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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临门(若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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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又是药味,又是难闻的茶味,熏得小闲受不了,便道:“夫人那儿还得有人服侍呢,嬷嬷快去吧。”
  赵嬷嬷美美啜了一口煎茶,慢条斯理道:“夫人坐了牛车出府,想必进宫了。”
  此时外出虽以马车为主,但有一些勋贵依然承袭前朝风气,喜坐牛车。一辆豪奢的牛车,慢悠悠走着,既显示自己的风范,又显示自己的身份。
  陈氏出身勋贵世家,每次进宫,都会坐牛车,以表示对皇后的尊重。
  皇帝一家子,可不是最大的勋贵?
  赵嬷嬷非要在这儿守着,小闲只好捏着鼻子认了,盖了两床被子发汗。
  卢国公府占了一条街,府中一个院子套一个院子,鳞次栉比自不用说,花园中还有一个天然的湖泊,每年夏天娘子们在这儿划船。湖的东北角有一个八角亭,地基高出平地许多,原是夏天赏花,冬天赏雪用的。
  八角亭三面用布幔围起来,只留临湖一面,亭中火龙烧得旺旺的,丫鬟们把加了佐料的鹿肉串在铁芊子上,慢慢翻动。
  叶标抱怨道:“汪嬷嬷越来越懒了,湖里的破荷叶怎么不让人拔了去,难看死了。”
  已经入冬,湖面上变黑干枯的荷叶确实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叶邵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道:“我不让拔的,这样看,多有意境。”
  叶启在湖边站了一会儿,返身入亭,让丫鬟们退下,坐到炉子前,亲自翻动鹿肉。
  一个八九岁的小厮悄悄进来,在叶标耳过说了句什么。
  叶标便喊:“来人,让汪嬷嬷着人去请大夫。”
  叶启抬头看了他一眼,叶邵已笑道:“谁病了?我们十郎也有挂心的人了?”
  叶标没理叶邵打趣,只是连声催促人去把汪嬷嬷唤来。
  汪嬷嬷不知这位小祖宗又有什么事,连跑带喘,一溜烟儿来了,气没喘均,马上进亭子回话:“十郎君有什么吩咐?”
  叶标回头问垂手立在布幔边的小厮:“叫什么名字?”
  小厮道:“叫小闲。”
  “你去,着人给夫人厨房的小闲请个大夫,好好瞧瞧,要是明天起不了床,我就告诉娘亲去,说你偷懒。”叶标像个大人似的吩咐,只是最后一句话不免弱了气势。
  “厨房?”叶启和叶邵对视一眼。
  叶邵噗嗤一声笑了,道:“不会是那个熬粥的丫头吧?”
  叶启也莞尔。
  叶标被两个兄长一笑,脸上挂不住,跺脚道:“丫头怎么啦,怎么就不是人不成?”
  低着头笑的丫鬟们眼中闪过亮光,微弯的腰肢不知不觉中挺得笔直。
  叶启温声道:“就着人去看看也无妨,我们府里一向没刻薄下人,治好了也是功德。”
  叶邵便收了戏谑之色,肃然道:“是。”
  叶标有些得意地坐到大哥身边,抢着要翻动铁芊子。
  很快,汪嬷嬷派去查看的人回来了,她得了确信,才上前禀道:“已请了大夫,这会儿正在煎药。”
  “谁病了?”亭外一人道,随着这声音,丫鬟参拜声传来。
  叶启叶邵迎出来,眼前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浓眉国字脸,相貌堂堂,身后跟着两个佝偻着腰的内侍。
  叶启上前搭他的肩,道:“你怎么来了?”
  叶邵规规矩矩行礼道:“参见三皇子。”
  三皇子摆了摆手,和叶启并肩入内,笑道:“你们好会享乐,也不叫我。”一转头,见叶标脸上一抹煤灰,诧异道:“自己动手?”
  叶启笑道:“自己动手才有趣儿。”
  三皇子看了看叶标面前的酒,鄙视道:“小孩子喝的玩意。快换酒来。”
  叶标瞪了他一眼,道:“没人让你喝。”
  三皇子自然不会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转头对叶启道:“这天气真是怪,夜里下雪,白天放晴,还让不让人赏雪了。”
  天依然阴沉沉的,指不定等会儿又要下呢。
  叶启接过丫鬟新换上的酒,给三皇子满上,道:“这才入冬,以后有的是机会。”
  叶邵吩咐摆一桌菜肴,指明了要赵嬷嬷亲自下厨,这才坐到三皇子下首,讨好地道:“天气冷,还是烫热了再吃。”
  三皇子仰脖喝了面前的酒,道:“无妨。”
  赵嬷嬷离开时,小闲又沉沉睡去,并没发觉床边没人。待觉得异样,努力睁开眼时,见到的却是素心那张脸。
  “你可真会睡,天都黑了。”素心笑嘻嘻道,手里拿了什么东西放进嘴里。
  可不是,室内点了烛,昏昏暗暗。
  小闲手撑床板坐起来,拉高被子,挡住风,道:“下雪了吗?”
  “没有,下午出了一小会儿太阳。”
  那怎么还这样冷啊。小闲望向门,关得严严的呢。
  素心把一个小碟子放在被边,道:“你可真是好脸面,十郎君不仅差人来问,催着给你请大夫,还着人送了烤得喷香的鹿肉来。”她语气夸张,拔高声音道:“听说是三郎君亲手烤得哦。”
  烤得喷香的鹿肉?小闲低头看,碟子里一小块焦赤的肉,油脂结在上面,早就冷了。
  那么一小块鹿肉,最多只有两口。想来叶标不致如此小气,不知谁顺手顺了一些去。
  鹿肉没吃过,确实诱人。不过小闲没胃口,装作没看出素心两眼红心的样子,道:“放案上吧,给赵嬷嬷留着。”
  “嬷嬷要吃什么没有?”素心愤愤不平:“她可是管事!”
  小闲淡淡道:“这是我的心意,不同的。”
  素心略坐了坐,绷着一张脸走了。走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门没关紧,风从小缝里灌进来,室内冷得像冰。
  炭盆子不知什么时候又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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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谁操心

  天光大亮,陈氏坐在铜镜前,心腹仆妇江嬷嬷站在身后,为她梳头。
  磨得锃亮的镜面上,照出眼底的青,陈氏叹了口气。
  江嬷嬷劝道:“夫人不用思虑太过,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说不定明后天圣旨就下了呢。我们家三郎这样的才学,又一向深得圣宠,哪里用得着费心。”
  陈氏道:“你懂什么。”
  秀王妃实则有深意,而故作吃茶闲聊无意地说,千牛备身有了缺。她着人细细打听,果然下个月其中一人年纪到了,皇帝有大用。当过千过备身的人,前途自然是一片光明的。
  能在御前为皇帝奉刀的千牛备身一共只有十二人,不知多少双眼眼盯着呢。三郎今年十四了,明年就不用指望啦。也就是说,只有这一次的机会,错过这一次,就再没有了。
  江嬷嬷是跟着陈氏自小一起长大的,她的心思一向能猜得七七八八,一向又在国公府中行走,内中情由,自然明白。
  “陛下的眼睛雪亮着呢,”她放下玉梳上头油,道:“哪家的郎君有我们三郎出色?”
  陈氏便笑了,可不是,她的三郎能文能武,小小年纪便名满京城,而且长得好,站在陛下身旁,陛下看着也赏心悦目。
  江嬷嬷拿一面小些的铜镜照发髻的后面给陈氏看,道:“这样可好?”
  陈氏只瞄了一眼,想到什么,又道:“着人去查查,皇后娘家是否也有适当的人选。”
  昨儿她特地进宫见皇后,婉转提起这事,皇后却以**不得干政为由推辞了。谁不知道皇帝对这位发妻情义深重,要不然,她的后位能这样稳固?这事,只要她肯稍带着提一提,哪有不成的。
  江嬷嬷答应着去了,陈氏又让人去请叶德。
  想到这位形如摆设的丈夫,陈氏便懊悔不已,当初真是瞎了眼,满京城的青年俊杰,怎么就偏偏挑了这样一个废物呢。
  叶德又新纳了两房小妾,一夜荒唐,此时睡意正沉,被唤醒,才要发脾气,听说夫人有请,睡意消了大半,忙让小妾侍候穿衣,赶了过来。
  “一大早的,什么事?”
  陈氏坐在食案前吃饭,见叶德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放下碗筷,道:“成天没个正形,府里的事不上心,儿子的事也不上心。”
  叶德和几个损友在青/楼吃酒,二更天才回,回来又和两个小妾荒唐,实在不知府里发生什么事,挨了训,不敢还嘴,耐着性子道:“儿子怎么啦?”
  几个儿子,一向不用他操心的嘛。
  陈氏瞪了他一眼,强压下心头的烦躁,把出缺的事儿说了。
  叶德不以为然,道:“三郎用得着我们操心?只要他跟三皇子说一声,不就成了?”
  所以说,妇人眼窝子浅,一点小事便揪心。
  陈氏抚额,还是勋贵世家呢,利害关系怎么一点不懂?
  “这事,三皇子去说合适吗?”她深吸口气,要不是强自克制,早就把面前的食案掀了。
  叶德瞪大眼,道:“三皇子是未来的储君,他去说不合适,还有谁合适?”
  皇后所出的大皇子三岁夭折,宫女所出的二皇子也只活到八岁就没了。三皇子可是现今的皇长子,虽然不是嫡出,呃,以皇后如今的年纪,也生不了啦,无嫡,自然以长为尊。这道理,多简单哪。
  哗啦啦一声响,食案上的炊饼点心汤粥全倒了。
  陈氏气极之下把面前的碗碟推了。
  仆妇忙忙低头进来收拾。
  叶德脸色也不好看,道:“外面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里里外外哪一件不用她操心?若是靠他,卢国公府早过不下去了。勋贵可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有那没落的,不要说每年年节的晋见,日常几个丫鬟还请不起呢。若不是她日日操持,他哪来的银钱逛**,纳小妾?
  陈氏刚要训斥,门被推开,叶标跑进来,见父亲在堂,便收住脚,似模似样地行礼:“给父亲大人请安,给母亲大人请安。”
  室内紧张的气氛稍微缓解了些,叶德难得占一次上风,笑容满面向儿子招手:“十郎来。”
  叶标看了母亲一眼,再次向母亲行礼:“见过母亲大人。”
  难道是因为熬粥的丫鬟病没好,所以母亲生气么?不如等会儿让人把大夫打一顿,给母亲出气。
  府里下人生病,请的自然不是有名望的大夫,更不是太医馆的太医。
  陈氏勉强挤出一丝笑,道:“快些吃饭上学去罢。”
  “儿子刚才问了,丫鬟生病还没好。没有粥吃呢。”叶标趁机告状。
  叶德一听,大为不满:“什么?府里连给十郎做饭的厨子都没有?你主持什么中馈?”
  陈氏一刻都不想再见丈夫的面了,扬声道:“请国公爷去书房。”
  真是岂有此理,每次都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叶德逗小儿子的心情顿时没了,一甩长袖,掉头就走。
  叶标望望父亲的背影,看看母亲绷紧的脸,也蹬蹬跑了。
  昨儿孙大娘等了一天,到底没人来让她接替小闲的活计,到晚上才听素心说,郎君们在一起玩了一天。
  小蹄子运气倒好。她咬牙道,且看今天能不能混过去。
  一大早,她在厨房里进进出出,和这个说笑两句,和那个搭一把手,看着忙碌异常。
  赵嬷嬷叫住她,道:“放下别的活,熬一锅粥给十郎君送去。”
  “哎呀呀,”孙大娘笑道:“奴婢手艺不好,熬了十郎君也不吃的。”
  不是说,吃鹿肉时心心念念不忘那小蹄子吗?怎么不带病起来干活,非得在床上挺尸呀。
  赵嬷嬷道:“干好你的活就是了,主子吃不吃,是主子的事。”
  “话不是这样说,”孙大娘笑得又甜又亲切,道:“既然得主子看重,自然不能辜负了主子的恩情。十郎君要是吃不到合心意的粥,怎么能安心进学呢。”
  这会儿求她来了,早干什么去?当她是那起软柿子,想捏就捏吗?
  赵嬷嬷当场拉下脸,道:“既然你连一锅粥都做不好,那就做你会做的吧。”
  孙大娘只是冷笑。
  腊肉站在她身后,看赵嬷嬷走远,捅了捅孙大娘的手臂,道:“要不,去回一下夫人?”
  孙大娘道:“用不着。”
  在府里八年,她好歹经营了一些人脉,姓赵的再嚣张,也不能一手遮天。
  一众人等正吃早饭,几个仆妇走来,当先一人道:“孙氏,汪嬷嬷指派你去浆洗房。”
  所有人都怔住了,齐齐望向呆若木鸡的孙大娘。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把她贬去浆洗房,谁来给十郎君熬粥?
  孙大娘脑子全乱了。
  腊肉大吃一惊之余,仗着是府里的家生子儿,大着胆子道:“这位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孙大娘会被贬去浆洗房?”
  寒冬十月,天天洗那些厚衣服,哪里是在厨房做些轻松活计能比的?
  仆妇面无表情道:“这个不知,上头吩咐下来,我等只是照做。”


  ☆、第15章 生气

  浆洗房里十几个人手里拿着东西心满意足地散开,孙大娘脸的沉了下来,看着散在榻上空空的包袱,积攒几年的体已,就这么没了。
  一切,都是从那个小贱婢进厨房开始的。没错,都是她。
  小闲!
  孙大娘的切骨仇恨小闲可一点不知道。昨天出了一身汗,又再次着了风寒,重感了,一直沉睡。
  赵嬷嬷好不容易把叶标哄着吃了一碗粥,已是声音沙哑,嗓子冒烟。
  收拾完到小闲这边,摸摸小闲额头,见额头不烫,给她掖了掖被角,让小丫鬟去煎药,自己守在床前,拿了茶饼在火上炙烤,准备吃茶。
  “小菊!”小闲一声凄厉惊呼,人直直坐了起来。
  跪坐门边的小丫鬟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打翻药锅。
  赵嬷嬷放下磨得细细的茶饼过来看时,小闲迷迷瞪瞪道:“我梦见小菊了。”
  “她怎么样?”
  一定好不了,要不然也不会吓成这样。
  小闲眼睛看着那一盆炭,幽幽道:“梦见她被人把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我想去救她,一直走,一直走,却走不到她跟前。”
  这孩子。赵嬷嬷叹气:“我记得梅姨娘出事,只是处死一个盈掬,别的人都派到各处。她应该没事才是。”
  “真的?”小闲紧紧盯着赵嬷嬷的眼睛。
  赵嬷嬷点头,道:“待好了,自己去打听吧。”
  去哪里打听?卢国公府好几百号人呢,要是明目张胆到处问,不被陈氏发卖了才怪。
  “慢慢打听,总能打听到的。”赵嬷嬷倒了盏水递过来。
  经此一吓,再出一身汗,小闲倒觉得头没那么沉了。
  黄昏时分,腊肉捧了托盘,托盘上一荤一菜一碗肉,走向自己的小房间,准备吃晚饭。不提防刚进门,一人闪身进来,随即把门掩上。
  腊肉吓了一跳,定晴一看,却是孙大娘。
  “可有听说那小贱婢病重不治?”孙大娘在垫上坐下,一脸的渴望。
  腊肉摇头:“没有。”想起什么,又瞪大眼道:“你暗中给她下药吗?”
  孙大娘也算是厨房里的一号人物,虽然不算拔尖,但要弄到一把泻药,让小闲吃了腹泻虚脱,还是能办到的。加上她本得了风寒,已然病着,双管齐下,一命归西也不是不可能。
  孙大娘恨恨道:“怪我心善,倒没想到这上头,只是昨儿几次让人把她屋里的炭盆子弄熄,又开了门。”
  腊肉便哦了声,这样做,能加重风寒不假,怕是一时半会儿的,不致命吧?
  孙大娘道:“照你这么说,还是得弄点儿药……”
  腊肉吓了一跳,道:“我可没这么说。”
  她的目标可是赵嬷嬷,小闲不过是个供赵嬷嬷支使的小丫鬟,就算窥视她,想来也是得了赵嬷嬷的嘱咐。一个小丫鬟,想除掉自己,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些,跟找死没差别,只要不是疯子,不会这样做的。
  孙大娘低头不语,腊肉以为她转别的念头,劝道:“要不,你去求求夫人,或者夫人心软,会让你回来呢。”
  孙大娘没有吭声。
  原想趁那小贱婢病,拿拿乔,让人知道,粥还是得她熬出来的十郎君才满意,也好让小贱婢死了心。没想到赵嬷嬷一点机会不给,一点面子不讲。
  “不知那贱婢怎么盅惑老不死的,这样置我于死地。”孙大娘的下唇咬出几个齿印。
  其实赵嬷嬷并不老,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孙大娘也有二十多了。
  腊肉扫了一眼托盘里的饭菜,再说下去,都凉了,有些心不在焉道:“或者两人有些别的机缘,谁知道呢。”
  孙大娘若有所思,道:“说来也是,那贱婢的眉眼长得不错,却不知是谁生养的。”
  腊肉没有说话。
  孙大娘做贼似的从耳房出来时,院门大开,十几支灯笼照得院门亮如白昼,人群簇拥一个三十二三岁,长相俊雅,形容**的男子迈过门槛。
  叶德补了觉,脑子清醒了,回想早上的事,不免惶恐,思来想去,硬起头皮过来陈氏这边赔不是。陈氏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她也不用做别的,只吩咐帐房一声,他便不能随意支取银子了。
  男子汉大丈夫,身上银钱不能随意取用,岂不是贻笑大方。
  暖阁里灯火通明,陈氏坐在食案前,赵嬷嬷坐在案侧,为她布菜。
  听到“国公爷回来了。”的传报,陈氏头也没抬。
  赵嬷嬷起身行礼,退后几步,垂手侍立。
  叶德摆摆手,道:“你们退下吧。”
  一众人等退出,赵嬷嬷走在最后,把门带上。
  “呵呵,”叶德一时不知说什么,只是盘腿坐在妻子对面傻笑。
  陈氏白了他一眼,慢慢夹起一筷白菜,放进嘴里。
  叶德抢着拿起赵嬷嬷布菜的筷子,道:“夫人喜欢吃什么,为夫给你夹。”
  陈氏又白了他一眼,依然没说话,自顾自又夹了一片鹿肉放进嘴里慢嚼。
  叶德夹的菜放在陈氏面前的碟子里,陈氏看也不看一眼。
  叶德讪讪道:“昨晚上吃多了酒,早上失态了,夫人别见怪。”
  陈氏筷尖夹起几粒米吃了,又舀了一勺汤,放下筷子,道:“来人,撤下去吧。”
  进来两个丫鬟抬了食案下去,又进来一个丫鬟把垫子换了,收拾好,重新带上门。
  “夫人……”叶德陪笑。
  陈氏的贴身丫鬟明月在门外道:“夫人可要喝茶?”
  陈氏的习惯,吃过饭后,必要吃一碗茶的,因茶瘾稍大,不似闺阁中女子用盏,而是跟外间男子一样用碗。
  陈氏道:“煎来吧。”
  明月煎得一手好茶,这才得以成为贴身丫鬟的。
  叶德插话道:“给我也来一碗。”边说边看陈氏脸色,道:“我从下午到现在,还没吃茶呢。”
  陈氏依然没看他。
  不一会儿,明月倒了茶来,果然一人一碗。
  叶德大喜,端起来一口饮尽,赞道:“明月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明月捂着嘴笑,道:“国公爷怎么有时间来我们这里吃茶?”
  可不是,一向夫人不请,国公爷是不会来的。
  叶德又讪讪笑,道:“哪有。”
  门外一人道:“娘亲可用过饭了?”
  叶启迈步进门,发现父亲也在,不免有些意外,稍微一怔之后,才行礼。
  叶德见儿子如见救星,大模大样嗯了一声,道:“今天可上学?”
  他这里考校儿子功课,陈氏一转身进内室去了。
  叶德便朝儿子挤眼,低声道:“你娘生气啦,你劝劝她。”
  父亲畏娘亲如虎,府里谁人不知?这是又要纳妾,才惹娘亲生气吗?叶启答应一声,扬声道:“娘亲,儿子拉得动一石弓了。”
  一石弓?陈氏欢喜,脸上带笑走出来,道:“可射得中红心?”
  在儿子周旋下,陈氏总算不再当他是空气了,叶德暗自松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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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嫁祸

  小闲铺一张垫子在台阶,懒洋洋地晒太阳。
  一颗木球骨碌碌滚了过来。木球上红色的漆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这是新做的呢。
  小闲捡起来,在手里把玩。眼前人影幢幢,不知以前一起打球爬山的闺蜜们,过得可顺遂?闲暇时有没有想起她?
  “喂——”张扬的童声打断了小闲的思绪。
  一个八九岁的瘦弱男孩站在面前,挡住了脚边的阳光。
  小闲站起来,行礼:“见过十郎君。”
  叶标伸出手:“把球还我。”
  原来是他的。
  叶标拿了球转身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回头道:“你是那个给我熬粥的丫头吗?”
  小闲应了声是。
  “别人熬的粥不好吃,以后不许生病了。”
  小闲一怔,如果没有赵嬷嬷照顾,一个小小的风寒不知能不能挺过来呢,谁愿意生病啊。
  “听见没有?”想是没有得到小闲的回答,叶标很不高兴,语气加重。
  “十郎!”一个小姑娘站在远处朝叶标招手:“我们去找三郎玩吧。”
  小姑娘身披大红斗蓬,颈间一条白色狐狸毛领更衬得她肌肤粉嘟嘟的。
  叶标瞟了她一眼,扭过脸看着小闲,显然她没一碗粥重要。
  见叶标没有理她,小姑娘并不生气,一步步走过来,去拉叶标的手,道:“我们去找三郎玩,让他带我们去打猎。”
  小闲只好行礼道:“见过丽蓉郡主。”
  丽蓉看也没看小闲,手被叶标甩脱,又去抓,道:“走吧。”
  叶标再次甩开丽蓉的手,道:“我不去文秀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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