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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情说案之与子偕刑-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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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老实人,从没有想过要在柳氏这件事情上做文章,程安玖狮子大开口的向程贵要赔偿,她心里惶惶,有些不安。
程安玖从来都不是投机取巧不讲道理之人,如今这般借机威胁,也并非眼红程贵的万贯家财。
程贵早年抛弃妻女,给林氏和原主姐妹俩造成的伤害是不可估量的。她不清楚当年林氏是出于怎样一种考虑而将所有家业都拱手归让给程贵,这其中有没有程贵的威胁迫害而今时过境迁早已不为人知。
程安玖只是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为林氏和原主姐妹感到不平,这些年她们过得如此凄苦潦倒,始作俑者程贵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程安玖综合分析他们如今生活的现状,未来几年都会很辛苦,很拮据。她当捕快的那点儿俸禄,只能勉强养活一家子,若再有其他的突发情况需要用钱,却是拿出不来了。
诚如此次为林氏迁坟的事宜,就是程安玖计划之外的,她身上带的那点儿盘缠,远不够买东山头的那块墓地。
柳氏让人上门打砸对她而言是一个契机!程安玖不是圣母,自然不会顾忌此举是否趁火打劫乘人之危,所谓的道德公义也是要看人而论的。
“咱们收拾一下吧,一会儿就去六福客栈住!”程安玖对赵妈妈说道。
赵妈妈点头道好,打开炕柜,收拾衣物去了。
“娘,刚刚那人是谁?”文哥儿从炕上溜下来,伸手拉住母亲的手,撅着小嘴儿问道。
程安玖想起适才程贵对俩包子置若罔闻的态度和那不经意间扫到时流露出来的厌恶眼神,心头一阵疼痛。小孩子的心思单纯,可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们也有自己最直观的感受。
她伸手将文哥儿搂进怀里,尽管不愿意承认,却还是要告诉他们事实:“他是你们的外公。”
“娘,外公好像不喜欢娘,也不喜欢我和武哥儿!”文哥儿眨着眼睛委屈道。
武哥儿闻言,也从炕上跳下来,钻进程安玖的怀里,像个小大人一样劝道:“娘,没关系的,外公不喜欢我们,我们也不喜欢他就是了!”
程安玖失笑,认真无比的点头道:“是,对不喜欢我们的人,我们无视他就行了!”
赵妈妈将衣物整理妥当后,程安玖就带着他们,去了程贵经营的六福客栈暂住。
一行人才在客房内安置下来,程贵就找上门来了。
“一千两的银票,我带来了,只不过需要你跟我去衙门走一趟,你呈递县衙的告诉书要自个儿去撤回来,等事情办完后,我再把这银票给你!”程贵对程安玖说道。
面对一个如此精明算计的渣爹,程安玖委实无力吐槽,点了点头,跟赵妈妈和俩儿子交代一声后,就随着程贵去了一趟衙门。
周县令将他们迎进了县衙内堂,经过一番了解,他才知道原来程贵与苦主程安玖竟是父女关系。骨肉之间闹到公堂对簿,说出去可不是什么有脸的事儿,能私下解决自然是好的,也省得他左右为难。
周县令秉着父母官的职责从中劝和了几句,这才让师爷将告诉书取出来,送还给程安玖。
而后,程贵又请了周县令当见证人,就柳氏这次雇佣泼皮上门寻衅打砸之事拟了一份赔偿说明,与程安玖双方各自签署姓名,达成赔偿协议。
这是家丑,还闹到外人面前,程贵觉得很没有面子,麻利利将银票送出去后,连多余的寒暄都没有,与周县令拱手告辞,领着程安玖一块儿出了县衙。
待二人走了,师爷才在周县令的呼唤下回过神来。
他适才一直盯着程安玖看,越发觉得程贵的这个闺女,与池东海给他看过的那张画像十分相似。
“看什么呢?”周县令问道。
师爷眯着眼睛陪笑,找了个借口应付:“卑职是在想那程老爷怎么会与自个儿的闺女闹到这个份上呢?”
周县令也笑了笑,“可不是?听说这程姑娘是程贵与那和离了的先夫人林氏所生的,不得他喜爱,和离后跟着林氏生活,远走辽东府!”
“原来是这样……”师爷眸子转了转,寻思着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池东海,让他好好确认确认,这个程姑娘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翌日清晨,程贵遣人去六福客栈告诉程安玖,林氏的新坟已经日夜赶工修缮妥当,明日一早要请一尘道长去新坟做场法事,让程安玖和赵妈妈明日卯时中上山祭奠,至于祭拜的三牲果品,他自会命人买办张罗,让程安玖不必担心。
这事儿让赵妈妈好一阵诧异。
程贵莫不是转性了,突然这样面面俱到,反而让人心头难安!
赵妈妈哪里想得到,程贵这么周到,也是希望林氏迁坟的事宜尽早处理完毕,好让程安玖一行人早早回了辽东府,莫在他竞争北境供粮期间再出什么岔子。
原来程贵参选北境供粮这一肥差的竞争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入选的名额有三个,都是附近州府数得上名号的米业大亨,而其中最具实力有望夺得最后胜利的人当属锦州府荣成县的程贵和辽东府安东县的何灿实,二人底蕴沉厚,人脉关系也相当,真真是不分伯仲!
程贵原本倒是不惧这个何灿实,荣成县是锦州府的中心县,最后选拔在此举行,论起优势来,还是程贵略胜一筹。然而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柳氏这个蠢妇却在这个这当口给他添乱,程贵若不是顾全大局忍气吞声,只怕这事儿闹大了,连参选资格都要被取缔。
这才是他如此小心翼翼选择妥协的缘故!
正文 第九十一章着火
迁坟祭奠的三牲果品由程贵兜揽了下来,倒是省却了一番麻烦。因左右无事,程安玖便带着文哥儿武哥儿还有赵妈妈去了一趟东市,准备去钱庄开个户,将程贵赔偿的那一千两银票储存进去,再买些锦州府的土仪带回去送人。
一行人在外用过了午膳后,这才提着满满登登的东西回了六福客栈。
赵妈妈甫一进客栈的大门,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狐疑的问了一句:“怎么今日客栈这般安静?”
程安玖也发现了,昨日里她领着赵妈妈和俩儿子搬进来暂住的时候,客栈内往来人流络绎,熙熙攘攘俨如闹市,与此刻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眼见着掌柜的从楼道口走出来,程安玖上前询问了因由,才知道原来这是程贵的意思。
北境供粮最后一轮的角逐三日后就要在荣成县商会举行,因何灿实和高宏远这两位米亨乃是外地人氏,在荣成县暂没有下榻的地方,程贵作为东道主,便主动向商会兜揽起招待竞争对手的一应事宜,准备将二人安置在自家经营的六福客栈。
因客人今晚就要住进来,为了保证环境清幽不受干扰,掌柜的听从程贵的意思,将客栈暂时清场,待选拔落幕后再重新开放。
程安玖听罢,心里也暗赞程贵是个精明有手段的。他此举肯定会引来了外界的一片赞叹之声,也算是变相的为自己拉了一些人气票,再者将两个竞争对手安置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方便探知他们的底细以及与什么人接触过,这一招可谓是一举两得!
总体而言,比起经营客栈每日得到的盈利,这一举措背后带来的连效反应,才是巨大的!
程贵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程安玖如此想到。
“那我们也得搬走?”赵妈妈皱着眉头问掌柜的。
掌柜的忙摆手,笑着说:“老爷已经交代过了,您几位还是住在客栈二楼就成。”
程安玖淡淡笑了一声,应了句“这便好”,领着俩包子和赵妈妈上楼去了。
夜幕徐徐降临,客栈门前升起了两排彩灯。霓虹之光将门前的石阶和近邻的商铺屋舍涂上了斑驳的色彩。
隐约有喧嚣声传来,程安玖走到窗前,推开一扇窗探头往下看。
两架奢华的马车一前一后停在客栈门前,掌柜和小厮都迎了出去,将马车上已然喝得微醺的客人搀扶了下来。
“这位是何老板吧?呵呵,小的已经命人将房间收拾好了,知道何老板喜欢沉香,一早就燃上了!”掌柜的堆着满脸的笑意对何灿实道。
何灿实是个高大壮硕的中年人,四十来岁,留着八字胡,衣着打扮通身贵气。他捏着眉心的大拇指上戴着一枚扳指,玉质碧绿通透,映着门前的彩灯,隐约能看到其内缓缓流转的光泽。
掌柜的暗暗乍舌,他略通玉石,晓得何灿实戴着的那枚扳指可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
何灿实今晚在宴会上喝多了,此刻酒意已经上头,人醉得厉害,只嗯嗯啊啊的应和了两声,整个人就像是一滩泥,软软的趴在随侍身上。
随侍吃力的扶着主子,点点对掌柜道:“有劳了!”
掌柜的回过神来,忙让一个小厮帮着搀扶,一个小厮前头带路,这才转头去迎第二个贵客………………高宏远。
高宏远是仙居府娄通县人氏,也是这次最终竞选三人中实力略显薄弱的一个,比较年轻,体型修长精瘦,约莫只有三十岁出头。
比起何灿实满身铜臭气息的穿戴,他则要内敛低调许多,暗纹团花锦缎的宝蓝色直缀,腰间系着一条嵌着羊脂玉石的黑色腰带,头顶没有戴冠,只攒着一只水头极好的玉簪,除此之外,别无其他装饰。
他似乎也喝了不少,狭长的眸子半眯着,瞳孔透出迷离的光,笑着对掌柜道:“程老板就是客气,好酒好菜的宴请不说,还如此周到地为我们安排住宿的地方!”
掌柜笑着接话:“我家老爷也是略尽地主之谊,只望贵客不要嫌弃!”
高宏远大笑:“岂敢岂敢……”
程安玖看到此处便缓缓收回目光,顺手带上窗户,将一切喧嚣躁动隔绝在外。
因明日还要赶早上山祭奠,她张罗着帮俩儿子洗漱后,一家四口上炕歇下。
后半夜的时候,程安玖于朦朦胧胧间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焦臭气息,而后,她被赵妈妈剧烈的呛咳声吵醒,一个激灵,翻身坐了起来。
屋子里一片混沌晦暗,借着透过窗棂的月光,依稀能看到有白色的烟雾从房门下的缝隙钻进来。
烟雾袅袅,如同一层婉约飘渺的轻纱,又似少女婀娜轻盈曼妙起舞的倩影,慢慢在整个房间里飘荡缭绕起来。
程安玖心知不好,刚要出声喊赵妈妈和俩儿子起身,就听门外长廊的尽头传来哐哐的啰钹声,间杂其中的,还有一声声划破了夜空的尖利喊叫:“着火了,着火了……”
“妈妈,文哥儿、武哥儿,快起来,客栈着火了!”程安玖大声喊道。
赵妈妈坐起来,头脑尚还有一阵昏沉,眼看着程安玖将俩睡眼惺忪的孩子抱下炕,又听外头紧张又急促的喊叫,这才醒过神来。
“玖娘,着火了?”赵妈妈心头一跳,又低头剧烈的咳嗽起来。
“是。赵妈妈,快,咱们得赶紧撤离!”程安玖怕来不及,连衣裳都赶不上穿,匆匆给俩孩子披上了外衣后,就一左一右的拉着他们出了门。
赵妈妈不敢耽误,当即趿上鞋履紧跟了出去。
整条回廊通道都被浓浓的烟雾包围了,熏得人呛咳不止,眼泪直流。
文哥儿和武哥儿到底还是小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直哭。
程安玖顾不得安抚他们,弯下身子,一左一右将俩儿子拦腰抱起,一边喊着身后的赵妈妈赶紧跟上。
凭着直觉,程安玖寻到了下楼的楼道口,一鼓作气跑出了客栈外。
尽管是子夜,可刺耳尖利的喊叫声和啰钹声还是将附近留守商铺的一些伙计招了出来,辽阔空荡的长街顿时一阵骚动。
临街围观的商铺伙计们也一脸的焦虑,此时入夜有风,他们生怕火种会向左右蔓延,殃及池鱼。
“怎么回事儿,怎么好端端的六福客栈就着火了呢?”有人问道。
“谁知道呢,赶紧灭火救人啊……”
“快,打水灭火……”
场面一时乱糟糟,有些伙计们拔腿跑回了自家商铺,提了水桶冲出来,不由分说就往六福客栈里泼去。
“火看着像是在三楼啊,这样泼没用……”
“啊?那里面的人都逃出来了没有?”
“谁知道啊,火势越发大了,再不出来,都要葬生火海了……”
“有人出来了……快,帮帮忙……”
客栈门前,一时间惊呼呐喊声四起。
正文 第九十二章出人命
程安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看客栈的火势,把俩儿子和赵妈妈领到长街对面的商铺门前之后,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蹲下身子认真检查起了俩包子的情况。
好在发现的早,逃了出来,除了彼此的脸被烟雾熏缭得有些乌黑之外,一家四口都没有什么损伤。
“娘,我怕……”武哥儿皱着一张花猫脸,眼泪扑簌而下,钻进了程安玖的怀抱。
程安玖搂住了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安慰道:“不怕不怕,有娘在呢,娘一定会保护你们的!”
文哥儿也是害怕极了的,可他想到自己是个小男子汉以及曾经对母亲说过要保护她的话,当即就上前一步,用自己那双微凉的小手握住程安玖的,一双清湛如同墨染的眼眸坚定的看着她说道:“娘,文哥儿不怕,以后让文哥儿来保护您!”
“真乖!”程安玖微笑,摸了摸文哥儿的小脸,也将他搂紧。
赵妈妈却是被对面六福客栈的火势吓呆了,她隔着救火的人群,看着漫天的浓烟喃喃祈祷:“南无阿弥陀佛,但愿客栈里面的人都能逃生,可别出什么人命才好啊!”
六福客栈半夜起火的事情,在荣成县引起的轰动,自然是极大的,特别是在出了人命的情况下。
天色微亮时分,程安玖一家四口还有客栈内生还的一应人等,走进了荣成县衙的大门。
这一夜的惊心动魄让所有人看上去皆无精打采,神色黯然。
周县令让衙差们将生还者安置在衙门会客的偏厅内,还给他们上了热茶,说一会儿给他们录口供。
生还者里有好几个人被火燎伤了,伤势轻重不一,虽然周县令已经请了大夫给他们进行清创包扎,可哼哼唧唧的呻吟声还是不绝如缕,缠绵耳侧。
看到这一幕,程安玖越发庆幸自己一家的幸运,若不是住在二楼,且又发现得早,他们老弱妇孺的,未必能逃过这一劫。
程安玖在梨木高椅上坐下,俩包子一左一右依偎在她身旁。
“娘,我口渴!”武哥儿撅着小嘴道。
“来,喝口热茶,小心烫!”程安玖将茶盏端起来,撇开浮末,吹了吹热气,送到武哥儿嘴边。
就着母亲的手,武哥儿小心翼翼的喝了三四口,才摆手道:“娘,我喝够了,您喂大哥喝吧!”
程安玖笑着道好,又端着茶盏喂了文哥儿几口。
赵妈妈神色依然惶惶,搁在膝盖上不停交相揉搓着的双手,昭示了她此刻内心的不安。
“玖娘,听说那个来自辽东府的米亨何老板被烧死了,这可是真的?”赵妈妈问程安玖。
程安玖点头,虽然具体情况她尚不清楚,可适才听衙门里的人说起,起火点是在客栈的三楼,而昨晚上来自辽东府的米业大亨何灿实确实是被安置在三楼歇息的。
何灿实昨晚在接风宴席上喝了不少酒,睡得沉实,着火后没能在第一时间逃生,且后来火势太猛,他的随从小厮也未敢闯进火场,结果自然是葬生火海了。
程安玖想到程贵原先将人安置在自个儿的客栈里用意,可谁曾想到竟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这回只怕程贵是好处捞不着,反倒要惹一身骚了……
沉吟间,周县令进来了,随同在他身后的,有衙门的师爷,还有同在火场生还的娄通县米亨高宏远。
程安玖抬头扫了高宏远一眼,他低着头,鬓发微乱眼睑低垂,看不清楚面部表情,一只手打着石膏,用绷带缠着吊在身前。
“见过大人!”所有人从座椅上起身,躬身朝周县令行了礼。
周县令点了点头,扫了人群一圈,目光最后落在程安玖身上,略显意外。
“程捕头也在?!”周县令寒暄道。
“是!”程安玖回以淡淡微笑,“昨晚在下和俩儿子还有赵妈妈正好住在六福客栈内!”
周县令哦了一声,不大的双眸里有一闪而过的疑惑。
他下意识的看了师爷一眼,师爷朝他摇了摇头。
周县令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疑惑,是因为适才高宏远告诉他,昨晚上客栈起的这场火,委实有些蹊跷。
虽然高宏远没有明说什么,可周县令哪里听不出来他的意有所指?
这客栈是程贵开的,要是换了平时倒也没什么,可偏偏是在竞争北境供粮最后一轮角逐的这个当口出了这样的意外,这教人不免要多想。
何灿实和高宏远是程贵角逐皇商头衔的最大竞争对手,而他们之所以会入住六福客栈,也是受程贵所邀,且就在进驻的第一个晚上就出事了,程贵有足够的纵火动机和理由,不是么?
试想,若是何灿实和高宏远意外葬生火海了,那坐收渔利的,会是谁?
只是周县令看到了程安玖,且昨儿个他了解到程贵和程安玖的关系,是嫡亲的血脉相连的父女。虎毒尚且不食子啊,这程贵该不会为了区区一个皇商的头衔,黑心冷血地置自己的闺女于不顾吧?
周县令有些动摇,他看师爷的那一眼,是想要看看师爷是否与他想法一致。
师爷朝他摇头,则是让他不要先入为主,案情还要进一步调查方能确认。因主仆二人共事多年,颇有默契,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的意思。
周县令掩下了心头的猜想,扬手请高宏远坐下,这才在上首落座,开口道:“昨晚上六福客栈突然起火让大家伙儿都受惊了,事故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本官自会做进一步的调查,当下希望各位安心静神,配合衙门工作,将昨晚在客栈的所为交代清楚。”
他说此处突然顿了顿,语气有些严肃:“如有纵火行凶者,本官也在此提前奉劝一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切莫作侥幸心理!”
“大人明鉴,事发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小的们都已经上炕歇下了,不曾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纵火行凶之事啊……”
“是啊大人,您瞧小的都被烧成这样了,要行凶也断不会搭上自己,请大人明察!”
“就是……就是……我等可都是受害者啊!”
一时间,偏厅内各路为自己辩解的声音顿起,都生怕自个儿被当成这起突发事故的替罪羊,场面喧嚣哄闹。
周县令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师爷扯着大嗓门制止,才让大家伙儿又安静了下来。
“大人刚刚那话只是奉劝那行凶者,若是纵火者不是你们,你们不必着急害怕,只管交代好昨晚上自个儿做过的事情就成,大人明察秋毫,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师爷喊道。
他说罢,回头请示了周县令,见他点头,这才摆手让候在偏厅外的几名衙役进来,让他们领着人去审讯房录口供画押。
正文 第九十三章打听
六福客栈起火的事情发生后,程宅的大门口也被周县令派去的衙役围了起来。
程贵想出门去看看现场情况,可守门的衙役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放行,气得他在原地跳脚,回了后院更是一通咒骂发泄,将堂屋内的瓷器摆件,都砸了个稀巴烂。
“周成礼这是什么意思?这般防范着我,难不成还怀疑上我是纵火行凶者不成?老子像是会干出这等蠢事的人么?将人安置在自个儿的客栈里,再放火烧了客栈?六福客栈可是整个锦州府最挣钱的客栈,老子会这般短视,拿自己的钱路子开玩笑?”程贵在堂屋内吹胡子瞪眼的大声叫嚷,胸口因情绪的高涨而不停起伏。
柳氏不曾见过程贵这般大发雷霆的一面,吓得容色青白,一时间竟也不敢上前劝慰。她用手轻轻捅了捅依偎在身旁的闺女程依依,使眼色让她去劝劝。
程依依平素仗着程贵的宠爱,惯会在他面前讨好卖乖,有时候还会使使小性子撒娇,可那都是在程贵心情极好的情况下,眼下程贵完全像是吃了炮仗似的,双眼刺红,面目狰狞,谁还敢不知死活的上前找炮轰?
程依依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柳氏就白了女儿一眼,目光转而落在儿子程鹏身上,朝他努了努嘴。
程鹏到底是男子,虽然也惧怕程贵,可受母命不敢有违,便硬着头皮上前几步,站在程贵一丈开外劝说道:“爹,您别着急啊,毕竟事故是发生在咱们客栈里头,周大人也不是针对咱们,只是事情目前尚不明朗,且又死了人,兹事体大,他自是不敢轻忽的,若是明面上太偏袒咱们了,外界只怕也不好交代啊!不若您暂时在家里稍等消息,儿子悄悄送飞鸽出去,让大哥帮忙打探打探情况,如何?”
程鹏所提的大哥,是他的堂兄,也就是程贵的兄长程德的儿子……………程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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