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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情说案之与子偕刑-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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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哥儿母鸡护仔似的张开双臂,瞪大眼睛看着赵妈妈道:“它不能吃的,它是我的朋友!”

    “吃?”赵妈妈觉得好笑,将兔子放下,调笑道:“在武哥儿你心里,妈妈就只惦记着吃啊?”

    “不是不是,我……”年幼却懂事的武哥儿生怕赵妈妈误会伤心,想要解释,却一时找不到表达的词汇,着急得直挠小脑袋。

    文哥儿到底是要老成些,迈着小方步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顺带奶声奶气的跟赵妈妈解释:“小兔子受了伤,武哥儿带它回家,是想给它疗伤,等它伤好了后,我们还是要送它回家的。”

    “原来是这样!”赵妈妈笑着摸了摸俩包子的小脑袋,而后,她忽的发现文哥儿的额角,有两个浅浅的粉色印子,看着比绿豆要小一些。

    “这是什么呢?该不会是在哪儿被蚊虫叮咬了吧?”赵妈妈仔细端详了一下,而后喊了程安玖出来询问。

    程安玖也不知道这俩小红点是什么出现的,刚刚帮文哥儿洗脸换衣服的时候,也没有留意到。

    “我去拿点儿香油,先擦擦看。”赵妈妈说完,扭身进了厨房。

    “娘,我感觉有点儿痒痒……”文哥儿伸手挠了挠额角,适才他还不觉得,这会儿被摸过的地方,感觉热热的,还有些痒,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挠。

    程安玖急忙制止了文哥儿的动作,她也以为大概是在村尾林子里被什么不知名的蚊虫给叮咬了,劝文哥儿忍耐一下,不要用手去刺激,不然会越挠越痒。

    赵妈妈很快就取了香油给文哥儿抹上,而后,兄弟俩又问赵妈妈要了包扎伤口的药,给受了伤的小兔子疗伤去了。

    午膳后,俩小包子被赶去炕上歇午觉,赵妈妈拿出了程安玖上次从荣成县绣庄买回来的布,准备给文哥儿武哥儿裁两身里衣穿,顺带问起了程安玖文哥儿武哥儿被周允承带走的事儿。

    “玖娘,他没说什么吧?”赵妈妈问道,她心里还是在担心周允承接近文哥儿武哥儿的目的。

    说实在的,今日文哥儿武哥儿要是被那负心汉偷偷地带离东阳村,带离辽东府,她和玖娘两个女流之辈,该如何是好?天大地大,安知那周允承会将孩子带去哪里?

    一想到这种可能,赵妈妈就难以抑制心底的恐惧,她不敢想象失去这两个从小养大的孩子会是怎样一种情景……

    程安玖明白赵妈妈的意思,摇头道:“没说什么,今日也幸亏有他,文哥儿说若不是他相救,他和武哥儿多半要被追打张新的百姓踩踏……”

    赵妈妈吓得捂住了嘴儿。

    她不知道她的文哥儿和武哥儿竟然经历了这样一番凶险。

    “这孙虎也真是……太没有担当了。”赵妈妈一脸愤然,她甚至想要去隔壁三牛家,就这件事好好说道说道孙虎。

    程安玖拦下了她,说起来人家也真没有义务替她们看着俩孩子,再说这个年纪的小男孩,调皮好动,并不好看护的,就算懂事乖巧如文哥儿武哥儿,也还是玩心未泯,充满了童真,对这个世界满怀好奇,他们俩会跟随三牛父子出去看热闹,实属正常。

    “以后俩孩子我会多看着点儿!”赵妈妈语气坚定地说,好似在跟程安玖打着保证。

    张新落网,大柱和二柱的案子也告一段落,程安玖本不想一直拘着孩子,可周允承的出现,让她心生忌惮,在那人未撤离辽东府之前,她心底的那根弦,便要紧绷着不得松懈,遂没有反驳赵妈妈的话,只轻轻地嗯了声。

    “对了,刚刚容公子和白虎给咱们送了一袋米,还有两条鱼。”赵妈妈暂且放下了文哥儿武哥儿的事儿,转移了话题,说道:“玖娘,你说容公子也给咱们送了粮食过来,难不成最近真有哪个地方闹饥荒,导致粮食涨价了?”

    说起这一层,程安玖还真的不知道。

    “等明儿我回州府衙门问问看就知道了。”程安玖回答。

    二人一面儿裁着布片,一面儿闲聊着琐事儿,直到范霖敲响了院门。

    “阿玖,你快跟我去劝劝周舟那傻小子。”范霖气喘吁吁的说。

    没头没尾的,程安玖根本不清楚周舟发生了什么事儿,更不知道要如何劝。

    “他下午被人打了,现在又跑酒寮里玩命喝酒,我怎么劝都不听,实在没有办法了。勇哥今儿难得沐休在家里陪嫂子,我不敢去打扰,想到周舟平素比较听你的,这不,只好来找你过去帮忙骂醒那傻小子了。”范霖叽里呱啦一口气说完,扶着门框吐着舌头喘息,那模样,像极了人类最忠诚的朋友……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情伤

    这想法在程安玖脑海里不过是一闪而过,她的注意力因范霖的话而转移。

    周舟被人打了?还玩命灌酒?

    这是怎么回事儿?

    “到底发生了什么?”程安玖拧着黛眉询问。

    “说来话长……”范霖咽了咽口水,刚要开口讲来龙去脉,却听身后赵妈妈一脸担忧的催促:“玖娘,赶紧先找到周舟再问不迟……”

    程安玖点了点头,扯着范霖一块儿出了门,道:“边走边说!”

    范霖嗯了声,深吸了口气,一边领着程安玖往镇上的酒寮走,一边将周舟被打酗酒的因由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如程安玖所料,一项自爱律己的周舟忽然会有如此反常的一面,跟他的感情事有关。

    柳小蝶要嫁人了,而新郎……却不是周舟。

    周舟之所以会被打,是因为他去找过柳小蝶求证,而柳小蝶告诉他,与韩起定亲是她父亲柳耀宗的决定,她一个弱质女子,婚姻之事只能从父母之命,非自己所能左右。

    看到柳小蝶流露出来的无奈,被爱蒙蔽了双眼的周舟自以为心上人是迫于父亲的压力而牺牲委屈自己,竟跑去六福酒楼寻柳耀宗,妄想说服柳耀宗,解除柳小蝶和韩起的亲事。

    当时韩起正好在酒楼内与未来岳丈喝茶叙话,一看来人正是觊觎着自个儿未过门妻子的男人,一时间妒火中烧,二话不说就让随同而来的护院将周舟一顿围殴。

    周舟虽然有些武艺,可到底双拳难敌四手,若不是有柳耀宗在边上劝阻,说不定会被韩起的护院打成重伤。

    柳耀宗认得周舟,可对于周舟插手自己闺女的亲事,也是相当不解和气愤的。他不清楚捕快周舟怎么会与自家闺女相识扯上干系,更担心周舟的举动会让未来女婿产生误会,继而影响了女儿的终身幸福,遂不客气的告诫了周舟,韩起是他看中的女婿人选,两家结秦晋之好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让周舟莫有妄念,坏了他女儿柳小蝶的名声……

    随后周舟被赶出了六福酒楼。

    至于他被打后于酒寮酗酒的事儿,还是村里相熟的村民看到了又碰巧在路上遇到了范霖,告诉他的。

    事情大致了解得七七八八的时候,周舟酗酒所在的酒寮也到了。

    二人正准备挑开垂落的布幌进去寻人,不想迎面走出来一头发灰白的老妪,她半侧转着身子,只看到被岁月风霜浸染过的、不再年轻的侧颜,一只手提着半旧的竹篮,一只手拧着一只白净的……耳朵!

    “周……周大婶儿……”范霖惊呼出声。

    程安玖也看清楚了老妪,目光顺着她那只粗糙布满了皱纹的手掌,落在了周舟微醺红肿,稍稍变形的面庞上。

    没有破相,目光下滑巡视一圈后,发现身上大致也是一些皮外伤,程安玖松了一口气儿。

    “周大婶,您怎么来了?”范霖继而询问道。

    老妪,也就是周舟的老母亲,抬头看了一眼范霖和程安玖,露出一抹慈爱的微笑,而后侧转脑袋,瞪着神志迷糊的周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犟孩子是要把我们老周家的脸都丢尽了,你们看看他这个样子,还有没有点儿顶天立地的男儿样?要不是刚刚在街市上有街坊告诉我周舟在这里喝酒自伤,我还不信呢,结果……”

    周母看着一身是伤的周舟,既心疼又气愤,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早跟这孩子说过,门不当户不对的,怎好痴心妄想?哎……”

    当初周舟表现出对柳小蝶的欣赏和好感时,程安玖就曾担心过周舟求而不得会心伤,可感情的事情就是如此,一旦爱上了,陷入其中,就是明知飞蛾扑火也无所畏惧。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也罢,谁年轻时候没经历过失恋的痛苦呢?大多数人的初恋,还是刻骨铭心又痛彻心扉的……

    “周大婶儿您别着急,周舟的事儿,我们会好好劝劝他的!”程安玖安慰周母。

    “是啊,周舟最听阿玖的话了!”范霖跟着附和,随后他仔细瞧了瞧周舟肿胀的脸庞,青涩年轻的容颜漫起怒气:“这韩起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成,难道不清楚周舟是公门之人,竟敢对他下这样的毒手,当我们州府衙门好欺负还是当真以为自家有几个臭钱就厉害了不得了?这事儿咱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现在就回衙门,将韩起殴打周舟的事儿禀明高大人。”

    周母一听范霖要将事情闹大,紧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将他拦下。

    “范霖啊,别,这事情本就是周舟这犟小子做得不对,谁家儿女成婚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柳家姑娘既然已经许了人家,周舟就不该再空图妄想……”周母将心比心,所以能理解别人的愤怒,但看到儿子被打成这副模样,又心痛不已,抬手轻轻摩挲着周舟的面庞,落下几滴清泪,哽咽道:“希望经此一遭,我儿能清醒,别再为了一个不可能的女人……自伤自艾!”

    程安玖心底很是钦佩周母的豁达,她不仅心地善良,且是非观念分明,没有盲目护短,这是极难得少见的。

    二人又宽慰了周母一番,协力将喝醉了酒的周舟送回了家,这才各自打道回府。

    程安玖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寒冬腊月,天暗的特别快,村落间只有零星几户人家升起灯火,整个村子在暮色的笼罩下,影影绰绰,模模糊糊。

    “我回来了!”程安玖像往常那样喊了声,推开了院门。

    家里静悄悄的,不见炊烟,也闻不到饭菜的香味儿,只有里屋昏暗的灯光透过回廊的纱窗漏出来。

    警觉的程安玖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她的第一反应是害怕,害怕她最紧张在意的两个儿子,被他们的生父,那个叫周允承的家伙给偷偷拐走。

    “赵妈妈……文哥儿,武哥儿……”她喊道,飞奔进屋。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感染痘疮

    里屋空空如也,不见赵妈妈和俩孩子的身影,而火炕和炕柜里的衣物则有翻动过的痕迹,一片凌乱。

    程安玖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幽黑澄湛的瞳仁里,是对现实无法预知的焦虑。

    她一贯警觉,善于观察,倒不认为自家招了窃贼,更多的是对周允承的提防,害怕他觊觎之心不死,趁她不在,掳走俩孩子……

    她转身跑出院外,敲开了隔壁三牛家的木门。

    开门的是三牛的娘亲李氏,她许是正在吃晚饭,听到敲门声匆匆跑出来,唇角还沾着两颗熬得糊糊的米粒儿。

    李氏一看满脸急色的程安玖,就知道了她的来意,随即将文哥儿和武哥儿发烧送医的事情告诉了她。

    原来下午俩孩子发起了高烧,赵妈妈等不到程安玖回家,心里着急,怕耽误了俩孩子的病情,就向邻居孙虎求救。

    孙虎原本就对早上弄丢文哥儿武哥儿一事儿感到歉疚,一听赵妈妈说孩子忽然发起了高烧,便立即张罗着套了驴车,送赵妈妈和俩孩子去镇上的医馆瞧病。

    李氏还告诉程安玖,上回他们家儿子三牛也是发烧上吐下泻的,给村里的赤脚大夫看了没用,最后还是送去了镇上的医馆给瞧好的。孙虎这次应该也是将俩孩子送去那儿看病,让程安玖不要担心,这会儿怕是人就在回家的路上了。

    程安玖听了李氏的劝慰,回家做了晚饭,一边等赵妈妈和俩儿子回来。

    后来,孙虎是回来了,却没有将赵妈妈和文哥儿武哥儿一并送回来。

    孙虎心有余悸的告诉程安玖,医馆的坐堂大夫怀疑文哥儿和武哥儿发高烧是染上了痘疮,而痘疮具有超强的传染性,必须报备当地管辖衙门进行隔离处理,所以文哥儿和武哥儿不能回来了,而赵妈妈不肯离开俩孩子,只能跟着一块儿被隔离起来。

    程安玖甫一听此事有些懵圈,她对孙虎的话不敢置信。

    这是医疗条件并不发达的冷兵器时代,更是一个谈痘色变的年代。痘疮在古代亦称之为天花,是人们最为恐惧的一种传染病之一,其发病死亡率,不亚于瘟疫……

    她想不明白,文哥儿武哥儿好好的,怎么会患上痘疮呢?

    程安玖虽然不是地道的夏朝人,可在衙门司职,关于夏朝颁布的一些医令律法,却也略知一二。孙虎刚刚说文哥儿和武哥儿要被隔离这事她是信的,只是她不清楚隔离之后,管辖衙门会如何安置治疗……

    她的文哥儿武哥儿会平安无事么?

    程安玖一刻也呆不住了,她恨不得立刻飞奔到俩儿子身旁,抱住他们,告诉他们不要害怕,娘会陪着你们,一起勇敢坚强的战胜一切困难!

    她想让孙虎送她去医馆,可孙虎却是说什么也不肯了,特别是李氏,一听说文哥儿武哥儿是染上了痘疮,霎时吓得面如土色,早就后悔让孙虎送他们去镇上看病,此刻又怎么会让自个儿丈夫再犯一次迷糊,冒着被传染的风险送程安玖呢?

    “……玖娘啊,我们一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就全凭三牛他爹养活,他就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啊,若是他有个什么事儿,你让我们一家老小可怎么活?”李氏哭着拒绝。

    程安玖听人家话都说这份上了,也不为难他们,只问了孙虎医馆的的具体位置,打算自己寻过去。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沉下来,腊月寒冻使得人们裹足家中,肃杀的夜空漆黑沉寂,没有星星,稀疏的灯光点缀其中。

    程安玖步履匆匆的在阡陌上小跑着,厚底高筒皂靴在未化的雪地上踩过,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响。

    她原是想去容庄叨扰容彻,请白虎送她一程,后来想到孙虎和李氏的反应,便打消了念头。倒不是担心容彻会拒人于千里之外,程安玖自信凭她对容彻的了解,他定然不会,说不准还会比她更着急文哥儿武哥儿的病情,她只是觉得自己不知从何时起,变得有些过分的依赖容彻,这可不是她前世在现代的做事风格。

    然而无独有偶,在程安玖出村口的时候,却与办事归来的白虎相遇了。

    白虎奉了容彻之命,出去调查最近粮食疯长的因由。原来最近南方区域有好几个县镇因暴雨而引发了洪涝,造成大面积农田被淹,百姓家园被冲毁,流离失所。地方官员为了振灾放粮,向周边州府大规模的囤收粮食,北方粮商也想趁机发笔横财,竟联合哄抬粮价,这才造成粮食疯长的局面。

    “阿玖姑娘,这么晚,你这是要上哪儿?”白虎翻身下了马背,一脸吃惊的问程安玖。

    “要去镇上的顺和堂医馆。”程安玖轻喘了口气道:“文哥儿武哥儿生病了,赵妈妈送他们去了镇上的医馆看病,病情究竟如何我得去看看……”

    “上午不是好好的么?”白虎有些疑惑,而后怕耽误了时间,随即将手上的缰绳递给程安玖,快声道:“下午某只身出门,就骑了马,送不了阿玖姑娘,这马先给姑娘用,也好省些脚程。”

    程安玖没有矫情推托,接过缰绳道了谢后,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驾马绝尘而去。

    东阳村所在的城镇,正好在胡大人的管辖下。

    顺和堂将疑似染上痘疮的两名病患向县衙门报备后,苟师爷即刻禀报了胡大人。

    痘疮这病症的确会让人感到恐慌,胡大人二话不说,扬手就让苟师爷传达自己的命令,将病患送进无人庄进行隔离。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诊断

    程安玖来到顺和堂的时候,文哥儿和武哥儿以及赵妈妈三人,早就被责令送进了无人庄。

    顺和堂内灯火通明,只是气氛有些凝重。

    馆内的学徒们个个全部武装,头戴襆头,面遮巾布,正在熏艾泼醋,像防瘟疫一样预防着痘疮病毒的扩散……

    看到这一幕,程安玖的心陡然间好似跌进了冰窟窿里。

    如此郑重其事……难道她的文哥儿武哥儿真的感染了痘疮病毒?

    程安玖不愿意相信。

    在赶路的途中,她心底深处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或许根本就不是痘疮,只是大夫误诊……

    然而,她深黑的瞳孔里,还是不由自主的蔓起了一层莹亮的雾花。

    “郑大夫,请问您凭什么诊断我的文哥儿武哥儿得了痘疮?”程安玖面色严肃,眼神锐利而澄亮,甫一见面便开口质问起顺和堂最权威的老大夫。

    这个须髯灰白,一派仙风道骨之姿的老大夫叫郑易,是顺和堂医馆的馆主,据说他年轻时候曾经在南境戍边军营里担任过三十年军医,医术高明。因辽东府是他的故乡,荣退后,郑易便回故里落叶归根,并且创办了顺和堂,广收弟子,传授衣钵。

    顺和堂因郑易的医术而广为人知,更有许多百姓在病愈后为他送来了各种“妙手回春”、“仁心仁德”等褒奖肯定的匾额,程安玖如此质疑甚至可以说是寻衅的口吻,让馆中对郑易崇拜敬重至极的弟子们颇为不满,一时间各种怒意不满的目光就如同镁光灯一般,聚焦于她一人身上。

    “这位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凭我师父从医四十余年的经验而言,断无误诊这一说法!”其中一身穿暗灰色棉袍的男子迈步上前,语气冷凛的回答。

    “就是,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们师父的名声,我们顺和堂这些匾额是欺人得来的么?”

    “姑娘如此质疑,简直是对我们顺和堂,对我们师父的侮辱……”

    其他学徒也纷纷开口附和,气势咄咄地维护他们引以为尊的师父,凝重的氛围便被驱散,变得闹哄哄。

    “好了!”郑易曼声开口,声音透出一股超乎他年纪的洪亮,中气十足道:“这位姑娘,想必你就是那俩娃娃的亲属了?!”

    “在下姓程,是孩子的母亲!”程安玖也知道自己适才的语气不佳,忙稳住起伏的情绪,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郑易看着程安玖的目光有些意外,显然他没有料到俩孩子的母亲竟会这般年轻,看模样,左不过十七八岁,竟有那么大的两个儿子……

    然而短暂的错愕后,郑易便恢复如常,面含浅笑,扬手请程安玖进身后的诊室,道:“程姑娘有疑问,身为医者,自当要耐心为你解答。请,老朽细细与你说说两位小公子的情况!”

    约莫半个时辰后,程安玖浑浑噩噩的走出了顺和堂医馆的大门,眼神空洞迷蒙,仿佛遽然间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空旷的大街上杳无人烟,夜色萧条,唯有雾气与灰尘交织缠绕,形成肉眼可见的缕缕尘烟。

    主干道两边的店铺早已经收市打烊,昏暗和空寂笼罩着整个世界,有不时袭来的寒风从她耳边刮过,吹动商铺店门外悬挂的幌布,带起阵阵猎响。

    程安玖的脑海里不停的回旋着郑易的诊断结论,他说:“俩孩子的症状和反应,跟老朽当年在军中看到的,染上了痘疮的那些将士,如出一辙……”

    怎么会这样?

    她想不明白,俩孩子是如何感染上痘疮病毒的……

    文哥儿和武哥儿能平安的挺过这一关么?

    一想到此时此刻俩孩子正在承受的痛苦,程安玖的心就好似被刀割一般,痛得无法自抑。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丢下俩孩子和赵妈妈,任由他们在无人庄听天由命!”程安玖低声呢喃了一句,而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自打起精神,快步走到槐树底下,解开拴在树干上的缰绳,动作利落的翻身上了马背。

    哒哒哒……

    马蹄踩踏着青石板砖的脆响在夜色里荡开,一排排树影如同鬼魅一般在寒风中摇曳,飞快的从她身边掠过。

    程安玖扬起马鞭,重重的甩在马臀上,马儿吃痛,撒开蹄子,风驰电掣的往县衙门的方向奔去。

    县衙门的大门早已经落钥,只有两盏大红灯笼如同浮动在夜色里的明珠,将门前的丹樨照亮。

    程安玖知道胡大人一家就住在后衙的独立小院里,于是曳动缰绳娴熟的从大门边上的小巷道穿过,敲响了院落的角门。

    “这么晚了,谁啊?”半晌,门内才传来一道嘶哑的询问,语气里还透着一股被人搅了清梦的不满。

    程安玖知道自己这个当口寻上门并不合适,可此时此刻的心急如焚,让她无法安然等待到天亮。

    “是我,州府衙门的捕快程安玖,找胡大人有急事!”程安玖回答。

    角门内提着灯笼的小厮一听是州府衙门来的捕快,且是有急事找他们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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