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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情说案之与子偕刑-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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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脆声应了声是,笑着将马车赶往了东市。
而车厢内,容彻闻言却一把将程安玖圈在了怀里,白皙光洁的下颚抵在她的肩窝上,低头深深的嗅了一口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却令他无比着迷的馨香,哑声道:“是不是舍不得我离开?”
程安玖并未矫情否认,她嗯了声仰起头,大而明亮的眸子清黑湿润,浓密而卷翘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般扑闪着。白皙娇小的手抚上了他的面颊,轻轻摩挲着,低声道:“路上小心些,把白虎和秦雀他们几个都带上吧,虽然你身边还有隐卫,可明面上的人少了,路上就怕遇到些起了心思的贼人,招来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有,南方那边虽然相较北方温暖一些,可那边气候潮湿,且时有瘴气疫疾发生,你要多注意防护,最好一会儿去找徐大叔开些预防的药物一并带着,还有……”
不等程安玖将话说完,容彻便板过了她的身子,低头,一把吻住了她。
这个吻很深,很长,缠绵缱绻,密密实实地压下来,让程安玖快要产生一种窒息的错觉。
待唇瓣分离的时候,程安玖已经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容彻的怀抱里,气喘吁吁,双颊滚烫绯红得宛若车窗外镶在天边的晚霞。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唠唠叨叨的了?”容彻的鼻尖触碰着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喘息,还有一丝未退去的笑意。
程安玖还有些懵,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反问一声:“什么?”
“说你像个小管家婆一般唠里唠叨……”容彻又蹭了蹭她的鼻尖,轻笑了一声。
程安玖哼了声故意虎起了脸。
容彻紧忙搂紧了她,柔声说:“我刚刚话没有说完呢,我乐意被你唠叨啊,玖娘,过去的日子,我都是一个人,从未有人在身边提醒我、关心我这些。可自从有了你,我才觉得每一天都生活在灿烂的阳光里,每一天都是幸福的!”
程安玖的心倏然就像是灌了蜜一般,甜得发腻。
她很高兴自己能成为容彻生命里的阳光,能带给他幸福!而容彻给予她的,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亦琛……”程安玖动容的喊着他原来的名字。
容彻嗯了声低头看她,却见她修长的双臂如同藤蔓一般缠上了他的脖子,樱红柔软的唇瓣,主动热情的贴了上来。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小包子拜师
容彻第二日一早便出发了,他听了程安玖的话,多带了几个护卫上路,却将秦雀留下来照应他们母子。
这天,秦雀早早就上门来,笑着对程安玖说公子给文哥儿武哥儿请的启蒙先生到庄上了,他来带兄弟俩过去拜见。
赵妈妈在边上一听秦雀要带文哥儿武哥儿去拜师,立马紧张了起来。
俗话说尊师重道,古人尤为重视礼节,特别是拜师礼,更是马虎不得。
赵妈妈张罗着给兄弟俩净面洗漱,又松了头发,重新将发髻梳理齐整,找了两套九成新的夹袄给他们换上后,左右端详,并未发现不妥之处了,这才将老早就缝制好的书袋给他们背上,拉着他们俩出了屋,交到秦雀手中。
“一会儿见了老师,要跪下奉茶,认真听老师聆训,不得顽皮捣蛋,给你容叔叔脸面抹黑,知道么?”赵妈妈板着脸作严肃状对兄弟俩说道。
文哥儿武哥儿乖巧的点点头,齐声应道:“知道了。”
程安玖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她并未担心文哥儿武哥儿会惹恼先生,毕竟她的儿子她清楚。至于启蒙先生,她相信容彻的眼光,能够被他看中相聘的人,学问人品自是不差的。
想起前世在现代看到开学季时,家长们重视紧张的模样,程安玖觉得自己也该学学样子,亲自带文哥儿武哥儿过去拜师,方显诚意。
看了下时辰尚早,去一趟容庄再上衙,也应该赶得及。
“走吧,娘跟你们一块儿过去。”程安玖笑道。
文哥儿武哥儿原本还有些紧张,毕竟那老师是个完全陌生的外人,也不知道凶不凶,但有娘在身边陪着就不一样了,心一下就平静了下来,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兄弟俩交换了下眼神,脸上俱是喜色,齐刷刷撇了秦雀叔叔的手,凑到程安玖身侧去了。
秦雀失笑,伸手点了点他们,无奈道:“你们这俩小家伙……”
在去容庄的路上,程安玖向秦雀打听了启蒙先生的个人资料,了解了他的籍贯年龄,生活习惯和喜好。
知道这些并不是为了便于拍马逢迎,而是为了更好的了解分析启蒙先生的性格特点,毕竟这是孩子们的第一个启蒙老师,而他将在孩子们的人生道路上起到关键的引导作用,帮助他们认识新的事物,树立端正向上的三观。往深远上讲,这人将是有可能影响她俩孩子一生的关键性人物,慎重些多考察总是好的。
秦雀说起这位先生,脸上满满的都是钦佩之意。他不知道容彻早已经向程安玖剖白了身份,所以并不敢直白表露那位启蒙先生的来头,只说这位倪先生学问极好,满腹经纶,是个受人敬重的大儒。倪先生门下弟子不多,却个个出类拔萃,如今在朝为官的,其中之一便有金陵皇城的父母官,京兆尹曹有达。
这曹有达虽然升任京兆尹时间并不长,可却是一个在其位谋其事,为百姓办实事谋福祉,素有青天之名的好官。
程安玖听得心头突突直跳,刚刚秦雀虽说了启蒙先生的出生年,可对于这些年份的转换,她是一窍不通的,这会儿听说倪先生已有一个弟子担任京兆尹,可见这位倪先生,不,应该说这位倪老先生年岁几何了。
这老先生居然答应了容彻出山来帮她教导文哥儿武哥儿……天啊,容彻得承人家多少人情?
程安玖心头一面感动于容彻的付出,一面又抑制不住兴奋的情绪。
她的文哥儿武哥儿若是正式拜了师,那可就是京兆尹大人曹有达的同门小师弟了,这起点之高,说出去真是让人嫉妒得发指啊!
哎呦,原谅她这当娘的人,心已经虚荣得有些飘然了。
然而,程安玖也仅仅是兴奋了一会儿就端正了态度,只对俩儿子说他们的老师非常厉害,让他们要虚心求学,并未再吐露其他。
到了容庄见了倪老先生的面儿后,程安玖才真正领略到,什么叫鸿儒风范。
倪老先生已经年过六旬,眉毛须髯皆是白色,面相虽然清瘦,但精神却矍铄饱满,看着甚是康健硬朗,这在年过七十古来稀的年代,是非常难得的。但见他一头霜白的头发整齐的挽成一个高髻,用一支素净的梨木簪子固定着,一袭白色的宽袍广袖,身形如松昂然挺立在亭阁之中,竟是说不出意味的高洁出尘。
程安玖带着一颗敬畏之心,领着文哥儿武哥儿上前,并未如一般闺秀那般盈盈一拜,却是拱手屈膝施了一礼,“程安玖带犬子过来拜见倪老先生。”
文哥儿武哥儿见娘亲施礼,也紧忙跪下俯首行了大礼,声音清脆如同风铃:“弟子程文(程武)拜见老师!”
倪老挑眉看了程安玖一眼,朗声道:“程姑娘请起!”却未叫文哥儿和武哥儿也一并起来。
程安玖一听倪老先生对自己的称呼,心知定是容彻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他,所以他才唤自己为姑娘……
她微笑着站起身,刚要开口与先生寒暄几句,却见倪老正凝眸打量着她身侧尚还跪地未起的儿子。
“文哥儿和武哥儿?”倪老问道。
“正是!”程安玖笑答:“是对双生子!”
“老夫问的是孩子。”倪老看都看没看程安玖一眼,目光依然落在俩孩子身上,开口吩咐道:“抬起头来,让老夫瞧瞧。”
程安玖见自己被倪老无视,心里默默吐槽一句:好傲气的老头子!
文哥儿武哥儿倒是听话的抬起了小脸,熹微的晨光从头顶投射下来,照在两张白生生的小脸蛋上,映在两双清黑如墨的眼睛里,波光潋滟,生机勃然。
好一对粉雕玉琢的娃娃,不过小小年纪却已难掩眉眼间的英气神采!
倪老心中暗赞,面上却是波澜不惊,缓缓道:“老夫并不随便收弟子,虽然容公子请了老夫来,但此前老夫亦与他明言,凡事都讲究个缘法,若是两位小娃娃与老夫有缘,老夫便尽力教之,若是无缘,老夫来了亦要归辞。”
程安玖闻言再次看向倪老。
这话说白了就是若她俩儿子入了他的眼就收了做弟子,入不得他眼的,就是答应容彻来了,也要请辞的意思。
这老头子……
程安玖心里又一次默默吐槽,但却还是没出息般巴巴看着他,等着他决定究竟收不收她俩儿子进门……
“文哥儿武哥儿可都开始习字?”倪老露出一抹微笑,上前一步,道:“拿出来让老夫看看。”
武哥儿早就想起来的,此刻一听倪老先生让他们拿出字帖给他瞧,立时从地上爬起来,翻出书袋里带着的字帖,献宝似的双手递上去,也不怯,奶声奶气道:“老师,弟子已经识得近一百个字了,这是我昨晚刚刚写的大字,娘夸我又有进步了,老师您看写得好不好?”
倪老满脸笑意的看了武哥儿一眼,拿过字帖看了看,点头道:“还不错!”
武哥儿趁机拍马:“以后有老师教导,武哥儿会写得更好的。”
“孺子可教!”倪老抚了抚须,脸上的笑意却是更深了。
文哥儿随后也送上了自己的字帖,表现沉稳,进退有度,也让倪老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一旁的程安玖见状,心总算是定下来了,她俩儿子给力,看来这是入那老头子的眼了。她给秦雀递了一个眼神,秦雀这人机灵,立即会意,转身去了耳房,只片刻功夫就端了两盏茶过来。
程安玖笑着对哥俩扬声道:“来,给老师磕头敬茶,以后你们俩就是倪老先生门下的弟子了,可得好学向上,方不辱老先生的英名!”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继续查下去
看着倪老先生喝了文哥儿武哥儿的敬师茶,程安玖挂着笑意离开了容庄。
等到了衙门班房的时候,她从范霖口中得之一事,柳小蝶与韩起的婚约解除了,并未惊动多少人,双方各请了一个长辈当见证,签下了解约文书。
程安玖神色淡淡的,嗯了声没有多说什么。
范霖见状就接着道:“你不好奇柳耀宗请了谁去当这个见证么?”
“瞧你满脸八卦的样子,就差额头上也写上我是长舌妇五个字了。”程安玖白了他一眼,嗔笑道。
范霖冷哼道:“人家可是正儿八经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瞧他委屈的模样,程安玖咯咯笑出了声。
“程贵不是来辽东府了吗,柳小蝶怎么说也是他的表侄女,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怎能不上门去探望慰问,顺便给当个见证人啥的,这不是自然而然的么,又有什么难猜的?”
“话是这么说,可我听说开始柳耀宗是绝不同意韩家退亲的,跟韩家的人闹得很不愉快,怒斥他们寡情薄意寡廉鲜耻云云,后来程贵突然就出面了,还做主解除了二人的婚约。阿玖,你说奇怪不奇怪?”范霖问道。
程安玖闻言顿了顿,想到自己之前在程贵面前说过的话,心想他这番变化,难不成是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
一贯自以为是的人能接受别人的意见并且改变自己的想法,那还真是难得。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这才将话题转移到了目前正在侦查的断头女尸案上面来。
容彻此前已经查到,定制心形项链的男子是边贸行商白鹤亭,虽然目前白鹤亭不知何故不见踪影,可却还是能从白鹤亭相熟的人下手去摸查他亲近的关系网的。
容彻虽然表示自己会继续跟进调查,可到底这案子也并非他一人之事,高府尹在昨日下衙之前就已经吩咐秦昊安排人手去查,今日上午冯勇和周舟以及刘清等人便奉命出勤去了,到了这会儿尚未归来。
“阿彻说白鹤亭是南方人,你说勇哥他们在咱辽东府查能查到什么线索来?我看关键还得是阿彻那边的调查结果靠谱些。哎,真是难为他了,大老远的跑到仙居府那边去验尸,还要兼顾着这边的案子,虽说能者多劳,可也太辛苦了些。”范霖嘀嘀咕咕的说着,当着程安玖的面儿倒是心疼起容彻来了。
程安玖垂着眼眸未接话,脑海里闪现过容彻的模样。
也不知道他现在到了哪儿了,虽然昨晚两人还腻歪在一起,可这会儿却还是忍不住记挂他,思念他……
高宏远的家乡在仙居府娄通县,距离辽东府,千里之遥。
容彻紧赶慢赶,在路上奔劳了十数日,终于抵达当地。
在仙居府衙休整了一夜后,第二日容彻用罢了早膳,方准备让衙门的捕头领他前往置放尸体的停尸庄。
起身之前,白虎从隐卫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转身进了屋,向容彻禀报了结果。
“……公子,那具断头女尸,会不会就是这个朱清柔呢?”白虎看了眼容彻的表情,小心推测道。
容彻面色不变,淡淡道:“此前高田村的村长说朱家一家都死于非命,倒是没有想到当年朱清柔外出不在农庄内而避过了一劫,若是死者乃是朱清柔,又是与白鹤亭那般亲近的关系,白鹤亭想要为她重新买下农庄倒也说得过去。只是细思起来,这里头也有不甚合理之处,朱清柔的家属全都意外死在了那个庄子里,白鹤亭为她买回那个农庄,就不怕心爱之人触景伤情,惊恐难眠么?”
白虎觉得自家公子分析得也甚是在理,附和着点了点头,应道:“公子所言极是,一般来说,亲人命丧之所故地重游情绪亦会起伏不定,怎能做到在那处地方恩爱生活呢?”
“不管怎么说,朱清柔这条线还要继续查下去,另外,你吩咐下去,让宣武将查到的消息飞鸽送回辽东府衙。”容彻吩咐道。
白虎拱手道是,见容彻提着勘查箱出了屋门,紧忙抬脚跟上前去。
仙居府衙门的捕头高尘风恭敬有礼的与容彻见了礼,倒不是因为容彻这个人,就算容公子的名头再响亮,但说到底,也是一介仵作,并不比他这个当一衙总捕头的人高贵。只是容彻来之前,府尹大人便事先收到了辰王殿下的手谕,有了这道手谕,容公子的身份可就不一样了,既是能被辰王殿下看中,想必其能力手段自是不容小觑,是而府衙众人皆不敢轻视了这位年轻且俊朗无双的仵作,从昨晚的接待到安排下榻之处等细节,皆是细心周到。
简单寒暄后,高尘风便带着容彻直接往停尸庄去了。
命案发生的辖区在娄通县内,所以得了消息的娄通县令带着捕快衙差早早就侯在停尸庄外等待。
容彻下了马车看了这阵仗后,不由皱起了眉头。
高尘风看了一眼容彻的脸色,解释道:“县令大人知道辰王殿下对此案颇为重视,所以难免紧张了一些。”
容彻淡笑着道了声无妨,上前与娄通县令见了礼,这才在守庄人的带领下,进了庄。
路上容彻问了一些案发的情况,娄通县令一一答了后,转眼就到了放置尸体的停尸房外。
守庄人低声说了声到了,目光在容彻的面上一扫而过,眸底似乎还带了几分同情。
真是难为这年轻人了,虽说现在天气尚未炎热,且停尸房内放了好几个冰盆,可这都十数天过去了,再怎么延缓腐败,尸体也不可能保持刚打捞上来时的样子,也不知道这公子爷模样的仵作一会儿见着了那吓人的尸体,会是怎样一种表情呢?
哎,饶是他这见惯了各种恶心场面,闻惯了各种尸臭味道的守庄人都觉得难以忍受,这公子爷可是要亲自验尸的人,真不知道他还敢不敢下手了……
就在守庄人嘀嘀咕咕腹诽的时候,高尘风便已推开了房门,望了进去。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高度腐败
停尸房门推开的瞬间,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扑面而来,随之闯入眼帘的便是一具墨绿色的鼓鼓囊囊的尸体。
这一幕的即视感让高尘风当即捂住了嘴,偏头躲开,忍着干呕皱着眉头问守庄人:“不是让放多些冰进去么?这味道这般重,一会儿还要怎么验尸?”
守庄人有口难言,刚要为自己辩解两句,却听身边容彻已然开口:“在下从辽东府过来,路上就耗时十来日,尸体能维持成这样,已经实属不易。”
听容彻为自己说话,守庄人抬眼偷偷看了他一眼,惊讶于这年轻人的淡定之余,心底原先的那点儿轻视之态,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能这般波澜不惊的看一具如此恐怖的尸体,且又是衙门特意从辽东府那边请过来验尸的,想来这人必是有其他仵作望尘莫及的本事。
高尘风和娄通县令见容彻都这般说了,也没有再责问守庄人,只是二人看了眼停尸榻上那不堪入目的尸体,皆有虑色。
“尸体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娄通县令不解的问道。
“是尸体腐败后产生的巨人观,实属正常现象!”容彻说罢,便在白虎的协助下戴上头罩,穿上了白色的罩衫。
这罩衫是经程安玖设计过后的改良版,比之前的多了一种防水功能,但其实说白了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在原先的罩衫里头多缝制了一层油纸,防止解剖时尸水喷溅出来渗透进衣裳里。
耽搁了这些时日,高宏远的尸体已经高度腐败,如果只是单单的视觉冲击倒是没有什么,要命的是嗅觉和触觉上的刺激。尸体腐败后的毒气会侵害法医的身体,所以,在进去验尸之前,容彻不得不仔细做好防护措施。
一番武装之后,白虎将一块厚厚的生姜片放入容彻嘴里,这才为他将口罩戴好。
一旁的高尘风以及娄通县令和守庄人三个早看傻了眼,他们还真没有看过哪个仵作验尸的时候是打扮成这副模样的,从头到脚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然而,他们却并未觉得容彻其人矫情古怪,反而觉得他那一身郑重其事炽人眼球的素白,是对死者的尊重,给人一种肃穆庄重之感。
再看那双修长的手,戴着的居然是鹿皮缝制而成的及肘手套……嘶,这上好的东西,居然只在验尸时候戴,未免也太过于大手笔了吧?
娄通县令不由多看了容彻几眼,见他没有半分犹豫的进了停尸房,忍不住皱了皱鼻子,用袖子捂住了口鼻,强撑着意念抬脚跟了进去。
近距离看见尸体的面貌,娄通县令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我的天……”
他一张开嘴,就感觉好似有一股恶臭伺机钻进了口腔,激得他泪雾涟涟,干呕不止,转身冲出了停尸房。
高尘风同情的看了眼跑到廊下天井里大吐特吐的娄通县令,摇了摇头,心想这也难怪,换了别的时候,大人们哪会亲自来这停尸庄看尸体的检验过程,大多是坐在后衙书房等着师爷将整理好的卷宗资料呈递上去过目,至于缉拿凶手这些又苦又累的差事,那也只需动动嘴皮子,自有他们这些捕快衙差在外奔波劳碌。
高尘风虽然是仙居府衙门的总捕头,可也不敢对娄通县令不敬,收回目光就要跨步进停尸房,却被白虎拦了下来。
“未免吸入腐败毒气,高捕头还是含上生姜片戴上遮掩口鼻的巾布再进去吧。”白虎说完,将准备好的东西送到高尘风跟前。
高尘风露出感激的笑意,从善如流地照着容彻刚刚的样子做完,才迈大步进屋。
停尸房里,容彻正费力地将尸体身上的衣裳剥离。因尸体产生巨人观造成膨胀,且尸身也腐败严重,表面皮肤冒着一层墨绿色的液体,触手是不可思议的湿润滑腻,是而剥除尸体衣裳这活计并不容易。
高尘风忍着鼻翼间的恶臭,开口询问道:“可需要在下帮忙?”
“不必,在下应付的来。”容彻头也不抬的说道,随后似是找到了技巧,很快便将尸身上的缎面袍子除了下来。
这时候,白虎也戴好了口罩托着一本没有包封皮的小册子走了进来,准备帮忙记录尸检详情。
他走近看,发现这具尸体的舌头竟也是墨绿色的,阴森森的露在口外,面部的皮肤似乎因尸气的充斥而变得紧绷,眼睑绷成一条线,已经半塌的眼球露在眼眶之外,仿佛随时都要掉下来。
高宏远这人白虎是见过的,皮相不赖,算得上清秀俊朗,可生前长得再好看又怎样,死后谁都逃不过腐败变臭的命运。只是这高宏远的脸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看着好像并不是被河里礁石蹭刮过的模样,半个眼睛都要掉下来了,倒像是被认为击打过似的。
尽管心里有些狐疑,但白虎并未开口干扰自家公子尸检工作,他这点不上道的功夫还是从公子平素验尸时耳濡目染学来的,就无谓在行家跟前班门弄斧了。
尸体的胸腹部高高的隆起,全身都是墨绿色,其间还有错综复杂的黑红色的静脉网。容彻并未急于下刀解剖,他循例开始做全身的尸表检验。
之前传到他耳中的消息是死者头部有外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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