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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情说案之与子偕刑-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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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玖说着这话的时候,清幽如许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白鹤亭看,而他空洞无神的瞳孔里,那掩不住的苦痛挣扎,也被她一一收入眼底。
程安玖知道他已为她的话所动容,所以适时的加了一把火:“此前我们是从朱家坟地循着留在现场的女子鞋印找到尼姑庵的,且现在你已被我们救了出来,她的行踪已经暴露,只怕很快就会离开藏身的尼姑庵逃到别处,要是人出了辽东府,届时我们州府衙门也是鞭长莫及无可奈何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悲剧主导者
白鹤亭的瞳孔里有抹惊恐一闪而过。
他脑海中不期然的浮现出第一眼看到命案现场残酷至极血腥无比的那一幕。
暗红刺目的鲜血喷溅了一地,血肉横飞,满目苍夷,腥甜而浓烈的气息直冲脑门,激得他泪雾乍现,俯身跪地,狠狠地干呕起来。而她却徐徐回头,一张被血喷得斑驳可怖的脸漾开一抹森然的浅笑,提着一只血淋淋的头颅,缓缓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开口道:“你曾经的誓言都是放屁么?可怜我傻傻当了真!你跟我好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爱较真,心眼小,还固执,你最好别骗我,一旦你骗了我,我定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以为这话只是咱们床第间的闺房趣语么?所以你背叛我的时候,半点儿也没有想到你的‘小心肝’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哈哈……”
那疯狂的笑声犹如魔咒般在白鹤亭耳边盘旋,空荡荡的腹腔内一阵抽搐,忙伸手捂住了嘴,将自己蜷成了一团,缩在炕梢,浑身止不住颤抖痉挛。
“杀人的,是朱清柔?”程安玖眸光冷静的凝着他,“你在金陵时就与朱清柔海誓山盟互许终身,她全心全意待你,可你却背叛了她,一脚踏两船。她年少时曾经受过情殇,对爱情既渴盼又抗拒,好不容易接受了你,爱上了你,却不想你与此前伤害她的男人无异,只是在玩弄她的真心。她被逼得崩溃、疯狂,她想要报复你,所以,铤而走险,杀了介入你们感情的第三者,是不是?”
“我……我没有玩弄她的感情!”半晌后,白鹤亭终于开口辩驳了一句。
程安玖眸光依然平静的幽幽的望着他,心底却是松了一口气。
愿意开口了就好,若是他不肯配合,她也不能强行逼迫他作供。
“我没想过负她……”白鹤亭嗫喏着补充道。
程安玖黛眉微微皱起,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可笑呢?
“你没有想过负她,那言下之意你的出轨之举,是她逼迫你的?”程安玖的声音带着嘲讽的笑意。
白鹤亭闻言脸色又白了两分,呐呐了片刻,才解释道:“我和臻娘……她是个苦命人,家里人都在一场瘟疫中丢了性命,我在南境贸易市场外救了她一命,她说要报答我,就一路跟着我。或许是她的身世跟清柔太过于相似的缘故,我便对她多了几分怜惜,后面一次我出门谈生意回来,多喝了点儿酒,糊糊涂涂的就与臻娘有了肌肤之亲……臻娘她知道我和清柔已经有了婚约,她不敢奢望我能给她一个名分,只是希望能跟在我身边伺候我便好。”
白鹤亭说着,眼眶渐渐泛红,一滴清泪夺眶而出,顺着瘦削突兀的颧骨缓缓滑落,滴落在身前的锦被上,瞬息无痕。
“臻娘她很懂事,比起清柔的倔强刚强,更显温柔小意,我承认我有些迷失了方向,但我从未想过要抛弃清柔,且这个世道,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为了不让清柔难过,只能让臻娘过着见不得光的日子,连一个妾室的名分都没有给她。”白鹤亭声音哽咽道:“可我没有想到,清柔的心胸会如此狭隘,她简直疯了……”
程安玖神色漠然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听他接着说:“她从金陵就一路跟着我,她不找我质问,不听我解释,她是有预谋的、故意杀害臻娘来报复我的。她就是一个疯子,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我原以为她杀了臻娘后,会连同我一并杀了,可她却没有,她把我敲晕了,待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那尼姑庵里。她日日夜夜折磨我,践踏我,将我当成畜生一般凌辱,叫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呵,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要被她如此糟践?”
“这么说,杀人的便是朱清柔无疑了!”程安玖看着他,声音依然是平静温和的。
“她肯定还有帮手的。”白鹤亭斩钉截铁的说:“凭她一人之力,怎可能将我运送到那尼姑庵去?”
白鹤亭这推测,程安玖是认同的,所以她问:“那你以为,帮手会是何人,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白鹤亭点点头,原本呈现出漫射状的瞳孔慢慢凝神聚焦,视线落在程安玖脸上,一字一句道:“毓兰教,一定是毓兰教的人帮了她掩盖了这一切。”
毓兰教?
程安玖眸光闪了闪,想到此前秦昊收到的那一封匿名信,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听说毓兰教的总执事聂风行倾心于朱清柔?”
“是!”白鹤亭咬牙回道:“清柔忽然做出那般疯狂之举,少不了聂风行那厮的煽风点火。我与清柔情投意合,那厮却多番绞尽脑汁地试图插足我二人的感情,诋毁构陷,让清柔误会于我……聂风行恨不得我与清柔一拍两散了才好,这事与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毓兰教有没有牵扯其中,我们自会跟进追查下去。”程安玖淡淡说道,随后将容彻此前通过泥塑还原出来的死者画像送到白鹤亭面前,“你且仔细辨认,此人可是你口中所言的受害者臻娘?”
白鹤亭拿着画像的手像是得了帕金森的病患,止不住的哆嗦。
“这画像你们是打哪儿来的?你们见过臻娘生前的模样?”白鹤亭眼眶通红的眸底,写满了惊讶。
“不曾见过,所以才要问你确认,臻娘是否如画像之人这般容貌?”程安玖回答。
白鹤亭紧忙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道:“是,这画像之人的确是臻娘,只是你们不曾见过她,怎会有她的画像?”
“这是我们州府衙门的名仵作容公子通过死者颅骨重塑还原出来的。”程安玖望着白鹤亭说:“此前朱清柔的舅舅和舅母就是通过这张画像赶到辽东府衙门来认尸的,他们一口咬定画像女子的身份,便是他们苦命的外甥女。朱清柔和臻娘的真容在下未曾亲眼所见,不知道她们二人的容貌,是否高度相似几可混淆以至于让袁泷夫妇错认呢?”
程安玖的话让白鹤亭的脸色骤然又白了几分。
这竟是他从未意识到的一个问题。
此前他只觉得臻娘处处顺眼,面相柔美,性子温顺,让他第一眼便记住了。此时被程安玖一语道破,他才幡然醒悟过来。原来他待臻娘好,只是……只是因为她跟清柔长得酷似,又有相同的悲惨命运么?难怪那天应酬喝多了几杯酒,他居然把持不住自己,对臻娘做下了那种事……
原来,自己一直以来不过是将臻娘当成了清柔的替身罢了,一个他所渴望得到的,温柔似水,对自己全心全意的崇拜和顺从的另一面的清柔而已。
却原来,他自己才是这场悲剧的主导者,是他害了无辜的臻娘,是他亲手毁了他和清柔一生的幸福……
想明白这些,白鹤亭痛苦的捂住了胸膛,喉头压抑不住一股逆流而上的腥甜,身子一歪,一口猩红的血,喷了出来。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诀别
“来人……”程安玖快步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白鹤亭,疾声喊道。
厢房的门被人一把推开了,随后,冯勇范霖和秦昊奔了进来。
“阿玖,怎么回事儿?白鹤亭他……”秦昊扫了眼嘴角挂着血丝眼眸紧闭的白鹤亭,分贝骤升了几度,“你刚刚对他做……”
“属下能对他做什么?”程安玖转过头来,幽黑沉静的眸光落在秦昊脸上,语调不急不缓:“刚刚也不过是问了白鹤亭一些与案情攸关的细节而已。白鹤亭已经交代了,杀人的确是朱清柔,而死者,是他从南境商贸市场救回来的一个孤女,名叫臻娘。”
“他开口交代了?”秦昊有些意外,昨晚上这家伙醒来后,刘清费了一大通口水都没有撬开他的嘴巴,这人就像是魔怔了似的,油盐不进,问什么都不应答,跟个哑巴似的,怎程安玖进来这么一会儿,他就开口交代了,真是奇了怪了……
“我们阿玖是什么人啊,嘿,她出马,白鹤亭开口交代案情始末,一点儿也不稀奇啊!”范霖一脸自信,与有荣焉的看着程安玖道。
一旁的冯勇听着秦昊和范霖说道,却没有忘了正事,见白鹤亭再一次昏迷,生怕他出什么意外,紧忙说:“头儿,属下先打发个弟兄去顺和堂请郑馆主来一趟。”
秦昊摆了摆手忙道:“快去吧。”
冯勇出去后,范霖上前帮着程安玖将白鹤亭扶着平放在炕上,顺带问了一句:“阿玖,白鹤亭既然已经指认,杀人的就是朱清柔,那我们是不是该立马请示大人,全城追捕朱清柔啊?晚了要是她逃出了辽东府城,那可就不好办了。”
不等程安玖开口,边上的秦昊即刻道:“得亏范霖提醒,某现在就去禀报大人,阿玖和范霖你们二人好生照看着白鹤亭。”说罢,抓起了佩刀,大步流星的出了厢房。
客栈那边,袁泷夫妇一大早就收拾好细软,雇好了马车,准备离开辽东府。
在二人准备下楼退房的当口,朱清柔来了。
看着外甥女乔装打扮成一个老太太的模样掩人耳目,袁泷没来由的一阵鼻酸。
这孩子怎么这么命苦呢?
袁泷红着眼,将人让进了屋里,压低声音喝问道:“不是跟你说不必来送么?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万一……万一身份暴露了怎好?”
朱清柔眸底湿漉漉的,刻意抹了香灰画了皱纹的脸挤出来一丝不自然的浅笑,却是比哭还要难看,“呵,舅舅舅娘,我来不来都不大碍事了,昨日你们下山后不久,那群捕快就找到了尼姑庵里来,他们将白鹤亭救走了,这会儿怕是我的身份早就暴露了。”
“啊!那……那这如何是好?”袁太太一听这话,惊得是亡魂皆冒。
“我这次过来,就是来与你们诀别的!”朱清柔脸上的笑意带着凄婉,说罢,后退了几步,双脚屈膝跪地,俯首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清柔,你这孩子,这是做啥子?”袁泷赤红着眼,壮实的身板经不住哆嗦,他怎觉得清柔这一拜后,他们就真的要永远的失去她了呢?
不……昨日里他们夫妻好不容易才领受到死而复生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感恩,叫他怎能舍得,怎能忍心看着这孩子再一次离他而去?
那是他姐姐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了啊!
“舅舅舅娘的养育之恩,清柔今生只怕是再也无法报答了,待来世……”朱清柔纤细的肩膀顿了顿,哽咽道:“待来世,清柔结草衔环当牛做马一并报答。”
“孩子,你别说傻话,我和你舅舅从未要你报答什么。”袁太太上前,一把将外甥女从地上捞起来,一脸紧张的说道:“你的身份要是已经暴露,那得赶紧想办法逃出城去才好啊,你怎能冒险来客栈给舅舅和舅娘告别呢?你这傻孩子,你这是诚心要让我们担心死啊!”
“是啊,清柔,让舅舅好好想想,想想怎么将你运出城去。若是白鹤亭指证了你,那……那城门口肯定有设障排查,得好好想想怎么躲过这排查,在城里藏着,肯定也不安全……”袁泷急得团团转,一双粗糙的手来回抓拉着头皮,原本梳得齐整的发髻,已在他不经意间扯得蓬松凌乱了。
朱清柔眼见着舅舅和舅娘为了她如此费心筹谋却又无计可施时的矛盾痛苦,不由泪盈于睫。做错事的是她啊,怎能连累舅舅舅娘为自己忧伤乱神?早在她杀臻娘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将这条命豁出去了,置生死于度外了不是么?
她已是必死之身,决计不能再连累舅舅舅娘,窝藏杀人凶犯,是要连坐的,她不能让他们承担这些风险……
吸了吸气,朱清柔抹干眼泪开口,声音坚定且清亮:“舅舅,舅娘,你们二人回金陵去吧,我来之前就没想着要再躲避官府的追捕,臻娘人是我杀的,白鹤亭是被我囚禁凌虐的,杀人偿命是恒古不变的定律,我无论落得何等下场,都是罪有应得。待你们离开后,我就去辽东府衙自首……”
“不行!”
“那怎么可以?”
袁泷夫妇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口。
“你这孩子是想看舅舅舅娘活活自责而死么?”袁太太泪水鼻涕齐下,朱清柔是她看着长大的,在她心底,就跟自己的子女无异,“要不是我们俩眼瞎,错将那臻娘认成了你,就不会千里迢迢赶来辽东府乱认尸,到头来反倒害了你,呜呜……”
袁泷闻言也抱着脑袋压着声音哭泣起来。
朱清柔膝行过去,抱着舅舅舅娘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三人抱头痛苦了一回后,朱清柔站起来,重新擦干了眼泪,整了整妆容,对袁泷夫妇道:“时辰不早了,舅舅舅娘启程回京吧,从今以后清柔再不能侍奉在侧,还望您二老,珍重!”
“不行啊,清柔,舅舅不答应你回去送死,要走,咱们一家一起走!”袁泷胡乱抹了把脸,语气坚定道。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逃路
朱清柔想要去自首,袁泷夫妇说什么都不答应,拉扯间,忽的有人敲响了厢房的门。
“谁?”袁泷一脸惊恐的喝问了一声。
屋内,袁太太和朱清柔也都噤声,二人回头死死地盯着厢房的门看。
“客官,小子是咱客栈的二才,下面大堂有您家的访客,掌柜让小子问过了客官是否见客?还有,您这客房已经退了,嘿嘿,掌柜顺带让小子提醒客官一句,这会儿还没有房客进来倒无所谓,一会儿若是来了住客,还请二位行个方便……”
袁泷自然知道二才是谁,二才是这家客栈的小厮,他们夫妇当初住进这家客栈,就是这小厮跑腿伺候给安排的厢房。昨日程安玖一行人连招呼都没有打就堵在客栈大堂等着他们,袁泷因着朱清柔未死一事心虚作祟,上楼前就嘱咐了掌柜,说若是有外人找他们,需得问过了他的意思后才可引着人上来。
这会儿到底是谁要来找他们夫妇?不会是衙门的那班捕快吧?
袁泷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转,想到外甥女还在他这里,万一来人真是衙门那班捕快,那清柔不正好撞人刀口上,方便被带走么?
不行,不行,绝不能让清柔被带走,可……可客栈这里哪有能藏人的地方?
袁泷环视房内一圈,都找不到可让朱清柔暂时躲避的地方,一颗心慌慌的无处着落,脸色也苍白若纸。
袁太太紧紧攥着朱清柔的手,嘴唇哆嗦着,一副如临大敌的惊恐模样。
朱清柔很想就这么豁出去,可一想到自己此刻是在舅舅舅娘这里,万一衙门要告舅舅舅娘窝藏凶嫌,连累他们二老连坐,那她可就是万死难赎其罪了。
她转身看了一眼厢房一侧紧闭的窗户,快步走过去,打开窗户朝下望。
窗子这一侧是一条逼仄的空巷,巷道靠墙一侧排着七八个夜香桶,想必除了客栈的人和倒夜香的婆子,一般人都不会往那地方去,倒是可以从那巷子出去。只是……只是这三层小楼的高度,还是让朱清柔感到一阵恐惧发怵。
“清柔,你要做什么?你可别做傻事……”袁太太以为朱清柔要轻生,紧忙抓住了她衣襟的下摆。
袁泷也慌了神,想要过去帮着妻子将外甥女拦住,却又听房门外小厮二才叩门道:“客……客官,你在听么?嗨,许是我们掌柜久等不到小子的回话,大堂下面的差爷们坐不住,这会儿正上楼来了呢!”
差爷?
果真是辽东府衙门的那班捕快?
袁泷夫妇瞪直了眼,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个劲儿的问对方怎么办,怎么办?
“舅舅,舅娘,清柔不能连累你们,我从这窗子下去,你们别往下看,我不会有事的!”朱清柔说罢,再不看袁泷夫妇,强自克服着内心的恐惧,翻身就爬上了窗台。
“清柔……”袁太太惊呼出声,紧忙又要伸手去抓。
清柔整个身子都已经往下攀了,只有两双手还扒在窗框边缘,一张化妆成老婆子的脸扯出一抹淡淡的浅笑:“舅娘,别担心,我虽然没什么功夫,但我从小就跟山猴子一样,攀上爬下不成问题,这点高度,难不倒我的。我得赶紧逃了,你和舅舅保重。”
“清柔……”袁太太眼泪啪嗒啪嗒跌落在窗台上,她担心朱清柔会摔出个好歹,可她也知道,万一让那些捕快从他们这里带走了清柔,那孩子杀人的罪名是逃不了的。
忍着难受,她一把将窗户关上,扯着身后的丈夫往外走,低声道:“当家的,咱们下去吧,拖住他们,给咱清柔一些逃路的时间。”
袁泷原本脑子混乱得好似一团浆糊,眼看着外甥女从三层楼高的窗台爬下去,他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脑子完全无法思考,好在这会儿有妻子提醒,他才不至于乱了分寸。
“对,对,你说的对,咱们这就开门下楼,拖住他们。”
夫妻俩擦干了眼泪,打开了门,随着小厮二才下了楼。
在楼道口的时候,迎面碰上了以秦昊为首的一众身穿公服的捕快,夫妻俩眸底皆是一惧,一抹心虚一闪而过。
后巷那里,朱清柔还差一丈距离就能着地,她紧扒着二楼窗棂突起的檐沿,回头往下看了一眼,咬紧牙关,寻着脚下另一个着力点。
就在她移动其中一只脚往下踩的当口,二楼的窗户忽的被推开了。朱清柔瞪大眼,目光与那推窗的人有一瞬的交触,随后,身体一晃,如同折翼的鸟儿,失重极速往下坠。
推窗的是个年轻女子,她压根就没有想到窗外居然会有人,那人是小偷么?这么高摔下去,会死么?
年轻女子闭上眼不敢探头往下看,她心里害怕极了,生怕自己的无心之举会惹上命案官司。
咚一声闷响后,下面似乎再无声息。
年轻女子心口扑通扑通直跳,到底还是经不住好奇,伸长脖子往下看去。
“咦,那人呢?”
她探出半个身子,朝巷子两头左右扫视了一圈,这才呐呐收回目光,“难不成刚刚是错觉?不然一个大活人摔下去,怎么就消失不见了?”
朱清柔当然不是消失不见了,只是在她快要扑进大地母亲怀抱的当口,斜刺里忽的飞出来一道身影,将她稳稳的接住了。
朱清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还未及看清楚抱着自己的究竟是何许人时,那人一脚踏在了墙体上,抱着她飞旋上了屋顶,几个兔起鹘落,便已跑到了数十丈开外。
眼前的街景在不断的变换,不停的后退,朱清柔闭上了被晨光刺得有些酸痛的眼睛,将头埋进那人的怀抱里。
这个怀抱的气息,她认出来了。
她以为自己在说了那些伤人心的话之后,他大抵是不会再理自己的了,没想到,在她最为无助的危难时刻,他赶到了,并且救了她一命!
朱清柔的眼角有湿润沁出,她想她果然是眼瞎的,以往这个男人的千好万好她总是看不到,一颗心都扑在了白鹤亭那个渣男身上。
想到自己迟早有一天要面临的结局,她的心酸楚无比。
聂风行啊聂风行,爱上我朱清柔,是你的不幸,我真的不值得……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过墙梯
客栈那厢,秦昊尽管出示了搜捕令,可在袁泷夫妇下榻处,却是一无所获。
从袁泷夫妇闪烁的眼神里,秦昊瞧出来他们有意隐瞒了真相,可二人一味装傻充愣,他也不好强制逼迫,最后只得以案件凶嫌有变为由,将夫妇俩带回了衙门。
原本,断头女尸案应随着白鹤亭的证供而明朗化,可谁知道,白鹤亭再一次醒过来之后,不知何故,居然推翻了原先对于朱清柔杀人抛尸囚禁凌虐这两项罪名的指控,让整个辽东府衙门为之哗然。
高府尹一张老脸黑沉的就像一块破布,他一言不发的从厢房内退了出来,将程安玖传唤到书房内。
“阿玖,白鹤亭究竟是怎么回事?此前他当真向你指控了朱清柔?”
程安玖还是第一次听到高府尹用如此质疑的口吻问她话,她心里略有些委屈,但也理解高府尹的心情。白鹤亭陡然改了口风,拒绝指证凶手的决定,势必事出有因。回忆自己与他对话的整个过程,程安玖很快就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大人,朱清柔与臻娘无论是容貌还是身世,都有极其相似之处,唯一不同的一点,那就是性格。”程安玖朝高府尹拱了拱手,不慌不忙的说道:“白鹤亭说过,朱清柔个性尖锐刚强,二人相处时有摩擦,后来他遇到了臻娘,却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抛弃朱清柔。臻娘因为身世可怜,性格温柔和顺而受到白鹤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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