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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不住公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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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步光没想到清凉殿荒凉成这个样子,口中唤着京巴的名字,一面朝前走,小径被参差的碧草掩盖,好在衣服厚实,倒也扎不到肉上去。
  “大皇兄?”她轻叫唤一声,又叫狗儿的名字。
  走出五六米,见前头有动静,草比她都高,却看不清是不是她的狗。
  赵步光便站着不动了。
  而那头草的动静也疏忽而止。
  “谁在那儿?”赵步光喝问。
  无声无息,反倒诡异,她脚底下犹豫,又叫两声狗的名字。
  草丛细微抖动,赵步光脚背上一沉,惊慌大叫在喉咙里打转,还未呼出,眼底映出京巴雪白的身,肉滚滚地扑在她脚上,很沉。
  赵步光禁不住一乐,低身把它抱起,拍拍她的头,把火腿翻出来给它吃了。
  京巴儿得了吃食,虎头虎脑地呼呼两声,吃饱又舔着嘴朝赵步光眼巴巴看。
  “没了。”她怀中蹲着这么团东西,底气稍足,朝前走。前方草丛又动了动,像是有东西在朝后退。赵步光站住脚,想了想,高声道,“别跑了,都看见你了,有什么好躲的,自家妹妹。皇兄这么多年,就再不想见到自家人了吗?”
  果然,动静消停。
  是她要找的人无疑了。
  荒草拂过裙底,凤头鞋又朝里走两步。京巴猛竖起耳朵,骤然间一道黑影。赵步光“啊”了声又压抑住,京巴一阵狂吠,跳下地去。
  一阵酸臭直令赵步□□都喘不匀了,毛茸茸的一颗头颅在她脸上嗅个不停,手脚俱被压了住不能动弹,赵步光忍不住破口大骂,“臭流氓!给老娘下去!”
  抬脚便朝对方子孙根而去。
  猛然抬起的眼如同兽类一般,防备地瞪着赵步光,他手脚都在地上,如同狗一般坐着,手刨刨脖子,又拉开领子。与脏污不堪的脸孔不同,领里露出的肌肤白皙如月。
  他仅看了赵步光一眼,便转过去看京巴。
  京巴口中“汪汪”,他便一阵“糊糊”瞎叫。
  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脸上黝黑,一双眼睛像是野兽一般锐利,赵步光只觉得若是在晚上,这双眼怕是要像猫眼似的发绿光。
  她把狗儿唤过来。
  男人的目光便追着那狗,前足直起,手脚着地,警备地弓起身。
  京巴觉得受到威胁,一面朝赵步光跑,一面示威地汪两声,又转而呜咽。
  低身抱狗那一下,眼前黑影一掠,赵步光再度被扑翻在地。他力气大,将手当成爪用,按着赵步光,在她脖子里胡乱嗅。疑惑地歪头,又转过来看她,看着看着……
  赵步光浑身一颤。
  猛一巴掌把埋在她胸口使劲蹭的男人拍翻在地。
  十成十的力气,打得男人一下再爬不起来。赵步光怒气上头,抬脚就踹,一边骂道,“老色鬼!不要脸的下流胚子!滚开!”
  愤愤抱起狗,冲到门下,她心口急促起伏,于出门前忽又转过脸去看。只见男人保持着被她踢翻的姿态,眼光流连,莫名有些哀伤。
  随即那男人闭上眼,对着白日天光,发出一声绵长的狗叫。
  “汪——!”
  是夜,秋风徐徐,赵步光坐在桌前给赵乾泱写信,繁体字又写不好,信又不可假手他人,一时有点抓耳挠腮。
  京巴蹲在她的腿上。
  原本想着,要是清凉殿那人疯了,赵乾泱想要釜底抽薪也没办法,只得放弃篡位。她把狼毫点在鼻子上,反应过来,胡乱擦去鼻尖上墨迹,又犯起愁来。
  但若是赵乾泱胆子够大,没了大皇子这最后的希望,他大概要动别的脑筋,自己来坐也不是不可能。
  那男人的眼闪现在她脑海中,门外走进一人,她也没留神。直至闻人皎在背后猛一拍,赵步光瞪大眼,怒目而视,匆匆将信纸塞进袖中,鼓着眼问,“来了也不敲门,姑姑也是,也不通传。”
  翠微笑过来奉茶,不回嘴,请闻人皎坐。
  闻人皎倒是不很客气,将刀解下,丢在桌上,大喇喇喝干三杯茶,这才抹去额头汗珠,凑近赵步光眼前,眼光闪烁,“这么多天没见,想我不想?”
  赵步光背过身去,手指触到袖中纸张。忽佩服起还珠格格的勇气来,居然拿着就往嘴里塞……她犹豫再三,还是不想吃纸,反正衣服不是她洗。只趁着背身时把信纸塞进去些。
  “别害羞嘛,快说,想我没?”闻人皎哄道,悄悄将一个大肚子木头娃娃放在桌上,红袄黑发白肤的娃娃甚是可爱。
  翠微在旁侍立,低声朝闻人皎说,“公主前些日子问奴婢要羽林卫的值班表,不知道闻人小少爷有没有。”
  闻人皎拖长声调:“哦——”
  赵步光脸颊有点发烫,两手按在脸上,稍冰一冰,正要转过身来,却听闻人皎那个气不死人不罢休的说,“你们殿下不想我来,谁教我只是羽林卫的队长呢,还够不着公主殿下的眼。这东西……公主大抵也是不要的,还是让我带回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胡乱塞了算了。”
  羽林卫的窄袖丝毫掩不住胖肚子娃娃,赵步光眼底一亮,抓过来方看了一眼,便拧开娃娃肚子上的缝。
  里头是一个娃娃。
  再里头还一个。
  又一个。
  足有六个娃娃,最小的一个不过她拇指大。
  “算你用心,本宫便不计较了。”从前她书柜上也有,不过能看到这么熟悉的东西,赵步光一时爱不释手,想说点什么,瞧闻人皎的得意样又不想说了。
  “喜欢吗?”闻人皎问。
  赵步光抿笑,摇头叹气,“小国舅家里什么好的没有,金呀玉呀,到了给我这儿送东西,就送几个木头。便是多了几个,那也就是木头呀。拿出去卖能换一个铜子儿一个肉包,本宫人微,送礼也就不讲究了。”她连连唉声叹气。
  闻人皎直急得脸孔发红,小声嘀咕,“又不知道你喜欢那些个……成,晚上冒死前去凤栖宫,把太后专门命人给长姐做的那尊玉石送子观音送你这儿来好了。”
  赵步光猛一拍他脑门,“呆子!本宫还没成亲,要什么送子观音,想送我进浣濯局吧?”
  “反正早晚得要有一尊的,正好借花献佛。”闻人皎皮子养得好,肤白,这会儿红得像盏小灯笼。
  赵步光只觉得可爱得很,轻薄地摸了摸他的下巴,“那你去偷吧。”
  闻人皎缩了缩脖子,“真的?”
  赵步光扯着袖子,“真的。”
  “今晚?”
  “嗯,现就去。”赵步光一锤定音,起身要把闻人皎往外推。闻人皎笑着抵在门口,二人正闹着,赵步光摸着皱巴巴的袖子,心说理一下。
  墨迹斑斑的纸轻飘飘落地,闻人皎眉心轻皱,指尖拈起那东西。
  赵步光“哎”的一声。
  闻人皎比她高,拿得她够不到,大踏步上了案,语气有点难受,“怪不得瞧不上我刻了半个月的木头人,这什么,胆敢在宫中私相授受,哪个不要狗命的……”
  赵步光脸色发白。
  闻人皎十分费解地拧眉,“这都什么……鬼画桃符……”
  她写不好繁体,简体用毛笔写也写得十分难看,没有在这方面加技能点的闻人皎登时无言。
  赵步光窥机一把扯过来,羞得满面通红,“本宫学画呢!”
  “嗯,画得什么都不像也是本事。”闻人皎笑揶揄道,既不是情信,他也便放心了,耐心地坐到桌边,朝赵步光招手,笑道,“过来,别的不成,丹青小爷是跟着白大师学的。”
  手把手教她最简单的笔画,自带讲解,赵步光一个字没听进去,脑子里只有一排字——
  “手控舔舔舔。”
作者有话要说:  睡太晚,眼睛疼得很,这两天更得少。家里没网到处跑,三次元事儿有点粘人,大家将就吃吃。
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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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题目和简介,非伪更,谢谢谅解

  ☆、家信(3)

  画到一半,赵步光猛然发觉不对,那眉眼、鼻子、嘴巴,怎么那么像自己。
  闻人皎倒是不说话,牵着她的手,笔画勾勒。直至赵步光已完全认出,画的正是她如今的脸孔,看着既熟悉又陌生。
  “好了。”闻人皎笑搁笔。
  赵步光飞快站起,拍拍起皱的裙子,努着嘴道,“还不错。”眼在屋内扫视一转,随手一指,“姑姑,拿去裱上,就挂在那儿。”
  闻人皎忽把纸压着,“不成,这个哪儿像个样子。待小爷拿回去,给你裱上,落了印再帮你挂上。”
  赵步光揶揄道,“生怕没人知道是你画的呀。放心,旁人只会问,怎就这幅这么上不得台面啊?我就说,没法,小国舅非得逼着我挂上。碍着嫂嫂的面,只得挂了。”  
  闻人皎飞快卷起纸来,他低着头,白生生的脸孔有点发红,嘴唇红润,收好了纸才松口气道,“说就说,看几个人会信。小爷的丹青在京城里小有名声,随你胡诌吧。”
  临了,闻人皎站在门上,又返身过来,呵开冻笔,飞快画下一张表,凭印象写字。他字秀气,写完赵步光一看,正是羽林卫的换班表。
  她嘴角一弯,闻人皎到了院子里,才听见赵步光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明儿晚上过来吃龙须酥,来晚就不给你留了。”
  闻人皎朝后挥挥手,刀跨在腰上,大步朝承元殿去了。  
  到殿外换值,闻人皎袖子里藏着东西,跑得快,满面通红。
  “队长又去长乐宫了?”一侍卫小声揶揄,示意闻人皎看看他领子正不正。
  闻人皎拍了拍他心口,改为一拳,随即放下手,笑抿着嘴角,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眼神满含春意,追着枝头一双相思雀。
  殿内传来赵乾永压抑的咳嗽声。赵乾泱近来老是咳嗽,怕是天冷之故。下了值换人后,闻人皎大跨步进殿去,赵乾永眼也不抬,朱笔勾掉一个名字。
  “来了。”
  “都当过一轮值了。”闻人皎探手取赵乾永的茶来喝,好奇地瞥一眼奏章,“这是什么?兵部要塞人了吗?”
  “什么塞人……”赵乾永哭笑不得,“新任的六品以上官员名单,明年春开恩科。”赵乾永注意力从奏折上移开,朝闻人皎道,“羽林卫的职先挂着,回去读书,还几个月。”
  “……”闻人皎哭丧着脸,“太突然了!”
  “给你说了,先不忙进宫来。”赵乾永把奏折合上,丢在小山似的折子上,问,  “去长乐宫了没?”
  “去过了。”闻人皎翻开那本折子,上面官员大部分都不认识,想是外调回来的。  
  “少去,步光这几日烦,惹毛了朕可不帮你收拾。”赵乾永站起来,伸个懒腰,自窗口朝外望,满眼的秋色,红叶已点染半座皇宫。
  “刚才去还好,没朝我撒气。”闻人皎屈起一条腿,另一条长腿伸着,摸了摸袖子里的纸卷子。
  “那就好。待会儿去你姐那儿说一声,朕今晚不过去了。”赵乾永说。
  “哦。”闻人皎想着自己的事,有点心不在焉。 
  照例是点的昭纯宫,方冉还未显怀,但身体太弱。坐在床上总风吹即倒,一副西子病容。吃了多少补药也不见得有效。
  “娘娘这么着忍着也不成,该瞧病就瞧病,宫里什么吃不起。”伺候汤水的素心搁了勺子,心疼方冉瘦得下巴尖小,低声说,“旁人怀孕都养得珠圆玉润,娘娘这脸却越来越尖,皇上看了又要责奴婢们。”
  “没事。”方冉恹恹的,伸手取过药碗,摸着微微发凉的碗底,疲惫不堪道,“让我自己喝吧。”
  这素心她本不太喜欢,但又是那个人塞进来的。
  长得艳光照人的,大抵寻思着她怀孕不能承宠,赵乾永少不得要多在这段时日过来看她,趁机便让这个宫女在皇帝面前得脸。
  方冉倒不很在意,她的心思也不在这宫里。若不是被催得紧,原只想着保命,铤而走险的一招,现而今成了倒好,若不成,她已不知做了几殿阎君手底下的鬼。汤药苦口,她也从不叫一声,喝完药,素心顺手喂给她一颗乌梅。
  方冉含了会儿,外面太监高声通传。  
  素心理了理围脖,方冉床前竟没个人了,于是赵乾永进来,她便还在床上坐着。
  “别行礼了。”赵乾永龙袍掠过门槛,进来便在床边坐了,握住方冉的手,只觉得冰凉如雪。
  “这么冷,底下人怎么伺候的。”赵乾永冷着眼,目光扫向一边穿得异常艳丽的宫女,嘴角抿紧,道,“人呢,谁伺候的你?”
  话是朝方冉问,眼神却凌厉地盯着一旁的素心。
  “皇上……”素心愣了愣,膝忽被身后侍卫一踹。
  由是“咚”一声跪倒在地,这才回神,低头连忙磕头请罪,“奴婢知错,奴婢去取火盆来。”
  赵乾永不是严厉的人,这么说也不去管她了,摸了摸方冉根本看不出什么的肚子,放缓神色问,“今日感觉还好吗?可有哪里不舒服?晚上的脉请了没?”
  方冉一头连半根簪子都没,略发黄的发色,犹如一株野草般飘摇孤零。
  “太医瞧过了,没事。”方冉低垂着眸,自赵乾永的角度看去,倒是同病重时的闵妹茗有几分相似,大抵是病容都是相近的,加上闵妹茗肚子大起来,也是成天卧床。  
  那日晚上的情形赵乾永只依稀记得。后宫多个妃子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方冉出身不好,但生个儿子,也就不成问题。
  而赵乾永心思本就不在后宫上,皇嗣有那么几个,他才好安心勤政。
  又同方冉说了几句话,赵乾永便未多呆,回承元殿去了。  
  龙袍消失在夜色里时,方冉长吁出口气,素心还站在院子里,静垂着头不知想什么。
  倦意令方冉闭起眼,她侧偏着头,靠在枕上,整个人还半坐着,却就睡着了。做了个梦,梦见那人来瞧她,一般的英俊面孔,潇洒雄姿,他要是舞剑,天下无人可比得上那番玉树临风。只是他身边的人太多太多,她什么都没有,家世,样貌,学识。
  梦里一恍惚,她竟然有了孩子。
  顿时日子变得有了指望。
  后来却又转成有人逼她把孩子下了,她好像晕过去了,醒来孩子就没了,肚子平坦。即使在梦里,方冉也清晰感觉到那种痛彻心扉,还有茫然。
  他的皂靴停在她跟前,面目看不清,上半身隐没在白光之中。
  “没用了,拖出去罢。乱坟岗丢了便是。”  
  骤然惊醒的刹那,殿内烛光跃入眼中,方冉瞳孔紧缩,紧张地喘息数口气,这才回过神来。
  素心坐在窗前,以帕子擦拭她的额头,“娘娘做恶梦了?”她低垂着眼睛,擦过方冉的额头,又执起她的手,替她擦干净后放在被子上。
  “魇住了,无事。”方冉疲惫地摇头,身子下滑,缩进被窝。
  “无事就好,否则皇上怪罪,咱们可担待不起。”素心起身端着盆儿朝外走,不片刻,一声水响从窗外传入,门也砰一声关上。
  方冉自起身去吹灭烛光,全然的黑暗令她感到安全,把自己团成一团,却半天没敢闭上眼。后来怎么睡着了也不知道,没再做那个梦。    
  赵步光的信写好后,得找个靠谱的人去传,于是赵乾永说叫朱羽去。左右朱羽是赵乾永的心腹,现自己在为赵乾永办事,用用他的腿子也应当。
  只说朱羽下了朝,便先去长乐宫,拿过信之后,正打算坐下喝口茶。
  赵步光瞥他一眼,“没你的茶喝,事儿还没办成,喝什么茶。”
  朱羽一愣,讪讪站起,朝外走了两步。
  翠微捧上温热的茶水,朱羽从盘中拿过杯子,翠微才笑道,“下朝那会儿就让奴婢煮着了,等将军来。”旁边还有两块芙蓉糕,朱羽瞧了眼,“也是给我吃的?”
  “想着将军上完朝可能饿了,小厨房做的。”翠微回。
  “谢了。”朱羽笑吟吟往嘴里塞了块,另一块抓着便出了长乐宫。
  翠微垂下端盘子的手,站到赵步光跟前,略有点不放心。
  赵步光看她欲言又止的脸,翻了页书,随口道,“说吧。”
  “之前公主不是想嫁给此人……”
  “什么嫁不嫁的。”赵步光嘴角噙着笑,目光很是认真,“总归不是这一个,放心。姑姑看上了?看上了本宫去求皇兄指……”
  翠微满面薄怒,“奴婢事事为公主盘算,公主反倒取笑……”
  “姑姑别生气……”赵步光忙拉着她的手,笑道,“他是皇兄的心腹,托他办点事而已。让他下回进宫给本宫捎东西。”
  “小国舅也常出入宫闱……”翠微话音未落,被赵步光打断,“他最近几个月怕是进不来宫里了,换班表算白抄了。”
  “怎么?”
  “他要考试了,被皇嫂下令禁足在府上。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赵步光拿了个橘子吃,遗憾地叹口气,“等开春恩科,小国舅也不能常来长乐宫了,本宫这么呆着还是挺无聊的……真不知道以前……”那个公主怎么办的。赵步光截住话头,翠微若有所思但显然想的不是她这句话。
  “怎么了?家里有人要考恩科?”赵步光分一瓣橘子给翠微。
  翠微受宠若惊地接了,没立刻吃,细细端详赵步光半晌,才道,“原是有个弟弟,只是不知道皇上这次恩科会不会开恩典……放宽一些……奴婢家里做点小生意,是商人……”
  “怎么商人不能考么?”赵步光磕巴嘴问。
  “寻常年份是不许的,恩科倒也有先例允许所有平民参加。”翠微垂目,“永祚年间便是。”
  “那不就结了,有先例就好办,等皇兄来时帮你问问。”
  翠微登时大喜,有点失去平静地跪下磕头,“若真如此,公主便帮了大忙了。”
  隔天赵乾永来时,赵步光朝他提了提。
  本来赵乾永也打算放宽限制,毕竟他想要的是自己人。如今士族,多已站好队,不是一群先帝时候的以右相为首,便是以赵乾泱为首的一波,另外随宋家打仗的是一波。反正没他自己的人就是了。
  “恩科同寻常科举有什么不一样吗?”赵步光取过杯子,倒茶给赵乾永。
  “恩科文武并举,不止选拔文官,也开武举。”赵乾永淡淡道,没喝茶,有话问赵步光。
  于是屏退左右,赵乾永即刻便问她把信给朱羽了没。
  “给了呀。昨日下朝来拿的。怎么了?”
  “就是问问,今日皇叔上朝来了。”赵乾永按着紧绷的太阳穴,似是犯难,“能想个法子把他支出去就好了……”
  赵乾永像被猎狗追赶的兔子,非得逼上绝境才反过来咬狗一口。皇帝当到这份儿上也够委屈的。想到狗,赵步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
  “……?”赵乾永顺着她的目光,登时尴尬地咳嗽两声。
  赵步光怒道,“皇上看什么看!”
  “朕失礼……自罚三杯。”赵乾永喝了三杯茶,想起一事来,便问,“去过清凉殿了,大皇兄如今如何?”
  赵步光晃了晃头,“不如何。”
  赵乾永蹙眉。
  “若他没疯,应当生不如死。若他疯了,兴许是件好事。”
  赵乾永完全没想过被圈禁到后来的长兄如今像条狗似的活着。 
  阳光越过清凉殿墙头,比人还高的荒草前,送饭的太监缩着肩,将食盒放在草丛前。
  赵乾永冷着张脸。
  太监遂袖起手,弓着身,像平日送饭时候一样,喉中吠两声,学了声狗叫——
  “呜汪!”
  草丛簌簌作声,波动自草丛深处传出,当赵乾瑞的身形出现在草后时,侍卫拔出了森冷锃亮的刀。
  赵乾永后退一步。
  只见一人如大狗般从草丛里跃出,眼躲在一层薄薄的绿草之后,眼睛防备地探看一圈,看到日日送饭的太监时稍平静些,双手按着地走出。
  

  ☆、三十五

  不日,清凉殿被幽禁近十年的大皇子赵乾德被赦免,太医院忙得团团转,只为一桩,大皇子疯了。
  这消息传遍后宫时,赵步光端着药,吹凉后小声哄赵乾德:“乖啊,吃药了。”她看了眼翠微,翠微将蜜饯盒子捧到赵乾德眼前。赵乾德披头散发,刚洗过澡,头发在席上拖出一道暧昧的水痕。
  “这个呢,是御膳房才腌的八宝乌梅,入口酸甜,养胃生津。”赵步光说着,拈起一枚放在口中,笑眯眯地吃了,“嗯,不错,很好吃。”乌梅酸甜滋味令她满口生津,嘴唇红润。
  赵乾德吞了口口水,目光呆滞地看盒子,上身略前倾。
  翠微眼疾手快向后撤开,合上盒子,递给一边的宫女。
  赵步光一只手掌贴着赵乾德的脸,拨转他的头,赵乾德呆呆看着她,舌头无意识地往外伸。赵步光忙一把捏住他的嘴,还好赵乾德缩舌头的动作够快,不然非得咬下半截来不可。
  “要是你乖呢,那就给你吃,一整盒,都是你的。”
  赵乾德似懂非懂。
  赵步光拿起勺,放在赵乾德眼前,看着他认真说:“喝完这个,就有好吃的。”然而闻到药臭味,赵乾德恐惧地向后退了退,英气的眉毛紧紧皱着,神情充满惶恐,手胡乱在空中挥动,口中发出呜呜之声。
  “怎么了皇兄……”话音未落,啪一声赵乾德打碎了药碗。
  “公主!”宫女发出一声惊呼。
  赵乾德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缩在角落里,手捂着头部。
  看来赵乾德常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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