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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不住公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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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要造你的反。”赵步光斜凑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又笑勾过她皇兄的脖子,提起酒壶直往他嘴里倒。
赵乾永猝不及防被灌了一脖子酒。
“去不去?”壶嘴还在赵乾永嘴里,赵步光手低了点。
“……”
她提起酒壶,酒液便涌入赵乾永嘴里。
赵乾永手在旁边抓了抓,抓住侍立在旁的王公公。
王公公笑弯着腰,“皇上和公主兄妹感情真好。”
“难得凑一桌吃饭,皇兄再喝点,桂花酒又不醉人。”赵步光笑眯眯道。
半个时辰后,赵步光爬上赵乾永的车,车轮辘辘,她拿张手帕擦赵乾永脖子里的酒。
赵乾永皱鼻闻了闻自己。
赵步光厌弃地看他一眼,“臭死了。”
“……你还是,合适点,别太过!”赵乾永压低声威胁道,将她朝另一边挤了挤。
“过去点儿,要掉下去了!”赵步光蹙眉,死拉着赵乾永的胳膊,“我要是掉下去,就把你一块儿拽下去。”
“……”赵乾永醉意上头,眯着眼打算盹一会儿,按住赵步光还在给他擦脖子的手,头歪在她肩上。
赵步光心内一凛,颇有点讪讪,要把赵乾永推开,却又觉得他有点可怜。
“皇兄。”
“嗯?”
“生辰快乐。”
赵乾永觉得好笑,嘲道,“谁同你说今儿是朕生辰?”顿了顿,“朕自己都不知道……”
☆、合谋
车子摇晃,疏如淡星的灯光时不时漏在赵乾永脸上。
“给你带的茶碗,带你去拿。顺便说点事。”赵步光让他斜靠在肩上,心不在焉地说,“皇叔那事。”
赵乾永笑笑,“你还会挑日子,就算是朕生辰,要发火还得发火。”
“到了就让人给你泡壶菊花茶,下火。”赵步光笑道。王公公佝偻着背,在车下引路。素来这车上就赵乾永一个,这么宽敞的地方,坐一个人终归有点空。
长乐宫里灯火通明,翠微手持一盏碧色的茜纱宫灯,身后跟着十数人,在门口排成两列。
下了车由得众人簇着朝内走,赵乾永醉意上来,眼睛闭着,两名宫侍扶着到殿内。赵步光让人去煎解酒茶,翠微低声在她耳边说,“小厨房东西都准备好了,要不让底下人做……”对于赵步光会不会煮面这事,翠微姑姑始终心存怀疑。
直至看到一截黄瓜在她手里成为无数薄透晶莹的片,这才放下心。
长寿面捧上桌时,闭目养神的赵乾永鼻子抽动一下,眼底一动。
煮了两碗面,赵步光摆上筷子,笑道,“尝尝。”
赵乾永吃了口,便顾不得说话,埋头大吃起来。
赵步光啜着面条,朝身后打个手势,翠微把黑釉茶碗放在桌上。
金银堆里长大的赵乾永自是不觉惊奇,喝了口面汤,问她,“谁给你出的主意,让你来讨好朕?”
“不算讨好,上街顺手买的,成日里批折子就别附庸风雅了,皇兄也没那闲工夫品茶不是。这个好,大只。”赵步光嘴里含着面,含糊不清道。
喝干最后一口面汤,赵乾永脸孔发红,热气散发出来,解了龙袍领子,直直看赵步光,“说罢,有何事相求。”
赵步光哭笑不得,“真的随手买的!”
“多少银子。”
看架势要还她钱,赵步光眉毛一动,“五两金子。”
赵乾永筷子一拍,横眉冷对,“欺负朕不上街买东西是么?”
“爱给不给。”赵步光收拾碗筷,吩咐满屋子下人先出去。
“不给了。”
赵步光颔首,“小气巴拉,没指望你给。面吃完了,说正事儿。”
“皇叔要造朕的反,朕知道,证据拿到了吗?”赵乾永眼神黯然,黑眼珠上似蒙着一层雾气。
“差一点。”
赵乾永不悦拧眉,“那再去一次。”
“再去皇兄就得先折一员大将。”
“谁,你?”赵乾永冷睨她,嘲道。
“小皇叔知道我这身份是假的,还知道你派我去找证据,就把通敌罪证全都放在书房里,请我入瓮。”
赵乾永眯起眼。
“他请我去蹲了几天小黑屋,然后放我出来。”赵步光眼睛一动,被赵乾永打断道,“他让你回来干嘛?”
“聪明。”赵步光赞道,“让我做双面间谍,监视你的一举一动。”见赵乾永色变,她话锋一转,“现还没有到这一步,他没打算告诉我全盘计划,只是让我先回宫,大概按部就班帮他做事。”
“放你回宫来还想你乖乖听话?”赵乾永笑了笑,转而肃容,“你总不会还听他命令罢?这是在宫里,朕罩着你。”
“……”赵步光眉毛一动,犯难道,“他给我吃了什么劳什子□□。最好你先找个信得过的太医给我瞧瞧,而且我估摸着,宫里头不止有我一个人监视你。”
“朕心里有数。”
历代皇帝谁不是活在别人的耳目之中,赵乾永刚登基,并未自信到自以为是。手摸着黑釉茶碗,拿起来看了看,“还不错,挺好看的。”
“给你喝茶用的,管它好看不好看,我还买了个自己用。”说完赵步光叹了口气,“就不知道还能用多久。”
赵乾永眉锋耸动,似想说什么安慰赵步光,却又住了口。
她如今这境地,多少是对面人害的,不过也托了他的福,才混到公主的份儿上,多少也是金字塔顶端的人。总比真做丫鬟的好,伺候人的功夫,不知道得挨多少打才学得会。
赵步光摇摇头,“不说这个,你生辰,没别的东西送给你,地摊货,看在妹子送的份儿上,别嫌。”
赵乾永笑道,“真当朕的皇妹?”
“当不当的,公主也没了。只要你把我当妹子,就是为你卖卖命又如何,反正公主命也不是谁都能有的,说来我占了天大的便宜。”
屋里只有他们二人,赵步光说话声音极低,烛光摇曳着,二人都有点喝醉,赵乾永不似平素凌厉,平添三分和睦。
“皇家也没什么好,朕的皇妹,不知多羡慕宫外生活。她离宫之前把长乐宫里的鸟儿全放了,眼神憧憬得很。”赵乾永伸手取茶杯,赵步光识相给他倒茶,喂到他嘴边。
赵乾永趴在桌上,龙袍耸在肩上,仿佛卸下了防备。没一会儿眼眶红了,大抵是想起永寿公主葬身大海,且被她顶了这身份,连丧事也治不得了,有点悲从中来。
赵步光坐到他身边,撇嘴道,“别伤春悲秋的,还是想想怎么防火防盗防皇叔吧,有主意么?没主意就听听我的主意。”
赵乾永沉默以对。
于是赵步光娓娓道来,“将计就计,有什么要紧的我便同你通气,另外,你的后宫里不乏皇叔的人,都在枕头边上,防不胜防。我想查查哪些是皇叔的人,后宫你也别太放心,别在妃子宫殿里过夜,晚上回皇嫂那儿去睡。把皇叔放在宫里的暗桩拔去,再作打算。”
话挑到明面上来说,赵乾永以不认识的目光打量赵步光。
“后宫都是小事,前朝你得自己盯着,防着北狄那边。哦对了。”她支着下巴绞尽脑汁想信上的内容,“如果我看到的信件是真的,北狄同皇叔勾结的就不是荣膺王那老家伙。他们在内乱是么?”
“荣膺王老了,大儿子和小儿子打架,还有个拉偏架的侧妃,部族大有来头。”
赵步光略一思忖,把平生仅有的一点小说姿势都叠加在一起,喝了口水,说,“皇叔帮谁,你就跟另一边联络。”
“不行,这是卖国。”赵乾永峻容道。
气氛霎时有点冷。
“又不是让你割地赔款,只是想办法牵制,让他们不至于都投了皇叔。”
赵乾永头疼起来,“皇叔手里撑死了十万兵马,朕有八十万,只是这八十万散在各地,加上这些年同北狄都是小打小闹,军队疏于训练。”
“那就派人去练。”
“朕没人可用!”赵乾永愤愤一捶桌。
茶碗跳了一下,歪在桌上。赵步光忙忙扶起,又问,“得要几年才能把朝廷换成你的?”
“开恩科,文试武举一起开,屯田屯粮,真要打仗的话钱粮都要攒。”赵乾永咬着牙关,支着头,郁闷道,“朕不想同皇叔打仗。”
“不打仗你不还是得屯粮攒钱。”赵步光白他一眼,“银子谁嫌多?嫌多给我玩儿。”
“国富兵强,富国才行,唉,朕没钱。”赵乾永疯摇了两下头,趴在桌上不起了。他瞥一眼赵步光,“把你嫁给朱羽,能换五十万两雪花银。”
赵步光拍案而起,“朱家就五十万两?”
“……”赵乾永无语,过了会儿才说,“朕的国库现恐五十两都拿不出来了。”
“那不行,不能嫁给他。”显是从未把赵乾永的国库放在心上。
赵步光想了想,“你说皇叔的小金库有多少钱?”
赵乾永神色古怪,“你还想当朕的皇姑?”
“下回别喝酒了,皇上酒量太浅。”赵步光叹了口气,猛戳赵乾永脑门,他也不气,反抓住赵步光的手,“开个玩笑罢了。要是朕多几个妹妹就好了,嫁一个五十万……”
赵步光哭笑不得,“你妹妹都是论斤卖的,可以认几个义妹,朱家是难得的有钱,别家能出十万不少了。你就认它百八十个义妹,然后挨家挨户吆喝去,皇亲国戚十万两换。丢不丢人?”
“能换银子就不丢人,不过这点银子给八十万大军塞牙缝都不够,馒头都吃不上。”喝醉了酒的赵乾永沮丧起来像个孩子。
赵步光给他捏肩,说,“这五年不打仗不就行了,想法子让皇叔没由头造你的反,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皇叔要和你翻脸,也得找话来说。他让我去看你皇兄现而今如何了,该是想找个人替你,他自己也知道皇帝位子不该他坐。”
赵乾永闭着的眼张开来,漫不经心地说,“大皇兄禁足在清凉殿,你自个儿瞧去,朕也不知道如今他怎样了。早年父皇下令关起来的,在清凉殿,你自找个人引你去。”
“知道了。”赵步光看赵乾永想睡了,叫两个人进来,把他弄到床上去。
京巴在门口摇尾巴,赵步光过去抱起它,摸了摸它的头。
狗儿舔舔她的手。
赵乾永在屋内呼呼大睡,赵步光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朝京巴打手势,那狗儿便一个闷头冲进草丛。
吹个口哨,三转两拐,便又冲出来。
冷风袭人,酒气上头有点痛,她把狗抱给苏合,正打算回屋。
便有一名宫人匆匆进了院子,要找赵乾永跟前的王公公。
要传给皇帝的话,多数时候要先禀给王公公,再由王公公去告诉赵乾永。
人被赵步光拦了下来,带来了个让她霎时瞪眼的消息——
“昭纯宫的方采女晚上一直觉得烧心,这几日又呕吐,刚传了太医去瞧。是喜脉。”
☆、家信(1)
五更点卯,皇帝四更起。
赵乾永刚漱完口,门口两声响,就见他妹子进来。
“先给皇兄道喜了。”赵步光抿嘴笑,亲手替他披上龙袍,低身给他挽腰带。
赵乾永一头雾水,“道什么喜?”
赵步光酝酿了半天情绪,眉轻扬,将赵乾永的发从领子里理出来,镜中照着,古时的男人留满背青丝,别有种情味。
“前些时候皇兄封那个采女,有喜了。”
赵乾永一愣,随即喜上眉梢。
赵乾永于酒色一道不太上心,人年轻,心性高,一心想做个好皇帝。饶是身有后宫恐惧症,兼脸盲症,心上人去世于他是一大打击,但繁衍后嗣是他帝王人生中一大功德。
赵步光挺理解他这种情绪,就像当年考研,她记事本上全是“三百个单词,五篇阅读,七道大题分析”这种条目,每天在后面画勾。
赵乾永现就是在“生个儿子”后面画了半个勾,还得再接再厉。
那方冉凭着身孕,三日后得了封号,晋为美人。
“免了给皇后请安。奴婢朝太医院打听过,说她身子不太好,皇上连着三天都在她宫里,昭纯宫的采女们挪去拜婳宫先住着。”翠微亲自给赵步光梳头,钗入发后旋了旋。
“嗯,从前本宫身体不好,你去找找,宫里有什么名贵药材,用不上了,捡些好的,给方美人送过去。”
翠微垂目应了。
赵步光从镜子里看她似有话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上了头油的,便不再碰,笑道,“她肚子里是皇兄的孩子,又不是给她吃的。那事本宫没忘。”
翠微连连称是。
自这回返宫,让翠微去留意千羽衣那事,赵步光也瞧出来了,从前翠微对她颇有点事不关己,大抵是觉得跟着自己没出息。现看她对宫里的事上点心,当有了旁的打算。
跟个主管还成天担心自己上头人能不能得老总赏识,连带的部门里都得点好。这很容易理解,只要不害她,赵步光倒是无所谓的。
在职场谋每个月的工资,到了这儿,公主的位份也没法再往上拿钱了。不掉脑袋不犯事,就是一辈子的金饭碗。
一条新生命,对六宫而言是喜事,老皇帝死了不到一年,后宫里的下人常聚在一块儿还说前朝事。就是赵乾永那一家子人,也都还有点不真实感。总还会提起府里如何如何。
先头的朱妙竹,喜讯还没人消化,就已成了丧事。
于是方冉的好消息一传出,嫔妃们都备了厚礼,昭纯宫一时门庭若市,连去太医院拿药都有了底气。
“快些,不看看什么时辰了,娘娘等着吃药呢。”粉袄的小丫头,脖子上圈着块裁剩下的边角狐皮缝的个围脖,但寻常宫女还没有。
领了冬衣过来的贺芳,指使了个丫鬟进去拿药,立在太医院院中,静静盯着一株破土的绿草。
屋里忽传出一阵吵闹声,贺芳眉一拧,嘴唇紧抿着走进去。
“怎么回事?”
“我说怎么这么嚣张,原是管事姑姑在,在就好。咱们昭纯宫的主子到喝药的时辰了,便让小太监先煎上了咱们的,这小蹄子发起火来,看,药洒了,泼了我一身,姑姑说怎么办吧?”
“素心,算了。”旁边一个丫鬟拽了拽她的袖子。
贺芳目微转动,盯着自己宫里带出来的人,问,“给素心道歉。”
小宫女紧咬下嘴皮,一脸不服气,却只得硬着头皮朝素心欠欠身,“我错了,对不起。”
“知道错就好,可我衣服脏了,昨儿才赏的……”素心还要讨点便宜。
贺芳上前一拉她的手,笑道,“都在宫里当差,自己姐妹,担待点儿,没什么不好。”
素心在方冉跟前得了脸才是最近的事,方冉头发稀疏,营养不良,阖宫上下,就这一个梳头梳得好。但贺芳毕竟是当惯了管事,一句话颇带威势。
素心瞟了眼掌心多出来的碎银子,嘴角翘起,手掌一紧,转过身去朝小太监喊,“愣着做什么,咱们宫里的安胎药呢?还不赶紧去煎,就一个炉子煎药么,别光把咱们主子当主子,瑾嫔娘娘也是正经主子,一个二个当差不上心,回头娘娘们知道了,看你们谁担得住。”
出了太医院已是半个时辰后,贺芳疲惫地看眼天色,天空已黑下来。
身旁宫女不服气地说,“姑姑何必给她脸,明明是她霸着太医院的药炉,又不是没炉子,非得要先给昭纯宫煎,她们娘娘是有几个肚子,喝得过来么?”
贺芳站住脚,冷瞥她一眼,宫女低下头去,仍自小声说话,话声委屈,“她自己把药洒了,扯着我不放,先时出来还扯着我,说要让人把脏衣服送来让我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人……”
贺芳抬手轻轻一巴掌,虽不痛,却打断了宫女的抱怨。
宫女似忽然惊醒一般,连忙道,“奴婢知错了,姑姑别把这事给娘娘说,娘娘已够委屈的了……”
贺芳轻轻吁一口气,犯难地蹙眉,“知道娘娘不容易,就别乱嚼舌根。现那宫主子肚子里揣着个小东西,左不过再委屈也就是十个月。再说了,皇上年轻,咱们娘娘也年轻,位份又不低,照着祖宗制□□过来,总有晋升的时候。”
话到这里,贺芳住了嘴。
灯火通明的昭阳殿已映入眼帘,她转头,示意底下人把冬衣给她,亲自捧了进去。
殿内只点了一根烛,比宫灯照地的院内还暗几分。朱怀素披着一件素白如雪的长褂子,于灯烛下看书,轻轻咳嗽。
“娘娘又下床了,今儿天这么冷,都没长眼睛么,一个知冷热的都没有。皇上赏的皮子呢,拿出来给娘娘披着。”贺芳轻斥道,走前去,点亮两旁的灯。
朱怀素放下书,眉眼疲惫,揉了揉额角,“本想睡了的,想着药没吃,我自己身子,自己知道疼惜。”
朱妙竹走了之后,朱怀素本孱弱的身体越发不好起来。
贺芳关上窗,留一条缝通气,叹了口气,让人把药拿过来,取出时还温着,自己试过温度,一口口喂给朱怀素。
“成天要人伺候,也麻烦。”
“皇上派下来的人,总不能退回去。”贺芳拿着手绢沾了沾朱怀素的嘴角,“娘娘是正经主子,排场还是要的,不然容易叫人看轻了去。”
朱怀素点头,心思却全不在此处。
不知道朱羽下回什么时候入宫,她最近总想家,给她娘写的家书,等朱羽来了带回去。
“娘娘吃了药就早些睡,皇上已传了昭纯宫那边伺候。”
朱怀素嗯了声。
喂她吃完药,贺芳收拾桌子,看她又拿起了书,便站着不动。
朱怀素无奈地看她一眼,妥协道,“不看了,这便去睡。”
贺芳将她放在桌上的书拿起,要一并带出去,又见朱怀素眼巴巴看着,只得又把书放下,微笑道,“等奴婢一会儿,收拾便来给娘娘念会儿书。”
朱怀素像个孩子般歪头笑了,“姑姑待我好,我都知道。”
“谁叫娘娘朝回长,越发年纪轻又顽皮了呢?”贺芳没奈何,带上门。
朱怀素隐忍的咳嗽溢出嘴边,疾喘几口,方压抑住胸中那股痒劲。她意兴阑珊地瞥了眼放在床上的荷包,现她手艺比从前好不知多少倍,夹层还未缝上,里头金线绣着一个“永”。
当初学字,最先写就是这个“永”。
素白的手指摩挲过针线,荷包被收在枕头底下,朱怀素支着头,靠在桌上等贺芳。脸上这才能看得出一些落寞。
清凉殿位于皇宫北角,自把大皇子禁足其中,除送吃的那几个太监,平日从来不敢有人打扰。
站在八米高的墙外,赵步光揣着手,京巴儿在她脚边转来转去,焦灼地望着她手上的纸袋子。
纸袋子里装着最后几块火腿,低头瞅一眼狗儿,赵步光笑道,“坐下。”
京巴后腿屈起,坐在地上,又焦急地站起。
“握手。”
京巴伸出左前腿,赵步光拿脚碰了碰,又换一只脚,狗儿也换一只脚。
“真乖。”她夸了句,却没拿吃的。
狗儿立刻毛了,喉咙里“呼呼”两声。
“等会儿,都是给你吃的,凶我可不给你吃了。”赵步光稍抬高声音。
狗儿垂头丧气地趴在地上,她轻踹了踹,冲它打手势,指着不远处墙角的一个小洞。
前几日她才挖的,刚好容得一只京巴,人却过不了的。还好清凉殿向来没人往来,不然这洞被发现了,还不好办。
半个时辰后,永寿公主叉腰站在清凉殿门口,跟两个侍卫扯起皮来。
“本宫要进去,轮得到你们来拦,狗腿子借了天大的胆。要手谕是吧?你们俩,谁同本宫去见皇兄?本宫也不破你们的规矩,那狗儿也是御赐之物,里头关着的可是个疯子,本宫都听宫里人说了。本宫的京巴有个三长两短。”
赵步光酝酿着情绪,突垮下脸,扯嗓子大嚎起来,“本宫也不想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求评么么哒~~~~~!!!!
☆、三十三
为了一条京巴,闹到皇帝跟前去。侍卫登时变了脸色,其中一个上前来好言道,“属下进去,帮公主瞧瞧。”
赵步光为难地蹙起眉,“不成,这狗儿是本宫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只认本宫一个。”
“没事,属下皮糙肉厚。”
“吓着本宫的宝贝,你穿这身皮甲,待会儿崩了它的牙。再不然吓着它,晚上不肯乖乖睡觉,它又不会说人话,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含泪瞅个没完,本宫还用不用睡觉了。”赵步光白眼一翻,微眯起眼,打量两个侍卫,抄起手,“人不吃饭没什么,不睡觉不出三天,本宫要是吃上药了,你们俩就喝鹤顶红去罢。”
两个侍卫呆若木鸡。
从来听说公主足不出户,是个实打实的淑女,虽少有人得见,但总不是眼前这个样子。
赵步光背转身去,高声道,“你们俩快点商量,放不放本宫进去,就一个字。”
清凉殿门腐朽掉尘,想是每日送吃的来,只开一条缝,免得让人跑了。
不就一个皇子,宫中侍卫个个武艺高强,竟怕看不住一个人。赵步光捂着鼻子,手摆了摆散开灰尘,回头朝侍卫甩手,“你们在门口站着,别吓着本宫的狗。”
大门于身后紧闭。
遍地衰草,足有一人高。
赵步光没想到清凉殿荒凉成这个样子,口中唤着京巴的名字,一面朝前走,小径被参差的碧草掩盖,好在衣服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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