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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不住公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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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乾永没有关心过一个微不足道的婢女在想什么。
  但当需要一个人去顶替永寿时,他忽然就想到了她。那时候她已经有了别的心思,她和御前侍卫眉来眼去,但当他召见她,她战战兢兢跪在他跟前,她一抬头,眼神就泄露了心事。
  赵乾永那样的人精,几乎一瞬间就明白过来,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她愿意为他牺牲一切,只要他肯多看她一眼。那样的眼神,在后宫半数女子的眼睛里,他都看见过。只不过后宫嫔妃因为有足够的家世和底气,除了爱慕,也多了几分衡量。
  她却没资格衡量。
  这种绝对的弱势,让赵乾永神差鬼使地选了她。
  可不知道为什么,被朱羽带回宫之后,那种熟悉又炽烈的爱慕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避而不及。她敬畏他,她也应当敬畏他,但不是君君臣臣之间的敬畏,而是带着些厌恶和躲避的敬畏。
  赵乾永当皇帝之后,就再没见过这种厌恶。
  不知不觉间,赵乾永又想起闵妹茗难产过世的那天晚上,他的心真的很痛,从少年相恋,到她爱上别人,起初他以为她只是觉得他配不上,当他登上帝位,才发觉她不过是不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跟是不是皇帝没什么关系。
  现在想起来,那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浮生一梦,他自己都疼了,都难以呼吸了,哪里还管得上别人呢。爱人在怀里殒命,他随手就抓了赵步光来挡箭。又不是亲妹子,不过是个婢子,为主子卖命是她无上的荣耀,死了就死了罢,多给她家送点银子。
  现在想来,那时候赵步光的脸上露出的并不是害怕,她的神情分明是:果真如此。  
  她并没有因为他的举动觉得伤心,而是觉得理当这样,终于这样。究竟是他对这个婢女冷漠的时间太长,以至于她根本没对他保持希望吗?一段时间里赵乾永回避来长乐宫,到解释出口的时候,他几乎听见了赵步光心里的冷笑。
  他想解释不是因为用得上了他才改变了态度,只不过他还不明白为什么会试图告诉她当时用她挡箭是最好的选择,他也是逼不得已,明明只是个婢女,他从来没上过心的婢女。
  再后来,她居然能和他谈条件了,甚至能陪他喝酒,能听他说心里话。也许不过因为长乐宫是永寿住过的地方,这里还有他妹妹的身影,只要到了长乐宫他就会觉得安宁,填满君临天下的寂寞和隐藏内心的恐惧。他怕自己做不好,做不成一个青史留名的明君。
  这个皇位,是多少人流血,多少人流泪换来的,他没有选择,他必须证明给天下看,他有能力做这个皇帝。只有把一世都耗在龙椅上,不被任何人推下去,他才能证明,自己是天命所归。
  赵乾永叹了口气。
  赵步光几乎立刻就醒了,揉了揉眼睛,茫然地看着赵乾永。赵乾永正抱着她想把她带到床上去睡,被这么一看,手不能控制地一撒。
  赵步光咚一声摔在地上,屁股疼得龇牙咧嘴,赶紧爬起来,皱着眉头抱怨:“没事你抱我干什么,好不容易睡熟的,刚做个美梦……”忽然赵步光反应过来她在对谁说话,赶紧收声,缩着脖子小声道:“皇兄要歇息了?”
  “嗯,朕今晚睡在长乐宫。”
  赵步光“哦”了声,目送她名义上的皇兄出门,暗自嘀咕,睡觉就睡觉,装什么酷。方冉才怀孕没几个月,这皇帝就没紧张感了,也不幸后宫了,回头还是给他说说,要雨露均沾,不然待会儿引起后宫妒忌,方冉的孩子洗特勒就呜呼哀哉了……
  京巴儿汪了两声,从桌子下面钻出来,往门口一路跑过去,一路狂吠。
  赵步光赶忙追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快来个人回答回答上一章的问题啊!来个人理我啊!2333
你们满意的更新方式是啥?定时还是不定时呢,赶紧给我个说法啊!
因为前几天在完结隔壁没有好好更新所以今天多更一点。

  ☆、三十九

  
  京巴跑出殿门后,向东跑去,赵步光小声叫它,怕惊动了刚出去的赵乾永。
  苏合也帮忙唤道:“欧迪,快过来,别乱跑。”
  “叫住它,别惊了圣驾。”赵步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弯腰喘息,手按着自己膝头。
  夜色里京巴一身白毛十分打眼,跑是跑不动了,赵步光无奈地看着狗儿跑远,终于它在花丛边停下脚,白尾巴摇来摇去。
  赵步光这才提步走去,苏合将狗儿抱了起来,京巴响亮地叫个不停。
  牡丹丛枝叶窸窸窣窣动着,赵步光奇怪地扭头看了一眼,心里暗道:大概是风吧?
  “带它下去休息吧,这么晚了。”赵步光朝苏合吩咐。
  走出两步,京巴还在往后看,喉咙里发出预备要叫的声音,被苏合一巴掌拍得把吠声吞了下去,委屈地舔苏合的手掌心。
  赵步光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返回牡丹花丛,丛中黑黢黢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她拧着眉,想起从前家里养的小狗,只要有人路过就会失控狂叫。
  虽然说看鬼片的经验告诉赵步光,越是可疑的地方,越不要有好奇心。但她还是蹲了下来,只不过没有轻举妄动。
  微风拂动牡丹丛,背后是一截灌木,都是拦截长乐宫的天然围墙。
  赵步光蹲了会儿,没发现异常,站起身打算回去睡觉,就在这时,背后剧烈的树叶抖动声让她扭过身,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扑倒在地。
  “啊啊啊——”看清来人之后,赵步光又气又笑地使劲捶赵乾德。
  “你疯了啊?!吓死我了!”
  赵乾德谨慎地爬起来,讨好地掏出装糖的锦囊,拉开赵步光的手,把锦囊放在她的手里。
  “小光……真……”他殷切地看着赵步光。
  锦囊里的糖只少了一点,还有很多,赵步光猛戳他的脑门:“不是说了明天才检查吗?你怎么跑出来的,那么多侍卫……”话声忽然顿住,从赵乾德头发里理出挂着的枝叶来,他亮闪闪的眼睛巴巴儿看着锦囊。
  赵步光笑了笑,取出两颗来,一颗给赵乾德,一颗在他盼望的眼神里放在自己嘴里。也不顾地上都是泥沙,就在他身边坐下了。
  “吃完糖我找个人,送你回清凉殿。”别人送赵乾德回去,要是被发现就不好了。赵步光想了想,歪头看他:“算了,还是我送你回去,麻烦死了。”嘴里这么说着,赵步光脸上却没有不耐烦,她拉着赵乾德起身,握着他的手让他跟着自己进屋。
  给赵乾德清理了一下,他身上还是挺干净的,就是在树丛里钻得满头树叶,赵步光给他挽好发,取出一顶斗篷把他裹得严严实实。
  “要不然奴婢送大皇子回去?”翠微担忧道:“这么晚了,被人发现大皇子往长乐宫跑就不好了。”
  翠微的意思赵步光也懂,这个废皇子在宫里的身份很敏感,谁和他扯上关系都不是什么好事。
  赵步光刚要说好那你去吧,手却被紧紧抓住了。赵乾德不高兴地瘪着嘴。
  赵步光心头一软,向翠微摇头:“再拿一顶斗篷来,黑色的,本宫去送罢,不然到了清凉殿闹出动静来更不好。”
  赵乾德满意地笑了起来。
  “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赵步光推了赵乾德一把,埋怨道。
  镜子里赵乾德无聊地坐着,眼神一直不离开镜子里的赵步光,他的手无意识比划出数字“二”,拉着赵步光的袖子摇,直到赵步光看向他,才高兴地指着镜子,又向她指了指,得意地晃着两根手指。
  “对,是两个。”赵步光笑道。
  赵乾德模仿她的发音:“两……两个……两个小光……”
  赵步光急着快点送他回去,没功夫和他计较小光还是小真了,忽然耳朵里听见敲打东西的声音,低头看见赵乾德拿着梳子一下一下敲打梳妆台。他的力气不小,梳子都被拍断了。
  “赵乾德。”沉下脸来的赵步光一看他,赵乾德就委屈地撇嘴,转过身抱着她的腰,把头埋在她的腰上蹭。
  赵步光又好气又好笑,本来还想狠揍他一顿,却改而摸了摸他的头发,正色道:“不能砸东西,砸东西坏,砸东西就不给你吃糖了。”
  赵乾德似懂非懂地仰起脸,斗篷帽子映着他苍白的脸色,面部轮廓格外分明硬朗。
  门口传来细微声响。
  “拿来了?快过来,这家伙又在耍赖了,帮本宫拉着点。”赵步光全副心思都在撒娇的赵乾德身上,安抚他的情绪,抚摸他的背脊,感觉到他紧张的身体在慢慢放松。就在这时,赵乾德陡然抬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凶狠威胁声。
  赵乾永在永乐宫空旷的宫室里躺了会儿,觉得睡不着,就想到赵步光的寝殿,看看她睡了没,没睡让她陪自己喝两杯。
  不料看见浑身被黑斗篷裹得严实的男人,正抱着赵步光的腰。赵步光不仅没有不耐烦,嘴角噙着戏谑的笑容,既有包容,又有爱护。
  “长乐宫来了不速之客,皇妹怎么不让人禀朕一声?”赵乾永与赵乾德很少碰面,他知道这个皇兄不仅疯了,还当自己是条狗,也听皇后提起过,赵乾德不认人,咬伤了她身边的四个宫女。最近一次皇后去看他,回到凤栖宫时仍然心有余悸,闻人欢极力小心措辞,最后还是说了句:“皇兄怕是难以恢复正常了,他以为永寿是他的主人,一旦有谁离永寿近一些,或是当着他的面碰到皇妹,他都会发怒,今儿又咬了臣妾的婢女。”
  此刻赵乾德警惕地看着赵乾永,目露凶光,俨然是一头护主的忠犬。
  “来找你喝两杯。”赵乾永晃了晃手上的酒壶。
  赵步光皱着眉头:“先别过来。”
  赵乾永眉峰一扬,他是天子,何曾有人敢对他说“别”?脚下不曾停,一步步缓慢地往赵步光靠近。
  赵步光只好把赵乾德抱着,两只手紧紧卡着他的肩背,赵乾德力气很大,即使被按着,却依然在每次赵步光手劲有一点松懈的时候蠢蠢欲动。
  “听话!不听话揍你啊,别动,他是你的弟弟,不是坏人,别怕,不会伤害你。”
  赵乾德也不知是否将赵步光的话听进去了,仍然紧张地盯着赵乾永,两手抓着赵步光的胳膊,向后拉扯她,二人撞倒了妆镜。
  赵步光猛地一把拍在赵乾德头上。
  赵乾德喉中“呜”了一声,抬头不解地看她。
  赵步光只得跪坐起来,不敢放松地按着赵乾德的头,对赵乾永伸出手:“请皇兄屈尊,把手给我用一下。”
  赵乾永蹲下身,眼光沉沉。
  赵步光把他的手放在赵乾德鼻子下面,一只手按着他的下巴,这个动作在平时的训练里意味着他不可以张嘴咬人,赵乾德鼻翼紧张地翕张,眼珠不信任地打量赵乾永,但还是抽着鼻子嗅闻赵乾永的手掌。
  赵乾永讥嘲地抿起一边嘴角:“你是把大哥养成了你的狗吗?”
  赵步光没搭理他,低声道:“冒犯了。”然后握着赵乾永的手,在赵乾德眼前晃了晃,赵乾德龇牙呜呜了两声,赵步光拍了拍他的下巴,赵乾德不甘愿地低下头。紧接着赵步光拉着赵乾永的手,将他的手放在了赵乾德头上,带着他轻轻摸赵乾德的头。
  赵乾德垂着脑袋,似乎很是丧气。
  没片刻,赵乾永收回手,取出手帕擦了擦,赵步光安抚地摸着赵乾德的头,小声和他说话。
  “怎么你把大皇兄也带到长乐宫来了?”赵乾永似乎气顺了不少,不再语带讽刺。
  “是我没想到,白天和他做游戏,可能意思表达哪个环节出了错。他以为是今晚要和我玩游戏。”赵步光胡诌道。
  赵乾德鼓着眼睛看看她又看看赵乾永,最后还是把头轻轻抵在赵步光怀里。
  “皇兄介不介意,我先送大哥回去清凉殿。”
  赵乾永懒散地摆了摆手。
  半个时辰后,赵步光回到长乐宫,赵乾永已喝得双眼发饧,多的杯子也没有。赵步光想,大概不用她陪着喝了。
  出去问宫人要了一条毯子,替歪在榻上的赵乾永脱去靴子,把他的两条腿小心摆放在榻上,又把窗户推开一些透气,才给他盖上毯子,取水来给他擦脸擦手。
  收拾完后,赵步光安静地坐在赵乾永身旁,拎起桌上的酒壶,揭开盖子,一只眼贴在上面,看见还有小半壶,于是就着壶嘴喝了个精光。
  一夜好眠,再醒来时,赵乾永已经不在长乐宫。
  翠微将金质葵花梳背插入赵步光高高挽起的发中,端茶给她时,弯腰低声说:“睿王爷一早派了个太监来传话,说散朝之后,会派人送东西过来。”
  “什么东西?”赵步光问。
  “来的人没细说,只说是公主问王爷要了很久,王爷却没给的东西。”翠微低着眉。
  赵步光心头冷笑了两声,想是解药总算来了,她撇撇嘴,打量细长的手指,不得不感慨,忍冬的样貌好,手指也生得细长,这几个月养尊处优的生活,原本这身子上因为做丫头留下的粗茧也在渐渐消退。
  久而久之,她还真的得当自个儿是个公主了。
  赵步光笑了笑:“瑾嫔送的蔻丹呢?反正没事,拿来本宫瞧瞧。”
  翠微应声下去了。赵步光冷冷打量镜子里的自己,她都有点忘了,谭小真长什么模样,只不过睿王派人给她送东西,又让她想起上回毒发生不如死的剧痛,忍过了那一次,便觉着好像没有什么不能忍的了。

  ☆、四十

  
  赵步光猜中了送来的东西是解药,却没猜中送药来的人是楚九书。
  葱绿色的太监服晃得赵步光眼睛疼,他板着脸,将一只精致的匣子取出放在赵步光面前,手指一用力,打开锁扣。
  “以后每月二十以前,奴才会把解药送进宫,睿王特许奴才在长乐宫多呆两天,给公主说书。”
  生疏的口气让赵步光嗫嚅嘴唇半天没说话,她看着楚九书,这个男人出了宫,竟被睿王收容,大概他是真的生气了。
  精美的盒子里装着一颗像东海珍珠一样的珠子,淡淡的药香飘散在宫室之内,闻着让人身心舒畅,好像保健药。
  “不用,本宫现在不爱听故事了,都是骗人的玩意儿。”赵步光的目光掠过楚九书,淡淡道:“退下吧。”
  楚九书犀利的眼睛看着她,赵步光没有看他一眼,怕这些古代人精看清楚她在想什么。这时候她本来想问问他和缨红过得好么,心里还惦记永寿公主吗,睿王府上还好么?还想报仇么?只要楚九书向她求助,赵步光会在现有的权势范围内给他安排一个不用看人脸色的去处。
  终于,楚九书低下头,一字一字道:“是,奴才告退。”
  他卑躬屈膝的样子让赵步光心里难受,看他出去之后,深吸一口气,连着倒了三杯凉茶吞下去,心绪稍宁。
  楚九书还是想着报仇,否则不会留在睿王府,睿王让人阉了他,以楚九书的聪明,他对皇宫的熟悉程度,不可能想不到。这样的奇耻大辱他都能咽下去,还在睿王手下当差,想必已得出结论,认为赵乾永害了永寿公主,想要为心爱之人报仇。
  赵步光忽然觉得,是她害了缨红。
  楚九书被安排在他从前住的房间,离赵步光的寝殿很近。但他留在宫中的两天,赵步光没有再召见过他,离开的时候,也没有特意安排人送他。
  回到睿王府,楚九书向赵乾泱详细汇报了赵步光的一举一动。
  赵乾泱拿着根竹签逗弄鹦鹉,半晌才分出一只眼睛斜睨楚九书:“她对你倒是很好。”
  楚九书握拳捶地道:“这算什么……”
  “这条狗不是太听话,但还不是宰杀的时候。”赵乾泱叹了口气,“难办了。”他翘起腿,喝了口茶,又问:“见到大皇子了吗?”
  楚九书摇了摇头:“清凉殿有不少侍卫把守,赵步光每天都会过去,听宫里人说,大皇子被关得太久,神志不清,具体怎么个不清法,也没人知道。清凉殿的侍卫都是羽林卫里挑出的精兵,守口如瓶,凤栖宫更不用说,那些宫女都怕掉舌头。不知道赵步光用了什么法子,如今长乐宫众人也不像从前各为其主,个个口风严实。”
  “没用的东西。”赵乾泱幽幽叹了口气,眼睛弯弯眯成两条线,揉弄拇指上的扳指,臃肿的皮毛衬着他养尊处优养成的细白皮肉,有种阴柔之美。
  “我会再想办法。”楚九书咬牙道。
  “要想到什么时候?”赵乾泱蔑视道,“你武功很好,可以随意变换人声,要是放着不用,着实可惜。让本王再想想。”说完赵乾泱又起身逗他的鹦鹉,那鹦鹉被竹签戳得跳了两下,扑扇翅膀稳住小小的身体,叫道:“废物,废物,没用的废物!”
  ☆☆☆
  进入冬天之后,皇帝收到来自朱塔寺快马加鞭的信件,是薛太后派人送来的。
  “母后说今年不回来过年,不过送了一些亲手抄的佛经回来,让祭祖时摆放在太庙之中。”
  闻人欢给赵步光夹了一筷子冬笋,赵步光笑道:“谢谢皇嫂。”眼尖地看到有宫人端了澄沙枣泥卷上来,捉着筷子问:“皇兄皇嫂不大吃甜吧,能把那个枣泥卷给装一些吗?”
  闻人欢叫人拿了食盒来,一面给她装,一边说:“以前也不见你喜欢吃甜的,怎么现在每次过来吃饭,都要带点心?”
  赵步光嘿嘿笑,只说是口味变了,最近不知怎么的爱吃甜食。
  赵乾永沉着脸不说话。
  赵步光匆匆用完晚膳,外头雪下得簌簌作声,宫人给赵步光拿了一袭鲜红色的毛麾裹上,又有人给她打起伞盖,人都走出屋子了,还听见赵步光不停催促宫人走快些。
  “这丫头……”闻人欢摇了摇头,回头看赵乾永还在吃,就坐下陪他吃。
  雪声越来越大,赵乾永喝了两杯酒暖身,才觉得心头那股气嗳了出去,看着皇后:“今晚就在你这里歇吧?”
  闻人欢笑把他推开一些:“臣妾今日癸水刚至,怕要请皇上去别处。”
  赵乾永喝酒喝得耳根有点发红,窘迫地挠了挠头,转脸盯着一道还剩半副骨架的蒸乳鸽。
  “不如去看看昭纯宫的那位,也该琢磨着,给孩子拟几个名字,届时好从中选择,不至于手忙脚乱。也给孩子的娘拟个什么封号,等孩子出生的时候,就把位份抬上去才好。”
  赵乾永捏着眉心,头疼地瞠开眼:“方家还有什么人?”
  闻人欢道:“没有什么人了,好像只有一个爹。”
  “皇后觉得,封他做个什么官合适?”赵乾永叫宫人开一点窗户,冷风入了喉,纾解开他心头的郁结。
  “随便封个什么主簿,放在六部里也就是了,要是差事当得好,吏部自然会提拔。臣妾以为,最要紧是六部各司其责,赏罚分明,否则事事都要皇上亲力亲为,还要大臣们做什么?”闻人欢给赵乾永系上大氅,示意他抬头,在他脖子系上绦带,轻轻拍去他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
  “去吧,陪她多说会话,看看昭纯宫有什么缺的没有,明日臣妾也去看看。”
  赵乾永在闻人欢额头上轻轻亲吻,之后跨出凤栖宫的门。闻人欢袖手站在门边看了会儿,直至宫人小声提醒:“娘娘,皇上已离开多时,娘娘该歇着了。”
  不久之后又是除夕宴,就在除夕宴前几日,澹台素因冰面雪滑,不小心摔得脚踝骨折。赵乾永也没空去长乐宫打扰赵步光了,她落得十分自在,闻人欢给她找了点事做,让长乐宫的宫人们做剪纸。
  赵步光在现代没做过这么精细的活儿,一看觉得好玩,就也学着剪。起初只能剪点六角雪花,后来也能剪出复杂的卍寿福字。
  这种时候赵乾德就趴在一边睡觉,在赵乾永的默许之下,赵乾德住在了长乐宫。冬天一来,他就很怕冷,有一次死活要钻到赵步光床上,被她踹了个鼻青脸肿。
  赵乾德不敢还手,只是委屈地肿着猪头脸坐在地上看她。
  他一着急,又像狗似的后腿盘着,双手按在地上坐着了。
  赵步光被他看得没脾气,让人把他屋子里的炭火烧得旺旺的,还给他弄了个暖炉,专门让宫里重新做的,是个方便赵乾德抱着的圆柱形雕花铜炉,外面套了七八层绸缎,光滑、隔热又美观。
  而且赵乾德很喜欢,抱着就不撒手。
  赵步光剪完一个寿字,起来看看赵乾德,有次他实在好奇,拿鼻子把布套拱开,鼻尖上烫出的疤现在还在。
  赵步光点了点那红痕,重敛衽坐回位子上剪纸。
  除夕宴当晚,赵乾德要露面,为了这一天,赵步光很是紧张。
  一早起来,就把赵乾德叫到跟前,仔细叮嘱:“你前面会有个小太监,你就跟着小太监走,他拿起桌上的酒壶,站到你身后,你就在酒壶摆放的位置前那把椅子上坐下。”
  赵乾德现在已经完全能听懂赵步光的话,但要是遇到他不大想听的话,他就会不看赵步光,到处乱抓东西。
  “放下!”赵步光瞪着赵乾德抓起的一把插瓶梅花。
  赵乾德撇撇嘴,把梅花端正插了回去。
  “听清楚刚才我说的话了吗?不清楚我再说一遍。”赵步光紧张地问。
  “不清楚。”赵乾德摇了摇头。
  于是赵步光详细又重复了一遍赵乾德要做的事,在哪里坐下,坐下之后只要微笑喝水就可以,她会让人把酒换成果子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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