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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不住公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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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清楚。”赵乾德摇了摇头。
  于是赵步光详细又重复了一遍赵乾德要做的事,在哪里坐下,坐下之后只要微笑喝水就可以,她会让人把酒换成果子蜜,是甜甜的,赵乾德嗜甜。
  赵乾德眼珠到处转,无所谓地听着。
  “这次清楚了?”
  赵乾德摇头摇到一半,看赵步光脸色不是很好,随即不是很情愿地点了头。
  赵步光放松下来,摸着赵乾德的头发,她像养儿子似的照看了赵乾德小半年,他眉毛动一下,她就知道他想做什么。赵乾德的头除非是赵步光牵着别人的手放在他头上,否则不让任何人碰,要是碰了,他就会龇牙咧嘴咬上去。上次差点把澹台素咬到,澹台素抽出鞭子就乱挥,东夷郡主,性子泼辣。赵步光顾着赵乾德,赵乾德却一点也不怕,甚至赤手空拳抓住了澹台素的鞭子,绕在手臂上,把澹台素扯得整个人飞出好远。
  当时赵步光就惊呆了。
  后来赵步光仔细观察发现,赵乾德渐渐想起了武功,他会在五更天起床练武。会做一点简单的早点,最让赵步光惊讶的是,赵乾德居然会蒸馒头。她不确定到底赵乾德是偷看了小厨房的厨娘,还是他本来就会,如果他本来就会,这难道代表他想起来了什么?
  但当赵乾德对着馒头口水长流伸出舌头时,赵步光不禁摇头暗道自己还是天真。
  太医说那是一种习惯性重复,赵乾德从前带兵打过仗,有很多野外生存技能。
  这些赵步光没有禀报赵乾永,她希望赵乾德只是个病人,他越没用,就越安全。私心里赵步光也觉得这样的赵乾德很好相处,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和他倾吐自己的心事,她甚至在一个深夜里对眼皮半掉不掉下去的赵乾德说了:“我不是赵步光,我叫谭小真,你要是能叫我小真就好了,因为别人是不会叫我小真的。”
  话音刚落,赵乾德脑袋就歪了下去,靠在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给赵乾德梳完头,按照大秦礼制,宫人们给赵乾德穿上属于这个王朝长子的朝服。
  要是不笑不说话不露出牙齿,赵乾德脸上的伤已全都好了,他轮廓分明、鼻梁挺拔、眼窝有点深,据说是大皇子母族之中有他族血统,嘴唇温润,配上一米八几的个子,繁复冗杂的礼服反让赵乾德显得高大稳重如同天神。
  赵步光愣了愣,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暗叫一声“糟了”,赶紧出屋子去找翠微。大秦的古人过个年是很麻烦的,尤其皇族,大家都得按规矩大妆出现在朝臣面前,白天还得登上钟鼓楼撞钟击鼓。
  她衣服没换头也没梳,跑出去还撞到了俩宫人。
  赵乾德正了正腰带,笑眯眼看着赵步光跑出去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了哦,以后更新时间都是这样,中午十二点,和晚上八点。
想说的话可以随时留言,么么哒~

  ☆、四十一

  
  午时,赵步光站在太庙祭祖要跪的宫室外面,看着九五之尊的皇帝,下跪,一样样接过祭品,摆到太庙的老祖宗前。
  赵家的祖宗啊,虽然你们不是我的老祖宗,也给你们磕几个头吧,反正在家每年烧纸也要给不认识的孤魂野鬼烧。
  女眷们随着皇帝跪拜的动作,也都纷纷跪下。
  赵乾德从前面扭头看了一眼赵步光,右脚往外伸出半步。
  赵步光脸色一白,神情剧变,他不会要过来吧,千万别过来啊!赵步光懊恼不已,怎么没特地叮嘱赵乾德这个。
  好在赵乾德并没有跑出来,那只越位了的脚又悄悄收了回去,赵乾德嘴角翘起,向赵步光露出个笑。
  赵步光狠狠瞪他:魂儿都吓没了还笑!
  赵乾德转过脸去,手里拿着个玉牌子,还挺像那么回事。
  祭祖完了,宫里还有家宴,后宫嫔妃、皇子们、皇帝的兄弟们,按说都要到场。但赵乾永的哥哥们在宫里的只有赵乾德,再便是在京城开了府的赵乾泱。一想到赵乾泱要见到赵乾德了,赵步光心里就犯哆嗦。
  入席之后,赵步光极不放心地拿眼瞟赵乾德,只见他跟着那个带路的小太监,走到了自己的位子,坐下之后,端着酒樽笑眯眯地喝果子蜜。他喜欢甜的,尝到甜味眼睛都惬意地眯成了线。
  庄严的乐声盘桓在宫宇上空,大秦尚黑,乐师们个个穿得一身黑,衬着肃穆的神情,别有一番味道。
  “嫂嫂,今日闻人来吗?”自从闻人皎给了她一只蛐蛐儿将军,闻人皎就真的如他所说,回家读书,没再进宫来过。
  闻人欢笑了笑:“来。待会儿本宫要宣布一件喜事,和小弟有关。”
  赵步光愣了愣,不大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喃喃道:“会不会快了点啊?”
  闻人欢笑道:“择日不如撞日,跟你皇兄商议过了,他也很赞成。咱们家里多添一个人,父亲也会很高兴,自本宫入宫,闻人家也是时候开枝散叶,热闹热闹了。”
  这话越说越直白,赵步光窘得脑袋都快埋到心口了,手指按在心口,隔着层层叠叠繁复的衣襟,感触闻人皎送她的平安符,忽然想起什么地还想问闻人欢,她要是嫁出宫,赵乾德怎么办,赵乾泱造反的事儿怎么办,她身上的毒还没解,要是嫁人不就得出宫去住了吗?
  闻人欢是赵乾永的皇后,此时起身去与刚伴着乐声过来的皇帝站在一起,夫妻二人携手并肩,登上为帝后设的高台,分别在两张并列的桌案后入座。
  赵乾泱来得很晚,皇帝已经入座半个时辰,祝词说完,酒过了三巡,赵乾泱才姗姗来迟。
  他举起杯子就罚酒,喝完脚步虚浮地入座,把椅子踹翻在地。
  在场的重臣和嫔妃都不禁侧目,赵乾永却眉头都没动一下,低声朝宫侍吩咐了两句,立刻有人把赵乾泱扶起,让他安坐在椅上。
  赵乾泱入座之后,就不住喝酒。他敬了在场所有人,包括赵乾永的嫔妃,还盛赞澹台素的姿容。
  澹台素本来极是不满被闻人皎和朱怀素抢去风头,这次家宴是皇后与瑾嫔着力布置的,往年在王府,能和闻人皎并头的不过澹台素一个。
  “唉,上回见贵妃娘娘,不见得容光焕发,想必近来与皇上感情甚笃,这有情人自然花容不同,明艳动人。皇叔再敬你一杯,咱们赵家的龙脉,可还要亏贵妃娘娘多多努力啊。”赵乾泱先干为敬。
  澹台素红唇一抿,举袖喝了一杯,她本是东夷女子,性烈,高兴起来喝个七八坛烈酒都没事。
  这一晚,澹台素却早早醉了,可也并不退场,在赵乾泱的起哄之下,当场让乐师换了东夷的曲子,跳了一支欢快泼辣的赛马曲。
  快速打着胡旋的澹台素,经过赵乾永身边,凤目如怨如诉,虽说酒没能醉倒她,酡红双颊却好似真的是喝醉了。
  就在乐声戛然而止时,澹台素口中“啊呀”一声,迎面跌在了赵乾永身上。
  赵乾永不得不将她抱了个满怀。
  “爱妃这是?”赵乾永将杯盏推开些,满怀都是女子香气,混杂着上佳的酒味,并不难闻。
  澹台素嘤咛一声,宛如少女的软弱让赵乾永没法推开她,他一面蹙眉尴尬地看向闻人欢,一面将澹台素扶起。
  刚一站起,澹台素就侧身一软。
  “皇上……臣妾的脚扭伤了。”
  闻人欢淡笑道:“澹台妹妹前几日滑冰不慎扭伤了脚,想必方才为陛下献舞心切,不顾自己还带着伤,皇上今晚要是不去妹妹那里,可说不过去了。”
  赵乾永怀中的澹台素平日张扬的眉眼都安顺地垂着,一只纤弱的手紧紧捏着赵乾永的龙袍。
  “待会儿朕送你回去,既然有伤在身,理当好好休息才是。今晚的烟火大会,你是看不成了。”
  宫中烟火大会在亥时前后,之后会在凤栖宫设宴,凡后妃一起陪着守岁。大秦江山是祖宗打下来的,保留了不少民间时的习俗。
  赵步光则是完全没注意到赵乾永和妃子们已经在商议晚上怎么刷皇上,她脑子里还被闻人欢的话炸得不轻。
  晚风从戏台那边吹来,带来飘渺的乐声,和水面上若隐若现的灯光。
  因为赵乾永要送澹台素回去,皇后闻人欢起身,伸出手来示意,乐师们立刻停止奏乐,歌女垂下水袖从两旁退下。
  “借着除夕喜庆,也是皇上的意思,本宫要宣布一件喜事。”
  闻人欢看了一眼赵乾永,赵乾永颔首。
  赵步光这才看到闻人皎,宫人带着他走到堂前。原来他一直躲在西南角里,和朱羽在一处喝酒,皇帝对朱家的信任也算超乎寻常了,朱羽竟与闻人皎能坐到一块儿去。
  闻人皎垂头丧气地撩袍襟跪下。
  “定国公家可来了人?”闻人欢话音未落,目光已经落在定国公家所在的方向,胥柯在场,老大人没来,身后还站着个娇怯怯的小姑娘。
  闻人欢冲小姑娘和胥柯招了招手。
  胥柯牵着才不过十四五的少女走来,少女绑着金线的细长小辫垂在胸前,低着脸,额前还剪着齐齐的刘海,不大敢看人。
  “本宫的弟弟,脾性向来不好,但你嫁到我们闻人家,不会有人亏待你,从今而后,你便是本宫的妹妹,有皇上为你们二人保媒,本宫的懿旨,你可欢喜不欢喜?”闻人欢轻轻抬起少女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闻人皎跪得很直,但赵步光看出了他背脊僵硬,他匆匆回头,眼睛在人群里搜索了一转,丧气垂头,看着闻人欢命婢女取出闻人家家传的老镯子,套在了定国公小女儿的手腕上。
  小姑娘举起手给他看,闻人皎敛去愁容,揉了揉她的头:“长姐给的,就是认了你这个弟妹,自然是好的,你收着就是。”
  那时候,赵步光已悄悄退了席,她一离开座位,赵乾德也偷偷离开了座位。而这一切都没有逃开赵乾泱的眼睛,看着大皇子跟着假公主,赵乾泱放肆地侧靠着身后的婢子,婢子浑身发抖,却不敢叫也不敢动,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
  众人都在恭贺闻人家的小少爷得了如意的新妇。
  赵乾泱摸了会儿婢子的腰,坐直身,伸了个懒腰,随着众大臣酒后余兴,离开皇宫,去听风楼续上。
  借着宫里微光,赵步光漫无目的地到处走,她深深吸气,将胸腔里翻覆的酒气压制下去,她不过才喝了两杯,就有些想吐。
  身后有人跟着,赵步光知道,那傻子的影子都拖在地上了。
  赵步光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屏退了下人,走在一条僻静宫道上。模模糊糊想起当年去北京探望一个同学,一个人在下午三点到达故宫门口,四点半闭馆,她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去逛逛,毕竟已经预约了票,四十块钱虽然不多,却也可惜。
  走在宫道上,她只有一个感觉,后宫的墙好高,巷子又深又窄,要是住在那里一定会疯。可古往今来,多少妃子住在里头,没疯的也挺多。
  好在大秦建筑倾向唐朝,宽敞大方。
  赵步光打了个酒嗝儿,从颈子里摸到那根红绳,手指每往外勾一点,就好像有什么尖刺在心上刮擦。
  这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有人喊她。
  赵步光使劲眨了眨眼,把眼前的那层模糊眨了去,手放下来,看清是闻人皎追了上来。
  赵乾德警惕地拦住闻人皎。
  闻人皎急了,叫道:“步光,你别走,听我说句话好吗?”
  “过来。”赵步光平静地说。
  赵乾德退到她的身后,像个高大的保镖,抱臂警觉地打量闻人皎。
  赵步光走得累了,在一个石墩子上坐下了,中间还摆着个残局,做装饰用的,她指了指对面的位子:“坐吧。”
  闻人皎坐下,喘气喘得很凶,举起袖子拭去额头上的汗水。赵步光一直静静看着他,不发一言。
  她嘴角甚至带着淡淡的微笑,等闻人皎坐定之后,赵步光端坐着,等他说话,她神情安定,似乎无论他说什么,她永远会像现在这样耐心倾听。
  “说吧。”
  “我……步光……我……”闻人皎结结巴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
  赵步光微笑着说:“我听着,你慢慢讲,无论你要讲多久,等多久才能好好讲,我都可以等。”她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耐心,方才听闻人欢公布喜讯时,有一刻她很是紧张,但当定国公的小女儿和闻人皎跪在一起,胥柯将小妹的手放到闻人皎的手心里,赵步光忽然觉得,他们才是真的般配。自己不过是这个空间匆匆一个过客,朝不保夕,并不知道未来会驶向何方。她没有显赫家世,没有绝顶容貌,甚至她还没有觉得自己真的就是这个时代真正的存在。
  用一句饱含哲理的话来说,她并不知道,究竟她是庄生梦里的蝴蝶,还是她是谭小真梦里的赵步光。
  闻人皎尽量平复心境,酝酿措辞,半晌才敢拉住赵步光的手,她没有抽回手,这让闻人皎稍稍安心了一点。
  他艰难吞咽道:“你说的,等我成了一品大员,就让姐夫赐婚,你还愿意不愿意,做我的妻子。”
  赵步光笑了,她看上去很是愉悦,没有一丝不对劲。她看了闻人皎半晌,缓缓摇头,将他的手从自己手背上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俺已经相当后悔给他们起了这种赵乾X格式的名字,下次绝不这样了,你们能分清这些人吗,总之俺是有点晕了……
每天十二点和晚上八点,咱们不见不散约哦!

  ☆、四十二

  
  闻人皎脸色一白,年少的脸上头一次浮现出失落,他低着头道:“你不肯。”
  赵步光没说话。
  “我可以求姐夫,让你和珑儿不分大小,平起平坐。”闻人皎抬头看她,执着地问:“这样你还是不肯吗?”
  赵步光摸了摸腕上的镯子,站起身,闻人皎以为她要走,也赶紧起身,赵步光走到栏杆旁,栏杆底下是人造的溪流,被月光照得粼粼生辉。
  “我年纪轻的时候,第一次看见东海珍珠,觉得那东西真的很好,圆润光滑,每一颗都那么可爱。父皇让我选一颗留着做项链,我问父皇,为什么不能都选呢?父皇不说话,我以为父皇生气了,就从中选了最大最圆的一颗。”赵步光靠着栏杆,脚踩在栏杆低端的横栏上,赵乾德把她抱上栏杆,轻轻抓着她的两只手掌让她捏住栏杆,等她坐稳,才站到一边。
  “等我选好了,父皇召来最好的工匠,为我加工那颗珍珠,用金链串起来,以金属镶嵌,做成精美的造型。我很喜欢那项链,戴了好一阵子,连吃饭睡觉洗澡都要戴着。”赵步光用手指勾出脖子上的红绳,下面是闻人皎为她求来的,开了光的平安符。她的小指头在上面摩挲,还是笑着。
  “没到一个月,外邦使臣来进贡,带来了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父皇又让我选。我依然选了又大又圆的,让人用灯罩子拢起来,放在我的床上。夜里,它就像海上明灯一样,幽光略泛出浅浅的绿色,很美。有了新的玩意儿,我就忘了东海珍珠,本来我也没那么爱首饰,渐渐就不太戴了。”为了显示自己说的是真话,赵步光拈着护身符,朝闻人皎说:“这是人的本性,你送了我护身符,我很喜欢,就戴着了。但是有一天,别人或许送我一个更吸引人更漂亮的东西,我就会忘了护身符。虽然我也是这样的人,也会喜欢新的更好的东西,但如果有选择的机会,我是不愿意做不知道最后被搁置在哪里的珍珠项链的。”赵步光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把贴身带着的符纸摘下来,拉起闻人皎的手,放在他掌心里。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不高兴。你找到真正适合你的姑娘,我其实……松了一口气……”不然以她的二十六高龄,去养成个小少年吗?赵步光自嘲地笑了笑,抬头时眉间隐隐的失落被夜风都吹了去。
  “不是。”闻人皎艰涩地说,“你不是什么珍珠项链,也不是平安符,你说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懂。你明明生气了,步光,你说过等我的,你说的话不算话了吗?”闻人皎咬牙道。
  赵步光将被风吹得有点乱的鬓发拢上去,笑了笑:“是啊,我说的话不算话了。”
  闻人皎皱起眉:“你说过的……”
  “我说过,可我现在反悔了。”赵步光扭过脸去,望着狭窄的溪流,眼波里有碎光,“我不想等了,要是你还来宫里找我玩,我不会将你拒之门外。”
  欣喜尚未抵达闻人皎的眼底,他又听见赵步光说:“但来长乐宫时,该守的规矩也要守,不能随随便便闯入我的寝宫,你送我的丹青和娃娃,过几日我会让宫人给你送过去。”
  “步光……”
  赵步光不想再看闻人皎的神情,她扼杀了少年青涩的初恋,不过这算不得什么,他还这么年少,会再有喜欢的女子,比喜欢她还要喜欢很多,会舍不得让她和任何人“平起平坐”。她不该有任何失落,却还是飞快跳下栏杆,匆匆敛衽一礼:“我得回去了,不然宫人们会以为我丢了。告辞。”
  闻人皎死死攥着平安符,看着赵步光的背影匆匆消失在宫道另一头,她哥哥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闻人皎忽然蹲在地上,难过得像要哭出来,泪水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又流了回去。他发狠地举起手,平安符在空中划出一道线,落在郁郁葱葱的花丛里消失踪影。
  ☆☆☆
  赵步光没有立刻回长乐宫,她在宫里散步。
  到了大秦,因为不熟悉,也是因为怕陷入什么危险,她从不曾在没有宫人陪伴的情形下瞎逛过。因为是除夕,宫里随处可见红彤彤、造型各异的宫灯,灯光染红琉璃,灯上的美人随着微风缓缓起舞。
  赵乾德不远不近跟着她,她停的时候他也停住脚,她走他就快步跟上去。
  在宫里晃到大半夜,天空中炸开的烟花让赵步光抬起头,她眯着眼看那些烟花,没有高楼遮掩,比在现代看过的还好看。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长乐宫前,长乐宫的宫人都去看烟火大会了,三三两两的侍者看见赵步光,赶忙过来行礼,带公主进去。
  赵乾德仍然不远不近跟着。
  “大皇子……”有宫人小声请安行礼。
  赵步光想起来什么,冲侍者吩咐:“去拿酒来,这么好的夜色,怎么能没有酒喝?”
  就在玉矶池边,赵步光命人支起桌案,像是巨大镜子的湖面在微风的吹拂下,搅乱了烟花。
  赵步光弯着嘴角,笑得很是甜蜜,舌尖尝到醇厚的酒液,她皱起眉头,旋即大笑起来,看赵乾德只喝了一口就咳嗽着“呸”出一口酒来。
  但看赵步光小口啜着,眼睛都弯成了两道月牙,赵乾德将信将疑又尝了尝,再次咳嗽起来。
  赵步光要笑死了,身子直从石桌往下打跌。
  赵乾德忙伸手捞住她,三分醉意熏染红了赵步光的眉眼,她懒洋洋地看着赵乾德,伸手去推他,“别碍着我。”推了两把没能把赵乾德推开,赵步光只好由他去了,任凭他抱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赵乾德已经把春瓶和酒杯都挪到了一边,赵步光靠着他的肩头,因为喝酒,嘴唇红润,呼吸发烫。一会儿她闭起眼睛,像睡着了,赵乾德横过一只手去,想把她抱下去,她又睁开眼睛狠狠瞪他。
  “你不听话!”赵步光叫道,“还没喝够。”她嘿嘿笑两声,将酒壶提得高一些,亮澄澄的酒液汇成的水柱从半空落下,喝一半,洒一半,衣领子全湿了。
  赵乾德摸了摸她的头,像她平时做的那样。
  意识到再唆不出酒来,赵步光皱眉晃了晃空酒壶,把酒壶递给赵乾德:“还要。”
  赵乾德接过酒壶去,他的动作比平日里都要流畅,神情稳重,从春瓶又给她倒了半壶酒。
  赵步光紧紧抱着酒壶,喝得很是高兴,嘴里不住夸赞:“你最好,只有你……对我最好了……”她打了个酒嗝,软趴趴地背对赵乾德,头靠着他的肩。
  烟花还在燃放,要足足放够半个时辰。
  赵步光的脚在空中晃荡,忽然惊叫了一声,整个人都坐起身,前倾着身子去看玉矶池,蹙眉懊恼地叫道:“我的鞋!”
  要不是赵乾德拦着,她就直接跳水里去捞鞋子了。
  “别去。”赵乾德话声沉沉。
  赵步光看着他,眼泪不自觉就掉了下来,挂在下巴上,滑进脖子里。
  赵步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那么难过,她缩着脖子,抽抽噎噎地指着玉矶池:“我的鞋子掉了,我没有鞋子穿了。我的鞋!不行,我不能没有鞋子,没有鞋子我怎么走回家呀?”
  说着赵步光就想挣脱赵乾德下水去找鞋子。
  赵乾德按住她的手,把厚重的毛领子摘下来,解开玉带钩,脱去重黑锦袍。单薄中衣贴着他高大的身躯,兜头将袍子围在赵步光身上,赵步光的狗儿,蹲在她的眼前,认真看着她,也许是风糊住了眼睛,赵步光有点看不清楚赵乾德。
  “你……你干什么呀……别抓着我。”赵步光呜呜咽咽道。
  “坐着别动。”赵乾德道。
  只听见“哗”一声,冰凉的水花溅了赵步光一脸,她使劲抽了两下鼻子,被冰冷的水激得一个猛颤。
  腊月最后一天的玉矶池,水里全是碎冰,只不过溅了几点在脸上手上赵步光就觉得很冷了。赵乾德居然跳了进去,为了捞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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