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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不住公主-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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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一间屋子里有三个人睡,都还好,现在就我一个,要是太晚不睡觉,苏烟姑姑就会数落我。”都翠不满地说。
“你喜欢苏烟吗?”赵步光侧了侧身子。
“我知道她为我好,就像我爹数落我一样,想让我学得乖一些,举止得体一些,做得更好些。可我娘说,宫里谁都不能相信。”
“那你相信我吗?”
都翠忙点头,脑袋在赵步光的肩窝里一动一动,“你对我好,我当然相信你。”
“有时候别人对你好,是真的对你好,但有时候别人对你好,也许是为了将来让你还给她。要是别人给的好处太大,你就应该想一想,自己有没有同等的东西还报她的好处。”
都翠似懂非懂,鼻腔痒得难受,她使劲抽着鼻子,“知道了。”
“睡吧。”赵步光拍了拍她的肩。
等都翠睡着之后,赵步光离开她的寝殿,却在门口看见中庭桂花树下站着个挺拔的男人,宫里唯独有一个男人可以这样出现在嫔妃的宫殿里。赵步光想趁他没有看见溜走,男人却像有感应似的。
赵步光只得硬着头皮走到赵乾永面前行礼。
赵乾永微微点头,让赵步光陪他散步。
明粹宫地方宽敞,修缮之后装饰也十分用心,比起昭纯宫、岚静宫,都不遑多让。就是过分安静,像都翠那样跳脱的性子,住在这里可要愁死她了。
“这里还住得惯吗?”赵乾永在廊檐下坐下,赵步光本来站着,他示意她坐,她只好也坐下。
“住得惯。”
“后宫还有许多像明粹宫一样的宫殿,你要是不喜欢长乐宫,以后也可以选住在别处。”
“反正我以后也要出宫的,这些宫殿住不住得惯都不重要,不过你要多在各处都住住,这里是你的家。”
也许是夜色温柔,赵步光难得放松,侧过脸看赵乾永,看见他不符合年纪的严肃和疲倦,抿着唇说:“后宫的嫔妃都是你的家人,你不要时时刻刻端着皇上的架子,就不会这么累。”
赵乾永温和地看着她,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忽然想起来问:“前阵子你不是在绣荷包?”
“啊?”赵步光别开眼睛,手指绞在一起,“绣得太丑,被我扔掉了。”
“要做什么就认真去做,不要半途而废,真要想绣好,就去请教瑾嫔。”
赵步光“嗯”了一声,心里一阵乱跳,想不起来赵乾永什么时候看见她在绣荷包,朱怀素不是多嘴的人,应该是不小心让赵乾永看见了。
好在赵乾永没有多问,只问了几句她身体怎样,顾安之教她教得怎样。赵步光虚虚掩着口打了个哈欠,赵乾永就让她去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天津塘沽爆炸中的受难者和救援人员都能平安,保佑他们。
☆、九十六
好在都翠年纪小,身体底子不错,两日后又是活蹦乱跳了。为了给都翠庆生,赵步光让翠微带着长乐宫的侍女们,在明粹宫设了一席小宴。
热腾腾的长寿面,是长乐宫过来的厨娘做的,火腿、干贝等物熬出的汤头奶白,盖着切成细片的香菇,翠绿的葱花缀在浮着细细油珠的汤面上。
闻到香气都翠早已经坐不住了,眼巴巴看着侍立着的苏烟,小声问:“姑姑,我可以吃吗?”
苏烟颔首。
侍女们为她净手,她才敢拿起筷子,刚吸溜了两口,苏烟微微咳嗽一声,都翠忙放慢速度,免得发出杂音。
赵步光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没人和你抢,汤还有,要是吃不够,让厨房再做就是。”
都翠点了点头,一碗面下肚,满头是汗,虽意犹未尽,但看了一眼苏烟不敢再要了。而且听说晚上还有好吃的,白天她压抑自己,等着晚宴能吃更多好吃的。
下午时有几个钦天监的官员到假山上探看,赵步光确认晚上极大几率会有不小的东风,打赏了官员,送他们出去。
都翠在山下扶住赵步光,“今天晚上我们要去游湖吗?”都翠想来想去,只有游湖需要确定风向。
赵步光愣了愣,掐了下她圆润的腮,“是呀。”
“苏烟姑姑说,皇上下了禁令,不让人游湖。”都翠犯难道。
“我是公主,你苏烟姑姑也得听我的!”赵步光拍了拍手上的灰,掸去裙上尘土,心里谋算着,从这座假山上放出孔明灯,吹东风,孔明灯会落在西方,再找人去看看落在哪里。要是中安城这半个多月的风力风向都差不离,就可以用这个给赵乾德送点消息,不一定真要传递什么信息,只要让他知道,她一直挂念他就可以了。
所以说科技进步还是很有必要,古人要传递个什么太难了。擦干头上的汗,赵步光招呼着都翠先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裙。
当赵步光换了衣服梳完头出来,都翠还没好,她索性直接去了她的寝殿。
苏烟正亲自给都翠梳头,看见赵步光,难掩惊诧低头行礼。
“你梳你的,弄得好看一些,隆重一点也没有关系,今天只有我们俩。”赵步光笑着翻看都翠的首饰盒,倒是有几样好东西,赵步光挑出几根短簪在她发上比划。
都翠脸红地看着镜子里的赵步光:“不用刻意打扮吧?”
赵步光挑起眼角望了她一眼,项链绕在她的指间,“是只有我在,你不稀得打扮给我看?”
“公主,小主不是那个意思……”
赵步光看了一眼苏烟,没说什么,只嘱咐一番让侍女们好好给都翠梳妆,她去外面转转。
午后在明粹宫的偏殿里搭上戏台子,都翠不爱听戏,赵步光却说:“往后每一年你生辰都要这么小贺一场,早点习惯的好。”
都翠瘪着嘴,根本坐不住,但看赵步光神色如常一直盯着戏台看,只好也认真一些去听。要是认了真,那些曲子也缠绵悱恻,伶人们扮相也艳丽勾人。
戏班唱完时,已经满天晚霞。
明粹宫里摆了一桌子的好菜,都是都翠爱吃的,她双手合十,祈愿年年有今日,也祈愿父亲官运亨通,能待母亲好些。
吃着饭,都翠才小声说:“其实这么吃一顿我就很满足了,不一定非要安排一整天为我贺寿,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也没去长乐宫帮忙……”
一早有人来找都翠过去帮忙布置长乐宫,赵步光让翠微回绝,那宫人不肯走,正好赵步光刚收拾干净,听见宫人说是皇后有令让各宫都要配合,没人能够例外。
宫人赵步光不认识,但闻人欢那日说的让各宫配合,不过是一句场面话,真要说起规矩来,也不该让都翠下水。
索性赵步光走了出去,宫人一听是她的意思,顿时不敢多说什么,即刻告辞。
看都翠一脸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赵步光给她盛汤,不经意地说:“虽然你现在只是个美人,但是一宫主位,要是你不把自己当回事,下人们就不会把你当回事,娘娘们也会看轻你。你不是说,想要有出息,让你爹不再说你没用吗?”
都翠含着筷子,“听戏也是必须的吗?”
“你要是坐不住,别的娘娘们请你过去听戏说话,怎么办呢?难道你也说一句我不喜欢就走了吗?”
“那我当然不敢……”
“与其不耐烦地去和她们相处,不如真正适应宫里的生活,发现一些乐趣,其实有些事没有那么难受,下午的戏也并不难听,对吧?”赵步光耐心道。
“嗯,他们唱得很好,是我过去不太懂欣赏,其实那样扮起来也挺好看的。”都翠想抓鸡腿,被苏烟看了一眼,不敢抓了。
赵步光夹起她看中的鸡腿放在她碗里,看了她一眼,“但在真正亲密的人跟前,可以不那么守规矩,规矩是守给外人看的。”
苏烟看了赵步光一眼,听见都翠问赵步光,“那我现在可以用手拿吗?你不会生气吧!”
赵步光微微颔首。
苏烟收回视线,垂头看自己的脚。
用过晚饭,赵步光说:“我让人在假山上面那个石亭里摆了果盘,我们慢慢走过去,当消食了,亭子里有给你的礼物。”
都翠瞪大了眼睛,她以为这一天的安排已经是礼物,没想到真正的礼物在山上。
“我们、我们不是要去游湖吗?”看出这条路是往假山方向去的,都翠明白过来,今晚怕是没有游湖的安排了。
“逗你玩儿啊。”赵步光笑了笑,握住她的手,低声提醒:“小心。这些彩灯是让宫人特别赶制的,没让他们点宫灯。”
一路行来,各色灯笼投射出朦胧的光线,彩灯遍布道旁,遥遥望去,像一道长长的天梯。明粹宫植物葱郁,晚来风凉,本就是幽静之地,整座宫殿点起的彩灯像是浮在地面上方的星星,都翠高兴起来,不住往前跑,让赵步光跟上。
“这是天灯,又叫许愿灯。”赵步光递了个绘着美人的孔明灯给都翠,自己选了一个绘着松鼠的拿在手上。
“下面有松脂,点燃之后,它就会飞向天空。你可以把愿望写在灯上,这样天上的仙官看见你写的愿望,就会帮助你实现。”赵步光当然不信神,但这个朝代的人还是信的,一听她这么说,都翠的神情就严肃了起来。
她拿起笔,笔杆有一下没一下戳着腮帮,想了半天才在上面写起字来。
赵步光拿着灯笼看她写,都翠一只手圈着不让她看。
“这里一共有十六只天灯,你该不会有十六个愿望吧。”赵步光看了一眼陪同的侍女和两个姑姑。
“苏姑姑,你来写一个。”都翠向苏烟招手。
苏烟忙后退两步,“奴婢不敢。”
赵步光笑道:“你主子都发话了,不从可是抗命。”
苏烟只得硬着头皮执起笔,她写字的姿势很是端重,一看就是有点文化的,赵步光示意翠微也来写,之后是侍女们。
“公主不写一个吗?”都翠留意到赵步光只是把灯递给别人,自己却没写。
要是都写了,就她一个人不写,确实很奇怪,总不能告诉他们,我是无神论者,而且穿越这么神奇的事情都发生了,赵步光倒是真的有几分宁可信其有。于是也写了一个。
“你写的什么?”都翠踮起脚往赵步光身上扑。
松脂点燃之后,天灯被赵步光举起,没一会儿,顺着风飘了出去。都翠没拿到,不得劲地撇了撇嘴,嘟囔着,“我也不给你看!”
赵步光这次不逗她,望着天灯一只一只飘到空中,起初还能看清灯的形状,渐渐的它们顺风扶摇而上,又是星夜里,像是天上真有一条银河,银河边上真有一群等着满足人间愿望的无聊仙官。
都翠双手合十,还在嘀嘀咕咕。
假山下忽然传来一阵吵嚷之声,都翠睁眼看过去,山下火把林立,被火把围了起来。
“什么事?”赵步光示意侍女下去看看。
没一会儿,身着羽林卫袍服的侍卫被引到跟前,禀奏道:“方才见明粹宫没有点燃宫灯,又见天上有不少飞起的光点,还以为是……出什么事儿了……”见到有宫女下来询问,侍卫头领就知道明粹宫没事。
赵步光说,“那你看见了,没事就都收了吧。”
“是,公主,皇上驾临,已快到前殿了,请公主和美人前去接驾,宫灯还是点起来吧,以免惊了圣驾。”
赵步光几乎都快忘了,这是赵乾永的后宫,他随时可以来。吩咐下人去点灯,牵着都翠从山上下来,都翠走得急,“啊呀”一声。
赵步光一听知道不妙,扶起她来:“还能走吗?”
“能走。”都翠咬牙道,尝试站起身,脚踝却传来剧痛,又坐到了地上。
赵步光让人去找两个力气大一些的侍女,一左一右半架着都翠下山,宫灯已经点亮,灯光照着都翠沮丧的脸。
“我、我脚崴了,你不要等我了,出去接驾吧。”
“那好,我让人去传太医。”赵步光起身,让人把都翠送回去,都翠却抓着她的袖子,结结巴巴地说,“那你让皇上来看看我。”
赵步光反应过来,看着她红通通却浮着一层痛出来的细汗的脸,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你脚伤了,应该好好敷药睡觉,今日也玩累了,早些睡吧。”
都翠摇着赵步光的袖子,想求她两句,但听赵步光说,“想我二哥了?”立马松开她,一瘸一拐地扶着宫女退开,有些不甘又不愿意说想赵乾永,抿了抿嘴唇说,“那我走了。”
“嗯,晚些时候我会过去看你。”不能让赵乾永等太久,赵步光叮嘱了宫人几句,就去前殿接驾。
作者有话要说: 来约!
☆、九十七
赵步光走到前殿时,赵乾永已入内坐着了,王祥福请她过去,她走到门口,看见 赵乾永正盯着明粹宫中一幅画,目光发直。画上是一袭翠衫的美人,白纱覆面,手中执着一把宝剑,剑指青天。
王祥福看到画,脸色一变,好在赵乾永没有看出什么,他暗暗松了口气,请赵步光入内,再偷眼看赵乾永,他已经挪开了眼睛,应该不知道画上是谁。
给赵乾永行过了礼,听见他问方才明粹宫放出的是什么,赵步光说:“许愿灯,今日是都美人的生辰,以为你不会过来,我自作主张,给她小设一桌贺生。”
“她多大了?”赵乾永记得,都翠是个很稚嫩的少女,豆蔻尖尖一点点,尚未长成。
“今天十六了。”
十六岁,对赵乾永来说,正是紧锣密鼓准备要得到皇位的时候,那一年,他几乎没有一天能睡好觉,母后为了避嫌,在父皇生病的几个月里,从不与他私下见面,而那些来自母家的大臣,隐藏在闵相背后的势力,也在那一年,才被发掘出来。赵乾永才头一次知道,有很多事,不能单单用眼睛去看,因为有很多人,像变色龙一样具备与生俱来的隐藏本能,一旦嗅到危险,不到千钧一发之际,不肯暴露出自己的全貌。
看出赵乾永在想事情,赵步光也不出声,走到门口,让翠微去取一样点心。
一口一个的寿桃堆成小山端来,赵步光把盘子放在桌上,斟出两杯茶,对赵乾永说:“不是大日子,让厨娘随便做了几个,这个寿桃小,一口能咬一个,豆沙馅甜而不腻,你试试。”
“正好,我还没用饭。”
赵步光这才得知前线战事已忙,边防筑起高墙,没有正式开战,但双方敌对之势已十分紧张。赵乾永直接从承元殿过来的,一口咬开寿桃,红豆滋润的色泽衬着雪白的面皮,赵乾永给赵步光拿了一个。
赵步光用手撕开小口吃着,“你多吃一些,不够让厨房再拿些饭菜,这个是我留着要是夜里饿了吃的。这会儿却不饿,我就吃这一个,别给我拿了。”
赵乾永一口一个,吃得脖子都直了,和着茶水匆匆咽下。
“今夜在这里睡吗?”赵步光问。
赵乾永擦干净嘴,点了点头,“今夜应该不会有事了,等朱羽到达边线,我就能放心了。”
“朱羽有分寸,不过朝堂不是你一个人的朝堂,官员各司其责最好。”话到这里,赵步光忽然想到,古代皇帝都不喜欢女人对朝廷指手画脚,话锋一转,“刚才听你来了,都翠吓得从假山上滚下来了,伤了脚,待会儿你过去看看。”
“你希望我去看她?”赵乾永意有所指地看着赵步光。
“她是你的女人。”赵步光微微一笑,“再说难道她伤了,想看到的会是我不成?”
赵乾永不吭声。
“后宫真心待你的女子不少,就是贵妃,使点小性子,也都是为了你,更不要说皇后,年少就嫁给你,虽然前朝繁忙,但后宫不是牵扯不少势力吗?不为了这些势力,看着一个个娇花似的美人孤苦终老你也不能忍心吧?”
赵乾永狠狠饮尽一杯茶,蹙眉命人去拿酒。
赵步光陪他喝了两杯,赵乾永脸上浮起些红,茫然地望着赵步光背后那幅画,扶额道:“你以为我有多少精力,上朝和朝臣们扯皮,下朝还不能怒不能拉长脸,多说一句情绪不好的,就把女人们吓得战战兢兢。”
赵步光给他斟酒,“那你就和颜悦色一些。”
“有时候不想和颜悦色,就想像这样,不高兴就摆一张长脸。”赵乾永刻意冷着脸子,当久了皇帝,自有一种压迫人的威严。他身体歪着,看赵步光只是觉得好笑似的牵着唇角,醉意袭上眼角,但又不至于真的让人神志不清,他凑近一些,端详赵步光的神情。
“你不怕我。”赵乾永摇着手。
“我不怕醉鬼。”赵步光将他推开一些,“才喝了几杯,你的酒量,别在我这儿装蒜。”
赵乾永叹了口气,“从前你怕我怕得要死,生怕我一皱眉不高兴,也怕我会下令把你赶出王府,进宫之后,你怕再也见不到我,想方设法在我跟前晃悠。我看得烦了,才把你打发去北狄,那晚上你也是怕得厉害,后来你一定哭了。千里之遥,我是真的再也不用看见你在跟前惹人烦喽。”
赵步光知道他说的是和忍冬那些事,低垂着眉睫没有说话。
“谁知道老天爷把你又送了回来。”赵乾永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可我觉得,你这回来了,还不如不回来。”
赵步光长长出了一口气,按着心口,忍冬,你听见了吗,他其实舍不得你。
大概酒不醉人人自醉,赵乾永想说话,才找了喝酒的由头,赵步光又听他絮絮叨叨一通念叨,她看出赵乾永寂寞,只有在喝酒时,他能稍稍放下前朝,能稍稍放纵自己。
没一会儿,底下滚落七八只春瓶,赵乾永是真的醉了,走路都踉跄着撞翻桌椅。
他一个劲往门边走,走到院子里,顺着小径一个劲往后院走,赵步光拽不住他,一群宫人跟着,谁都比不过赵乾永的速度快。下人们是不敢去搀扶,赵步光是觉得他可怜,不想去扶。
一旦人心里积攒的东西多了,需要发泄,这种时候不如让他痛痛快快哭一场或是吼一顿。但赵乾永是皇帝,他不能哭也不能吼,连说话,也不敢什么都说。
“喂,那上面就别去了。”眼看赵乾永要往假山上走,赵步光也顾不得冒犯,一把拽住他往后扯。
谁知赵乾永真的喝醉了,脚下没力气,赵步光没拽住他,反而被他压住,手在空中抓了半天,什么都没抓到,两人一同滚到地上。
赵乾永抬起头,茫然地盯着赵步光看了一会儿,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他喉头哽咽,“忍冬……”
赵步光别开脸,那手落了空,赵乾永脑袋往她肩膀上一沉,柔软的嘴唇在她耳朵上一擦,赵步光只觉得摔得背疼,差点把赵乾永踹开。
赵步光抬头看了一眼,皱眉喊道:“都别愣着,扶皇上起来。”
看赵乾永醉成这个样子,也没法去看都翠了,赵步光只得盯着下人将他送到偏殿。宫人服侍着赵乾永睡下,醒酒汤来了,赵步光扶他起来喝完,赵乾永苦得眉头直皱,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但还是喝完了。
喂完汤,赵步光替他拉好被子,出门时碰上在门口等候的王祥福,他手里捧着狭长的匣子,好像是装画的。
赵步光看见了,说:“皇兄睡着了,这东西要给他吗?”
王祥福将东西往身后一藏,“不用,老奴打算收起来的。”
赵步光盯着目光闪烁的王祥福看了一圈,伸出手,“给本宫看看。”
“不是什么好东西,公主忙了一晚,早些歇息吧。”
越是着急躲藏,越是有问题。赵步光拖长声调:“王、公、公。”
王祥福见躲不过了,只好交出匣子。是之前挂在殿内的舞剑图,赵步光咂嘴疑惑道:“这有什么好藏的,挺好看的,怎么收起来了?”
“公主不认识画里的人吗?”王祥福悄悄看赵步光,见她皱着眉似乎想不太起来,犹豫到底说不说。
“是宫里的人?”赵步光声音很轻,王祥福压根没听清,以为她已看出画里人是宫中人的禁忌。
“可不是,当年端王生母与太后要好,这座明粹宫是她的宫殿,这幅画打整明粹宫时,应该已经被收起来了,不知道哪个不懂事的小东西又拿出来挂上了。”
赵步光看了看上面题着首小诗,字迹娟秀,还落了印。红印落着挽云居士。
“这是女子所画的吧?”挽云居士看着像是女人的款,赵步光卷起画轴,王祥福接去仔细收好。
“挽云居士是太后作画时常用的印,这画也确实是太后为端王生母所画,那时候先帝尤其宠爱这对姐妹花,那位娘娘在明粹宫小住过,这也是老东西了,老奴把它收好。已经有新的主子住进来,这些旧物还是收了的好。”
赵步光嗯了声,把东西还给王祥福,回寝殿洗漱。翠微早已点好了香,很快她就沉入睡眠,一夜无梦照样睡到日晒三竿,起来之后吩咐翠微去找魏武来。
“就是那日我让你扎的那些灯,你出宫之后,往西面去找。”赵步光在石亭里见了魏武,示意他那晚风吹的方向。
“应该不能飘太远,找找看落在何处,距这里有多远,回来禀本宫。”
魏武恭敬领命,瞥见四下无人,摸出一只入手冰凉的胭脂盒子。
“嘿嘿。”魏武笑了笑。
“行了,你下去吧。”赵步光也忍不住嘴角带笑,那不过是寻常的胭脂盒子,她不急着打开,握在手中,不一会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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