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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不住公主-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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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你下去吧。”赵步光也忍不住嘴角带笑,那不过是寻常的胭脂盒子,她不急着打开,握在手中,不一会儿就把它握得发烫了。从假山下来,回到屋里才取出打开,镜子里出现的脸早先她不习惯,看久了还真就像自己的脸了。
  桃红的胭脂散发着淡淡香气,她想了想,点了一些在腮上,以手指匀开。又沾了一点在手指尖,点在嘴唇上,左右看看,抿开那浅浅的一点红色。
  门外传来赵乾永的声音:“怎么都守在外面,你们主子呢?”
  赵步光手一抖,连忙合上盖子,把胭脂盒丢在珠宝首饰里。
  赵乾永走进内室,看见赵步光脸色发红,嘴唇鲜润,愣了愣才道:“明日是二十,我记得这前后,你是不是要毒发了?”
  赵步光掩饰地用手帕擦了擦脖子里的汗,轻轻嗯了一声。
  “我让顾安之明天来明粹宫候命,我过来陪着你。” 
  “睿王送了药来,不用人陪着,我睡一觉就好,你过来我还怎么睡啊!”赵步光忙道。
  赵乾永却一言不发,说完就出了门,好像她的意见根本不重要。这个霸道横行惯了的天子,明明只是个臭小子。
  赵步光坐回镜子前,看了一眼镜子,忍冬的长相底子本来好,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打扮给赵乾德看看,想起从前赵乾德神志不清时,她真是什么邋遢相都给他看过了,还骑在他的脖子上和他打架。赵步光叫了一声,猛地合上妆奁,头埋在桌子上滚来滚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奴婢发誓写这里的时候并不饿!不!饿!

  ☆、九十八

  
  都翠的脚伤得不严重,但要躺几天,赵步光坐在榻头数落她:“你可是练就了平地摔技能,这是女主的节奏。”
  都翠眉毛皱了皱,正要起身,被个龙眼塞住了嘴,注意力都转到吃的上去了。
  “待会儿顾太医来,让他再给你扎两针……”
  “不用,我都能走了!”都翠挣扎着要下地,被赵步光一把按了回去。
  “你是不是怕扎针?”赵步光问。
  “也不是啊……”都翠眼珠子乱转,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发红地笑笑低下头去。
  “小姑娘三月怀春啊,可这都八月份了,你在想什么?快说!不说我可挠你痒了。”赵步光手放在嘴边,作势要挠她。
  都翠忙摇着手阻止她,她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怕痒,头靠在榻上扭来扭去,一朵含羞带怯的笑绽在她唇角,她咬了咬唇,才缓缓地说,“那天晚上皇上来看我了。”
  “哪天?”
  “生辰那天,我以为在做梦,已经很晚了,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应该已经三更天了。有人坐在我的床边,吓了我一跳,等我看清楚之后,又……又……”都翠憋得脸色发红,眼珠低垂盯着自己的手。
  “然后你们就一块儿睡了?”赵步光揶揄道。
  都翠瞪了赵步光一眼,“他是皇上!我总不能赶他出去!”那声音变得很低很轻,“我让了一点床榻给他,他躺下后问了我几句话,就睡着了。”
  “问了你什么?”赵步光好奇道,赵乾永那木头人会问什么,他不是一副嫌弃都翠年纪小的样子吗。
  “问我脚疼不疼。”不知道都翠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绯红,像娇艳欲滴的花朵。赵步光收起促狭,心头倒是松了口气,那晚本来她让赵乾永去看都翠,但后来他喝醉了,想必醒来时关切都翠的脚伤,还是去看了她。
  “谢谢你啊。”都翠小声说。
  “谢我做什么?可不是我让皇兄去看你的,他自己想去瞧你,难不成我还能把他绑了。”赵步光含着笑,看都翠害臊得不行的样子,又忍不住说,“你是不是很喜欢我二哥呀?”
  都翠纠结地绞着薄被,忐忑不安地瞟了赵步光一眼。
  轻声的诱哄响起:“喜欢不喜欢?”
  赵步光上一次问起都翠喜不喜欢赵乾永,是在玉阳宫,澹台素的游宴上,那时都翠说,还没有和赵乾永单独相处过,她不知道。可现在一定已经单独相处过一段时日,都翠为赵乾永挡剑之后,养伤时赵乾永常去看她,昨夜分明已经醉倒,还在醒来之后去看了都翠,而且看都翠脸红成那样,赵步光猜想,恐怕赵乾永不只是问了她的脚疼不疼。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可以悄悄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赵步光继续哄道。
  “那你别对陛下说。”都翠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认真注视着赵步光,想得到她的承诺,看见赵步光郑重点头,她才向下滑了一截,下巴抵在被子上,“有时候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他了,他又很冷漠,有时候我觉得我不喜欢他,他又总是做一些让人害臊的举动。”
  “什么举动让你害臊了?”赵步光笑看她。
  都翠在宫中没有亲密的姐妹,进宫之前,娘再三叮嘱让她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她还记得送她到宫门的牛车来时,娘担忧地站在家门前,一直到牛车驶远,她已经看不见娘了,娘挥手的样子却刻印在了她脑海里,再也挥抹不去。
  “就……”都翠别扭地咬着嘴皮,“他有时候会亲亲我,我受伤昏迷的时候,有一次醒来迷迷糊糊的,发现他在亲我的额头。”
  赵乾永十三岁就开始在女人堆里打转,这不奇怪,都翠是他后宫的女人,只是亲亲额头简直连轻薄都算不上。
  “然后呢?”
  “然后我就闭紧眼睛,他可能以为我睡着了,还好他很快出门去,不然我要被活活憋死了。”
  当时的都翠定然是大气都不敢喘,赵步光忍不住要感叹赵乾永的运气好,都翠纯然是一张白纸。
  赵步光摸了摸她的额头,“那什么时候让你觉得他冷漠呢?”
  都翠想了想,认真地说,“他从来不和我说心事,有时候明明看得出他很严肃,眉毛夹得死死的,我问他是不是不高兴,他却总说没有,而且我不敢多问。苏烟姑姑说,我只要让陛下高兴就行了,别的都不用多问,尤其是前朝的事,更应当只字不提。”疑惑浮现在都翠的脸上,她歪着头问赵步光,“可我要是不问他,怎么知道他因为什么不高兴,又怎么才能让他高兴呢?”
  “前朝的事情,就算问清楚,你也不能帮他解决,所以苏烟没说错。他不愿意说的,你就不要问,要是他显得愁闷,要喝酒你就陪他喝……”
  “我不会……”
  “这个很简单,只要多喝几次酒量自然而然会增长。”
  都翠眼睛发亮,“那你教我!”
  赵步光微笑着说:“好。他要是想说什么,你就听他说,要是他想听你说你的想法,你可以如实相告。”
  都翠又疑惑起来:“苏烟姑姑说对陛下要毕恭毕敬,像在家里尊敬爹爹一样。有时候我想说什么,只要想起爹爹威严的样子,又不敢说了。”
  “你家中有兄弟吗?”赵步光问。
  “有一个哥哥。”
  “你哥哥娶了嫂子吗?”赵步光又问。
  “嗯。”都翠点头,“他们老是吵架,但是嫂子脚伤了的时候,是哥哥背着她走十多里路去求访名医,哥哥还给她洗脚。”
  “那才是寻常夫妻,相扶相持,你的夫君是天子,所以你不仅应当爱他,还应当敬他,但什么时候爱,什么时候敬,等你和皇兄相处久了,摸清楚他的脾性就知道了。要是把他当成你爹,他自然也会把你视作小辈,难道你喜欢当他的女儿吗?”
  “当然不喜欢。”都翠似懂非懂地听完,撇撇嘴嘟囔道,“我已经有一个难对付的爹,再有一个可要烦死人了。那我对他可以说实话吗?其实我很爱说话,每次都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但想起苏烟姑姑说的,我就不敢说了。”
  “他是你的夫君,你想对他说什么,只要不冒犯皇权,不干涉前朝,随便你怎么说话。你要和他过一辈子,要是一辈子像对着一尊佛像般小心翼翼,日子还过不过了?”赵步光看都翠好像有点明白了,手指尖绕着她的头发把玩,问道:“你到底起来不起来了?”
  都翠赖在榻上,“脚疼。”
  这时侍女站在门外禀奏说顾安之来了。
  赵步光起身朝都翠挤眼睛,“治你的人来了。”
  都翠哀叫一声缩到被子里。赵步光问过顾安之,都翠的脚伤并不严重,大秦民风比现代还是保守太多,既然不用扎针能好,她接过顾安之带来的膏药,掀了被子小心握住都翠的脚,还是有点肿。
  赵步光“啪”一声把膏药拍在伤处。
  都翠疼得眼睛湿亮起来,但没叫痛。
  赵步光放柔手势,替她捏了捏,才放下她的脚,让她好好休息,又嘱咐婢女们只让她小睡半个时辰叫醒她,才走到外间,问起顾安之师傅的病情。
  “这几日微臣施以金针,辅以安神药物,师傅睡的时候多,醒的时候少,夜里起来四处走动的现象也减少了。”
  赵步光颔首,“那就好,等顾大人好了,你让他来见我。”
  “公主。”顾安之不明所以地看着赵步光。
  “到时候我会让你也一起听,你是我的老师,顾大人等于是我老师的老师,我只是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要问过顾大人才明白。”
  顾安之神色显出为难,扫了一圈殿门口守着的宫人。
  赵步光让他们都下去,门被关上,她才示意顾安之可以说了。
  “微臣对皇后小产一事颇有疑问,不知道公主是否要问师傅此事。”
  赵步光探究地看了顾安之半晌,顾安之是个医痴,年纪轻轻就进了太医院,并不是凭借顾霖幕的关系,而是医术高明,治好了薛太后的头风病。
  看赵步光没说话也没否认,顾安之作揖道:“如果是此事,微臣知道一些,师傅那一阵很是为难,有一日回家后,我们都在饭桌上稍饮了两杯。师傅说起过皇后的胎并不稳固,想让微臣帮着出个主意,怎么保住皇后的胎。那时皇后怀孕两个月,前三月胎像不稳本是常事,到第四月时,微臣帮皇后把过一次脉,当时出宫之后师傅还很是高兴,微臣也认为至少能将胎留到六个月,这两个月里再辅以药物和针灸,兴许确能顺利生产。因为是皇后娘娘怀的胎,微臣等都不敢如实向皇上禀报,皇后也说皇上为前朝烦劳,要求臣等不要禀奏。但没过几日,师傅魂不守舍地从宫中回来,日日夜饮,还和师娘吵过架。”
  “夫妻之间,总有磕绊的时候,也不足为怪。”赵步光静静听着,目光落在手里茶杯上。
  顾安之却摇头:“师娘出身官宦人家,从来心高气傲,师傅为人温文小雅,从娶了师娘之后,师傅就从未同师娘红过脸,生怕碰着磕着,比对子女更尽心,同僚屡有嘲笑师傅惧内的。”
  “那后来呢?”
  “后来没过十天,皇后娘娘就小产了,说是摔了一跤。”顾安之眉头紧蹙。
  “有什么不对吗?”赵步光问。
  顾安之走前两步,困惑地想了想,转头来对赵步光说:“要是微臣诊脉当时,就算皇后娘娘摔跤,只要不是腹部遭受重击,胎儿都不会有问题。”
  一时间赵步光觉得齿冷,顾安之的说法与她听说顾霖幕梦游时说的话的猜想一致,只不过她没法确认,她想不出来,如果不是太医的失职,如果不是澹台素那一把将皇后搡得流产,那会是什么,顾霖幕做梦时仍然大叫自己杀人了,但后宫没有任何嫔妃被杀,唯独剩下一种可能。
  “也许后面几日,皇后体质发生变化,或是用药出了差错,所以顾大人才心有愧疚。”赵步光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安慰顾安之,“等过几日顾大人身体好起来,我会问问他,你也随他一起来见我,你可以先试探试探顾大人的意思,未必要谈到此事,我还有几个关于药材的问题要问,早就耳闻顾大人医术超绝,虽说我是个门外汉,但有机会和高手聊上几句,对我而言是一件好事。”
  顾安之答应下来,下午又去而复返,赵步光看见太监们匆忙来去,搬着一堆公文奏疏,才想起赵乾永说要来陪她。
  一时之间感觉十分怪异,本来每个月毒发时她都当做大姨妈来了,痛一痛就过去了。赵乾永兴师动众地坐在她的榻前,一本正经地提笔批奏疏,赵步光又压根还没毒发,顾安之在外间守着。
  这么呆了半个时辰,赵步光实在受不了地往门外走去。
  “去哪儿?”专心致志批奏疏入定的赵乾永突然出声。
  “老师就在外面,反正没事,让他再教我一些。”赵步光随口说。
  “王祥福,把顾安之叫进来。”
  赵步光猛地扭头,看见赵乾永又在专心批奏疏了,不满道:“你在这儿批折子,我和老师说话,会打扰你。”
  “当皇帝,这点抗干扰的本事都没有,每天上朝都能被大臣们吵死。”赵乾永眼皮都没抬,手中笔指了指不远处的书案,“坐那儿。”
  于是赵步光自作孽地和顾安之探讨了一下午的大秦医术未来走向,到黄昏已疲得不行,也可能是太严阵以待,直到睡前都没有任何异状发生。
  次日一早,赵乾永如旧去上朝,就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守夜的婢女听见赵步光屋里传来一声沉闷的落地响声,推开门看见公主满脸大汗,一手抵在腰腹间,刚从床上滚下来,手里还攥着被扯落的帐子。
  婢女惊恐地捂住将要出口的尖叫,明粹宫的宫人们都还没有起身,只有值夜的宫人在偌大的宫殿里活动。
  “别叫,本宫肚子疼,你把本宫扶上床……”说几句话几乎要了赵步光的小命了,这疼痛来得突如其来,她刚梦见自己和喜欢的偶像一起开演唱会。四肢百骸忽然袭来的痛就像有四个大锤同时落在浑身关节处,好不容易宫女把她扶上床,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公、公、公、公主……奴婢……奴婢去叫太医!”
  赵步光死死拽着宫女的手,强自板起脸:“不许叫!你出去,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
  宫女又害怕又犹豫,但听赵步光又说:“要是说出去一个字,本宫把你送去……送去朱塔寺当尼姑!”
  那宫女吓得只好收声点头,关门出去。
  赵步光抖索着手,本就防着会毒发,但没想到会在睡梦中毒发,好不容易抽开榻头的小抽屉,硬咽了下去。虽然疼痛丝毫未减,她已经闭起眼睛,放缓呼吸,似乎这样能够稍微让自己舒服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真心觉得这对百合挺不错的……………………【哦凑谁用鞋拔子打我的脸

  ☆、九十九

  
  当赵乾永下朝回来,战战兢兢守在门外的宫女忐忑地看了皇帝一眼,扑倒在地。
  “殿下、殿下不让奴婢说,也不让奴婢请太医过来。”宫女眼角挂着摇摇欲坠的泪珠,哆嗦着说,“殿下好像生了重病,疼痛难当,不知道怎么样了……”
  赵乾永沉下脸,吩咐王祥福去传顾安之,推门而入。
  屋内很安静,已看不出纷乱挣扎的痕迹,宫女畏畏缩缩随在人群后面进入殿内,被侍者推到人前。
  “刚才,刚才殿下倒在那儿……她让奴婢扶她回床上……在床上……”
  赵乾永忙走过去,看见床幔和被子都被她卷着掖在身下,如同上次他目睹她毒发一样,满脸汗水都是疼出来的,大概最痛的地方在胸腹之间,每次她都会像婴儿一样蜷缩起来,把能抓扯到的被子都按在腹部。
  这时她呼吸很是宁静,睫毛时不时轻颤一下,嘴唇已经咬破,红白交加。
  “出去。”压抑的呵斥声让一屋子下人如释重负,纷纷退出门外,宫女走过,担忧地望了一眼,不敢多看退了出去。
  赵乾永拉出赵步光紧紧按在腰间的手,那手臂僵硬,他慢慢发力,才一点点将她的手拉扯出来,掰开她掐在一起的手指,掌心豁然几个血印。顿时一阵心痛难耐,赵乾永眼前所见景象微微摇晃了一瞬,那瞬间他几乎难以遏制急促的呼吸,只觉一块巨石落在心上。
  “忍冬……”极低的声音从赵乾永齿间发出,千头万绪都堆积在一起,他负她的所有,交叠在一起,汇成那年冬天被闻人欢罚跪的忍冬,被雪泥弄花的一张脸,鼻头冻得通红,但凡有人指指点点,她就翻出一双眼白,倔强地不肯向任何人认错低头,直白而勇敢地爱他,这爱因为她身份低微被视作贪图富贵,可若是贪图富贵,远嫁的那一夜,她的伤心却是真的,他抱住她时,那单薄的身躯因为害怕而不住发抖,但离别前的最后一面,她仍旧瞪着那双漂亮的杏眼,微微冲他笑。
  只要他一声令下,纵万仞深渊她也没有什么不可踏足的。
  可是那时他为什么不懂?
  “忍冬……”赵乾永把赵步光扶起来,让她侧靠在自己怀中,赵步光吃的药已经起效,只不过先前挣扎时太累,此时却不是晕过去,而是睡着了,被赵乾永一动,醒了过来。
  “皇兄……”赵步光长长出了口气,来势汹汹让人几欲自绝的痛楚被解药克制着,化作缠绵在骨髓缝隙里的小打小闹。
  “我没事。”咬出的血凝固在嘴皮上,赵步光刚一说话,就尝到铁锈味,苦笑道,“昨日没来,还以为不会来了呢。”她疼足了一个多时辰,才稍觉得好些,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这时浑身乏力,手指都动不了。
  “现在哪里不舒服?”赵乾永关切地问。
  “比刚开始舒服多了,倒真不觉得哪里不舒服。”赵步光这才发现自己是窝在赵乾永的怀里,挣扎着想往后退,奈何浑身都没有力气,还有那一阵一阵冲刷身体的疼痛,只得勉强干笑道:“我已经好多了,你让我躺一会儿。”
  赵乾永忙将她放回榻上,任她躺好。
  赵步光侧过头去看,“什么时辰了?”
  “刚下朝回来。”赵乾永脸色忽变,“为什么不让宫人叫太医?”
  “太医……太医也拿这毛病没办法,能捱过一刻就不需要麻烦别人。”赵步光疲倦地闭上眼睛,听见赵乾永格外粗重的呼吸,好奇地睁开眼看他,一边嘴角挂着软弱无力的笑,“该不是你担心我的死活,所以生气了吧?”
  赵乾永膝上的手握成拳。
  赵步光已经因为太疲惫又闭上了眼睛,看不见赵乾永的痛悔。
  赵乾泱给赵步光吃的□□太霸道,每次发作就像要血淋淋剐脱一层皮下来,这时候赵步光感觉是在一块软绵绵的果冻上浮着,她可以下沉,但下沉会被憋死,也可以上浮,但上浮会滑出去摔在地上,懒洋洋地缩着手脚,神情很安宁。
  “忍冬。”赵乾永在叫她。
  赵步光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嗯了一声。
  “从前我亏待你的,从今而后,我都会补偿给你。”赵乾永低着头,声音低沉,握住赵步光的一只手,她因为疼痛和无力难以反抗,只是神情里含着赵乾永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同情、酸楚、疲累,唯独,没有欢喜。赵乾永敏锐的眼光闪了闪,感觉到赵步光虽然力气不济,却仍然在吃力地抽回她的手,最后那手从他掌心抽出,好像从他心尖上挖了一块。
  “你是怎么了……也不是头一回见我毒发,怎么这样……倒不像个杀伐果决的皇帝了,你是皇帝,手握生杀,没有资格对棋子心软。”赵步光目光涣散地望着床帐,染血的嘴唇吃力地一张一合,“你这样,我有点担心到底当初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赵乾永并未因为这句话而震怒,反而心疼难当地再次抓住赵步光的手,他一脸欲言又止,赵步光则闭上了眼睛,眼睫微微颤动。
  那片刻难耐的寂静里,赵步光忽然察觉到,也许赵乾永对她有什么感情了,也未必是对她,她神志不清时听见的是“忍冬”,难道赵乾永竟对曾经那个婢女,并非无情吗?
  那这愧悔也来得太迟了些。
  就在赵步光昏昏沉沉又要睡过去时,听见王祥福在外禀奏,说太医来了。
  赵步光松了一口气,顾安之入内为她把脉,但如同赵步光预料的那样,顾安之不能诊出她所中之毒,甚至疑心是一种神经痛。
  赵乾永在旁问:“有没有办法替她止痛。”
  赵步光把自己吃的药给顾安之看了看,顾安之憨厚老实,她闭着眼睛,断断续续把中毒之事说了,只没说是睿王下的毒,说是年幼时宫中嫔妃争宠,一时误食。
  “找不到配毒的人,不过另有药师替我配了些抑制毒发时疼痛的药物。”赵步光起身十分吃力。
  赵乾永握住她的手指,一起打开药盒,赵步光也没功夫和他计较了。
  “就是这个,不过这药并不多,老师要拿去辨认的话,恐怕有一个月我得生受了。”赵步光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黑黝黝的眼珠子里透着自己没意识到的恐惧。
  “不必,微臣只能辨认其中有三味剧毒之物。”顾安之嗅闻过药丸,把药丸放回盒中,递给赵步光。
  “这是止痛药……”
  “大概是要以毒攻毒,其中有至少上百种□□,但仅凭气味无法一一辨清,且□□研制十分复杂,与炼制的时间,顺序,都有相关。”
  赵步光微微点头,她本就没抱希望,也说不上失望。只是消耗太多体能,觉得很累。
  顾安之看出她已经困得难以支撑精神,向赵乾永禀道:“既然已经服用了相克的延缓药物,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微臣能做的实在太少,可以煎一贴清肝镇痛的安神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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