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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不住公主-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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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步光一伸手,绸缎掉下来,正好遮在她的眼睛上,绸缎下方,她的嘴角弯了弯,之后就不动了。
第二天一早,赵步光掐着时间去给薛太后请安,她到得不会太早也不会太晚,太早引人注目,太晚又很糟糕。
薛太后有一大堆儿媳妇,赵步光不认为她会专门注意自己。既然薛太后没有当场戳穿她的身份,说明她暂时接受了这个设定。
“哟,姐姐今日也来了,真是好久不见了。”说话的是允嫔,一身艳丽桃红宫装,就是说话时嘴巴有点歪。
她话声不小,众人都停止彼此寒暄,就看见一身素锦缎的澹台素出现在院中。澹台素连头饰都去了,对那允嫔毫不理会,直接走到方冉跟前。
两人都是素服,方冉后退了两步,给澹台素问礼。
澹台素上上下下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把她看了个清楚,比X光都要透彻,赵步光装作在赏花,眼角偷瞥她们俩。事实上这里的人不管看没看澹台素,都在偷偷留意她,谁都没想到,才被赵乾永罚禁足的澹台素,会出现在延寿宫。既然她出现了,就说明,薛太后没有给她禁足,没有太后的懿旨,油盐不进的羽林卫也不会放她出来。
澹台素浑身除了一对翠□□滴的翡翠耳坠,没有一件饰物,她袖着手,高傲地转过脸,昂着头,鼻腔里轻轻一声哼。
“还真是像。”
那声音像一条小蛇,钻进所有嫔妃心里。如果说澹台素是后宫嫔妃眼里的靶子,那这靶子是明面上的,谁要出手,都很合理。况且现在澹台素失宠,其实众人大快。要比过活人很容易,因为活人会失宠,可要比过死人就不易了。赵乾永为了闵妹茗做的那些荒唐事,这些身居高位的妃子,从前在王府都有见识,进了宫,赵乾永为了闵妹茗丧子,连一个活生生的孩子都不肯要。
惠妃苍白柔弱的模样,落在众嫔妃眼里顿时变了样,她的一举手一投足,再不是无害的小白兔,而是刻意在模仿那个死人。
就在气氛凝滞时,澹台素走到赵步光的面前,挽住她的手,“还是永寿了解你皇兄,你宫里出来的人出息了,也是你的功劳。待会儿给太后请完安,永寿可好好给嫂子说说,如何讨你皇兄的欢心。”说这话时,澹台素回头扫了一圈其他嫔妃,带着谁也看不上的轻蔑神态。
赵步光心里叹了口气,看来澹台素随着太后回宫,整个人鸡血都打了起来。
果不其然,下午赵步光就听到消息,薛太后解了澹台素的禁足,让她每日下午去延寿宫抄写心经,还把每日抄写的手稿,分发给各宫。
赵步光一条眉毛挑着,瘪了瘪嘴,对侍女咕哝:“发给别人就算了,发给本宫算怎么回事。”
侍女红蕉生了一张巧嘴,才近身服侍赵步光没几天,知道她没别的主子那么严肃,一时嘴快:“太后一定是觉得殿下年纪不小了,叮嘱殿下切切不可春心萌动,要多留殿下几年。”
朝月把手里正在缝制的一个香包扔过去,红蕉接住就势掩住嘴,缩脖子低脑袋。
“胡说什么!早上听厨娘说,咱们宫里厨房还差个人烧火。”
红蕉努出下唇,不服地撇撇嘴,“殿下近来睡不安稳,可不是心里……”
赵步光淡淡瞟了红蕉一眼,红蕉立刻闭嘴。
“本宫觉得,红蕉说得有道理。”
得意还没来得及渗透眼底,赵步光的声音又响起,“本宫还觉得,这几晚风大,吹落了不少叶子,缺个扫地的丫头才是。”
红蕉急得跳了起来:“公主!”她声音小下去,“奴婢不胡说了。”
看到赵步光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红蕉才反应过来,她主子拿她打趣,又怕真的让她去扫宫殿,要扫完整座长乐宫,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扫完胳膊都别想提起来了。
赵步光翻看着朝月绣的香包,好奇地问:“这个做得倒是巧,做给谁的?”
朝月恬静的脸上一下红透,“奴婢、奴婢自己个儿用。”
“才不是自己用,还不是那个魏……唔唔!”朝月一把捂住了红蕉的嘴,放开时她脸上浮起一道红印,红蕉不再乱嚷,但神色带足了十分揶揄。
“挺不错的。”赵步光不住口夸她的手艺,又哄着她教她做。
这古代女人怎么能不精通十八般家政功课呢,这么闲。下午小睡完,有个脸生的小公公到长乐宫传话。
“公主前日问王公公要的东西,王公公说一时不察,被手脚不干净的人偷了去,已经处置了那奴才,请公主赎罪。”
赵步光眉毛一动,“倒是真巧。”
“王公公说,本来不是贵重的东西,但他拿回去之后,好好收了起来,被小筠子误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小筠子家里急着要一笔钱,就拿了去。除了丢了那幅画,还丢了不少主子们赏的物件,那幅画因为没能卖出好价钱,小筠子就丢在家里灶台中了……想必已经化为灰烬,难以觅得。小筠子也可怜,白白挨了一百板子,被打发出宫了。”
“还打发出去了?”赵步光把茶碗放下,那小公公毕恭毕敬,说的不像假话。
让人打发了他回去之后,恰听宫人禀报说赵乾永已经到了门口。赵步光迎出去,见赵乾永脸色不好,不敢多说什么,王祥福跟着赵乾永,一眼没看赵步光。
作者有话要说: 胡汉三我又回来了!约起来~【手动害羞
☆、一一三
赵乾永一进殿,就“啪”一声扔下文书。
赵步光拿起来翻了翻,是从北线传来的军报,北狄既不开战也不议和,三个王子政见冲突,各自私下与朱羽接洽,大秦与北狄的通商已完全中断。城墙是一砖一瓦垒筑而成,现在北狄时时有小股骚乱,干扰大秦边境。
“朱羽请旨,让百姓内迁。”
“要是内迁,相当于把北境拱手相让,我不同意。”赵乾永怒气冲冲地说,“朱羽也是昏了头了,举凡外扩,都需要移民占据领土,与当地土著融合,才能将夷狄化为大秦子民。现在提出内迁,还修什么城墙,花大秦的银子,给外敌修防御工事吗?”
放下文书,赵步光想了想,问赵乾永:“你和朱羽没有私下里联系的方式吗?”
“就是在等他的密报。”赵乾永展袖回手,按在膝上,紧皱着眉,“即使朱羽也这么认为,我也不会准奏。”
看着赵步光跪坐在案前,洗茶、泡茶、滤出茶汤,再用木勺舀进围成圆圈的茶杯之中,赵乾永眉峰稍舒展开。
赵步光双手捧茶给他。
赵乾永喝完一杯茶,长出一口气说:“不该在你这里说这些。”打仗是男人的事,虽然赵步光夹在他和睿王之间,但分内不过是传递一些消息,说起来无足轻重,有时却足以因为一条讯息导致双方作出谬以千里的决策。
“明日你去睿王府一趟,就说我打算派出一人与北狄和亲。北狄荣膺王有一个小女儿,被称为暮云公主,北狄和我大秦不同,女儿一样有王位的继承权。为了表示大秦和亲的诚意,需派一人亲自去北狄和谈,要是谈拢了,就在北狄入赘。”
要配得上暮云公主尊贵的身份,那只有大秦皇族。赵步光眉睫颤动了一下,抬眼望着赵乾永,“你预备让谁去和亲?”
赵乾永摆了摆手:“只是探探皇叔的口风,要是他与北狄早有交易,便会像你和亲时那样,阻挠和亲。反之,他会促成这桩事,那时我就可以顺水推舟。”
“不如干脆让皇叔去和亲算了,反正至今王妃之位依然悬空。”赵步光笑着说,却私心里留神赵乾永的反应。
赵乾永没有立刻说话,又喝完一杯茶,才道:“赵家的好儿郎不止皇叔。”
赵步光一颗心悬了起来,听见赵乾永的声音,“你忘了,我还有两个弟弟。”
一愣之后,赵步光才笑了起来:“没见过你这样当哥哥的。”
“是啊,在家国大事面前,不要说让亲弟弟去入赘当外族的夫婿,就是要自己披甲上阵,我也不能推拒。”赵乾永命人取来酒,嫌酒樽太小,倒在碗里和赵步光对饮了两碗,才觉得滞闷的心情稍好了一些。赵步光的每一丝表情他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她不是想问到底谁去和亲,她只是想问会不会派端王去和亲。上回赵步光让他不要怀疑端王,就已是在要他允诺放他大哥一马。这三年之中,从一开始的提防戒备,到只有对着她才能肆意地说心里话,赵乾永早已对赵步光的心思了如指掌。能让她放在心里的人不多,都翠算一个,她为都翠连澹台素的脸都没给,还让他多去见那小姑娘。而他大哥,是另一个能让赵步光开口求他的人,她开了这个口,就是把人放在了心底里。赵步光一心想出宫,除了他让她配合的举动,在宫中她一直谨守本分,这种谨守本分,与朱怀素期待以此巩固地位不同,她只不过不上心,因为在她的计划里,早晚她会撇下宫中的一切人和事远走高飞。
赵乾永黑沉的眼珠凝视着赵步光,“砰”一声几乎撞碎酒碗,爽朗地笑出声:“喝!”他一仰脖子,酒液半入口半顺着脖子留下。
赵步光被他的豪情感染,也陪着喝了两碗。最后赵乾永喝醉了,赵步光把他搬到一旁睡榻上躺下,脱去他的靴子,给他擦干净脸和脖子。赵乾永白皙颈中,豁然跳出一根细细的红绳。
赵步光看了一眼,赵乾永眼皮紧闭,呼吸沉稳绵长,睡得很死。她的小指勾住那绳子,扯出来坠着的东西。是一块很眼熟的玉牌,倏忽间,赵步光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匆匆把玉牌放回去,整理好赵乾永的衣领。
那牌子正是当初让翠微收好的卍字福寿玉牌,怎么到了赵乾永手里?而且赵乾永贴身佩戴,这样的东西挂在腰间是常见,可他竟然当胸挂着。
快步走出门外,赵步光小心关上门,给门外冷风一激,稍觉好了一些。
她刚要走,看见弯腰行礼的王祥福。
“王公公。”赵步光低声说。
王祥福只得跟了上去。
“宫里就那一幅静贵妃的画像吗?就寻不出别的了?”据王祥福说,当年薛太后和端王的母亲交好,当日王祥福也说,是一时疏漏挂了出来,除非是巧上加巧,应当有不少“挽云居士”为静贵妃画的像,宫人们没有留意拿出来挂了才对。
“应当还有,只是老奴一时也记不清放在了哪里。”王祥福恭顺地说。
“那公公留个心眼,帮本宫找找。”赵步光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喝了不少酒,本宫也困了,劳烦公公让人煎两碗解酒汤,一碗给皇兄送去。”
王祥福应了声退下去。
回到自己殿内,赵步光坐在妆镜前,无意间瞥见自己双颊酡红,满眼醉意流光,镜中人扯起嘴角笑了笑,那笑也是无奈也是懒怠。她抱起自己的双臂,忽然觉得一室都是寂静的冷清。
爬到床上好好睡了一觉,再起身吃了晚饭,去延寿宫陪太后说话。宫里嫔妃只用早上请安,赵步光晚上还得过去给太后念书,风物志、传奇、人物传记,看不出薛太后还是个爱听故事的。常常赵步光没念完,薛太后就已经睡着了。
“安历四十八年,圣驾南巡,在南洲衙门驻跸……”赵步光分出半只眼睛,窥见薛太后戴着长长护甲套的尾指翘着,柔和的灯光衬出她的眉眼,柔媚婉转,赵步光一时竟然看愣了眼。
直至薛太后睁开眼睛,冷厉的眼神让赵步光一哆嗦,吓得书都掉在了地上。她忙弯腰去捡,嘴里一面请罪。
薛太后居高临下看着她捡起那本书。
“罢了,本宫也想歇息了,明日不必来,后日早些过来。”
走出延寿宫,赵步光一肚子狐疑,和薛太后说话最吃力的是,比如吧,她要见你,你就非得去见,就算了,还不告诉你她有什么事。
赵步光可以想见,接下去的两天,她无论做什么事都会记挂薛太后为什么明天不见她,后天却要她早到。好在赵乾永有任务给她,次日天刚亮,她换了侍卫的袍服,将有些宽大的裤腿塞进牛皮靴中。
赵乾永要去上朝,但看着赵步光男装的模样,一时挪不开脚。
朝月替赵步光卷起袖子,收束袖口,要显得随意,是赵乾永出宫时偶尔会穿的侍卫服,因为穿的时候少,近乎全新。
赵步光腰上佩剑,她身量娇小,剑显得过于累赘。
赵步光皱了皱眉,摘下剑扔在桌上,“不用这个,谁偷偷跑出宫还带着长剑的,你戴着威风,我可不需要威风。”
赵步光说得对,要是偷跑出宫,是越轻便越好。
“这个你也带着。”赵乾永手里拿着的,是一把银亮的小匕首,正合赵步光不大的手掌一握,镂花复杂精巧,刀刃锋利,吹发即断。
赵步光把匕首归入鞘中,塞进靴子里,直起身一拍袍服,带着两个同样穿着侍卫服的侍女出宫去了。
赵乾泱已有大半个月不上朝,这一日也一样,被赵步光堵在门口时,他正要去遛鸟。
赵步光钻出马车,拍了拍袖子,赵乾泱眯起眼睛打量她风尘仆仆的样子,吹了声口哨。
鹦鹉在横杆上噼里啪啦一阵乱扇翅膀,赵步光抿起嘴唇,走上前去一手拿过赵乾泱的鹦鹉架子,递给身后朝月,“你们两个,带皇叔的鸟去遛一圈再回来,半个时辰后,我要看见你们。”
顺手挽过赵乾泱的手臂,赵步光大摇大摆拉着赵乾泱往府邸内走。
“来得这么急,本王不得不怀疑你到底带了什么好消息来。”赵乾泱笑时嘴唇弯成线,像极了狐狸。
“我也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不过很急就是了。”
赵乾泱挤出话来:“本王听听看,再决定让不让你见我那死心眼的侄儿。”
赵步光嗤了声:让不让见我也能见!
赵乾泱没有立即和赵步光坐下来谈,他让人带赵步光先去花厅坐下,自己却先不露面。
赵步光一边喝茶,一边无聊地在桌面上敲击指节。约摸等了近半个时辰,赵乾泱才再次出现,坐下后他也不绕弯子了,直盯着赵步光:“小皇帝收到朱羽的军报,已气晕了头了吧?”
“生气不生气看不出来,但昨日他在长乐宫喝醉了,召集大臣到长乐宫议事,我偷听见,他想派个人去和亲。”
赵乾泱玩味地笑道:“上一回嫁给老的失败了,所以这回挑了个小的?小皇帝又要让你远嫁?所以,你是来找本王寻求保护和帮助的?难得你真的会信任本王。”
赵步光举袖掩住喝茶的口,好整以暇地望着赵乾泱:“这次是你猜错了,赵乾永想派个男人去和亲。”
赵乾泱睨起眼。
“恐怕王爷还要反过来寻求我的帮助。毕竟,适婚的皇室子弟,皇叔也算得上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左手嫁皇叔,右手嫁大皇子。
都翠举起了双手。【
☆、一一四
赵乾泱想了一会儿,细长的手指在桌案上敲击,没有发出声音,但每一下都像是夹杂着数不清的念头。
总之不会是什么好念头。
赵步光眉毛轻轻一动,低声说:“赵乾永和人秘密谈及此事,只召集了心腹,我觉得,应该让小皇叔知道此事。”
赵乾泱似笑非笑,看不出是否相信。
“也为了弥补上次任务失败。”
赵乾泱这才松口道:“找出陷害你的人了吗?本王可以帮你。”
为了让一颗更有用的棋子屹立不倒,赵乾泱当然可以为她出手,正如为了让方冉顺利成为赵乾永的女人,赵乾泱可以让人赶制千羽衣,给缨红捏造身份也是一样。赵乾泱在为赵乾永制造麻烦这件事上,可谓乐此不疲。
赵步光眼睑一跳,低头喝茶,接着唇边浮起清浅的笑意:“要是我说,是你的人在陷害我,你也会帮我?”
赵乾泱神情一滞,很快大笑起来:“你想说方冉?”
“我的婢女自尽前,让我提防两个人,一个是澹台素,显然,她认为澹台素参与了陷害我。另一个,就是方冉。”赵步光一边说,一边打量赵乾泱,赵乾泱为了显示心中无鬼,也大大方方由得她看,赵步光续道:“人之将死,说的话比活人可靠不少。”
“那你的结论是?”赵乾泱歪着头挑眉问。
“此事了结后,司千入宫做法事,我与方冉碰了一次面,要么她真的与陷害我无关,要么,我只能佩服皇叔慧眼,培植了一条背后出口的毒蛇,有她在,皇叔也不大用得着我了。她失了孩子,虽还是妃位,但澹台素失宠后,她是唯一可以与皇后相抗的妃子。”赵步光长长叹了口气,“从一个低微的婢女,到如今的地位,确是我没有想到的。”
“本王也没想过。”赵乾泱沉默抚着翠玉扳指,很是惆怅,要是早知道方冉会有如今的地位,还派素心去做什么。方冉那点小心思他很清楚,但赵乾泱在权谋之中浸淫多年,他最不相信的是两种人,夹缝求生的人因为时刻处于危险之中,早已经抛弃道义,无论花多少手段去培植,也要时刻留意会不会反水。
赵乾泱下意识看了一眼赵步光,她正在缓慢地喝茶。
另一种,就是女人。
恰好,方冉集两种情形于一身,赵步光也是。不同之处在于,方冉对他有爱,这个一开始赵乾泱就知道,但那又怎样,不是谁都有资格爱他,爱着他睿王的人,仔细数起来恐怕要排到北狄去了。习惯了高高在上玩弄人心的赵乾泱,从来不知道真心是什么,他只知道,人情、利益都是可以好好利用的武器,有时更甚千军万马。
“所以,皇叔考虑好了吗?要是方冉陷害我,你还会为我出手?”因为知道答案是什么,赵步光一点不意外赵乾泱的太极。
“要是有真凭实据,本王未必不会出手。”赵乾泱笑着说,嘴角勾起,轻佻地问:“小步光不会是在考验本王对你的信任和耐心吧?”
赵步光抿唇不答。
赵乾泱吩咐下人拿来几样赵步光平时爱吃的点心,掸了掸袍子:“亏你带来的消息,本王得找人写折子给皇帝出主意了,先下手为强,本王可不爱吃哑巴亏。这些点心,是专为你做的,尝尝?”一抹算计从赵乾泱的眼底一闪而逝,他亲手拿起一块点心掰开,赵步光倒不好意思不吃了,她对赵乾泱虽是互相利用,但就冲着她中毒了赵乾泱没有,她已输了一大截,只得低头。
赵乾泱看着她喝茶咽下点心,笑眯眯地问:“好吃吗?”
赵步光敷衍道:“好吃。”
赵乾泱把碟子推过去,“这些都是你的了。”之后贼兮兮地起身甩着袍子出门去。
吃了几块点心,赵步光不用下人带路,自己就认得路去找赵乾德。
赵乾德听见笃笃的敲门声,只以为是王府的下人,将一张生宣草草盖在桌面上,掩盖住正在做的小东西。
“进来。”
轻微的一声“吱呀”,门开了,门口却没人,显然来人在门后躲了起来。倏然一丝惊喜掠过赵乾德的眼底,他站起来走出门,果然看见赵步光背着手,站在门口,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眼睛里有些诧异。
赵乾德沉声道:“你等一下。”
他重新回到屋里,收拾好桌上的方盘,藏在柜子里,才出门去叫赵步光。
赵步光走进屋四处打量,神色不悦:“该不是屋里藏了什么我见不得的人罢?”
赵乾德脸一红。
赵步光看他笨口拙舌说不出话,眼角点染了笑,“料想你也没那个胆。”她坐下,赵乾德吩咐人煮茶来,让人端了果子来。
赵步光想吃橘子,他就给她剥橘子,剔去白色的筋,赵步光想吃龙眼,他就给她剥去壳撕去膜,赵步光想吃西瓜,他就切成一口能吃掉一块的大小,放在碟子里推到她的手边。
一颗龙眼从嘴里甜到赵步光心里,和赵乾泱说话时,她觉得浑身都绷紧了,虽说不吵架,赵乾泱也没有摆出盛气凌人的架势,暗地里却彼此都在较劲,嘴上算尽便宜。
把给赵乾泱透露的信息也告诉了赵乾德,赵步光吃了一半橘子,顺手喂给赵乾德一半,愁眉苦脸地说:“虽然赵乾永说只是试探睿王,但要是赵乾泱真的给了合适人选,赵乾永没准会顺水推舟。北狄这个僵局,越快解开越好,打仗不合适,和亲总合适了吧。但赵乾永又不想和他们的王子和亲,只想和公主和亲。公主和亲嫁来大秦也就罢了,竟要派人去北狄入赘。”赵步光装模作样打量了赵乾德半晌,连连叹气,“你长得这个样子,也不差,赵乾永又看你不顺眼……”越想赵步光越觉得,很有可能最后去和亲的不是赵乾泱,而是赵乾德。她让赵乾永许下的诺言有太大空子可以钻,就算赵乾永不怀疑赵乾德的忠心,依然可以用他换取大秦太平。
看着赵步光的神情从调侃变成担忧,赵乾德从她手里拿走那颗快被捏坏的龙眼放到一边,另剥出一颗晶莹剔透的龙眼喂到她嘴里。
赵步光很不是滋味地吃着,眼珠不住瞟他。
赵乾德说:“我不会去。”
“要是皇上下旨,你会抗旨吗?”赵步光赶着问。
“不会。”
没等失望溢出赵步光的眼睛,赵乾德沉声说:“我会有办法不去,但不用抗旨,抗旨是大罪,和皇权硬碰硬,不是最好的办法。”
“谁管你要不要去北狄,那个暮云公主没准长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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