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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不住公主-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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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我都已经替你洗过了,其他地方你自己清洗,洗完了叫我,我有话对你说。”
  赵步光走出屏风外面,很久,才听见屏风后的水声重新响起。她的心脏被牵扯着一阵阵隐痛,好像那些水滴有力量,垂坠在心肌上。
  那晚赵步光让朝月睡在自己床上,一直对她说话到了后半夜,朝月始终沉默着听。
  直至听到最后,赵步光说:“你没有背叛和出卖我,反而是我连累了你的家人,要是你愿意,从今以后你都是我的小妹妹,虽然将来很有可能我落魄了,但从今日起,我会尽全力保护你,不再让你去冒险。”
  上床就闭上了眼睛一直没有睁开的朝月抬起脸,她眼中带泪,望着赵步光。
  赵步光轻轻握住她受伤的手,小指摩挲她的伤处,那里重新上过药,包扎得厚厚的像个萝卜。
  “是奴婢没用。”话音未落,泪水滑下朝月的脸庞。
  赵步光手忙脚乱给她擦去眼泪,心里却是长出了口气,赵乾永的审问必然不可能温和,朝月一定吓坏了也难受坏了,她只能揽着朝月,一下一下轻抚她的背脊,直至那颤动和哭声都停止,赵步光低头一看,朝月居然哭着睡着了。
  小心拭干她的眼泪,赵步光这才放心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都有点卡文,所以一直在充电,不要捉急【
忽然发现已经好久都没有断更了所以就断了一下下,哦凑不要打脸
崽崽会调整状态的,么么哒~

  ☆、一四一

  
  深夜,一袭黑影溜进寝殿,黑影出指如电,随手一弹。兽头香炉冒出青烟,萦绕在整间屋子里。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到半夜的赵步光双肩一松,不再辗转。
  黑影坐到榻头,半开的窗户漏进半轮月光,照着他黑黢黢的大胡子。大胡子一声不响地低着头看了半天,伸手捏了捏赵步光的腮,指腹贴着赵步光消瘦了些的脸颊,滑到她的鼻子上。突然,他以手指捏住赵步光的鼻子,没一会儿,赵步光皱眉,大胡子松开鼻子,赵步光眉间的皱褶消退。
  捏住……
  眉毛再次皱起。
  松开……
  眉头平复下去。
  反复数次之后,大胡子拇指按在赵步光鼻尖上,改捏为揉,揉了片刻放开手,愣愣出了会神。
  月光笼着那身影低下头去,唇贴着赵步光的额头,亲了亲她的额角,那亲吻透露出的依依爱恋,都被浓重的夜色收藏起来,不向任何人吐露。
  太阳的光辉一点点被黄昏吞并,残阳落在玉矶池里,犹如一池残忍又漂亮的血色。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一件事,越是想,越是不明白,越是不想见你。”鱼食从赵乾永指缝间漏下,飘浮在水中,鱼儿纷纷渴求地张嘴,将鱼食吸入口中。
  霞光落在赵步光的玉色裙上,将那裙子也镀染成一朵艳丽的花。
  “现在肯见我,是想明白了?”赵步光问。
  “有一点明白,又有一点不明白。”赵乾永含糊道,遥遥望着将玉矶池收束起来的窄窄沟渠,那沟渠通往宫外,不过从未有人沿着这条水渠出过宫,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传闻还是真事。
  “你和亲失败被送回来,看我的眼神都和从前不同,既是新奇,又是害怕,但你的害怕和旁的宫人不同,不是身份带来的卑躬屈膝,而是既害怕又觉得自己可以顺利躲过危机,时时刻刻寻找我的弱点,拿捏分寸和我谈判。应对刘升被杀一事,你显得很冷静,一度让我觉得,是否我得到的情报有误,你和刘升根本没什么。就算刘升和你只是普通朋友,你也不至于会那样冷静客观,就像根本不认识他似的去调查和为自己脱罪,顺手还抹去忍冬的存在。之后你游刃有余地在我和皇叔之间游走,在夹缝里寻找生存的机会,我觉得你不怕死,而你毒发失去意识时却一次次抓着我说不能死,好像还有什么未竟的事。闻人皎带你去见过了司千,回来之后你生活得更加放肆了一些。就好像……”赵乾永犯难地皱眉,酝酿了一会儿才道,“好像此前你一直在扮演一个角色,此后才认真为将来打算。也是那之后,你才开始吸引我的注意,我很好奇,作为一颗棋子,从前你也痴恋过我,为什么前后才不过五六天,你连过去梦寐以求的尊贵身份都嗤之以鼻,甚至不屑于我的垂青。那时候,端王还没有从清凉殿放出,这些改变自然不会是因为端王,那到底是为什么?”
  和亲失败之后忍冬变成了谭小真,对赵乾永的爱慕自然都不记得了,刘升她压根不认识,所以被害时赵步光的第一反应不是悲伤,甚至是没有情感,毕竟她在法医课上看过的尸体图片比刘升可怖多了。见过司千之后,知道现代的自己被另一个人占据活得好端端的,断绝了回到现代的希望,她当然要找一种适当的生存方式。
  但这一切赵步光都不可能说出来。
  “因为我不喜欢你了。”半晌,赵步光一字一顿说得清晰。
  赵乾永眯起眼睛。
  “从前为了地位,我千方百计想得到你的垂怜甚至是爱,再给我一个什么名分,这一世就能不再为奴为婢卑躬屈膝讨好别人,和亲让我看清楚一件事,无论地位再高的女人,随时都可以被男人牺牲给王图霸业,所以我不再奢求你给的身份,你可以给我的身份,随时也可以收回去。而国师……”拥有忍冬记忆的赵步光半真半假地说,其实忍冬确实爱着赵乾永,才会为了他义无反顾愿意嫁给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
  赵步光笑了笑,“原来那个时候你就在监视我?看来你从来不相信任何人。”她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一度你常常在长乐宫喝醉,我还以为在你眼里我是一个可以让你吐露心声的朋友。”
  “司千对你说了什么?”
  赵乾永忽然突如其来的发问让赵步光愣了愣,旋即笑了,“他没说什么,请我喝了一杯茶。那一杯茶让我悟到一些事,情爱都是虚无,要看一个人对你的心意,只能看他为你做的事,而不是对你说的话。”
  零碎的片段涌入赵步光的脑海中,现在的她有忍冬的记忆,但那些记忆里,都是这个杏眼乌溜溜的小丫头在偷看赵乾永,而她的偷看,永远面对的是背影。
  “皇上,你说过要保护我,其实如何呢?二皇子被害,你立刻下令关押我;你说可以让我走,其实又如何呢?我真的走了,你就不择手段逼我回宫。你说过的话很多,可那些话最后都变成了什么呢?”赵步光淡笑道,扭过头不再看赵乾永,“现在北狄局势稳定,睿王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可谓大局已定,你也答应过我,等睿王对朝廷没有威胁就放我走,结果你做了什么?”
  赵乾永面无表情,玉矶池吹来湿润的风,粘在他的睫毛上凝成细小的水珠。
  “你用无辜百姓的性命逼我回宫,你冤枉了澹台素,不是她逼着我出宫,而是我求着她帮忙,我早已经受够了宫里死气沉沉的生活!”赵步光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你以为我很愿意,每天在长乐宫等你傍晚时候来看一眼,每天担惊受怕怕什么时候惹恼了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不会!”赵乾永艰涩地说,眼底涌现出愤怒,“我对你难道不比大哥?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为什么还是急着要往外跑!既然你从前爱过我,为什么以后不能继续爱我!”
  赵步光冷淡地凝视湖水,天光渐暗湖水转而青白,传递着一股让人发颤的寒凉,良久,赵步光转过脸看赵乾永,眼神含着轻蔑。
  “我要什么,你都能给我?”
  赵乾永沉默。
  “那我要离开皇宫。”
  赵乾永一拳击在巨大的石墩上,手指关节磨出斑驳的血痕,“除了这个。”
  那时赵步光的目光,犹如一根芒刺在背,刺激得赵乾永眼眶发红,咬牙道:“除此之外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他按捺着胸腔里奔腾的暴躁,勒住想用锁链将眼前人关押起来的冲动,赵乾永深吸了两口气,放柔语气,“你现在的处境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不为了自己打算,也应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打算。”
  赵步光默默无语,好像失去了再看赵乾永一眼的兴趣,嘴角的冷嘲刺得赵乾永半闭起眼,按压住紧绷的额角。
  “下个月十五,我会再纳一名宠妃,是陈将军养在深闺的小女儿,你会被记入陈家族谱。”
  还真是穿越必备戏码,这年头没有户籍联网管理系统,随随便便写入族谱就能顶一个大活人的身份。
  “不要这么看我,我做错过什么?”赵乾永颓然避开赵步光冷若冰霜的视线,一只手无力地遮住脸,“喜欢你,对你好,有错吗?你毒发时,陪在你身边的是我;闻人皎要另娶他人,是我陪你守岁;你遇刺,担惊受怕的是我,彻查惩处凶手的是我;你为了早日摆脱我,主动要和朱羽演戏勾睿王上钩,不肯答应的是我;你多看了一眼建兰花,我就让长乐宫开满建兰。我从来没有这样讨好过一个人,你还想要我怎样?”
  赵步光起身就要走,被赵乾永一把拉入怀中,她挣了两下,挣不开索性放弃挣扎。
  赵乾永头埋在赵步光肩窝里,身躯微微颤动,那是后怕。
  赵步光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抬手推了两下赵乾永,赵乾永却纹丝不动。
  “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做得不好,你可以告诉我。”赵乾永声音很轻,像是只要他稍微大声一点,就会惊醒一个美妙的梦。
  “放开!”
  赵乾永看了赵步光一眼,双手一点点缓慢松开。
  初升的月亮落在湖面上,还是一小弯玲珑可爱的月牙。
  “你喜欢我,没有错,你为我做的很多,我感激你。可是你要给我东西时,问过我是不是想要吗?我不是没喜欢过你……”说这话时,赵步光深感别扭,但忍冬的记忆不会骗人,从前这具身躯的主人确实对赵乾永一往情深,管天管地管不了过去。
  一抹惊喜掠过赵乾永的脸,很快消散在赵步光的话声里。
  “但你也看到了,后来我不喜欢你,喜欢上了闻人皎,闻人皎娶了妻,我也一样可以拔除和他的那点感情。我不是个多情的人,也不喜欢三妻四妾的男人,我想要的东西太简单,简单到除了你大哥,没有人能给我。”
  赵乾永的神情从难过到愤怒,他捏紧了拳头,感觉不到伤口疼痛。
  “大哥一样娶了别人!”
  好像彻底击中了赵步光,她从死绷着冷漠应对赵乾永,浑身竖起倒刺,到赵乾永说出这话时脸色一白,之后张了张口,却是哑口无言,让赵乾永后悔起自己的口无遮拦。
  赵乾永拉了拉赵步光的手,她甚至都忘了要摔开他,赵乾永小心翼翼握着她的手,那手掌冰凉得让他皱眉,忙让人取手炉来。
  “你让顾安之传话,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赵乾永语气缓和,将赵步光冰冷的手拢在手掌中,认真凝视着她,“现在我来了,你可以说了。”
  “朝月已经回来了,我要说的你不会答应,所以我无话可说。”赵步光使劲抽出手。
  王祥福捧着手炉过来,却见赵步光大步向内殿走去,赵乾永仍然呆坐在玉矶池边,他向王祥福伸出手,手炉到了他的手里,隔着布袋,温度刚好。
  赵乾永深吸一口气,长吁一口气,茫然地望着水里的月亮。
  晚风徐徐吹拂湖面,月亮皎洁明亮的光在水中碎成一片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哦凑,很快包子爹就要出来了,估计我就不会卡文了【

  ☆、一四二

  
  尽管赵步光对赵乾永没有半点好脸色,他仍然每天傍晚到长乐宫用膳,有时宿在长乐宫,忙时直接睡在承元殿。
  无论人事变幻,四季依旧不动声色,眨眼已入四月,赵步光依旧没有得到可以自由走动的特许。
  白天都翠陪着赵步光一早一晚在玉矶池边散步,顾安之让她多运动。赵步光关上了所有触角,赵乾永不让她离开皇宫,派羽林卫把守长乐宫,她就真的没有再想办法出去。
  一日,薛太后来了长乐宫,赵步光肚子已有些显怀,在自己宫殿里,出也出不去,也没人能进来,赵步光也不再亏待孩子,没有束腹。
  薛太后只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显然,她不是要和赵步光谈孩子的事,直喝完半杯茶,薛太后才开口:“澹台是东夷皇族,你皇兄一直关着她,把玉阳宫变成冷宫,实在不妥。要是惹恼了东夷,两国开战,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想起顾安之说的,澹台素挖去了一双眼珠,而且那对眼珠子不知所踪,赵步光仍旧觉得心底发凉。
  “母后说得是,可皇兄不允许我出去,现在我要见他一面,也一样只能等他来。”
  “皇上每日都来长乐宫,宫里已经人尽皆知,再这样下去,后宫必将大乱。”第一次薛太后露出了担忧,这个比谁都强势的女人,对儿子的选择也十分无奈。 
  薛太后目光逐渐坚定起来,她做出了决定。
  “是本宫授意贵妃带你离开皇宫,你的心不在这里,本宫知道。”
  赵步光醒悟过来,怪不得澹台素态度转变如此大,如果有薛太后撑腰,她才会毫无顾虑送她出宫。
  “本宫已将此事都告诉了皇帝,可皇帝,早已经不是追着本宫问怎么办的小儿了。他有自己的主意,如今他非你不可,想必会听你的话。贵妃虽傲慢,却是东夷贵族,东夷与我大秦相隔虽远,但澹台素的亲舅舅,一直暗中运送东夷士兵伪装成商人混在大秦。一来人数不众,二来只要澹台素一天得宠,她舅舅就不会对大秦如何。所以她进府时本宫就告诉过皇帝,对她的恩宠要有别于其他姬妾。皇帝一直很有分寸。” 薛太后缓慢地说,有意看着赵步光。
  那目光无疑是责备,赵步光对澹台素有同情,但对薛太后的态度却不以为然。
  “皇兄有自己的主意,他要是肯听我的,我就不会困在长乐宫里寸步难行了。母后高估了我。”实在赵步光已拿定主意要劝说赵乾永释放澹台素,却不想给薛太后这个脸。一肚子唯物论的赵步光从来不认为赵乾永迟到的叛逆期是为了自己,只不过内因决定,他长大了,有了一帮为自己所用的朝臣,权力让他渐渐不再受制于人。
  这足以让他摆脱旁人约束的权力,是薛太后为他谋划的,而不是任何其他人。
  薛太后沉默了一瞬,看向赵步光微微凸起的肚子,初夏时节衣衫单薄,赵步光歪在躺椅上,见薛太后看她,自己也低下头,轻轻抚摸腹部,每当这种时刻,她内心的躁动都会平复下来。生命总让赵步光感受到说不清的神奇,人从生到死,本来无一物,其中玄妙无法细说。
  “都道皇帝因为你私自逃出宫将你幽禁长乐宫作为惩处,本宫看来,他在保护你。”薛太后板正的脸松弛下来,即使保养良好,眉梢嘴角依然被时光镀染上了痕迹。在薛太后示意下,宫人都退出了寝殿。
  薛太后身体前倾,手搭在赵步光手背上,见她没有挣脱,放柔了语气,“要是你说的话,皇帝会听。本宫让贵妃送你走,并不是为了任何其他人,只不过是为了你。”
  赵步光不吭声。
  “本宫亏欠静儿的,能还一点是一点,她认可了你,本宫自然也认可你。”太后撩起赵步光的袖子,看她还戴着那只镯子,欣慰道:“你果然是有了端王的孩子,静儿很喜欢小孩,她知道一定会很高兴。”
  薛太后竟像是不知道静贵妃已离开了中安。赵步光垂眸掩饰诧异,轻轻放下袖子,低着头说:“我只想这个孩子平安出生,健康长大,宫里有太多危险。但如今也没有办法了,皇帝要我留,我只能留。与其与他作对硬碰硬,长乐宫反而很安全。”重兵守住了她没办法离开,也守住了没有人能轻易害她的孩子。
  “你在皇帝身边,他愿意听你的,本宫只求你记住一句话,”薛太后认真看她,清晰地说,“只有大秦的江山太平了,才有每一个人的平安。”薛太后拍拍赵步光的手背,不再多说,起身离去。
  晚风送爽,在玉矶池边做了一套没有广播的云浮广播体操,赵步光一手支撑住发酸的腰,满头大汗地挺起身。都翠忙跑过来给她擦汗,搀扶她在湖边缓慢走了两圈,才进入内殿。
  晚膳按照顾安之的方子,这几日都吃的药膳,赵乾永也已经有几天没有来过了。
  用完饭,赵步光找来都翠,朝月为二人捧上茶,赵步光目光在朝月缺了的小指上流连片刻。
  她近来一直是懒懒的样子,赵步光不说话时,都翠也乖巧地坐着,她很擅长自己打发时间,从不打扰赵步光休息。苏烟的教导令她越来越像个大家闺秀,除了偶尔实在憋不住眼珠瞪得圆溜溜的。
  有她陪着,哪怕不说话,只是呆在一个空间里,赵步光也觉得稍微好受一些。
  宫侍禀报赵乾永来时,都翠就要起身告辞,赵步光没有拦她,走到门口,都翠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
  苏烟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离开。
  赵乾永照例先问过赵步光的起居,也对她不说话只点头摇头的不敬举动很纵容,似乎他一直就是这么依着她,顺着她,而她成日里只顾无理取闹。
  就在二人无话可说之际,赵步光开口道:“明日我想去玉阳宫小坐。”
  赵乾永叫王祥福进来,吩咐带哪些人跟着,王祥福领命出去吩咐人,赵乾永对赵步光说:“澹台心情不好,脾气暴躁一些,你多注意安全。”
  赵步光本准备了一些理由去说服他,赵乾永这么容易答应了却是好事。听他这样说,赵步光冷刺道:“你冤枉了她,她那样的性子,自然不会像只沉默的羔羊,忍气吞声下去。”
  赵乾永已很久没听过赵步光说这么长的话,屏息等了等,她却好像不想再骂他,自斟自饮起来。
  “她调唆你出宫,朕不可能不处罚。”
  “那你最该处罚的是薛太后,太后让澹台素私放我出宫,”赵乾永面上没有意外,显然他也知道这事了,“真正着手操作,真正想要出宫也真的跑出去的人是我,你既没有胆量责备太后,也包庇容忍了我,却让澹台素丢掉了一双眼睛。”
  “不止放你出宫这一桩,你根本不知道,她勾结皇后身边的宫人,害死了朕的儿子,这笔账朕不跟他算,该和谁去算?”
  霎时间,赵步光避开了赵乾永的眼光。
  赵乾永明白过来,难以置信地微蹙眉头,“你知道?”
  赵步光不说话。
  赵乾永抬起她的头,迫使她看住他的眼睛,而赵步光一脸倔强,没有发出一点声息。
  半晌,赵乾永冷笑出声,松开赵步光的下巴,“朕以为后宫中至少还有你是可以相信的,原来你也……”
  “你怨责后宫的妃嫔,难道没有想过她们为什么争风吃醋怨念横生?”赵步光嘴角流露出冷意,“闵妹茗死时,是你一手捏碎了后宫女人们的梦,她们甚至连怀孕都不敢,因为有孕或许是一条死路,被皇帝一个看不顺眼就捏死了亲生骨肉怎么办?你怀疑刺客是澹台素派出,将澹台素幽禁,那日在望月楼,你看清了刺客的模样,却立刻杀死凶手,甚至毁尸灭迹,你有因为此事审问过皇后吗?同样是从你少年时跟着你的女人,你都处置不公,何况是其他妃子。要是有一个稳固的依靠,哪个女人不想去依靠?在后宫,你没有人可以相信,是因为你也不相信任何人。”
  “朕信任你!”赵乾永握紧手掌,痛苦地发出低吼,犹如一头被圈禁的困兽,抬起愤怒的脸,“你却没有相信过朕!”
  好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赵步光大笑起来,笑得肚子疼,眼角都笑出了泪花。
  “要是你信任我,怎么会派红蕉监视我?”
  赵乾永不说话,眼圈激动的红色渐渐消退下去,他正襟危坐,说:“那朕怎么做才是应当?处置皇后?澹台素也不是无辜。”
  “后宫的女人,哪一个手上是干净的?要是细细算起来,恐怕你要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赵步光顿了顿,递给赵乾永一杯茶,说话声轻如梦呓,试图安抚赵乾永的愤怒,“不如宽恕她们的过去,真心实意去爱护她们,爱护你自己的女人。”
  从十三岁到适婚年龄,赵乾永就习惯了身边有众多女人,她们是平衡势力的纽带,也是夜深枕边的可人。成为皇帝之后,他越来越忙,权势越来越大,后宫越来越复杂。赵乾永没有那个精力去细细分辨,究竟谁对他是真心,谁又是假意,索性将所有与自己有利益牵扯的女人都归为是虚情。唯独闻人欢不同,她陪伴他长大,刚登上帝位那时候,除了在凤栖宫,在哪里他都感觉不到“家”的存在。只有在凤栖宫里,同闻人姐弟坐在一起,他才觉得自己只是个简单的一家之主。
  即使最宠爱闵妹茗时,一时冲动他也说过要废后的话,但真要让赵乾永废后,他也是会犹豫的。
  所以在望月楼看清刺杀赵步光的是春如,他立刻将人扑杀,并下令焚尽尸体,在闻人欢面前也没有提起此事。
  赵乾永微微睨起眼睛,眉峰松动,拇指缓慢地在食指关节上搓弄。
  什么时候开始,闻人欢再也没有在凤栖宫和他你我相称,什么时候开始,凤栖宫也变得同其他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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