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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月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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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经斐自先帝起便待在湛州,多年来已成了此地权力最大的地头蛇,为人老谋深算,见到皇子亲自带兵驾到竟丝毫不乱,沉稳如磐石。
  “微臣见过五殿下,殿下万安。”
  云霆任他跪着,眸光扫过整个罗府大厅,家具是极为普通的花梨木,陈设也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字画与瓷器,细看下来,简直低调得过分。
  “前线战事峻急,罗大人却偷得浮生半日闲,安然自得地居于家中,莫不是效仿靖节先生,也有退隐之意?”
  罗经斐见他落座在主位上,又换了个方向伏在地上,浑声道:“微臣有罪,望殿下宽恕。”
  云霆拂着茶盏,轻烟如雾般从面前飘过,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哦?你有何罪?本宫倒想听听。”
  “微臣罪在治州不严,治军不力,以致差失湛州,幸有殿下援军相助,否则臣万死难负其疚,亦没脸面见先帝。”
  “那你说……本宫该判你个什么罪?”
  罗经斐又是一拜,道:“微臣但凭殿下处置,绝无怨言,不能再为陛下效力,乃微臣毕生之憾事。”
  云霆把茶盏一搁,却是笑了:“罗大人是两朝老臣,本宫也不愿为难你,只是旁人说的似乎不是这么回事……什么私吞饷银鱼肉百姓,全是重罪,害得本宫不得不跑这一趟。”他蓦地收了笑容,厉声道,“来人,给本宫搜!”
  门“砰”地打开,谢询带着黑云骑一拥而入,穿堂过室,沿着走廊一路往里跑去,后院隐隐传来家眷的惊叫。
  罗经斐的心本来被吊得高高的,见到这场景反而松了口气,嘴角不经意地勾起。
  这一幕自然没逃过云霆的眼睛,他心下有了答案,不出多时,谢询果然来报,整个罗府并没搜出大量财物,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云霆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抖了抖衣袖,虚扶了跪在地上的罗经斐一把,道:“看来这举报之人说的尽不符实。”
  罗经斐缓缓起身,道:“殿下英明还微臣清白,微臣……”
  “殿下!”突然一声大喊,方鸿渊踉跄着闯了进来,扑倒在众人面前哭诉道,“殿下,此等奸佞之人万不可信,他利用官职揽财无数,害我军民食不果腹,生计维艰,以致民怨滔天,实天理难容!下官有证据在手,盼殿下明察!”
  云霆收回了手,又坐回位子上,慢慢悠悠地说:“方大人,按天、朝律例,越级弹劾一州之长可是重罪,你要想好了,若有半点虚假,本宫也保不了你。”
  “下官愿以性命担保,所言句句属实!”
  “罗大人,你说呢?”
  罗经斐似乎非常有把握,看都没看方鸿渊便说:“愿殿下一查究竟,公道自在人心。”
  “好。”云霆一拍桌案,“方大人,若有证据就呈上来吧。”
  方鸿渊冲后方点了点头,立刻有几个边防军士兵抬着几箱重物进来,在大厅里列成一排,那箱子红漆描金,每个都挂着一把巨大的铜锁,落地之时发出巨大的闷响,不知装的何物。
  在云霆的示意下,谢询着人拿来几把铁钳,挨个把铜锁剪开,盖子掀开的一刹那,白花花的几乎闪了所有人的眼。
  “殿下,这就是罗经斐所贪污军饷的其中一部分,请您查看!”
  罗经斐大声斥道:“胡说!我根本从未见过这些银子!”
  云霆起身踱步到箱子前,信手拈起一枚银锭转了转,然后伸到罗经斐面前,道:“罗大人,你仔细看看,这上面印着什么?”
  罗经斐凑近一看,大惊失色,慌忙叫道:“殿下明鉴,这蝇头大的罗字与微臣断无关系!退一万步讲,若微臣真干了不法之事,岂会印上自己的名字?”
  云霆把银锭扔回箱子,轻描淡写地说:“话虽如此,可这几箱银子数额也不小,总不能是方大人凭空变出来的吧?”
  “这……这说不准是方鸿渊自个儿贪的,趁机推到微臣身上!”
  “那简单。”云霆袖袍一挥,眸中冷厉乍现,“都给本宫抓起来,关到湛州大牢挨个刑审,看谁先招!”
  罗经斐脸色遽变,连爬了几步,抱住云霆的腿,道:“殿下,微臣一把年纪怎能受得起上刑,微臣是无辜的啊!求殿下开恩!”
  话一落地,场面忽然静得吓人,他有些后知后觉地看向方鸿渊,其脸上毫无惧怕之色,反而有一丝幸灾乐祸,他渐渐松开了手,心头的恐惧蔓延到了极点。
  他中计了,云霆和方鸿渊合起来演了一出戏,根本没想审别的人,是想审他。
  此时云霆突然弯下身子凑到他面前,轻声细语地说了几句话,他听后脸色刷白,仿佛来自地府的阎罗之音。
  “罗大人,看在本宫命人印了一夜的份上实话告诉你,本宫根本不在乎你侵吞了多少又藏在了哪,那些钱财,本宫权当沉到了彤河底,你的罪,本宫是治定了!”
  后院倏地传来了妇孺的哭喊,凄凄惨惨,声声刺耳。
  谢询刻意看了眼后方,道:“罗大人,何苦累及家人?”
  罗经斐木然地看了看四周,瘫软在地上,绝望地闭起了双眼。
  “微臣……认罪。”
  几个士兵立刻上来绑住了他,随后送去了湛州大牢,等待押解回京。
  云霆带着人和银子原封不动地回到了大营,谢询妥善处理之后,问道:“殿下,今日挪用了饷银,按例是不是要知会兰将军一声?”
  “去吧。”云霆想起前几天的事,又叫住了他,“把她叫过来给我拟份折子。”
  “是,殿下。”
  谢询有些不明所以,这些事通常是他来做的,但还是听从吩咐去找了兰宁,谁知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坏消息——兰宁不见了。
  “你说什么?”
  “兰将军……不见了,樊副将他们那边也问了,都没在。”
  “混账!”
  云霆拍案而起,桌上的灵璧砚被震得四分五裂,墨汁流得到处都是。谢询从未见过他如此震怒,顾不上整理,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殿下,臣立刻派人去寻。”
  云霆被胸中的急火烧得躁怒不已,理都没理他,一闪身出了营帐,驾马直奔城东而去。
  兰宁确实去了夜府。
  午膳过后,她偷偷点了守卫的睡穴,扭身就离开了大营,没有丝毫犹豫。
  她不知云霆为何阻止她,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湛州情况已经基本稳定,北戎元气大伤,头也不回地逃回北疆了,朝廷很快会派人前来接管,黑云骑怕是这几日就要离开,而她还有许多问题没有弄清楚。
  娘从前到底是何人?清秋阁为何在她死后找上自己?这个组织究竟是做什么的?
  她希望全都能找到答案。
  鼓起勇气敲开了夜府的门,半天无人应答,她有些奇怪,不小心往里一推,门竟自己开了。
  她慢慢打开门,一只脚刚踏入,脚下便传来奇怪的触感,她低头一看,一滩粘稠的猩红触目惊心地沾在她靴子上,她浑身剧震,一掌拍开了大门,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窒息。
  几个仆人横七竖八地倒在了通往厅堂的路上,死状可怖,廊柱上、石几上、树上处处都是血迹,一盆盆杭菊被染得半红半白,散发着剧烈的腥味。
  兰宁强忍着呕意冲到了厅前,却不见二老,屋檐上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她立时抬头,六名黑衣人从天而降,团团围住了她。
  她习惯性往腰间一摸,却抓了个空,猛然想起青棱在与呼罕一战中毁了,心里顿时一沉。
  黑衣人一起冲了上来,六把长剑从身体的各个角落刺来,她腾空跃起,先用袖里箭钉住二人,然后一个闪身扑到了一人后方,一记眠风掌重创他心脉,随后被她挡在胸前做了靶子。
  那些人见状,竟毫不留情地捅穿了他的身体,兰宁急忙一松,连退数步,再低头一看,衣襟已被划破。
  这帮人下手狠毒无比,看来不取她性命是不会罢休了。
  兰宁深吸一口气,集中全部精神再次扑了上去,利用轻功来回挪移,灵活地窜动在他们之间,没过多久又消灭了三人。
  最后两人极为难缠,一套连贯的合击剑法在兰宁身上划出几道血口,她退至门前喘了口气,眼角瞄到那一地盆栽,立刻运足内力凭空挥了出去。那两人举剑劈开,扬起无数尘土,再抬眼一看,兰宁竟然消失了。
  两人四处张望,突然,身体里发出闷响,一低头,两把长剑从胸前插出,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双双毙命。
  兰宁站在后面大口喘息着,来不及休息,脚下凌空轻点,飞进了夜府大厅,绕至帘后,她看到了最害怕发生的事——两个老人躺在了血泊里。
  她抖着手伸到了老妇人的鼻下,继而狂喜。
  还有呼吸!
  她毫不犹豫地拉起她的手,试图将她背在身后,就在转身的一刹那,她看到了云霆。
  他面容遽变,身形疾闪过来,一把拽住她的手往自己这边一拉,兰宁没有防备,整个人扑到他怀里,另一只手一滑,松开了老妇人。
  云霆揽着她回身送出一掌,顺势退到了门外,她恍惚着站稳了脚步,听到锐器落地的尖响,勉强回过头一看,原本濒死的两个老人竟然狰狞地向他们扑来。
  云霆把她往后一推,抽出玉箫击落了匕首,浮空旋转着掠过两人周身大穴,他们立时变成了人偶,动弹不得。随后他用箫尾的利刃往两人下颚一挑,人、皮、面、具掉在地上,露出两张年轻而陌生的脸。
  兰宁完全愣在了当下,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们……是谁?”
  那女人轻蔑地掀了掀唇角,仿佛在嘲笑她,云霆冷着脸反手将利刃捅进她的身体,她痛得脸一抽。
  “说,你们是谁派来的?”
  无声的静默。
  云霆抽出玉箫,顺手往男的身上捅去,兰宁一个箭步抱住他的手,默默地看着他。这副样子简直让他气极,偏偏这一身的血又让他骂不出口,只好手一甩任她去。
  兰宁调整着呼吸,艰难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我的外祖父母又在哪里?”
  女人蓦然大笑:“主人竟派我们来暗杀如此愚蠢之人,若不是这个碍事的皇子,她早被千刀万剐了!”
  兰宁的手慢慢抬起,指着他们的大穴,“若你们肯告诉我外祖父母的下落,我便放了你们。”
  云霆胸都快气炸了,手却不自觉地放到了她身后,以防那两人随时反扑。
  女人不再狂笑,脸上有了一丝迟疑:“你真会放我们走?”
  “闭嘴梅蕊!”男人急声喝道,“你们要杀便杀,少在这磨磨蹭蹭,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
  兰宁一字一句地说:“一言既出,绝不反悔。”
  女人动摇了,道:“你根本没有什么外祖父母,全是……”
  突然,男人衣衫爆裂,内力激荡而出,云霆连忙将兰宁扯到身后,玉箫顺手飞出,谁知那男人并不是冲他们而来,一掌拍在了女人胸前,女人毙命的同时玉箫也插在了男人背心,两人齐声倒下。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兰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根本来不及阻止。
  云霆强硬地扳过她的身子,“别看了,跟本宫回去。”
  兰宁抬起脸半晌没说话,身体越来越软,直往他怀里倒。云霆惊觉不对,一手搂住她一手撕开她的袖子,先前的剑伤泛着淡淡的黑色,明显是中了毒。
  他迅速搜了一下那两人的尸体,并没发现解药一类的物品,暗道了句该死,立刻抱起兰宁如极光般射出了夜府,直奔湛州大营。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男女主的感情会进一大步,终于要结束冷冷的关系了!!!撒花!!!
  作者好激动!!!写了几十章的冷文终于要转向甜蜜了!!!
  各位看官,坐等明天男主如何霸气征服女主吧!!!

  ☆、第五十一章

  岳梦鸢看见云霆抱着浑身血迹斑斑的兰宁回来时差点没疯掉。
  细细检查之后她依然皱着眉头,樊图远知道麻烦了。
  “伤是小事,毒很麻烦,湛州这里药太少了,配不齐解药,只能先控制着,等回了天都城再根治。”
  “会有后遗症吗?”云霆沉声道。
  “应该不会,不是什么烈性毒,但还是越早回去越好。”
  岳梦鸢取来一杯水喂兰宁服下抑制毒性的药丸,杯子刚放下,就听见云霆吩咐谢询。
  “去安排一下,明日启程。”
  “可是殿下,皇上还未下诏,我们不可擅自回京。”
  “你留在这,接了诏领着黑云骑回京。”
  谢询先是嗯了声,尔后发现不对,忙问:“那殿下……”
  岳梦鸢暗暗着急,这个谢询,平时挺聪明,怎么到了关键时候脑子就转不过来?
  “你家殿下的意思是我们先走,你殿后,这还不明白。”
  谢询也急了,这有什么区别?一个人回一群人回都是抗旨,此事性质极为敏感,何况玉佩风波还未平息,皇上若执意追究,五殿下定讨不了好,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他试图再劝:“殿下……”
  云霆一摆手,眼底涌动着坚定的意念,“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
  当日下午,一辆楠木双辕车秘密驶出了湛州主城,沿着官道一路向南。
  兰宁醒来的时候天色正阴沉,马车里有些晦暗,她睁开眼,还以为到了晚上,直到身下传来轻微的颠簸感,才恍然发觉不对。
  “这是去哪?”
  岳梦鸢正背对着她写药方,听到她的声音惊喜地回过头,道:“你醒啦?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兰宁试图坐起来,浑身却像中了迷药一般使不上力,重重地跌回软榻上,扯到了伤口痛得她直皱眉。
  “我怎么了……”
  岳梦鸢摁着她躺好,说:“你中毒了,现在我们要回天都城去配解药。”
  兰宁大惊,一把抓住她的手,“那怎么行!还未接诏怎可私自返京?湛州那边还一团糟……”
  “不关我的事,你问他吧。”岳梦鸢耸耸肩,身子侧开露出另一人的身影,兰宁瞠大了眼,胸口一窒,那人不是云霆是谁?
  霎时间,夜府发生的一切就像万花镜般在眼前重现,云霆如何救了她,那两人又是如何变脸暴毙,还有那满地流不尽的鲜血,都再次充斥在她的记忆中。
  “我要回湛州。”
  她掀开被子,吃力地撑起绵软的身体,双脚勉强落了地,却见一个庞大的影子笼罩在眼前。
  “岳军医,你先出去。”
  岳梦鸢哦了一声,居然听话地坐到马车外头去了。
  云霆半蹲在兰宁面前耐着性子说到:“夜府的事情本宫已着人处理,不会有什么麻烦,你且放下心。”
  兰宁根本不理他,挣扎着站起来,伤口又渗出血,云霆眼里火光乍现,一把箍住她按回了榻上,俊脸贴近,呼吸与她交融。
  她身体动不了,手却暗暗戳向他腰间的麻穴,他看也没看,毫不费力地擒住她的手,再压回她头顶。
  “别考验我的耐心。”
  他连自称都忘了说,看来是被她气得不轻。
  兰宁不断扭动着想要挣脱束缚,却毫无作用,他整个人就像一具温热的枷锁,牢牢地困住她。
  她也来了脾气,寒声道:“我的事与你无关,你不能软禁我。”
  他眼中的繁星骤然碎裂,扬起漫天银棱,寸寸夺人心魄,让兰宁微微一窒,手不自觉地卸了力。
  “兰宁,你的良心究竟是什么做的?救你数次,你就只会说这句话?”
  救她数次……
  兰宁想到了八年前宜江边的那一夜,那时的她比现在更无助,更绝望,依然被人从死亡的深渊拉回。
  她的眼眶忽然红了。
  这些天情绪大起大落,亟需一个宣泄口。
  她低下头,不愿被人见到这样的自己。
  云霆没有错过那一瞬间的软弱,胸中火气一下子消弭于无形,心空空荡荡的,被某种不知名的东西撞得生疼。
  他温柔而缓慢地,一点一点拉过她的身子,按在自己的怀中,然后紧紧抱住,像要融入自己的骨血。
  她再也无力挣扎,蜷缩成一团,窝在这温暖的怀抱中,几乎迷失了意识。
  等兰宁再次睡去,云霆终于放心地松开手,撩起帷幕看了看,天色已晚,到下个城镇就该投宿了,她身上的伤口还需要再处理下。
  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前,樊图远栓好绳子,正准备掀开帘子把兰宁抱下来,云霆已经抱着人下车了。怀中的人裹着他的白狐披风,严严实实只露了半个脸,睡得无知无觉。
  樊图远有些尴尬,不知该不该接过兰宁,岳梦鸢倒是机灵,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微妙,连忙拉着樊图远进店登记去了。
  一切妥善安置之后,云霆叫来他们二人,问起了夜府的具体情况。
  樊图远自是一脑子雾水,兰宁对他只字未提,他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岳梦鸢是清楚的,脸色有些凝重,向云霆娓娓道来。
  “她问我可听过李太白此人,我也没深问,谁知是她娘亲故乡之人,后来想起自己闲逛之时,在‘颂’会馆听到几个书生讨论过,说是湛州人,便原话学给她听。现下看来,多半是中了人的诡计,我若更小心一些就好了。”
  云霆眉峰耸起,声音透着冷意:“伪装成平凡之事再通过身边人传达,往往最难识破,此人之心机不可小觑,你们今后务必保护好她,其他事本宫自有安排。”
  “殿下,那两名刺客身上可有枫叶标记?”樊图远问道。
  “有。”搜解药时他特地留意了两人的肩部,果然与洛城刺客的纹身一模一样。
  岳梦鸢既愤怒又无奈,“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为何紧缠着我们不放?”
  云霆沉默不语,他一直以为刺客是冲云霁而去,原来根本想错了,可如果要杀兰宁,又何必大张旗鼓闹得朝野震动,甚至让人误以为针对皇室,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深意?
  “你们在韶关是否惹了什么仇家?”
  樊图远苦笑道:“我们最大的仇家是北戎,每次交战都恨不得吃了黑云骑。”
  云霆瞥见岳梦鸢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便道:“有话尽管直说。”
  岳梦鸢想了想,略过了秦梓阁那一段,只说因为上一辈的关系,兰宁与兰府的人关系不太好。
  云霆沉着脸道:“哼,若真是这样,本宫看兰观这个丞相也不必复职了,家里几个儿女闹成这样,他倒还能闭门养病,心可真是宽。”
  话音刚落,隔壁房间传来一声突兀的闷响,云霆脸色微变地冲了出去,打开门一看,白玉琉璃枕被摔在了地上,兰宁坐在床上一脸气闷,见到他来立刻红了脸。
  “我怎么一点儿力气都没……我想喝水……”
  原来是在发自己的脾气。
  云霆听出一丝不明显的委屈之意,居然笑了,拾起白玉琉璃枕顺手倒了一杯水,递到她的手里。
  兰宁垂首喝完水又把杯子还给他,他的手蹭到她的肌肤,竟有点发烫,他立刻摸了摸她的额头,随后拧起了眉。
  “你发烧了。”
  她后知后觉地抱住了手臂,难怪觉得有点冷,还有点隐隐的郁躁,真不习惯这般病弱的自己。
  云霆吩咐岳梦鸢去煎药,又把炭火搅旺了些,回过头来问她:“还冷么?”
  兰宁还没从两人共处一室的尴尬中跳出来,飞快地点了点头。
  云霆坐在床前让她靠好,“先别睡,一会儿还要喝药。”
  她闭了闭眼,想死的心都有,不能睡觉,难道跟他大眼瞪小眼吗?半个多月前他们还针锋相对,现在居然能和和气气地面对面说话,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夜已深,微臣不敢打扰殿下休息,殿下还是先回吧。”
  他不理,把手伸到她腰后,再次抱住她软软的身体说:“怎么,敢跟本宫动手便罢了,还敢翻脸不认人?”
  她双手抵在他胸膛,面色潮红,不肯示弱地说着歪理:“那是否等微臣好了再跟殿下动手,此刻就能翻脸不认人?”
  他气得笑了,俊脸又靠近几分:“这回可能在本宫手下过一招?”
  哪壶不开提哪壶。
  正好岳梦鸢端着药进来,兰宁扭过脸说:“横竖喝了药微臣也打不过殿下,病死也好,省得无端受这屈辱。”
  岳梦鸢一听急了,不喝药哪行?刚想给她讲讲道理,想起边上还有一治得住她的人,立马放下药安安心心地走了。
  云霆扳过她的脸,眼里陡然溢满了温柔:“从前只觉你冷冽,没想到耍起性子来如此喜人,不过药不能不喝,到时本宫让你几招便是。”
  他伸手把药端到她面前,顿时一股苦味飘散,她蹙眉盯了几秒,接过来一口喝光,又放回他手中,没叫半句苦,让他既欣赏又爱怜。
  “喝口水漱漱口。”
  她顺从地喝下,嘴里苦味去了许多,抬起头看见他忙来忙去,心里莫名感动。
  云霆见她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怎么半夜还这么精神,不舒服就躺着。”
  她依言躺下了,却忍不住嘀咕:“还不是白天睡多了……”
  一想到她身上的毒,他脸上又浮起冷意:“再忍几天,回天都城就好了。”
  她点点头,不久,药效发作有了睡意,她迷迷糊糊地合上眼又忽然睁开,道:“皇上若治你的罪,就说是我拖累了你。”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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