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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月霁-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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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吧。”
  他抚摸着她发烫的脸,轻声地哄着,心脏头一次揪成一团,又酸又痛。
  我怎么舍得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二章

  
  白天一直赶路,沿着官道倒没碰到什么匪类,只是相同的绿荫碣石看多了总归有点腻,何况还动弹不得,兰宁就拿了一本云霆的书来看,没想到是本史书,顿时来了兴趣。
  随手翻了一章,说的是前朝中期的事,那时布阵之术极为盛行,大到几国征战,小到江湖武林,全都十分依赖。后来,因为人们对阵术的追求逐渐妖魔化,出现许多丧失人伦的事,例如刎杀幼婴取血画阵等等,最终朝廷不得不将此归于禁术,从此没落。
  实在是耸人听闻的恐怖纪事,兰宁看着看着却有些困顿,云霆伸手抽出她的书,又拂过她额头,攒眉道:“都三天了,烧还是不退。”
  兰宁无力地笑笑:“真怕回到天都城已经变成了傻子。”
  “胡说什么。”云霆凝着脸斥道,“别看书了,再躺一会儿。”
  兰宁没听他的,抓住他袖子撑起精神问到:“殿下,你答我几个问题。”
  “说吧。”云霆放下手中的事坐到了她身边。
  “当日在夜府门前你就已经发现不对了吧,才执意把我关在营中。”
  “是。”
  兰宁闭了闭眼,胸口有些沉滞,怪不得那天他举止奇怪,语意不甚明晰,全是为了顾及她的感受,可她偏要揭开这残酷的事实,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她一意孤行。
  “那殿下是如何看出的?”
  他冷哼:“那药铺小二说是送药,到我们离开仍未见人影,还有那老妇人,傍晚提个菜篮子出门算是怎么回事?分明是串通好故意引你上当。”
  “微臣愚钝。”她自嘲地扬了扬唇,神色里分明有一丝苦涩。
  见不得她这样,云霆勾起她下巴认真叮咛道:“你外祖父母或早已不在人世,以后少为此事伤神。”
  “微臣知道了。”
  临近午时,恰好经过一小镇,他们暂时找了间酒楼吃饭。
  兰宁醒着自是不肯再让云霆抱下车,云霆拗不过她,看着她费劲地爬下来,脚一软差点摔倒,连忙勾住她的腰,说什么也不肯放手了。
  岳梦鸢跟在后头吃吃地笑,被樊图远瞪了一眼还反瞪回去,振振有词地说:“干什么,见不得人家相好啊,我朝民风如此开放,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老古板?”
  樊图远低声斥道:“你懂什么,这五殿下心思深沉,突然对宁儿起意,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那你说……阿宁喜不喜欢他?”
  樊图远沉默了,这正是他最担心的事,兰宁虽性子冷硬,在感情上却软得像一张白纸,遇上云霆这样的人,还不是任由他宰割。
  一行人走进酒楼,顿时吸引了旁人的目光——一个俊逸公子揽着个病美人,后面还跟着个佩剑侍卫和俏皮少年,这种组合在这小镇上是很难遇见的。
  樊图远要了个一楼的雅间,途经大厅不免听到各种窃窃私语。
  “这公子长得真俊,怎么喜欢这么个病秧子?不是我抬举自己,我可比那女人强多了。”
  “要不你去那边敬个酒,或许人家看上你也说不好呢,嘻嘻。”
  兰宁凤眸冷冷一扫,虽病弱依旧气势凛然,那二女顿时不敢多说了,讪讪地埋头吃起了饭。
  云霆见状,唇角逸出一缕笑意,搂着兰宁的手紧了紧,在她耳边轻声道:“谁敢说兰将军是病美人?”
  兰宁既羞又脑,使劲甩开他的手,径自踏入了雅间。
  菜很快上齐,虽比不得宫中饮食,倒也色泽鲜亮,荤素齐全。兰宁没什么胃口,挟了几筷子便放下了,云霆亦点到即止,却端了一碗粥回头来哄兰宁。
  “再吃一点,不然怎么有力气撑到天都城?”
  兰宁勉强喝了两口,嘴里还是发苦,说什么也不肯再喝。
  自从军以来大伤小伤皆有,何时像现在这样身不由己?别说拿剑了,连个银匙都嫌沉。正烦闷着,外间闯进来一批人,乌泱泱地跪了一地。
  “下官参见五殿下,不知殿下驾临有失远迎,望殿下恕罪。”
  云霆回眼扫了一圈,理都没理带头那人,依然好声哄着兰宁:“别跟本宫拗着,再吃两口。”
  那人十分尴尬,硬着头皮又道:“下官豫州巡抚陈锡,参见五殿下。”
  云霆这才转过身,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说:“怎么,本宫过你豫州,难道还得知会你一声?”
  那人大汗,连忙道:“殿下此话折煞下官,下官是怕招呼不周,怠慢了殿下与夫人,特来请罪的。”
  这下可真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兰宁一听“夫人”二字顿时冒了火,罗袖一拂,两支银筷“咻”地飞过陈锡耳边,笔直插入墙中,吓得他冷汗直流。
  “胡闹!”他听见云霆训斥那女子,以为是怪她意图伤害朝廷命官,刚松口气,却又听他说到,“还敢妄动内力,你是不是嫌毒发得不够快?”
  那女子竟然横道:“我宁可一死。”
  云霆好气又好笑地说:“就这么不愿做本宫的夫人?”
  女子没说话,把头扭向一边,怒色丝毫未减。
  云霆把她扭回来,问道:“要是做本宫的嫡妻可还生气了?”
  她竟然当着众人面瞪着五殿下。
  陈锡觉得这女子简直胆大包天,仗着有几分武功没大没小,传闻五殿下冷漠无情,这下定要拿她开刀了。
  他正准备添把火,却听得云霆道:“陈巡抚,这双银筷可留好了。”
  “……嗯?”他一头雾水。
  云霆扶起兰宁往外走,经过他们身边之时,略带愉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那可是未来的五王妃赐你的。”
  接下来的几天云霆的心情都非常好,平时森冷的样子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要兰宁在,面上总漾着一丝暖意。
  兰宁没力气跟他置气,被他动手动脚烦的狠了,索性闭眼装睡,眼不见为净。
  樊图远好几次都想阻止,皆被岳梦鸢拉了回来,说他二人都是成年人,何必过多干涉。樊图远自上次谈话就知道岳梦鸢偏向云霆这方,懒得与她争,心底还是多留了个心眼。
  四人心思各异,一路闹腾倒也有不少乐趣,可惜时间太快,一转眼进了京郡,天都城已近在眼前。
  兰宁的情况却越来越不好,热一直没退,到了天都城更是烧得昏昏沉沉,睡时多醒时少,想是毒已经控制不住了。
  云霆在将军府守着她滞留了大半天,直到简家不断派人来催才不得不走了,临走前,给了岳梦鸢一块令牌。
  “本宫要进宫面圣了,你照顾好她,缺什么药尽管拿这个进宫去找徐御医。”
  岳梦鸢点点头,扭过身去配药了。
  兰宁伸手拽住云霆,脸色苍白,一双凤眸却透着清醒,脉脉地看着他,无声胜有声。
  云霆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阴了一整天的脸终于稍稍放晴,软声哄道:“放心吧,本宫走了。”
  说罢他小心松开她的手,大步迈出了将军府。
  迟些进了宫来到御书房,总管太监范德玉一早候在门口,见他来了,连忙上前请安。
  “殿下快些进去吧,皇上正在气头上,您千万别顶着来。”
  “本宫知道了。”
  御书房里烛火通明,皇帝正在批折子,兰婧站在一旁静静地磨墨,见他进来,暗中使了个眼色。
  “儿臣见过父皇。”云霆撩起下摆跪在桌前。
  皇帝搁下朱砂笔,神色不甚明朗,低沉的声音隐含薄怒:“说吧,朕想听听你为何扔下整支军队独自返京。”
  云霆半垂着眼,一贯没什么表情,淡淡道:“儿臣与兰将军在湛州遭受黑衣人袭击,兰将军中了剧毒,湛州药物稀缺,只好尽快回天都城救治。”
  皇帝凝目,显然不接受他这番说辞:“朕倒不知一个伤员还需要你五皇子亲自护送回天都城。”
  他四两拨千斤:“父皇,儿臣请求亲自彻查此事。”
  “不必了,你大皇兄已经查出这些人乃是借清秋阁之名作乱,与清秋阁并无实际关联,此事朕已全权交由他处理,你们切勿插手。”
  他微怔:“皇兄他们回来了?”
  兰婧轻声答着:“大殿下与三殿下前几日就回了。”
  他坚持道:“父皇,儿臣愿协助大皇兄查案。”
  皇帝不动声色地盯了他半晌,略带探究地问:“你怎么突然对此事如此上心?”
  “儿臣深恶其害,义不容辞。”
  这语气实在正义凛然,连皇帝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脸色平淡,声音也无甚起伏,看不出什么别的端倪。
  “哼,朕还没跟你算完湛州的账,你倒好意思顾左右而言他!回宫闭门思过去吧,什么时候想清楚哪做错了,什么时候再来跟朕说别的。”
  这已是最轻的惩罚了,云霆却皱了下眉,很快又隐去。
  “是,儿臣遵旨。”
  待他步出御书房后,兰婧忽然双膝一弯,跪在了皇帝面前。
  “皇上,五殿下为救微臣的姐姐而受罚,微臣实在过意不去,愿替殿下和姐姐受罚,请皇上允许。”
  她抿着粉唇半蹙娥眉,似十分担忧,又不敢过多表现在脸上,纠结的模样格外令人疼惜,皇帝伸手虚扶起她,微微一叹。
  “你那姐姐若有你一半知事便好了。”
  窗外已月上柳梢头。
  云霆在空地上站了许久,明明是淡薄如水的月色,心却静不下来,搅成一团浑水慢慢沉淀之后,漩涡的中心变得透明可见,突然敞亮了起来。
  空无一人的寂静深夜,宫门前骤然响起了嗒嗒的马蹄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三章

  
  兰宁服下解药后半夜醒了。
  若不是月落参横,从窗棂洒落满屋光辉,她几乎没看清身前坐了个模糊的黑影。她没受到惊吓,也没喊出声,只默默地看着那双闪着微光的眼睛。
  病了好些天,脑子从未像此刻这般清明。
  她微微支起身,那黑影的手就缠上了腰间,托着她慢慢靠近,仿佛再熟练不过。
  “殿下不是回宫了?”
  那黑影贴着她凉凉地说:“本宫怕你夜里渴了又要喝水,将军府可没有白玉琉璃枕给你摔。”
  听出了话里的戏谑,她弯了弯唇,一颗心仿佛跌到了绒絮里,柔软地跳动着,共鸣着。
  “皇上可有责罚殿下?”
  “没有。”
  他的眉间分明浮着浅浅的烦闷与倦怠,她知道他没说实话,也不说破,只细声劝着:“奔波了一天,殿下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他扯过被子盖上她露出的一截藕臂,挑眉道:“本宫闯了宫禁翻墙进来,又差点被你院子前那破阵困住,可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
  她忍不住笑了,道:“微臣明日叫人撤了便是。”
  “还是别撤了。”
  他思及藏在暗处的黑衣人眉头又是一皱,父皇不让他查,他自己暗中去查就是,黑衣人说不准已经跟到了天都城,明天还是要调一些天袭营的闪卫来将军府守着才好。
  想到这抬起头,她正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他摩挲着她的脊背,道:“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她没回答,只问:“为何待我如此?”
  他神情一松,瞧见她眼底的固执与认真,知道这个问题不容他玩笑或是糊弄过去。
  “或许你是块和氏璧,本宫拿起了……便再也放不下。”
  她一怔,想到曾有人说过同样的话。
  “若能放下呢?”
  他收拢手臂,又把她往怀里抱了些,“怕是要下辈子。”
  她抬起脸,与他相隔不过一寸,他的呼吸温热地洒在她脸庞,她轻轻推开,仍在与自己的心做着最后的抗争。
  “你选了我,再无退路。”
  “本宫不需要退路。”
  最后一块盔甲也被卸下。
  她忽然失去了力气,软软地趴在他肩头道:“我困了。”
  他将她放平,又把被子掖好:“睡吧,等你睡着了本宫再走。”
  这一句话犹如白马寺中的晨钟暮鼓,终于让她的心稳稳地落了下来,不久便沉沉睡去,好眠一如婴孩。
  他注视着这一幕,有种说不明的满足,不知不觉,东方既白。
  接下来的几日云霆再没来过,兰宁待在将军府中养病,以往不甚关心朝中大事,现在倒多了几分兴趣。
  听说谢询领了黑云骑回京,皇帝虽然对云霆的行为颇有微词,但这场仗却赢得十足漂亮,于是当庭嘉奖了黑云骑,随后颁下旨意,边防军调去镇守韶关,黑云骑留守京中。
  岳梦鸢迫不及待地与兰宁分享好消息,看见她兴高采烈的样子,兰宁明白不仅仅是因为黑云骑,更因为能留在天都城与燕夕相守。
  她摸着自己的心口,有些发烫,跳得非常欢快。
  这让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能读懂这喜悦,是因为心底有了共鸣。
  “哎,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带幻宝出去买吃的啦!”
  回来这些天兰宁病着,岳梦鸢自动接过了小狐狸吃饭的任务,相处下来慢慢融洽了,岳梦鸢一叫它,它就自动跟着她走了。
  兰宁叫住了岳梦鸢。
  之前一直想在后院开块地种参,也不知是否可行,现在无事一身轻,正好把想法跟她一说,谁知她一拍大腿,满脸兴奋。
  “咱们想到一块去了!我一直想试着自己培植药草,可惜没时间,现在正好!”
  她飞快地写了个单子,把需要的工具和种子一一列出来,都是些平常物件,兰宁让晨雾和朝露去准备,一上午就全弄好了。
  岳梦鸢还专门请了药农来看地,顺便买了些特殊肥料,逐一翻搅好之后插上几排矮竹篱,两人就正式开工了。
  “呐,篱笆外种参,篱笆内种药草,可别种错了。”
  兰宁斜她一眼,道:“围得这么严实,这到底是什么药草?”
  岳梦鸢嘿嘿一笑:“我就知道瞒不过你,都是制、毒用的草。”
  兰宁手一抖,刚拈起的种子差点洒了,“你这是哪蹦出来的馊主意?这可是天都城,万一人查出来,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哼,我早想修理下那帮混蛋了,你这次受的苦,我下次要翻倍还给他们。”
  原来她想的是这个。
  兰宁轻声安抚道:“好了,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除了那几天没什么力气,倒没其他的感觉。”
  “你是没什么感觉,可给我们急坏了啊,尤其是某人……”岳梦鸢神色暧昧,眼珠子到处乱转。
  兰宁瞪她:“还种不种?”
  “种种种……”
  两人把种子埋好,然后填上土再浇水,兰宁正想着等这些毒草长大之后,为免下人们误碰,还是要让晨雾知会一声,恰好晨雾从门廊后走来。
  “小姐,殿下来了。”
  兰宁瞬间回过头,唇角一缕欢欣还来不及收,却发现不是那人。
  “兰将军,好久不见。”
  她放下浇花的天青色鸟嘴壶,将鬓边微乱的发丝掖到耳后,俯身道:“微臣失仪了,请三殿下见谅。”
  云霁走近两步虚扶着她,道:“将军尚在养病,是本宫唐突了,现在身体可好了?”
  “谢殿下关心,微臣已无大碍。”她想想又道,“不知千方灵犀丹的药性是否过了?正好岳军医在此,需不需要她为殿下看看?”
  云霁脸上闪过喜悦,声音越发温和:“药性已过,如军医所说一样,本宫内力犹盛从前,也无甚后遗症。”
  “那就好。”
  兰宁心里稍稍安慰,若因为救她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差错,她这辈子都会过意不去,然而在云霁眼里,这三言两语的关心已属难得,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不再像从前那般冷冰冰了。
  “对了,还未告知将军,大皇兄已经查清楚,祭天时出现的黑衣人与当年的清秋阁毫无关系,将军可以放心了。”
  “可那个跟微臣使同样剑法的黑衣首领怎么解释?”
  “将军忘了,冬猎前几日夜里曾有个黑衣人潜入你寝宫,故意试探你的招数?”
  “要真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掌握并且传授他人,这人实在可怕。”她娥眉微笼,心中仍是不安。
  云霁缓缓靠近,只想伸手抚平那白皙光洁的额头上的印痕,迫于他人在场,生生抑制住了,道:“本宫听说将军在湛州又受了袭击,不如本宫派一队暗卫来……”
  “微臣谢过殿下好意。”兰宁忽觉与他相隔过近,借着行礼退开半步,“暗卫乃是殿下贴身守卫,微臣不能接受。”
  场面有些尴尬,岳梦鸢怕云霁迁怒于她把她嫁给殷青流,决定做个真正的隐形人。
  “那个……下官告退,你们慢聊,慢聊……”
  她哈着腰边说边退,结果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人,刚想看看谁这么不长眼挡住了她的撤退之路,一转过头,愣了。
  “慢聊什么?”
  话是对她说,人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站在篱笆边的那抹娉婷细影,仿佛永远看不够,他人都化做了阑珊的背景,千百度中惟有她。
  她也未让他失望,水眸里漾开了欢悦,蹁跹几步又顿住,终究在意有他人在,远远地婉下身,轻唤道:“殿下。”
  她的表情让云霆很是满意,不枉他刚解了禁足就迫不及待地跑来。
  这时,云霁的身躯有意侧了侧,挡在了兰宁前面,这护雏一般的举动让云霆眯了眯眼,迈开步子走近两人。
  “三哥,这么巧,没想到在宫里没遇上反倒在这将军府遇上了。”
  云霁笑了笑,道:“确实巧,我像上次一样来探病,五弟可仍是来查案的?”
  “自然不是。”云霆毫不闪避地对上他,“此案我就在现场,要不是我眼疾手快地勾着她,哪里还有眼下的光景?”
  这勾字实在用得太暧昧,云霁脸上高雅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那你这提着剑来探病是怎么回事?”
  “她又不是什么娇娇千金,有何见不得?”
  岳梦鸢躲在廊柱后头听着这火星四溅的对话,一边非常过瘾一边默默为兰宁祈祷,为免殃及她这条池鱼,她准备赶快溜走,谁知余光瞥到兰宁身子一软往地下栽去,立刻刹住了脚步。
  两人皆是一惊,纷纷伸出手去接她的身子,云霆离得远一些,兰宁却刚好往他那边歪了过去,被他接个正着。
  “宁儿?”见她紧紧皱着眉头似极为难受,云霆扭过头冲岳梦鸢道,“毒不是已经解了吗?”
  岳梦鸢也懵了:“是解了啊……”
  云霆二话不说抱起她回到了卧房,那熟门熟路的样子落入云霁眼中竟堵得慌。
  岳梦鸢将他们关在房外,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了,说兰宁身体太虚弱,无法继续招待二位殿下,请他们先行回去。
  打发了二人,她又回到卧房,叉着手鄙夷地说:“哼哼,知道本小姐陪你演一出戏出场费多少么?话说你还真是演技一流啊,把那两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身体虚弱的那人从床上爬起来,瞪着她道:“不然由得他们把我将军府吵翻了去吗?”
  岳梦鸢耸耸肩,不负责任地说:“问题是解决了,可惜该走的走了,不该走的也走了。”
  一语戳中了心窝子。
  兰宁垂下眸子,既为欺骗了云霆而懊恼,又为没能说上几句话而可惜。
  “谁说本宫走了?”
  门骤然被推开,铿锵靴声涌入耳帘,兰宁眼前一亮,唤道:“殿下!”
  云霆走上前圈住她,重重一哼:“本宫不回来,你们两个丫头的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了?”
  岳梦鸢嘻嘻哈哈没个正形:“殿下英明,睿智无双,小的告退啦!”
  兰宁靠在他怀里,睁着晶亮的眸子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他捏了下她的鼻尖,眼底扬起一抹得意:“三哥当然认为清高冷冽的兰将军不会骗人,可本宫的宁儿却最会糊弄人,本宫上了几回当,哪还能不长记性?”
  她咬着唇,玉颜染上浅浅的绯红,一半因他的了解一半因这亲昵的氛围,好像一只找不到洞穴的兔子,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他却被她这羞怯又清灵的样子惹得意乱神迷,把她按在自己肩窝喟叹道:“宁儿,你真是个宝贝。”
  兰宁享受着这温暖的怀抱,也伸出了手,轻轻圈在他的腰上。
  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兰宁才想起问他剑的事。
  “你素日不是用玉箫,今天怎么佩了把剑?”
  “你的青棱不是毁了?本宫给你挑了把相似的,看你喜不喜欢。”
  说着,他取下剑鞘递给她,她抽过来一看,剑身轻盈且细长,刃薄而锐,边缘状若凝冰,有雪花般的纹路,却毫无凹凸之感,她试着耍了两招,顿时爱不释手。
  “它叫什么名字?”
  “昔日夜半凝露水,曾与明月斗青霜,叫青霜。”
  他以诗喻剑更喻她另一个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又有了不同的意义,让她不再依赖着过去的一切,变成了一个完整而独立的自己。
  “怎么了,不喜欢?”
  他把剑挪开,拉她坐在腿上,却见她主动勾着他的脖子,一抬眸,晶莹闪烁。他有些慌,抚上她的脸颊连声问怎么了,她摇摇头,眼角甩出两串冰珠。
  “日子好像变得不同了。”
  “从今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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