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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月霁-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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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草席裹住了残破的身躯,守卫们都自觉地背过身去,不知谁幽幽地叹了口气,越发显得悲凉。
最后也只能安葬在这青山环伺的曲径深处。
气温早不似冬日寒凉,此时运回天都城只怕路上就不成样子了,权衡之下只能就地刻碑立墓,让她尽快安息。
云霆看着那鲜红的几个大字,不知要如何同简妃交代。
“意外在所难免,别想太多。”云霄拍着他的肩安慰道。
“我知道。”
在这特殊的关头,尽管他对死因抱有怀疑,但经验尸官检验,尸体上找不到一丁点儿人为造成的伤痕,他不得不相信,或许谢惜乐真的是夜里睡不着出去散步,无意中发现了小路却不小心坠崖的。
“大哥,我想先回天都城。”
“去吧,跟简妃娘娘委婉些说,这儿有我,不用担心。”
两人来到筱园向皇太后禀明,她很是理解,只是有点担心马匪,就让十几名护卫随云霆一道下山,云霆婉言谢绝了。
当日下午,一骑快马奔出了东陵大庙,沿着来时的路飞速赶往天都城,渐行渐远的寺庙门口,一个衣着单薄的少女立在原地许久,直到蜿蜒的山道上那个黑点完全消失,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哀声叹气的这是怎么了?”
皇太后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眼里满是洞悉的笑意。
“太后娘娘。”兰婧回过身鞠礼,嫩白的双手使劲绞着帕子,不敢抬头看人。
见她这副模样皇太后更是了然,心想难怪马匪来了她还往外探头,是担心霆儿有危险,见着暗箭往他身上射,巴巴地扑上去,痛得大汗淋漓还在紧张他的安全,想必这孩子早就用情已深。
“霆儿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心思太深难以琢磨,若是中意他,可少不了要费心思。”
兰婧有些腼腆,却是没否认,鼓起勇气道:“婧儿不知道怎么花心思,只知……若喜欢一个人,能见着他便是欢喜的,能替他挡去危险亦是欢喜的,掏空了自己的一切给他……更是欢喜的。”
“傻孩子,也只有你这么傻,默默地做这些他可一点儿都不知道。”皇太后慈爱地抚摸着她的头。
兰婧垂着眸,眉间覆上一层淡淡的忧虑:“殿下正为了谢姐姐的事而难过,婧儿怎能为了这些儿女私情去惹他心烦……”
“你哟,叫哀家怎么说你好?总把自己排在末尾,他眼中何时才能有你?”
她羞涩地笑了笑,道:“不要紧,只要婧儿的眼中有殿下就好了。”
皇太后越发觉得这姑娘懂事得叫人心疼,拉过她的手拍了拍,感叹道:“兰观这小子怎么生出你这般玲珑的闺女啊……”
“谢太后娘娘夸奖,只是婧儿有个小小的要求,不知您能否同意?”
“你说吧。”
“希望您能帮婧儿保守这个秘密,若惊扰到五殿下,婧儿心中难安。”
皇太后故意取笑她道:“哀家还以为是要叫你爹爹来请旨,那样哀家倒是愿意做个顺水人情,毕竟这么好的姑娘,嫁给谁是他的福气。”
这下兰婧彻底红了脸,羞得立刻跪在了地上,不依道:“太后娘娘,您就别开婧儿的玩笑了,哪有女子主动请旨赐婚的,可要叫天下人笑话的。”
“这有什么。”皇太后伸手扶起她,“前些日子简妃不是还帮那谢丫头请旨么?只是那丫头福薄,好端端的就这么去了,你可不一样,你是哀家看中的人,哀家给你撑着腰,谁敢笑话你?”
兰婧脸上绽出粉色的笑意,半是羞怯半是欢欣,在这春日明媚的阳光之下娇若琼蕊。
“婧儿今生能得您如此厚爱,这福气已胜过他人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九章
天都城这几日不知多宁静。
皇太后走后,简妃终于不必日日聆听教诲,算是缓过一口气,恰逢御花园内百花盛开,便发了帖子邀众女官、贵女及诰命夫人前来赏花。
兰宁自然也在其列。
说实话,她现在有点不知怎么面对简妃,恐怕在简妃眼里,自己头上这顶三殿下党羽的帽子还没摘掉,可是又不能不去,只好争取当个隐形人吧。
也不能不打扮,正好之前在成衣铺订做了两身裙装,算来也该做好了,晨露要去拿被她阻止了,她想亲自去。
想到这事又有些小小的欣喜。
云霆之前偶然提过一次,说不知她穿裙装是什么样,她嘴上说着我堂堂女将军穿裙子像什么样,私底下却忍不住开始想象他眼前一亮的样子,等到反应过来,已经被成衣铺老板笑眯眯地欢送出店门了。
两套皆是他最中意的水蓝色。
陌上花已开,不知君何时归矣。
兰宁揣着心思走出大门,刚下了台阶,斜里迈出个人影挡住了去路,她抬首一看,是个衣衫整齐面孔敦实的中年男人。
“兰小姐,我家家主有请。”
她的眉如春风拂过柳枝般轻微一动,心中浮起了猜想。
“请问是哪位?”
中年男人简短地答道:“我家家主姓简。”
果然。
她面上轻轻一笑,仿佛心头从未揪紧,从未慌张。
“我知道了,请您带路吧。”
中年男人做了个手势,一辆隐在暗处的马车露了个头,车轱辘上印着水流形状的族徽,愈发确认了兰宁所想,她未置一语,走过去上了车。
马车穿街过巷驶了很久,兰宁从未掀开帷幕往外看一眼,静静地坐在车内闭目养神,耳畔的人声逐渐消失,鸟语溪潺倒是响亮了起来。
没过多久终于停了,外头说话的还是那个中年男人:“兰小姐,请下车吧。”
兰宁脚一落地,发现到了郊外。
她站在河边湿润的草地上,河中央有条乌篷船,船尾有个着玄色布袍的人,戴着草帽支着鱼竿,仿佛入定一般纹丝不动,船头立桨之人她认得,正是天袭营统领简天青。
那么这玄袍老者一定是简氏族长简之弼了。
“兰小姐,请。”
中年男人拱手让她上船,船在河心孤零零地漂着,眼前根本无路可走,连个泊船的渡口都没有。
兰宁不以为忤,轻轻一跃落在舢板上,船身不曾晃动半分。
“好俊的轻功,只是与我那外孙相比倒是逊色许多。”
想起云霆,粉唇不自觉地拉开了弧度。
练剑时他从来不放水,对她十分严格,说这样才有助于她进步。她自尊心强,输得太快有些接受不了,有时就会闹脾气,可他每次都能换着法子哄好她,两月过后,她剑法确实精进了不少,两人的感情也愈发升温。
“晚辈与殿下对剑,两招内必败下阵来,自是不能与殿下相提并论的,也不知殿下这身功夫是哪位高人所教,实难企及。”
髯须老人放声大笑,声音浑厚,中气十足:“小娃儿平日冷面示人,怎么今日阿谀奉承了起来?”
不必说,云霆的每招每式都传承于他。
兰宁被他看穿也不羞恼,眼底闪着灵动的光芒:“为了殿下好也为了自己好,拍拍马屁又有何妨?况且这本是事实,晚辈服气。”
老人笑意未收,拍了拍身边的木板道:“坐这儿来,陪老夫钓钓鱼。”
兰宁顺从地坐到了他身边,甩开钓竿,鱼钩在空中晃了半圈,“噗通”一声沉入了水里,然后她又放了几圈线,把鱼竿支在身旁的架子上。
“动作倒是有模有样。”
“晚辈的外祖父钟爱渔趣,娘亲在思念他老人家而不得见之时喜欢带着晚辈去钓鱼,久而久之就学了些皮毛,让您笑话了。”
“本是个修身养性的玩意,技巧其次,心静为主。霆儿原先随老夫来此,不言不语坐一整日都是小事,近来这几次表面风平浪静,却一条鱼也钓不上来,你说这是为何?”
兰宁心中一甜,知趣的没有出声。
“直到老夫叫来青儿一问才知道是这么回事,霆儿护着你,平日里老夫想见你怕是不容易,所以趁着他去祭祖便叫了你来,你无须紧张。”
兰宁风轻云淡地笑着说:“晚辈无法不紧张,但若此刻殿下在城里,护着我我也是要来的,就如闪卫之事一样,晚辈不愿教他难做。”
湛蓝的水下忽然急动,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波纹,老人不慌不忙地收紧了鱼线,再往上一抖,一条大鱼落到了竹篓里,扭动着身体溅出几滴水珠。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用老夫说,你一定清楚自己能为霆儿做的事和做不到的事。”
他的面容仍然和蔼可亲,说的话却无比现实。
兰宁自嘲道:“从前晚辈不愿让黑云骑陷入党争漩涡,如今不得不为之,更可笑的是,即便为之亦不如人。”
简之弼门生众多,每一个都是云霆更优的选择,挡在她身前的拦路虎简直数之不尽,相比之下,黑云骑甚是微末。
老人眯着眼重新装上鱼钩,未看她一眼,反问道:“既如此,老夫为何叫你来?”
她面上掠过一抹郝然,底气十足地说:“因为晚辈拥有他人没有的东西。”
云霆喜欢她,这便是最大的优势。
老人捋须笑道:“你懂得这些,更应懂得这背后需要付出的代价。”
“晚辈当然懂得。”她望着光滑如镜的河面坚定地说,“我不会是殿下的累赘,而会是他的刀刃。”
老人转过头,睿智的双眼正视着她,意味深长地说:“希望老夫没有看走眼。”
临走之时,换成了简天青送她回城。
她回头看了一眼,这河流上的风景和人似乎成了一幅画,老人的姿势从头到尾没变,钓竿也不曾移动分毫,只有空荡荡的竹篓已经被肥鱼填满,证明时间的流淌。
上了车,远远听到一句内力传声:“那把剑可还好用?”
她疑惑着,不知说的是不是青霜,马车已经驶远,再想回答已没机会,车头的简天青略微掀开一角,平淡的声音为她解了惑。
“那把青霜曾是我祖母的佩剑。”
她大惊,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忽然又想到简之弼既然如此问,定是已经接受了她,心里又是一喜。
载着他如此沉重情意的剑,怎会不好用?
想他也是乱来,本该传给简天青嫡妻的剑被他硬夺了过来,也不知人家现在是否还恼他。
“简统领,我……”
“不必歉疚,我妻子不会武,这剑给了你才不算浪费。”
她长叹一句:“是我小人之心了。”
不仅仅为了这剑,还为了这场她意想中的“鸿门宴”,原以为会受到非难,谁知他们宽容得超乎她的想象。
“不说这剑,依殿下的性子,若是因为我把你带到老爷子那受了委屈,他回来定要拿我开刀。”
她由衷地笑了。
云霆实在太过了解她,知道她没有安全感,或许受到简家一点伤害或压力就可能会逃离他,于是早一步设下重重防护,独自承担一切。
她竟还说得出好聚好散这种话,真是没有良心,他一点儿没说错。
“无论如何,多谢你。”
简天青静默了半晌,道:“这条路上简家不过是个小坎,以后还会有更大的风浪,希望你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听出了他的善意,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却默默地承诺着,为了云霆,不管怎样也要配得起他身边的位子。
“我听闪卫说,你有意撤了他们?”
“不,不撤了。”她似乎一瞬间开了窍,“是他的心意,我就好好收着。”
简天青心想,女人的心思变得还真快,倒是省了他一番口舌了。
马车一路疾行,回到城中已临近晌午,兰宁想起一会儿还要进宫赏花,衣还未取妆也没化,怕是要来不及了,下了车就直往府里奔。
“晨雾,朝露,快把我的……”她推开厅门,没说完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云霁高坐在厅里的荷纹檀木椅上,正逗着幻宝玩。
她缓了缓神,走近几步曲膝行礼,被他起身托住,肩头一沉,原来是幻宝趁机跳了上来,一人一兽皆瞪着大眼睛看他,惹得他笑弯了唇。
“怎么,本宫有那么吓人么?”
兰宁连忙垂下了眸子,道:“殿下怎么来了?”
云霁把幻宝抱回手中,怕压疼了她,然后让她坐下,道:“想邀你一同去赏花。”
说着,后面的仆人呈上来一个锦盒,兰宁打开一看,是一件藕色暗纹锦缎裙,绣工极好,质地上乘,想必价格不菲。
“殿下,我不能收。”兰宁把锦盒推回了他面前。
他温声道:“我听朝露说你去取衣,又见你空手而归,眼下时辰也快到了,不如你先将就一试,若不合身便罢了,好么?”
她想着确实没时间磨蹭了,心一横,拎着裙子就回屋了,本以为能尽快打发了云霁,谁知裙子一上身贴合的极好,愣是没找出一个不合适的地方,打开房门见到他满含惊艳的笑意,她知道没的跑了。
就这么被他拐带到了他的双辕车上,兰宁一直没想通这裙子是怎么做得这么合身,又不好意思问,毕竟关乎到名节。
看着她别别扭扭的样子,云霁眼中的温柔化做一注清泉,缓缓淹没了她的倒影,镌刻在心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章
不得不说云霁眼光极佳,兰宁甫一出现便吸引了许多目光,不管羡慕还是嫉妒,都让她十分不自在。
她暗暗叹气,不是说好当个隐形人的么,全被他给打乱了。
“殿下,简妃娘娘不是只邀了女眷来赏花么?”
“本宫不在受限之列。”
兰宁看着他一脸无辜地样子就来脾气,到底知不知道她快被那些贵女们的眼神戳出洞来了?
她刻意地越走越快,却怎么都甩不掉他,还撞到了端茶的宫女,幸好云霁眼疾手快地拉过她,热茶摔在地上,冒起一阵白烟。
那宫女慌乱地跪下请罪,云霁见兰宁没什么事便挥了挥手,她用手帕包着碎片一样样拾起放在盘子里,然后飞快地退下了。
“下次别走这么急,被烫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满脸都是关心,兰宁反倒不知如何接话了,余光瞟到了上官觅,恰好她也看到了自己,正冲这挥手,顿时成了她的救星。
“殿下,微臣要去跟王妃见礼,先告退了。”说完,她飞快地往上官觅那边走去,不管他说什么都当做没听见。
这落荒而逃的背影让云霁啼笑皆非,他没跟上去,坐到了一旁的凉亭里,一边品茶一边望着她与别人说话。
兰宁走过去才发现还有别人在,不擅长交际的她就像从虎穴跳到了狼窝,简直欲哭无泪。
“微臣参见四王妃、许侧妃。”
上官觅连忙拉起她坐下,兰宁知道不合规矩,却拗不过她,刚坐下来就听见一旁的许侧妃轻哼了一声,似颇为不满,只是碍于自己是二皇子的侧室,不好拂了上官觅的面子。
“你今日打扮得甚美,都要盖过这满园的娇花了。”上官觅拉着她的手说到。
兰宁心底在哀叫,抬首一看,罪魁祸首已经不知去向。
“王妃莫笑话我了,我这一身素色怎有这姹紫嫣红好看。”
“我就喜欢素色。”她笑眯眯地说,“可惜殿下喜欢我穿艳色,这才穿得多些。”
“上次那套玫粉便装就极好看,只是被幻宝踏了几个爪印,我着实过意不去。”
“这有什么。”上官觅不在意地说,“小狐狸这几天可又长胖了?上次我差人送的参你可收到了?”
兰宁抿唇笑道:“收到了,多亏王妃的参,又长胖了一大圈,我的床都快容不下它了,今日往我肩上一跳,到现在还酸着呢。”
上官觅捂着嘴笑问道:“它不会长成一匹马那么大吧?若能骑着到处跑可就好了!”
兰宁想了想,照这个趋势长下去还真不好说,或许一开始自己就看走了眼,它根本不是一只狐狸……
两人有说有笑地聊着,不免忽略了许侧妃,她心有不满,一腔火气全撒在了宫女身上。
“坐了这么久,茶凉了也不知道换,你们怎么做事的?”
正说着,一名宫女半低着头捧上来一盏茶,挨个添满了茶盏,随后施了一礼,也不等上官觅叫她起身,急急忙忙地端着东西走了。
转身的一刹那,兰宁无意中瞟过宫女的侧脸,觉得十分眼熟,想了半天,发现这不是刚才她撞到的宫女吗?
总觉得哪里不对。
之前的情景一幕幕从脑海里划过,摔碎的瓷杯,石板上的白烟,绣花的手帕……到底哪里有问题?
她眸光落在了石桌上,茶盏十分精致,豆青釉烫金丝,还纹着几株萱草,里面漂了几朵玫瑰花瓣,散发着沁甜的香味。
许侧妃怀中的猫儿调皮,伸出舌头舔了朵花瓣在嘴里,模样甚是可爱。
“呀,你这小顽皮,真该打。”
她轻轻拍了下猫屁股,谁知那猫突然狂性大发,小腿一蹬冲着上官觅就扑了过去,连带着掀翻了一桌子的茶盏。
上官觅正偏着头跟兰宁说话,却见兰宁脸色突变,双手猛地推开她,随后猫爪划过她的手臂,停在凉亭的围栏上。
在场的所有人被这突发事件惊呆了,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那猫瞪着双幽绿的眼珠再次扑了过来,却在半空中被飞来的玉佩击中,惨叫一声跌落在地,动也不动了。
兰宁与上官觅对视一眼,皆惊出一身冷汗,随后她感觉到一具温热的身体围了上来,手臂被人握住,掀开了袖子,露出了她一直戴着的鎏金墨玉珠。
她转过头,看到云霁惊忧未定的俊脸,再往下看,他腰间的栗色穗子被扯断了一半,空荡荡地悬在那儿。
“幸好没伤到肌肤。”他松了口气,替她捋好划破的衣袖,又问道,“可有摔着哪儿?”
她这才觉得腰间钝疼,想必是刚才磕到了石凳上,眼下这么多人围着也不好多说,她只摇了摇头,反而问起了上官觅的情况。
“王妃可有事?”
上官觅手肘也青了一块,倒无甚大碍,起身过来扶她,感激道:“多亏你把我推开,不然现下怕是已经破相了。”
兰宁轻扯着唇角没说话,手暗暗扶上了腰侧。
云霁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知道她肯定伤到了,大庭广众之下又不能抱起她走人,只好暗中撑着她的手臂,扭过头就开始问责。
“许侧妃,这是怎么回事?”
许侧妃也懵了,这波斯猫平时最是温顺,连花瓶也不曾碰碎过一只,今日居然会攻击人,实在匪夷所思。
“我、我也不知这是怎么了……”
“发生了何事?”
这里的情况终于引起了他人注意,简妃带着一群女眷浩浩荡荡地来到亭中,见这一地狼藉,顿时横眉冷竖。
嬷嬷立刻凑到她耳边说明了来龙去脉。
简妃扫了一眼默然而立的两人,吩咐宫女去请御医,然后转头训斥道:“没那个能耐就别学人在宫里养这些个畜生,今日是你走运,她二人没什么事,万一伤的是皇子们或皇上,本宫看你有几条命来赔!”
许侧妃跪在地上,面前就是猫的尸体,毕竟养了这么久,多少有了感情,心里既委屈又难受,不情不愿地认着错。
“嫔妾知错了,今后再也不敢了,请娘娘原谅嫔妾这一回。”
兰宁瞧着这一幕,心里却是雪亮的,许侧妃是背了别人的黑锅。
一般冲撞了贵人,第一反应都是惧怕责罚,那宫女慌张之余却仍记得掏出手帕拈起碎片,定是那花茶里有问题,她怕划伤了自己。
后来她再次送上茶来,没想到兰宁也在这,生怕她看出了端倪,匆匆忙忙就走了,好在新茶烫口,三人都没喝,结果猫舔了一下就发狂了。
不管背后之人是谁,想害的是两位皇妃,她虽撞破了这一场精心的谋划,却无法声张,只能眼看着宫女把碎片和尸体处理掉。
“本宫罚你禁足三月,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反省一下吧。”
简妃本就看不起出生低微的云震,许氏又搅了她的赏花宴,更是让她恼火,这处罚已算轻的了。
“是,嫔妾谢娘娘宽待。”
许侧妃垂头丧气地退下了,简妃嫌这地方晦气,刚准备离开,花园小径上奔来一个宫女,喘着气道:“娘娘,五殿下回来了。”
“霆儿?他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话音未落,一个颀长的身影已然踏进了凉亭,衣冠如玉,风尘仆仆。
他瞥过姿势暧昧的兰宁和云霁,目光微微一凝,随后径直往简妃走去,像是不认得他二人一般。
兰宁心口缩紧,不动声色地退了两步。
“母妃,儿臣有事跟您说。”
简妃被他凝重的神色弄得不安,二话不说领着人回了蕴华宫,赏花宴算是散了,剩下的人兴致缺缺,没过多久也逐一离去。
兰宁还沉浸在他那深深的一瞥之中,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她知道,他生气了。
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导致他如此匆忙地赶回来,她担心得要命,魂不守舍地盯着他离去的方向。
云霁拉着她坐下,道:“等会儿让御医给你瞧瞧伤着哪了。”
“殿下,微臣没事。”她扯回袖子站了起来,“恕微臣先行告退。”
上官觅劝道:“你还是让御医检查一下,我看你方才摔得也不轻。”
她心乱如麻,又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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