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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月霁-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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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觅劝道:“你还是让御医检查一下,我看你方才摔得也不轻。”
  她心乱如麻,又不能去找云霆,只想回府等着他来,于是全当没听见,婉身施礼,匆匆往御花园的出口走去。
  云霁以为她受了惊,紧赶两步追上她,趁着四下无人箍住她的双臂,心疼又无奈地哄着:“你要回去,一会儿我亲自送你回去,先让御医看一看好不好?别让我担心。”
  几乎像在哄小孩。
  她一抬头就撞进了那双柔情满溢的眼里,再也无法假装看不见。
  “宁儿,别再躲着我。”
  他的脸越来越近,充满了难以抗拒的引力,双手似烙铁一般灼烧着她的肌肤,兰宁闭了闭眼,狠下心推开了他。
  “殿下!”
  这一声低促的轻喊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没有动情,也没有欣喜,有的只是无措与为难。
  “殿下,你如此待微臣,微臣怕是一生也还不起。”
  他唇角逸出一丝苦涩,道:“情之一字从何还起?我所做的一切,你若能从中得到一点快乐,我亦满足了。”
  兰宁黯然地注视着他,道:“殿下,微臣希望你也能快乐。”
  她不愿伤他,可心已给了云霆,怎能再分给第二人?千般情意空付东流水,最后也只能辜负,他心痛难忍,她亦心痛难忍。
  云霁轻轻握住她的肩,眉间愁绪浓得化不开,却依然勉强笑道:“宁儿,我不会放弃,有朝一日你想回头了,我都在这。”
  她再也听不下去,挣开双手落荒而逃。
  他望着她的背影一声长叹,宁儿,你真能狠心忘记那画中的一切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一章

  
  宫里传出消息,谢惜乐在东陵山失足摔死,简妃大恸,卧床不起,病中坚持要将她运回天都城。
  兰宁终于知道那天云霆急匆匆的赶回来是因为什么。
  连续几天上朝云霆都对她视而不见,下了朝就忙着运送灵柩一事,再没来过将军府。兰宁表面一如往常,心里早已焚火燎原,与樊图远练剑好几次都差点伤了自己。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樊图远见她心不在焉,干脆拿掉她手里的剑,拉着她到一边坐下,“是不是跟五殿下出了什么问题?”
  “没什么。”兰宁敷衍道,“可能是这两日没睡好,有点提不起劲。”
  “要不要让鸢儿给你看看?”
  “不用了,我跟兵部告了假,这几日就不去上朝了。”
  云霆不愿意见她,她不让他见到便是,省得看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难受,反正上朝也是走个过场,不如闲在家里清净。
  樊图远哪知她心里这些弯弯绕绕,真以为她是没精神,反正不上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由她去了,谁知他前脚刚回府,兰宁后脚就拉着岳梦鸢上“颂”会馆去了。
  会馆位于西街,是天都城最富有文人气息的一条街,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学子墨客,都爱来这吟诗作对、探讨政事。
  别看整条街都是古藏斋和水墨轩,来往客流却不少,一张宣纸一方古砚都能研究大半天,一群文人聊得口水四溅,时而针锋相对,时而相见恨晚。
  岳梦鸢素来觉得百无一用是书生,上次来是好奇,这次若不是要查黑衣人,断不会再跨进这里半步。
  若是直接向人打听多半不会有结果,兰宁换了身男装,决定先打入内部再慢慢询问。
  一进会馆大门便闻喧声,几步一个雅间,隔音不算太好,装饰得却恰到好处,合足了文人们的胃口。
  会馆建于竹林之中,以其中稀疏空地为房,裁竹为墙,比邻成高低错落状,坐于房内可见绿叶为盖,野鸽扑翅,还有水车翻搅着流动的声音,别有一番身临自然之趣。
  兰宁与岳梦鸢坐在了大堂,小二端上一壶茶就无声退下了,茶是极符合主题的竹叶青,味道还不错,从各方面看来,老板是个会做生意的。
  隔壁桌坐着两个儒衫书生,聊得正热火朝天。
  “这次湛州一战剿灭七万蛮军,赢得真是漂亮!”白衫男子道。
  黑衫男子颇为激动,道:“我听说当时为了给箭队争取时间,兰将军单刀上阵挑衅敌方将领,这勇气可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我听了都有些热血沸腾,只想弃笔从戎了呢!”
  “可惜究竟技不如人。”白衫男子摇着头,“若不是五殿下及时射杀呼罕,恐怕她已经没命了。”
  “话也不是这样说,武斗会上兰将军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那万将军号称使枪高手,不一样被她几招拿下?呼罕那蛮子,就是京骑的燕将军上了也得纠缠一阵子呢,可别小看了北戎,不乏强敌。”
  岳梦鸢不知从哪掏来一兜瓜子,边嗑边闲闲地哼着:“眼睛都不眨的就把你俩全卷进去了,这帮书生啊,嘴皮子不饶人啊……”
  “人家说的也没错。”
  那白衫男子又道:“听说北戎新帝招九王爷回朝了,还带着公输一族的后人,说不定下一次战争很快就到来了。”
  “近年天。朝灾害频发,人力物力都投入到江南去了,北地边关难免疏忽,蛮子新帝登基,自然想来分一杯羹。”
  “短期内北戎不会再度来袭。”
  兰宁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入那两人耳朵,他们纷纷侧首,带着疑问道:“何以见得?”
  她细致地分析道:“北戎军力向来不如我们,近几次作乱都是仗着有大型斗械才占了便宜,我们刚刚毁了他们的机枢雷震车,若要再造一台起码要小半年的时间,眼下正值春耕,北戎的粮食多半是一年一季,又怎会拨出人手去干别的?”
  黑衫男子赞同地拱手道:“兄台对北戎之了解,我等着实佩服。”
  岳梦鸢低声咕哝:“跟北戎打了五年交道,这点事不知道就怪了。”
  白衫男子愤懑地说:“这公输氏分明是我天。朝之人,竟不知廉耻地叛国,若没有她,蛮子怎敢打我们的主意?”
  兰宁心下暗叹,有些事却是说不出口。
  前些日子云霆经常把斗械的资料拿到将军府跟她一块研究,她一边查阅史料一边听他说了不少往事。
  公输氏本是天。朝的大族,几十年来一直站在氏族门阀的塔尖,一度风光到“得公输者得天下”的地步,与独孤氏共同效力于先帝。
  后来先帝登基,两家变得针锋相对,无所不用其极,公输氏先遭灭门,只剩一位嫡孙女,逃到北戎后展开报复,独孤氏一门骨干全部死于非命,剩下的旁支也通通辞官,迁离了天都城。
  先帝本就忌惮两族在朝中盘根错节的庞大势力,这么一闹正好坐收渔翁之利,索性没往深了查,一桩陈年旧案就这么被锁在了大理寺的阁楼上,化作焦黄的书页,将当年血腥的一幕合拢在黑暗之中,若不是公输后人的出现,恐怕再不会重见天日。
  在兰宁看来,毕竟几百条亲人的性命摆在那,朝廷的不作为确实让人心寒,投敌也算情有可原,但这种涉及到先帝声誉的事情自然不能乱说,叛国的黑锅她这辈子是摘不掉了,永远都会遭人唾骂。
  “或许她有苦衷吧。”
  黑衫男子亦道:“我朝人才辈出,总不会因为一座斗械就拿北戎没办法了,这次湛州之战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白衫男子喝了口茶,压低了声音叹道:“你们不知这斗械的威力,当年我祖父可是在先帝军中见识过的,若不然,今日这皇脉……可能又是另一条了。”
  “不可妄议。”黑衫男子示警道,“如今虽朝策开放,集百家言论,你这话可有诋毁先帝的嫌疑,叫人听到了铁定要吃牢饭的。”
  说罢,两人同时看向兰宁。
  她微微翘着嘴角反问:“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那两人似松了口气,岳梦鸢趁机插嘴道:“别光说这政事了,乏味得很,前两日我来此,听到有三位儒生在讨论湛州有名的诗人李太白,你们可曾听过?”
  两人想了想,都没有印象,道:“我二人经常来此聚会,从未听过什么李太白之类的大家,你会不会弄错了?”
  “不会呀,那三个儒生上次坐的恰好就是你们这位置,你们既是常客,肯定有印象的。”
  黑衫男子笑道:“这西街说大不大,若那三人也是这的常客,我们肯定叫的上名字的。”
  岳梦鸢想了想,仔细地描述道:“呐,一人穿灰衫,式样跟你身上的差不多,国字脸没蓄须,另一人穿黄衫,黑色头冠上刻着一只鸟,体型偏胖,还有一个人就记不清了。”
  两人翻来覆去地搜索了一遍脑海,都表示没有印象。
  兰宁明白这条线索算是断了,那些人就是来这演了一场戏就再也没出现过,怎么可能有人认得。
  “之融,莫再为这些小事耽误人家了,我们也该走了。”
  岳梦鸢犹不放弃,又追问了一遍:“当真没有印象?”
  “实在抱歉,我二人确实不记得,不如你问问其他人吧。”
  她叹了口气,扔了块银锞子在桌上,回头去追兰宁了。
  “阿宁,别灰心啊,这里虽然没戏了,五殿下那里不是去查那个女刺客了吗?等他来了问问他,兴许有了结果呢?”
  兰宁摇头道:“我并没灰心,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在这浪费时间了。”
  提起云霆,也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简妃那边闹得厉害,谢惜乐的丧礼也没有办好,他还气着她,简天青和谢询这几日只怕受了不少罪。
  罢了,本将军自有办法治你。
  就不信她请上几天病假不出门,他还能踏实坐在辛寒宫。
  “阿宁,你在干嘛,怎么往那边走?我们不是回将军府吗?”
  “先陪我去取衣。”凤眸一转,露出些许狡黠。
  岳梦鸢总觉得她在打什么主意,拖着她的手晃个不停,道:“你在想什么?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在想怎么让尊贵的五殿下吃瘪。”
  “咳、咳——”岳梦鸢被口水呛到了,“他怎么你了?”
  “他生我气了。”
  岳梦鸢瞠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问:“我的大小姐,他生你气你不检讨检讨自己,还去找他的麻烦?信不信他分分钟给你关进刑部大牢?等着我去捞你啊?”
  兰宁的语气稀松平常得就像在谈论天气:“我检讨过了。”
  “就完了?”
  “完了。”兰宁也瞪着她,“不然怎么样?在辛寒宫门前跪上一天一夜吗?”
  “不是,你这……对不起,我有点混乱……”岳梦鸢觉得她需要静一下了,感觉这俩人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要不你上龙府玩玩去?”兰宁威胁道。
  “我不!”岳梦鸢立刻反应过来,紧紧地抱着她的手臂,“我要留下来!”
  开玩笑,能让五殿下吃瘪的,满朝文武恐怕也就眼前这一个,这种戏码此时不看更待何时?
  “那还取不取衣了?”
  “取取取……”岳梦鸢点头如捣蒜,“将军大人您说了算,小的一切照做。”
  兰宁被她逗笑了,拉着她往成衣铺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公输氏和独孤氏的恩怨,各位有兴趣的可以跳转短篇,上面有链接哦~

  ☆、第六十二章

  
  简妃仍沉浸在悲痛之中,要求云霆事必躬亲,一定要让谢惜乐完完整整地回来,云霆不想违背她的意愿,抽时间去了太医院。
  太医院占地宽敞,平时没什么人,御医们坐在堂前,身后整整三面墙全是药柜,有的抽开有的合起,应有尽有,如数珍珑。
  远远闻着药香,多半是后院在生火煎药,轻烟随着屋脊飘渺直上云间,静得能听见柴火燃烧得噼啪作响,间隔着旧扇柄的吱呀声,端药出来的宫女永远都是肤白洁净,与想象中的灶院相去甚远。
  今日云霆亲自前来,一切事项都因他而停止,御医们搁下墨迹未干的药方一同跪在了门前,正暗自猜测着是什么事,他就道明了来意。
  “各位御医,本宫想知道有什么药物能够延迟尸身腐烂或是掩盖异味?”
  御医们都听到了风声,知道必是为了将谢惜乐的灵柩运回天都城,于是交头接耳地商量了一阵,不久就给出了答案。
  “回殿下,《天方论》里曾记载过一味‘敛魂香’,不管腐烂到何种程度,只需一枚便无异味,臣等或可试配。”
  云霆颔首:“须尽快,那边久等不得。”
  “是,臣等省的。”
  他又与御医们确定了具体用法及一些细节事项,才准备返回辛寒宫,听到管事跟院子里晒药材的小宫女说话。
  “化瘀膏的原料可准备好了么?一会儿刘御医就要熬制出来给四王妃送过去了。”
  “都准备好了,可是四王妃的丫鬟不是前几日刚拿了一管去吗?”
  “这是额外加的,四王妃宅心仁厚,说那日兰将军为了推开她自己也撞着了,今日没来上朝,她有些担心,便让刘御医再做一管拿去给兰将军。”
  云霆一言不发地拔身往外走。
  跟在后边的两人对视一眼,觉得萦绕多天的低气压终于要消失了。
  谢询小声道:“娘娘那边还闹得厉害呢,若是知道……”
  简天青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说,这些天云霆的脸色就没好看过,他们吃足了苦头,若谁现在敢拦着他去找兰宁,那就是不要命了。
  “还说什么,备马罢。”
  不消一刻钟他就到了将军府门前。
  门留着一条缝,他推开走进去,腰间忽然一麻,整个人就不能动弹了,随后一双玉臂挽上了颈项,想了多天的娇颜就这么出现在眼前。
  “稀客啊殿下。”
  依旧是闲凉的语气。
  云霆冷冷地盯着她,准备蓄力冲开穴道。
  “殿下,您悠着点。”兰宁又故意贴近了些,软软地偎着他,“一会儿内力涌出可别伤了微臣。”
  他体内翻涌的气息立刻敛得无影无踪,眸底扬起薄怒。
  兰宁假装没看到,稍微拉开了身子问道:“殿下,这身衣裙可好看?”
  云霆脸上闪过一抹惊艳,却冷哼道:“怎么不穿那套藕荷色的了?”
  她笑了,细长的睫毛呼扇两下,妩媚地睨着他:“殿下吃味了?”
  云霆无言地瞪着她,只想箍住那小蛮腰,然后狠狠堵上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也罢,既然殿下不喜欢,微臣去换了便是。”
  兰宁松开手扭身往回走,裙子像海水般泛起了波浪,走了两步停在了半道上,皱着眉抚上了腰间,他瞬间冲破了穴道,大步迈至她身边搂住她。
  “到底伤到哪儿了?”
  她轻笑着安抚道:“不小心撞到了腰,这几天走路总有点别扭。”
  怪不得那天云霁半搂着她,想来是她当时疼得站不稳,他心烦意乱的也没看出来,心里顿时浮起了歉意。
  云霆把她抱进房里放在软榻上,轻揉着她的腰,又吻了吻她的额头,叹气道:“宁儿,是本宫错了。”
  兰宁掀开他的手轻轻一哼:“殿下做事可真绝,明知微臣没法去找你,就扔微臣自己在家干着急,要是微臣不请病假,殿下可还会来?”
  每当她耍性子时就会叫他殿下,云霆也由得她去,索性覆上来将她抱在怀里,几日来的空虚终于被填满,他满足地喟叹道:“怎会不来?想得本宫都快发疯了。”
  兰宁有心为难他,见他这惫乏的样子又有些不忍,最终还是伸手回抱了他,埋在他肩胛幽声道:“别再像看陌生人一般看我。”
  “是本宫不好。”云霆摩挲着她的乌发,心口一阵跳痛,“本宫一想到你与三哥接触,就想盖座金屋把你牢牢藏住。”
  她失笑:“哪有这么夸张?”
  云霆亲了亲她嫩白的脸颊,道:“凡是接触过你的人都会食髓知味,三哥如此,本宫更是如此,哪还能不了解?”
  “那殿下就盖座金屋吧。”兰宁言笑晏晏地说,“妾身住得心甘情愿。”
  “好。”他亦笑了,淡淡地做出了决定,“等忙完了这阵本宫就去请旨,让你成为真正的五王妃。”
  兰宁一时愣住了,本是为了宽他的心,没想到他来真的。
  “你喜欢白木兰,本宫就让人铺满十里长街,你喜欢舞刀弄剑,本宫就搜罗百箱名器给你当聘礼,你与相府多年不来往,此后冠了本宫的姓,正好断个干净。本宫会让你嫁得风风光光,从前你失去的东西,本宫会替你一点一滴地拿回来。”
  每一个字都戳到了心窝里。
  兰宁本来还想玩笑两句,现在却哽着喉咙一句也说不出来,眼眶控制不住地发热,俊美的五官渐渐沉入了水雾之中,惟有那双锐眸明悦闪亮,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充满了深邃的情意。
  云霆揩去她双颊的泪珠,道:“此话本宫不会说第二遍,亦不会对第二人说,宁儿,你可愿嫁与本宫?”
  兰宁反手握住他掌心,里面温暖而湿润,仿佛身处烟花三月的江南,沉寂的心被一场淅沥沥的春雨淋透,散发出蓬勃的生机。
  “外祖母的佩剑我都收了,怎还能不嫁?”
  她又哭又笑地答着,云霆来不及掩去骤然绽放的愉悦,蓦地吻上了她的唇,滚烫而炽烈,似乎倾尽了全身的力气。她婉转地承受着,身子绵软地蜷曲在云霆怀中,神色迷离,娇媚动人。
  云霆的手渐渐不受控制地覆上她胸前,轻柔地抚摸着,挑逗着,她颤了又颤,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微微扭动着身体,逸出一声娇吟。
  云霆猝然惊醒,强抑住沸腾的欲望,趴在她肩头深吸了几口气,缓缓平息体内的躁动,抬起头,看见她被吮得发红的唇,又是一阵悸动。
  “霆哥……?”
  兰宁迷蒙地晃了晃脑袋,眼底情欲显然还未散去,云霆伸手拂过她颈间,她顿觉困意如潮,歪倒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现在还不行,宁儿……”
  天知道他有多难忍。
  可他一旦跨过这条线,别人就有了攻击她的武器,她或许不在乎,但他在乎。
  他的宁儿是天下最珍贵的宝贝,他不能亲手毁了她,她愿意将自己交给他,已是他最大的满足了。
  兰宁这一觉睡到了晚上。
  醒来四周空空如也,床尾留了盏晦暗的小灯,她眯着眼下了床,突然想起白天的事,脸颊一阵烧热,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云霆现在应该已经回宫了吧。
  她有些开心亦有些失落,每天相处的时间怎么都觉得不够,愈发憧憬起嫁给他之后的日子,到那时应该就会满足了吧。
  腹中唱起了空城计,她叫来朝露,让她随便弄点吃的来,她点头就去了,说一会儿送到书房。
  她奇怪地问:“送到书房做什么?”
  “殿下说借你的书房处理公务,等你醒来了过去一道用晚膳啊。”
  她的眼神陡然明朗了起来,汲着拖鞋就跑了出去,穿过九曲回廊,跃过月下露台,鬓间裙摆沾满了木兰花瓣,从未觉得这条路如此漫长,怎么也跑不到尽头。
  猛地推开书房门,那人正在灯下执笔轻书,用着她的墨,坐着她的椅,仿佛像在自己家中,那么地自然而熟稔。
  “醒了?”他头也没抬地问。
  “嗯,醒了。”她慢慢走到他身边,顺手磨起了墨。
  “饿了吗?”
  “饿了。”
  “那就传膳吧。”
  此情此景,他们说的话做的事都像足了老夫老妻,她心中的喧嚣忽然全部平息,充实到无法言喻。
  云霆搁下笔,伸手将她扯来坐在腿上,摘去她发间的花瓣,眸光一转,发现她赤着足,扬声唤道:“晨雾,去给你家小姐拿双袜子来。”
  兰宁微郝,看着晨雾捧来了袜子,任他一只只给她穿好,然后捂热了脚心。
  “笑什么?也只有你敢踏踏实实坐在这让本宫伺候。”
  她象征性地做了个揖,刻意拉长了语调:“妾身万分荣幸。”
  最受不住她这娇柔媚人的样子,云霆勒紧了她的腰,喑哑地道:“真该让你手下那帮将士看看你现在这个模样,什么玉面冰心冷冽如斯,怕是骗鬼的。”
  “若是没有湛州这一段,现在还骗着殿下这只鬼呢。”
  她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比谁都明白,真正能让她卸下防备与他贴近的是那块留了多年的龙首青云佩。
  等到大婚之日她就拿出来,不知他会有多惊喜。
  心念一起,犹如春日微煦的东风拂过,绿了湖山,暖了燕雀,容她细细勾勒,那幅名为未来的画卷陡然生动了起来。
  而他是不可或缺的主角。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三章

  两人腻了没几天,云霆又回了趟东陵山,随大部队一起将谢惜乐的灵柩运回来,葬礼上简妃哭得岔了气,看来是真将这侄女疼到了骨子里。
  此时宫里却接二连三传出了好事,一是六皇子云霈即将从少室山修行回来,二是霄王妃聂灵风终于苏醒了。
  暮色笼罩下的霄王府正灯火通明,云霄连夜让人去宫里请了御医来,此时正候在花厅,等待他的传召。
  月凉如水,斜照在蜿蜒的回廊上,他坐在床前,似着了一身银袍,不知经过多少个这样静谧的春夜,却第一次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从未想过此生还能等到这一刻。
  他被巨大的喜悦淹没,同时亦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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