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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月霁-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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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宁紧盯着他消失的方向,倏地呕出一口血。
  云霁大惊,身形一闪就到了床边,接住她绵软的身体急喊:“宁儿!”
  他心疼地擦拭着她嘴角的血迹,手劲轻柔,生怕弄疼了她,恍惚中,她竟把他当成了云霆,仿佛身处在马车上的那几夜,他也曾如此温柔地抱着她,抚摸她,让她安心地入睡。
  她好想问他,为何一句都不辩解?为何没有半分留恋?
  究竟是谁没有心……
  她的泪似决了堤,浸湿了白色的衣袍,留下一块块印记,更似留在了云霁的心上。她永远不会知道,看着她为别人伤心哭泣,他有多心痛。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章

  “宁姐姐,今日镇上有集市,你去不去?”
  小玉一手挎了一个篮子,见门半掩着就自己走了进来,正好看到云霁端着一碗汤药从厨房出来,俊雅的面容上漾着些许歉意。
  “宁儿这几日有些不舒服,不能陪你一块儿去了。”
  小玉紧张地问:“姐姐要不要紧?请了镇上的大夫看过了吗?”
  “没什么大事,多谢你的关心。”
  她稍稍放下了心,见他手里还端着药也不便多说,只道:“那我晚些再来看她。”
  云霁颔首示意,旋即进了房间。
  兰宁靠在软榻上看书,穿着雪白的丝衣,青丝松垮地挽在脑后,还有一缕垂在浅白的面容上,平日的锐气不见了,像个娇弱千金,只是说话仍带着三分硬气。
  “我不想喝药。”
  云霁无奈地笑:“我还没说这是什么。”
  兰宁瞥了他一眼,似在说,药味都冲到鼻子里来了,还当我不知道么?
  “不喝也罢,我来帮你调息。”他说着放下了盘子坐到她身后。
  兰宁把书盖在腿上,半扭过身看着他,轻蹙娥眉,流光盈眸,似含了千言万语,教他不忍勉强她分毫。
  他抚了抚光滑的秀发,道:“从第一次见你就是这个脾气,现在还是这样,真是拿你没办法。”
  她推了推他:“你去忙你的吧,我一个人看会书。”
  “青流都回天都城了,我还忙什么?”
  “那……”
  兰宁想不出要把他发配到哪去,可实在想自己静一静,云霁不想为难她,起身道:“你看吧,要是困了就睡会儿,把精神养足了,晚点我带你去个地方。”
  神神秘秘的,不知在搞什么鬼。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目送他出了屋子,再拿起书,反而看不进去了。
  已经过了许多天,脑海中却一直不断回放着云霆最后的那个笑容,一浮现便痛至钻心。明明是他做错了,却不解释只言片语,就这么走了,她甚至有些混沌,好像撒了弥天大谎的人是她,伤人至深的也是她。
  内心深处一直有个声音在问她,这些日子以来两人一起经历过的一切,真的全都是镜花水月?她生病时他的紧张不安,她闹脾气时他的宠溺娇惯,还有那重若山峦的誓言,难道都是假的么?
  她想了想,又觉得毫无意义,无论事实如何,从云霆离开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不会回头了。
  可是为何比当年更绝望?更心痛得难以忍受?
  她不想再去寻找答案,只怕挖到最后什么都不剩,成了真正的行尸走肉。
  夜晚。
  云霁如约而至,说是要带她去江边散散步。
  “你闷在房里太久了,总要出来呼吸下新鲜空气。”他如是说。
  烈女怕缠郎,她只好随意套了件外衣随他出了门,没走两步碰上了相熟的姑娘,见他二人闲庭信步,纷纷打着招呼。
  “宁姑娘,病可好些了?跟夫君出来散步?”
  她已懒得澄清了,随意点了点头,快走两步错开了她们。云霁听到这话自是高兴,又见兰宁没有反驳,心里愈加欢喜。
  路越走越僻静,天色已完全沉了下来,这里的宜江不似穿过天都城的那一段,无数烛火交相辉映,亮若白昼,这只有零零碎碎的渔火飘在江上,既不张扬也不喧闹,树影横斜,还不时会晃出幽会的人。
  云霁望着窸窣远去的影子,拉住兰宁道:“不知为何,跟你在一起,我竟也像他们一般回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这种感觉既新鲜又难以把控,或许与这地方有关。”
  她抬眼眺望江面,确实有种隐约的熟悉感。
  “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好。”
  他回过头,远处镇子一片灯火阑珊,记忆随之苏醒,慢慢回溯,定格在多年前那个同样璀璨的夜晚。
  “八年前,有个少年少不更事,在家家户户团圆的那天自己溜了出来,那时他还年轻,这街上的一切都让他眼花缭乱,不知不觉中忘了回家的时间。后来行人渐少,他不小心迷了路,满街乱蹿,结果绕到了江边。”
  兰宁的身体一下子紧绷,似乎意识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他见到一个女孩站在江边,一语不发,突然就往下跳,他大惊失色,连忙追上去把她救回了岸上,问了好几句她才肯开口。他想她一定遇到了难事,耐心地开导了几句,然后把从不离身的玉佩送给了她。”
  说到这,云霁轻缓地抱住了有些颤抖的娇躯,这一次,她没有反抗。
  “后来过了很多年,他竟一直没有忘记这件事,直到他再次遇见那个女孩,才明白自己早已情根深种。那个女孩长大了,更坚强更冷淡,也更美了,可是却没有认出他,他也不着急,就想先陪着她,等合适的时候再告诉她。”
  兰宁张了张嘴想问后来呢,话哽在喉,未语泪先流。
  云霁揩去银光闪闪的泪珠,每一颗都似宝贝,都让他无比怜爱。
  “他发现她有危险,想像当年一样保护她,不幸受了重伤,可她已不再软弱,挡在他身前只身应敌,沉着冷静,足智多谋,让他刮目相看。他忽然意识到不能再等下去,于是亲手画了一幅画,上面是当年江边的场景,然后寄给了她。”
  那幅画!
  她陪他去驿站寄的那幅画!
  当时她还以为是给靳妃娘娘的礼物,没想到是给自己的……除夕夜,她坐了马车进宫赴宴,之后再没想起这幅画,至今还收在书房从未打开过,原来只是擦肩的距离,就这般错过了……
  原来她要找的人并没有远在他方,就近在眼前,八年时光,如一叶障目,犹不自知。
  泪水无声汹涌。
  “谁知当他回到天都城之后,一切都变了。她不再冷冷淡淡,却为他人而暖,她的笑容多了起来,却非因他,她的眼里埋藏了一个影子,仍然不是他。他追悔莫及,百般纠缠,却仍不忍心将当年之事说出口,只怕成了她的负担。”
  兰宁揪着他的衣襟,又哭又笑:“我从未见过他这么傻的人。”
  他享受着怀里温热的触感,笑叹道:“是啊,当他察觉没有希望,也开始觉得自己傻了,然而陡生变故,她一声不响地消失了。他急疯了,调集军队满城寻人,唯怕她像当年那样想不开,后来他灵光一闪,吩咐属下沿着宜江水路一线查去,居然真的找到了她。”
  “她根本不值得他如此相待……”
  “你错了。”云霁畅笑着揽紧了她,“遇见了就值得,没遇见才是遗憾。”
  兰宁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说:“可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不,她可以。”云霁缓缓低下头,一手抚上她冰凉的面颊,“宁儿,你若愿意嫁我,我们明日就回天都城成亲。”
  兰宁身躯剧震,却骤然推开了他,恼人的蝉声渐起,耳畔一片轰鸣,某个特殊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该给的凤冠霞帔、十里红妆,本宫一样不会少。”
  一贯的霸气凌厉,从未如此温柔地询问过她的意见,像是这一世她嫁也好,不嫁也罢,都是他的人。
  她却该死地忘不了。
  仿佛终于从迷雾中走了出来,那些一直没想明白的事情陡然清晰了起来。
  “溯怀……”
  她一张口云霁便知要说什么,连忙跨上前拢住她的双肩,道:“宁儿,你且回去细想一番,不必急于回答我。”
  “溯怀,我们都别再自欺欺人了。”兰宁忽然静了下来,理智回笼,又拉开了遥远的距离,教他抓不住。
  “宁儿……”
  “我一直以为我爱他是因为他恰好是八年前救我的人,所以当我知道他欺骗我的时候根本接受不了,不是气他假扮了你,是因为没有安全感而生出了恐惧,怕他不是真心待我,终有一日会离开我。现在我才明白,我之所以如此在乎,是因为我爱的是他,而不是玉佩带来的那个影子。”
  “我会等你忘记他。”他不甘心地抵抗着,“你醒醒吧,他不会回头了。”
  “即便缘分尽了,我仍然无法违背自己的心。”
  就算今后成了陌生人,只能远远地看着或是擦身而过,那也只是她命中的劫,与旁人无关。
  他踉跄地倒退了两步,容色惨淡,眼底的星芒碎成了细屑,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这一步终究还是迈得太晚,今后再怎样弥补也无法逾越这道鸿沟。
  他苦涩地笑着:“没想到洛城一别,物是人非,早识八年光阴,依旧抵不过数月之缘。”
  她无声地怅望着微澜的江面,一如八年前的那个夜晚,忽然想起了那首诗,却心有灵犀般地从他嘴里念了出来。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但得春光好,江水自东流。”
  只是意境已然不同。
  当年它代表着一个开始,如今却要画上一个委婉的句号,岸边的两人经过了时间的洗礼,还是要分道扬镳。
  一枚龙首青云佩终究没有像月老的红线一般,牢牢牵住两人的缘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一章

  困扰多时的谜团解开了,困境却没有因此改善半分。
  乌游镇也住不下去了,她已经无法坦然面对云霁,若还任他一味付出得不到回报,实在太残忍了。
  他的东西她占据了八年,总该要物归原主了,她想回天都城拿了龙首青云佩亲手还给他,于是在天刚蒙蒙亮的早晨,她独自牵着一匹马,悄然离开了乌游镇。
  “殿下,真的就让兰将军这么走了么?”
  白雾游荡的竹林背后,赫然站着云霁和上时。
  “远远地跟着吧,别惊动她。”
  “是。”
  聪明如他,怎会猜不到她要跑?只是没料到她会回天都城。
  一路十分顺遂,她只身一人脚程飞快,两天就到了,进城时已经入夜。将军府一如既往地熄了灯,她没走正门,从围墙边翻身飞了进去。
  她的唇畔浮现出苦笑,从没想过回自己家还有翻墙的一天。
  她小心翼翼地跃过院子里的阵,轻车熟路地摸到了书房,拉开书柜左下角的抽屉,拿出了龙首青云佩。
  碧绿如玺,一如从前,只是已经有了新的归宿。
  烛光忽然照亮一室。
  “……阿宁?”
  兰宁回过身看清楚来人,微叹:“鸢儿。”
  还是惊动到她们了。
  然而下一秒她立刻抛下了手里的烛灯,飞扑上来紧紧抱住了兰宁。
  “你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我们都快急疯了……”她哽咽地说。
  “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周全。”兰宁垂下了长睫,心里酸涩无比。
  岳梦鸢拉开距离,带着恳求的语气说:“以后有什么事跟我们说,千万别再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好么?”
  兰宁杵在原地,空气中弥漫着沉默。
  没有得到回应,岳梦鸢慢慢觉得不对,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遍,目光扫过她肩上的包袱,半开的抽屉和她的神色,结合之前的行为,她恍然大悟。
  “你根本没打算留下来对不对?”她盯着兰宁手里的玉佩说,“你是回来拿它的。”
  兰宁直视着她的眼睛,第一次觉得说实话如此困难:“鸢儿……我还需要时间。”
  “需要时间就必须离开天都城吗?”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她来了脾气,“爱就去追,不爱就断了,你看看你自己,哪还是从前……”
  “我爱他。”
  岳梦鸢愣住了,这是她头一次见到兰宁赤。裸。裸地把心掏出来,诉说着她对云霆的爱意。
  “可他骗了我,他不是当年那个人……我心里一边有个声音在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心,一边又有个声音在说他就像当年的秦梓阁,这一切都是假象……”她潸然泪下,情绪失控,“这一步真的好难走……”
  “既然爱他,为何不向他问清楚?”
  “鸢儿……”她眼前又模糊了半分,“已经没办法问清楚了……”
  在他眼中她已是别人的娇宠,不会再见她了。
  “兰宁,你给我清醒点!”岳梦鸢猛然甩开她的手,“你飞蛾扑火的事做得够多了,不欠这一件!他对你是真是假,何不问问你自己的心?它是木头做的吗?没有知觉和感受的吗?”
  她骤然失力跪坐在门栏边,眼神空洞,不发一语。
  岳梦鸢知道她快醒了。
  心忽然软了下来,她正对着她席地而坐,叹着气说:“你刚失踪的那几天,我们快疯了,他是真疯了,在天都城大肆调动了天袭营和天机营找你,第二日就有言官谏他‘意欲谋反’,你知道这罪名有多重么?”
  她迟缓地抬起了头。
  “青霜剑至今还挂在你房间的墙上,我问他要不要先拿回去保管,他当时几天没睡觉了,眼底一丝理智不剩,却十分清晰地说,若你不再回来,他就毁了这剑。”
  岳梦鸢顿了顿,补上最后一句:“他或许是骗了你,可你没有给过他解释的机会就要离开他,阿宁,你真的很残忍。”
  兰宁耳中反复回荡着她的话,心已经没有了知觉。
  她终于明白了那天他临走之前的那个眼神。
  是失望,是痛到了极限。
  她要去找他。
  兰宁突然爬起来往外跑,被岳梦鸢急急拽住,问道:“你想去哪儿?”
  “去找他。”
  “他不在天都城!”岳梦鸢脱口而出。
  兰宁缓慢地回过头,有些迟钝地问:“他去哪儿了?”
  “他……他请旨去柳州赈灾了。”
  兰宁没注意到岳梦鸢有些不对的脸色,扭过头往马房走:“那我就去柳州找他。”
  “天太晚了不安全,你明天再去吧。”岳梦鸢死死地拉住她,“还有你这玉佩,是不是要拿去给谁?”
  兰宁后知后觉地低下头,是了,还要把玉佩还给云霁。
  “那我明天走。”
  岳梦鸢松了口气,推着她进了房间,说:“今晚你养足了精神明天才好赶路,什么都别想了,快睡吧。”
  她依言躺在了床上,闭上眼,也许是心念驱使,竟飞快地入了眠。
  岳梦鸢替她关好了门窗,走至院中,方觉心脏噗噗跳得厉害。
  都怪自己多嘴,先稳住阿宁就好了,提什么云霆!拖了这一夜明天可怎么办?还是要赶紧把樊图远叫来商量一下,实在不行只能采取强硬手段了,绑也要把她绑在家里。
  第二天兰宁很早就起来了,怪的是岳梦鸢居然没睡懒觉,扮作侍女屁颠屁颠地跟着她进宫了。
  她本来想让殷青流代为转交,没想到见到了云霁。
  这么一算,她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动身了,是跟着她回的天都城,可见了面他一句责备也没有,仿佛忘记了她的不告而别。
  她把龙首青云佩递给了他。
  他没有接。
  “已经送出的东西,我不会再收回。”
  兰宁静静地把它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溯怀,这是我欠你的,八年了,它也该物归原主了。”
  他望着她笃定地说:“它此生只会有一位女主人,你不要,它再无用处。”
  她狠下心往外走,不留神与走廊外的燕夕撞个正着。
  “殿下,蕖城封城已达三日,里面情形不明,皇上令您……”
  兰宁刹住了脚步,眸中逐渐翻起滔天大浪。
  “燕夕,你说什么?”
  “燕哥哥,快制住她!”
  兰宁只听见岳梦鸢突兀一喊,燕夕瞬间扬手劈向自己后颈,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
  不知睡了多久。
  她睁开眼,浑身无力,想叫却叫不出来,烛光昏暗地照在脸上,她眯了好一阵才发现是自己的房间。
  外间的人声隐隐约约地溜进了耳朵。
  “你太乱来了!那闭息丸是什么药,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喂她吃?”
  “……不就第二次么,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普通绳子能绑得住她?退一万步,对身体有点伤害也比她痴痴跑去蕖城送命强。”
  “反正这药不能再吃了,另想办法。”
  “我是没辙了,去找三殿下吧,横竖他今天也看见了,以他的武功锁住她多少天都没问题。”
  “事关五殿下,就算他愿意帮忙,以他的性子怎么舍得对宁儿下狠手?”
  “我们谁又能下得了狠手?这不是特殊情况吗?若我有办法,陪她去一趟又何妨?那可是瘟疫!十个我都不顶用的瘟疫!”
  樊图远和岳梦鸢争个没完,忽闻房内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两人推开门一看,兰宁摔在了地上,指甲刺进了手心,衣裙上全是血点。
  “蕖城……发了瘟疫?他……在那?”
  两人沉默以对。
  兰宁的情绪突然平静得吓人。
  “鸢儿,把解药给我。”
  岳梦鸢心有不忍,却半点儿都没挪步。
  兰宁看向樊图远,眼底蒙上一片灰霾,“图远,你知道你们拦不住我的,别再浪费时间了。”
  “宁儿,对不起。”
  樊图远上前抱了她上床,又让岳梦鸢帮她清理了手上的伤口,总之是没有放她自由的意思。
  兰宁闭了闭眼,知道他们是铁了心了,趁着岳梦鸢低头上药的间隙,飞快地抽出了她的发簪抵在了自己颈间。
  樊图远急吼道:“宁儿!你做什么!”
  “给我解药。”
  簪尖入肉半分,流下一道血痕,她抖着手,似乎感觉不到痛楚,紧紧地盯着他们两人。场面僵持之际,从窗纸外突然射进一粒滚珠,击中她腰间麻穴,“叮当”一声,簪子坠落在地,她失去力气软倒在榻上。
  两人回头一看,是云霁。
  “殿下。”
  岳梦鸢稍稍定了心,他来了就好了,阿宁或许能听进只言半语的。
  云霁用帕子摁住她颈间的伤口,攒眉如川,道:“你这又是何苦?”
  兰宁凄怒交加地嘶喊:“这种感觉你们明明都能体会,却没有一个肯放我走,若此刻身在蕖城的是悠悠或燕夕,你们可愿被我拦着?”
  岳梦鸢别过头去偷偷掉泪。
  她忽然又软了语气,眸中波光闪烁:“溯怀,你放我走……我求你……”
  “宁儿,我不能。”
  即便从未见过她这么软弱的样子,云霁依然坚定地硬起了心肠,广袖拂过,她软软地倒在了他怀中,再次失去了意识。
  “她就交给我吧。”
  他抱起兰宁出了将军府,上了马车往宫里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二章

  对于云霁来说,眼下最能困住兰宁的地方就是皇宫了,即使她没有束缚,也逃不出这个守卫森严的地方。
  他把她安置在虞兰殿,那里位于皇宫的最深处,人迹罕至,白天有暗卫看着,晚上有岳梦鸢守着,可谓万无一失。
  本来以云霁的手段而言,断不会有人知道兰宁的存在,可惜没能骗过靳妃的眼睛。
  “母妃,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知子莫若母,你回来之后情绪就不对,母妃岂会看不出来?”
  云霁抿了一口碧螺春,苦笑着不说话了。
  靳妃断续想起了祭天的事,道:“在碧落宫之时母妃就看出来了,你拼命护着那姑娘,是因为喜欢她,对吗?”
  “不……儿臣八年前就爱上她了。”
  面对自己的母亲,他毫无保留地诉说着对兰宁的爱意。
  靳妃掩不住惊讶,同时又为儿子心疼,道:“既然如此,为何不跟母妃说?母妃也好帮你安排安排。”
  他缓缓说出了事实:“母妃,她有意中人了。”
  靳妃一时惊得不知该说什么。
  不论出身还是品性,她的儿子都是万里挑一的才俊,兰宁竟放弃了他去选择别人,这她是万万没想到的。
  想起那姑娘的性子,不卑不亢,孤傲而冷僻,会做出这样的事倒也不出奇了。
  只是苦了她的儿子,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她抚着云霁的脸轻叹道:“那你现在把她锁在宫里又有什么用呢……”
  “母妃,她要去蕖城找她的意中人,她宁愿陪他一起死,也不愿跟儿臣在一块,为了她的性命,儿臣只能把她关在这。”
  说出这句话,云霁只觉嘴里又苦了半分,混合着无力感和心痛,着实难忍。
  “你是说……她中意的是霆儿?”靳妃稍稍掩口,半晌才道,“真是孽缘……”
  “儿臣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力协助蕖城赈灾,希望五弟能够安然无恙地回来,否则,儿臣怕是会永远地失去她了……”
  靳妃不忍道:“霁儿,你怎么这么傻……”
  他挤出一丝笑容,道:“儿臣不孝,让您担心了。”
  这时,隔着门扉的缝隙,余光里出现了殷青流的身影,估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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