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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月霁-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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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霆眉目骤沉,满脸愠怒:“我问你,若失败了你准备如何抽身?”
兰宁目光炯炯地盯着他说:“我不会失败。”
她对自己有信心,亦对陆无忧有信心。
这在云霆看来无异于痴人说梦,瞬间怒极,长袖一甩,犀玉镇纸唰地飞出纸窗,砸在廊柱上摔了个粉碎,声音极响,场面彻底僵住。
既然道理讲不通,他就只能采取强硬措施了。
“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一步别想踏出简府。”说完,他闪电般点了兰宁的麻穴,把她扔回了床上。
“霆哥!”
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兰宁也有些气急败坏,却只能眼睁睁地看他迈出了房间,丝毫动弹不得。
试着冲了冲穴道,她愈发绝望——这次云霆下手比云霁还狠,没个大半天她是不要想动了。
怎么办……
对了,前几天靳幽不是刚教会她一套经脉游转之法?试一试或许有用!
她屏气凝神,暗自运转起心法,开始有些刺痛,到后来浑身发热,丹田一股气流充盈到四肢,她渐渐感觉到手指可以轻微抬起,于是催动了全部的内力,一周天之后,汗湿罗衫,热气蒸腾,身体突然一松,软倒在床上。
能动了。
外边天色已暗,正是行动的好时机,她提起青霜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霆哥对不起,要害你担心了,回来再向你赔罪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五章
城主府位于惊逐城最西边,目前重兵环伺,连一只鸟都难以飞进去。
兰宁此前研究过地形,有一侧临湖,防卫较弱,只要能顺利上岸就可以翻过围墙进入后院,绕过两条长廊就能到达陆无忧的房间。
当然,一切的前提都是不惊动巡逻的守卫。
这时候岳梦鸢给她配的各种药就派上用场了,她掏出一个个小锦囊,上面分别标注了药的种类,有迷魂散有入梦丹,再适合不过。
半个时辰后,兰宁到达了湖边。
入秋之后的湖水已经有些冻人,常人泡个十分钟就坚持不住了,好在她适应过更恶劣的条件,二话没说潜入了水下,似一条灵活的鱼,悄无声息地游过了幽黑的湖面。
不幸的是上岸就撞上了巡逻兵,还好她反应快,迅速弹出一枚入梦丹,在守卫肩头炸裂,一股奇香飘散,见效极快,那两人半个字都没发出就倒下了。
兰宁观察了下四周,把两人拖到一边,用岸边堆积的水草盖住他们,这才翻身进了后院。
城主府的布景十分简单,既没有假山花园亦没有水车竹林,稀稀落落地摆着简单的盆栽,倒与兰宁想象中相去甚远,同时又对陆无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个不贪慕权贵不包庇罪恶的女人,跟在袁烁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据她所知,陆无忧今年芳龄二十八,跟袁烁最大的儿子差不了多少,如此大的年龄差距已足够让人诟病,更何况无名无份,身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不过若是把这样的理由跟云霆说,只怕他会更加嗤之以鼻吧,兰宁苦笑着想。
又一对巡逻兵经过,兰宁轻轻跃上了树梢。
“这半天都没见那俩小子了,不会又偷懒去了吧?”
“哼,别管了,他俩素来是这个操行,也不掂量掂量现在是什么情况,等回头被城主抓住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人停在树下不动了,兰宁顿时屏住了呼吸。
“哎,你说……要是王爷兴兵失败了,我们会怎么样?”
“呸,这种话你也敢说,想不想要脑袋了!”
年轻的苦笑道:“就是想要脑袋才问啊……”
见四下无人,年长的索性敞开了话匣子:“我这么跟你说吧,要是失败了肯定也是先拿那些亲兵开刀,天塌下来轮不到我们扛。”
“话也不是这么说……万一判个流放西北苦寒之地,这辈子也算完了。”
年长的瞪他一眼,道:“你就不能想点好的?我听说主力军那边长驱直入幽州,再过一周就要打到苏郡了,只要苏郡在握,离迈进京郡可就只差一步了……”
“那我们就待在这不动?”
“谁知道呢,或许王爷怕后院起火才让城主亲自守在这的吧。”
“说实话,城主虽是女子,却比王爷手下任何一个副将都强多了。”
“那又有何用,还不是受尽世人白眼?唉……若当年王爷没有替她报了灭门之仇,她也不必被这恩情束缚到如今,女人啊,还是安安分分嫁人的好,拼到现在,能落下什么?”
两人说话间越走越远,兰宁从树上下来,凝眸思虑了好一会儿,愈发坚定了信心。
夜渐深,天空染成了青色,寒星点缀,皎月高悬,光芒停在了雕栏外,正中心的卧室一片漆黑,暗示着主人已经入眠。
兰宁左旋右转隐入屋檐下,用匕首挑开了门闩,随后侧身闪了进去,刚稳住身形,眼角锐光一闪,她立刻向后微仰,堪堪躲开致命一击,那剑却不依不挠,转了个圈又反手刺了过来。
不能正面相击,否则响声很快会引来士兵。
思及此,兰宁斜着身子再次躲开,袖间同时滑出迷魂散的瓶子,不动声色地洒在了空气中,她事先吃过解药自然无妨,那人的身形却眼看着慢了下来,最后以剑支地才勉强站住。
“你下的什么毒?”陆无忧失去力气滑落在地,一双圆眸怒视着兰宁。
“迷魂散而已。”兰宁挑开她的剑,拉来一条椅子好整以暇地坐在她面前说,“这样才方便我们谈事。”
“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云骑将领、云麾将军兰宁。”
此话一出,黑暗中隐约有火花闪耀,陆无忧眨也不眨地盯着兰宁,冷厉的杀意几乎要淹没她,她只是轻轻勾唇,淡然回视着陆无忧,全然没将威胁放在眼里。
陆无忧冷哼道:“霆王妃莫不是以为这样说我就会以为霆王不在惊逐城了吧?”
“我只是觉得这重身份更适合你我谈话。”
“我们没什么可谈的,各为其主,不相为谋。”
面对她的断然拒绝,兰宁缓缓俯下身,还未说话,陆无忧只觉一股凉意排山倒海般袭来,身体不自觉地软了半分。
“陆无忧,我冒着如此大的危险夜访城主府,你就不想想是为了什么吗?”
她的眸心轻微跳了跳,却不肯出声,兰宁知道她明白,只是不愿面对。
“我猜袁烁起兵谋反并没有告诉你吧?你只是被动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被动地守着惊逐城,不是吗?”兰宁瞥见她攥紧手心,再接再厉道,“连他都不认为你跟他是一路人,你何必赔上性命同他走这一遭?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你落不了什么好下场。”
陆无忧扭过头,无法直视那寸寸逼人的目光,“没有好下场也是我咎由自取,与你有何干系?”
兰宁的语气逐渐冷凝:“你以为我是为了你而来?你错了,我为的是这惊逐城的百姓和士兵。京骑前日拿下了白城,下一个目标就是这里,而因为你的盲从,所有人都将面临覆顶之灾!”
“你怎知我是盲从?我就是铁了心随他造反,你现在不走,等药性一过别怪我擒了你献给他!”
兰宁默然盯了她半晌,菱唇吐出几个字:“陆无忧,你真可悲。”
陆无忧忽然笑了,“可悲?在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眼里,谁不可悲?”
“为了报恩强迫自己走上不归路,不是可悲是什么?”
陆无忧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耳边传来一声轻叹。
“你还年轻,别把自己送上了穷途末路。”
穷途末路?她从来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不管是什么路都只能蒙眼埋头向前走,即便灵魂在叫嚣,内心在反抗,都只是徒劳无功。
她没有退路。
陆无忧勉强稳住动摇的心绪,抽出腿间匕首突然发难,狠狠刺向兰宁。
怪的是,如此危急的时刻,兰宁的焦点却不在她身上。
“闪开!”
兰宁反手挡开匕首,顺势将她拖到了一边,刹那间寒光连闪,利器破窗而入,陆无忧扑倒在地,猛然抬眸,清晰地看见一支精钢短箭插在兰宁右肩上。
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如果兰宁没拉开她,她现在已被一箭穿心,是谁?究竟是谁想置她于死地?
外面灯火渐明,喧哗四起,她这才想起去追凶手,却见兰宁缓缓软在椅子里,血腥味涌入了鼻尖,越来越浓。
巡逻兵在门外问道:“城主,发现刺客一名,已经向城西逃窜而去,您可受伤了?”
陆无忧深吸一口气,尽量稳住了声线:“我无事,你们快去追,务必捉拿活口回来。”
“是!”
等靴声远走,她突然弹起来,翻箱倒柜地找着金疮药和绷带,好不容易捧到了兰宁面前手却有点发抖,伤口实在太深,她不敢贸然拔箭。
兰宁果断地握住箭身使劲一扯,只听“噗”地一声,鲜血喷涌而出,箭掉在地上,她的脸霎时白得吓人。
陆无忧惊呆了,气都不敢喘,立刻把烛火放近了些,撕开衣服替她上药,然后一圈圈地打上绷带,整个过程兰宁一声没吭,不知是疼得没力气了还是强忍着。
“这样不行,得找个大夫来给你看。”
陆无忧满手都是血,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扭身就要冲出去,被兰宁一把拉住。
“别去,太危险了,袁烁的人或许还没走。”
这一句提醒了她,外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个眼线等着杀她,城主府众人都已警醒,相对而言暂时安全。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派人杀我……”陆无忧浑身颤抖,情绪波动的厉害,一半怨恨一半绝望。
“我说过,只因他和我们都明白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兰宁只是不忍心说,袁烁这种连亲生儿子都可以放弃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陆无忧对他而言不过是个棋子,一旦发觉她可能有异心就会下毒手。
察觉她的声音越来越弱,陆无忧立刻惊醒,蹲下来探她的脉,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说到:“你必须赶紧治伤。”
兰宁低低地喘着气说:“帮我换身衣服,回去了自有人帮我治伤。”
“你现在怎么回去!”陆无忧急了,声音拔升了几阶。
兰宁逸出一缕苦笑:“回不去也得回去……”
她必须趁自己还清醒的时候尽快回到简府,否则不知道云霆会做出什么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六章
天已经快亮了。
兰宁走进简府的时候没听到一点声音,整个大厅寂静得吓人,只有个黑影坐在主位上一动不动,眼前一片昏黑看不清是谁,但她知道是云霆。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与平日气氛相去甚远,他定是气得不轻,兰宁就站在门口远远望着,放轻了气息,不敢走近。
说实话,跟这次比起来,之前她都不算真正见过云霆盛怒的样子,如果今天能逃过去,下次说什么也不干这种事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惊逐城这些与你素昧平生的人就这么值得你以命相救?”
他一开口仿佛携着千年冰山的冷寂而来,习惯了好声相哄的兰宁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下意识朝他迈步,却没跨过门槛。
云霆处于震怒之中,见她没有反应愈发心火乱窜。
“下次你再敢如此,我便掀翻这惊逐城。”
兰宁苦笑着想没有下次了,陆无忧已经答应投降,然而没说出口云霆已经抽身离开了,未再看她一眼。
心理上身体上都松了口气,眸光所到之处却愈发暗了。
径自回房的云霆走着走着忽然想到,依兰宁的性子怎么也要跟他争两句,何况是任务完成的情况下,她更有理有据,怎么今天一言不发?
不对。
他急急旋身回到大厅,眼前一幕差点让他魂飞魄散,刚才还好好站着的人斜倒在地上,几乎察觉不到任何气息。
“宁儿!”
他瞬间闪到了跟前,小心地托起兰宁抱在怀里,这才发觉她身体冰得吓人,脸色更是苍白如纸,他将手贴在她胸口缓缓运功,却摸到一掌黏腻,遂脸色剧变,撕开衣襟,发现整个右肩的绷带都被血浸透了。
“宁儿,醒醒!”
内力狂肆涌入兰宁的身体,她长睫轻微一动,抬眸看向云霆,勉强弯了弯唇,道:“我没事……别……”
伤口再度传来剧痛,她狠狠咬唇,意识游离在边缘。
云霆抖着手抱起她,大叫着岳梦鸢的名字,不消片刻,府里所有人都被惊动,见到这般情形都瞬间白了脸。
岳梦鸢当机立断道:“快把她抱回房里,要立刻止血!”
景物不断旋转,兰宁难受地闭上眼,很快感觉到身子被放平,一双手在肩头飞舞,蹁跹如蝶,轻柔而小心。
云霆坐在床前抚摸着她的脸,另一只手还在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内力,维持她身体机能的运转。
“宁儿,你看着我,别看伤口。”
他的面色似乎比她还要难看。
兰宁虚弱地喘气:“霆哥,别生我气……”
“好,我不生气,你再坚持一下……”
见她如此痛苦,他的心一阵一阵疼到炸裂,恨不得替她受这些罪,怒气早就不知消失到哪儿去了。
他瞟了眼岳梦鸢,已经在缝合了,细长的银针穿过两指粗的伤口,一针又一针,痛得兰宁满头冷汗,下唇咬得全是血,硬是没呻。吟一声。
“疼就咬我。”
云霆掰开兰宁的嘴把手伸进去,她一时没忍住狠狠咬了下去,血珠沿着手腕滴在了衣襟上,他似无所觉,一直盯着她的神色,唯恐有失。
岳梦鸢亦难受得紧,有意停了一下让兰宁喘口气,她却吃力地说:“是袁烁……不关陆无忧的事……你……”
云霆连忙道:“我知道了,你别说话,保持些体力。”
拖着她会更加受不了,岳梦鸢狠下心,迅速缝完了剩下的部位,然后涂上伤药扎好绷带,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完成之后兰宁彻底虚脱,浑身仿佛浸在了水里,又冷又潮,若不是他施以内力恐怕撑不到现在。
云霆不敢动她,只能替她盖好丝被,轻轻擦去她额上的汗,然后抬眸看向岳梦鸢,后者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急匆匆地出门煎药去了。
门外的靳幽一直来回踱步,见岳梦鸢出来就跟着去帮忙了,顺便问问情况。
房里只剩他二人。
“睡一会儿吧,等下我喂你喝药。”
云霆抚着她汗湿的面颊,阴云密布的双眼让她略感不安,却实在没精力多说半句话了,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昏睡。
这一睡就是大半天,云霆不吃不喝地守着她,精神紧绷得像一根弦,随时都会断裂。握着她冰凉的手,他恨不得即刻飞至幽州一剑了结了袁烁那狗贼,方能解心头之恨。
期间陆无忧来过一次,不跟任何人说话,直往兰宁房里冲,被云霆一掌打飞到院子里,呕了一口血,还不肯走。
岳梦鸢觉得她可怜,上前劝道:“阿宁什么性子我们知道,她为救你而受伤,这不怪你,你若真心感到歉疚就打开城门归顺朝廷吧,也算不辜负她的良苦用心了。”
陆无忧反手抹掉唇角的血,圆眸有了些许神采,深深看了房门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到了夜里兰宁发起了烧,浑身烫如火燎,偏偏一口药都喂不进去,急坏了众人。云霆覆上唇,舌尖顶开她齿缝,一点点将药汁哺喂进去,慢虽慢,到底吞下去了。
喝完药没多久她像是醒了一次,迷迷糊糊地喊疼,喊他的名字,汗越冒越多,无意识地乱动着,云霆小心翼翼地摁着她,愈发揪紧了心,面若寒渊,戾气四溢。
这一夜,简府灯火通明,所有人几乎都没睡,灶头的火一直未熄,药煎了又凉,凉了又煎,兰宁反复发热,到点就要灌一碗下去,岳梦鸢时间把握得很紧,婢女们一刻不敢松懈。
云霆内力损耗过度,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却始终不愿离床半步,失了魂般盯着兰宁一动不动。谢询见此暗中叹气,只盼着兰宁赶紧醒来,不然倒下的可不止一个了。
天明之时传来了京骑进城的消息。
连夜奔袭百里,只为兵不血刃地拿下惊逐城,此举不知震惊了多少人,之后陆无忧投降,暂时被囚禁在城主府。
这一切都在兰宁的睡梦中发生。
云霁得知兰宁受伤的消息第一时间冲到了简府,推开门,第一次见到如此苍白羸弱的她,心仿佛被细浪淹过,一波又一波地窒息。
他冲面无表情的云霆怒吼道:“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云霆充耳不闻,紧握着兰宁的手,一夜不曾分开。
云霁腾地冒了火,忍不住挥掌而出,云霆眸中乌云交织,出手回击,眼看着两人要打起来,床上的人儿几不可见地呻。吟了一声,两人立时僵住,随即一齐扑向床前。
“宁儿?”
兰宁微微睁开眼,模糊了一阵,终于看清两个身影,无力地唤道:“霆哥……”
“我在。”云霆温柔地摸着她的额头,温度已经恢复正常了。
眸心转动,她亦向云霁打了声招呼:“三哥。”
云霁的呼吸停了半拍,瞬间从云端跌入了深渊,胸口空空荡荡地漏着风,比初秋的朗月还要凉。
也罢,今时今日身份已然不同,怎还能指望她叫出溯怀二字……
苦涩刚涌上心头,就被她要坐起来的动作吓得抛之脑后了,他连忙伸手去扶。
“你这是干什么!好好躺着!”
兰宁身体软得没有半分力气,全靠云霆在后面撑着她,稍稍直起来后对云霁道:“三哥,你既已进了城,想必陆无忧已经降了,我求你一件事……”
云霁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见她喘得厉害索性帮她说完,“是不是让我放了陆无忧?”
“是。”
云霁叹息道:“放心吧,你豁出命救的人我怎么也要护她周全,你还病着,就别操心这些事了,我会安排好。”
“谢谢你……”她由衷地说。
陆无忧,今后这路如何走,全靠你自己了。
岳梦鸢在门外听见咳嗽声,立刻端着汤药和湿巾进来了,云霁见状也不便多说,贪恋地看了兰宁一眼才转身出去。
云霆轻柔地扶她靠在软枕上,随后接过碗,一勺勺吹凉了才送到她嘴边,“别着急,慢慢喝,千万别动。”
兰宁满含歉疚,“霆哥,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他的心立刻就软了,低声叹了口气,抵着她光洁的额头说:“我一生从未怕过任何事,这次被你吓得魂都飞了一半,答应我,再不会做这种事了。”
“我答应你。”
一颗水珠悄然滚到了碗里。
云霆有些慌神,“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起来了?”
“没有……”兰宁又哭又笑,像个小孩子,“我觉得自己太任性自私了,根本没顾及到你的感受……”
“是我不该制住你一走了之。”云霆张开手臂揽她入怀,微凉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地划过她的脊背,“别哭了,小心扯到伤口,来,把药喝完再躺一会儿。”
兰宁轻轻颔首,倚着他喝完了剩下的药,疲惫感又席卷而来,云霆抱着她躺下,听见极轻而有规律的呼吸声,紧张的情绪终于有所缓解。
虽然她的精神身体状况还不是太好,但已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这场持续一天一夜的惊涛骇浪终于渐渐平息。
云霆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不久亦倦极睡去,在此之前,他已经在考量另一件事。
是该跟袁烁算算总账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七章
对于袁烁来讲,目前幽州形势一片大好,朝廷根本没派其他军队前来阻截,一开始他还不明白,现在终于知道是为什么了。
皇帝是要釜底抽薪。
白城战败,惊逐城已降,京骑只要再拿下两城便可直取大本营墨城,后院起火,他不得不撤回大批军队,从东边连夜赶回阆州。
陆无忧那日回去之后开始大肆搜捕袁烁的细作,好几位副将被拉下马,守军分成两派闹起了内讧,在京骑协助之下才勉强稳住局势,暂时还需休整,所以并没有什么战斗力,若要攻下墨城还要靠京骑自己。
但这并不代表她个人没有战斗力。
兰宁卧床休养时她又来过简府,却不是来探望的,直接进了云霆的书房,不知与他达成了什么协议,离开的时候带走了所有的闪卫。
简府的另一头,兰宁独自留在房里喝药,岳梦鸢拎着空盘出去,不一会儿,院子里断断续续地传来争吵声。
“等王妃病情稳定之后你立刻给我回天都城。”
“我说过了不可能,阿宁好之前我哪都不会去。”
这熟悉的声线一听便知是燕夕和岳梦鸢,兰宁放下玉碗,勉强起身走到了窗边。
“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袁军随时都会打来,到时满城硝烟谁来保护你?”
燕夕钳住岳梦鸢的手臂,她使劲反抗,空盘不小心滑出手掌碎裂一地,响声让两人都暂停了动作。
“我可以保护我自己。”
“你!”
燕夕一口气堵在胸口,正准备发作,闻声而来的谢询一步挡在了岳梦鸢身前,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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