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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月霁-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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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往里走,矗立在寒风中的蕴华宫并没有什么变化,哀乐扬起,白蝶纷飞,三人依次跪在棺前肃穆地三叩首,听完礼官冗杂的长言和嘹亮的鞭炮声,门口走来了两个衣冠楚楚之人,守卫皆未阻拦。
  是云霄和云霁。
  尽管二人是来拜祭简妃,云霁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兰宁身上,见她被云霭搀着起身,有意无意地护着腹部,便知宫中传言是真的。
  她确实有了身孕……
  云霁脸色微微泛白,心痛只是一瞬间的事,转眼他又开始担心如此繁冗的仪式兰宁受不受得住,他没忘记传言中她血洒殿前被形容得有多吓人,害他差点忍不住夜探辛寒宫,是殷青流派出暗卫多方打听,确认兰宁没事,这才安了他的心。
  云霄的声音震醒了他。
  “五弟,我与三弟来拜别娘娘,望你节哀顺变。”
  “多谢大哥与三哥关心。”
  云霄拍了拍云霆的肩膀,微微叹息,随后与云霁一齐拈了三支香,郑重地行了个大礼,然后把香插好,退出了灵堂。
  云霁向来疼爱云霭,走前抱了抱她,见她满脸坚强竟不知说什么好,仿佛一夜之间许多事都变了。
  两人离开后,队伍正式启程。
  云霆策马在前,载着兰宁和云霭的车辇紧跟其后,再往后便是棺车和禁卫军,首尾还有举着魂幡的和尚,绵绵无尽,占据了整条长街,悠远的吟诵声随着哀乐逐渐飘向了暗云深处。
  一个时辰之后到达了皇陵。
  简妃的墓穴位于东南方向,景色甚佳,只是单人陵寝孤单了些,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苍帝连最后一程都没来送她,又岂会与她合葬。
  云霆往日深感苍帝的无情,在此刻终于达到了顶峰,这就是皇家,个人喜好会被无限放大的地方,他并不怨恨,但与苍帝之间的父子感情也该到此为止了,从今往后他当他的闲散王爷,有妻儿为乐,苍帝愿意将皇位传给谁,朝廷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波,都与他无关了。
  随后便是一系列的仪式,又是跪拜又是绕走,他一边遵从礼官的指挥,一边抽空注意着兰宁,她倒还能妥善应对,暂时让他放了心。
  最后到了封墓的时候,云霭不忍看,趴在兰宁肩上哭出了声,兰宁虽亦流泪,却不停地轻拍着她,安慰着她,只听一声轰然巨响,断龙石落下,地面猛颤,灰尘散去后只剩冷硬的石墙,从此便是真正的天人永隔了。
  云霆挥退了众人,禁卫军大部队开拔回宫,等场面终于安静下来,简家的人来了。
  来的是简天韵和简天青两对夫妻,因为皇家丧礼他们无法出席,只能等到这时才可以来祭拜简妃。
  简天韵和卢袂先行礼上香,她跟简妃关系最好,站在墓前说了许多话,说到泣不成声,哭倒在卢袂怀里。
  简天青也是满脸沉重,他们父母去世得早,身为姑母的简妃把他们当做亲生的一样疼爱,不管她在外人面前是什么模样,在他们心里已与母亲没有差别。
  沐流洺推了推简钧,他趴在地上咚咚磕了个响头,细声道:“姑奶奶,您一路走好,明年今天,钧儿和表婶肚子里的宝宝一块儿来看您。”
  兰宁自动上前了几步,云霆终于可以回过身与她紧紧相拥,她抱着他的腰,感觉某种冰凉的液体漫过了脖子,又烫又凉。
  忍了这么多天的情绪也该发泄出来了。
  这个向来坚硬如铁的男人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了脆弱,她心疼并珍惜地呵护着,似和风雨露,缓慢地拂过他受伤的心田,但她知道,真正能帮他疗伤和转移注意力的或许还是腹中这块肉。
  她慢慢握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腹部,冰冷的大掌逐渐变得温暖。
  “若是个女孩便以母妃的小字给她命名可好?”
  他挤出一个低哑的音:“好。”
  两人再无多言,又静默地站了一阵,在沐流洺的建议下,一行人于天黑之前返回了天都城。原因很简单,一是兰宁身子还弱,二来老太爷也病了,他们要早些回府看望他。
  对于云霆和兰宁而言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这次回到霆王府,颇有种倦鸟归巢的感觉,躺在熟悉而柔软的床上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简直如同梦境,那么的不真实。
  云霆身心俱疲,沾枕即眠,手始终搭在兰宁腰上,睡得很沉。
  兰宁累了一天反倒睡不着,望着流星划过的夜空许了个愿,衷心希望能够尽快见到明媚的春光,因为今年的冬天实在太难捱了。
  愿这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三十二章

  灵绡宫。
  云霈正百无聊赖地听着小曲儿,突然从外面闯进来一个人,直愣愣地戳到他面前,丝毫没有行礼的意思。
  “是不是你?”
  “尚仪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本宫的寝殿也敢乱闯。”
  “少废话!简妃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兰婧指着他的手都在颤抖。
  云霈淡淡瞥了眼宫人,他们随即知趣地退下,门闩“啪嗒”一响,封闭的房间里只剩他二人,云霈这才反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
  兰婧怒极,挥手就是一掌,被他牢牢钳制在左脸上方,随后猛地一甩,她撞在镂空荷纹檀木桌上,疼得两眼发黑。
  “本宫不想为难女人,尚仪还是规矩些的好。”
  云霈的伪善一点一滴褪去,露出了凶狠冷厉的真实面目,兰婧霎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陷阱,他不过是借自己的手给简妃下毒,真正的母蛊在他手里,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杀掉简妃,从而打击云霆的势力。
  “你真卑鄙。”
  “尚仪何必这样说,要不是你犹豫不决,本宫也不必亲自动手。”
  兰婧怒吼道:“你既然早有图谋何不自己行事?为何要拉我下水!”
  “兰婧啊兰婧,你真是愚蠢得可爱。”云霈蹲在她面前强行抬起她的下巴,逼视着那双满含恨意的双眸,“我的目的第一次见面不就告诉你了吗?你的记性还真是差呢。”
  茫然了一瞬,答案很快浮现,她的心像在悬崖边滚了几圈,有种空洞的窒息感。
  他一开始想要的就是她,又怎么会帮助她杀掉兰宁、接近云霆,从头到尾都是场阴谋,只有她被骗得团团转。
  她忽然觉得很可笑,离开了那本正史她什么都不是,哪个古代人都斗不过,真是枉做了这么多年的现代人,失败得一塌糊涂。
  “看样子你想起来了,如何,可需本宫再给你一段时间考虑考虑?”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就是死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牵连,我们的合作关系到此结束,你今后若敢对云霆不利,我会亲手杀了你。”
  兰婧不再看他,撑着桌脚站起来狼狈地往门口走去,身后传来云霈的哂笑。
  “那可真是可惜,本宫还备了一份大礼呢,看来尚仪也是不稀罕了。”
  这次兰婧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嘴里是不会有一句真话的,同样的弯路她不会再走第二次。
  兰宁已经怀孕,她的机会不多了,可惜她不知道兰观已经发现了她的秘密,时刻都会揭发她,所以时间同样也不多了。
  其实兰观也考虑了很久,不知该先告知云霆还是先跟兰婧摊牌,因为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让兰婧改邪归正,翻来覆去地想了几天,没想到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敏锐的政治直觉告诉他,这座江山马上就要平地生波了。
  最重要的是兰宁怀孕了,等于失去了任何防身技能,若有人想对云霆不利,一定会想法设法从她身上下手,这么看来,解决这些麻烦已经迫在眉睫了。
  兰观第一次没经传召便去了霆王府。
  庭院深深,一片缟素,气氛虽低迷,却没有最初那几天沉重了。管家将他领到书房,喝着茶候了片刻云霆就出现了,对他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
  现在这种情况要避开兰宁见面已经不太可能了,兰观行了礼,第一句话便是询问她的情况。
  “宁儿怎么样?”
  “各方面都很好。”
  “嗯。”兰观微微有些局促,“她……知道老夫来了么?”
  “知道,不过困得厉害,本王让她去睡午觉了。”
  兰观颔首,沉默了一阵,开门见山地说:“关于婧儿的事老夫基本可以确认,她……就是那个穿越者。”
  云霆没有发表意见,反而问他:“兰相有什么想法?”
  “老夫想先找她开诚布公地谈一次,若她执意不肯回头……便由王爷来速战速决吧。”
  兰观的态度让云霆很是满意,他是个明白人,今时不同往日,简妃之死背后不知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云霆没有理由放着已经暴露的敌人不管,任兰宁和孩子陷入危险之中,眼下之计,唯有除之后快,才有余力清查别的。
  “兰相既然已有取舍就自己把握时机吧,相信不用本王多说你也知道这件事的紧迫性,所以,尽快给本王一个答案。”
  兰观垂眸,并没有着急答应,而是缓缓问了一句话:“王爷可曾想过,或许娶了婧儿这一切事情都解决了。”
  云霆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怀疑他的用心,反而十分认真地叙述道:“对兰相而言这自然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既能保住兰婧的性命,又能消除两姐妹的矛盾,这是身为父亲的选择,本王不怪你。但在本王心里,宁儿过得开心比什么都重要,她不会愿意与人共侍一夫,本王亦然。”
  这一番话说得不能再明白了,兰观彻底懂了。
  不管兰婧是什么人,与兰宁是什么关系,亦或是将来会出现多少个这样的人,性格不同、长相不同、地位不同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她们想夺走云霆,兰宁都会不痛快,而为她扫除这些不痛快的人就是云霆。
  这是他疼爱妻子的方式。
  兰观早该醒悟,兰宁跟夜清秋浑然一个性子,如果照他所说,最终只会导致同样的悲剧,云霆不像当年的他,更胜一筹,因为了解,才懂得避免。
  这一刻,兰观既为兰宁的幸运感到安慰,又为兰婧的命运叹息,这世间果然没有什么两全其美之事,亏他年近古稀,却没有后生领悟得通透,当真惭愧。
  他起身长叹道:“是老夫狭隘了。”
  云霆见他明白了也不再多说什么,谈话虽短暂,事情的走向却已经明晰了,两人有共同的目的,注定了这次行动坚不可摧。
  天空放晴了。
  兰观走后,云霆回到房中,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兰宁的睡颜,直到她醒来。
  “睡得还好么?”
  兰宁迷迷糊糊地伸了个懒腰,习惯性地缩进他怀里,娇声道:“你是问我还是问他?”
  云霆喉咙里逸出低沉的笑,“都有。”
  “我很舒服,他也很乖……唔……”熟悉的恶心感袭来,兰宁捂着嘴僵了一会儿,旋即无奈地笑道,“真禁不起夸。”
  云霆帮她轻舒着胸口,滑到肚子上指了指说:“小混蛋,再敢折腾你娘亲,出来有你好看的。”
  “哪有你这么恐吓孩子的?”兰宁啼笑皆非。
  “这可不是恐吓,生出来是个女孩儿就算了,要是个男孩儿我铁定揍他一顿屁股。”
  “要是个男孩儿你准备取个什么名字?”
  “云家这一代以水为旁,你觉得云澈如何?”
  兰宁淡笑着点头,“不错,恰好与母妃的清字相合,又简洁大方,我喜欢。”
  “那便如此说定了。”
  两人十指交握,又温存了一会儿,调笑间晨雾端来了冰心独门研制的安胎药,兰宁一边喝一边想到了蛊毒之事,云霆这些天闭口不提,可能是看她孕吐辛苦不想让她操心,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结果,她决定问问。
  “霆哥,冰心那边可验出来了?”
  云霆淡淡地一言略过:“母妃下葬那日就验出来了。”
  “那到底是什么?”
  “你就别管了,踏实地在府里养胎吧,这些日子不要进宫了,我会让霭儿过来陪你。”
  她已经卸了职,宫里那位也去了,她还进宫做什么呢?云霆要把云霭接到王府来住,估计也是考虑到宫里不安全,这样也好,她不但能放下心还多了个伴。
  “那可正好,我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都快闷坏了,她来了我就有事干了。”
  云霆扬眉道:“你想干什么?我可叮嘱她了,要敢撺掇你出去野,我就把她送去简府待着,一天也别想在这住。”
  “不出去野,瞧你说的,我是那么贪玩的人么?”兰宁冲他翻了个白眼,“前些天表嫂送来了一堆京城才俊的册子,让我帮着挑一挑,给霭儿相个合适的,说是老爷子的意思。”
  “嗯,看看也好,省得她老惦记着樊图远,你夹在中间也尴尬。”
  说到这个,兰宁忽然捏住他的耳垂,逼问道:“现在知道我尴尬了?先前是谁啊,气冲冲地闯到将军府,还跟我动手,仿佛我误了他妹子的终身一样,啊?”
  那不是你先动手的么?
  云霆真是冤枉莫名,随后喟然长叹,古人诚不欺我,女子怀孕时耍起小脾气完全没有理由,比平时更甚,想他宁儿如此善解人意,此刻也开始翻起旧账来了,他有种预感,这过去一年多的事都得挨个重新翻篇儿……
  想是这么想,可嘴上还得哄着,谁让她肚子里还揣着个小的呢,就是天大的罪他也得认啊。
  “为夫错了,娘子见谅。”
  “真知错了?”
  “真知错了。”
  很好,态度很不错,孕妇很满意,俯首甘为妻儿奴的王爷暗自抹了一把汗,成功渡过一劫。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天阙十一年的除夕夜过得有些惨淡,简妃去世,苍帝病卧,宫中所有欢庆节目都停了,家宴也就势取消,以此为纽带维系的和平局势终于有了破裂的痕迹,却无人能阻止。
  叛贼万树华此前被抓捕回京,审问时供出了天策府军饷亏空一事,云霁连年夜饭也没吃就动了身,走之前很想见兰宁一面,碍于种种不便,最终也只是通过靳幽带了几句话。
  他走后,朝中无端盛行起一个流言,说是苍帝已经写好诏书,暗中知会过内阁大臣,只待云霁立功回来便顺理成章地传位给他。消息传得绘声绘色,也符合苍帝的作风,一时之间,许多官员削尖了脑袋往三殿下麾下钻,各派也都有了动静,除了云霄和云霆。
  霆王府的年夜该怎么过还怎么过,丝毫不受影响。
  晨雾和朝露两个丫头费尽了心思,把王府装点得喜气洋溢,各种动物的剪纸,形形色。色的花灯,挂得到处都是,说是准备给小主子看的。
  向来不擅女红的云霭在饭桌上破天荒地掏出了一双宝宝袜,光滑透亮的红绸上绣着一只黄色小老虎,鲜艳可爱,颇为喜人。
  兰宁一一笑领了她们的好意,这阵子简直收礼收到手软,可见她肚子里的小家伙有多么受欢迎,刚刚一个多月,未来一年的吃穿用具都一应俱全了。
  饭后坐在湖边的半开放露台上赏月,说着便说到了此事,兰宁不禁抚着肚子抱怨道:“霆哥,我压力好大,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是不是所有人都会把我撕了?”
  “为夫在这谁敢动你?”
  “唔……恐怕第一个动我的就是你。”
  “胡说。”云霆把她身上的虎皮毯子掖严实了些,握住她的手说,“在为夫心里十个他也不及你。”
  “最近嘴这么甜,我都不习惯了。”
  说是这样说,她还是十分受用的,云霆也不计较她的谑笑,软声问道:“想不想听为夫抚琴?”
  兰宁眼神一亮,当然想!
  那把九霄环佩自从修好之后就再也没动过,从惊逐城积灰积到现在,虽然她是个半吊子,但丝毫不妨碍她欣赏云霆的琴音,反正眼下就她一人,听不听得懂都是她说了算。
  云霆见状也没说什么,吩咐晨雾架好了琴,又塞了个软垫在兰宁腰后才坐到了琴前,指尖轻扫,琴音如流水倾泻,在这听腻了鞭炮声的年夜显得格外清新。
  曲至高。潮,兰宁才恍然醒神,这不就是凤求凰吗?云霁曾在乌游给她弹过一次,怪不得如此耳熟,又如此有差异,果然是弹的人不同,心境不同,意境自然也不同了。
  云霁的着力点是那个求字,求而不得,难分难舍,是以琴音哀婉决绝,云霆却淡化了原曲中悲戚的一段,着重于深挚缠绵之境,听起来通体舒畅,欢欣雀跃。
  一曲奏毕,兰宁鼓掌道:“好听,夫君是我心目中当之无愧的伯牙。”
  云霆微微弯唇,问道:“还想听什么?”
  就在兰宁敛眉思索间,云霭不知从哪蹦了出来,大叫不公平。
  “哥哥当真偏心!平时我求着赖着都不肯弹一曲给我听,私下里却给嫂嫂开演奏会,曲子还任点,真是太过分了!”
  兰宁噗地笑出了声,拍了拍身侧的位子说:“别生气,来,坐这儿一起听。”
  云霆却是瞥了她一眼,淡淡说到:“哪儿都有你。”
  “哼!”云霭仗着有兰宁撑腰,一屁股坐在了边上,横眉竖目地对着他,看样子不听个饱是不准备走了。
  “霭公主,是不是让下人拿个曲目表来给您端详端详再说?”兰宁取笑她。
  “嫂嫂!”
  云霭红了脸,不依地摇着她的手臂,云霆一记眼风刮来,顿时乖乖坐好不敢乱动了。
  哎呀,她怎么忘了,兰宁现在可是琉璃做的身子,万不可乱动乱摸,晃着她的小侄儿可就不好了。
  琴音又起,这次是平沙落雁。
  月色朦胧,院墙边星星点点的灯火倒映在湖面,衬得云霆半身银光半身灼红,时不时抬头望兰宁一眼,那温柔的光泽几乎令她沉醉,比这琴音更动人,更缠绵。
  远处逐渐升起许多孔明灯,一盏盏飘向天际,将今夜的天都城装点得更加璀璨迷人,也点亮了三人眸底的微光。
  云霭幽幽地说:“这年过得虽静,却比宫里那貌合神离的热闹强过百倍,堂堂皇室还没有普通人家快乐,真是可笑。”
  “等你嫁到了普通人家,自然也能感受到这些了。”
  这样的安慰果然驱散了淡淡的愁绪,惹来云霭娇羞的反驳。
  “我才不嫁,我还要陪清儿或者澈儿玩两年再说,你们可别想赶我走,我就赖在霆王府了!”
  云霆发话了:“霆王府不养闲人,更不养老公主。”
  兰宁亦笑着帮腔:“老爷子都说了,过完年就要给你嫁出去,我给你的那些册子到底认没认真看?有没有合眼缘的?”
  “没看!没有!”云霭威胁他们道,“再赶我我就嫁给樊图远,看你们急不急!”
  云霆冷哼道:“这话也就能唬一唬你嫂嫂,对我可没什么用,反正嫁谁都是嫁。”
  兰宁笑觑了他一眼没说话。
  别人不知道,她心里可是雪亮的,简家想赶紧把云霭嫁出去,无非是不想让她卷入夺嫡之战,为了她一世平安云霆可没少下功夫,几乎把天都城的青年才俊调查了个遍,没选择派系的基本没背景,怕她嫁过去吃苦,选择了派系的又没什么靠谱的,挑来挑去,最合适的都有意中人了,比如说樊图远和燕夕。
  云霭不但不了解哥哥的一番苦心,甚至还想插一脚进来帮忙,当然这话她不会说,云霆肯定不会同意的。
  “嫂嫂,你看看,他根本没拿我当回事,对我就是这种态度!”
  “好了,你哥哥就是吓唬吓唬你,不会把你随便嫁了的,就你这一个公主,还不得嫁得风风光光的?”
  云霭的脸就像晴雨表一样,瞬间又笑嘻嘻的了,“谁说的,嫂嫂肚子里也可能是个小公主呢!”
  “这话你也敢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兰宁嗔怪地拍了一下她,“亏的是在自家府里,到外头可不准胡说。”
  “是,小姑子知道啦!”
  两人笑闹着,不知不觉已快到午夜,尽管兰宁有些困顿,还是坚持着守岁的传统,也难得一家人像今天这般团聚,她兴致非凡,便让晨雾温了些梅子酒来。说是酒,其实也就跟一般果汁无二,云霆也就任她去了,只叮嘱她们两个别散了热受寒。
  喝到一半,正要行酒令,青铜雁足灯忽地一晃,闪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云霆身侧,耳语了几句,云霆的脸立刻拉了下来。
  “让她死了这条心吧。”
  闪卫正要退下,被兰宁叫住了:“慢着,霆哥,是什么事?”
  云霆顿了半分钟,想着或许是时候告诉她了,便挑了最简单的作为开头:“黑衣人的幕后首领是兰婧,现在兰相已经把她控制住了。”
  “你说……什么?”
  云霆把兰宁抱到怀里,开始了漫长的解释。
  姜还是老的辣,一年之中这或许是人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他选在这时跟兰婧摊牌,也是希望借团聚的气氛令她醒悟,这样还有退路,没想到兰婧死不悔改,就算引颈就戮也不愿放弃云霆,兰观没有办法,便派人来请示他。
  于是他也跟兰宁摊牌了,从夜清秋到靳幽,再到兰婧,全都说了一遍,细节能省的都省了,只挑了最重要的来讲,尽管如此,兰宁也消化了好长时间。
  “你是说,我娘、幽姨、兰婧……全都是穿越者?”
  “是。”
  “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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