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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宫二三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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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仲景收起愠怒神情,正色道:“并非玩笑。这剑伤的位置虽不至于危及性命,可伤在右臂,若是耽误的时间久了,怕是对将来舞刀弄剑有所影响。如今之计,唯有用刀子割开伤口,放出毒血,敷上药粉,再用针线慢慢缝合,待其痊愈,方可无虞。”
  纵然对张仲景的医术有信心,可我对这个时候的医疗水平持怀疑态度,剜□□针,听着便觉恐怖,只可惜华佗已被曹操所杀,麻沸散也失传于世,当年我倒是从华佗那儿要了一瓶来着,只是这玩意儿肯定也是有保质期的,况且它还在邺城。
  “既如此,便麻烦张先生了!”曹丕不知何时慢慢转醒,强撑着半坐起来。我看着他肩头那还在渗出的血渍,想起适才伏典死时惨状。
  刚才事多,竟一时忘了,如今回忆,又是一阵触目惊心,只缓缓偏过头去。
  那件事,大概会成为我一生的噩梦了!
  张仲景抚须点头,从药囊之中的小盒内一一拿出匕首,针线,帕子,纱布,药瓶等物,转身将匕首在床头烛火之处烤上几烤:“难免有些疼痛,二公子忍着些。”
  “等一下!”曹丕又虚弱地抬起左手,召唤在门边站着的吴质过来。又对司马懿说:“仲达你去问问父亲那边事情是否已然解决,顺便帮我看顾一下照儿。”
  司马懿点头答应。
  见我不动,曹丕微微皱眉,左手将我轻轻一推,“听话!”略泛白干燥的嘴唇发生的声音也有些沙哑低沉。
  只能无奈地望了望他,一步三回头地同司马懿一同离开。
  才出了屋子,却见张春华一袭男装迎面走来,朝司马懿轻轻点了点头。司马懿了然地一笑。
  这大概就是所谓“老夫老妻”吧,旁人总不懂得他们的语言。
  “既然伏氏一族已除,丞相现在何处,怎么也不过问二公子的伤势?”司马懿问道。
  “适才见到夏侯将军他们问了几句,丞相如今该是在宫里和陛下商议废后及送女入许都的事呢!”张春华似乎很有兴趣,“皇后豆蔻年华便嫁与陛下,成亲二十载,为陛下育有两位皇子,据说很是鹣鲽情深,废后恐怕绝非易事。”
  司马懿望着张春华,却笑道:“春华你不知,如今的状况,别说是丞相要陛下废后,即便是要他亲自杀了皇后,他也未必不肯。”
  张春华没接司马懿的话,反倒过来安慰我:“真是好事多磨。前些日子你失踪,二公子日日忧心,如今却是二公子受伤,你为他伤神。”
  “当初季重派人前去江东前线传了伏皇后密谋一事的口信,二公子思及前途,原是想暂且瞒着丞相,待他自己发现的。后来在邺城得了季重书信,知道你有难,当即就下定决心,立刻去丞相告知自己私下在许都设了探子一事,求他先下手对付伏氏一族。”司马懿也上前一步,开口道。
  这事的大概我也能猜得七七八八,当初吴质便是说过一面让那探子前去,一面再派人暗度陈仓。伏典抓住了探子,却没想到黄雀在后。
  只是我不曾料到竟曹丕竟会自己主动向曹操坦诚他在许都有探子的,这于他而言,无异于。。。。。。
  这怎么可能呢?
  试图找些证据来推翻他的话,“王孙琐一事又如何说?她这人可确实存在?”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定然早便明白,何苦如今多此一问?二公子为人向来谨慎,为何会将纳妾之事写进书信之中告知繁钦,还人尽皆知?本就只是为了扰乱伏氏族人的视线罢了。”张春华摇头笑了一声:“至于王孙琐,棋都下完了,谁还去在意棋子?”
  张春华这个女人,还真是不一般。
  晚霞逐渐退散,月亮不知何时爬上了天。
  我半坐在床沿,用勺子搅了搅药汤,看着上面的阵阵雾气袅袅散开,舀了半勺送到他嘴边。
  曹丕身上绑着纱布,半靠着竖在床架上的枕头,乖乖地张嘴喝了一口,缓缓说道,“我原以为自己果真羽翼丰满,才敢在许都安插人手。不料父亲到底棋高一着,一切事情他皆料到了。只等我去同他坦白。幸好长文他早早看出了端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哦!”我答应着,又送了一勺药过去。心下笑了笑,司马懿想做“神助攻”,却不曾想当事人自己说了实话!
  这才是。。。。。。正常的曹丕嘛!
  我就说嘛,那般精明的曹操怎么可能会真的不知道儿子在眼皮子底下干的事情?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后面,却还有人拿着弹弓。
  他不再说话,默默地喝药,眼睛却直愣愣地看我。
  我被他瞧得实在心里发慌,忍不住问道:“你总瞧我作什么?”
  “以后我们一时一刻都不分开了!”他不回答,只反问道。
  “说什么傻话,哪有两人是时时刻刻在一起的?”我白了他一眼,却被他一握手臂。
  大概是牵动到了伤口,他皱着眉头,脸上显现出痛楚的神情。
  惊得我勺子一落,汤药洒落在了被子之上,急忙将碗放在床头小柜之上,俯身为他察看肩上缝好了的伤口是否撕裂。
  他却双手用力一拥,“比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煎熬,这些痛不算什么?虽然在驿站确认过你没事,可不曾亲眼见到你安然无恙,偏就是放不下心来。你知道一日日地数过来是什么感受吗?”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子桓你能否先别那般多话。万一伤势有什么不妥,又得再受一次苦。”我轻轻拍他后背,让他轻点举动,眼泪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你要是不好好的,让我怎么办?”
  “我命大得很,朱建平之前说过我有八十之寿。”他却笑了,“你放心,我绝不会像那早逝的阮瑀,留下妻子孤苦无依。”
  我哭着笑了出来,“江湖骗子溜须拍马之语你也信?”
  “什么江湖骗子,他算的命从没有不准的。”曹丕对那个相士的话倒是信的很。
  建安十八年,五月下旬,曹操进封魏公,加九锡,汉帝许之在邺城建宫,设置官职。魏公以三女与天子姻,进曹宪,曹节,曹华为夫人,曹华年幼,于邺城待嫁。曹节姊妹二人即日从邺城赶赴许都入宫。
  大概是朝中尚有余党未清,也有可能是时机尚未成熟。曹操并急于处置伏氏族人,对于伏后,也不过囚禁而已。
  然而,大家都知道,伏氏家族会在大汉消失,早晚的事而已。
  曹丕养伤期间,曹操同卞夫人来瞧过一次,只略坐坐便走了。
  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昨日还是倾盆大雨,今日竟就晴空万里了。
  张仲景在里屋帮他拆线。我在厅里洗手,脸盆之中的倒影清晰非常,伸手进去。却恍惚看见水变成了红色。惊异慌乱地将手抽出,水溅得满地都是。我这才瞧得清楚,水其实一直是干干净净的。
  一时间惊慌失措,我,大概是病了,很严重的病!
  见张仲景背着药囊从里面出面,我跟他一起出了外厅,到了屋外廊下。
  “我藏有一瓶当年华佗自制的“麻沸散”,传闻可以使病人不知疼痛。如今时日长久,自然已经是用不得了。但张先生既为大夫,想来是能够辨出其中药材的,若是能够重新整合出来,到时定然能够造福军中伤员。”
  “当真?”张仲景眼前一亮,又惊又喜,“世上竟还有华佗的麻沸散存世,原以为早在他入狱之际,被一火烧尽了。”
  我点头,却道,“此物如今在邺城,待回去之后可给先生。只是,亦想要问张先生讨个药方。”
  。。。。。。
  张仲景一脸狐疑地看我。
  

☆、第50章 曹节至许都

张仲景果真是神医,拆线之后,曹丕手臂举动和以前一样轻便。只是留有一条长长的疤。
  晌午,日头正毒,才用完午膳,他坐在榻边半掩着衣裳,侧头不住地对着自己的手臂唉声叹气,“真难看!”
  谁没事会看你手臂上的疤?我颇为无语地走至他跟前,双手将他的头拨了回来,“难看就别看了!”
  “那看什么?”他微微抬头,饶有兴味地问我。
  “二公子,铜鞮侯求见。”有婢女低头进屋禀告。
  我颇为尴尬地缩回了手。
  “他怎么在许都?”曹丕略一皱眉,自言自语似的地喃喃,又对婢女道,“让他进来。”
  “快些把衣服穿上。”我看了眼外面人还没来,坐到他身旁轻推了一下。
  “哦!”他习惯性地答应,却在伸手穿衣之时跟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停了手,“大热的天,这样挺好。”
  正在拉扯之际,婢女引了铜鞮侯进来。他一见曹丕衣裳将穿未穿的模样先是一愣,又不明深意地深望了我一眼,随即低下头去。
  让你穿上衣服不穿,现在好了,丢脸了吧?颇有些幸灾乐祸。
  等等,好像明白了什么……我脸颊一热,咬牙切齿暗骂:混蛋!
  “怎么了,铜鞮侯同我素有交情,又不是外人。就这样见客,他也不会见怪的。”曹丕到底还是一面笑着解释,一面穿上了衣裳。
  然而,现在穿又有个什么用?好端端地被人误会青天白日的在书房行周公之礼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吗?
  我扶他去旁边桌案跟前坐下,刚想离开书房,却被他一拉衣袖,无奈只能侧身在他身边一坐。
  铜鞮侯刘彦这才抬头,又转身面对我们,开口道:“原是来许都觐见陛下的,听闻二公子受伤了,顺道来看看。”
  婢女为他送上了坐垫,他顺势坐了下来。
  “小伤罢了,没什么大碍。”曹丕摇头,笑着看我一眼,又对那铜鞮侯说;“我们也要在许都再留些日子,等曹节她们前来。我同照儿自小在这里长大,对许都算得上熟悉,等过几日做半个东道主,请君侯欣赏这许都美景。”
  铜鞮侯却摇头推辞,“在下不日便要启程回铜鞮,怕是不能从命了。”
  “莫不是前几年我醉酒挥了君侯几拳,让君侯记恨到如今?”曹丕半玩笑地问着。
  “不敢,不敢!”铜鞮侯连连摇手,颇为不好意思,“当年原是在下唐突。。。。。。”
  然而这二人对话很是无聊,就当我快要睡着了的时候,却听曹丕话锋一转,又转到正事上来,“听人说此次家父送舍妹入宫,汉室宗亲们颇为不满,不知真假?”
  大概就是因为担心宗室以此为借口相反,曹操才没有立即处置伏氏。毕竟一个打着“汉室刘皇叔”旗号的刘备已经够让他头疼了。要是再来个“刘皇弟”“刘皇兄”什么的,“师出有名”的,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曹操送三女入宫,大约是对刘氏宗亲循序渐进地的试探吧。若是宗亲没有多少异议,待到曹节她们逐渐站稳脚跟,伏寿和伏氏一族的性命,可能也就到了尽头了。
  铜鞮侯笑了一笑,说起话来亦是滴水不漏,一脸真诚,“伏后不德,不足以承宗庙,魏公既肯舍女入宫是刘氏大幸,又怎会不满呢?”
  这话意思便是,他们刘家的宗亲拥护曹操的一切决定。
  曹丕点了点头,“想来是旁人在胡言乱语了。你们的意思子桓会转达给家父的。”
  这话又是在说,以你为代表的刘氏宗亲的诚心,我替我爹收下了。
  嗯,大家都好厉害的!我坐在旁边看个戏还得自带个智商。幸亏它这时候在线上。
  又说了几回话,铜鞮侯要起身告辞。我下意识地认为从礼貌上而言,客人离开是要送的,至少得送到门口,再由婢女引出去。
  曹丕似也欲站起来,然而他下一刻便直捂着手臂直皱眉头,隐忍痛苦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哪里疼,不是都结疤了吗?把衣服脱了我瞧瞧。”我一时间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旁人,急得心惊肉跳,差点直接将他衣裳撕了。毕竟这时医疗水平有限,又听说伏典在那剑上粹了毒,万一有什么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还好没什么大碍。我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冷汗,待忙碌了一阵再去看铜鞮侯时,他早已不见了踪影。
  “子桓满意了?”我放开他的手臂,颇有些无语。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大概他真的很讨厌铜鞮侯就是了。
  我也真是无聊,竟还真陪着他把戏演下来了。
  他再三点头,又笑道:“让他自己走就是了,还送什么嘛!”
  哎,你高兴就好!
  不过说正经的,虽然在一旁听了半日,但有些细枝末节还是不甚明白,“汉帝这时候召见宗室作什么,难道想要保下伏后?”也许刘协也是为伏寿努力过的。
  他摇了摇头,猜测道:“伏后,他定然是护不住的。许是希冀宗室们出面保他两个嫡子周全吧。”
  看适才铜鞮侯的态度便可知晓,所有人皆是看菜吃饭的。
  “想来汉帝他终究是白忙一场。”我一时间竟也不知自己说这话时的语气是怎样的。
  “你知道的,斩草总是要除根的。”曹丕也同意这个看法,却又笑道:“此事父亲自有定断,与我们无关的。”
  原本就无关,随便问问而已!
  说句难听些的话,这个世上大概不会有傻白甜会跑到曹操面前:“魏公你这样做太残忍了,人生最大的美德是饶恕,你应该。。。。。。”吧?
  除非此人存心找死。
  许都的司空府有一座高台,平日里存放兵器,他小时候常在这里练武。我,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任氏,对这儿也很熟悉。站在这高台之上,能看得见许都的城门。
  曹丕练完剑后,笑嘻嘻地凑过来,“看什么呢?”
  “算算行程应该曹节她们差不多今日该抵达了。”我回过头背靠着高台上的石栏,伸手掰着手指,又问道,“不过算着年龄,似乎杜夫人生的曹浣才是嫁人的年龄吧,怎么倒让不到十岁的曹华待嫁于邺了?”
  “前几年何晏他妻室殁了,曹浣更是整日嚷嚷除了何晏谁也不嫁了,父亲也钟意那假子,便为他们定下亲事。”曹丕说完,又忿忿不平,“那假子素来行为不端,父亲他如此订下亲事,未免轻率!”
  有些事情,我亦是知道的。
  很久以前,曹操想将他的长女,曹昂的同母妹嫁予独眼的丁仪,曹丕嫌丁仪残疾难看,在曹操面前把那婚事撬了,并介绍了四肢健全,五官端正的好友夏侯楙。丁仪就此将他记恨上,后来更成了曹植的心腹,处处针对于他;而曹操见识了丁仪才华过后,也常常叹息不该听曹丕的话,认为丁仪那样的人物,别说是一只眼瞎了,就是两只眼瞎了,将女儿嫁给他也不亏;偏又巧了,那原本的“四好青年”夏侯楙婚后广蓄姬妾,夫妻颇不和谐。久而久之,连曹丕的长姊都埋怨起了他当年“多话”,让她所托非人。
  曹丕这些年自也暗自后悔,他原本出自好心,谁不希望自己的姐妹嫁的人既相貌出众,又人品端正的?可这一事却办得人人不高兴,他自己也里外不是人。
  如今曹操要把曹浣嫁给何晏,曹丕虽嫌何晏华而不实,人品不端。大概也不敢再劝了,想是怕又好心办了坏事。毕竟,那也是曹浣自己选择的路。
  “二兄!”伴随着越发清晰的脚步声的是一青年男子的埋怨声,“我送两个妹妹千里迢迢来许都,你倒在这里躲清闲!”
  循声望去,原是曹植从阶梯半跑上了高台。
  曹植见着我,笑容僵在了脸上,却仍是先点头打了招呼,“郭姊姊!”
  “你们兄弟两个聊;我就先告辞了!”懂得察言观色,是我这个人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待走至阶梯之际,隐约听得远处曹植在说什么“对不住二嫂”之类的话。我只略顿了顿,便快步走了下去。
  听墙角不是什么好行为,我默默念叨。却在高台下的阶梯口不慎迎面撞上了个人。刚想开口道歉,却听来人道,“你是先前的二嫂?”
  那人大约十五六岁,身着鹅黄色的留仙裙,简简单单梳了个少女发髻。
  “阿节?”已有八,九年未见,我一时间也不能确定,只试探着询问。
  “是我!”她点头,又恍然大悟道,“我还在想那个传言中的‘郭照’是何许人也,原来竟是先前的二嫂。”
  一时间,我也琢磨不出来曹节的语气。曹家的人,大多皆是深不可测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气氛,我只换了话题问道,“你姊姊呢?”
  “曹宪?”曹节笑了一声。“她去夫人那里聆听教训了。”
  “你又为何不去?”我纳罕问道。
  曹节正色反问,“以后进了宫,便是君臣有别。我为何还要听她的教训?”
  顿时目瞪口呆,我几次欲张口,皆不知如何接话。
  “二嫂你真好骗!”曹节却哈哈笑道,“不过是嫌夫人啰嗦,我逃出来瞧瞧小时候的住处罢了。”
  真真假假的,谁知道呢?
  

☆、第51章 入宫前教育

曹节姐妹二人尚未正式入许宫,邺城的丞相府改造成邺宫也需要一段时日,曹操决定先在许都的司空府再住上些日子再回邺城。
  这日,曹丕和曹彰出去行猎。卞夫人派人请我去她院里一聚。曹丕原和我说过但凡她有什么要责问的,只管推到他身上。
  我特别真诚地连连点头,原本就没想过客气!
  晌午,去到卞夫人院中的时候,曹植正席地而坐,陪着她下棋,崔筠坐在一旁刺绣,一幅和乐景象。
  “二嫂前几日从邺城来信,说睿儿不过八岁,父亲就给他赐字元仲,实在是受宠若惊。”曹植一面落子,一面同卞夫人闲聊。
  “睿儿是咱们家的长子嫡孙,自然是特别些的。”卞夫人执棋思索,似是不知,下于何处,抬头才看见我来,伸手招呼着我去她身旁凉席上坐。
  “诺!”我轻轻答应了一声,便移到她身旁坐了下来。
  卞夫人总算找到了缺口,将棋子稳稳一落,“既然已经决定回来了,只和过去一般叫母亲就是了。只是话当年在南郡的时候我已然说过,时移世易,如今甄氏是子桓的妻室,这一点必将不会改变。”
  “本就该如此。”我点头称是。
  “二嫂她是个宽厚仁德之人,虽不及郭姊姊你聪慧本事。”曹植忽然停下手中的棋,正色说道,“然而这些年来她从未与旁人发生过龃龉,想来郭姊姊回来,一切也都不会发生改变。”
  这话听着别扭,然卞夫人在场,我只能尴尬地维持着脸上的笑意,并不接话。一旁的崔筠也微微动了动眉毛,默默望了曹植一眼,又低头绣起了东西。
  卞夫人似乎颇为不满曹植下棋的迟钝,皱眉开口道:“子建,你再不落子为娘可是要赢了。”
  曹植一笑,伸手认真陪卞夫人下起棋来。
  许是在旁边实在无聊,崔筠放下手中的绣品针线,看向曹植,柔声问道,“夫君,我从小在邺城长大,对这许都不甚熟悉,待夫君下完这盘棋,陪妾身四处瞧瞧夫君少时玩乐之处可好?”
  “这里没有邺城繁华,并没什么好瞧的,你若是想看,何必等我下完棋?现时让郭姊姊带你去看就是了,她也是在这里长大的。”曹植抬头看她一眼,又专注对付着卞夫人的棋局。
  崔筠笑了一笑,“也好。”起身前来拉我。
  这么多年,曹植这未开窍的青年竟还没有明白过来,崔筠哪里是爱玩爱逛,只是想多和他在一起罢了。
  我并不戳破,真就带着崔筠在司空府闲逛,和她说起我知道的关于他们兄弟几个小时候的事情。其实有些地方也承载着我许多的回忆。
  “这棵树他们兄弟几个时常爬的,记得有一回子建从上面掉下来,丞相怪子桓做兄长的没有看顾好弟弟,怒气之下,竟命人打了他十军棍;还有那里,那个时候子文成亲是在那建的青庐,子桓和子建兄弟两个闹青庐,饮合卺酒的时候,子桓使坏把子建推了进去,害得子文阿敏害羞不已。。。。。。”在四处闲逛之中,我指手画脚地跟她四处介绍。
  正当我滔滔不绝之际,一回头却见崔筠看着我不住地掩嘴而笑。
  “你笑什么呀?”我不明所以。
  崔筠终是道出了缘由:“明明是要同我说子建的,郭姊姊却每次都说到二兄身上。”
  “因为他们兄弟感情深厚,自小就兄友弟恭,形影不离。”
  其实大概是我不大关注吧,即便曹植再出名,我对他的印象也就是诗人,才子,曹丕的弟弟而已。说他的往事,自然而然想起的只能想起他和曹丕小时候一起玩乐的情景。
  崔筠又取笑了几回,忽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上前扯了扯我的衣袖,正色道:“子建他时常表意不明的,适才的话郭姊姊你不要放在心上。”
  “刚才的话,他说得挺明白的!”我笑了。
  曹植那句话换个说法语气,意思大概便是“知道你聪明会耍手段,但不要欺负到甄宓头上!”不过是说得比较委婉罢了。
  崔筠急得连连摆手,又道,“二嫂对我们夫妻二人很好,同子建在诗词上又较合得来。说句实话,郭姊姊你别见怪;我心里也颇为担心你的出现会对她的生活造成变故的。”
  “谢谢你的实话!”这样的实话,我很爱听。
  曹节曹宪二人入宫前夕,本该幽静的闺房却是烛火通明。
  卞夫人让崔筠和我为她们进行一下闺房基础教育。然而这种事情,原该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人做的。
  崔筠扭扭捏捏地从衣袖之中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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