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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宫二三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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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欲细问,却猛地被人一拽,睁开眼来。“做什么梦了?”昏暗之中,能隐约看见他急切担忧的神情。
我惊魂未定,只觉浑身发冷,恍惚间有一滴眼泪从眼角溢出,适才之事,依然清晰可记,讷讷地看着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崔筠,大概出事了。”
建安二十一年,临淄侯曹植妻崔氏因“衣绣违制”之故还家赐死。有人说,这件事,似乎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临淄侯的失宠。
可如果要说曹植自此被曹操冷落,似乎又不见得,赐死了“清河崔氏”不到一个月,曹操又为他聘娶了“琅琊谢氏”,就是那句著名的诗“旧时王谢堂前燕”的琅琊谢家。当然,这个时候离这句诗的问世还有数百年!
谢氏年纪虽小,却是一派大家风范,听说几日下来,曹植的几个庶子庶女已被她管教得服服帖帖了。崔筠的死似乎没给曹植的生活带去多大的改变,只是偶然狭路相逢,他看我的眼神仿佛刀子一般,若是眼神能杀人,我大概已然被他活剐了。挺好的,至少说明崔筠的多年陪伴,还是在曹植心中留下印记了。
在邺城休养了接近一年的曹操准备再次出兵征讨孙权,这次,留曹植守邺。婢女们在忙里忙外地收拾行李物品,我站在门口念叨着还有什么是需要带的。
“这次,大概是父王给子建的最后机会了。”忽地被人从后拦腰抱住,“今日同子建饮酒畅聊,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聊什么了?”伸手覆盖着他置放在我腹间的手。
曹丕从我左肩半探过头来,“子建说他一直以来皆是敬佩我这个兄长的,从未有过僭越之心;我也想起许多儿时之事,想着若是同他只是平常人家的兄弟,那该有多好?”
“可是有些事情却不是你们能够决定的。既已然开始了,总是要朝这条路上走下去的。”我随手移上了房门;在他怀中转身,面对于他。
“的确,即便再给一次机会,我同子建还是会同现今这样。仲达他们将命托付给我,我必须要登上那个位子去护他们周全,哪怕不折手段;同样,杨修丁仪对子建亦是以命相托,即便只是为了他们,他也会全力以赴。我同子建之间,从来都不是两个人的事情。”
怎么有种相爱相杀即视感?
虽然我对历史不了解,可穿越之前看过不少清穿小说,里面有一段我印象深刻。说雍正继位之后对八爷党的大臣横加打击甚至抄家灭门的故事。
曹丕的意思便类似这种,即便为了各自身边人的命,他同曹植也是要争下去的,直到。。。。。。有一方跌到了泥中,输到再也没有办法翻身。
“怎么子桓如今说话跟已然胜券在握了一般?”我仰头看他,“何时变得这般有信心的?”
“如今杨修已失父王信任,丁仪独木难支。而我外有仲达季重谋划,内有‘女中之王’帮衬,这不是早晚的事情吗?”他低头抵着我的额头反问。
我才想笑他,忽听得敲门之声,门又“倏”地一声被人移开。下意识地从他手臂之中挣扎出来,捋了捋自己其实并不怎么凌乱的发髻掩饰着尴尬。
“你怎么来了?”曹丕也是一愣,看向门边的方向,又皱眉厉声叱道:“外面的皆是死人吗?”
我心下已猜出是谁,一回头,果见甄宓站在门口。
“夫君不要动怒,过几日即将出征,婢子们皆在院中忙碌,自然不在外面守着。”甄宓走进来,转身移上了门,顿了一顿,又轻声道,“若非如此,妾也听不到你们又在暗中谋划对付四弟。”甄宓背对着我们,瞧不见表情,只听声音,似带了那么些“怒其不争”。
我尚在认真回忆适才是不是说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曹丕已然反应过来了:“你听岔了,我们从未说过要对付子建。”
“子建自阿筠走后终日饮酒,父王的恩宠也淡了不少,你们,便不能放过他吗?”甄宓转过身来,清澈明亮的眼神中透着恳求之意,“难道身外之物真的比手足之情还要重要吗?”
我在一旁默默抚额,还以为她上次和我说那些话过后,会“成长”起来,拿出她该有的本事来,正准备摩拳擦掌地迎战呢!没想到,竟还是这样的天真。
得,就这样的人设,看来我和她还是撕不起来。
“这倒奇了,常听人说胳膊要向里拐,怎么你的胳膊偏是朝外的?”曹丕轻笑着摇头,大概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吧。
“我并非向着别人,而是不愿看着你们泥足深陷。”甄宓轻轻摇头,“这世上并非是所有的事都要争个高下的。”
“宓儿你病得不轻。这次就留在邺城休养,不要随军劳累了。”曹丕先是闭目,随即睁眼,叹气关怀。
甄宓微愣,茫然询问:“夫君你这是何意?我并不曾生病。”
“意思就是一会儿太医会去你院里诊脉,说你得了风寒,不宜随军劳累,应留邺城休养。”他又为甄宓解释了一遍。
这,就是所谓的“被生病”。
明白过来后的甄宓竟并不生气,似是已失望透的样子,淡淡笑道,“若是夫君执意让妾留邺,贱妾无法可说。只是夫君行事,总是要对得住自己良心的。若是将来有朝一日得了所有,却失去了亲人与良知,又有什么意思呢?”
嘴炮满分。这么耿直单纯的人,在曹家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奇迹来着。
建安二十一年十二月,魏王曹操出征讨伐江东,命临淄侯曹植留守邺城。“偏巧”甄宓病了,亦留邺城休养。她的一双儿女由魏王夫人卞氏亲自领着随军出征。
建安二十二年,正月,曹操驻军居巣,孙权守卫濡须。这时军中忽发瘟疫,那个曾教过孟康孟武读书,喜欢听驴叫的建安名士,曹丕好友王粲在这次瘟疫之中病殁了。在几个同行的幕僚将王粲草草落葬之际,我陪曹丕前去他墓前吊唁。
那日,不过是极普通的阴凉天气,太阳半躲在云后不肯出来,却始终没有下雨的迹象。棺木入土,一切尘埃落定。幕僚们有的掩袖抹泪,有的洒酒于地,有的作赋写诗,以各种方式哀悼。
“想知道仲宣为何爱听驴叫吗?”曹丕在一旁冷眼看着众人,轻声问我。
“嗯?”我点头疑问。
“仲宣生前曾说过,人说的话,做的事有时会分不清真心还是假意。唯有驴叫,或欢喜或悲鸣,是永远不会骗他的。”话及于此,他又将我往旁边轻轻一推,“站远一些,你且看着。”
曹丕几个击掌,原本在悼念王粲的幕僚瞬间安静了下来。曹丕走至王粲墓前,从士兵手中拿过一打纸钱。
我愣愣地站至一旁,他,莫不是想。。。。。。?
“仲宣生前最爱驴叫,今日我等好友齐聚于此,也不要撰写悼文,吟诗作对了。不如各自学一声驴叫送他一程。”曹丕低沉地声音蓦地响起,说完此话,又将手中纸钱洒了一半,自己先“咴咴”地学着驴鸣,仰头叫了几声。
众人先是面面相觑,不一会儿也接二连三地学起驴叫来,一时间王粲墓前的“驴叫声”竟此起彼伏。只不知这样的“驴叫”,九泉之下的王粲能否辨别得出真心和假意。
随着那哀鸣之声,他又一甩手中剩下的纸钱,大声喝了一声,“仲宣一路走好!”
魏王的公子带着一群人在好友的墓前学驴叫哀悼,局外人看来也许是一个很好笑的段子,可是至少在我眼里,并没有那样好笑。
王粲有两个儿子,皆已弱冠,在邺城为官,曹丕写信回邺让人对他兄弟二人多加照料,这些自不必多说。
☆、第64章 聪慧卞夫人 修文
二月,曹操率军向濡须进攻,孙权退走。三月,邺城部属来报,临淄侯曹植酒后纵车驰道,开司马门而出。
驰道是帝王的专属通道,司马门更是只有帝王出征之时才能打开。虽说曹植闯的只是魏王宫的驰道,虽说魏王是他爹,可严格算起来亦是重罪。
此时军中形势已相对稳定,曹操为曹植一事大动肝火,干脆率军回邺处理“司马门”事件,只命曹丕率曹仁张辽等二十六军留守濡须之外。卞夫人没有跟曹操回去,而是带着两个孩子一同留在了濡须。曹丕觉得老两口也许是为了如何处置曹植起了争执。
同月,孙权自度不能胜曹军,派部属递书请降。
其实孙权这人蛮有意思的,当年赤壁之战当机立断和曹军打了一场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的胜仗,现如今自知打不过了,又毫不犹豫地递降书。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吧。
“此人阴险,儿臣窃以为不可信。”在军营之中率先拿到降书的曹丕在信封上暗搓搓地加上了自己的评语,才让人将降书送回邺城给曹操过目。
“不就是因为父王当年说了句‘生子当如孙仲谋’吗?还非得损他两句才高兴吗?”目送信使领命出了营帐离去之后,我笑他分明在赌气。
“孙权此人本就狡诈,在江东之时,我们便差点着了他的道。父王他若是记得赤壁之败,就不该收那人的降表。”曹丕倒自有一番道理,嚷嚷着自己并非赌气。
说到这儿我就无语,还以为历史会从那里开始改变呢,没想到黄盖的诈降还是成功了。。。。。。如果可以,谁不想开金手指,指点江山,一路顺风啊?可事实证明世界该怎样还是怎样,地球永远都不会围着一个人旋转。
比起那些事,我现在比较好奇的其实是曹植闯驰道开司马门的事情。原本对曹植而言这次留邺镇守应该是个翻身机会,然而他自己就这么给作没了?
“邺城那边怎么样了?”我将脑袋凑近他的肩膀。
“听说父王处死了掌管车马的公车令,重责了与子建同坐一车的杨修,对子建倒不曾有什么责罚。”曹丕漫不经心道。
“所以子建是受什么刺激了吗?以前不是也爱喝酒,怎么这次出了这么大事?”
“不清楚!”明显感觉到了他手臂一僵,又笑道,“我与你同在濡须,邺城的事不过是与人书信才得知一二,怎会事事知晓?”
在外面,曹丕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宽厚友善,因此结交了不少朋友,有时候书信往来间便不自觉地为他充当了千里眼顺风耳的作用,这些我皆是知道的。
这次,大概是有什么不能说的事儿吧。
四月,汉帝下诏:魏王可用天子旌旗,出入仪制和天子同,称为警跸。天下皆在传闻魏王有取天子而代之之意:可是又听说有人接二连三地向魏王劝进,都一一被诛。由此看来,曹操是铁了心的不愿更进一步。
我们在濡须等了几个月,在邺城休养的曹操始终没有给孙权回信,也不说是否要撤军。瘟疫持续横行扩散,听说连邺城都受到了波及,军心民心皆有些涣散。
从四月到八月,从春季到秋季,时不时地传来消息,谁谁谁又死于瘟疫了。这个时候往往就有一种无力的挫败感,如果我忽然开了金手指,会医术了,也许能帮上忙,可惜我没有。只能让寄希望于有名医快些研制出药方。
这日夜晚,军营之中如往常一般通明,来往巡逻的士兵从不曾懈怠。
曹丕和曹仁张辽商议如何安稳军心,我在卞夫人帐篷中陪聊。卞夫人一直都是那般平淡的和颜悦色,有时候隐约察觉出她大概是不大喜欢我的,可奇怪的是,要说她如何不喜欢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魏王可有来书信说何时撤军?”卞夫人一面轻拍着在她膝上熟睡的曹湘,一面低声问我。
我站在一旁,摇了摇头,轻道,“想也快了,如今孙权那边先行乞降,总得给他们些下马威的。”
撤军是早晚的事,虽说此次与江东对峙明面上占了上风,但我们自己人差不多明白,若是再对峙下去,我们也快撑不下去了。只是难得孙权乞降,曹操大概也是想趁机多吓他几下,才将时间线拉得长些。
“倒并非是我着急,只是这湘儿已然快九个月不曾见到母亲,日夜啼哭地想念。”卞夫人既心疼又怜爱地替熟睡了的曹湘盖上了毯子,“宓儿她在家中养病,也定然担忧非常。早知如此辛苦,便不该让魏王带他们两个孩子出来?”
这话做晚辈的还真不知该怎么接,只能尴尬微笑,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曹操上战场喜欢把小孩子带上。
“他们的母亲是个不懂得争的人。这次原应该一同出来的,你说,怎么好端端地便病了呢?”卞夫人又叹了口气,抬眼问我。
总觉得卞夫人这话有些内涵。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知道甄宓是“被生病”,才心虚多虑了,如今只能有些尴尬地见招拆招,“听说不过是偶感风寒罢了,想来如今早便好了,夫人不必太过担忧。”
“知子莫若母,子桓他脾气一向不大好,宓儿这孩子性子又过于耿直,从不懂得曲意逢迎地讨好人。是以常常发生口角,然而多年夫妻,又怎会毫无情义?他们夫妻失和,旁人应加紧着劝和,而不是隔岸观火,坐收那渔翁之利,照儿你说对不对?”卞夫人一面伸手召旁边服侍的婢女取了枕头,将曹湘的小脑袋轻轻移放在枕头上,一面悠悠地开口同我说话。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几番话下来我才发觉竟是完全被她牵制着走的。我一时间哑口无言,无从反驳,当然她是魏王夫人,是曹丕的亲娘,说什么皆是对的就是了。心中纵然委屈,如今也只好一味装傻赔笑,“夫人多虑了,子桓脾气是不大好,可主母温和良善,时常规劝,他们夫妻从无不和之处。”
这话,是假的不能再假的话了。想来卞夫人也是不会信的。有句话说得好,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说实话,傻白甜成那样,不知道曹丕怎么想的,反正如果易地而处,我是不大能接受的。当然,如果他要就喜欢那个格调的,就另当别论了。
“有还是没有,你比我更清楚些。”卞夫人笑了,轻抚额头,“我也乏了,你先回去吧。”
“诺!”我低头退出帐篷,暗暗地松了口气。
黑夜之中,微微凉风中传来了一句叫唤声,“喂!”
我四处张望,才发现曹睿斜靠在不远处的帐篷外。犹豫了一下,还是向他走了过去,“怎么了?”
“我母亲其实不曾生病吧?”男孩十二三岁,尚未完全长开,比我尚矮一个头,说起话来却是气势十足,“她是说错话了,对吧?”
“对!”我惊讶于这个孩子的聪明,也不想瞒他,点头说了一个字。
“我倒宁愿她是真的病了。”曹睿轻叹了一句。
我一愣,反应了一下才大约明白这话的意思是,他宁愿甄宓是真病,也不希望她是因为说错话“被生病”。
“她是你母亲。”
“我知道,我唯有一个母亲。”曹睿抬头看我,“所以,即便你并非想象中那般讨人厌,也别妄想我有什么好脸色!”
“好!”笑着点头,我就喜欢这么耿直的孩子。
八月,曹操终于于邺城回书孙权,愿与江东重修旧好,缔结婚盟。听说为了表示对江东的诚意,还特意命曹彰大礼迎出已避居多年的孙敏,多加礼遇。
九月,我们同留守在濡须的大军归邺。
甄宓孙敏谢氏盛装于卞夫人车前跪迎,待那三个媳妇起身之后,与卞夫人自是互诉一段思念。
我同孙敏许久未见,无奈碍于彼此身份,只能相视一笑,比起当年那个肆意恩仇的将门虎女,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的她多了一分恬静。然而江东与魏国,又怎么可能一直平安无事呢?
曹睿曹湘两个孩子跑入母亲怀里又哭又笑,自不必说。
“怎么一年不见,宓儿越发颜色丰盛,美貌动人了。”卞夫人颇有些奇怪,“与睿儿他们一年不见,定然是十分想念吧?”
“睿儿他们跟着夫人,夫人定照顾妥当,儿媳又哪里需要担忧呢?”甄宓笑着否认。卞夫人笑着赞许,又让曹丕同她说话。
回邺之后,曹操放出风声,要选立世子,文臣武将暗中开始了各种站队。虽说曹植自司马门事件后,已大大地失去了曹操的信任,可仍是以出名的仁义潇洒赢得了年轻文人的青睐。曹丕平时颇能“自饰”,自有老臣以立长立贤为由支持他;就连曹彰都因为军功颇多,有几个武将提名。一时间,谁将成为世子成了魏国上下讨论的重点。
☆、第65章 传世之经典 修文
在众人为此事着急忙碌的时候,正主却与往常一样,白日闲暇之余时不时地与曹彰打猎,同曹植吟诗,晚上则更是埋头于文学创作,做着一个低调的文艺青年。
之前曹丕在写的文章之中首次提出“建安七子”的说法。今年七子中的王粲,徐干、陈琳、应⒘蹊逑嗉趟烙谖烈撸偌由现氨徊懿偎钡目兹冢缡帕粝鹿露涯傅娜瞵r,“建安七子”已皆不在人世。他大概也是想快些把文章写出来,记录下这建安二十二年的瘟疫对建安文学的伤害。
这次的瘟疫就连邺城都受到了波及,回来之后才知道当我们还在濡须的时候曹干生母陈姬也染了病,太医们束手无策。曹操命人将她送出魏宫于私宅治疗,曹干暂由王昭仪抚养。
我走进内室看她之时,王茗正坐在床沿轻拍着熟睡的孩子,满脸皆是宠溺。见我进来,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我会意点头。她又嘱托乳母仔细看着曹干,才从床边站了起来
“适才还在纳闷好些日子不见昭仪,原是被这孩子绊住了。”
“我只能说一会儿话,一会而干儿醒了,定要寻我。”王茗一面拉我往屋外的方向走,一面轻声道,“魏王询问贾诩着立世子一事,贾诩摇头不答。待魏王屏退左右,贾诩才肯说话。我退下之际,留了神,隐约听得贾诩说了一句‘刘表与袁绍之事尚在眼前’。我琢磨了半日,也没琢磨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不知王茗是真没听明白还是说话过于小心,我倒是听明白了。袁绍偏爱三子袁尚,致使长子袁谭不满,手足相争,最终曹操得利,袁家覆灭;刘表私心偏爱幼子刘琮,赶走了长子刘琦,立刘琮为嗣子,不料刘琮是个草包,一见曹操兵临城下,立即便率众投了降。
贾诩的意思很明了:当立长子,废长立幼只会招致失败。他这是暗中投了曹丕一票。
我暗暗松了口气,驻足道,“我明白了!”
“你们心中有数便好。”王茗轻倚在门边,“近来谢氏和孙氏忙着在后宫走动打点,希望宫人帮着美言;你们那里倒是清静。”
我轻轻一笑,“随她们去。”甄宓她从来不屑做这些的。然而这个时候我却庆幸她的高洁。
好感值要平时拉才有用,平日里我们做了不少工作,上到曹操宫里守夜的宫人,进出的内侍,下到扫地的婢女,驾车的马夫,没有一个人不暗中称赞二公子宽厚仁爱纯孝的。这些话不会刻意,但一定会时不时地飘到曹操耳朵里一两句。
在如今这么关键的点上,谢氏拼了命地去后宫拉好感值,得到的,只会是适得其反。
王茗轻轻点头赞许,却又半掩着嘴,颇为黯然地低头提及另外之事,“派去宫外的太医回来皆说,这次大病,陈姬是熬不过去了,就在这一两天了。可怜里面那孩子话都还不大会说。。。。。。我见他啼哭不已,求魏王让他们母子隔帘望上最后一面,反被责备了一番。”
虽说以前总觉得王茗小小年纪,心思深沉,可从有些细节可以看出人是矛盾的,她也有着她那个年龄应该有的善良。只是陈姬得的既然是瘟疫,曹操又怎会让自己的老来子冒此等大险与她相见呢。
“陈姬但有不测,魏王可曾定下谁抚养曹干?”其实,与其废心思帮将死之人圆梦,想法子让她儿子活得更好些更实在些。
“还不曾。”王茗将手放了下来,“实不相瞒,我无儿无女,同那孩子几日相处下来,对他喜爱的很。只是这话,自己却不敢向魏王开口。”
“不能说!”我摇了摇头,凝神看她,“即便再想要那孩子,也不能由你自己来开这个口。”
王茗轻拉我的手,低声道:“魏王多疑,我自知道。你可有什么法子替我解了这一心愿。”
“如今你同曹干关系如何?”我却问她。
“他爱吃什么,爱玩什么,想要什么,我总是能替他办到。”提及曹干,王茗脸上泛起了笑意,眼神之中透着一丝母性的温柔。
“这样不行。要像对待亲生儿子那般对他才对,该疼爱的时候疼爱,可若是小孩子顽皮犯错,就要板下脸来严厉责骂。”我看着她,郑重开口,“让魏王自己看到你对那孩子的用心。”
“责。。。。。。责骂吗?”王茗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反问,“怎么可以?”
“曹干年龄尚小,魏王想为他寻的是一个母亲。只有母亲才会毫无顾忌地对待自己的孩子,全心全意地爱他。而在孩子犯错时候的责骂,也是母亲爱孩子的一种方式。若只是一味地客气,那个人便永远都不会成为他的母亲。”我点头,认真地告诉她。
我阿姨一直待我很客气,不打不骂,连句重话都没说过,客气到我感觉自己从来都是家里的外人。或者换个例子说,我在现代的时候看过一部情景喜剧,叫《家有儿女》,里面的妈妈刘梅对亲生的儿子刘星管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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