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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宫二三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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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开口,待听见后头曹睿关门出去的声音,才急急问她:“前些日子崔筠是否赠了你一匹布料?”
“确有此事。”甄宓茫然地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衣架笑道,“阿筠说那颜色与我极为相衬,我瞧着也不错。”
我一眼望去,那日的匹缯彩翚文的玄色布料,已然做成了衣裳。走近细看。上面绘着的花纹虽与在王茗那儿看见的不尽相同,却也是大同小异的雉鸡形状。
果真如此,幸好来了这里一趟。我暗暗松了口气!
“还回去!”我从衣架前转身看向甄宓,“以后崔筠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皆不要再收。”
“你来这儿就是为了同我说这些?”甄宓大概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站了起来,疑惑着问我,“即便子桓和子建为夺嫡一事不可开交,难道我便不能同崔筠交好了吗?”
我同她解释,“子桓同子建兄弟之情一直都在;也并非不让您与崔筠交好,只是她前些日子送来的布料,有些问题。”
甄宓眉头一皱,“你说什么?”
我点头轻轻指着身后的衣裳道,“听别人说绘着这样长尾雉鸡的衣服叫作揄翟,乃是王后仪服。”
其实她们具体的等级该穿什么衣服我是不清楚的,我只知道,保险起见,这衣裳是绝不能再穿的。
“我不信。”甄宓摇头,“我同阿筠很早便相识,她绝不会害我。”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怎知别人心里是怎样想的?”我无奈反问。
“我又怎知你们是如何想的?”甄宓又问,“即便是你们觉得此时我同阿筠交好做法不妥,直言便是,何苦如此污蔑于她?”
我一时气急,脱口而出道:“无论你信或不信,这衣裳明日决计是不能穿的。你自己寻死没关系,不要拖累到旁人。”
然而,其实站在她的角度,大概崔筠确实比我更值得信任些。
“阿母,你便信她一回吧!”正在此时,门猛然被人移开,曹睿双手交叉,斜靠在门前,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元仲!”甄宓大惊,轻怒道,“谁人教你窃听他人说话的?”
重点不应该是为什么要信我吗?
“我怕母亲过于仁厚,被人欺凌,一时放心不下,是以才在门口听着。”曹睿走向甄宓。
“你为何让我信她?”甄宓又问曹睿,“难道你觉得婶母会害我不成?”
“婶母是否会害母亲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至少现在,她不会害您。”曹睿摇摇头,又伸手指着我,“这个人,她可能不会关心阿母您的死活,但却不得不关心父亲的前途。”
曹睿这孩子,确实很厉害!我笑了笑,倒觉得他这话说得很贴切。
甄宓似有所动,良久才答应了下来,“这衣裳,我不穿便是。”
我趁热打铁地建议,“最好让人送还给崔筠,也‘告知’一声我们已然知晓这衣裳的含义。”
“你看着办吧!”
☆、第61章 崔氏的命运
曹干的满月家宴,轮不到我去凑这个热闹。反正衣服的问题解决,于他而言,大概便没有什么问题了。
将近傍晚,草草用了晚膳,便在书房之中拜读某文学家的新作草稿。据文学家自己所言,此书一旦写成,必然是空前的文坛盛事,若能传之后世,定然造福千年。
然并卵?至少我穿越之前只听过别人的《洛神赋》,真没怎么听说过他的“传世之作”。
“郭姬,太医卫汛说是有事要寻二公子!”萍儿虚敲了敲书房的移门,走进来禀告,“他还说知道您每个月要服的药快用完了,顺道送了些过来。”
我握着竹简的手略微一抖,面上却平淡如故,“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药,我从来都是让几个人分批去医署拿的,再加上张仲景药方开得奇特,因此总没人发现究竟是什么,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待我轻放竹简之际,萍儿已领着卫汛走进了书房。
“二公子他不在家中,若是卫太医空闲,在此等他回来也无妨。”我抬头看向来人,试图探出来意,可透过那略带寡淡的表情,却是什么都瞧不出来。
卫汛将手中的几包药交于萍儿,“麻烦了。”
见萍儿接过药低头退了出去,那人又半笑着同我说起了医理,“脉象紊乱,气血不足,心慌手抖,目妄见,耳妄闻,想来夜间还多梦缺眠,郭姬,是做过什么亏心之事吗?”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一脸疑惑,随手拿起桌上的竹简掩饰了下慌乱。
果真人不可貌相,那人看似平淡无奇,却不愧是张仲景的高徒,昨日不过才搭了一会儿脉,竟就能将我近年来的生活状态一览无遗,明明我自认为演技高超,多年下来差不多连自己都能轻易瞒过了。
“郭姬每月所服的药,药方是我师父所开,凝神静气,克制性情,也治妄见妄闻。只是,此药孕妇忌服。是以师父他才在药中加了其他东西,这也是郭姬承宠多年却无子嗣的原因。”卫汛平静地看着我,又道,“若是没有猜错,应该就是这样吧?”
按当年张仲景的说法,若是在用药的时候怀孕,生出的孩子可能会“四肢不全,智力不全”,至少在停药之前是不宜有孩子的。
“所以呢?”见他已然将事情理得这般清楚,我也没心思再绕圈子,按下笑意,反问,“卫太医想要如何?”
“师父将他近年所开药方尽悉与我看了,也将一些重要的病人一一嘱托。只是话说了一半,人便已然仙游,是以有些事情,不大清楚。”他低头解释。
“仙游?”捕捉到了话内信息,皱眉发问,“昨日不是说云游,原来竟是。。。。。。仙游了吗?”
“生死之事,师父他从来不曾放于心上。”卫汛却是摇头一笑,“仙游还是云游,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我唏嘘不已,对他们这么豁达的生死观虽不理解却也尊重。
“难道准备就这般下去吗?当年究竟发生什么事使得你有妄见妄闻之状,甚至宁愿自伤身体也要依赖药物?”卫汛又问我。
我抬头,半笑着开口,“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也是。”他点了点头,又转身张望了一下外面,似无意问了一句,“也不知二公子什么时候回来?”
我脸上笑意瞬间僵住,拍案而起,“卫汛!”
“当他果真什么都不知道吗?”卫汛却是回过头来看我,声音也莫名其妙高了几重,“你们这种人往往以为万事自己承担便是在为对方打算,实际上不过是自以为是的自私罢了。
“什么?”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话。作为一个太医,是不是管得太多?
“纵然她每日都笑着,可总觉得她心里藏着事,却又不知道她哪里不高兴,只怕问多了她一时真生起气来;她时常半夜惊醒,转身面对着墙壁抽泣,我宁愿悄悄陪她睁眼到天明,也从来不敢多问一句;从小至大,除了父亲,我没什么怕的,怎么偏拿她全然没有办法?卫汛,你说,我这是得了什么病?有什么药可以医治”
卫汛只长篇大论地说了一番话。
听到后头我才明白过来,这话是在转述。
我抬了抬眼,轻吸鼻子,硬生生地将快要流出的眼泪缩回眼眶,“他,从来都未和我说过这些。”
“你也从不曾同他坦白过。”卫汛直面告知,“究竟有什么心结,为什么不试着同亲近的人敞开心扉?也许比无止境地喝药有益的多。”
“明白了!”我挥手下起了逐客令,“若是没什么事,卫太医可以走了。即便真有什么话要说,我也会自己同他讲,无须通过外人。”
月亮渐渐爬上了夜空,我在书房之中坐立不安。等他回来我们就面对面敞开心扉说会话吧,把我这些年的恐惧,担心,害怕一股脑地和他说个明白。
然而,偏偏就是那一夜,他没有回来。跟随他的人回来禀告的时候结结巴巴,“二,二公子去少君那里了。”
“知道了!”那时我在学他,自己和自己下棋,“我适才拿的是黑子还是白子来着?”
其实,很正常的事情。他是谁,她是谁?现在是什么年代?在下定决心回他身边陪他走下去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得明明白白了。
只是,终究,还是有些玻璃心,习惯他一直在我身边而已。
也没什么,明早的太阳不还是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
说不上这半夜是睡得好还是睡得不好,第二日起来,当婢女们捧着洗漱用具进来的时候,我瞧了瞧窗户外头,似已是日上三竿。
嗯,今日天气大概不错,心情,也还可以。往往这种时候最尴尬的其实是,早中饭一起吃呢,还是现在吃的算早膳,一会再来个午膳呢?
移门而出,果然看见案上摆着的是饭菜。
“萍儿,还是你最懂我!”刚想笑嘻嘻地扑上去。却见她一个劲儿地朝书房方向使眼色。
“外头出了这么大事,你竟还有心思吃饭?”只听拍案一声,甄宓的声音从书房之中传了出来。
她怎么会在这里?我微皱了皱眉,用眼神询问站在一旁的萍儿,萍儿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清楚。
“出什么事了?我昨夜很早便睡下了。”转身走进了书房,笑着将“很早”两个字念得格外清晰。
我承认自己有时候幼稚得有些可笑!
我话中的小心思她大概毫无察觉,只从案前站了起来,提及另一事,“你说崔筠存心害我,我信了,也听你所言,让人将那衣裳送了回去。可崔筠昨日赴宴所穿,便是那件衣裳;你作何解释?”
怎么会这样?我脑袋一空,只急急望她问道,“那崔,崔筠她现今如何了?”
“昨日父王在铜雀台上见她所穿衣裳,道她‘衣绣违制’,当即便命子建写下休书,命她回娘家,待死。”甄宓冷眼看着我,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两腿一软,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半扶着桌案抬头望着她,不住地喃喃,“这,这不可能的!”
那布料原是崔筠送予甄宓的。我提议将做成的衣服还回去本是为了将事情摆在明面上摊牌,告知崔筠我们已然知晓那衣裳违制,让她不要再生事端。可崔筠为什么要自己穿上那衣服?
难道。。。。。。其实是我误会了?崔筠并无要害甄宓的意思,那件衣裳的事情只是巧合。反而是我,害了崔筠?
“是我的错!”甄宓走到我跟前,俯身痛心疾首道,“子建早提醒过,你心思深沉,我却偏偏信你,如今害得阿筠如此,让我如何同子建交代?”
我尚处于震惊之中,抓着她的手臂,讷讷开口,“可,可是那布料原本是崔筠送予你的呀!”
“她根本毫不知情,反而自己穿上了那件衣裳,引来杀生之祸。”甄宓轻轻甩开我的手,眼泪已夺眶而出。
真的那么巧吗?我一时有些懵了。是,是我。。。。。。害了崔筠?手臂被泪水打湿了,一时也分不清是她的还是我的,纵然心里已经一片混乱,嘴上却依旧不依不挠,“若非我前日提醒,昨日‘衣绣违制’的便是你。”
“若早知会害得阿筠如此,我宁愿昨日‘衣绣违制’的人是我!”甄宓厉声反驳。平日里安静温婉的女子发起狠来,竟也是厉害。她顿了顿,又看着我,似下定了决心,“从此以后,我再不会让你。我会保护好身边的每一人,绝不让阿筠的悲剧再次发生!”
这话的意思在我看来大概是说,从前的一切皆是她在让着我,万事不和我计较,包括把他让给我。而从此以后再不会了。
我笑了笑,擦干净脸上的泪水,仿佛适才的眼泪不过是错觉一般,抬头看她,“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阳光从半开着的窗户照了进来,照在甄宓的脸上,显得淡定而自信。
☆、第62章 聪明反被误 修文
甄宓离去后不久,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逐渐黯淡了下来,即便隔着半掩着的窗户,我亦能感受到外头的狂风,看样子,随时会有大雨落下吧。
原来无论哪里,天气皆是和人心一样,说变就变的。
我抱着床柱茫然坐着,任由凌乱的发丝垂下,思绪亦如同这头发一般地凌乱。也许如今无论说什么都显得苍白且多余,可还是想说,纵然我无意害她,可若崔筠果真命丧于此,我难辞其咎。
我原以为她为了帮曹植夺嫡或者说私心嫉妒甄宓与曹植的“君子之交”,想要用“衣绣违制”的事情陷害甄宓,不曾想。。。。。。崔筠竟自己也不知道那衣裳是违制了的。
“外头快下雨了吧?”听见屋外曹丕吩咐人的声音,“地窖中的葡萄酒你们替我看着些。”
抬头见他移门进来,我随手拿了床边的软枕便扔了过去。
曹丕伸手轻而易举地一接,又将枕头抱了个满怀,走了过来,“甄宓适才来过了?”
“嗯!”我重重哼了一声,换了个方向斜坐,只不看他,又忍不住语带讽刺,“说了好些话呢!”
“你不高兴?”他转到我跟前挡住视线,嘴角微扬,倒像是很开心的样子。
“对!”我把枕头从他怀里夺了回来,拿捏着它无聊地不住摇晃击打。高不高兴的,反正也没什么用。
曹丕抽走我怀里的枕头往床边一丢,笑着俯身凑过来,“别摇它了,摇我吧!”
我伸出手轻推了他一下,正色问道,“崔筠的事究竟如何?”
“昨夜就是为了这事我才。。。。。。”他边说着话边在床边与我相对而坐,只未及说完又另转了话头,“父王本就因着崔琰的事不大待见她,这次的‘衣绣违制’,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看来事情他也知道得七七八八了。然而这话却是在安慰我吧,无论曹操待不待见崔筠,这衣绣违制的确是类似谋反的重罪无可厚非。
“原以为崔筠存心陷害,我才想着让人将那衣裳送回去的,不曾想只是巧合。”我有些黯然。
他摇了摇头,伸出双手在我双颊掐了一把,“哪有那么巧?我让仲达私下里查了,这事儿本是丁仪的诡计,准备瞒着子建,利用崔筠,从小事入手,对我们横加打击。始作俑者,仍是他们。”
然而,说到底崔筠不还是不知道来着?我撇撇嘴,挪开他的手,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听了她的话,也觉得崔筠确实无辜?”他却看出我心中所想,笑道,“在我们这样的家里,从没有什么无不无辜的。照儿你想想,若非你细心发现端倪,此时会发生什么?恐怕如今骤然失去父王信任的便不是子建了。旁人不知道好歹,同你胡言乱语,你那么放在心上作什么?”
虽然总感觉这话的逻辑其实也是有哪里不对的,但我还是莫名其妙地被洗脑了,似乎经他那么一说,心里真的能好受些。然而一想到适才甄宓最后的那句话,仍有些后怕。盯着他的眼睛发问,“她,算旁人吗?”
“怎么不是旁人了?”曹丕笑着反问。
先不管这话是否果真是他心中所想,反正我听着实有一种不大光彩的安心感。
“怎么觉得从季重被调离邺城再到如今的布料陷害,皆是他们那边先出的手,你们没有部署的吗?”我忽又想起什么似的,拉着他的手。
“什么你们?”他眉头一皱,替我捋了捋凌乱的头发,纠正道,“是我们!”
“我们难道没有部署吗?”我无奈再问了一遍。
就这么一个字,他倒听得清楚。
“当然有,仲达亦几次让杨修下不得台,不稀罕说罢了。”他点头认真回答,“不过杨修确实聪慧,前日似乎被他发现我与季重密谈。”
这话听得我一头雾水,“季重不是在朝歌吗?何时回的邺城?”
“此时暂先不提,明日你便知道了。”曹丕神秘一笑,又问我,“听说昨日卫汛来寻我,可否说了是什么事情?”
“不知道。”我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不去看他,“这人奇奇怪怪的,什么也没同我说,改日你自己问他吧。”
忽然不大想和他坦诚相待了,像昨夜那样的日子,也许我一生中还会经历很多,总要学会自己独立撑下去。我,总不能放纵自己太过依赖他吧?其实。。。。。。也许,是我还不够信任他吧。
“你也觉得卫汛这个人奇怪吧?我还让人刻意调查了他一番。”曹丕抚掌道。
我瞬间来了兴趣,“结果如何?”
“没什么特别的,有些可怜罢了。”曹丕摇了摇头,“自小父母双亡,又无亲眷看顾,后来拜了师父,娶了妻,夫妻二人琴瑟和谐,日子才算好起来。”
“这不是挺好的吗?”也许故事的开端并不好,但至少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外头果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水倾泻下来的声音不绝于耳。在床上坐得久了,我站起来走去窗边瞧瞧。风吹着雨,雨混着风,拼了命地往树上击打,我看着烦躁,又伸手把窗户关上了。
“我还没说完呢!”曹丕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下床,走至我身后,“十年前,卫汛跟他师父外出给太守治病,那妇人在家,自尽身亡了。”
“为什么?”我转过身一脸震惊看他。
“据他们邻居所说,似是小产之后的郁结之症。卫汛回来后悲痛欲绝,自责枉为行医之人,竟连枕边人的心思都看不透。他同那妇人感情极好,那妇人殁了十年,卫汛便做了十年鳏夫。”
我说那人怎么奇奇怪怪地,这么爱管闲事。
大雨过后,次日却又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除了地面上的坑洼的水塘,窗外的树上时不时滴水下来,似再无一点大雨的痕迹。这日曹丕似是特别闲,在书房之中不住地转悠。
“子桓你在等什么人?”我看了半日,终于没忍住问他。
他刚欲回答,却听见有人轻敲房门禀告的声音,“二公子,您要的东西来了。”
“走!”曹丕拉着我便往外走,“去后院马厩!”
一辆青黑色的马车停在了马厩,要等的人在车里?
我好奇地掀开车帘,哪里有人?只有一个很大的筐簏端正地倒放在车里,颇为显眼。
“这筐簏倒是不错!大得足以装下一个人。”我放下车帘夸张地做着动作,然而还是没明白他没事让人运个筐簏进来做什么?
“确实能装得下一个人!”远处传来雄厚的声音。原是一个瘦瘦高高的人领着曹操带着两个内侍不知何时也到了这里。
“那人便是杨修。”曹丕轻声在我耳边轻声介绍,又拉我一同肃立欲拜,“父王”
“地上湿滑,虚礼就不必了。”曹操阻止,又不明深意地望了曹丕一眼,问道,“子桓,这筐簏里装了什么?”
曹丕伸手掀起车帘,一脸茫然道,“季重时常从朝歌托人送些东西,儿臣也不知这次是什么。”
“是吗?”曹操眼睛一眯,脸上却依旧挂着微笑,“前几日德祖说见着你用筐簏装了季重进宫密谈,孤不曾相信。”
原来昨日所说是这个意思。曹丕用这筐簏装了吴质,载他在车上相见,不料却被杨修发现了,又告了状。不过此时,我是一点都不着急的。想来如今这车里面什么都没有,不过是诳杨修罢了。
“父王,想是德祖看错了。”曹丕就着车辕跳上马车,笑着双手拿起筐簏,“季重那么大一个人,如何藏得了里面?”
我往里一看,不过是些绢布堆放在下面罢了。
“季重他也真是的,上次好歹送了些葡萄,这次倒好,送绢布做什么?”看见那些绢布,曹丕似也是一惊,颇为嫌弃地说了一句。这话却是在暗示之前杨修丁仪二人想要在衣绣违制上做文章的事情。
杨修脸上一阵惨白,良久,才淡淡道,“是啊,也不知吴季重闲来无事送二公子绢布做什么?”
对啊,吴质没事干送曹丕绢布做什么?二公子好像太过得意了,给自己挖了个坑。曹操轻皱眉头,一副看戏的模样。
我适时一笑,用手肘碰了碰曹丕,“绢布原是你让季重送的,自个儿忘了,还怪起人家来了。”
“是了,前些日子和季重书信,他夸起朝歌布料新艳,我不信,玩笑着让他送一些来,不曾想他倒认真了。”曹丕一拍大腿,终于“想了起来”。
“德祖,可还有什么话说?”曹操眉毛一挑,冷问杨修。
杨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不上什么话来。
☆、第63章 驴鸣送好友 修文
黑夜,我一个人在空旷无人的道路中行走,茫茫然找不到出路,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是做梦吗?是的,一定是在做梦,可为什么明明知道是做梦却还是醒不过来呢?恍然间不知哪里照来了一束白光,崔筠一袭素白衣裳,不施粉黛,不戴珠钗,缓缓向我走来:“我要走了,特来求郭姊姊一事。”
我恍惚已然忘记了什么,只不自觉地开口她:“你,要去哪里?”崔筠并不回答,向后退了两步,抬手加额,郑重伏地拜了下来。
我慌忙前去相扶,竟发觉自己摸她不到。正当我惊讶地看着自己双手,惊慌失措之际,又见崔筠直起了身子,抬头凄然含笑道:“郭姊姊今日欠我一命,我知姊姊亦是无心,因此并不相怪。只是,将来有朝一日,请郭姊姊看在妹子如今诚心的份上,救子建一命。”
我刚欲细问,却猛地被人一拽,睁开眼来。“做什么梦了?”昏暗之中,能隐约看见他急切担忧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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