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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糟糠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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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管他; 让杨丫儿把要给崔妈妈的东西塞上去,道; “你和长生快去快回,路上注意安全。”
  “晓得了。”顾琼咕哝,“周兄也交待了好多次。”
  顾皎看一眼不远处守着的周志坚; 拍拍顾琼的马,“快去吧; 我等你把人弄回来。”
  顾琼嘟嘟囔囔; 牵着马去周志坚那边。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 周志坚给了他一张令牌; 他点头,将令牌塞在胸口; 又再三拍胸脯保证。
  半晌,终于上马。长生跟着,再带了两个健仆; 一路走了。
  周志坚冲顾皎点点头行礼,穿过杂乱的修路现场,迈过浅草色的田野; 径直往河岸的方向去。
  朝阳映辉; 山川静默。
  顾琼一气儿跑出好几里地; 远远见着关口的模样,才稍微停下来休息。
  昨日夜里,顾青山将他叫去书房,屏退了所有人。他亲自泡茶,给顾琼倒了一杯。顾琼受宠若惊,顾青山却让他但喝无妨。
  从小到大,有稳妥的大哥和聪慧的小妹衬托,他便是个插科打诨的棒槌。父母没指望过他出息,他自己也没指望过,便故意显得不在乎起来。这般被父亲单独谈话,又喝他亲手泡的茶,便有些忐忑起来。
  “现在,我们顾家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顾青山道。
  顾琼没敢动,只看着他。
  他背手,“在顾家历史上,曾有过三次这样的时候。第一次是一百多年前,先祖舍了老家,从龙牙关外举家迁入关内,买下了二十亩地维持生计;第二次是九十年前与孙家争地,他们放言要龙牙平地没一个姓顾的。老祖们聚了全族的男丁,分了四班,三班日夜巡逻,一班去城中找城守。整整一年,一大家人没安睡过,最终和孙家和解;第三次则是祖爷爷发现了半山崖那那株老茶。”
  顾家的老黄历,顾琼小时候便听得耳朵长茧,可不知为何,这次尤为入耳。
  “每次都仿佛走在刀锋上,稍不如意便是一大家人倾覆。”
  顾青山看着顾琼,叹一口气,“这次,恐怕更严重些。”
  “爹,何必如此说?妹夫只是去接人,留了周兄把守,问题不大的。”顾琼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他人。
  顾青山冷笑一声,“接人?骗你妹妹而已,能骗得了周围那些老狐狸?现在才大半个月,个个就已经按捺不住,跃跃欲试了。原本说得好好的交钱给我,结果到那日了,只我家的人下了铲子,他们的钱却没影儿。他们呢?找借口,日子不好,家中老母不同意,八字犯了逆,还需得看看。看什么?不就是看李恒回不回来?还认不认我这个岳父吗?一帮子见风使舵的小人!”
  “我若是认了这个怂,他们势必会蜂拥而至,将顾家咬得稀巴烂。”
  只硬撑着一口气,大把的银钱花出去,和工匠定约,和民夫下工钱,四处占采料的地盘。
  “爹,妹夫和先生,包括周兄,都认我们的。”顾琼对这点倒是丝毫不曾怀疑。
  顾青山摇头,“我没怀疑过你妹夫,否则,他们也不会将万州的人接过来,还大过年的时候。只现在的形式不明朗,人,哪儿强得过势?我这边收到消息,青州王扎在五牛道的大营,被大火烧成白地。”
  顾琼吃惊,眼睛几乎凸出来。
  “你妹夫去,应是为这事。但凡处理不好,河西怕是保不住的。青州王倒是可以退回青州。可咱们怎么办?”顾青山看着顾琼,“京州王和青州王不对付,若是晓得咱们和李恒结亲——”
  顾琼打了个寒颤,不敢想。
  “可事已至此,便没反悔的机会了,只能死死站在李恒这边。”他道,“你今次去城中,一为接人,二则是督促城守尽快完成龙牙关口的建设。需得表现强势些,万不可心虚露怯。琼儿,爹平日里虽对你责骂得多,可也是为了你出息。你,咱们这次,得撑住了——”
  “早日修好关口,早日收保安费,也能解解咱银钱上的困。”
  “爹,我懂。”
  顾琼看了一会儿关口,取下皮囊喝一口水,对长生道,“走,再快些。”
  几匹轻骑入关,立时便感觉出不同来。
  关口宽有里许,长则有四五里,惯常是各种乱石和荒草。
  此时,地面的乱石不见踪影,不平处用卵石和泥土填平;又有路边,用卵石和黏土混合,修得整整齐齐。靠山崖的部分,开出了好几个洞口来,里面做了许多石头桌椅,仿佛有人使用的模样。又有几人,在路中央修筑条石和木头栅栏,想是做进出的分流。
  他左右张望,终于见着几个李恒的部下。
  一番交涉,才晓得关口的建设近乎于停下来。那部下道,“大半月前,将军从此处过的时候,交待过一定要在三月前完成。不想才过没多久,那城守便找借口,说城中修复灯楼缺民夫,将人全抽调走了。”
  顾琼点点头,将周志坚给的牌子摸出来递给他,道,“且等着,周偏将尽知了。不日会将民夫送来,你等需坚守。”
  那部下接了令牌,行了个礼。
  “若有突发,持令牌去西大营。”
  便是要出兵,剿了城守的府邸。
  顾琼办完一件事,直入西府。
  李恒和魏先生不在,崔妈妈便是西府的主事,连带得好几个副将都听她使唤。
  “就这些?”她接了顾琼递过来的两封信。她儿志坚一封,顾皎一封。
  顾琼点头,又拎出来一个大包袱,“这是皎皎给崔妈妈的,均是些乡下不值钱的特产,给妈妈吃个新鲜。”
  “难为夫人还记得老婆子。”崔妈妈笑着将信递给旁边的一个偏将,接了包袱,“这城中有些人啊,将军在的时候,恨不得天天下帖子来请;现将军前脚刚走,他们便仿佛不识得人一般,什么事都不好办了。关口的工事也要停下来,听说,连修河堤的钱都不愿给?”
  “我爹办着呢。”顾琼不远示弱,强道,“妈妈,万州来的师傅们呢?”
  “来了,在后院歇着呢。你也别急于一时,且先休息休息,等到下午再出发不迟。千万别仗着年轻,一日奔跑个百里不停歇。等老了才晓得,身体不好好保重,吃苦的是自己。”崔妈妈气势惊人,“下马,去后院,跟着管家去。吃点东西,喝些水。”
  顾琼拱手,自去了。
  崔妈妈见人走,转身对刚才收了信那偏将道,“去吧,把信送过去,早去早回。”
  偏将也拱手,点了三四骑,一路飞驰着往东边去了。
  崔妈妈目送人去,拎着包袱进府。她先去和管家吩咐了顾琼的吃食,这才去了后院的偏厢。
  此间已经聚了一二十人,男女老少均有。虽大年里便奔波到这陌生的地方,却还是笑吟吟的。几个年纪大些的男子坐在院子里闲话,几个妇人在收拾包袱;剩下的少年和青壮,小心翼翼地将几个包了皮子的大箱子摞起来。
  “忙着呢?”崔妈妈出声。
  立刻有叫姨的,有唤姐的,只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直呼其名,“清平,忙好了?”
  崔妈妈进去,道,“宽爷,哪儿有忙好的时候?顾家那边的人来接了,我便趁空来瞧瞧,看你们准备得如何了。怎么样?胸口可还闷呢?”
  宽爷摇头,“哪儿就那样严重了?我说无事,尽可赶路,偏这些小的不放心。”
  “我家先生将你请来,可就指着你呢,自然得更小心些。”崔妈妈便要扶起宽爷。
  宽爷晓得是有话单独交代,便起身,散着往外面走。
  “这些年,辛苦宽爷了。”崔妈妈出了偏厢。
  宽爷便很不开心,“清平,都是自家人,何苦如此客气?你要再这般,就没把老头子当——”
  “我错了还不行?”崔妈妈忙给他消气,“实在是心头不安得很。那些小的也还罢了,多奔波些,长长见识也好。可你老上千里的路,走了足足一个多月?又是坐船,又是骑马,还翻山越岭的。”
  宽爷挥手,“当年答应夫人的事,我都还记得清清楚楚。不管多大年纪,只要还能动得一天,少爷叫我,我就来。”
  末了,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崔妈妈,“少爷的那位少夫人,如何?先生帮看了这许多年,竟选了此间的一个庶族女?怕是不妥的吧?”
  “您老人家去亲看了就晓得。”
  “不敢不敢。”宽爷摇头,“咱们一个下人,怎好说主人家闲话?只是先生千辛万苦,方在万州保住一点点基业。现虽是先将人挪过来,可若是出什么问题,要再……就难了。”
  崔妈妈叹口气,“也是没法子的事。在万州被看得太严了,现今跟着的这位,又过于多疑。少爷为他征战四方,哪次不是做前锋冲在最前头?结果一点点不好,便把人打发了。少爷从不说什么,可他的难过,咱们岂有不知的?先生一手将他带大,又有不心疼的?思前想后,只得稍稍为自己筹谋一番。这个少夫人出生虽然一般,难得人聪慧。”
  她顿了一下,道,“对将军,倒是一心一意。”
  宽爷点点头,“行,我且先去看看。”
  “且去。”她一笑,“听少爷说了,刚把先生促狭了一顿,好不风趣。先生吃了她一个亏,不仅不生气,走的时候还交代咱们志坚。说,若是有实在搞不定的事,可以找夫人商量。”
  她一副你看吧的表情,已经有魏先生做保了。
  宽爷这才打消了疑虑,彻底放心起来。
  “只一个。”崔妈妈压低了声音,“先生交待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你老人家?”
  “我懂。”宽爷点头,似有些怀念,“夫人天纵奇才,却被庸人嫉恨。需得缓缓的,留待日后,等少爷为她挣出个浩荡清白来——”
  崔妈妈做了一个‘嘘’的表情,尽在无言中。


第53章 定计
  顾皎在家中等得急迫难安; 越想着那些人要来了; 便越坐不住。
  那些渴望,胀在她身体里,几乎要爆掉。
  无法; 只得写几笔字,强行冷静。
  晌午时分; 长庚跑进来道,“夫人,长生回来报信了。万州来人已经上官道; 不消小半个时辰便能到了。”
  “好。”她立时起身,不想站得太急; 将砚台打翻; 染得衣襟一片漆黑。
  长庚垂头; 假意没看见。
  顾皎丢了毛笔; 扯着衣襟‘哈哈’笑,“真是巧了; 我也得换件好衣裳才能见客。”
  长庚拱手,便要告退。
  “长庚,带着长生去找寿伯; 问问来了多少人。安排住处,收拾屋子。他们从万州远道而来,虽然在城中做了修整; 但想必是很累的。需得多做热水; 吃喝供足了。”她又想了想; “安置的时候多听听他们的需求,有能办的你看着办,实在办不了的再来问我。”
  长庚应声,便退了出去。
  顾皎立刻放下衣襟,小快步回东院。
  含烟在折腾厢房里存的东西,杨丫儿在帮她搬箱笼。
  她道,“杨丫儿,赶紧来帮我找衣服。万州的师傅们要到了,我得去门口迎一下。”
  杨丫儿出来,进正房,钻箱子间去找衣裳。
  顾皎拎着厚袍子嫌弃,“已经回暖了,又大太阳晒着呢,换薄些的春衫。”
  “夫人,可不好爱美。太阳下面是暖和,可站影子里便凉得钻心窝子。”
  “贪漂亮?”她道,“女人爱漂亮多正常?第一次见面,可得留个好印象。对吧?”
  杨丫儿无法,只得另找了春衫来,但终究不放心,硬给她穿了一个夹的背心。
  顾皎照了照镜子,终于像是正常十四五岁小姑娘的打扮了。她又整了整头发,努力做出庄重的样子来,问杨丫儿,“我这样,像是个夫人吧?”
  “像,真是再像也没有了。”
  顾皎便十分满意,丫头们的嘴啊,真是越来越甜了。
  一队车马缓缓行,偶尔有路坑崩了车轮,便再慢些。
  宽爷站在车架上,极目远眺。
  青山下,良田万倾;大河边,地平如镜。随处可见草绿色,八方都有农户的吆喝声,偶尔有路人牵牛经过,面上虽有疲态,却无一路上遭遇的那些流民的饥渴、恐慌和暴戾。
  见微知著,可见此地实乃大乱中的一个桃源,正正好做一个粮仓。
  “走。”他道,“加个鞭子,再快些。”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见见能得了魏先生和崔妈妈认可的少夫人究竟是何模样。
  然车马下得官道,路便难行起来。青壮们下马,开始推车。推到一半,便见来迎他们的,那个叫长生的后生报完信,带了一波人来。那些人集体穿青衣,脚上戴着镣铐,却显得十分精神。不必吩咐,十分熟练的,挖开陷入地面的车轮,拉着马儿前行,更去车后面推车。
  只须臾功夫,车队便行出囫囵,那些人却也走了。
  长生骑马行在车边,道,“宽爷爷,这处路不好走。幸得夫人体谅,已聘了许多庄户帮忙修路,再得个把月,路基修好后,便宽敞平坦许多了。刚才帮忙推车那些,原是龙牙关口的山匪,被将军活捉后,夫人便给了他们一条生路。只说原本都是破家的农户,不得已才落草为寇。世道艰辛,总得有条路给人走,便将他们拘了来干修路的活。”
  “看起来,已是驯服了?”
  长生摇头,“且再看。夫人说那些镣铐也是防得了老实人,防不了恶徒。恶人即使手足绑死了,用口也能杀人。只是有那些东西在,附近的乡人会心安些。等再过一段时间,大家都熟悉了,在庄上也过得好了,便解了镣铐给他们做农具。”
  “已经很好了。”宽爷见多识广,并不挑剔,“从万州来,翻了好几座山,那些路才真正难走。这一路多少饿殍?又多少人卖妻卖女?我们十分不忍心,可又能怎么办?救得了一个两个,也救不了天下。”
  “宽爷爷辛苦了。”长生嘴巴子甜得要死,“天下与咱们无关,只能管好自个儿。”
  “辛苦什么?”宽爷摇头,“我们几个老头子照顾好自己就成,他们那些年轻人才真辛苦。携老扶幼,既要看好行李,还得防备路上的流匪。好几次差点跟土匪正面撞上,幸好前面探路的小伙计机灵。”
  “宽爷爷,便是那儿了。”长生指着不远处山麓下的石头堡垒,“那个老大的石头庄子,便是咱们夫人住的小庄。”
  小庄靠山瞰水,面朝大江,从这角度看过去,颇壮观。
  宽爷点点头,一脸的欣慰。
  待走了近些,便看得更清楚了。庄子规整厚重,极易守备,一见便知是传承了许多年的老宅子。外面的路被木栏隔成了两幅,左边显是老路,各种坑洼不平;右边则是新做的,被砌得平整漂亮的卵石边,外侧崭崭新的水渠,压得又厚又紧的砂石。那些脚上有镣铐的行走不是很方便,便专心挖沟和其卵石;另有民夫在搅拌一种粘稠的浆汁,做粘合剂;又因来回运输麻烦,便用木头架起来,两个轮子模样的东西用绳子套住,小儿也可轻轻拉动。
  宽爷对这有兴趣,待要看得更仔细些,不料前面传来一声,“宽爷爷,夫人来了。”
  他扭头去看,却见车已至庄口。石头平地上俏生生地站了几个穿红着绿的年轻女子,中间那个看起来气虚体弱,一双眼睛却如点墨一般,脸上有种急切却强行压抑的平静;左边的那个极美貌,虽素着眉眼和衣服,那情态却十分打眼;右侧的看着稳重,但明显小心地注意中间那个的反应。
  宽爷心中有数,被长生扶着下车,径直便朝中间的走去。
  “少夫人——”他拱手,“老朽刘明宽,来迟了。”
  五牛道城,青州王大营。
  李恒驭着白电跑上一个小丘陵,青州王世子朱世杰立在坡顶。
  他翻身下马,放了白电出去吃草,走到朱世杰身边。
  下处便是青州王大营,此刻焦黑遍地,一队队散兵在收拢残存的辎重,无精打采。又有在火中受伤的兵丁,躺在旁边,哀嚎着,叫得人更是凄哀。
  “如何?”朱世杰问。
  “伤者和逃兵,去了五分之一,辎重抢回来三分之一。”李恒开口。
  朱世杰叹口气,“无颜面见父王。”
  “义兄想要如何?”
  朱世杰转头看向李恒,“父王来信斥责,要我立刻去河西。可就这般去,士气萎靡不正,去了有甚用?”
  “义兄是想要夺回士气?”
  “那京州崔明友,实在可恶。不出这口气,我回不去。”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李恒,“延之,你既然来了,咱们便再打一次配合。”
  李恒手把着腰间长剑,嗅着空气里还残留的灰烬味儿,“崔明友烧了咱们大营,却未乘胜追击,必是无援军。他的人马扎在距此五十里的十丈城中。那城四面平坦,易攻难守。义兄是想先取之?”
  “那日火起,我命人救火,却带了一队人马追去,将他逼入了五牛道内。此道狭窄,内有峻岭无数,想折返十丈城,必得拖延许多时日。咱们不如取了十丈城,前后夹击,再带了他的人头再去河西。”朱世杰道,“剩下的辎重,还够用一些时日。”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大营中的辎重,本就不太够用。青州来的粮食还在道上,河西的地主家中虽有余粮,但要立马献粮也不太来得及。用剩下的辎重先行追击,后面恐要生出许多事端来。
  李恒沉吟一番,良久未答。
  朱志杰便道,“还未恭喜义弟娶亲,听士信说,那顾家姑娘十分聪慧胆大。这番若是过了父王那关,必要亲去送个贺礼。”
  李恒看他一眼,道,“义兄,我为你先锋,义不容辞。只是义父那边——”
  “延之放心。这番若是得了崔明友的人头,我必让父王将你复位。”
  李恒拱手,“我且去和先生商量,日暮便出发。”
  朱志杰有些动容,“延之,这么多兄弟,只你对我最为赤诚。”
  李恒牵着白电下丘陵,去了自己的临时大帐。
  一路上均是打入泥地中的木头桩子,每根桩子上栓了个兵丁。后背不仅被打得皮开肉绽,身上还有许多烧伤处。乃是朱志杰的亲卫,被许了看守辎重的重任,结果出了这样大的岔子。
  死罪待定,但活罪得先受了。
  李恒目不斜视地撩开帐门,魏先生站在沙盘边好生揣摩地形。他手中却握了两封信,他见他来,问了一声,“如何?要你去打十丈城?是不是许了在老王爷面前帮你游说?”
  “去便去。”李恒点头,开始整理挂在墙壁上的盔甲和鬼面,“崔明友进了五牛道,山中狭道,他必然赶不及出山。”
  “志杰向来气躁,又好大喜功。他这般只想着和老王爷如何交差,却没想过辎重全用光了后,该如何办?”
  “想好了。”李恒有些冷道,“顾家,龙口,在他眼里已是囊中之物。”
  魏先生也露出半讥诮的表情,手中信敲打着掌心。半晌,他道,“去一趟也是无事。”
  李恒笑,“先生的探子回来了?”
  他点点头,俯在李恒耳边低语几句,最后,“快去快回。”
  说完,他笑嘻嘻地将一张硬硬的纸板递给李恒。
  “这是什么?”李恒不解。
  “叫人回龙口送了封信,那边便回来两封。这个呢,是你家娘子给的。”
  李恒一听是顾皎给的,便接了。入手硬邦邦的,面上似乎有一层干硬的迷糊糊,糙得很。
  “那鬼丫头,心眼怎地那么多?不就是一封家书么?怎地又是用油纸包,又是用米糊糊,生怕别人偷看?到底写了什么?”魏先生十分不忿,“送信的差人肯定不敢随便拆,你崔妈妈也是个省事的,就防着我呢。”
  李恒取了盔甲,冲先生一笑,自出去看信。
  魏先生追出去,“臭小子,怎地不在此间看信?我正好也要送信回去,也顺便了。你若是要回信,便快些。”
  他却摇头,“不必回。”
  魏先生戏笑,“不回?那鬼丫头怕不会哭死?”
  李恒想说顾皎并不爱哭,相处了一两个月,她拢共也只假哭了一回。她看着弱,实则比想象中更要强悍些。然这话没必要对先生讲,只隐秘地感觉到,那仿佛该是夫妻才能共享的秘密。
  因此,他什么也没说,径直出去。
  拆信,一目十行。
  李恒捏着信纸,青山下站了许久,。
  此处的春光,该和那处相同。


第54章 开始
  顾皎等在后院门口; 又不敢进去。
  宽爷一路来了近三十口人,四个大家庭; 七八个小家庭。
  寿伯在安排住处的时候特别考虑过了,小庄这边虽住着要舒坦些,但房舍也不算宽敞; 要容下许多人实在艰难。大庄那边虽简陋些; 但却十分敞阔; 院子套院子,套出去好几亩地。他早叫人收拾了两三个小院子出来; 正合适将人分派过去。
  于是; 宽爷和他的儿女孙辈放在小庄的后院,方便和顾皎各种交流。余下的十来人; 则是送去了大庄。
  人刚来; 在小庄门口见了; 互通姓名,又在正院摆了酒席。
  酒席完毕,各自入住处安睡。
  顾皎在酒席上说了许多客气话,欢迎宽爷和诸位专家来帮忙,她尽可能为他们提供良好的生活条件。工作且不先谈,命他们去住处好生修整。
  因此; 她压着心里的火头,等了一夜; 又起了个大早。
  这会儿; 天才蒙蒙亮; 她已经在后院门口候着了。
  “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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