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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糟糠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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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 她压着心里的火头,等了一夜; 又起了个大早。
  这会儿; 天才蒙蒙亮; 她已经在后院门口候着了。
  “夫人,要不我进去叫一声?”柳丫儿问。
  “千万不要。”顾皎忙拒绝,“宽爷爷那么大年纪,又走了许多路,正是要好好休息的时候。咱们这会儿去叫,显得周扒皮一般,连口气都不让歇便催着上工。使不得,使不得。”
  “周扒皮是谁?”柳丫儿好奇。
  顾皎抿嘴笑,“乃是书上写的一个恶人,家中颇多良田,佃了许多给庄户,租子收得贵,不给人活路。因此,叫周扒皮的。”
  柳丫儿点头,说了一声‘坏人’。然,她还是奇怪地问,“那咱们等在这儿干嘛?”
  顾皎‘嘿嘿’一笑,“宽爷爷一出门,我就能知道呀。一分钟也不浪费,还不打扰他,岂不是两全?”
  柳丫儿更奇怪了,“宽爷爷有那么厉害吗?夫人怎地紧张成这样子?”
  顾皎勾起嘴唇,这就不懂了吧?搞科学的人,厉害不在明处。也许看着是个不起眼的老头子,人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弄出养活整个地球的东西来呢?
  要保持敬畏之心,要对未来充满希望,要相信科学呀。
  柳丫儿还待要问,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宽爷咳嗽两声,走出来。
  顾皎忙收了轻浮的样子,很庄重地站在旁边,叫了一声,“宽爷爷。”
  宽爷‘哟’了一下,他看看她,再抬头看看天色,满是皱纹的眼里冒出光,“少夫人,怎地站院门口呢?”
  “巧呢。早起散步,散这边来了。宽爷吃早食没有?应是没的吧?灶间那边开火了,咱们不如一起走着,吃点什么?”顾皎十分殷勤,将对李恒使的功夫用了一小半出来。
  柳丫儿忙低头,夫人真是爱开玩笑,谁一大早散步散后院来了?
  “没吃呢。我也准备出来走走晃晃,散一会儿,等肚肠都空了,再吃早食。”
  “那正好啊,咱们一起。”顾皎走前面,“不如绕庄子外墙一圈?”
  “好,请少夫人带路。”
  顾皎便走在前面,眼角余光留心着老人家的步伐,随时调整自己的。
  老人家也是有些固执,从见面起便叫她‘少夫人’,怎么也不肯改口叫‘夫人’。
  显然,在他心里,有个‘夫人’在。
  早晨的空气极凉,田间升起淡淡的雾气,偶尔有庄人牵着牛往田野中走。
  出后院,入夹道,顺着围墙往庄口走。长庚已经抵达,正在门口和看门的小子们说什么。他见了顾皎和宽爷,小跑上来打招呼。听说要转着庄子散步,便也跟着去了。
  “绕着庄子的路均是石板铺的,很好走,排水也十分通畅。庄后头原修了两排牲畜的棚子,现改成了民夫们暂住的地方,又开了饭堂,十分嘈杂。”长庚并不十分放心,“有两个庄妇管吃食和打扫,但也忙得不行,可能会有些糟乌。”
  “无事。”顾皎很看得开,“都是自己庄上的,没什么可怕的。人和人,最要紧是互相信任。”
  宽爷点头,背着手四处看。
  高大的围墙下,果然挖出一条半人深的排水沟,沟渠均用鹅卵石砌好,里面有一层浅浅的流水。
  转到庄子后面,一大片石头铺出来的平地,立了两排木头房舍。许多民夫刚起床,抱着衣裳出来,或者穿衣,或者洗漱,到处都漫了水;顶头的是一个大敞开间,泥糊了两个大灶,此时火正烧得旺。一锅杂粮粥,一锅中煮了沸水,婆子在扯面皮。
  杂粮粥面,放些油盐,再撒几把青菜。
  一个民夫一大满碗,顶管饱。
  经过一夜,显然都饿了。许多人端着空碗,眼巴巴地等出锅,便有些挤了。
  一个黑袍的大兵头按着刀在旁边巡视,不断呵斥,“排队,别挤,都有。谁TM不梳头洗脸洗牙齿就跑出来插队,午食吃屎去。”
  那扯面片的婆子便笑,“饭在肚子里全化了,都舍不得出来,哪儿来的屎?吃屎也是没的。”
  哄然大笑。
  可见,日日早起都有这场戏。
  只今日顾皎来了,长庚便很不自在起来。他用力清了清嗓子,那个大兵头转头来看,见了顾皎和宽爷,忙收起笑脸,正经道,“别TM胡扯了,赶紧给老子排好。夫人来看你们了——”
  听说夫人来,全都安静下来,齐刷刷地转头。
  顾皎也还是很能撑得住,只挥了挥手,“你们吃,你们吃,我和宽爷出来散步,不打扰你们。”
  宽爷站住了,伸头看了看那翻腾的面片儿,“少夫人,来都来了,不如就在这儿吃点?”
  “亲爱的延之:
  虽然信差没回来,依然没有你的消息,但我又想给你写信了。
  我不喜欢压着时间给你写,太仓促了,便平时想到什么都给你写点好了。
  二哥带着长生去接宽爷,结果只长生回来,二哥留城里了。据说,志坚交给他一个很重要的任务,要他和城守大人斡旋,争取尽快将龙牙关口修好。志坚看重二哥当然好,愿意给他机会做事也好,但真信他能搞得定?我挺担心的,本想找志坚来问问,结果他对着我还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
  延之,你究竟如何吩咐志坚的?为何他避我如避蛇蝎?
  对了,上次说用新毛笔写字,字不好看,今次的有没有好点?有没有觉得这般写小字,会省很多纸张?
  还有,杨丫儿听我抱怨不会针线,日日拉着我学习,给我分派了一个任务,为你做袜子。对不起,我试了许多回,做出来连自己也不忍看,怎能给你使?所以只好委屈你,暂且穿别人做的吧。等到我会做的那日,只怕咱们孩儿都好大了。
  这几日陪着宽爷在庄子里四处转。
  第一天和他绕着围墙走了一圈,才第一次见到咱们庄后面居然还有两排木头房子,那些修路的民夫暂安置在那处。吃住都十分简便,志坚派了个人来看管,维持秩序和卫生。这事干得很好,大家看起来都十分精神。特别是做大锅饭的婶娘,手艺很不错,面片儿汤香喷喷的。宽爷看了眼馋,请我陪他一起吃了。大娘特别把碗筷在沸水里过了一遍,给我盛了小半碗。面很有嚼劲,汤头味道也足。大约是为了干活考虑,盐略多了些。
  小声说给你听,宽爷吃得很香甜。
  而且,总觉得他是在教我,要深入底层,知民之所需。真是好大的学问。
  你知不知?自那日在工棚吃过早食后,每每出去,那些婶娘和婆子都对我笑得十分亲热,只当我是自己人。
  只长庚和寿伯啰嗦,嫌我和他们太过亲近,会让不好的人生不该有的心思。
  我便说,这有什么难的呢?我是主人家,自当和蔼可亲,可你们是护着我的人,凶一些找补回来便是了。
  长庚觉得很对,便再不嫌我,只日日板着脸,像个老头子一般。
  后来,我让长庚安排了驴车,先带宽爷爷去山地;沿着山地走,过了好几个林子,然后便是河岸了。那处已经开出来好些的坑洞,有人在挖沙,有人在挖卵石,还有淘金子的。河堤的底子用条石做,幸好河边有好几块巨大的青石,就地取材十分容易。
  宽爷脾气真好,对着山地说好,对着水田说很好,对着我要弄河塘的地方说好得不行了。
  我问他好在何处,他又不肯说。
  想是他新来,我也没做出什么让他信赖的事。
  不过,他倒是讲了许多延之小时候的事情。说你小的时候很能说话,也很爱说话,只要和他去地里玩耍,便说得没个停。
  延之,为何你现在又不爱说了?你看起来也不是很开心,也不太爱享受生活。我总觉得你有许多的心事,想问一声,却也不知如何问出口。总是有很多烦恼,翻来覆去地想,如果我不小心问到你不开心的事呢?如果问出来的是蠢问题呢?你会不会觉得我是故意坏你心情?你会不会觉得我蠢?
  宽爷是不是你放在万州的家底子?魏先生连你家底也给我了,我一定会好好用,绝对不让你失望。
  大约是春日躁动,昨日晚间梦见你了,你骑在白电上,跑得飞快,一路跑很远。我想追上去,可找不到马,也不会骑马,只好肋生双翼。
  醒了来,发现是梦,有些好笑哎。
  我好想和你多说电话,譬如春天的花多少看,云也很美,听说龙头山里面的瀑布也是好看得不行。你什么时候回来?咱们成亲这么久,还没一起出去玩耍过。不如等夏天的时候,去山里找个小房子,住着消暑?
  只是想想罢了,你夏日也该是回不来的吧?”
  顾皎写得一半,见又是满满两大页了。她摇着头放下笔来,怎地如此多废话?
  长庚却从外面进来,敲了敲窗户。
  她起身,“何事?”
  “寿伯已经请了几位乡老和顾家最善种田的三爷爷来了,宽爷爷呢?”他问。
  “在正房等着呢,咱们直接过去就好了。”
  宽爷用了两三天将庄子的地全部转完,又去顾青山自己的大庄子里走了一圈,特别是半山上那些恢弘的茶园。
  后,他要请本地种田的能手来,大家开个茶话会,闲聊聊,交流一些心得。
  这是好事啊,顾皎简直巴不得。
  她立马让长庚和寿伯去办,不一日便将人给弄来了。
  作为庄主夫人,虽然不能大摇大摆地参会,但完全可以旁听的呀。
  因此,她将写好的信吹干,仔细叠起来放抽屉里,自去正房不提。


第55章 拜神不求神
  月下狂奔; 春风如刀。
  凉气从鬼面的缝隙里拍在李恒的脸上,他的胸口却一阵火热。
  百乘的马蹄全部包了布巾; 打在地面一阵闷响。
  快马轻装,只半夜的功夫便抵达十丈城。
  马近得几乎能触到城墙壁,这才听见城楼上响起警戒的锣鼓声; 便陆续亮起许多火把照亮。距离足够近; 但仓促间却无法上弓箭手; 黑夜里也瞄不准不断晃动的人马。
  他眯眼看了一下城楼上的火光,寥寥几处; 甚至无甚人声。
  崔明友虽命人守城; 只怕也未料到他来得如此快,日常的守备松懈了。
  他心里道了一声好; 手往前一别; 人马分成了三组; 自去东西南城门,独留北门。
  人马贴着城墙壁立,另有几人脱了甲胄,套上绳索后轻快地往城墙上攀爬。十丈城乃小城,城墙不知修筑多少年,到处都是坑洞; 十分利于下脚。只一会儿功夫,那几人便上了墙头。
  几声浅浅的呼声; 刀光闪动处; 血喷如泉涌。
  须臾; 城中开始有喧哗,是沉睡中的人惊慌起来。
  然沉重的木栓头被挪开,城门大敞。
  当十丈城的人绝望地站在街边时,李恒已经昂头冲入了城中,血色弥漫了他的双眼。
  顾皎梦中惊醒,李恒那双湛蓝的眼睛居然变成了赤红。
  她翻身坐起来,后背一片冰凉。
  杨丫儿在廊下翻晒冬日的大衣裳,听见声响问了一声,“夫人,怎么了?”
  含烟也在,“可是昨日宽爷爷和三爷爷吵起来,你担忧了?”
  昨日茶话会,来的时候大家都挺高兴。
  特别是见顾皎在旁,个个都十分推辞客气,只说干活儿会,种田的技术谈不上。
  宽爷不是那等矫情人,便首先谈及自己在万州如何种田,积累了哪些经验。针对龙口生产的水稻,说了自己的诸多想法。别的都还好,只这种稻子一道,顾家三爷爷算是个行家,一听便有了意见。
  两人就两个州府的不同气候条件,稻种,如何发种子,如何培植秧苗,如何下秧,争论了起来。
  各不相让,自然便吵起来了。
  最后不欢而散,虽然还没到掀桌子的程度,但也差不多了。
  顾皎见此,还真不十分担心。顾青山是生意人性格,纵然对李恒有许多的恨和不甘心,也能做出面上的和气来,这便是腹黑和心机;然当面吵起来的顾家三爷爷却直率了许多,就事论事,完全不带什么其他因素。大约仿佛后世高技术的,智商不低,情商有待修炼。
  不过,她既然作为项目负责人,该当要辛苦这些。她先和宽爷告了个罪,自追出去找三爷爷说话,安慰宽解了好一番。
  三爷爷也松了口,只道,“咱种了一辈子田,通没听过他说的什么方法。他要是不弄出个究竟来,我是不会听的。一年的收成,只看年头,我不和他胡闹。”
  顾皎连连赔罪,只说不胡闹,必然在自己单分出去的几亩地上实验了再来。
  “不是。”顾皎下床,披着外袍趴在窗边,“做了个噩梦。对了,此间可有庙宇,求神拜佛那种?”
  “这处只有一个龙王庙,求风调雨顺的。”杨丫儿回。
  顾皎怔了半晌,“去。”
  抓瞎的时候,管不了是哪个方向管什么的神,只要能求,便是好的。
  杨丫儿和含烟对看一眼,均感觉有些不对起来。
  顾皎心事重重地打扮好,换了外出的装束,全身一点金银也无。
  早食只一碗粥,却准备了许多酬神的谢礼。
  杨丫儿拎着东西出外院的时候,碰见宽爷爷和寿伯说话。
  “去哪儿呢?”宽爷问。
  “那处有个龙王庙,我且去拜拜。宽爷爷要不要一起,求个风调雨顺?”顾皎邀请。
  宽爷笑了一下,“少夫人,你信神呢?”
  顾皎摇头,“一为春游散心,二是找个地方说说心中所想,以坚心智。”
  宽爷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笑了一声,“同去,同去。”
  去的人多,寿伯不免要准备行头。顾皎和宽爷都拒了,只要了两个驴车,供走不动路的时候歇脚使。寿伯无法,紧急去叫了海婆,让海婆跟着,一路上且伺候着。
  龙王庙立在能望江的一处半山上,泥墙青瓦的一个小院,供的是龙江中的某位龙王。
  驴车行到山脚下,众人下车步行。
  山下小径往上,走了足半个时辰。不是路远,乃是顾皎身体虚弱,多走几步便要歇脚。
  “你怎地连个老人家都比不上?”宽爷倒是十分悠哉。
  海婆解释,“夫人从小就身体差——”
  “那也是你们娇生惯养的。”宽爷嗤之以鼻,“吃得精细,没冻饿过,也没劳作过。人的身体,便是个存魂儿的器物。器物不使,早晚便要糟烂。你们以为是疼她?岂不知是害她?”
  海婆被兜头说了一脸,很有些不快。
  “你看看,这个丫头脚力就很不错。”宽爷指着杨丫儿,“穷人家的女孩儿吧?从小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吧?也干活的吧?怎地就长这么好了?”
  杨丫儿伸手去拉顾皎,“宽爷爷,我也没饿过肚子呀。”
  “那是,少夫人岂会饿肚子?”
  海婆有些不服气,指着下面的万亩良田,“我家夫人说不得富冠龙口,但也是一等一的人家。和她这般的,哪个不是娇养大的?老爷疼爱,只有嫌不够,从来不觉多余。”
  宽爷冷笑两声,便不说话了。
  顾皎用力呼吸喘气,额头上虚汗连连。
  “夫人,我去叫个滑竿上来抬你?”海婆心疼得不行。
  她摇头,“不必,慢些就慢些,不着急。本就不信神,偏要来拜它,也只好亲自走上山,方才显得出诚意。”
  这个理由,还真就说服了海婆。
  终于爬上山腰,一个石头平地,一间小小的寺庙,石壁上诸多神魔的石刻,也有本地名家的字。
  绿枝斜入,老树干峥嵘,青苔爬满了石痕,显得很清幽。
  顾皎欲要找个石凳坐下休息,被宽爷叫起来,命杨丫儿扶着她散步。
  海婆只觉着老头子讨厌,怎么地那么多话?顾皎开解道,“我爬山,身体热气沸腾,五脏六腑都翻倒起来。若立时坐下,只怕是要郁气的。便这般,缓缓地走着散气,方不损了气息。”
  宽爷见她出言维护,便有些自得,径直去石壁下看字画。
  顾皎见海婆很不喜宽爷,便打发她和杨丫儿进道观,寻知观说话,安排烧香。
  待人走,她站到宽爷身边。
  石壁上的字迹颇恢弘,很显功夫。
  宽爷看她一眼,“少爷小时候身体也很弱。”
  顾皎巴不得他讲多些,便故意道,“延之武艺惊人,怎么会弱?”
  “夫人生他的时候年纪小,骨头还没长开呢。那时肚腹大得惊人,产婆看了都说恐生不下来,结果还偏碰上早产。煎熬了两日终于生下来,只得两三斤重,哭都哭不出音儿,先老爷说肯定是养不活了。他唯恐夫人见了伤心,直接让清平——”宽爷顿了一下,“就是崔妈妈,让她抱出去处理了。”
  居然还有这一节。
  可不知为何,听说李恒的母亲生他时年纪小,胸中如涨潮一般翻涌起来了。
  她踌躇一下,“宽爷爷,娘亲生延之的时候,多大?”
  “也就你这般大小。”
  顾皎更是说不出来话,本脸上湿乎乎的都是汗,这会儿便感觉眼睛也跟着发潮了。她在李恒面前耍着宝,坑蒙拐骗,仗着厚脸皮,说些无聊的话。他当真被忽悠过去,她只当他好哄,却不知——原他真是不愿伤了她。
  她垂头,看着石板上绒毛般的浅苔。
  “清平自小儿长在李家,怎能不听先老爷吩咐?可抱着少爷出去,听了他哭两声,便舍不得。用炭火暖着,用麦秆给他喂米汤。直到夫人醒来,问起少爷,老爷说生下个死胎。夫人不信的,一定要看,清平这才说少爷还活着呢,只不知能不能养大。”
  “夫人让清平把少爷抱给她看,老爷不许,说看了就心伤。只当没有过,反而就清静了。夫人为此和老爷吵架,说他是懦夫,不敢面对现实,不配做老爷的父亲。”宽爷摇头,“夫人那时候也不过是一侍妾,怎么敢如此责骂老爷?”
  顾皎惊了一下,居然如此凶险?延之,他刚生下来便不为生父所喜啊。
  “老爷先是生气,说夫人若执意要这孩子,便负责将他养活了。若是养不活,孩子没的那天,连她一起拖出去卖了。”
  “夫人也没放弃,亲自喂养少爷,几无一夜安寝。等长到两三岁,比同龄的还要矮一些。她便日日带着少爷在院子里走,陪他散步,爬树掏鸟窝;天气好,便去附近山上玩,玩出一身臭汗——”
  “等到少爷七八岁上,已经比同龄的高一头了。”
  顾皎道,“昨日梦见延之,他骑在马上,浑身是血。”
  宽爷也显出几分难过来,但却没再说什么。
  道观门开,海婆并一个老年道士走出来。
  那道士不妨今日有客人,本有些懒散,待听得是李恒的夫人,却又很惶恐。他忙不迭地开了正门,恭恭敬敬将人请了进去。
  观中房屋并不宽敞,但大殿内供奉的那尊龙王相却十分惊人。
  雕像眉眼五官清晰,表情生动,衣衫的纹理飘逸自然,甚至能看清楚最细微的褶皱。
  必然是出自大家之手。
  更可观的是,整个雕像是鎏金的,在屋宇中金光灿烂,十分威严。
  顾皎仰头看了一会儿,数清楚龙王身具五趾,乃是真正的龙。
  那道士便点燃香烛,奉油灯,上香火,敲了一声铃。
  清越的铜铃声,荡漾着她的心。
  她双手合十,对着龙王垂头,最后还是跪了下去。
  她不是求神,只是下了要自救的诺言而已。
  且让龙王睁眼看一看,即便这乱世里逆了人伦和天道,但也还有人在苦苦坚持。


第56章 援手
  亲爱的延之:
  又给你写信了。
  宽爷爷和三爷爷又吵起来了; 这已经是半个月的里第一百次。
  我不夸张,他们一日总是要吵七八次; 谁也不让谁。
  早前,我为了避免老人家心急上火,便单给了宽爷爷一片地; 约莫有一百亩。他在此间; 尽可尝试他的种田方法; 又不会打扰庄户们固有的种植模式。待到他的方法成熟后,再做不迟。宽爷不愿; 只说耽误一季便少收许多粮; 要我立时在庄子里推行他的办法,最好; 连爹那边也如此。
  三爷爷不满极了; 说他拿龙口人的口粮大事当儿戏。他其实有道理; 世人总是求稳妥,害怕变化。且此次又事关口粮大事,儿戏不得。
  我好生想了许久,将田亩分开。佃给庄户的,他们自行选择,愿意照原来办法的便用原来的办法; 爱跟着宽爷爷走的便跟着宽爷爷走。剩下属于庄中自种的,便由我做主; 都按宽爷爷的办法使。
  三爷爷很生气; 我却说; 暂且不动爹和佃户们的田亩。若是我这边有损失,自己承担便是了;若是侥幸丰收,那是延之的大幸事。
  后来,宽爷爷悄悄告诉我,说他自有成算。他此次来,带了诸多自己多年经营的种子,不拘稻谷而已。只路途艰难,量不多。稻谷的良种只够种植几十亩而已,我单给他的那一百亩尽够使来制种和种植新的良种。待到新良种的产量出来,便是别人求,给高价他也不卖。我便问,那我其它田地要推广的是什么?他说龙口的粮种一般,种植方法也一般,产量不高是正常的,只因老天爷厚爱,一直够吃,导致大家没挖空心思改良种植法。因此,在良种不够的情况下,先改进种植方法,也可增产一二成。
  我算了算,一二成也十分可观,足够我的脂粉了,是不是?
  宽爷爷真乃奇才,不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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