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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糟糠妻-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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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爷惊道,“大营被烧,竟还能扯回去?”
顾青山点头,“因此,短时间内,青州王是走不了的。想想,若是李恒再回来,发现自己走前留下的事情一件没做好,他该当如何?若是知道你们首鼠两端,且不是一刀斩了爽快?”
那双蓝得发冷的眼睛,若是充了血色,只怕要血流成河了。
“那该如何办?”
“河堤你总揽也不是不行,只价钱怕得重新商量。”有人开始真担心了。
顾青山勉强道,“小事,钱多少都是小事。跟我要讲的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孙老爷沉吟,“你的意思?”
“只怕是为献粮。”顾青山面色深沉,“大营被烧,辎重不知损了多少。近日也有他处的粮商奔河西郡城去了,唯独咱们龙口没动静呢。我想着,李恒已当龙口是他的地盘,早晚要提这茬。等他回来借题发挥,咱们肯定要吃苦,不知要花费多少才能消下去。不如,主动先给了,也能将近日的事情遮掩一番。”他盘算一番,“我那几个小庄上的存粮还在,便不留着等后面卖了。你们呢?能出多少?”
王老爷猛然起身,“顾青山,好你个王八,原说了半晌,是想白要咱们的粮。老子还等着后面卖个好价!”
顾青山憋了一下,复又坐回去,“该说的我说了,该做的我自家去做。你们要如何自行决定,与我无关。”
孙老爷却出手挡了挡,道,“青山说的虽不中听,但也有几分道理。我孙家和顾家从百年前起了纷争,吃了许多亏。我不是记仇,乃是说顾家人也有几分本事。李恒来那日,我想着该迎出十里地去主动献粮才是。哪里晓得人家轻装简行,悄悄儿入了龙口城,粮的事通不提,反而和青山结了亲。”
他笑一下,“凶兽饱足的时候还顾着吃相好看,可饿极了便顾不得了,见什么便吃什么。”
他摇摇头,“你们年轻的,是没见过厉害。我小时候却是碰上了一回,那些兵啊,不管胜了还是败了,只要饿了,红了眼的谁都杀的。五牛道被烧,青州王大军没粮吃,便要猛兽出闸寻食吃。你们说,是先主动去喂些儿血食缓缓,还是等着他们来抢?”
顾青山点头,只道,“将军和龙口结亲,又先摆出礼来,图的便是长久之计。他但凡有所图,咱们就还有以后。青州大军几十万,那嚼用得多少?将军是筹粮官啊,若是献粮解决他眼下的问题,后面再借他的手做军粮的生意——”
空口的好处许出去,未来可期。
顾皎坐在饭堂里,守着几个大夫将伤者处理完,又熬了许多药分出去。
等得一个多时辰,院子外面来了许多人,嘈杂得很。周志坚不耐烦,二话不说将辜大和那一班土匪放出去,果然清静了许多。顾皎说这般不行,让长庚去庄上寻了几个年老的庄妇来。那些老妇拉着那几家来的管家娘子或者夫人哭,再三说夫人好话,只说有夫人在,必定让大家平安无事。
两边对哭对闹,十分热闹,搞得几个土匪火大,出去吼叫。
幸而里面的老爷怕惹着周志坚,写了条子出来安抚。
又得一时辰,正房门被敲响。
顾青山在喊,“咱们已是得了结果,请周大人来听。”
顾皎微微一笑,对旁边的周志坚道,“去吧,咱们空手套出许多粮来。将军该嘉奖你了——”
周志坚眼神复杂地看她一眼,自去了。
顾皎颇有些自得,让长庚将辜大叫进来。辜大身上的伤已处理好了,十分稳妥地站在下手,并不敢抬头看她。她细细看了他一会儿,“辜大,今日委屈你了。”
辜大经了一场,已是明了前后全是夫人和顾家的套,并不十分委屈。他拱手,“能为夫人分忧,应份的。”
“我也无甚可嘉奖你的。”她笑了笑,道,“问周大人讨了个便宜,给你弄俩小跟班,方便做事。你往日得用的兄弟里,挑两个稳重的——”
辜大不妨升得如此快,喜得有些惊了。他略抬头,正正对上了顾皎温润且慧捷的双眼。
“辜大,好好干。”
辜大二话不说,直接跪下磕头。
顾皎办好辜大的事,只觉得今日万般顺遂,又叫长庚,“去找纸笔来,我这会儿得给先生写封信。”
讨赏。
第62章 献粮
五月; 整个龙口一片浓绿色。
平地稻浪,山地麦壮,无数植物藤蔓攀爬在架子上。藏在叶底未熟的果子,窝在坡坎上新开的花; 更有一条两车宽的大路从山下绕过; 经小庄,一直连通官道。
那路; 即使还没有铺上三合土的路面; 但已经比官道还要平整。
村人何尝见过这般好路; 无事的时候便聚在路口闲话; 说小庄里的将军夫人如何大方管事。
今日庄中有大事,更有不少人提前来占好位置; 只为看热闹。
“吓,从龙口城去郡城的官道也没这般好。”
“看那个水渠; 修得多齐整。今年早春其实有些缺水,要不是夫人在河岸边弄了个大水车车水,咱们轮着守水渠放水; 打田可不好打。”
“也不知夫人从哪儿找的能人; 伺候那秧苗跟大爷一样。”
“可不是么。出芽的时候需得温水泡,棉袄包,放稻草窝里窝着。还说应该弄个什么暖房; 出苗才快。”
“是要快些; 抛秧的时候我去看了; 夫人家的苗子比咱们的高一指头。”
“长得多么的好。”
“听说那边还单围起来好几十亩地; 用了什么良种,产量能高出去一半。”
“唬人的吧?什么能高一半呢?”
“我看是差不多的,他们插秧的时候都用尺子比着插呢。我家那个纳鞋底,也没纳得那么齐整。”
“红薯,吃上了吗?”有人问。
“你是说坡上种的那些?不是不让吃,全留种吗?”
“嗨,他们压苗的时候,剩了十来根藤。我就问还要不要,不要的话我自己拿回家种试试。他们说不要了,爱要的回去弄呗。我自己带回去种家门口自留地,那玩意真是好活,压土里没几天便活了,这会儿牵出去一大片的藤。太滥贱了,藤牵哪儿便长哪儿,土里就结出来那些番薯。老藤用来喂牲畜,新长出来嫩嫩的尖儿,人吃也得。对了,我前儿挖了一窝,翻出来一二十个红薯,个个二三两重。有点甜,和着杂粮做粥吃,饱肚子的。我家婆娘心疼得不行,说我糟蹋东西,该再长长,说一个能长两三斤重——”
“红薯算什么?那个叫什么土豆的更好。”
“夫人说,等她这边弄出来多的种,可以便宜给咱们。只一条,种出来多少,只准卖给她家。”
“应当的,应当的。”
“听说那红薯和土豆是在山中找的野物,然后那个宽老爷施仙法点化才得的。果然就说了,夫人乃是仙女转世。”
“快看那边,来了——”
铃铛声,甩鞭声,马蹄声。
有许多影子从晨雾中出来,一眼看不到头的牛车和马车,当头的便是一身红衣的顾琼。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脸成古铜色,只一双眼睛还留着几个月前的灵活。
纵马狂奔,新路实在好跑,只一刻钟不到便抵达小庄门口。
寿伯和长庚带着十几个庄户并小子守在夹道口,里面摆满了从石仓里腾出来的粮食。全用竹编的大框子装得密密实实,又盖上了防雨的斗笠。
“我妹呢?”顾琼翻身下马。
“夫人在检查要带给将军和先生的东西,马上就出来。”
“行。”他道,“咱们的车队来了,现在就把东西都往外面搬。”
“夫人说是喜日子,还是要办个仪式的。现下灶上正在做糖鸡蛋,你让那些力工和护卫先来,一人吃得一碗再干活。不耽误许多时间,还能记着主家的好。对了,等搬完粮食,车队上路的时候,还有鞭炮和红纸——”
顾琼嫌寿伯啰嗦,转身进东院。他这几月去关口办事,很长了些本事,气势便盛了起来。
刚去的时候因和城守扯皮,又有过往的商队不想交钱,还有更凶狠些的干脆要从河边走私。他那会儿不太摸得着头脑,很吃了几回教训。然人并不会因为他的退让而停止,反变本加厉。他这才懂了父亲当日为何再三交待,一定要强硬些。因此,他便改了风格,带着自家弄过去的庄户狠狠打了几回架,又搬了辜大去镇了几日,好不容易才算将关口调理顺当。
进龙口卖盐糖的,来这边儿定茶叶的,又有许多给那些地主送金银和绫罗绸缎的。
一日日定下来,过路费便逐渐累得多了。
城守看得眼红,好几次想伸手,顾琼可门都不给开。他二话不说,领着守关口的偏将,去城西校场带兵士,每日早晚进出城,去城守家门口喊号子。连喊了大半月,城守实在受不住,摆了一台酒算是说和。
幸得河西郡城的消息来得快,说是青州王抓住京州王最宠爱的小儿子了。这一下,全城上下,全安份起来,一点幺蛾子都没了。
献粮大事,也提上日程。
奈何书信交通不便,和郡城通信定下日子,来来回回便搞了一个多月。
终于在黄历上选了这个吉日,要上路了。
顾青山领着顾琼,并许多顾家的叔伯兄弟,再有孙王温各家的头面人物,都要去河西郡城一趟。粮献了,青州王白得了这个好处,也便抽空见见这些财主。
因此,事情便搞得庄重起来。
顾琼作为新近很有面子的年轻子弟,走路都是带着风的。他大声地催促着,“皎皎,好了没?咱们后面的车队都已经来了,就只差你家的货还没装车,可别误了时辰。”
顾皎没好,捏着一张满满的清单,核对着回廊下放的各种箩筐和包袱。
她自搞定献粮的事后,彻底松下来一口气,能活过今年冬天的几率又增加了一半。她麻溜地给先生写了一封信,很不要脸地想让他给自己分个什么生意,她要赚钱;至于给李恒的信,在原本那些腻歪的情话之外,又抱怨了一通。
“延之是个木头呆子,好不容易写个信,怎么就干巴巴地呢?难道你一点也不想我?我可是一直想着将军,生怕将军在外吃苦,拼命给你划拉各种好东西。”
顾皎确实很努力。
因宽爷那边总揽了种田的事,她只偶尔去巡视一下,更多的时间是去找唐百工。这小伙子用后世的话说,便是个技术宅,几乎天天呆在大庄上属于他自家的院子里,捣鼓各种东西。先是水车,就地取竹子做水车;然后是通水道,毕竟水车有了,还要将水引到河岸里面,便涉及了跨越河堤的高差问题;然后又是河塘的设计,关于储水量,给水和排水,甚至里面种些什么,又养些什么。
顾皎去了几回,简直找到了实验室里和师兄搞学习的感觉,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
也就趁着这个机会,她向他提出了一个问题。
“百工兄,我家之前酿了许多烧酒,一直存在仓中。因将军和先生不在,也没人吃。上次勺儿做肉食,用烧酒试了试,结果味道尤其好,去了很大的腥膻味。她弄骨头的时候,被扎了手,结果居然没脓肿。她想不通,后来才恍然大悟,当时用烧酒给沾了一下,痛得要死。她就问我,是不是烧酒里的辣,把伤口里的脓辣死了。你说,要是将军受伤了,也用烧酒喷一下,是不是就好了?”
她故意问得很傻。
恰好,那唐百工也是有呆劲儿的人,还真就来兴趣了。
“当真?这个真可以试试。”
“那太好了。我马上叫人给你弄十坛子来,还有那个酿酒的方子——”
唐百工笑得很憨厚,“方子不要啊,我有的。”
顾皎有些奇怪。
他道,“夫人不知吗?烧酒的方子就是从咱们万州出来的,咱们家以前还开过烧酒坊。那酒刚一出来,便风靡了万州。后来万州王说,天下的粮食不够人吃,用于酿酒实在浪费,便给禁了。”
顾皎傻眼,居然有这一遭?她还自以为聪明地找了个借口才说,不想此地早有类似的事情。早先获知有烧酒,只当是劳动人民的智慧。可事情若是从李恒的母亲那儿起的头,便值得琢磨了。难道说,这书中的世界,并非她一个穿越女?也是了,既然她能穿过来,那肯定是穿得如同筛子一般,穿了许多个过来。
如此一想,她心潮起伏,又遍体生寒。
唐百工没注意到顾皎的异状,只顾着讲自家对烧酒的研究。
“原本也是有类似的情况,咱们找人实验了好几回,确实能让外伤有一定好转。保存肉食类的,用酒液喷洒一遍,也能保存得久。本来也想研究出能治病的来,可万州王发话,咱们也就不敢搞了。夫人这边有心的话,我倒是可以想想办法,只一条,实在太费钱了,还没方向——”
“蒸馏吧。”顾皎冒出一句来,“别的粮食,譬如番薯、土豆之类的,用酿酒类似的方法做出来。再蒸馏,就是把一斤酒变半斤那种方法,指不定会搞出真的来。只酒能喝,但新作的不一定,需得——”
“蒸什么?”唐百工瞪大了眼睛。
顾皎转头看看他院子里到处堆放的各种机关,杨丫儿和几个小子站在不远处玩耍七巧板,她狠狠心,干脆拿出炭笔在石板上比划起来。一个很简单的,大概的,蒸馏的原理示意图。简单到,她自己也叫不出里面那些鬼画符一般的玩意儿叫什么名字。
可唐百工立刻两眼闪闪发亮,仿佛找着宝贝一般。
自那日后,他便将她引为知己。
现在,顾皎的回廊下边摆了好几十个用竹筒装起来的,类似酒精的医用消毒液。便是唐百工弄出来怪模怪样的蒸馏器蒸出来的所谓酒精,已经在畜生身上试过了,有点儿消毒的用处。
她再三交待含烟,“再检查一遍,确定是不是在每个竹筒上都写了不能喝的字?这些东西用来治伤的,千万不能喝啊。”
略喝点儿无事,喝多了必然坏事。可那些大兵头,只要话里稍微带了余地,保不准真有胆大的拿它当酒喝,不如先就封死了这条路。
含烟点头,开始埋头点算。
“杨丫儿呢?”她侧头问。
杨丫儿负责的是另外的几个框子,里面满满当当各种烤制出来的肉干肉脯。因李恒说了一声好吃,可多送,顾皎就有些收不住手。她抓着勺儿研究了许多样做肉干的方法,弄出来猪肉脯,鸭肉干,鹅肉丝。有渔家偶然在江上弄了好几十斤重的大鱼,她也去买了来做鱼肉干。
“好了。”杨丫儿满头大汗,用油纸将框子封得密密实实,“只剩勺儿那边的油了。”
顾皎在这处吃水煮菜腻了,找铁匠弄出来铁锅,又和勺儿在土烤窑的基础上弄出来砖烤炉,食物的制作方式立马丰富多彩起来。譬如说腻味的豚肉肥膘,便用铁锅煎出油来,封存在罐子中;又有芝麻等油料作物,虽然不普遍,但她也硬给搞出来,得了几个小罐子。现全都装上,要给李恒送过去。
崔妈妈说了,河西郡城不成样子,不是人活的地方,送些吃穿类的去,最救急。
正忙乱着,便听得顾琼在院子外面喊。
顾皎烦躁,回了一声,“误不了。”
顾琼进来,惊讶地看着满地东西,再见她那样,道,“你作甚?是不是将家都要搬过去了?这一路多难走,知道不?”
岂有不知的?
“咋啦?”顾琼见她不回自己,蹭过来问。
顾皎瞥他一眼,半晌道,“二哥,我昨儿梦见被人斥责,说我和延之拜堂许久,竟没给李家的祖宗上过香。你这回去河西郡,能不能悄悄儿帮我打听一下,延之的父母在世的时候有什么爱好。万州,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可还有宽爷爷和唐百工那般的能人异士?”
若这世上当真还有其它穿越人士,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顾琼见她满脸忐忑,马上一副我懂的样子,“哈哈,你想讨好妹夫,怕他在郡城里看上哪家的漂亮小姐了。所以想投其所好,是不是?”
顾皎翻白眼,还说他经了事变聪明了。现在看,该是核仁大小的脑子,照旧那么大。
蠢材。
第63章 嫉妒
糖水鸡蛋,大红鞭炮; 望不到头的粮队。
顾皎站在路口张望; 隐约见了顾温王孙好多家的旗帜; 四面都是带刀的护卫来往,到处都是牛马嘶鸣的声音。他们装满了粮食,排在官道上等候着。小庄里却不断有人出入,将准备好的粮食和肉菜装车。这时候便看出差距来,没修整过的官道; 被压出一道道深深的印痕; 而顾皎的新路却十分顺畅。
顾青山领着许多人来; 连城守也出面装了个样子; 说了好一通冠冕堂皇的话。
顾琼骑马走在前排,身后跟了好几个年龄相仿的自家或者外姓子弟。
他见顾皎不太笑得出来的样子,挤眉弄眼地逗她。她哪儿有心思和二傻子闹?脑子里不断盘算着,等这些人去郡城后,便该发帖子请各家的夫人来小庄一趟了。吃酒是真,但最要紧的是让她们来体验下自己修的路; 看看河堤边的大鱼塘; 再去瞧瞧唐百工弄出来做水道中枢的水塔。白拿了人家那么多的粮食,感情上还是要亲近些; 免得生了怨气。
吉时到; 鞭炮响; 小儿们喧闹起来; 到处窜着捡鞭炮。
顾青山冲着四面拱手; 上了高头大马。
顾琼意气风发,用力甩了一下马鞭。
车轮滚滚,朝着关口的方向。
顾皎这才大声道,“你们要平安,早去早回啊。”
河西郡城,郡守府邸。
朱世杰快步奔出府邸大门,满脸羞愤。后面有两个亲卫追上来,待到街口转角无人处,他转身冲人踢出一脚。亲卫被揍,反而跪下来挨着,一点怨言也无。
他踢够了,缓下来松了好几口气,慢条斯理道,“起来吧。”
亲卫起身,赶紧将衣服上的脚印和尘土收拾干净,站旁边候着。
他看那亲卫一眼,“怨我呢?”
“没有。”亲卫忙道。
“恨我吧?”
“不敢。”
“不敢?”朱世杰冷笑一声,“是不敢不愿,还是不?”
“小的对世子除了忠诚和感谢,没有任何情绪。”亲卫恭恭敬敬道,“若不是世子,咱们这条烂命早就没了。”
“行了,行了。”朱世杰厌烦道,“给我闯了那么大的祸事,只在营里绑了几天。来郡城,父王责骂的还是我,与你们又有什么相干?”他叹口气,看着不远处高大的围墙,“倒是让延之出了一回风头,那小子运气怎地那么好?居然让他逮住京州王马家的小儿子了。我那个父王啊,现在真恨他不是自己亲儿子。”
这话,亲卫便不敢接了。
“算了,若非他的好运,我五牛道那关也难过。现在父王责骂我,也要给下面人一个交代。道理虽明白,然日日如此,也是气闷得很——”
“大哥。”
街转角处传来卢士信的声音。
朱世杰对那亲卫使了个眼色,人立刻走开。他这才换了笑脸,转身道,“士信啊?”
卢士信吊二郎当地跨刀出现,“大哥,又被义父骂了?这三天两头的,没完没了呀?”
朱世杰摇头,“你不是出城办事,怎回来了?”
卢士信啐了一口,“延之的二舅子办事真他娘不牢靠,明明派人来说今儿到,老子都去城门口守半天了,到个屁啊。我派快马去看了,起码得明儿了。他们半道遇上暴雨,躲雨耽误了路程。”
朱世杰沉吟着,没说话。
卢士信走近些,蹭了一下他的肩膀,“大哥,你这回真是让延之出尽风头。什么时候也帮我安排下?”
“你也来取笑我?”朱世杰捶了卢士信肩膀一下,“自家兄弟,没必要吧。”
卢士信抹了一把鼻子,“就自家兄弟,我才当你面说呢。有那起子人乱说话,你也别进耳朵。延之若不是因为你,能丢下热乎乎的新婚娘子奔去五牛道?守了两三个月帮你逮住那姓马的小子交差?咱们大营是烧了,课这会儿龙口的粮不马上就到?再有,过两三月新粮也要收了,我看大差不差也能补得齐整,误不了义父的大事。”
朱世杰不说话,缓缓向城楼的方向走。
卢士信便跟在后面啰嗦,“今儿我逮着你家那黑皮狗下面的人说闲话,给死揍了一顿。嘿嘿,敢在我面前罗唣,当吃素的呢?就小姐多事,听见说我揍人,赶紧跑过来劝架,没意思——”
朱世杰兄弟七八个,姐妹无数,只有一个同母的妹妹朱襄。他领着守大营的差事,算是得了父亲重用,但那几个兄弟也不是吃素的,个个勇猛善战得很,加之性格讨厌,被卢士信称呼为黑皮狗。
朱世杰势单力薄,幸而朱襄从小舞刀弄棍,也是个领军的人才,且帮着他,才令他不至于吃亏。
只这次差事办得不好,恐失了许多民心,父王部下那些老将没一个肯给他好脸。
往日,父亲重用的几个幕僚对他异常亲厚,这次却也没人为他开脱。只魏先生不轻不重说了几句话,然后另提了个计策,将父亲的注意力转走。
他颇有些失意,更听不得弟弟们的事情。
“我等人也没等到,要揍人也走不成,只好回来。计划要去找那个柴少爷喝酒,哪儿想遇上大哥了?大哥,咱们喝酒去?”卢士信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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