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穿成暴君的糟糠妻-第3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若这不是缘份,还有什么才算是?
  李恒两眼盯着前方的路,胸口那团火,烧得更旺了。
  魏先生说,顾皎面相好,贵不可言,命中自带了那个位置的贵气。若得这样的女子为妻,必是能坐上尊位。李恒对这说法有些嗤之以鼻,毕竟先生虽然能掐会算,但口中少有正经话。然要正母亲的清名,却非得坐上那个位置不可。只因给她泼了一身脏水的,乃是挟制了当今的诸侯高复。
  李恒握紧了缰绳,顾皎是他未来的一点星火,却也照亮了他荒芜多年的人生。
  一片苦涩里,开始觉出一点甜来。
  近八百里路,换了三次马,行走两天便至。
  李恒满身烟尘,想去西府换洗后再入关,然刚进府,便见崔妈妈带着顾皎那个叫含烟的丫头。
  他偏头,“夫人在府中?”
  崔妈妈新鲜地看他,“你就带了几个人回来?怎地不命人送信?城中人知不知你回了?”
  他没回答,径直往院中走。
  含烟却道,“夫人在午休,将军——”轻些。
  崔妈妈在笑,是取笑。
  李恒顿了一下,脚下却更快了。他有些懊恼表现得过于急切,不像是个干大事的大男人,反而是耽于情爱中的小男人。可莫名其妙地,顾皎仿佛在催促着他,延之,快些,再快一些。
  因此,当他推开院门,对上杨丫儿震惊的双眼,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可这姿势做完,他更恼了。自己都干了些什么?这下子从河西郡至龙口,都晓得他是个贪恋美色的人了。
  然再入正房,屋中芬芳着顾皎身上熟悉的味道,他整个人冷静下来。
  全身原本沸腾着热血,全沉了下去。
  他关上门,一步步走入内间,看着纱帐里隐约的起伏。
  她在,她是他的妻子,她将会分享他全部的痛苦和荣耀。
  李恒撩开帐子,静静地看着她许久。
  她睡着了,软被搭在胸口,额头一点点薄汗,脸稍微黑了点儿,整个人仿佛大了一圈。
  难免地,视线落在那隆起之上。她在信中说,胖了,要他来确认。
  他笑了一下,这个不要脸的丫头。
  梦中的她似乎有些苦恼,一会儿皱眉,一会儿不满,翻来覆去,一刻也不肯停。她睡觉便是这般不老实,发现身边有热源,便会紧跟着滚过去蹭着,抱着,压着。他刚开始很不习惯,后来被缠得没办法,只好将她的双手和双足压起来,才稍微老实一些。习惯了共眠后,再去军营中,竟然有些不习惯。
  可怕的女人,硬生生扭转了他的习惯。
  李恒伸手摸了她一下,再笑一下,摇着头去箱子间换衣服。大约是发出许多响动,顾皎醒了,叫着含烟和杨丫儿的名字。
  他有些期待,又有些迟钝,本能地走出去。
  她见了他,先是迷惘,然后两眼里冒出了熊熊的火光。
  仿佛,他就是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延之,你回来啦?”顾皎直接扑过去,抓着他胳膊,“怎么不先派人送信?你怎么知道我在西府?”
  李恒撑着她身体,差点被扑得跌倒,“小心些。”
  “人家开心呀。刚睡觉还在做梦,结果一睁眼,你就在眼前。这是什么——”顾皎哈哈笑,“我一定是在做梦,肯定是!你明明在郡城,怎么可能在龙口。我真是糊涂了。”
  李恒扯了扯嘴角,两手用力,直接将她抱起来。
  这样,还是做梦吗?
  不想顾皎却感叹,“做梦真是好,我不逗你,你也能对我笑。”
  李恒有些无奈了,道,“王爷要和京州王会盟,定在中秋,我便先回来。白电跑得快,路上又换了好几次马。我并不知你在西府,只想先来梳洗一番再入关。”
  顾皎眨了眨眼,突然伸手摸摸他的脸,“果然是在做梦,不然延之怎么可能对我解释?他这个人好无情,走了半年只来一封信,什么好听的话都不说,什么缘由也不解释,只写了献粮二字。什么意思呢?谁献?怎么献?献给谁?当人是他肚儿里的虫子么?再有一个,他竟不问问,娘子在后方为他献粮出谋划策,到底累不累。”
  他笑了,果然是一张利嘴,说得他怎么回都不对。只好道,“娘子,累不累?”
  “怎地又不是皎皎了?”她瞪着一双眼睛问。
  李恒见她那狡猾的样子,明知她故意装作在梦中,可还是愿意陪她玩耍,道,“娘子和皎皎,有甚区别?”
  “娘子可以是任何人,皎皎只能是皎皎。”她没玩儿够,摸的手改成了捏,“夫君可以是任何的谁,可延之只有一个。”
  无理也要搅出三分来,李恒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顾皎假意有些恼怒,“哪儿来的登徒子,居然非礼别人家的娘子。我可要叫了——”
  李恒被她无赖样逗笑了,干脆将她按到床被上。
  小别胜新婚,一个迢迢远路后的急切,一个是酣睡后的心旌荡漾。
  难免地,便擦枪起来。
  只天光还亮,晚间又有事。
  顾皎艰难地将俯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我爹要待客,让我晚间过府去呢。我若是不去,没问题吧?”
  李恒见她两眼潮湿,双唇红亮,道,“没问题。”
  无非便是为了后续的购粮动作一番,可他都回来了,后面朱世杰和朱襄再来,没人敢再乱动。
  “当真?”她吃吃笑,“那我叫杨丫儿去跑个信儿?”
  说着,便扭动起来。
  她不动还好,这一动作,李恒就难过了。
  他眯眼按住她,“老实点,别动。”
  顾皎岂有不知他难过之处,只见他难以自持的样子,邪念便起了。如此惬意的夏日午后,美人在握,还有什么可求的?去它的死亡大限,去他的生存极限,她现在就是要个安逸。
  她转着眼珠子,将他的头拉下来,就着他的耳朵低语几句。
  刚说完,他却难解地看着她。
  她问,“如何?据说这般不进去,是不会有喜的。”
  李恒的血,从脚底板冲天灵盖,整个人沸腾起来。本来每次战后,他体内热血便沸,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这次赶路,熬夜,又急切,更是没控制过自己。他强忍着只亲了几口略解相思,结果她又不安份地来招惹,真是找死。
  他滚下她身,平躺着,看帐子上浅浅的花纹,努力平息自己。
  顾皎却不死心,攀爬上来,“如何?要不要试试?”
  李恒道,“你从哪儿知道的?海婆教你的?那老婆子不好,你少听——”
  哪儿知道的?现代各样小颜色本,科普漫画,真人和非真人,当真看得不少。
  什么海婆教?那老太太懂的指不定还没她多。
  她笑,“杂书上看的。说只要你找对了地儿进去,且忍着动,待到忍不住了再出来,不弄进去便好。”
  他实在听不下去,翻身要起。
  她再压着他,“你干嘛走?”
  “不要命啦?”李恒捏捏她下巴,确实比年前多了些肉,“稍好点便折腾?”
  顾皎好容易大着胆子要试,他却很不配合,有点没面子。她坐起来,有些哀怨地看着他,扯着帐子道,“延之,我虽是女子,但若是爱一个人到了极点,便想和他亲近。若是亲近不得,便要心生怨气。我若是成了怨妇——”
  李恒低头看她,实在爱得不行,咬着她的唇道,“青天白日的,且忍忍。”
  顾皎禁不住叹息起来,衬得她成了玉女一般。
  没情趣的家伙。


第68章 慈悲
  顾皎抱着李恒腻歪了一阵; 实在赖不过去,只好起床。
  李恒要去书房办公,她喊了一声,“你不和我去顾府呢?”
  他摇头,“我去不妥; 有你露个面也是一样的。”
  也是; 要官商勾结; 官直接出面太不要脸了些,还是迂回些。
  顾皎便瞧着他,“将军大人不方便去便算了,那放不方便来接呢?”
  李恒笑了; 没答。
  顾皎努了努嘴,算了,要冰块儿开出花来,还需继续努力。她换了新衣裳; 自带着含烟和杨丫儿出门。
  李恒去正院书房的时候,已近暮。
  崔妈妈叫人将屋子收拾干净; 这段时间各种来往的信函,城守那边关于关口的文书,又有各样的账目,案头摆得整整齐齐。她跟着他进屋; 关切地上下打量。
  瘦了; 黑了; 仿佛又高了点儿。
  男子大丈夫; 满了二十也会在往上窜一窜。
  更何况,他眼睛亮得很,表情虽然还有些死板,但莫名就觉得生动了许多。
  崔妈妈又眼见地见他口唇有些充血,哪还有不懂小夫妻的黏糊?
  李恒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随手捡了信函来看。崔妈妈暗笑一声,自去泡茶和找点心,顺便叫下面的人将将军的晚食单送来。正巧儿,含烟和杨丫儿来要车,说二舅爷来门口接夫人了。
  崔妈妈又去看李恒,不知怎地,他眼睛虽然盯着信函在看,整个身体姿态却仿佛将所有的话都听进去了。
  然他抬头,却反问,“妈妈,你看甚?”
  “你说我看甚?”她将热茶递给他,“先生可好?老王爷没被世子气坏吧?”
  “挺好,一切都顺利。”他接了茶,却不与多说。
  崔妈妈略有些不满,“你不爱跟我说那些打仗的事,可也不必如此敷衍吧?”
  “并非敷衍,确实很顺利。”
  “顺利?”她坐他对面,“龙口却不是很顺当。魏先生选了这儿,说是要长久经营,便要对本地豪强都客气些。只除了几件大事上拿了他们一下,小事均睁眼闭眼就过去了。你们走得也着急,匆忙吩咐几句后,只把志坚定在关口里面。夫人年纪小,恐是不知道厉害,由着性子也干了好几桩事,看得我胆战心惊的。”
  “就这会儿,那个辜大还带了几个土匪,在咱们后院歇着呢。”
  李恒看她一眼,“妈妈可是不喜?”
  “我有什么喜不喜的?”崔妈妈叹口气,“闲话虽是这样说,夫人却当真把路修成了大半,过路费也正规起来了,河堤稳稳儿落顾家手心里。嘿,她自己还搞了个巡逻队,把关口里面只当自家地盘一般的护起来。只一个,拿着你和先生的名头,将整个龙口上下得罪完了。”
  “城守夫人来找我好几趟,孙家和王家的女眷也没少跑路。”
  李恒笑了,“原来,妈妈是来告状的。”
  崔妈妈有点儿不好意思,“什么告状不告状?你和先生的吩咐,夫人都搞妥了。只是太冒险了,实在看得人不放心。”
  李恒懂崔妈妈的意思,这龙口未清洗过,那些豪强虽耳闻了他的厉害,但当真是没亲历过。一旦遇上事,难免摇摆。他在一日,顾家和顾皎便无事一日。他转身刚走,便幺蛾子四起。这次,顾皎在顾青山的帮忙下,有周志坚配合着耍大旗,将河堤和献粮的事情唬弄过去了。可总有唬弄不过去的时候,上真刀真枪了,她该怎么办?能护得她的,便只她手边几个顾家的护卫和辜大。
  如此说来,崔妈妈是相当喜欢顾皎了。
  他放下信函,看着她道,“妈妈,劳烦你去将辜大找来。”
  崔妈妈应了一声,自去。
  辜大的命运,在半年时间里翻了个漂亮的身。
  他领着将军夫人的命令,问周志坚要两个土匪兄弟做手下。往日严苛的周大人,头回看了他许久。
  “辜大——”他说,“我竟看漏了你。”
  明知道他有所图,本就盯得紧,却还是让他找到机会去夫人面前露脸。
  辜大站得笔挺,声音洪亮道,“夫人菩萨心肠,愿给人一条活路。”
  周志坚冷笑一声,“这条活路好好走,走得顺当些。千万不要故态复萌,走成了一条死路。”
  辜大道,“夫人再生之恩,若有违背夫人之处,有损夫人之名,有害夫人之命,天打雷劈,碎尸万段。若有违此誓,我辜大不得好死之外,生生世世投为牲畜。若再成家,生男为奴,生女——”
  “行了。自己的孽自己偿,老婆儿女不欠你什么。”
  辜大恭恭敬敬行礼,当真选了两个往日交好,以他为首的年轻兄弟。
  去了镣铐,拿了‘慎独’的铁棍,也开始维持一方的治安。
  那两兄弟做梦都不敢想,“咱们做了土匪,竟然还有保龙口治安的一天?”
  辜大一巴掌打过去,“什么土匪?从现在开始,咱们就是将军夫人手下的兵。夫人要咱们干啥,就干啥。”
  那两人‘嘿嘿’笑,“做梦也想不到,居然能成将军夫人的兵。大哥,你到底干啥了?”
  “能干啥?知恩图报,好好做人。”辜大道,“龙口如此富庶,咱们以前也是混不进来才没得选。好容易被夫人救了一命,又给了活干饭吃,本来是该知足的。可什么都不做,能报答夫人的恩情?夫人准定也不忍心咱们一辈子当苦劳力,所以千方百计给选了个出生。现在身份有了,指不定日后还有晌粮。好好儿干活,存钱,再娶门亲,什么不好?”
  自然是好的。
  死心踏地地干着,帮人推车,帮庄户看水,协调打架,再去河岸上走走逛逛。对比那些外来的民夫烈日下干着重活,还有甚不满足的?
  辜大半个月里,总能见着顾皎两三回。每一次,她都亲切地看着他,仿佛他是个好人。
  更甚,夫人出行,愿让他做护卫。
  何等的信任?
  当迈入将军府后,被人尊敬地请到后院,叫一声‘兄弟’,辜大的心彻底定下来。
  千金市马骨,顾皎收买人心,用的不是钱,是心。
  为这样人卖命,他干。
  “辜大,将军要见你。”
  辜大吃惊地看着那笑眯眯的管事娘子,竟说不出话来。
  李恒要见他?那个鬼面将军,杀人不眨眼的,居然要见他?
  他起身,将衣服拉直,便要去。
  两个兄弟担忧,拽着他不让走,“大哥,怕是——”
  辜大笑,“将军若要杀我,早在役所便杀了,何必在西府动手?不怕,能会会将军,就算当真要死,也值了。”
  辜大便跟着管家娘子,走去正院。
  一路都能见到守卫,个个黑袍黑甲,目光端正,姿势挺拔。
  忍不住,他也将胸口挺得高高的,学着周志坚的模样。
  管家娘子推开正房门,做了一个请了姿势。
  辜大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拉拉衣服,硬着头皮进去。
  敞亮的书房,墙壁上挂满了长剑和刀斧,偶尔有一两个鬼面。
  光影峥嵘,剑锋带血,端坐在长桌前的李恒,身后的影子里似乎咆哮着战场上猎杀的万千魂灵。
  只对一眼,那人眼中的寒芒便令人胆寒。
  辜大即便见识过杀人,可也知,那种压迫的力量,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气魄,岂是自己这般草莽能比?
  他利落地跪下去,“将军。”
  李恒抬眼看了看堂下跪着的辜大,比普通男子高挺健壮,纠结的肌肉,很有些不卑不亢的模样。
  他“嗯”了一声,却未说话,只打量他。
  这不是个蠢人,有限的几次和顾皎见面,便存在感十足。
  一个故意,一个有心,成就了这桩事。
  顾皎耍些手段,无伤大雅。李恒甚至有些好奇,她究竟能做到何种程度?只唯一有点儿担心,没上过实战的人,总是对人性过于乐观。乐观的下一步,便是马失前蹄。
  李恒有些故意地,长久未说话。往日在战场上的那般锐气,也彻底放开来。辜大是他的手下败将,那些恐惧早就印入了心脏,只是微微的一瞥,便能令他回忆起来。
  顾皎相信人性本善,李恒信的却是恐惧。
  恐惧,能让人永远迈不出那一步。
  李恒张口道,“辜大,梧州人。”
  辜大身体抖了一抖,却又极力镇定下来。李恒乃是青州王坐下得信任的将军,可用之人颇多,又去龙头山剿了胡大,对他的来历自然清楚。
  “三年前,梧州大旱。州府官员奏报朝廷灾情,得减免税赋,又开仓放粮。不料本地官员私吞了粮仓,倒卖给本地商户,囤积居奇。又有本地地主增加地租,许多人卖儿卖女也交不出租子。你在梧州泸县颇有些威望,便聚了一群乡人请求地主宽免赋税,要求县衙如实放粮。结果争执,失手杀了泸县的几个衙役——”
  “后带着妻儿逃走,父母却被抓住。老两口死于刑囚和疾病,妻小却是在流亡途中遭遇流匪而死。你在途中混入流民,不想却在龙头山落草为寇。后看不惯胡大行事,又带了一拨人来龙口占据关口。因要报答胡大的救命之恩,所以应他的要求在我迎亲当日设伏。”
  辜大冷汗滚滚,未曾想到他竟然连梧州的事也探听出来。
  李恒轻飘飘道,“辜大,我随时能杀了你。”
  辜大的头低了一分,挺直的肩膀却崩得更紧。
  “就如你,随时能杀了夫人。”
  “不会,不愿,也不敢。”
  李恒看着他那到死也不愿塌下去的肩膀,道,“你可知当世几多名将?”
  辜大并不知何为名将,但却晓得天下三分,诸侯乱战。每个诸侯手下,便有几十上百的良将,譬如京州王的崔明友,譬如青州王的秦澜,又譬如高复的吕青。然里面最出名的,并非李恒。李恒一小儿,只因在河西杀了无数士族,才被天下人所不耻。
  “点算点算,当得上名将的,不出十人。可这十人之下,又有数百。我这般的,在那数百里,只排末位。可在末尾的我,杀人已不知有多少个百数。”李恒笑了一下,“当真以杀人论,该是魔,而非将。”
  辜大有些骇然地看着地面,只怕他的有些疯了。
  “辜大,你是聪明人。”刘恒悠然道。
  若是个蠢的,岂能被顾皎看得上。
  “既是聪明人,便该明白,魔,可有耐心要一土匪向善?”
  “不会。太麻烦,不如一刀剁了清爽,还这人间一个清清朗朗。”
  辜大闭眼,知他说的是真话。
  “只有夫人,妇人之仁,感念天恩,网开一面。”李恒悠然地看着他,“她可是你唯一的活路。若是她有事——”
  辜大抬头,定定道,“将军,谁要动夫人,必得先跨过我的尸体。”
  李恒没有笑,也没有点头,只平淡地看着他。他道,“我真心不想死,也不愿死。这世道没天理,没道理,不平事太多。我若死了,还有谁能为我伸冤解恨?无论如何,我都要活下去,亲眼看到那些杀我父母,凌辱我妻儿之人去死。”
  “做土匪,我无话可说。”
  “将军捆了我们,行刑前也不忘宣判罪行,我无怨;将军要杀了我们,我不恨;将军黑白分明,是决计不肯用自甘堕落之人。夫人却不同,她不仅是非分明,还心怀慈悲,也愿意扶助深陷泥泞之人。我不敢肯定自己一点错事没做过,却能保证夫人比我的命还重要。只因只有夫人在,才会有人为善出钱出力,才能聚天下有德有才之士。”
  “我这条狗命无用,连那些人仇人的一根寒毛也伤不了。可夫人有大才,只要跟着她,总有一日能手刃仇人。”
  “我对夫人,丹心可表。”
  李恒依然看着他,要看如他的骨血深处。
  良久,他道,“记住自己说过的话,退下吧。”
  辜大道谢,起身,后退至门口,便要出去。
  李恒又道,“辜大。”
  辜大转头。
  “你在我这儿挺直的脊梁,最好在夫人那儿弯下去。”
  辜大一直僵硬的脊背陡然松垮。
  李恒杀人如麻,恶名在外。他见识诸多人的生死,通晓人在死前的恶形恶状。可他明明发现了他这土匪残存的倔强和自尊,居然能忍得?
  如果这样的人是魔,他自己又是什么?
  他转身,长躬不起。
  不为强权奴,只为慈悲仆。


第69章 骑马
  人来人往; 车马堵街。
  今日龙口城中的顾家别宅,灯火通明,恍若过节。
  路过的街坊和行人对着骏马和雕金描花的车厢惊叹,“这顾家,又是发了什么财?”
  顾青山意气风发地站在二门边; 迎接各路贵客。男客去正院; 女客却是去了后院。
  顾皎本意想去书房听听顾青山如何开商行; 却还是被安排招待女客,便有些无趣了。她记挂着自家田地里成熟了麦子、番薯和土豆,也惦记那些上了浆却惹来雀鸟的稻子,心里还盘算着龙口的外来民夫越来越多; 各种矛盾的冲突频发,需得规划相应的住处和小市镇缓解各种压力。
  当然,更魂不守舍的却是李恒。
  因此,她戴着一张假笑的面具; 听夫人小姐们说许多绯闻,整个人却是慌的。
  正式开宴; 各种好东西流水一般送上饭桌,她却没吃的心情。
  含烟和杨丫儿看出她心神不定是为甚,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低头默默地笑。
  顾皎又勉强坐了一刻钟; 直到一个夫人再次夸奖亲戚家的某个女儿“温柔贤淑; 知进退; 会算学; 可以帮忙管家,省许多心力。”。
  她告了退,去更衣。
  含烟和杨丫儿赶紧跟过去,顾皎已经在侧间连连叹气了。
  “她家亲戚女儿美,和气,脾性好,心疼人,好生养,关我什么事?”顾皎有点抱怨,“一直说,从头到尾,没停过。”
  杨丫儿帮她拎裙角,准备热水,低头没说话。
  含烟看一眼杨丫儿,再见顾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