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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糟糠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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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恒怪异地看着他。
  “别看我啊,咱讨论讨论。”
  李恒扯了下嘴角,“先生,你能接触的女人有几个?这院子里伺候的丫头和仆妇也没有,能讨论的,还不是顾皎?”
  魏先生一拍手,“对了,就讨论她。你说这死丫头啊,她到底是大智若愚还是大愚若智呢?自嫁给你后,把你哄得团团转,把我算得一干二净。现在,她是龙口一霸啊,打着你我的招牌,过路费也收了,河堤也修了,三合土的路也要开始铺了,私兵也搞到手了。宽爷最近给我写的信,怎么说的,知道不?”
  李恒嫩脸一红,他哪有被哄得团团转?原本打算要说出口的要求,赶紧憋死了。可不能让先生帮忙存信,否则便是被妻子拿住的铁证。
  “宽爷说,夫人不爱调脂弄粉,一心要为将军筹粮增产。她事必躬亲,但凡水渠,开坡地,修鱼塘,都会亲自去盯好几次。性情又机敏,善学好问,懂的还多,经常在关键处点拨他人。”
  李恒不觉奇怪,顾皎已经在信中显摆好几回了。
  魏先生摇头,“怎地偏在我面前小气算计,锱铢必较?”
  李恒笑了,“因先生也是锱铢必较。”
  “真是奇了怪了,宽爷那么挑剔的人,怎么一开始便喜欢上夫人了?”魏先生十足想不通,“藏了半辈子的木禾也拿出来给种下去了,引得龙口那些地主眼红得不行。若是番薯和土豆也收成,岂不是真要成势了?”
  李恒见他那样,晓得谈下去无用,起身准备走。
  魏先生忙道,“你来找我,到底何事?”
  “无事。”
  魏先生盯着李恒离开的方向,良久未动。
  半晌,他从那些信函里翻出一封来,落款正是宽爷。
  漆黑的墨迹上一行分明的字。
  “酒精乃是百工受少夫人点拨而制,是一种叫做蒸馏的方法。为此,还专门捣鼓了一套用具——”
  他死死地看着那两字,蒸馏?
  许多年前,阮之抱着还是婴孩的李恒,有些遗憾地对他道,“万州王禁酒,非真心爱惜粮食,只看不惯我一个女人折腾而已。其实,若是将那酒用蒸馏的方法,可以做出更纯的酒,或许还能弄出酒精。酒精用处颇大,只单消毒一项便能救许多人命。能活人万千,怎地就是妖术了呢?”
  他的手开始发抖,纸面也抖起来,连带得全身无一处不抖。
  月前,李恒的话又响在耳边,“顾皎和顾青山不亲。”
  不亲啊。
  那父女,原是不亲的。
  顾皎,怎么地那么巧,便说出了‘蒸馏’二字?还借着唐百工的手,给做出来了呢?
  魏明捂脸,状若疯狂。
  许久之后,他收拾衣衫和表情,开门出去,唤来一个全身罩在黑衫中的人,道,“去龙口,将顾家上下三代,里外每一房,每一支的亲戚,都查清楚。此事虽关乎将军,但他正全心应对五指桥,便不必告知他,令他分心。”
  黑衣人行礼,便走。
  李恒出城回帐,已是落暮时分。
  四面火把,到处都是巡营的士兵,见了他纷纷叫‘将军’。
  五指桥会盟分成两个阶段,先各自派出第一谋臣和军事首领,谈条件;若谈得好,才入第二阶段,请两位王爷亲临,达成盟约。
  李恒任了第一阶段的主将,需万事小心。他将那些信摸出来,叹口气,找了张大油纸包起来,压得平平的,藏在盔甲的护心镜里面。思来想去,还是随身带着吧。若是战场上有事——
  他神思恍惚了一秒,若是有事,用这些信来陪葬也是好的。
  只战事难料,若当真打起来,河西必成战场。龙口卡在龙河边,又是粮仓,乃是兵家必争之地。今年秋冬,必要决出一个结果。顾皎和他不熟的时候,他只当看旁观,看她如何活过去;可到了现在,他的心却有些隐约钝痛。他答应了要护她一辈子,她也想和他走遍神州,他是不能食言的。幸志坚留在龙口,定会护她周全。
  “延之,干啥呢?”卢士信撩开帐门进来,“对着你的甲摆的什么表情?”
  李恒将护心镜摆好,转身道,“你来作甚?”
  卢士信嘿嘿一笑,“义父准了我,让我跟着你做个偏将。咋样?感动不?”
  “你——”李恒上下打量他,“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第一次会盟只是双方表意,都会很客气,力求快去快回,没热闹好凑。你之前不是说要留在城中陪大哥喝酒吗?”
  卢士信冲他挑眉,“所以,都是你们这些成了亲的人才有的麻烦。老子本来小日子已经安排好了,结果柴少爷好日子不过,非要去前线长见识。小姐说他一个臭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只怕去了就要被吓死。”
  “让你去护卫他?”
  卢士信点头。
  “那说甚做我偏将?”李恒放开护心镜,自觉那位置找得不错。
  “走,他们这会儿在大帐里等你呢,咱们也学义父,且开个晚议。”
  李恒看看安静反射烛光的护心镜,便跟着去了。
  大帐中颇热闹,李恒还未走近,便听得朱世杰和朱襄吵闹的声音。
  两兄妹感情虽好,但见面便是炮仗,总要吵起来。那柴少爷果然十分文弱,一会儿劝朱襄不要和长兄无礼,一会儿劝朱世杰不要和小妹子一般见识。然说得没几句话,便被兄妹二人联合起来骂得狗血淋头。
  李恒撩帐子进去,果见朱襄已经捡起桌案上的砚台要打柴少爷。他明明十分害怕,却一点也不敢躲开。幸得李恒进来,朱襄还是要脸,讪讪地将东西放下。
  “你们来吵闹作甚?”他问,“明早我要拔营。”
  朱世杰道,“延之和先生去会盟,虽然父王明朝会为你们送行,但咱们情谊不同。”
  卢士信跟着进来,从帐门口摸出来一罐子酒来,“特别给你留了一罐好酒,咱们今晚就喝干。”
  李恒道,“义父在军中下了禁酒令,无论士兵还是将领,都不允许喝酒。城中的酒铺,也需得见郡守的红章子才能卖酒。你们,这是知法犯法了?”
  朱襄一笑,脸上便起了两个深深的笑涡,“我就说了,延之必然铁面无私。不把你们抓去衙门问审已经很好,还要喝酒?真是想太多。”她走过书案,道,“延之,文俊这趟也想去五指桥,仰赖你多照看。他这人既胆小又没本事,只会写点酸巴巴的字,有用得上的地方,千万别客气。”
  朱世杰也道,“延之,五牛道和十丈城都多亏你帮忙,我才勉力还能在父王面前有个站的地儿。我今次便不去添乱,只在郡城中等你归来的好消息。那时候若是定下二次会盟的时间,我必定陪你回龙口一趟。”
  李恒偏头,“如何?”
  朱世杰笑,“士信说你家娘子和你一般,颇为大胆,是女中英雄。襄儿好奇得很,一定要去看。我呢,就是顺便——”
  “什么女中英雄?根本就不知死活。”卢士信拍开酒罐上的泥封,又摸出几个空碗来,“来来来,满上,都满上。一起长大的那么许多兄弟,也只咱们几个在河西。喝了这碗酒,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咱们都还是兄弟!”
  李恒走近,眼见着清亮的酒液落入碗中。他端起一碗,举向朱世杰,“义兄,我无兄弟,也无姐妹,从万州到了青州后,才知道什么是血脉亲情。义父待我恩重如山,你待我比亲兄弟还要亲,襄妹对我更是亲厚无比,连卢士信这泼皮也还是有几分真心。”
  “此去五指桥,只是送信达意。待办妥差事,咱们一道去龙口。你们是我最亲的兄弟——”
  说完,他仰头喝干,亮了碗底。


第66章 似梦非梦
  顾皎自收了顾琼的来信; 心情一直处在兴奋状态。
  又等了十来日,陆陆续续有好几户人家回龙口; 只顾家父子落在后面。
  她本要派长庚去问问怎么回事,不想孙家主动来了女眷送礼并说话。这次去郡城结果很不错; 拿了军粮和军衣采购的大事; 家家都有得生意做。顾家自然是要做话事人,现顺道儿去附近的几个城联络友商,是要耽搁几日。
  请夫人放心。
  顾皎自然是放心的,好好地和那些女眷说着话,将人送出去了。
  果然又过得没几日; 顾家大队人马回了龙口。
  不过,他们没入关口,直接驻在龙口城中。
  顾琼派了长生来送信; 并一驾大马车。
  “要作甚?”顾皎问; “怎地不回庄上?出去一两个月,娘很担心你们。”
  长生恭恭敬敬道,“夫人,老爷请您进城一趟。”
  “何事?”
  “大大的好事。”长生一张脸笑嘻嘻的; “老爷和少爷此行十分顺利; 又得了王爷的嘉奖; 还带了好大的生意回来。现如今整个龙口都看着老爷如何行事; 想要从中分一杯羹呢。驻在城中; 也是方便来往的客商; 收货; 换银子。”
  顾皎一听银子,便坐不住了,“说付了三成定金?”
  长生点头,便捡了好听的说。他们去的时候拖着许多牛马和粮草去,一路上颇有些凶险,幸好早通知了河西郡城,因此一路上都有守军来帮忙。最难的,便是在过山道的时候遇上了暴雨,既没处躲雨,又担忧粮食受潮,只得赶紧在山上割了长草密密实实盖在车棚上。不过辛苦都是值得的,等到了郡城,全城军民轰动,摆了好几里长的欢迎队伍。王爷亲自接待,宴饮上了好酒,吃了好肉,赏赐了诸多金银的新鲜玩意。
  最重要的,献粮虽然没钱,但王爷给今秋收新粮的定钱得十分爽快。
  回程的时候,那些定银,几乎将车子压垮了。
  “老爷说金子不好换,银子太多恐滥了市,便约了另外几个老爷,要商议办商行。”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那份呢?
  长生笑,“老爷单分出来,已经送去西府了。”
  顾皎扼腕,怎地送西府了?就该直接送小庄来。
  她这作态,惹得含烟和杨丫儿发笑。含烟道,“夫人,你现如今,可是将军夫人了。”
  也是,将军夫人的钱,自然是要送去将军府的。直奔小庄而来,做得太过,惹人笑话。
  既然如此,她便去城里一趟吧。既然顾青山远路迢迢地将银子搬来了,她也就给他的那什么商行做个保去。
  只这一路,安全重要。
  顾皎便道,“含烟,去给长庚说一声。夫人要回城小住,让辜大带几个人,护送着去。另外,给宽爷爷招呼一声,看看可有要带去城里的东西,或者有什么需要咱们从城里带回来的。”
  含烟应了一声,自去。
  时隔半年,顾皎再去龙口城,心情已经完全不同。
  她坐在车里,长庚和辜大骑马在后,一左一右地跟着。另外有两三个驴车,七八个仆从,拖着她的日常之物和许多本地特产。
  出小庄的路虽然还没铺三合土,但实在平坦得很。即使车没安装弹簧,但颠簸已经轻了不少,顾皎能忍得。只走完自家修的路,上官道后,又开始难过了。
  一路歇了三回,幸而不赶时间,回回歇够一刻钟。
  等到了龙牙关口,才彻底松口气。
  顾皎下车,步行着入关。长庚要去忙过关的手续,便让辜大跟着去了。
  便是,她走在前,辜大不远不近地落了三步远,机警地左右看着。
  故地重游,感慨颇多。顾皎看了辜大一会儿,他面上倒没什么复杂的表情,显然果真将往事放开了。
  只此时的关口已经彻底不同,地面的乱石早清理的干干净净,或者铺了石板,或者铺了卵石,看起来很清爽;两排厚实的木栅栏将关口封闭,开了双向四个门。两个走人的,两个过货和车驾的,各行其道。靠河的边排出一片地来,大约是要做护栏用;靠山崖的那边,深深地挖进去十来个洞窟,分别做了茶歇和存货之处,居然已经有人在里面做小生意了。
  她看得新鲜,便跑去看了。能够在洞窟里开店的,显然还算是有点实力,买卖的多是茶盐糖之类的贵价货。那些伙计很有眼色,远远地招呼着,又见她后面跟着辜大,开口便是夫人。待得长庚办完手续来,那些人仿佛认识他,便更恭敬了些。
  出店后,长庚才道,“卖茶的那个,是咱们自家的。”
  原来如此。
  只出来,又遇上拎着篮子卖山野果子的小孩子。顾皎见他们小小年纪便要讨生活,心下同情,便叫含烟抓出许多铜子儿来,将果子全买了。她出手豪阔,引得孩子们欢呼,她自己也开心。
  不知不觉,很快地走到了龙口城。
  顾琼和崔妈妈已经等在城门口,见了她后,均亲热地上前来。
  “长高了。”崔妈妈拉着她的手,又比划了一下她脸上和胳膊上的肉,“也养好了。”
  顾琼嫌弃道,“日日往田地里跑,晒得跟黑炭一般。”
  顾皎呵一声,“妈妈,我二哥还是什么都不懂呢。”
  崔妈妈道,“二舅爷乃是心疼你,又不好意思说,只好装作嫌弃的样子。其实,田里的重活累活,哪是你能做的?都交代给宽爷不就好了?”
  顾琼不好意思,催促道,“走了走了。你先回西府休息,晚上爹还要接你去咱们自家的宅子。请客,许多客人来呢。”
  一路无话,到得西府门口,各分东西。
  顾皎离了正经将军府大半年,本要和崔妈妈说几句客气话,显得自己这将军夫人也不是很失职。
  不想崔妈妈通不提那事,入府后,先安排长庚和辜大休息。送顾皎回院子的当空,只说夫人在小庄做得好大的事,现在满城人都知夫人自己掏腰包在乡间修路通渠,又招揽许多失了家业的穷苦人做活,真是天上落下来的菩萨。
  “怎地传得神乎其神?”
  “哪里是传?”崔妈妈笑得见牙不见眼,“若没有菩萨心肠,怎么会连土匪也收复了?这才是咱们将军夫人的本事。”
  顾皎咂摸着这句话,也稍微有点自得。
  直到入了院子,发现院中花红柳绿,回廊下临时搭的灶间早不见踪影;屋廊似重新刷了漆,该修整的地方也修整过,一侧比较破的厢房推倒重建的。更不用说耳房,加长加阔,多了专门的灶间和洗澡房。
  虽比小庄还是有不如,但足够惊人了。
  “妈妈,你——”她欢喜地看着崔妈妈。
  崔妈妈颔首道,“将军走的时候,单吩咐的。”
  顾皎不知该说什么,被崔妈妈笑得,慢慢就脸红了。
  李恒不声不响,其实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
  顾皎将房舍转了一圈,特别是两便的厢房,看着里面满当当的嫁妆箱子和银箱子就开心。心情好,吃得便多,再兼沐浴更衣,便觉有些困了。
  六月燥热,不午休扛不住困。
  含烟见她洗澡的时候打瞌睡,便催她赶紧去睡一会儿。不然,晚上待客打哈欠,很失礼。
  顾皎当真去睡,可躺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半眯着眼睛看晃荡的纱帐子,再看外面蒙了一层粉纱的窗户。
  延之对她,也是有几分真心的吧?
  他当日走得那么着急,还记得她住不惯西府。
  他日理万机,却还记得她那些贪图安逸的小爱好。
  越想,越是心火烧起来,更睡不着了。
  顾皎听得含烟和杨丫儿在回廊上细语,便悄悄下床,去箱子间。
  李恒在这处留下来一些旧衣,还带着他身上的味儿。
  她当真翻出来一件,团成一团塞枕头下面,鼻尖便有些若有若无的熏香气。
  打个哈欠,缓缓地,便有些睡意了。
  只当是在梦中,李恒对着她笑。
  “皎皎——”
  他唤她。
  她欢快地应了一声,“你肯叫我了呀?”
  他还是笑,却不言语。
  顾皎便又有些不满了,“怎地叫了人,还不说话?”
  “皎皎,为何执意要我如此唤你?名字是你的执念?”
  “你也可以不叫皎皎,老婆和亲爱的,任选一个。”她在梦中,自然放开了胆子调戏。
  可梦中的李恒也变得脸皮厚了,他笑得两眼眯起,“皎皎。”
  顾皎不耐烦地看着他,干脆用唇封住了他的嘴。
  既已经亲上了,便不用考虑后果。她仗着在梦中不必负责,很狂浪地扯开了李恒的衣衫,去膜拜他青春的身体。正得趣处,思维却发散起来。既很不容易地穿书一趟,老天爷又给面子地配了一美男子,难道便只干看着?这般看着,若到十五岁大限还没吃到口,岂不是浪费?她这小身板,大姨妈也正常了,胸口也发育得差不多了,现走路也不喘了,是不是可以考虑更进一步?
  这般想着,手便很不老实起来。
  李恒任她施为,最后却笑出了声音,“皎皎,你可是,喜欢上我了呀?”
  一句话,问得顾皎心惊胆颤,全身鸡皮疙瘩冒了出来,人也醒了。
  屋中寂静,下午的阳光透过窗纱穿进来,照得浮尘乱舞。
  她的四肢酸软,身体沉重,整个人仿佛还在梦中一般。
  喜欢吗?喜欢的吧。
  那样一个干净爽朗的少年,有谁会不喜欢呢?
  为了活下去,无数次洗脑自己,无论李恒是个什么样的人,要对他表现出真切的喜欢,要当是在谈一场真正的恋爱。可走得越近,她发现的全是他的优点,就那么妥帖地长在自己正正儿喜欢的地方。
  顾皎缓缓坐起来,手托着下巴,反复回味春|梦里的场景,十分遗憾。怎地做个梦也只一半,后面呢?
  心里空落落地,很不自在啊。
  她叹口气,轻轻叫了一声,“延之。”
  果然,还是有些想他的。
  仿佛是回应,箱子间传来一声响动。
  顾皎只当是含烟和杨丫儿在收拾东西,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打开床帐出去。她一边揉眼睛,一边道,“我睡多久了?怎地不叫我呢?晚上的衣服是不是收拾出来——”
  话说不下去,只因箱子间里走出一身量极高的黑衫男子,那冷眉冷眼,那浑身禁|欲的模样,不是李恒,又是谁?
  恍若梦中走来,光天化日之下的奇迹。
  顾皎用力揉了好多次眼睛,她一定是做梦,梦得心花花,眼也花了。
  可忍不住地,却尖叫,“延之!”


第67章 情趣
  李恒五指桥一行十分顺遂; 双方在桥两头摆开阵仗,互通了文书。
  魏先生口述,柴文俊下笔,一封厚厚的信函交给对方。要和谈容易,且用河口城来换; 京州大军需得退出河口百里; 并且将州中主战的将领惩戒了。条件提得苛刻; 存的就是讨价还价的心。
  对方姿态放得特别低,在查验了自家小王子的信物和手书后,也递交了信函。对方确实要和谈,也会考虑青州王提出的大多数要求; 然州中人议论纷纷,京州王需得时间平息纷争。
  因此,便定下了第二次会盟的日期。
  在中秋。
  六月底至中秋,两个半月的时间; 足够了。
  李恒回河西郡城,向青州王交代清楚第一次会盟的任务; 便要回龙口。
  “自七月后,山地麦熟;八月收稻,并一些杂粮。”李恒板板整整道,“不管第二次会盟是和还是打; 都需兵壮粮多。趁这两月时间; 臣下得行筹粮官的正业了。”
  青州王得了好信儿; 心情十分爽快; 也就说些贴心话。
  “着急回家,不止为这个吧?”
  卢士信在一边怪笑,那形状哪儿是个将,明明是个痞子。李恒虽然很保持住了样子,但忍不了面皮有些潮红,胸口护心镜内的东西在发烫。
  朱襄有些惊奇道,“爹,恒哥居然脸红?他万年冰块,居然脸红?”
  青州王体谅道,“新婚夫妻,正热和的时候因为老大闯祸才分开,怎么不想?且回去,好好儿跟媳妇子道个歉。要是她能忍得住颠簸,抽个时间来郡城看看我这老人家,也是可以的。”
  这一开口见长辈,算是正经将顾皎的名份定了下来。
  魏先生面色有点复杂,什么都没说,只看李恒亮着眼睛行礼。
  朱世杰愧疚道,“延之,是我对不起你。”
  又要鞠躬。
  李恒哪儿敢受?连忙将兄长扶起来,又说因义兄和妹子妹夫要同去,他便先行一步,回去将龙口城和小庄打理好,才方便待客。
  他这理由找得一点也不好,卢士信猖狂地笑,“狗屁提前回去收拾,他就是想老婆了,赶紧回家呢。”
  惹得朱襄有些羡慕,捏着柴文俊的耳朵下去了。
  青州王好奇地问魏先生,“那位顾家小姐究竟什么人物?居然将咱们延之迷得如此神魂颠倒?可是什么绝世的美人?”
  魏先生口中泛着苦涩,摇头道,“倒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美人,只是性情十分机敏可爱,许是正好投了延之的胃口。”
  李恒忍着卢士信的嘲笑,出城的脚步却忍不住快起来。
  偏将已经整理好部队,次日便可拔营。
  他取了白电,只带八个侍卫先行,漏夜赶路。
  大部队则随后而至。
  夏日夜晚的星空十分高远,无数繁星在头顶西坠,银河亘古地守候这一片青山。
  李恒是青州人,去万州,又千里迢迢来河西;顾皎是河西人,长在龙口,从未踏足离家百里之外的地界。这样的两个人,却因为一些荒唐而现实的理由,被绑在一起。
  若这不是缘份,还有什么才算是?
  李恒两眼盯着前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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