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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盛开之塔-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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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又是什么形容词?”
  “因为你经常往城里跑呀,居然还跟各行各业的人都打上了交道。怎么,不是为了塞隆; 难道是为了去邂逅吗?”
  大法师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而维吉尔不依不饶地问:“是觉得生命中需要一个过客了吗?其中有没有中意的男人?”
  “没有男人,漂亮女人一定有吧?你在城里都要出名了呢!很多人都不知道你的来历,总有姑娘私下打听你呢。”
  塞隆好容易拜托风捎来消息的时候,恰好就听到了这一句。和她猜想的一样,实力强大的女性不乏同□□慕者,追在希珀身后的女人甚至多过男人,而且和她自己不同,希珀身上稳重冷峻的气场会吸引全年龄的爱慕者。
  维吉尔为什么要说起这个话题?难道希珀有意寻找一个……一个陪伴者,所以给了他什么委托吗?
  “老法师,不如就维尼奥拉小姐怎么样?她那么活泼,和你这种古板的性格正好形成互补,不然两个人都闷闷的,多无趣啊!她的身体你也看过了,我简直没有见过更完美的比例了。她的脸蛋你也看见了,跟你也不遑多让,如何?我想你们两个一边跳舞一边就有很多话要说吧?”
  风过于调皮了,有一些声音直接被它们带走,塞隆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主要词汇还都捕捉到了。希珀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孤僻,她有能力交到朋友,甚至人会被她的魅力吸引,自己主动上来攀谈。
  她也不是那么拒人千里之外,她在城里有许多熟人。塞隆心想,在我离开之后,她甚至交了新的朋友,还是那种可以有……身体接触的朋友。
  希珀从来没有和她说起过这些变化,就好像塞隆并不需要知道她这些私事;大法师也未必如她自己所说,那么需要塞隆的陪伴。
  可理论上……几乎永恒的大法师需要一个人在孤独的岁月里陪伴她呀?
  理论上、理论上……多年的研究经验恰好告诉已经成年的小小元素使者,理论上会发生的事情和实际上相差甚远,就更不要说人是无法预测自己的远期行为和想法的了。大法师能自己一个人寻找乐趣,她有永恒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男男女女都会被她的特质吸引,在她感觉沉闷的时候来陪她解闷。
  契约魔兽只是其中稍显特殊的一个。
  “维吉尔,你所谓的金钱关系,该不会就是收了钱来做媒的吧?”
  维吉尔一愣,接着赶紧否认:“不不,不,没有,真的。”
  “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大法师转身离开。事实上她会耐心听维吉尔的废话,大半原因是她以为维吉尔会带来一些有趣的情报,还有一小半是塞隆的名字总会在维吉尔口中出现,这个脸皮比城墙还要厚的老猎人是唯一敢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编造着她和塞隆的暧昧故事的人。
  表面上她拒绝承认,实际上听得欲罢不能。她本来还怀疑维吉尔是看穿了这一点,才故意说给她听的。
  然而现在看来并没有,因为他不再说塞隆,转而一直提到维尼奥拉。
  她对这位舞蹈老师并无什么想法,相对地,维尼奥拉应该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否则也不会兴冲冲地来打听她和“舞伴”的发展。
  没有发展。
  大法师泄气地想,踩地面的声音都变得生气了,走到一半,她一抬头,却意外看见了塞隆。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希珀最怕的还是刚才的谈话被塞隆听见。维吉尔这个污染者污染了自己就算了,再污染塞隆就太糟糕了。
  “怎么了?”
  “有点问题想问您,但你很久都不上来。我就想下来找找……”
  希珀点点头,拉着她的胳膊带着她一起上楼回了图书馆,一边心里愤愤地想:这可恶的老猎人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是时候把他扫地出门了。
  “维吉尔跟您说了什么?您看起来不太高兴。”
  希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自己的不高兴看起来是否真的有那么明显。“一些旧日熟人之间的琐事,只是老猎人心里存不住话所以非要马上说罢了。你有什么问题?”
  塞隆赶紧把准备好的问题递上去,并打算这几天寸步不离地跟着希珀,她本来和人约好这几天要去图书馆交换一下情报的,但也就这样爽约了。
  半年时间是过的很快的,塞隆的复习接近尾声以至于没有什么题目可以做的时候,显影日也到来了。枯叶城里的节日气氛相当浓厚,但对于很多报名参加考试的法师来说,这和敲响了丧钟没有什么区别。死线让人紧张,塞隆穿着很正式的学徒套装,外面套着她绣着四色丝线的厚长袍踏入了传送阵。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旁边的希珀。她和以前一样,笔挺地站着,要不是她偶尔会眨眼睛,也许会有人把她当做一个名贵的等身雕刻品,眼眶里镶嵌着昂贵的灰色宝石,脸庞则经过了最有名的工匠的雕琢。
  “别紧张,我去图书馆等你。”
  她的考试地点仍然在她熟悉的星歌堡,在她和希珀跳过许多支舞的夏厅里。这些附着有特殊魔法的地砖不知今天又有了什么新玩法,从地面上飞起来组成了墙壁,把整个宽广的夏厅切割成了许多条状的房间,房间里放着相互间隔很远的桌椅,每个进考场的考生都被带上了一个手环,这手环和监察员手铐是同一种材质,会放逐所有的元素从而让法师们无法施法,杜绝作弊的可能。
  这并不是唯一的预防措施,监考员在最前面施放全体沉默术,然后笔试就开始了。
  除了比较耗心耗力以外,考试对塞隆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她从考场出来之后直接去了图书馆,正值中午吃饭的时间,显影日也不回家的学生从图书馆里往外走,只有她一个人逆流而上。
  图书馆很大,找人也无从找起,她有点后悔进来了,应该在门口等着希珀的,正想着要折回去,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在图书馆特有的羊皮纸和墨水的味道里,她闻到了稍稍不太一样的气息。
  是希珀!
  她转身果然看到大法师正对她露出笑容,她马上报以更灿烂的笑,伸手覆在了搭在肩头的那只手上。
  可希珀的笑容一闪即逝,不露声色地抽回手之后,她很快就恢复了一片淡漠。
  下午的考试仍然是这样,希珀说去图书馆等她,她从封闭的考场出来之后,又一次凭着运气“碰”到了希珀,和早上不同的是,希珀直接出声喊她,小心地和她保持着距离。
  考试在两天内结束,塞隆在城里认识的同伴们还发来了一封信,邀请她一起出去玩,希珀鼓励她出去,但她闷闷不乐地拒绝了,心里是很不高兴希珀把她往外推的,只是希珀问她原因的时候她又不能说实话,因此反而更不开心了。
  “不休息一阵子,出去放松一下吗?”
  塞隆不高兴地反驳说:“老师,您也从不出去玩,您不需要放松吗?”
  “……出去玩并不能让我放松。这是我本人的脾性决定的。但据我对你的观察,你和朋友们呆在一起更快乐,不是吗?”
  塞隆撅着嘴巴说:“不是。”
  她只是小小地发泄一下不满,希珀却不知道如何进行这次谈话,以往塞隆从不会对她这样,但最近,这样愤愤的表情越来越多了。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尽量平静地说:“……如果你要出去,必须向我说明你的去处。”
  塞隆也感觉到自己的无理取闹,但希珀冷静的态度完全说明了刚才的小别扭对她根本没造成影响,塞隆赌气躲到了图书馆深处,躺在伦宁身上,面前飘着一本书,实际上并没在看。
  “女士,您生气了吗?”伦宁的五官从身体的下方浮上来,在塞隆耳旁说。
  “我没有。”
  “那您不开心了,这究竟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吗?你这一坨不纯净的水。”
  “您的心情可跟水的颜色紧密相联呢!”它指着和塞隆接触的地方,“这里的颜色明显深一些。”
  塞隆都被它气笑了,“这是我的衣服的颜色,别想浑水摸鱼。”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维吉尔叔叔早点认识到自己的地位和作用(烛


第236章 
  小把戏被识破了; 伦宁并没有任何被拆穿之后该有的羞愧; 仍然腆着脸说:“您得开心点; 您得找出自己不开心的原因,然后尽量满足自己的要求,恕我直言,为了您的目标; 您不能因为耍小脾气而惹怒君王。”
  “你到底和谁有契约?我还是她?”
  “我这是为了您着想,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老水领主的一片苦心的。您究竟为什么不开心?”
  “这还用说吗?”塞隆抱着双膝; 心想:我想触碰她; 但是我不能,“我只想维持原状; 但她总是想把我推到外面去; 我好不容易才回来。”
  “这您就不要操心了,如果您只纠结这些问题,最后一定会因为惹恼了君王而被赶出来的。”不过塞隆从来没问过为什么伦宁要称呼希珀为“君王”,感觉这是理所当然的; 所有元素生物都要向她俯首称臣。
  “这很难; 我心里现在只有这一件事。”
  “想想您原来的遭遇吧; 遇到这样的事我们通常只有一种解决方法。”
  “嗯?”
  “做一件讨君王欢心的事情; 把她的注意力抢回来;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怨天尤人。她不会理会这些小把戏; 反而还会觉得厌烦。”
  “真的吗?”塞隆心虚地问。
  “换成您,您难道不厌烦吗?一个小女孩,就知道发脾气; 却不想着解决问题?”
  这个油滑的水领主说的话让塞隆无法反驳,这很对,换成她她也会讨厌这样耍小脾气的小女孩。
  “可我该做什么呢?”
  水领主像蛇一样盘旋着顶起自己的五官,用谄媚而柔和的声音耳语着。如果不听它说话的内容,旁人准会以为是什么邪恶的生物在蛊惑这位美丽而单纯的少女。“您可得动脑筋想想,我们的主君喜欢的东西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就那么几样。”
  塞隆就真的开动脑筋,盘腿坐在伦宁身上,靠在它柔软而充满弹性的身体表面,掰着指头数着:“首先当然是自觉开始工作才能让她正眼看我。所谓的工作当然也就是好好写论文。可要讨她欢心,光找她聊计划是不行的,必须付诸行动她才会满意。那样就得先列出通盘的计划,得把前期的准备工作统统完成才能摆在她面前给她一个惊喜。首先需要找文献来读,参考书目尽量多找一些,文献综述必须要写完,接下来就是……”
  她哗啦哗啦说了一大堆,生怕自己忘记了就赶紧趴在伦宁宽广的身躯上,趴着把这些东西都记录在自己的小本子上。
  伦宁偷偷嘘了口气,这是它从它惯于伺候元素使者的表亲那里得来的经验,这时候只要诓骗她们开始工作,大部分的情绪问题就会迎刃而解,看来元素君王唯一的继承人和她都是一路人,几乎完全没有区别,即便这位小小元素使者总是嚷嚷着唯一的人生目标就是能和希珀呆在一起,让希珀多看她一眼。
  在这些水领主管家的小小伎俩的引导下,涉世未深的少女迅速地把生活重心转移到了工作上,并且很快地就恢复了活力。这一切也会让元素之门伟大的君主觉得身心愉悦,这样,罕见的笑容又会重新回到她脸上,元素们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它的表亲不愧是个为主君服务了三十年的老油条,把人类之间复杂的共生关系梳理得清清楚楚。正想着这码事,海克特拉从它面前飘过,对它喷出了一股友好的喷泉。伦宁照单全收,得意洋洋地挺起了前胸。
  对不善于沟通的法师来说,在这个元素之国里,两位得力的水领主管家该是多么的重要啊。
  塞隆忙前忙后了一段时间,终于是时候把自己的研究成果拿出来给希珀看了,她自认为准备得十分充分:用于展示的图板每一张都做好并标注了顺序;工作计划和表格也都列得十分清晰漂亮,可读性很强;参考书目(虽然不多)但都是经过她筛选的、十分有价值的资料;她还早起了两个沙漏的时间用于额外的装扮,除了平常穿的套装以外,还特地套了马甲并打了领结。
  平常她在塔里不这么穿的,只有正式的场合才弄这些。
  希珀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就连她快速吃完饭先跑到图书馆也没有提出疑问。直到走进图书馆,在她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之后,希珀才发现有点不对,看着前面的黑板问:“塞隆,这是怎么了?”
  塞隆高兴地说:“我有一些关于论文的想法想告诉您。”
  “请说。”希珀在椅子上挪了挪位置,换了一个更正式的坐姿,两只手交叠握着,放在桌子上,顺便戴上了眼镜。
  塞隆快手快脚地把她准备好的东西都摆在了希珀面前,“老师,我想您一定对我在学校里进行的巫术研究有一定的了解了。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话题。首先,巫术这一类‘类法术’并不像是大众所错误地认为的那样,是一些乡野把戏,巫术的背后,同样遵循某些既定的规律。事实上,艾默生法师的某些研究已经说明了这个问题,巫术同样有它自己的句法,只不过使用的并不是我们常常使用的古代斯尼亚语和古塞悌语。”
  “我了解,请继续。”
  “其次,现存的许多关于巫术的资料错误地传达了这些信息,在图书馆所能找到的东西大部分津津乐道一些和巫术有关的流言蜚语,并没有真正理性地试图去研究这些所谓的‘巫术’,和其所产生的现象之间的关系,很遗憾,即使是正经的研究类文章,关于巫术的法术解析也只有寥寥的几本,其中大部分还佚散了。对巫术的研究大多数分布在民俗考察、诗歌、舞蹈、绘画方面,只是把它当做只有装饰用处的民俗符号来研究。但我不得不指出,巫术的价值远远不止这些。”
  希珀的下巴早已搁在了自己交叉的双手上,眉头皱着,目光炯炯地盯着她。这是她认真倾听的表情,睿智而锋利的目光锁定了她的双眼,塞隆身上甚至起了一些被风暴锁定的蚁走感。
  “对某几个‘类法术’的解析和研究,将会是一把钥匙,它会打开一扇门,让我们重新认识语言的魔力。据我所知,巫术和巫术相关的记载常常和一些重要的历史事件一起出现,我的研究将会为这些不知所谓的历史文本提供全新的思路。我的计划已经放在您面前了。”
  希珀推了推眼镜,那专注的目光则挪到了塞隆递过来的、用别针别住的一沓纸上。
  漂亮的手写体,精确到天的计划,她不禁点点头。很好的习惯,这就是她倾注了所有心血的作品。
  “我想以美瑟拉尼公国地方方言的嬗变与当地流传甚广的类法术中句法和发音的关系作为题目。如您所见,我已经做了许多的准备工作。我找到了一些已知的当地巫术,其中大概有四条都有特殊的施放效果。还有一本三百多年前的丝路商人所编的美瑟拉尼土语速成小册子,它将有助于我们解析其发音和意思。还有……”
  她兴致勃勃地说了一大堆,语速越来越快,希珀眼中审视的目光依旧在她脸上停留,美丽的眼睛随着她头部的动作慢慢改变角度,在这个距离她甚至能看清楚灰色里面的晶彩随之流动的形状。
  希珀很有兴趣,从她的眼睛里就能看出来。塞隆回望时一不小心就被吸了进去,凝视着希珀的双眸,她情不自禁地踏前一步,很想凑过去吻一吻她皱起的眉心。
  大法师忽然叹了口气。
  “塞隆,可以了。”
  “……”塞隆有点不明白,她本以为希珀会有兴趣的,巨大的失败感压在她肩上,刚才的凝视居然只不过是她的错觉,她几乎要哭了,低声问:“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希珀抬起头,依旧专注地看着她,“哪里都很好,所以才让我担心。它是很有趣,也很有价值,我个人是很喜欢的。你也对你所选定的题目有巨大的热情,甚至没有来问过我意见就自主地做了这么多准备工作,非常细致,非常出色。”
  “那为什么……”
  “这就是原因,你没有听我的话。”
  塞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仅仅是因为这样?仅仅是因为我没有听话?您原来不是这样的,我本以为在研究什么东西上面我拥有绝对的自由?”
  “你误解了,”希珀又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忽视了。但我在你的结业仪式当天就跟你说过,巫术可以研究,但绝不能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这句话没有引起你的足够重视。”
  塞隆皱起眉头,疑惑地看了她一会儿,回忆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那天她被重新见到希珀的巨大喜悦冲昏了头,这些东西都被她扔到了脑后。
  “巫术是仅次于暗影类法术的禁忌,虽然禁忌原因不同,程度也不可同日而语。”
  “可是……”
  作者有话要说:  说本文没有“进展”的同学
  你的感觉是很敏锐的
  因为她们的关系正在倒退
  而且从回来开始就一直在倒退
  退到我觉得ok了就可以反弹了
  不数了,天天喵不悄黑我的数学,还不给我留言……


第237章 
  “它不能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让你研究它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那、那这些怎么办?”
  希珀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没有问题; 我可以给你有限的指导; 因为这并不是我的专业。也可以介绍你去找同行讨论这些问题。你如果放不下它们,你甚至可以现在就开始着手工作,一直到你做完为止。但它不能作为你的毕业论文,你必须写别的题目; 这件事上我坚持我的看法。”
  仿佛一盆冰水当头浇下来,塞隆细细地喘着气; 心里懊恼得恨不得跪下来趴在地上。希珀以前从不曾这样的; 她从来不曾限制自己的想法,从来不说哪怕一点点的扫兴话; 就算有; 肯定也是无伤大雅的,反正她现在一件也想不起来。
  她完全被巨大的挫败感包围了,那个油滑的水领主提供的方法完全没起作用,而她想成功挽回希珀注意力的计划就这样完全遭遇了失败——虽然刚才有那么一阵子; 希珀的眼神是在她身上停留的。
  希珀推开椅子; 慢慢走到她身边; 犹豫着把手搭在她肩膀上; 轻声说:“我恐怕你要另想题目了; 你不只准备了这一个对吗?”
  “不; 我就只准备了这一个。”孤注一掷地,挑自己最有兴趣的一个,满心以为她还能听到让她的心为之悸动的那句话:“我喜欢你……你这些好像创世神在你耳边偷偷告诉你一样的想法”; 可惜没有,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塞隆惶恐地觉得她唯一能让希珀注视她的能力也失去了。
  希珀抬起手,想撩一撩她耳边的碎发(比起半年前,塞隆的头发已经长长了很多),但又觉得这个动作过于亲昵,如果问心无愧——譬如说她的老师艾默生对他们——还可以理解为长辈对晚辈的喜爱,但……
  如果问心有愧呢?
  她只好放下了抬起一半的胳膊,安慰说:“没关系,这些以后也用得上。我曾经对你说,在你复习的过程中一定会产生许多好玩的念头,我当时告诉你,在这里面也许会有你毕业论文的灵感,你把它们记下来了吗?”
  塞隆不情愿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那一直都是她记录灵感的地方。
  希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塞隆嘟嘟囔囔地念着她想出来的题目,每说一个,希珀就写一个。她写得总要比塞隆说的慢一些,塞隆停下来等她书写的时候,就会盯着她的手看。
  白皙修长,骨肉匀称,原来她有的是机会握希珀的手,那只手捏上去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冷硬,反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柔软和温度,以至于她之后就没有挪开视线。
  大法师完全没感受到这股灼热的视线,只在她停顿的时候嗯一声示意她继续。
  “就这些了。”
  “就这些吗?我想也够了……贝叶猜想是我最近正在证明的东西,我敢说你不可能比我更快,跟我说说你的想法?”
  塞隆说了一些关于贝叶猜想的想法,当然在希珀来看都是很初级的,“大致上思路和我一样,所以不可能比我更快了,如果我比你先发,你是没有办法把它当毕业论文的。但你要参与到我的工作里来吗?”
  “您需要帮手吗?”
  希珀抬头看着她,推了一下眼镜,“我不忍心让你失望,但我不得不说实话:我没有需要帮手的地方,我自己的效率足够高了。”
  塞隆确实失望了,一直以来希珀都是这样,自己找乐子,独自一人工作并乐在其中。没有人理解她,相应的她也不需要有人来理解,所以根本不需要帮手。
  “你也可以继续研究晶化,你愿意吗?对这些特化的东西我虽然不太了解,但我可以提供很多基础理论知识的支持与分析。这个你可以做,我可以带你去见拉派司,你可以和他聊聊。”
  塞隆犹豫了一下,晶化是个好主意,但这势必要求她测量更多的晶化地区,以发现其中隐藏的规律,这意味着她必须离开家,在世界各地奔波,而希珀,她刚刚说她对贝叶猜想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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