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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清平乐-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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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在想着晋王妃吗?”
秦氏顿时无措,不知何时置手足。她现在是秦王的妻子,如此行为,确是不当,谁都不会愿意明媒正娶的妻子想着别的人的。秦氏张了张口,极力装作若无其事:“我……”
“你想吧,没事,你想见她,也可以下帖子邀她,别做的过了让人知道就好。”夏侯沛很和气地说道。趁一开始说明白了,也免得将来多费口舌。
秦氏是彻底震惊了。
“你心不在此,我也无意勉强,你只需治理府邸,做好交际,便可以了,至于周氏,那是晋王妃,别做过了就是。”夏侯沛不紧不慢地说道。
见秦氏越发惊疑不定,夏侯沛笑了笑,淡淡,她就算说着平易近人的话,整个人的气质都是疏远的:“我不至于强人所难。你嫁与我,将秦氏带到我门下,便足够我回报你周氏的事了。至于其他,”夏侯沛扫了那宽大的床榻一眼,道,“就不必提了。”
说完了,就秦氏仍旧无喜色。夏侯沛道:“你在想什么?”
秦氏压下震惊,整理了一下措辞,道:“殿下的子嗣呢?虽有庶妾,圣人,总还是喜欢嫡孙的,皇后殿下那里……”
听到她提到皇后,夏侯沛面上的神色没什么变化,呼吸却放得又缓又柔。
“皇后殿下那里,也要有交代。”
“我有数。”夏侯沛便趁今日将话都说明白了,“在外走动,你需知道,你是秦王妃,代表的是我,至于府内,必须要干干净净的,不能今日我在府中见了谁,明日外面就传得纷纷扬扬……具体,你问邓众与阿郑就是。”王妃是一点都不好做的,她们二人要同进同出,互为依仗,在外言辞要妥贴,哪一家要交好,她要有数,哪一家避着,也得明白,不能得罪人,也不能失掉威严;府中不能四处漏风,奸细满地,中馈亦要明白妥贴。
“要让周氏从晋王府那摊泥潭里脱出来一点都不难。”夏侯沛唇畔有浅浅的笑影,看着却让人浑身发寒,“重点在于,她是作为犯妇活着,还是彻底与晋王划清界限,清清白白地活着。”
她与晋王你死我活之势早就形成了,从皇后与魏贵人到她与晋王,早就是水火不容,只是如今有太子,让太子下台是更重要的事,才一直压着。而晋王妃是妇人,要赦一个妇人死罪,有何难?难的是之后的生活安置。
话已至此,秦氏自是明白了,这些道理,她早就明白,只是这时听夏侯沛说来,更为振聋发聩。她不止是帮秦王,更是帮周氏,帮自己,能将周氏从晋王府弄出来的,的的确确,只有她才能做到。她唯有将这个秦王妃做好,才是正道。
看到秦氏郑重地点头,夏侯沛满意了,她指了指床,道:“卸下钗环,去睡吧。”
二人的相处模式,就此定下。
隔日,王携王妃入宫拜见父母。
皇帝早早便到了长秋宫,喝了儿子儿媳奉上的茶,观二人形容般配,龙心大悦,连称:“佳儿佳妇!”
夏侯沛一笑而已,轮到皇后时,她便紧张极了,极为注意地观察着皇后的气色,神态。
皇后温和地笑着,她仍似往常,气度平和,喝了茶,只说了一个“好”,没有多说,也无冷淡。
再正常不过。
夏侯沛心提得老高,不禁去看皇后的腰间,那里,没有她的佩囊。
皇帝勉力了她们几句,便要往前头去,顺道他还带走了夏侯沛,留秦氏与皇后一处。
夏侯沛弄明白皇后是否打开佩囊看了呢。跟在皇帝身后,频频回头。
皇帝见此,一笑:“这般舍不得娘子?真是新婚燕尔。”
夏侯沛:“……”我舍不得的是我娘。
皇帝也没扣她太久,先是拿出了几本奏疏来与她讨论。夏侯沛政治敏感度极高,说起话来,言必有物,更妙的是,她总能与皇帝不谋而合。令皇帝觉得与她商量,很是顺心。
说完了政事,又说起夏侯沛自己的事:“那些僚属,你用的可还顺手?”
开府之后,便有一套自己的属臣。从长史,到郎中令,到舍人,到常侍,到谒者,等等等等,都是隶属于□□的,辅佐秦王,他们身上都有正经品衔,受朝廷俸禄。
夏侯沛道:“阿爹看中的人,岂有不好的?”诸王僚属,都是皇帝分配的。
皇帝便很高兴,他看中的人自然差不到哪里去,不贤的,或是人心鬼蜮的,他是不放心弄到儿子身边去的。夏侯沛也试探过,都是有才干的能人,至于忠心,入了□□,便是秦王系,还想怎地?花了两个月功夫,有部分,已能放心用了。
将一对小新人分开太久,皇帝也不好意思,又提醒了几句,并且说了让她自三日后起上朝观政后,便放夏侯沛走了。
夏侯沛开开心心地就回去了。
皇帝见她是真欢喜,不由叹道:“十二郎能与王妃举案齐眉,便不枉我赐婚了。”晋王与晋王妃如今这样,真让他这做父亲的难过。
赵九康听了,便笑着奉承道:“宅家苦心,十二殿下哪儿能不体会?”
皇帝闻此,便是一笑。
夏侯沛回了长秋宫,便看到魏贵人之流也在。
一帮宫妃,小时候不妨事,眼下她却是要避嫌了。进去见了个礼,只粗粗扫了一眼,便退了出来。
拐到后院的亭子里,夏侯沛问邓众:“昨夜的佩囊,可是皇后亲手收下的?”她知道她送的东西,阿娘大多不会假他人之手,都是自己妥贴放置,可若有意外呢?
邓众不防她有此问,却仍是仔细地将昨夜的情形说了一遍:“是殿下亲手接过的。臣到时,殿下还未安置,在与祁姑姑看册子,臣奉上佩囊,殿下亲自起身接过。又问了臣府中情形与十二郎的状况,便令臣退下了。”
“打开看了吗?”夏侯沛追问道。
邓众回忆了一番,摇了摇头:“并未当着臣的面打开。”
那么之后呢?夏侯沛心中七上八下的,佩囊乃装饰之物,里面大多放晒干后便于长久保存的花草或香料,最早的时候,是用以驱邪亦或驱赶虫蚁。
阿娘未必会打开来看。夏侯沛不大确定地想着。
想到皇后不会打开,不会知道里面放了什么,夏侯沛便是一阵失落,隐隐的,又松了口气。极是矛盾。
第68章
在夏侯沛患得患失地想着皇后是否打开佩囊来看的时候。皇后已经与秦氏联了一回手了。
魏贵人在皇后手中越挫越勇,每次见了皇后总能在温声细语中带点阴阳怪气。偏偏每次她绵里藏针都能让皇后轻轻巧巧地挡回去。
这回挡她的是秦氏。
秦氏特别讨厌魏贵人,不单是因为她知道魏贵人总是折腾周氏,还因为魏贵人言语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她以为自己很婉转了,其实在秦氏这般自小就被父母培养着辨识人心的世家女眼中,根本是粗俗直白。
而魏贵人眼红皇后有了一个好儿媳,人品家世皆要比她的儿媳好,更是不痛快,以为皇帝偏心,她不敢去与皇帝闹,自然就来寻皇后的不是。
秦氏想着早晨郎君时时注意着皇后,皇后杯中缺了茶都是他执壶亲斟,若是让他知道皇后被埋汰了,而她无动于衷,回去定要生气的。
于是,听着魏贵人明褒实贬地夸了她几句,她就说,不及贵人年轻时候,红妆十里,万人空巷。
一句话就把魏贵人噎住了。
魏贵人,是当初魏后嫁与皇帝时的陪媵。所谓的红妆十里、万人空巷的盛况,都不是她的。
殿中诸人皆笑,魏贵人的心血淋淋的,她正要借魏后来斥秦氏不敬,便听皇后道:“阿魏长者,休与孩儿见识,她那时还未出世,知道什么呢?”
一句长者将魏贵人血淋淋的心又戳碎成一片片的,这殿中,的确是她年岁最长。看着殿上娇花朵朵,魏贵人深深吸了口气。她少年时也生得貌美娇艳,被提做贵人,固然因那时魏后刚逝,皇帝悲痛不已,眷念情分,也有她自己体贴解语,明媚可人。
可现在,十几年过去,再不愿承认,也确实老了,有什么比红颜易逝更令人怅然心碎?
魏贵人冷声道:“皇后殿下亦年老,可要体贴青春正好的妹妹们啊。”皇后,也没比她小几岁。
但凡女子说到年龄问题,都是不能淡定的。何况魏贵人还暗示到皇帝在后宫的归属问题。
她这话说出来,殿中瞬间便安静了。
“贵人这话说的不对。母后与国同寅,千秋万代,怎么会老?”
声音是从殿外传来的。
众人皆望向殿外。只见寿安公主笑眯眯地走了来,她已嫁做魏氏妇,梳着妇人的发型,然而天真率直的性子一丝无改。
拜见了皇后,寿安公主又与秦氏笑道:“原就与阿沅好,眼下成了一家人,就更好了。”沅是秦氏名,她们本是密友,一向以闺名相呼。
秦氏甚是自然的起身,唤了寿安公主一声:“九娘。”
被冷落的魏贵人很不开心。
高皇帝建朝那年,皇后恰好出生,可不就是与国同庚,与国同长。
一群人厮见过了,寿安公主转过头不依不饶地与魏贵人道:“贵人以为孤说的可是?还是贵人以为我大夏不能千秋万代?”
魏贵人还能说什么呢?
宫妃们都告退了,夏侯沛才气呼呼地进来。
她最担心的就是她还没长大,皇后却已老去,魏贵人还敢这样说。
“说这样的话,她也不亏心。”阿娘明明年华正好。夏侯沛坐了下来,特别生气地看着皇后,道:“阿娘别理会她,就是个庸人。”
寿安公主笑个不停,畅快道:“别生气啦,魏氏那脸色,可难看得很。”
她原是来帮秦沅的,她们是密友,亲近是不必说的,嫁入皇家,后宫情势又复杂,兼之她还听闻皇后一开始并没有立即答应这桩婚事,便赶了来,有她帮衬,秦沅也不致太过吃亏。
谁知,刚走到殿门外,就看到夏侯沛气汹汹地将她拉到一边,跟她说了“与国同寅”。寿安公主与魏贵人有仇,魏贵人手段酷烈,在多年前把寿安公主那宫婢出身的母亲以犯宫规为由,打死了,就算是身份低微的宫婢,也是生她的人,这个仇结的又沉重又刻骨铭心。但凡能让魏贵人不舒坦的事,她义不容辞。
魏贵人的话,皇后并没放在心上,只是见夏侯沛气的慌,便柔声安慰她,仿佛夏侯沛才是那个被人说老的。
温润平和的语气,言辞并不热切,却如清流划过心扉。夏侯沛听着皇后的话,她凝视着皇后的面容,看着她每一瞬眉眼的变化,极力要找出与往常有何不同。
“还置气?她也没占到好,必不敢再胡言了。”皇后温温煦煦地说着,似乎根本没有发觉夏侯沛今日看她的目光极是凝邃。
秦氏与寿安公主对视了一眼,夏侯沛在外面怎么威风,到了这长秋宫中就是个没长大会委屈的孩子。
这样的秦王殿下倒让秦氏觉得,不那么难相处了。
“你怎么在殿外?”见夏侯沛不生气了,皇后转而问道。
夏侯沛被安抚,又见皇后待她与往常无异,已是肯定了那佩囊定是不曾打开了,怅然若失的同时,又觉得也好,毕竟眼下还有诸事纷扰。
她回道:“方才太极殿来人,阿爹召午膳,往太极殿同食,儿便来说与阿娘,谁知她们还赖着没走。”
皇后听罢,与寿安公主道:“不如九娘也同去?”
寿安公主爽直一笑:“就承您相邀啦。”
时候不早,皇后往内殿更衣,秦氏机敏地跟上,欲侍奉。
夏侯沛眼明手快,扯住了她的衣袖道:“阿娘喜静,有阿祁在足矣。”
秦氏顺从地收回迈出的脚。寿安公主打量了她二人,笑吟吟地目光不断在她们之间派回,暧昧而炽烈,饶是秦氏知道没什么,也红了脸。
午膳在太极殿,一家父母子女,用得很和谐。皇帝还问了寿安公主在夫家过得可如意。寿安公主也顺势向皇帝说驸马的好话。夏侯沛搭桥,提了提驸马眼下的职务,皇帝想到夏侯沛还缺了个常侍,就将驸马的职务升了一阶,做了秦常侍。
寿安公主很满意。
争取到赵氏子,夏侯沛亦高兴。
待出宫,夏侯沛问秦氏:“阿娘与你说什么了?”
皇后并不盛气凌人,也没有对她有何不满之处,说起话来,恬然平和。秦氏回道:“阿家只与我提了提郎君喜好,妃子们便来了。”并没有来得及说太多。她倒是愿意与皇后聊天的。
夏侯沛点了点头,又道:“阿娘喜静,你平日没事就不要往宫里跑了。”
秦氏不明所以,仍是答应了。
皇后回了长秋宫,并没有休息,而是取了家人子名册来看。
宫中每五年便要放一批宫人出去,同时也要采选新人入宫。今年恰好逢五。
宫中所用宫人,除了犯妇官眷,还有京内外入宫服役的良家子,称作家人子。入了宫,便有机会一步登天,选宫人,不仅要选相貌端正的,人品也得端正,至少不能弄一个居心叵测的来。
相面有八分准,人的容貌是天赐的,但后天生活也有影响,单眼神来说,境况不平,被压着长大而不敢有怨的,便怯一些,心有怨言的,便唳一些,心比天高的则要锐一点。皇后这一生见过的人何止千百,相人极准。
眼下则是看一看名册,先熟悉一番。
阿祁送了燕窝粥来,见皇后端坐,不由心疼劝道:“殿下昨晚一夜未眠,不如趁现在无人来访,去歇一歇晌。”
“倒是不累。”皇后说着,放下了册子,接过玉碗。
粥熬得恰到火候,软而不化,糯而生香。这小小的一碗粥,熬制过程却大有讲究。先取米置锅中,放入水,此时火候最是讲究,起头用旺火,至水沸,改为文火熬煮。约莫半个时辰,锅中的米粒涨了开来,颗颗饱满,莹润可口。再加入燕窝继续熬煮,待煮软了,洒上鱼蓉。鱼蓉亦是讲究,只取鱼腹上一小块肉,剔骨,一整条鱼,只可得不足一两鱼蓉,味鲜美清淡,细腻滑爽。
这般精心制成的燕窝粥,滑而不稠,晶莹透亮,夹起来软而不断,一入口,米香中裹着清甘,浸透每一寸味蕾,食之难忘。
宫中珍馐,华贵珍奇,岂止一般。
皇后吃下半碗,倒觉得精神好了不少,腹中亦是暖融融的。
“殿下怕冷,冬日多备些燕窝,熬粥来暖腹,却是正好。”阿祁想得妥善。
皇后只道:“勿要铺张。”
阿祁明白。
第69章
稍稍小憩片刻。
皇后指着名册说了起来:“今次放出去的宫人皆生事之辈,选入的家人子,亦照此例。”
她观眼前局势,虽无大波澜,却是小事频频,再坚固的堡垒都禁不起如此冲击。大乱在即,她与十二郎需抽身,不能将自己卷进去,如此,宫中便不能乱了,也免得有人浑水摸鱼。
阿祁看了看放出宫去的宫人名单,魏贵人得用的多半都在上边了,不知过两日,这名录公布出去,魏贵人会如何怒不可遏。
“只怕家人子采选时,魏贵人不肯放过时机。”说是这样说,阿祁并没什么忧心。
皇后提笔又勾了几个人出来:“不要管她。薛充华那里,令阿汀隐了。”
阿祁明白,东宫卫裁剪,薛充华那边的作用便也到头了,皇帝也不是傻子,她想再进谗言也难了。这时候,皇后在薛充华那里做的手脚便该淡下来。
过了一会儿,李华又来禀。
赵九康的侄儿赵大郎接着赵九康的名头在外横行,欲强占他人田园,叫人告到了京兆。如今的京兆尹是秦王妃的父亲,京兆将此事隐了下来,赵九康还不知道此事。
“可打死了人?”皇后问道。
李华回道:“不曾。如今盯着赵中官的不少,此事隐不了多久,京兆的意思,请殿下尽快决断。”
没有涉及人命,就不是什么大事。
皇后问道:“十二郎可知此事?”
“不知,左仆射的意思,这等不法事又涉陛下近宦,秦王殿下不当沾手。”事情捅到了京兆,秦勃不得不做个从中推一把。
皇后想了想,道:“也不该让京兆为难。你寻个不打眼的人,取了金钱去与那户人家,让他们把状子撤下来。”
趁消息还没传出去,灭了源头,这事就翻不起风浪。
李华明白了。
谁也没说是否要将这件此事告诉赵九康。至多明晨,赵九康自己就能知道。
宫外的事寻常不会递到皇后面前,只是牵涉到宫闱中人,方要她做个决断。
此事并不难断,只是其中牵到赵九康才显得特殊。
赵九康这身份,与夺嫡无关,亦与夺嫡分不开。先帝身边的大宦官就是在今上即位后,枭首示众的。前鉴不远,赵九康怎么也该为自己晚景考虑。
等皇后从书房出来,已是夜幕初降。
殿中宫人来回忙碌,人影憧憧,却又显得如此寂寥。
阿祁叹道:“十二郎一出宫,长秋宫便少了许多笑声。”夏侯沛住在含章殿时,几乎日日都会过来,她来,宫人们都高兴,因为每当十二郎过来,皇后便会软和许多。皇后虽然不说,但大家都知道,她喜欢十二郎每日都过来。
人很多,却偏偏感受不到那份热闹。皇后扶着阿祁的手,走到中庭,这个位置,能看到夏侯沛小时候住的那间屋子。
“孩子长大了,怎么能总是腻在母亲身边。”皇后说道。
皇子成亲后,就要上朝观政,她会越来越忙,越来越没有时间来这里,感情因岁月而醇厚,亦因岁月而淡去。
宫中有子的嫔妃都是这样过来的。
阿祁知道,她看了看皇后,欲言又止,以她看来,殿下与十二郎还是亲近一些的好,毕竟有那件事阻在里头,若是哪日十二郎知道了,不念抚育之情,倒过来恨上殿下,殿下该如何伤心。
只是殿下似乎更想十二郎去过自己的日子。
三日后,夏侯沛开始上朝。
直接参与朝政,对这个国家的境况有了更加深切的感受。偌大一个天下,今日这里洪灾,明日那里有干旱,不时还有些疫病,实在是忙不过来,幸好,近年来年成不错,一些灾害也只在小范围中,并没有到让百姓过不下去的程度。
只要百姓还有口饭吃,就不必担心因灾害而起的民乱。
夏侯沛也不禁开始敬佩起皇帝,能将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条。她开始不断的学习,学习皇帝的帝王术,学习大臣们的才干,因不时要领一些具体的政务,譬如一州税收,譬如各地徭役统计,又如各种案子。皇帝也有意让她去行承办督促之责。她刚接触,所有事都是生疏的,九卿六部,各处规矩都不同,她只能更花更多的时间去适应,充分地抓住每一个机会去锻炼自己的才能。
夏侯沛确实如皇后所想,越来越忙,越来越腾不出时间,她要认真做事,就少不了让诸事缠身。
等到她终于抽出身来,已是盛夏。
她终于明白往日她在宫中怎么总是见不到二郎、三郎,他们不是不想入宫来,是根本没有功夫花一下午,与母亲坐着喝一壶茶。
从季春,到仲夏,将近三个月,她都没入宫来,倒是秦氏每旬入宫一次,向皇后请安。夏侯沛忙得要命,哪怕回府再晚,这一日也总要去问阿娘可好?瘦了不曾?
这日,终于让她脱出身来了。
夏侯沛脚不沾地地就往宫里跑。一路上都没注意今日似乎格外喜庆一些。
皇后见她过来,还惊讶了一下:“你怎地入宫来了?”
夏侯沛老老实实道:“今日得闲,儿就连忙来看阿娘了。”一面说,一面还使劲凝视着皇后,要将三月未见的相思补回来。
皇后见她果真只是一得闲就跑了来,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方舒展了眉眼,道:“你自忙你的事,我还能跑了不成?”
夏侯沛格外高兴,跑上来,从袖袋中取出一只小匣子来,欢欢喜喜地打开,匣中锦绸铺设,中间躺了一根玉簪。
“儿月前出京,在一家铺肆中看到这支碧玉簪,只觉得,唯有阿娘可与之配。”她一面说,一面给皇后看。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支簪子,如浑然天成,毫无匠气,古朴秀美而神韵柔润,丝毫不劣于宫中内造之物。
夏侯沛想好了,要借试簪皇后绾发。买这支玉簪时,她便满怀欣喜。然而这时,看到皇后淡淡出神的侧颜,夏侯沛的笑意凝住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阿娘,你不喜欢吗?”
皇后回过神,她从匣子中拿起那根古朴恬然之中蕴藏了温婉的玉簪,夏侯沛大气也不敢出,唯恐她不喜欢。
“喜欢。”皇后笑道。
夏侯沛不着痕迹地大大舒了口气,正要接过来,帮皇后簪到发上,就见皇后将簪子放回到匣子里,又反手把整个匣子递到阿祁手中。
夏侯沛眼睁睁地看着,颇有点措手不及。
皇后轻柔笑道:“只要是你赠予的,阿娘都喜欢。”
淡淡的遗憾被这一句话拂去,绾不成发,有阿娘这句话也很好啊。夏侯沛高兴起来,又将她这三个月来的见闻说了说。
“儿现在才知道,治国不易。都说用贤臣,可谁能一眼看出哪一个是贤臣?贤又未必能,好心办坏事的也不少,譬如某郡……”夏侯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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