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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女书[GL]-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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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炮仗的吵闹声倒是把何念新那一嗓子给彻底盖过去了。
  何念新拍了拍离自己最近的钟萍儿的肩:“钟师姐?”
  钟萍萍转身便出招,何念新立刻接下。二人对着拆了三招,钟萍儿这才将何念新给认出来,收手喊道:“何师妹,你怎么来了!”钟萍儿速来不是个爱大吼大叫的,奈何不扯着嗓子喊,旁人是听不见她说话的。
  “我来看看你们过得怎么样呀!你们玩得挺好啊!”何念新也喊。
  这回终于有人听见了,池崖少年们纷纷转头来跟何念新打招呼。只有玩得最凶的那一两个还充耳不闻,何念新只好堵着自己的耳朵凑过去,一人赏了两招。
  那炮仗兀自响了一会儿,便没了声息,只空留一地硝烟的味道。何念新捂着鼻子,数了一圈,好家伙,自家师门能在的人全在这儿了,还带着几个爱凑热闹的家丁。
  “何师妹,竟安然无恙啊!”胖师兄打量了她一番,似乎是关切道,但这话怎么听何念新都觉得哪里不对。
  “不会吧?来路上师父那些破烂机关明明都被咱们改进过了,拦不了千军万马,但拦一个小小的何师妹应该不成问题呀!”说话的是当初留在梁京假扮何念新的柳千寒的徒儿,自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做陷阱上比柳千寒还要会玩。
  “……”何念新颇为无语,看样子自己没在的两天,师兄师姐们可没缺乐子。
  她踢了踢脚下的炮仗:“剩下的这些咱们还是放起来吧,毕竟咱们是躲藏在这儿的,万一被官兵瞧见了怎么办?”
  “打呗!”立时便有摩拳擦掌的了。
  何念新苦着个脸:“师兄师姐们当然不怕,但这别院中还住着我家家仆和鸽子呢。”
  池崖少年们虽然贪玩,但何念新说的倒也有理,便都立时收敛了起来。柳千寒早便带着贤王妃和何念新的女父子走了,别院里住下的都是不方便再带走的下人们,何念新这群师兄、师姐这般能折腾,也全是因为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没人制得住他们了。
  何念新到这儿了之后,便不一样了。
  少年们围成一团,将何念新围在中间,打听着这几日她同公主在城中有什么发现。都是刚沐浴过战火的人,这群半大少年个个热血沸腾,其实不太乐意憋在这小山窝里。
  何念新能有什么发现?顶多是和怀夏捋顺了头绪,有了些猜测,却也拿不准朝堂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这两日四处散播贤王的英勇事迹还是颇见成效的,如今至少徐大婶邻里,见了何念新姐妹两个,都知道她俩是“王爷救下的孩子”了。
  何念新眨眨眼,清嗓子开吹:“不得了,果真梁京发生了怪事。原来不是朝廷没派兵去名为打蛮子实为给咱们添乱,而是兵是派了,只是赖在梁京不走了,没到咱们那儿去。”
  何念新将言辞夸大了好几分,仿若梁京现如今被外兵围住了似的。
  钟萍萍蹙眉摇头:“不对,那日我们是目送你俩进城的,若真像你说的那般,而今城中百姓哪还能这么从容进出。”
  何念新眼珠子一转,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是:“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怀夏跟我说,那守城的布防有异,恐怕……”她话说一半,欲言又止,倒引得旁人遐想万分。
  有那好斗的,已然幻想出了一出大戏,自己仗剑斩杀心怀不轨,妄图挟持天子的乱臣贼子,救得真龙天子一命,而后大笑两声,两袖清风,潇洒转身,归隐山林,只在话本里留下重彩一笔,诸如此类。
  何念新同师兄师姐们吹够了牛,她过了个嘴瘾,旁人也饱了个耳福,这下都拍着胸脯保证起自己会安静蛰伏,等何念新需要时来请他们便是,这才四下散去。何念新长舒一口气,这才去找她的鸽子们,不知道被安置在了哪里。
  本想喊两声墨回,但想着前头才安静下来,天又这么晚了,其余人该睡了,她便轻手轻脚地自己去找。
  陌生人夜半的潜入,鸽房中便有警觉的小家伙们发出了咕咕的声响。何念新抱臂站了一会儿,仔细分辨着每一只鸽子。
  在最顶上最大的鸽房里何念新瞧见了思思,不由得嘴角一弯,伸手摸了把。
  这一举动惊醒了鸽群。
  鸽房的嘈杂声将睡在旁边屋里的墨回给吵醒了,担心是有野兽摸进来偷吃,他点了火把,一披外衣便飞奔过来,却瞧见了思思正在一人怀中安静地趴着。那人瞧着分外眼熟,却比印象中的要更高更壮了。
  墨回竟没止住眼泪,哭了出来:“郡主!您果真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第87章

  何念新还真是头一回瞧见墨回在哭。
  她一时颇有些手足无措; 手中捧着的鸽子也不知该不该先放下才好。倒是思思自己跳了下去; 似乎对这久别重逢的主仆两个颇为不屑似的。
  “行了行了; 不知道的瞧你这模样; 还以为郡主我是死了。”何念新见怀中一空,便抱起手臂; 道是。话一说完,却自己有点后悔; 是不是说得太过了?好歹这小子也是在替自己担忧。
  墨回赶紧道是:“郡主; 大过年地; 不要说那个字啊!不吉利!”
  何念新无语。
  “本郡主有正事要做,不要纠缠这点小事了。”何念新扫过鸽房里的鸽子; “你最近这些日子倒也没有闲着。”
  墨回也不邀功; 只道是:“小的惦记着郡主早晚还要回来,还用得到这些,便都好生养着。您此次来; 可是需要送信?”
  前院那些小祖宗来了有两天了,墨回也知晓他们是自家郡主的师兄师姐; 打探过郡主是同这群人一起回的梁京; 虽是另有要事; 并没有来看一眼便进城去了,但墨回觉得,自家郡主总归还是有用得到自己的地方,到时候便能见得她平安归来了。墨回在心底里这般说服着自己,但总归不如亲眼见过何念新好端端地在自己眼前来得踏实; 是以见人终于站在这儿了,墨回才没忍住眼泪。
  做仆役的也不敢太过打量主人家,墨回确认过何念新无恙后,立时便抽了抽鼻子,主动问了。
  何念新的确是要送信,打量过鸽房后便问道:“可还有能飞凉城的鸽子了?思思就安安稳稳地留在这儿吧。”好歹是这么多年来她跟怀夏间的传书青鸟,长途跋涉这种事,还是别劳动它了为好。
  “有的,有的!”墨回便吹了哨,从鸽房里唤出几只来,“郡主不曾得见,这几只都是新驯出来的,飞得又高又快,飞一趟凉城轻而易举,定能替郡主将信带到了!——可是要寄给王爷?”
  墨回这几日特地打探过自家郡主是如何英勇地救父、救城、救国于蛮族手中的,自然知晓自家王爷如今正在凉城守着,便问道。
  何念新点点头:“正是。”说着,她找墨回伸手,“你去拿绢布和笔来,我行李带得少,没带这些累赘入城,信还没写呢。”
  墨回一怔,他不过是个下人,素日哪用得到纸笔这种东西,何况那日被假郡主给抗出来着实匆忙,也没想着要带这些外物。
  见墨回这处面有难色,何念新撇了撇嘴:“没有?”
  “郡主明鉴。”墨回嘿嘿傻笑。
  “算了算了,本不该指望你。”何念新一甩手,倒是自家仔细研究了一番,恍然问道,“我女夫子在别院住的几日是住在哪里?我去她住所一瞧。”
  思来想去,好像也就这一位才能在逃难之余不忘将文房四宝捎带上了。
  墨回男子之身,哪里能去得女夫子的住处,只能给自家郡主指了条路。何念新自己便兴冲冲地去了。这别府不比贤王府小多少,住下王府中人绰绰有余,女夫子走后,她这临时住了几日的屋子便给锁好了,不教旁人乱翻。何念新自认不是那个“旁人”,翻墙便跳了进去。
  果真房内还有零散着几本闲书点缀,桌上摆着笔架、笔洗,白纸却是没瞧见。何念新翻找许久,总算是在一本书下面瞧见了压着的一叠纸。
  先生呀先生,我就取你一张。等万事平定了,接你回来后,你若计较,我再陪你百张也无妨!何念新心中道是,这么念着,她揭了头一张纸下来。
  却见下头的纸上还有字,清清隽隽,正是女书所写就。何念新一怔,她长久地跟怀夏用女书通信,读这书信并不费劲,是以极快地认出了那是女父子的字迹,写的是“寄柳”二字。
  鬼使神差地,何念新将那一叠纸塞进了自己怀中,这才提笔来以密文给自家父王写信。
  先是报了平安,而后写了梁京城内所闻之事,倒没有像跟自家师兄们吹嘘时那般夸大言辞,是自己同怀夏的猜测,便老实地写明了是猜测。末了,何念新笔尖一顿,恳切道是:“女儿不知此人所求为何,担心其图谋甚大。还望父亲早做准备,凉城之军,不可交由他人之手!如有所需……”何念新叹了一声,念起怀夏吐出的那三个字来,“可发兵梁京,以清君侧。”
  最后一笔,落得坚定。
  何念新将这纸好生叠起,嘀咕着不如绢布好用,才去交由墨回:“好生送到了,事关国运。”
  墨回赶紧收好,心里头嘀咕,自家这郡主,多年不见,性子还是这般恣意,说话都不怕闪了舌头的。
  他好生地将“国运”放飞了,转头便见自家郡主已然不见了人影。
  ***
  何念新一番折腾下来,眼见着月已西沉,再不赶紧回去,徐家大婶恐怕要起床了,只好把信往墨回那儿一丢便赶紧走人。等好不容易回了徐家,饶是何念新也气喘吁吁了。
  临走时打开的窗还留着一道缝隙,何念新从窗户上翻进去,正见怀夏若有所思地坐在床头。
  何念新带着晨色溜进屋内,怀夏便对她招了招手,也不说话。
  何念新带着一身凉气凑过来。
  怀夏将被子裹到她身上去。何念新跟徐大婶推辞了许久,徐大婶还是给客人烧着热炕,只是炭火没那么旺了。饶是如此,烘了一夜的被子还是热乎乎的。
  何念新纵使身负内力,还是觉得舒坦极了。
  正在这时,徐家大婶起来了。
  何念新小声道是:“我接着跟去。”
  “姐姐,你不困的嘛?”怀夏一歪头。
  怀夏不说的时候,何念新倒没觉得有什么。她这一问,何念新便不自觉地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满是暖意的被窝,一张床,怀夏还在那儿坐着,何念新倒栽葱似的栽了进去,赖了一会儿后,把被子一张,把怀夏给裹了进去。
  “你睡,你睡吧,我没事的。”何念新嘿嘿一笑,立时摆出精神满满的模样来,跳起来找徐大婶去了。
  刚一迈出门槛,何念新又跑了回来,从怀中掏出一叠纸来,神秘兮兮地道是:“藏好了,等晚上回来咱们再一块儿看。”
  ***
  何念新藏东西的地方,正是她昨日藏糖的地方,一点也没有要瞒着怀夏的样子,何念新将东西塞好后,回头便冲着怀夏挤眉弄眼。
  幸而她还记得徐大婶在外头等着,又一阵风似的飞奔了出去。
  怀夏隔着被褥摸一摸那处,想提前摸出来看,再一回念,却只是从里头摸出一块糖来。怀夏将糖丢进嘴里,香甜立时便溢满了唇齿。
  她抿着糖,也睡不着了,自觉起来,四下扫视了一圈。徐鲜儿正在灶台上忙活,见了怀夏便冲着她摆手。怀夏忽然心生一念,想着自己是不是该上前去帮忙。
  她挪到徐鲜儿身边去,问道:“鲜儿姐,可要我做什么不。”
  “不用不用。”徐鲜儿自然不叫客人动手。
  她俩正客套着,忽然徐家门被叫响了。开个门这点事怀夏还是会做的,正巧徐鲜儿也抽不出手。
  门一开,外头站着个汉子,瞧着十七八岁的年纪。见开门的是怀夏,这人先是失落了一下,继而脸红了起来,话都说不利索:“鲜、鲜儿可在?”
  “在做饭呢。”怀夏点了点头,退避到了一边,给这人让开了条路。
  转身见那徐鲜儿也不管灶台了,兀自站在门口,竟也是红着张脸。
  怀夏倒觉得有几分新鲜,还是头一次得见徐鲜儿脸红的模样。
  “我娘做的饽饽,叫我来给徐家送个尝尝。”那人道是。
  徐鲜儿夺似的将那人手中的东西拿了过来,紧接着便将人给送走了。
  怀夏站得远远地,见徐鲜儿垂着头,若有所思起来。
  徐鲜儿猛地瞧见了怀夏,这才记起来,而今家中还有外人在。她赶紧将手里的东西丢到一边,嘴里嘀咕着粥要糊了,小跑回灶台上。里面徐大叔问起来人是谁,徐鲜儿随意应付了两句,回头便瞧见怀夏还在门外站着呢,又红了脸。
  她快快地将锅里的粥盛了出来,先给屋里送去,而后一手端着粥,一手拽着怀夏往院子里走,落座后凑到怀夏身边道是:“你不要跟我爹娘说。”
  “说什么?”怀夏问。
  徐鲜儿一顿,才松了口气道是:“也是,你还小,估计不明白。”这么说着,徐鲜儿有点责备自己才刚太过着急,叮嘱怀夏太早,似乎颇有些此地无银的意味了。
  她正想着该怎么将怀夏给搪塞过去,却见那小自己几岁的女娃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怀夏问道:“你想同那人……成亲?”
  “我……”徐鲜儿一时语塞。
  昨日是徐鲜儿老问怀夏这些事,问得怀夏不好意思,今日便换成怀夏反过来问徐鲜儿了。
  只是怀夏却思衬良久。
  怀夏自幼被贤妃教导,而后则是听的先生所授圣人之言,于情她仍旧懵懂,行事时便更多地依着礼数。之余男女相亲之事,怀夏勉强算是被许过人家的人,只知道这件事该是父母亲为儿女谋求才是。
  徐鲜儿却破罐子破摔地认了:“我自然是想同他成亲的呀。”声音细若蚊呢,但话吐露出来后却轻快了很多,徐鲜儿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捧着脸,畅快对怀夏小声炫耀着,“你还小呢,又没体验过那等滋味,不知道什么是见了便恨不得待在一起,不见就满心都在想他,不喜欢瞧见他和别人走一块儿……”徐鲜儿掰着手指头数着,越数面上越乐。
  怀夏听着,只道是:“这些很奇怪吗?我同姐姐也是如此。”
  换得徐鲜儿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姐妹自然也有情谊,但怎能同夫妻比呢。姐妹终究要各自成家,感情再好,也多有自家顾虑。夫妻却是永生永世,是一体的,是只有那人,没有别人。”
  徐鲜儿讲得都是白话,她不通文书,讲不出什么大道理来。
  怀夏却似乎是捕捉住了什么,一时间回到了几日前,在九王爷府上的那个夜里。
  她想起来那日何念新说的,自己的喜欢同何念新的喜欢不一样,她那时不知道不一样在哪里,这一瞬却是抓住了一点头绪,像是有什么隐藏极深的秘密,正待她去盘丝剥茧,将那隐藏在里面的未尽之语展露出来。
  怀夏抿了抿唇,问徐鲜儿:“倘若……倘若他有一个妹子,你知晓他们是亲兄妹,你也不乐意瞧见他们走一道儿嘛。”
  “我是自然不愿意的。”徐鲜儿撇嘴,那人倒没有妹子,但徐鲜儿就是想都觉得不乐意。
  怀夏这下把下唇给咬住了。
  徐鲜儿瞧出了怀夏面色有异,凑上来笑嘻嘻道是:“怎么了这是?”
  怀夏并不想说自己的事,于是便淡淡道是:“我瞧徐大婶、徐大叔都是好说话的,鲜儿姐姐怎么不去秉白父母?”
  徐鲜儿撇嘴:“昨日不是告诉你了么。”
  只可惜情字虽深,还需得被世俗所锢。怀夏了然,倒有些想摸出张银票来替徐鲜儿将嫁妆给置办了事,但心知这么做太过突兀,并没有说出口来。
  徐鲜儿半羞半恼:“跟你这小丫头说这些作甚,你又不会懂。”她又强调了一遍。
  怀夏略一弯唇角,心道是,说不定她懂呢。
  她拿勺子搅着面前的稀粥,漫不经心地,思绪却早已飘远,飘到了自己还小的时候,初次与何念新相见。那时的何念新也小小的,雀跃着,像是一轮一掌就能捧住的太阳,从宫外跳进那时昏暗无日的她的手心里,一点一点地,将困锁着她的坚冰给融化了。
  还带着她飞跃了出去,飞到了宫外,拉着她的手,从塞北黄沙起一路到梁京,见了这么这么多的,小时候的怀夏根本不敢去想的风景。
  怀夏心想,她也应该是喜欢念新姐姐的,是何念新的那种喜欢,是想和她在一块儿,别人都比不了的那种喜欢吧。                        


  第88章

  怀夏这人; 想东西向来领悟得快。还在读书时; 常是两个皇弟和两个皇妹还在苦思冥想的时候; 怀夏心底里便有了答案。
  于情字一事; 怀夏未曾有过体悟,加之之前何念新话又只说到一半; 不肯给怀夏点通透了。是以这件事被拖到了今日,倒叫那陷于情爱中的徐鲜儿误打误撞给戳破了那一层窗户纸。
  徐鲜儿想起自己的情郎; 脸上笑意便止不住了; 好一会儿后才想起来身侧还有个客人被自己撇在了一边。赶紧瞄了怀夏一眼; 却见这客人也没嫌她被冷落似的,反而也很开心的模样。
  徐鲜儿有些摸不清了; 这小妹是在高兴个什么?
  怀夏想清了这些之后; 再见到何念新,倒是换了个心境。明明人还是那个人,但怀夏再去看的时候; 总觉得哪里与从前不同了。
  她说不上来那种滋味。
  怀夏又向来是认真的,既然说不上来; 那便要仔细去想。她这一想; 瞧在旁人眼中便像是走神似的。何念新今日又去给徐大婶帮忙; 倒是也没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她俩是指望着打探朝中之事呢,有几个百姓能有那本事,都不过道听途说。
  何念新唉了两声:“原先在宫中,咱俩还嫌弃着消息闭塞。而今出了宫,入了凡巷; 却更觉受了荫蔽。怪道是总听说什么愚民,原先还当是骂人,而今看却有三分真呢。”
  怕这些话被徐家听见,何念新说的时候倒是压低了声音,只在跟怀夏感慨。说完后却没见怀夏有什么回应,便歪头看去,只见自家妹子正垂着头,瞧那神色,显然已飞至了天外。
  何念新拿手在怀夏眼前晃了晃,喂了声:“怀夏?瞧你今日心不在焉的,是在想什么?”
  “我在想……”怀夏其实是有在分神听何念新的话,“我们混迹市井间,要紧的还是给王叔正名。此事,倒已小见成效。至于探听消息……确是难极。”
  怀夏原先想过抽丝剥茧,总也能接近一点真像。如今却也得承认,而今只能摸着些边角都算不上的消息,凡事都得靠猜的,顶多算是得到些印证自己猜测的佐证,着实是令人难受极了。
  “今日的确有好些人专门来听我讲父王的故事呢!”何念新笑道,“虽瞧着都将信将疑地。”
  “他们会信的。”这件事上,怀夏却意外地笃定。
  见何念新似是不解,怀夏便道是:“梁京城人安逸惯了,打仗什么的,于他们而言都是些故事,是不愿意这等祸事落到自己头上的,自然更乐意去相信贤王没有叛变,还仍旧驻守着凉城这件事。”
  “这倒也是。”何念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末了,何念新忽然道是:“我今日还听他们谈及你了。”
  “我?”怀夏怪道,而后一转念问,“可是我逃婚一事?”
  当初何念新带着人便将送亲的队伍给截了,一群池崖少年跑得飞快,却也没漂亮地将这件事收尾,只顾着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了。之后那送亲的队伍怎么样了,忙于夺回凉城的怀夏他们也没去管。
  也不知那些人是去蛮子那边请罪了,还是回头到梁京来请罪了,不管往哪边走,想必而今不是丢了命,就是在吃着牢饭了。
  “宫里头发丧了。”何念新撇撇嘴,“说是公主得了时疫,路上就没了。”
  怀夏倒觉得有几分古怪。
  而今凉城那处有贤王带兵把手,蛮子暂且无法派使臣再访梁京,向今上谈什么和亲了。更何况边疆若是守得稳,就算是蛮子再来,也没必要去理睬。依怀夏原本设想,以为宫里会当她人已经嫁去了,再也不提便是,怎么就还有必要给自己发丧?
  “明明怀夏还好生生活着嘛,呸!”何念新不怎么高兴道是。
  “想必是有谁想拿这事做文章吧。”怀夏道是。
  何念新懒于计较这些阴谋诡计,嗨了一声,忽然想起来昨夜翻找出来的东西,便又兴致勃□□来,摸向她藏东西的那处:“差点忘了这个!”
  “那究竟是什么?”怀夏问道。
  何念新却不答怀夏的话,只道是:“怀夏果真没自己偷看,可真乖。”她这么说着,姿态极为不雅地趴着摸出那几张纸,又展开来看。
  怀夏扫了一眼,女书?她跟何念新常年用这字来鸿雁传书,是以怀夏一眼便认出来了,那可不是何念新或者自己的字迹。
  “我夫子写的。”何念新掀开来看,第一页那两个字她昨晚便瞧过了,看也不看地便揭过。
  怀夏一皱眉,“偷阅师长手信,这不好吧?”
  “……没事。”何念新有些心虚,“只是这几日的确闲来无事,好不容易找点消遣嘛。再者说了,我女夫子也不写什么,她用这字只爱写点诗、提个扇面。”然后配张画什么的。何念新曾东施效颦过,那扇子还在怀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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