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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有四个孝顺儿子-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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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头看向张老头,语气格外郑重,“你也不能太小气了。到时候丢的是我们张家的脸面。”
张老头点头称是。
陈继昌的信接了没几天,老大老二被母亲打发进城采买婚庆用品,回来后就道,“城门墙上贴着朝廷今早发下来的诏令,各地选拔秀女宫女。”
原来县令在城内城外张贴皇榜,本县所有良家出身,十三以上,十八以下的未婚女子都要参与秀女选拔。宫女的年龄要小一些,只要十岁至十四即可。
秀女的身份并不一定要官家女子,只要祖上三代没有犯过事,良籍即可。
对于普通人而言,若是能选入宫中当妃子,哪怕只是最下等的侍御对于全族而言都是无上的光荣。当然这也是通往富贵之门最快的捷径。
虽说选秀劳民伤财,但大家的热情却是高涨的。
就连那些前来吃饭的书生们都议论纷纷。
“老板娘,我要一只烤鸭。”
小二左顾右看没发现严春娘的身影,立刻报到林云舒这边。
林云舒虽然奇怪严春娘为什么没有待在灶房,可还是先紧着客人,“我来做吧!”
烤鸭的做法,这边的饭馆只有林云舒和严春娘两人会。
她到灶房烤好后,端了出来。
想了想,又进了灶房。
立在门口的凌凌听见食客们羡慕那些家中有女儿的人家,无奈摇头,得亏她相公不爱读书,若真的成了这种斯文败类,她恨不得一鞭子抽死。
秋菊瞧见自家小姐面露凶狠,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有些害怕她发火,拽了拽她的袖子提醒她,“小姐,你不去灶房了吗?”
凌凌这才收回视线,站在门口探头往里看,“娘,虎头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虎头长得虎头虎脑特别可爱。全家人都非常疼这个小娃娃,林云舒也不例外。
一听这话,林云舒当即就掀开盖子,“正好蒸了鸡蛋羹,你端去给他吃。”
秋菊上前帮忙端菜。
“虎子谁带的?”
凌凌笑眯了眼,“大嫂带的。”
林云舒轻叹口气,严春娘对虎子真的很上心。
等人走了,林云舒随便找了个空位置歇息。老二领着顾守庭从外面进来。
最近几年,顾守庭家里日子过得越发好了,前儿她还听花媒婆说他家又开了二十亩荒地,正托花媒婆给春玉寻个好人家嫁了。这会子却是满面愁苦。
林云舒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这是?”
说完,才意识到饭厅这边吃饭客人太多,不是说话的地方。便让他们进二院说话。
进了大堂,顾守庭面上忧心忡忡,抿着嘴,有些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说,“大弟妹,我家春玉被挑中宫女了。”
林云舒心中一凛,说实话她不希望族里的姑娘进宫。伴君如伴虎,谁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呢。
顾守庭眼皮肿胀,嘴唇起了一层皮,明明也就四十来岁的人,此时却苍老得不像话,一开口,嗓子干涩沙哑,“大弟妹,我也是没法子才来找你的。我家春玉才十三啊,她还那么小,她连字都认不全,她哪能进宫伺候那些金贵人呢。请你一定要帮帮我。要不然,春玉……春玉一辈子就毁了呀。”
他心中十分自责,他万万没想到,那些负责选人的太监居然会挑中他家春玉。他就这一个女儿。小时候受了不少苦,好不容易这两年家中有了盈余,一家子没过几天松快日子,居然又碰上这事。他在家长吁短叹,嘴角起了一圈燎泡,还是儿子儿媳提醒他,可以找大弟妹想法子,他才厚着脸皮登门。
但凡有一线希望,他都要试一试。
林云舒也没推辞。春玉不仅仅代表她自己,她还是顾家人,宫中那样凶险,她还那样小,也没见过人心险恶,若是不小心掺进宫斗,那才是最致命。
她当机立断让老二将小四叫来。
这天休沐,小四和陆文放正在书房探讨学问。
得知母亲叫他,小四立刻从记里出来,陆文放跟他一块出来了。
林云舒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末了吩咐他,“你去县衙打点下,务必请县令大人将春玉的名字划掉。”
小四也知道事情严重性,没有推辞。
顾守庭从袖子取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给小四。
小四刚要领命而去,被陆文放叫住。
陆文放满脸苦笑,“婶子,恐怕这次你这银子没处花去?”
众人满脸震惊,顾守庭声音抖然拔高,眼睛直勾勾盯着陆文放,“为何?”
陆文放嘴角露出一丝讥讽,“咱们这个新县令是个沽名钓誉之辈。前几天我爹跟西风县几个有名的乡绅在三丈楼为他大摆宴席,他却在宴席上大放厥词,言语中很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商贾。转头,那些泼皮无赖到店里白吃白喝,他反倒叫我爹别小气。你说气不气人?”
小四想了好一会儿,猜出一点门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他新上任以来做的头一件大事。那么多人盯着,哪怕为了名声着想,他也不敢收受贿赂。”
“这可就难办了。”林云舒有些头疼,转头吩咐老二,“你守在县衙门口,仔细打探,看看有没有人成功。”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自己的闺女进宫吃苦的。若有人成功撬开县令大人的嘴,那他们一定也能。
老二领命而去。
第42章
秋日的农村,漫山遍野都是野花野草,田地里的庄稼已经收割完毕,勤劳的农民重新翻了地,撒了种子,在秋雨滋润下,土地发出了嫩绿的芽,细细麻麻像毛尖。道路两边不时落下金黄的叶子,秋风打着旋儿飞远了。
张家族长背着手溜溜达达走在村中小道,时不时跟过往的族人打招呼,一路到了张老头家。
张老头瞧见他来,立刻热情招呼他进屋,让女儿去泡茶。
张宝珠脆生生应了,拿了家中最贵重的茶出来招待。
族长的目光落在张宝珠身上,神色有些复杂。
张老头察觉他有些不对,试探着问,“族长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族长收回目光,接过张宝珠递过来的茶水,“侄女,我跟你爹有事要谈,你先回避吧。”
张宝珠点头应是。也不知是不是她多想,她总觉得族长看她的目光带了几分热切,好像打量货物一般,让她很不舒坦。
她进了屋,将门关上,耳朵趴在墙上偷听。
大堂里,族长饮了一口茶,在张老头急切的目光中,才施施然开口,“老弟可知朝廷正在选秀?”
选秀?原来是这事。张老头刚开始还紧迫的心登时松快了,“那当然。这事可是传遍了全县。咱们村头那些喜欢说长论短的老娘们天天叨咕,我又不是聋子,还能不知。”
族长将茶碗搁到桌上,挑了挑眉看着他,“哦?你就没有想法?”
张老头张了张嘴。说实话,刚得知这个消息时,他在饭桌上也说了几句大话,说如果他女儿能参选,定能被上头选中。
儿子们也跟着哄笑几句。但那也就吹吹牛。
张老头就是再爱财,也没有一女许两家的想法,“可是我女儿已经许了人家。”
族长朝他翻了个白眼,用恨铁不成纲的语气骂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那顾家四郎不过是一个小小秀才能跟皇上比吗?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你居然往外推。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天仙女儿,哪怕世人骂我辱我,我也要借了这青云梯,带领全家过上好日子。”
张老头动了动手指,“可是……可是……我女儿没被选上呢?”
他女儿可是许给了顾四郎,整个县城都找不到的好亲事。皇上那可是远在天边的星星,他女儿只是乡下一个小村姑,如何能够得着?
族长敲了敲桌面,“你女儿长得这样美,你还愁她嫁不出去?”
“嫁是能嫁出去的。但是嫁不到这么好的人家。”张老头小声嘀咕。
族长敲了敲桌面,夸了几句嘴,“如果你担心侄女落选,没了好心事。我可以托人将侄女许给方县令当小妾。那你们家在整个西风县都能横着走。”
方县令?族长有些意动。
若是他女儿真能跟了县令,怎么也比跟顾四郎强。他抿着嘴,既心动又下不了决心。
屋内,张宝珠急得抓耳挠腮,秀美的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挺秀的鼻尖也沁出一滴汗来,一只纤细的柔荑轻轻抹去,眼里带着几分焦急之色,她抿了抿嘴唇,瞧见针线筐里有把剪刀,眼珠子动了动,一把抄过来,撸起袖子就朝胳膊划了一下,而后朝着外面故意夸张地娇喝一声,“啊!”
大堂外,张老头正要答允听到女儿呼叫,也顾不上跟族长说话,立刻推门进来。
“怎么了?”
他声音急切,脸上全是焦急,三两步冲到女儿面前,瞧见她秀眉紧锁,血珠自她手臂处流下,心疼得不行,“你做针线怎么还能扎到手臂呢?”
张宝珠拿了帕子包胳膊,眼含泪珠,罕见得撒娇,“爹,我好疼!”
张老头又气又急,“我让你大哥给你抓药。伤好前,得好生忌口,要是留疤,可就难看了。”
张宝珠乖乖应是,翘起嘴角。
张老头转头出了女儿闺房,族长正在大堂等候,立刻问,“宝珠没事吧?”
“没事,做针线不小心扎伤了胳膊。我让老大抓点外用药就是。”说完,他高声呼喊大儿子。
张大郎从屋里出来,听到亲爹吩咐,立刻跑去找郎中。
张老头刚要坐下来继续与族长商谈,就听屋里女儿声音再次传来,“爹,我要吃鸡蛋。”
张老头纳闷,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这才几点啊,吃什么鸡蛋。以前你也没这毛病啊?”
族长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张老头有点小聪明,但是那聪明也有限,再加上疼女心切,一时间被张宝珠糊弄。他却是看得明明白白。
张宝珠八成是故意的。
他心中思量再三,朝张老头道,“晚上我在家中摆一桌酒席,不如老弟陪我喝一盅吧。”
张老头有些惊讶。族长家的酒可不好喝。不是有钱有势都没资格。
现在居然主动邀请他喝酒,他心中有几分自得,点头答应,“行,我晚上一定去。”
两人又扯了几句闲话,族长这才施施然离开。
等人走了没一会儿,张大郎从郎中家取来外伤药给妹妹敷上。
伤口看着疼,其实只是表层浅浅一层,张宝珠也没在意,眼睛直勾勾盯着父亲。
张老头被她这样瞧着颇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感觉,“这几天,你就别做针线了吧。”说着,就要往外走。
张宝珠哪能让他走,握住剪刀,把人叫住,“爹,你要是退了这门亲,我就死给你看。”
张老头和张大郎俱是吓了一跳。
张大郎更是急得直跺脚,“妹妹,你这是做什么?下个月初八你和顾四郎就要成亲,谁退亲了?”
张宝珠视线落到亲爹面上,“还能有谁。当然是一门心思想攀高枝的亲爹了。你可真是我亲爹。一点也不管我的死活,一门心思想把我火坑里推。”
张老头老脸涨成猪肝色,刚刚还故作镇定的他已经彻底慌了,“你……有话好好说。爹也没同意不是?”
“你是我亲爹,你养了我十七年,你是啥人,我能不知道吗?”张宝珠看着张大郎,眼泪沽沽而下,已是伤心欲绝,“大哥,爹想退了这门亲,让我参加选秀。如果被刷,就把我塞进一顶小轿抬进县令后院。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的爹啊?”
张大郎睁大眼,他猛然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爹,“爹,你真的?”
屋里三人争执,声音响亮,张二郎和张三郎也从屋里出来,听到这话,也都唬了一跳。
两个哥哥也都是老实人,当即就劝道,“爹,你不能把妹妹送给县令当小妾啊。当妾的连生死都掌握在别人手里。你忍心让妹妹如花似玉的年纪就做了刀下鬼吗?”
张老头瞪了两个儿子一眼,“你就知道你妹妹一定落选?”
两个儿子讪讪地,张大郎却道,“爹,小妹长得是好看。但是咱家是什么出身?就是一个普通农家。你将小妹许给顾家,每天都战战兢兢,生怕对方哪天悔了婚。你想想那皇上不就是那天上的云彩。跟咱家差了十万八千里。咱能够得着吗?”
张老头先头的不确定被大儿子的话全都揭开。
世人都讲究门当户对,建立在平等关系的婚姻才能长长久久。
齐大非偶多半都没什么好结果。
张大郎见父亲神色动容,再接再厉,“爹,妹妹这份容貌在西风县是数一数二,可月国那么大,皇上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怎么会看中妹妹一个身份不显的农家女呢?”
张老头耷拉了脑袋,刚刚被族长撺掇起的野心一瞬间消灭干净,他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三个儿子,有些犹豫,“可是如果你妹妹跟了县令大人,你们也能跟着一块沾光啊?”
张大郎双目赤红,低着头,“爹,攀附权贵只是得了一时风光,远不如自己争气来得要好。”
张宝珠心中感动,咬了咬牙,“爹,如果我嫁给顾四郎,我可以求婆婆,让大侄子到顾家族学读书。这样也能省下束修。只要我们张家也能出个秀才,才是真正的风光。你不要被族长那空口白话迷了眼。顾家能够有今日风光,还不是多亏了他们族的族长人品厚重,公私分明。如果大侄子能考中秀才,说不定族人也会选你当族长。”
张老头在几个儿女身上看了又看,好半晌才找到声音,“罢了……既然你们都不想,那就算了。”
张宝珠抹了抹眼泪,扶住亲爹,“爹,谢谢你。你还是我的好爹。”
张老头故作不高兴地板着脸,“让你嫁给顾四郎就是好爹,不让就是坏爹?”
“爹,你说什么呢。”张宝珠抿着嘴,“明明是你出尔反尔,怎么怪到女儿头上了。”
张老头笑了笑,“爹只要你们兄妹一条心,互帮互助,爹比什么都开心。”他出了闺房,到了大堂,捡了椅子坐下,“大郎说得对。就算你真的入了宫,得了圣上的眼,咱们家没什么根基,只会成为你的拖累。”
张宝珠笑笑,“族长是给爹画了大饼。成嘛,他能跟着沾光。不成嘛,损失得却是我们一家。”
张老头重重叹了口气,“你说得对!爹连族长都玩不过,可见那些大人物肚子里的弯弯绕多着呢。咱们拿多大碗就吃多大饭,踏踏实实来。”
“是这个理儿!”张宝珠给他倒茶,又谢了三位哥哥。
族长晚上的摆的宴席,张大郎受父亲之命前去推辞。族长知晓他们一家的意思,心里嗤笑,这一家子都是蠢货。
话说顾家那边,天色已经黑下来。顾守庭没有等到消息,不肯回家。
众人望眼欲穿,林云舒打发小二出去瞧了十几回。一直等到二更天,老二才蔫头耷脑回了家。
进屋后,众人目光全都落到他身上,他强挤出一抹笑,“娘,县令大人不给除名,有人意图贿赂大人,被县令大人在县衙门口打板子。”
林云舒皱紧眉头,想了好半天才开口,“那能不能让春玉生病呢?”
伺候皇宫那些金贵人头一个就得要身体康健。只要春玉狠狠心往自己身上浇一盆凉水,第二天发了烧,必定会被那些太监们撵出来。
可谁知听到这话的老二张了张嘴,望了顾守庭一眼,支支吾吾道,“春玉自打入选,住进县衙别院,当天夜里就起了烧。负责选人的太监还特地找了郎中给她瞧病。说是哪怕用车拉也要把她拉到京城。”
这?林云舒越听越觉得惊奇。春玉只是一个小小宫女,为何得太监如此看中?这其中该不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吧?
她捏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春玉长得是不差,可到底是农村姑娘,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在太阳底下晒,黑不溜秋的,这几年日子好过了,在家里养着,只是稍稍白了一点,但跟城里那些没下过地的姑娘根本不能比。
所以那些太监为何要选中她?
顾守庭手撑桌子差点站不住,“春玉!我的春玉啊!为何这么苦啊。”
小四也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不是说这次参选的宫女有三千多人吗?刷掉一两个,也很正常吧?”
老二摇头不知。
出去打探消息的陆文放也回来了,到底是门路广,“负责选人的两位太监在三丈楼吃酒,我听伙计说,春玉的八字特别好。”
八字好?那就是福星?林云舒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这个原因。
顾守庭扶在桌子上失声痛哭,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老二扶住顾守庭,今天他给守门塞了二两银子,对方才让他见了春玉一眼,只是几天未见,春玉小脸蜡黄,消瘦得厉害,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他也算看着春玉长大的,还是堂兄妹,瞧着她那样可怜,心中也是不忍,将身上的银子都塞给她,细心叮嘱几句,对方被太监们叫了回去。
他后来还跟那些太监打听了,“大伯父,春玉只是当宫女,等她年满二十五,就能出宫的。”
顾守庭听了更是伤心,二十五?这么大的岁数才能放出宫,他还怎么给她说个好婆家?
林云舒已经冷静下来,从怀中抽出好几张银票,“你明儿再去一趟,将这一百两票交给春玉,叮嘱她进宫后务必谨言慎行,不要攀龙附凤,争取年满就出宫。”
老二眼睛瞪圆,惊得眼珠子都会掉下来了,“一百两?”
顾守庭也顾不上伤心,用袖子擦了眼泪,连连推辞,“这可使不得。你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春玉怎么能收呢?”
林云舒摇头,“银子能使鬼推磨。春玉不仅仅代表她自己。若她犯了事,很有可能连累顾家。她手上有银子,在宫里也能过得好一点。这银子不是我出的,是族里出的。我先垫着,等我回了族里,族长会还我的。”
春玉怎么说也是代表顾家进的宫。哪怕只是一个宫女,也是顾家人。这点银子也该族里出。
顾守庭这才放了心,“我们春玉也算是有福了。”
老二接过银票,“我明日就去办。”又看向顾守庭,“大伯父,明日你跟我一道去吧。过不了多久,春玉就要去京城了。”
顾守庭用袖子擦干泪,“那我回去叫她哥哥嫂子一起去。也不知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
春玉今年也才十三,二十五才能放出宫,十二年都要待在这世上最危险的牢笼里,每天都要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一个不小心,命就有可能丢了。
众人皆是一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翌日,顾守庭带着儿子儿媳跟着老二一起进了城,半道上他们遇到张老头带着大儿子和张宝珠。
进了城,两方分开,老二这边到县衙别院找春玉。张老头一行要到绸缎庄挑选嫁衣。
第43章
绸缎庄对面是家茶楼,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高瘦男子,此人是信王府的詹事,姓郭名远达,他奉信王之命,走遍河间府大大小小县城,慕名寻访美女,打算献给皇上以图能够回归封地。这些天他已经招到十数位适龄姑娘。个个都是娇俏可人。心情正好,路经此地,到楼上雅间歇息。
他随意往楼下瞟了一眼,正巧看到张宝珠,顿时惊为天人。
信王此举能否成功在此一举,秉着宁抓错不放过的原则,他立刻让手下将那绝色美女请上来。
没多久,张老头三人就被一个气势骇人的护卫请上茶楼。
张老头忐忑不安,大气都不敢出。倒是张大郎还不忘将妹妹护在身后,抖着声音问,“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要强抢民女?”
郭詹事面白无虚,身上自有一股气度,冲着张老头拱手,示意他坐下,“你们误会了。”
郭詹事示意底下人给张大郎两人安排雅间,又吩咐小二,“给他们上些拿手好菜,好生招待着。”
小二欢欢喜喜下了楼。
张老头心里疑惑更甚,他虽然想攀富贵,但也知道女儿身份低微,这个官人年龄四旬,不可能娶他女儿当正室。若是纳她女儿为妾。还不如嫁给顾四郎,好歹他年纪轻轻就是个秀才。将来也是前途无量。
就在他胡思乱想间,就见郭詹事脸上挂满笑容,轻声细语问,“令爱今年多大了?”
张老头额头冒汗,在旁边护卫的解说下,才明白令爱是闺女的意思,虽然知道这人问得有些失礼,可碍于对方身上的官服以及屋内屋外四名扩卫,他忍着不快,小声答道,“虚岁十七。”
郭詹事笑眯了眼,“成亲了没?”
“下个月初八就成亲。大人若是不嫌弃可以来喝杯喜酒。”张老头心生忐忑,怯怯地道。
郭詹事神色一顿,手中把玩酒杯,看了他一眼,好整以暇问,“不知老丈是否知道圣上在选妃?”
张老头心中一跳,这人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是负责选秀女的太监吗?可看着他的山羊胡,不太像啊。他压下心中的疑惑,抖着手,恭恭敬敬低声回他,“知道。”
郭詹事扣了扣桌面,语带蛊惑,“你闺女容色倾城,若是被圣上看上,当了皇后。你张家将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张老头昏黄的眼珠迸发出灼热的光芒,脸上的皱纹都跟着抖起来,舌头都快打结了,“皇……皇后?”
皇后?他女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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