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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缠丝为蛊-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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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缠丝为蛊
作者:清九夜
文案
夫妻同穿古代,各得桃花数朵。
你有正妃有宠侍;
我有竹马,还有一个阴魂不散的腹黑毒舌国舅爷。
又要忙保命、忙宫斗、忙复仇,
又要对付各自情敌,这日子没法过了!
最终十年的情感抵不过一朝穿越,
而缠丝情蛊却为女主在异世觅得真情。
容标签: 穿越时空 欢喜冤家 报仇雪恨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青芜,云谨言,叶澜修 ┃ 配角:骆寒衣,苏宴几,叶澜澈 ┃ 其它:缠丝为蛊,缘定今生。
第1章 葬身海底
我站在船头,清凉湿润的海风像温柔的手轻抚着我的长发。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在黄昏旖旎的晚霞照映中闪着粼粼的波光,钻石一般折射着醉人的光晕。
一只手从背后环住了我的腰,我放松后背,靠进那个熟悉的怀抱,他身上的气息总是让我觉得安心宁静。他柔软的嘴唇贴上我的额角,我满足地叹息了一声,“林越,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
耳畔传来他的轻笑,“杜蘅,如果是梦,我愿与你在梦中,不再醒来。”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我们终于结束八年多的恋爱长跑,步入婚姻的殿堂。
八年很漫长吗?不,一点儿也不长。仿佛还是昨天,我在校园的林荫小路上看到他迎面走来,穿着最普通的卡其色裤子和白色的衬衫。我从没看见过有哪个男孩子能够将白衬衫穿得如此干净整洁,纤尘不染,连一丝皱褶也没有。身边的男孩都跟我那个宝贝弟弟杜诚一样,大汗淋漓地奔跑在球场上,身上永远是皱皱巴巴的运动衣。而眼前的人却像从书面中走出来的人物一般,带着浓浓的书卷气和干净剔透的光芒。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照在他年轻俊秀的脸上和白色的衬衫上,碎金一样波光浮动,看得我不禁屏住了呼吸。
我想,这大约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幸运的是,一见钟情的不单是我,还有他。相恋之后,他告诉我,“杜蘅,你知道吗,那天我看见你站在小路的尽头,素衣长发,沐浴在阳光下,忽然就觉得莫名地心动,感觉自己一路走来,只因为你在那里等着我。”
这是他鲜有的几次对我说过的情意绵绵的话。
林越,化学系的高材生,从来就像他所学的专业一样严谨冷静,连送给我的生日礼物都是他在实验室里利用什么什么烃的化学制剂亲手做的风干的花。那些什么烃、什么酚的化学名字我从来都记不住,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像呼唤着情人的名字,至少他叫我的名字时,从来不会那样情迷,他习惯叫我的全名“杜蘅”,连个昵称都没有。
相恋八年有余,我从没有收到过鲜花。虽然我不是个娇纵蛮横的女人,可还是觉得难以忍受。我抖落着一扎颜色依旧鲜艳,但是明显跟鲜花不可同日而语的干花质问他:“林越,难不成你觉得我们的爱情就像这干巴巴的花?”
他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毫不介意我显然易见的挑衅,目光澄澈而笃定道:“是的,再娇艳的花朵都会枯萎,只有风干花才会将花朵永远定格在盛开的那一刹那,常开不败。就像我们的爱情,永不凋零。”
从此,我爱上了干花。爱上干花,是因为他,这个会在实验室里通宵达旦为我制作永不凋谢的干花的人,我想象着他一身白色的实验服,神色专注,不苟言笑,晃动着手里的试管,严格地调配着试剂的比例。我爱这样的他,爱他在实验室里的严谨认真,爱他对那些什么烃、什么酚如数家珍,爱他偶尔从化学原理中领悟出的浪漫,爱他不通世故圆滑的书生意气。
这样优秀的男人被我独揽了八年多,终于成为了我的丈夫,这种幸福和骄傲满溢着我胸膛。我不顾父母家人的反对,结婚典礼后花天价租了一条游艇,装了满仓的食物和水,当然也装了满仓的幸福和甜蜜,在海上开始了为期一周的漂泊。
这是我和他的梦想,碧海蓝天,没有任何人的打扰,只有我和他两个人,让大海见证我们的相爱相守。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四周暮色沉沉,先前玛瑙色的晚霞也消失在了夜空之中。海天茫茫,只听见海浪拍打着船身的“哗哗”的声音。
海风也变得凉了,我不禁哆嗦了一下,双手拢上了肩膀。身旁的林越脱下身上的外套,搭在我的肩上。
天际忽然飞过一颗流星,拖着璀璨的光束,在夜空中烟花一般地绽放。我兴奋地跳起来,拽着林越的胳膊,“看啊,快看,是流星,快许愿!”
我赶紧双手交叉相握放于胸前,还没来及闭上眼睛,那颗流星就“嗖”地就不见了踪影。
我懊恼地放下手,“它怎么就不能多停留一会?”
林越笑着看我,“你的心愿连菩萨都听得倒背如流了,还这么贪心,又来麻烦流星。”
我的心意无非是希望我跟林越白头偕老,希望父母身体健康,希望我唯一的弟弟杜诚大学毕业找个好工作,再找个温柔乖巧的女朋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俗得不能俗,却寄托了我全部的爱和希望。
见我有些闷闷不乐,林越环抱着我的肩膀,“别纠结那颗逝去的流星了,天空还会给你另一颗的。”
言语间,我看到他的瞳仁里有耀眼的亮光一闪而过,那是流星的轨迹照亮他漆黑的眼眸。我抬头,果真看到又有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我惊呼着雀跃,林越在旁边看着我,带着满眼的爱意和宠溺。
我已忘记了许愿,仰着头指着天上的流星,“一颗,两颗,三颗……”
流星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如雨如瀑,璀璨如满天繁花,燃烧了整个夜空,我兴奋地摇着林越的胳膊,“林越,是流星雨,我们太幸运了,竟然在海上看到如此美丽壮观的流星雨。”
身旁林越默不作声,只是定定地看着我,似被什么事情困扰。他的沉默让我不知所以,我收起兴奋的欢呼,顺着他目光,低头看到自己脖颈上挂的项链。
那是一条水晶项链,前年和林越去西南采风,地摊上翻检时见到这条银色的项链,链子有些乌突突的,所以在一堆五颜六色的饰品中并不起眼。坠子上镶嵌着一块白色的水晶,坠子背面雕刻着星宿的图案,古朴可爱,显得精致却不张扬,林越见我爱不释手,连价格都没还,就买了下来。
他笑我不爱名贵的饰品,却拿这么个不起眼的项链当宝贝。他哪里知道,我喜欢,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看什么东西都是美好的,即便是一条普通的项链,也犹如巧夺天工的奇珍异宝。更何况,这是他送给我的。今天,我恰巧挂着这条项链,因为正配我身上那件淡蓝色的棉布长裙。
而此刻,本是透明的白水晶竟然发出七彩的光芒,赤橙黄绿青蓝紫,开始只是莹莹微光,渐渐变得明亮耀眼,流光溢彩,酌得人睁不开眼睛。突然,小小的晶石中迸发出七道光束,射向穹庐,仿佛要穿透夜空,直达天庭一般,连漫天的流星都在这强烈耀眼的光芒下黯然失色。
四周的海水在这一刻无声地涌动,平如黑布的海面上慢慢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无声无息,连一朵白色的浪花也看不到。我们的游艇在漩涡外围一圈一圈地随着漩涡的轮廓快速地画着圈,逐渐靠近漩涡的边缘。
此刻的海水不复白天的碧蓝清澈,墨黑色的海水粘稠得似滚动的泥浆,那个漩涡渐渐纵深,好像在静滞的海面上插着一个巨大的漏斗。而我的的游艇开始顺着这个漏斗壁向海底划圈而去,游艇越转越快,那是因为越往下,漏斗的直径越小,到最后,我们只感到疯狂的旋转。
四周只见高高的水墙,墙壁上光影交错,有摩天大厦也有绿瓦朱墙的宫殿,有呼啸而过的列车,也有漫步踯躅的马车,时光仿佛一幕幕的电影胶片呈现在水墙之上,看得见的沧海桑田,古今交织。头顶的一方天空依旧流星纷沓,却离我们越来越远,变成了井口一样的幕布。项链上的七彩炫光渐渐暗淡,似逐渐熄灭的灯光,不再发出光亮。
我那已经变得愚钝的大脑闪过一丝难以置信,我的生命就要这样结束了吗?我相信这个世上没有比我更倒霉的女人了,新婚蜜月竟然跟爱人葬身大海。
在黑暗来临之际,我握住了林越的手。由于太过突然,太过诡异,对生死的恐惧反而变得麻木,此时此刻,我最怕的是松开心爱的人的手。
在最后的执念里,我握着林越,感觉他也紧紧地反握着我……
第2章 刺杀太子
我呻/吟出声,感觉自己依然被海水包围,那种冰冷窒息的痛楚,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恐惧,只有掌心体会着一丝温暖和依赖……
我无法去分辨自己此刻是生是死,是身在地狱还是天堂,让我肝胆欲焚的是空落的手掌。我蜷动着手指,却感觉不到他的温暖,巨大的恐惧将我淹没,尤甚于对死亡的忧虑,我失声叫了出来,“林越……”
没有人回答我,我挣扎着睁开眼睛,身下是地板,柔软的触感应该是来自于一张地毯,我以手撑地,将上半身支起来,焦急地呼唤:“林越,林越……”
屋内烛光昏黄,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在我几米开外的地方满脸惊惧,直勾勾地看着我。
让我惊异的不是我感到自己还活着,而是这个男人的装束着实奇特,宽袍大袖,头束金冠。
难不成我已经死了,到阴曹地府来报道了?
如果我是到了阴间,那林越在哪里?我四处寻找,希望能看到林越的身影。即便是死,我也要和他在一起。
打量之下,才发现这是一间很宽敞的屋子,里外两间,我正半躺在里间屋子的地板上,屋里是檀木家具,流云纹雕花的门扇,古朴的书桌上摆放着一支粗壮的红烛,烛光摇曳,使一切看来都如此地不真实,如在梦镜一般。
屋里除了面前一言不发的男人,再无他人,我感到头上黏答答的,用手一抹,一手的鲜血,可能是刚才撞破了头,但是现在我已经顾不得这些了。我试探着问他:“请问,你看到跟我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了吗?他是我丈夫,叫林越。”
那个人依旧不语,脸上带着匪夷所思地神情,像看着一头怪物一样地看着我。
屋外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呼叫声,纷踏的脚步声,金属的磕碰声,由远而近。隐隐听到有人大喝:“有刺客,保护太子殿下……”
一阵风从窗棱吹进屋内,白纱窗幔如帆鼓起,桌上的烛光猛烈颤抖了一下熄灭了。一切归于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只听见屋外渐至门口的呼叫声,还有对面那个人沉重的呼吸。
一阵恐惧袭来,我颤抖着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只知道固执地叫着那个名字,“林越,林越……”
黑暗中,一个声音带着不确定,迟疑道:“杜蘅?”
是他,他也在,我破涕而笑,循着声音,扑到他的怀中,生死何惧?我只要在他身边。
外间的门被人大力撞开,一群人拿着火把和刀剑冲了进来。骤然而亮的火光驱散了先前的黑暗,我从紧拥着我的怀抱中抬起头来,不禁发出“啊……”地一声惊叫,我竟然跟那个古装的男子拥在一起。
我迅速推开他,见他苍白的脸上也满是惊异。
十几把刀剑比到我身上,有人冲了过来,是名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神色焦急,一叠声道:“臣弟来晚了,让皇兄受惊了。”
赶来的那个男子俯着头,毕恭毕敬。由于我是半坐在地上,向上看,正好看到他面朝地面的脸。他气定神闲,看不出有多担心,跟他焦虑的声音截然相反,微扬的唇角泄露出鄙薄的嘲讽。
先前那个男人依旧看着我,对旁边的人不理不睬,只是脸色越来越苍白,身形打晃,摇摇欲坠。
身旁的那个男人一把扶住他,惊呼道:“太子殿下受伤了,快传太医!”
我这才看到,刚才跟我相拥的那个男人,腰侧宝蓝色的锦袍上有一大片暗色的晕染,似乎有粘稠的液体不断涌出,而一把带血的匕首就躺在我的脚下。
一时间人仰马翻,大批的人跑来,簇拥着那个受伤的男人。而拿刀剑比着我的人依旧尽忠职守地没有撤开的意思。
我在纷乱的环境中扭头四顾,电光火石间看到了侧面有一面一人高的铜镜,一时目瞪口呆,灵魂都有出窍的感觉。
那……那个镜子里的女人是谁?
镜子里的人虽然身形模糊,但是依然看得出身姿纤柔,雪肤花貌,十七八岁的年纪,如画的眉眼,写满了惊恐和诧异。
那不是我!
我看着镜子里不是自己的自己,诡异的感觉更加强烈。她……竟然也穿着古代的衣服!上衫下裙,腰系丝绦,只是头发有些凌乱,零散的发丝垂在脸颊两边,即便如此仍看得出梳的是古代的发髻,发间尤插着银簪钗环,此刻她额头上鲜血淋漓,顺着面颊蜿蜒留下。
我从铜镜中调回目光,看到那个受伤的被称为太子的男人也盯着铜镜发呆,他一定是也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一副被吓住了模样。
我有点儿明白了,如果我换了模样,那林越也一样。
一把青锋长剑横在我脖子上,那个锦衣华服自称“臣弟”的年轻男子手握长剑,咬牙切齿道:“大胆贱婢,竟敢行刺太子,来人,把刺客押到天牢去,听候皇上发落!”
一连串的变故让我如坠云端,来不及反映,傻了一样地呆立。
被人簇拥的太子拨开人群,向我伸出手来,只来得及说一句,“不要……”就身子一倾,昏死过去。
我透过泪眼看着他颓然跌落的手臂。我的林越,不管我们变成什么模样,不管身处什么样的境地,他依旧是那个想一直牵着我的手的林越……
几天后,当我遍体鳞伤地躺在刑部大狱的监牢里时,那种诡异和不真实感仍然挥之不去。我的思维仍在混沌之中,像做了一个最诡异的噩梦,直到此刻也搞不明白自己究竟身在何处。这种怪异的感觉胜过了恐惧和彷徨。
看来我们没有死,只是落到了未知的朝代,还换了身体,我和林越都已不是本来的模样,身份地位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他成了太子,我成了刺客,竟然还是刺杀他的刺客。
一个念头带着黑色幽默闪现在我的脑海,这是谋杀亲夫啊!
这个认知让我郁闷到爆棚。不知道这两具身体的原主有什么样的故事。可以肯定的是两个人都死了,太子是被匕首刺死的,那个女人死于头部的撞伤,而我和林越在他们的身上又活了过来。
此时此刻我已认命,懒得再去想,诸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为什么到了古代,为什么换了身体这样的问题。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穿越。我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庆幸我们没有葬身海底,还是应该跳起来咒骂老天,竟然把我们投入到这样的境地。
由于刺杀当朝太子是滔天大罪,我被关在了天牢最里面的一间暗室。阴森冰冷的牢房,四周都是青黑色的石壁,仅在一角铺着薄薄的一层稻草。而此刻,我就蜷缩在稻草上,艰难地将身上碎布一样的衣服拼凑着遮住裸/露出来的身体。身下是散发出呕人霉味的稻草。我卧着的地方湿漉漉的,不用看我也知道,那是我的血。
第3章 天牢传奇
不过几天的功夫,我已经不成人形了。天知道这群天杀的狱头怎么会有那么旺盛的精力和热情,对我采用了可以说是全天候的不间断的立体轰炸式的刑讯,每天例行公事般的鞭打,已然让我遍体鳞伤,伤痕累累。
我在死去活来中竟然产生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曾几何时,我被如此地重视,竟然让我成了这个大牢里最引人瞩目的头号要犯,连据说是皇上下旨悬赏捉拿了三年零五个月才捉到的江洋大盗,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敬畏。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傍晚,负责审讯我的那个留着山羊胡子的马大人在经过一天的反复询问“到底是谁指使你行刺太子的?”而无果后,最终是目光发直,声嘶力竭。
我实在是懒得再理他,翻来覆去就那么一句话,他不烦,我都嫌烦。我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早说出来了,还用得着半吊在这儿挨鞭子吗?
这几天来,我无数次声泪俱下,跟表决心一样说自己真的是冤枉,显然对这样的回答他们是不满意的。到现在,我已经不哭不闹也不说话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我将醒来后的事儿仔细地回想了一遍,醒来后,只有换了身体的我和林越在,其余的人都是后赶到的。林越附身的太子是挨了一刀,血流不止,可是也没人看到是谁刺的。
接连不断的刺激让我的大脑已经麻木不仁,不过我还没傻到承认自己行刺皇亲国戚,在古代这可是诛九族的罪名,承认了就是死路一条,搞不好还是个凌迟什么的极刑。只有咬紧牙关,我知道,既然林越现在是“太子”了,他醒过来就会想方设法地救我,我只要熬到他来救我。
我的木然刺激到了山羊胡子,咬牙咬得颌下胡子都跟着一颤一颤的,指着我切齿道:“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本官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这刑部大牢里的鞭子硬!”
我冲天翻了个白眼,又是一顿噼哩啪啦,血花四溅。
就在此时,那个被抓归案的大盗被带到刑讯室里,准备过堂。这间刑室很宽敞,各种刑架林立,完全可以满足几个人同时挨打。大盗被绑在一根柱子上,一米八的个头佝偻得只剩一米五,两条腿哆嗦得让我想给他像漫画里那样加几条曲线。
我在自己挨鞭子的间隙偷耳听了一下,断断续续地听到是这个大盗偷了皇上一个便宜老丈人的价值连城的古董,审讯的人在追问那件古董的下落。
我见那个大盗抖得牙齿咯咯,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不禁替他着急,这是要挨打的节奏啊!果然,鞭子虎虎生风地抽到他身上。我仔细辨别了一下,跟打我的声音不太一样,打在我身上的是“噗噗”的声音,那是抽在了伤口上,新伤摞着旧伤的效果。而由于他一身皮肉完好,所以鞭子抽在他身上像放鞭炮一样的清脆。
“噗噗”和“啪啪”的交响忽然让我觉得颇为喜感,百忙中,我冲着大盗露齿一笑。想来是我这披头散发,浑身浴血的形象太过惊悚,以至于大盗看着我猛地哆嗦一下,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从那以后,偶尔在刑室中遇见,他都要对我露出敬畏的目光。当然,他早就招了赃货的下落。可是天牢里就是这样,千万别相信什么坦白从宽,那都是骗人的,不打掉半条命,就不会相信你已经说了实话。因此大盗大哥颇为苦楚,只恨自己没有多偷几样,这会儿也好有个交待。
不过这位大哥也不含糊,鬼哭狼嚎地编瞎话,编得我都听出来满是漏洞,一会儿说偷了地主家的元宝藏在西山,一会儿说偷了财主家的字画藏在了破庙里,最后连他偷了孙员外的小妾都说出来顶事儿了。
相比之下,我这边颇为安静,除了审讯的声音,也就是刑具磕磕碰碰的声音。
对了,我好像是忘了交待什么了。
说了半天搞得自己多坚贞不屈视死如归似的。实情是我根本感觉不到疼痛。最开始的鬼哭狼嚎纯粹是吓的,当看到鲜血争先恐后地从伤口中蜂拥出来,那种视觉效果相当的恐怖。
不过看多了鲜血,也就麻木了,就像外科手术的医生一样,依然觉得刺眼,但是已经习以为常。
我的身体感觉不出疼痛,只有触觉,没有痛觉,我可以感受到皮鞭打在身上的震颤,也可以感觉到粗粝的麻绳扎在我的胳膊上,可以感觉冷,感觉饿,就是感觉不到疼痛。因此即便已经皮开肉绽,闭上眼睛,忽略鞭梢抖在空中的呼啸声和抽在身上的颤动,基本可以安慰自己,这不是打我呢,打的是别人。正因如此,我对刑讯表现出来的越来越的轻视和淡定,让我成了天牢中不朽的神话。
不知是穿越过来后,本人的精神还没有跟这具身体契合,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在最初的惊异和恐惧后,我早已心安理得,并且深深地庆幸。这简直就是天大的一个福利!就像是突然拥有了一项特异功能,虽然挨打一点儿也不美妙。但是相对于疼得死去活来,我很感激这项特异功能。
就如此刻,我卧在自己的血泊中,还能如此神思敏捷,天马行空地想东想西,全拜没有痛感所赐。
痛感虽然没有,但是失血造成的口渴还是折磨着我。我抬起头,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就着惨淡的月光勉强爬起来,一步一蹭来到牢门口,端起地上一只破了一个老大豁口的粗瓷碗,将碗中带着苦味儿的水一饮而尽,再一步一蹭地回到我的稻草堆。
困意袭来,人在神志不清的时候,分外地软弱,我对自己已经是破罐破摔,甚至产生一种反正不是自己的身体,大不了被打死再穿回去的念头。但是我很担心林越,他挨了一刀,如今生死未卜。
这些天我很努力地尽量不让自己去想他,可是此刻想着他温暖的手,忍不住泪水爬了一脸。他还在这个时空吗?他疼不疼?如果我死在这里,把他一个人留下,他会怎样?
迷迷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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