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穿越之缠丝为蛊-第6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云惜瑶面带惊恐,下意识地抬头,当然只看到一个屋顶。她恼羞成怒,“死丫头,死到临头还逞口舌之强。澈儿,把她扔出去,别一会儿吐出血来弄脏了地板。”她没有得到回应,又叫了一遍,“澈儿!”
  叶澜澈脸色惨白地看着她,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母后,刚才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是你害死了姨母,气死了外公,现在又要害死小舅舅。”
  “澈儿,”云惜瑶仓惶地叫着叶澜澈的名字,急切道:“母后都是为了你,为了你能得到……”
  叶澜澈绝望地闭上眼睛,踉跄着退后一步,“不,母后,您这样做是要把儿臣往死路上逼。”他缓缓地跪在云惜瑶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儿臣多谢母后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但从今以后,母后只当是没有儿臣这个儿子吧。”
  云惜瑶难以置信地看着叶澜澈,“你说什么?你要不认哀家这个母后?”云惜瑶气得浑身发抖,“孽障,你知道母后为了你殚精竭虑,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如今你的帝王唾手可得,你却不认母后?”
  叶澜澈的眼中已是一片死寂,“臣早就说过并不想争这个帝位,更不想踩着亲人的鲜血坐在那个宝座上。太后娘娘不必为臣再做什么,臣担当不起。”
  云惜瑶失魂落魄地看着叶澜澈,“你叫我什么?太后娘娘?哈哈哈……太后娘娘!”她忽然笑了起来,满屋子地转圈,“太后,太后?我云惜瑶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到头来却连亲生儿子都背叛我!”
  鬼手崔心看着仍在哈哈大笑的云惜瑶,摇头道:“师妹,当年师傅怪我以毒伤人,是你求师傅饶我一命,师傅才没有杀我只是将我逐出师门。这么多年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毫无怨言。如今,你的情分我也还完了,我想我还是离开太医院去深山老林里躲莫伤那个小崽子吧。”言罢崔心转身而去。
  “怎么?师兄,你也要走?你也要背叛我?”云惜瑶目露惊慌,惶惶然如丧家之犬,她随即一把扯断颈上的南珠挂串,拇指大的南珠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滚得满地都是。她用手指着我们几个,厉声道:“滚,你们都给我滚!滚出去!”

  第157章 黄道吉日

  叶澜澈一言不发地从地上站起来,扶着摇摇欲坠的我,走出屋外。
  雅若跟着跑出来,一把抱住我,“青芜姐姐,是我害了你……”
  我抹去她脸上纵横的泪水,“不哭了雅若,再哭就不漂亮了。” 我轻拍着她的后背,“姐姐不怪你,于你来说,你只是做了你必须要做的。但你要答应姐姐一件事……”
  雅若一脸坚毅,口齿不清道:“姐姐讲,就是要雅若死,雅若也绝不……”
  “嘘!”我用手指点住她的嘴唇,不让她往下说,“答应姐姐,复仇的事儿就到此为止了,无论今日结果如何,都不要再提复仇的事儿。”
  她哭泣着点头,“我再也不想报仇了。我以为报了仇我会高兴,可是现在我好后悔,我不想你死……”
  我抱着她的肩膀将嘴凑近她的耳朵,以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忘了仇恨也忘了我,做回那个快乐的小公主。好好跟着叶澜澈,他值得你托付终身。”
  外面阳光很好,照得我眯起了眼睛。但秋日的暖阳也无法驱散我周身的寒气。我感觉很冷,身体仿佛浸在零下十几度的冰水里,那种彻骨的寒凉让我浑身抖成一团。我心中计算着时间,我只有不到两个时辰了。我抓着叶澜澈的手臂,“送我出去。”
  叶澜澈一脸悲戚,“阿芜,去找小舅舅吧,也许他能救你。”
  心口处猛的一阵抽搐,我呻/吟着弯下腰,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对未知和死亡的恐惧。叶澜澈神色一黯,打横抱起了我大步向燕王府大门走去。
  我伏在他宽阔的胸膛前,这是记忆里离他最近的距离。他沙哑的声音从胸膛处传入我的耳中,带着嗡嗡的回响,“对不起阿芜,对不起。”
  我忍不住笑了,为什么他和雅若每个人都要对我说对不起呢?明明他们两个并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我忍着五脏六腑的抽搐痉挛,向他道:“不,叶澜澈,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是夏青芜,只是一个占用了她身体的游魂。”
  我都能听见他的心脏猛地重跳一下,接着心如雷鼓。我决定告诉他实情,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人了,我不想让他的余生都生活在痛苦和自责中。
  我干巴巴地讲述,因为声音很小,他不得不凝神屏息地听着,“还记得两年前你从边关回来就发现夏青芜跟以前不一样了吗?其实早在几个月前,夏青芜就因为刺杀太子叶澜修,两个人双双毙命了。而我和我新婚丈夫的魂魄,被一场流星雨带到这里,就这样穿到了夏青芜和叶澜修尸体里。当我们醒来时,发现他成了太子,而我成了太子府的婢女。”
  听到这里,他忍不住问:“你是说太子哥哥他也不是以前的太子哥哥了?”
  “对。我们不敢说出实情,怕别人不相信,或者相信了拿我们当做妖怪。太子借口受伤得了癔症忘记了以前的事儿,我们就这样摸索着在这异世生存下来。可我不是夏青芜,自然无法回应你的情感,只能一再地拒绝你,让你死心。”
  “怪不得,那时你突然说你喜欢上了太子哥哥。”他喃喃道。
  “所以,应该说对不起人的是我。我占用了你爱人的身体,却无法代替她去爱你。”
  燕王府紧闭的大门就在眼前,叶澜澈轻轻放下我,一手支撑着我,一手拍门。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外是层层看守燕王府的侍卫,手持刀剑对着他,我越过侍卫看到云谨言的暗卫和国舅府的马车。叶澜澈只能送我到这里了,他慢慢地转身面对着我,神色茫然无措。
  我自怀中取出那颗狼牙,放到他手心,“真正的夏青芜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个人,至死不渝。”
  他猛地抬头看我,眼中迅速蒙起一层水汽。
  我蜷起他的手指让他握紧那颗狼牙,“好好地珍惜雅若吧,你会发现爱上她很容易。夏青芜如果泉下有知,也会希望你此生幸福快乐。”
  直到我上了国舅府的马车,叶澜澈依然如入定一般,呆呆地站在门口。
  “韩忠,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国舅府。”我让韩忠亲自赶车,却还是觉得马车跑得太慢。此刻我整个人像被抽干了一样瘫软在马车的软榻上,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谨言,等我,我回来了。
  仿佛有一只大手在揉捏着我的五脏六腑,喉间隐隐有一丝腥甜,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翻出马车里备用的衣服。为了出行方便,我总是在马车里存放一套衣服。外衫是水红色的纱裙,绣着落英缤纷的花瓣。我直接套在了身上那件玉色的衣衫外面。红纱掩映,素色的内衫更衬出凸绣的花瓣,好似真的落花沾衣。
  对着铜镜照了照,妈呀,这张死人脸都快赶上鬼手崔心了。我勉强支撑着翻找马车里的暗格,我记得上次云谨言陪我闲逛时路过一家胭脂水粉铺子,里面的瓶瓶罐罐都做成各种花朵的形状,牡丹花是香粉,海棠花是胭脂,玉簪花是口脂,连黛笔都是一支精巧的玉兰花。我看着喜欢,云谨言便买了给我玩,其实我也不用这些,都存在了马车里。
  啊找到了,太好了!胭脂水粉都有点儿干了,我调了点儿水,也能凑合用。对着铜镜,我细细地将半盒香粉都涂在脸上,盖住了惨淡的脸色,又在两颊处扫上胭脂,看看不满意,又涂了一层,终于有了面若飞霞的效果。唇色青白,没关系,从三色口脂中选了最红的那款涂在唇上,立刻唇红齿白。眼睛无神,咱有黛笔,不但描了眉毛,还勾了眼线。再照镜子,镜中人粉面桃腮,尽态极妍,一扫刚才好似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颓败形象。
  马车一路飞驰回到国舅府。我慢慢地下了车,尽量减小身体动作的幅度。经过花园时,就见虽已秋日,但鲜花依旧娇艳。我随手摘下一朵盛开的红色木芙蓉簪在头上,与我身上的水红纱衣和脸上的妆容非常相配。
  刚进院子,迎面就差点儿被低着头冲过来的云谨言撞到。我可经不起他的冲撞了,赶紧拖着快报废的身子往旁边闪了闪。
  他看见我猛地停住,满脸紧张焦急地一把抓住我上下打量,哑着嗓子问我:“你没事儿吧?是不是受伤了?”
  我维持着最自然的微笑,张开两只手让他看,“你瞧,我好好的,哪儿有什么事儿?”
  他挑挑眉毛,很是诧异,又仔细打量了我一番,见我毫无异样,这才吁出一口气,神色也轻松下来。他抹掉额头的冷汗,手捂着胸口弯下腰去,“我在外面忽然感觉胸腹中疼痛,还以为是你出了什么事儿,赶回来听府里人说你去燕王府了,我怕是你在燕王府吃了亏,正要去找你。”他说话都很吃力,吸着凉气,一句话要分几次才能讲完,“你没事儿就好。”
  他说完,踉跄着回身往府里走,“我先回去找府里郎中看看。”
  我一把拉住他,“你生病了?”
  他感觉了一下,困惑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忽然就疼得直不起腰,既然你好好的,大概就是我自己的问题吧。”
  “不用去找府里郎中,我来给你瞧瞧,我跟莫伤还学过几天医术呢。”我神医上身大包大揽,装模作样地在他胸口按了几下,“这里疼吗?这里呢?”
  他脸色刷白,紧抿着嘴“嗯”了一声。
  “是两个月前在禅位大典上被爆炸震伤的肋骨,又裂开了。”我一脸的笃定。
  “是吗?”他狐疑地看着我,“可是当时炸断的时候也没这么疼啊!”
  我继续忽悠,“当时炸断后你是躺着被抬回来的,肋骨只是断裂,却没有错开。而这一次断骨裂开,戳中你的内脏,所以才会这么痛。今天你去送于烈,他是不是捶了你一拳?”我知道于烈有这个习惯性动作,为表示朋友间的亲密友好,会捶一下对方的肩膀。
  果真云谨言说:“可是他捶的是我的肩膀,不是肚子。而且当时并不疼,是过后……”
  “转移了!”我一脸伪专家的嘴脸,“他肯定是用上了内力,结果内力自你的肩膀处转移到胸腔和腹腔,当时肋骨可能只是震裂了,并未断开,后来你又骑马了对不对?”
  云谨言白着脸点点头。
  我双手一拍,“这就是了,马上一颠簸,断骨裂开像匕首一样在你身体里乱戳,你说痛不痛?”
  云谨言气得咬牙切齿,眉毛都立起来了,“姓于的,回头我再找你算账!”他头上的的冷汗冒得更多了,“那我赶紧找郎中去。”
  “不用不用,不用找。”我又拦住他。
  “不用?”他疑惑地问。
  “小伤,不用治,自己就能好。”
  “小伤?”他脸又白了几分,再次捂住胸口,差地坐地上,“可是我觉得……”
  我上前挽住他,带着他一起往院子里走,“咱们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今日你有没有看出我有什么不同?”我冲着他极尽风情妩媚地展颜一笑。
  他忍着剧痛看了看我,倒抽一口凉气,“怎么画得跟鬼似的?”
  我已经没工夫也没精力去计较他的不解风情,直接跟他摊牌,“我查了今日是百年不遇的黄道吉日,我特意梳妆打扮,咱们成亲吧!”

  第158章 强弩之末

  “成亲?”他瞪大眼睛,停住了脚步,“咱们不是说好了等到离开京城之日……”
  “我不想等了。”我一拽他的胳膊,示意他接着走。
  “可如今国丧未过,无法宴请宾客。”
  “成亲是你我的事儿。干嘛非得搞那个仪式。”我问他:“再说了,你还有亲戚吗?”
  他摇摇头,“基本没有了。有也都不愿意来。”
  “我更没有了,除了阿城,那小子也不知跑哪儿去了。我看与其请一些不相干的人,不如就咱们两个把这事儿办了。咱们就来一个两个人的婚礼!”我继续游说他。
  他有些跟不上我的节奏,“即便不宴请亲朋好友,这府里总要布置布置吧。”
  “挺好的布置什么?”我瞪了他一眼,“你后悔了!你始乱终弃!你推三阻四的不想娶我?”
  “不是不是!”他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赶紧向我表忠心,“我只是觉得就这么成亲太委屈你了。
  “不委屈!能嫁给你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这句话我说得情真意切。
  他闻言一怔,目光又柔和了几分,好像三月熏风下的湖水,握着我的手道:“青芜,得妻如你才是我的福分。”
  我险些落下泪来,又怕眼泪会把脸上的水粉冲成一道一道的,便忍着没哭。
  终于一步步地挪到院子当中,我让侍从在石桌上摆上一个小香炉,便让所有的人都退出院子,只留我们两个。
  “来,咱们拜堂吧。”我拉着云谨言站在石桌前。
  云谨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虽然没什么准备,但我好歹换身衣服吧。”
  “不用换,你穿什么都好看。再说咱俩今天的衣服挺配的。”
  云谨言今日穿了一身雅青色绣竹纹的锦袍,我们俩一红一绿着实扎眼。我摘下头上的木芙蓉,插到他衣襟上,“嗯,这就有新郎官的意思了。”
  云谨言看着自己青色衣服上长出的红花,抽抽嘴角,识趣地没再纠结衣服的问题。
  实情是我的胸腹中一阵气血翻涌,五脏都似是被搓成碎块,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云谨言也忍不住呻/吟出来,站立不稳好像随时会摔倒。我能想象他有多痛,却也只能硬下心肠,不去看他冷汗密布的脸。
  我点燃三柱香,冲着石桌方向拜了拜,“爸妈,我结婚了,祝福我们吧。”然后把香塞到云谨言手里,“该你了。”
  云谨言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这,这就完了?”
  我点头。他倒一下子文艺范儿了,恭恭敬敬地向石桌那边拜了几拜,方满含深情道:“岳丈、岳母,小婿叶澜欢今日与杜蘅成亲,虽没有三书六聘,大宴亲朋,但澜欢起誓今生今世唯愿与杜蘅携手,生死相随,患难与共,请岳丈岳母放心,澜欢此生定不负杜蘅。二老请受小婿一拜。”念叨完我的父母,他抹抹冷汗,接着道:“父皇母后在上,儿臣叶澜欢今日完婚,未能提前告之宗庙实乃儿臣不孝。新妇杜氏温慧秉心、贤良淑德,与儿臣心意相通,如鼓琴瑟……”
  我在旁边摇摇欲坠地听着他的长篇大论,指甲狠狠地掐进手心,想来这会儿他被七诛散的疼痛折磨得七荤八素,掌心这点疼痛肯定忽略不计了。
  “……请父皇母后在天之灵庇佑儿臣夫妇永结同心,白头到老。”他终于罗里吧嗦地说完了,又拜了两下。我以为这回可以完事儿了吧,他又把手里的香塞回我手里,“阿蘅,以后我叫你阿蘅好不好?至于我,你还是叫我谨言吧。”
  行啊,你现在叫我阿猫阿狗都无所谓。此刻我只感觉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在倒流回腹腔之中,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胸腹中更是犹如一锅煮沸的热水在翻涌。我强撑着露出一点笑容,“好。”
  他低/吟一声,佝偻了身子,以手撑膝才没有跌倒,咬牙向我道:“你……也跟我父皇母后……打个招呼吧……”
  身体里的血液已经向我喉头冲,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那种欲吐的感觉,匆匆一拜,“公公、婆婆,来年让你们抱孙子。”言罢赶紧将手里的香插到香炉里。
  云谨言已经被我惊得说不出话来,只冲我竖竖大拇指,表示无声的敬佩。
  我拽起身旁已经直不起腰的云谨言,按着他的脑袋,一气呵成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
  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让云谨言一时都找不着北,很难适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自己由单身到已婚人士的身份转换。
  “夫君,我现在是你娘子了。”我尽量让自己显得深情款款。
  “啊?是啊!娘子。”云谨言傻笑了一下。剧痛已经让他思维混沌,这场简陋仓促的婚礼更是让他如做过山车一般腾云驾雾。叫了声娘子之后,他显然是找到了点儿感觉,眉梢眼底真切地露出欣喜来。
  我摘下他吊在脖子上以固定受伤手臂的布带,“夫君,抱我进洞房吧。”
  “你不是说要吊三个月才能摘吗?”云谨言诧异地问我。
  “你身体好,两个月足够了。”我焦急地催促他,“快,吉时已到咱们入洞房去。”说着抱住他修长的脖颈,还主动地抬起一条腿。我真的已经一步都走不了了。而云谨言,他虽然痛得要死,但就身体机能和体力来说是没事儿的。
  云谨言试了一下,没抱起来我,差点儿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他白着脸跟我商量,“要不,咱们走回屋去?”
  “不行。”我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这是我们那边的习俗,一定要由新郎抱着新娘进屋,不然不吉利的。”
  “好吧。”云谨言喘着粗气酝酿了一下,一咬牙一跺脚,还真把我抱起来了,“你怎么身上冷得跟冰块一样?”他喘着粗气问。
  我心咯噔一下,怕被他发现异样,只能故作轻松地说:“美人都是冰肌玉骨的懂不懂?”
  他点头,表示充分赞同我对自己的评价。一路跌跌撞撞地进了屋,短短的几十步,他却走走停停地费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我心急如焚,却不敢催他。
  他将我放在床沿,自己一下子坐到床边的地上。我都开始解衣服了,他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再次跟我打商量,“阿蘅你看,我太疼了,疼得不正常。要不,我先去找郎中看看,咱们晚上再洞房?”
  我停下解衣带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好好好,就现在就现在。”云谨言举手投降,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到桌边倒了了两杯酒,又步履蹒跚地走回床边,递给我一杯,用袖子抹去脸上如瀑的冷汗,“先喝杯交杯酒吧。”
  我无言接过,手臂与他的手臂缠绕像交颈的天鹅。他一仰头将杯中酒喝下。我没敢喝,怕呛出血沫,只沾了沾嘴唇,云谨言虽然惨白着脸,却依旧满眼温柔地看着我,我心中恻然,这是我和他婚礼的交杯酒啊。交杯交杯,从此之后以君之姓,贯我之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多么美好又隽永的寓意,于是我忍不住还是喝下一小口。
  虽是小小的一口,但那点酒液顺喉而下,激起胸肺中一阵翻江倒海,一股鲜血顺着喉咙逆行而上,我闭紧嘴生生把血咽下。
  云谨言惨叫出声倒在地上。我趁着他在地上打滚的时候,悄悄用衣袖抹去唇角溢出的血渍,这才弯腰扶起他。
  他痛得抖做一团,双手紧握,死死咬着嘴唇。我洋装没看见,为他脱去外衫,只剩下雪白的里衣。他的里裳已经湿透,贴在他线条精壮修长的身体上。我引他躺在床上,解开他的里衣,手抚上他汗湿的胸膛。他嘶声呼痛,“疼,啊……轻点儿,阿蘅。”
  他的样子很诱人,即便我将死,也不禁为他倾倒。我哆哆嗦嗦地去脱自己的衣服,外衫好脱,但里衣贴身,脱下时牵扯到胸/部,一阵翻涌,我只觉五脏六腑此时已成粉齑,身体里仿佛有一个泵,将全身的血液都抽到腹腔里,汹涌着,咆哮着,在寻找一个出口倾泻而出。
  云谨言握住我忙碌的手,断断续续道:“不行……阿蘅……我真不行……咱们改日成吗?”
  我已到了强弩之末,立眉道:“我都脱成这样了,你还是不是男人?”
  这话太伤男人的自尊心了,云谨言被我激起斗志,一脸豁出去的神情将我抱住,冲我吻了过来。我怕他尝到我嘴里的血腥味儿,微微偏过头,他的吻落在我的面颊上。他咂着嘴抱怨,“你擦了多少粉啊?亲你一口都吃饱了。”

  第159章 梦魇重现

  云谨言颤抖的手指哆哆嗦嗦地伸向我的胸挡,机械地像完成一件必须要做的任务一样解我胸挡侧面细小的带子,却抖得怎么也解不开。
  我帮不了他,我已经做不到那样的动作幅度。我只能哀求他,“谨言,看着我,我要你此时此刻什么都不去想,只想着我。”
  云谨言深吸了一口气,颤声道:“好,只想你,不想疼痛,只想你,只想你……”
  他在对自己的一遍遍催眠中解开了我的亵衣,然而排山倒海的剧痛让他无法燃起任何的欲/望,我双手捧起他的脸,“谨言,我们千辛万苦走到今天。我们有过无数机会同床共枕,水乳交融,可是你说要等我心中只有一个你,要我心甘情愿。现在我告诉你,我杜蘅心中只有你一个人。”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心甘情愿!”
  仿佛有无数的星星落入他的眼睛,他眸光明亮醉人,闪动着隐隐的水光。 “阿蘅。”他动容地唤着我的名字,呼吸也急促起来,终于将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他修长的手指抚上我的肌/肤,由衷地赞叹,“你真美!”
  我们两个显然不在一个频率上,他还想着循序渐进地旖旎温存呢,我已经开始解他的裤/带了。我已经没有时间了,两个时辰那是从中毒到死的时间,而不是从中毒到吐血的时间。我的身体已经成了一个装满血水的皮囊,我死死地咬着牙,堵住这个喷血的出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