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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弟弟是暴君-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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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城含笑应下,心中暖融融的。所以,夏夫人真的是她的生母吧。为母则刚,否则,一向柔懦,被淑妃压制的她怎么会忽然强硬起来?
  就不知她的身世究竟有何别的秘密,能叫夏淑妃受郑丽妃的胁迫?
  夏夫人不在,无人解答她的疑问。轻城暂时将疑问放在一边,关心姜玉城道:“不说我了,表姐还没告诉我,祝家后来有没有又作妖?”
  “有你和三殿下撑腰,祝家哪里敢?”姜玉城顿了顿,告诉她道,“祝允成一直要接我回去,上门几次都被羡鱼打走了。”
  姜羡鱼这脾气也是够够的,不过,他连赵玺都不怕,祝允成在他面前自然也讨不了好。轻城忍不住想笑,问道:“国公爷没说什么?”楚国公性子古板,最讲究礼法,未必会赞成女儿常留娘家,更休说将女婿粗暴无礼地赶走了。
  姜玉城的眼中飘过一丝阴霾:“父亲素来喜爱羡鱼,从来舍不得责罚他。至于我,他自是希望我与祝家能冰释前嫌,说我已出嫁,不宜久居娘家。”
  轻城心里一紧:“国公爷要赶你走?”
  姜玉城道:“他应该有这个意思。只是他每次一提,娘亲都要哭上一场,后来他就不敢提了。”
  轻城心中暗叹,却也知道万事不能求全。世道对女子苛刻如此,姜玉城能在娘家安稳住上一段日子,已是不易。只恨她现在没有出嫁,不能自主。否则,她就可以把姜玉城接到公主府去住上一段日子。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她问。姜玉城如今终究还是祝家妇,想要在姜家久住,楚国公又是这样一个性子,只怕不大可能。可要再回祝家,她的日子必定不会好过。
  姜玉城苦笑:“再过些日子,我终究还是要回祝家的。不过拖一日是一日罢了。”
  轻城心里闷闷的,忍不住道:“就不能和离吗?”
  姜玉城惊讶地看向她,显然从没想过这个可能。
  轻城也是脱口而出,心里却知道,对姜玉城来说,和离有多难。光是楚国公那一关就不好过,祝家更不可能同意。
  何况,还有竹简的预言。按照预言,姜轻城必定是不可能顺利和离的,除非自己能将那段剧情删除。
  唉呀,轻城忽然想起,她居然忘了问英王要回竹简。
  难道她要再去找英王?轻城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经过了昨夜的事,她一点儿都不想再见英王。或者派个人去要?也不行,英王当初说过会亲自送来,她再派人去要就显得太失礼了,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他的晚辈。
  那该怎么办?
  直到姜玉城告辞,轻城还是没拿定主意。她纠结了一会儿,决定暂时放一放,还是等英王什么时候想起,将竹简送回吧。反正竹简在她手中也是鸡肋,派不上什么大用处。
  除非她能让竹简再次升级。
  可再次升级系统的条件实在太苛刻,五百瓶营养液已经是天文数字,但还算有希望,真正难的是找到剩下的半卷竹简。
  轻城心中一动:她记得前世,在英王府,她被毒杀前拿到的竹简是完整的,等她变成荣恩后,再次拿到竹简,就只剩了半卷。也就是说,竹简是在时空转换的过程中遗失的。
  如果排除中途损毁这种原因,剩下的半卷竹简最有可能留在了英王府,留在了她当初丧命的新房。
  若是这样,知道另半卷竹简下落的只有英王。
  于是,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她要不要去找英王?
  可她已经推说曾经的记忆是梦境,又该怎么改口,说知道梦中的新房是在英王府,说记得她曾是他的新娘,所以才能推测出另半卷竹简在他手中?
  她好不容易才和他撇清了关系,不想功亏一篑。
  等等,还有一个人也许能帮上忙——含霜!
  可含霜凭什么帮她?除非她知道自己是谁。
  那么问题来了,相隔两世,她还能不能信任含霜,和她相认?
  *
  轻城纠结的同时,山林中,第二天的围猎活动正当进行得如火如荼。
  乌云四蹄翻飞,一马当先。马上的少年身手矫健,臂挽强弓,箭如流星,射下猎物无数。
  梁休大惊小怪地叫道:“你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这么兴奋?”不过才开始捕猎,赵玺便有如神助,一个人就承包了他们这组三分之二的猎物,和昨天的心不在焉形成了鲜明对比。
  奇怪,太奇怪了。
  赵玺眸中带笑:“明明是你小子水平太臭,还敢怪别人太厉害。”
  梁休被他无情地打击,捧着心口道:“哪有你这么埋汰人的?我纵然比不上你,也没到水平太臭的地步吧?你自己兴奋过了头还不承认。”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贼忒兮兮地笑道,“昨夜你也喝了点酒,该不会回去开荤了吧?所以才这么兴奋。”
  赵玺直接一鞭子抽了过去,凶神恶煞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耳根处却不易察觉地红了起来,心中莫名心虚:也不知她会不会发觉?应该不会吧,他已经控制了力道,没敢太过放肆。而且,她一直睡得那么沉。
  梁休哇哇叫着躲开:“你这样不行啊,脸皮怎么还这么薄?要不等春猎结束,上次那个地方我再带你去一趟,好好观摩观摩别人是怎么做的。”
  赵玺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给我专心点打猎。”
  两人正闹着,前面草丛中忽地人影一闪。
  姜重最是警觉,第一个喝问道:“谁在那里?”
  草丛中毫无动静,仿佛刚刚只是他们的错觉。
  赵玺冷笑,弯弓搭箭,拉弦如满月,嗖的一声就射了出去。草丛中人顿时兔子一般跳了出来,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长串的话。
  梁休姜重几个一个人都听不懂,面面相觑。
  再看那人,身材高大,肤色黝黑,头发蓬乱,一脸络腮胡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中原人。
  赵玺的脸色阴沉下来,目中戾气满满,下令道:“格杀勿论!”
  那人大惊,忙改用生硬的汉语叫道:“殿下饶命,是你母亲叫我来找你的!”


第77章 
  一句话出,众人皆惊,齐齐看向赵玺。
  赵玺的生母是胡女,大家都知道,可这么多年没有音讯,谁都以为她已经死了。这会儿,忽然有个胡人大喊着是为他母亲送信的,叫人怎能不惊疑?
  如果赵玺的生母还活着,当初宣武帝为什么不把她和赵玺一起接回宫?这些年她又在哪里生活?怎么一直不联系赵玺,这会儿却忽然派了人来找赵玺?
  赵玺面若寒霜,声若玄冰:“我的命令不喜欢说第二遍。”
  钱小二第一个反应过来,拔出佩刀就向那胡人砍去,阿卞几个心头一凛,也回过神来,跟着出手。殿下平素待他们极好,可若有人不遵命令,下场就不太美妙了。
  那胡人又惊又怒,一边抱头鼠窜,一边高声叫道:“真的是胡姬叫我来找殿下的,殿下,殿下。”
  赵玺恍若未闻,再次从箭囊中取出一支箭,搭在弓上,瞄准。
  胡人魂飞魄散,抖着嗓子高声叫道:“胡姬,胡姬她快死了,她想见您最后一面。”
  *
  轻城今日要去赴单家的全鱼宴,等姜玉城走后,就在纠结着换哪一身衣服。穿得太简单,显得轻视单家;可真要盛装打扮,又显得过于隆重。
  最后她选了件杏色的广袖留仙裙,纤腰一束,配上赤金镶珍珠头面,描了眉,敷了面脂。她又对着铜镜看了会儿,铜镜中,美人妖娆,明眸善睐,略一凝睇,便是百媚横生。
  这副样貌,便是不用脂粉,也已足够动人。
  巳时刚到,单世瑶就亲自过来接她前去单家的营帐赴宴。
  这次春猎,单家除了单老太太,只来了兄妹两个。太后的恩典,单家的营帐就紧挨着皇家营帐,连绵三顶,占地颇大。单世瑶领着她进了最左边的一顶。
  轻城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奇香扑鼻。但觉眼前金碧辉煌,耀目生辉,地面铺着花纹繁复华丽的波斯长毛地毯,帐顶缀着龙眼大的夜明珠,整块的白玉屏风前摆着一对一人高的大红珊瑚。花盆也是白玉做成,上面用玳瑁和金箔贴出了精致的纹路。
  单家豪奢,果然名不虚传。
  单世良穿了一身簇新的月白色绣银山水纹锦袍,金冠束发,玉带围腰,俨然一翩翩佳公子,笑眯眯地站在屏风前迎她。见她进来,行过大礼,便引着两人转过白玉屏风。
  轻城顿时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屏风后,竟是一个丈余方圆的大鱼池,池中水草葱郁,中间放着一块玲珑山石,无数大小鱼儿在其中穿来穿去,游得正欢。
  这么短的时间,在营帐中捣腾出一个鱼池,他是怎么做到的?
  单世瑶笑道:“哥哥说,光是吃鱼无趣得很,叫人连夜砌了这个池子,想吃什么鱼就从里面抓,可以边玩边吃。”
  轻城道:“这也太费心思了。”不但费心思,人力物力所费更不菲。
  单世瑶不以为意地道:“这也不算什么。公主以后多来几次就知道了,哥哥脑子里的玩乐主意多着呢。我们家的人又不能出仕,也就这上面沾点光了。老祖宗说,正该这样,每天快快活活的,休要委屈了自己。”
  轻城感慨,也只有单家能有这样的恩宠了,用子弟不入仕换来的荣华富贵,自在逍遥。若换了别家,只怕早就有御使看不顺眼,弹劾穷奢极侈了。
  单世良已让侍女拿了钓竿、网兜、鱼叉之类的过来,笑道:“公主要不要试着自己捉鱼?”
  轻城看去,这些工具比她昨天跟着赵玺去烤鱼时看到的要精致小巧许多,显然都是为了在这个小池子中捉鱼特制的。一夜之间备齐,单家,还真是用足了心思。
  可她还真没自己捉过鱼,一开始不免束手束脚。单世瑶见她迟疑,热情地塞了一根鱼叉给她,笑道:“我们来捉鱼比赛。”自己也抓了根,直接就往池子里刺。
  水花四溅,鱼儿惊游,小小池子顿时乱成一团。单世瑶却本事大得很,几下就叉到了一条肥硕的鲤鱼。自有侍女上前用桶接过。
  单世瑶眼睛亮晶晶地吩咐道:“我要吃糖醋鲤鱼。”见轻城不肯动作,过来拉着她道,“公主,你也试试,可好玩了。”
  轻城下不去手。梁休叉鱼却在溪中摔了个屁股蹲的情形深深留在她脑海中,阴影深重。
  还是单世良看出她的胆怯,重新拿了一个网兜给她,对妹妹道:“小疯丫头,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野啊?”
  单世瑶恼了,一手叉腰,凶巴巴地道:“好啊,哥哥,你也不用为了公主埋汰我吧。我生气喽。”
  单世良做出害怕的样子,举手求饶道:“瑶娘勿恼,是哥哥错了。”单世瑶一句“这还差不多”还没来得及出口,单世良又添了一句,“哥哥不该把实话说出来的。”
  单世瑶气得跺脚,拉着轻城道:“公主,你看哥哥,就会欺负人。”
  轻城抿着嘴笑,这兄妹俩感情可真好。
  两个人这么闹了一番,气氛越发轻松起来。单世良见轻城拿着渔网不知所措,跑过来教她怎么下网、收网。轻城失败几次后,手中猛地一沉,却是网到一条大青鱼。
  她心中大喜,手忙脚乱,要将鱼捞上来,无奈力弱,差点被青鱼跑了。还是单世良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渔网,帮着她一起将鱼拉了上来。
  轻城第一次亲手抓到鱼,心中兴奋不已。
  单世瑶在一边拍手道:“公主运气可真好,一下子就抓到了一条大的。我要吃熘鱼片。”问轻城道,“好不好?”
  轻城自然没意见。
  单世良接过轻城手中的网交给下人,一本正经地对妹妹道:“你怎么光夸公主,不夸我?”
  单世瑶不解:“夸你什么?”
  单世良道:“自然是夸我这个老师教得好。”
  单世瑶给了他一个“你要不要脸”的眼神。
  轻城嫣然道:“是要谢谢单老师。”
  单世良红了脸,不好意思地道:“公主,我和瑶娘闹着玩呢,不敢居功。”
  轻城调皮道:“那可不行,我还想老师教我用别的工具呢,当然要多夸夸。”
  单世良果然又教她怎么钓鱼。轻城一开始还有些矜持,到后来完全放开,学会钓鱼后,连鱼叉都拿来试了试,虽然没有单世瑶的准头,但也成功了两次。到最后,鱼好不好吃倒是其次了,三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宴席结束后,单世良送轻城到营帐口。
  轻城忽地回身,笑盈盈地看着道:“单公子,上次你问我的问题,我觉得可以考虑。”
  单世良眼睛一亮:“公主,你答应了?”
  轻城微笑,脸上却烧得慌,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单世良的脸也红了,喜形于色,声音激动:“得公主垂青,余必竭尽所能,定不负公主。”
  这呆子,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做什么?轻城红着脸正要说话,身后忽然传来少年含怒的声音:“姐姐!”
  她的心头猛地一撞,回过身来,见赵玺神色不佳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轻城的脸腾的一下烧得通红,说这种话的时候被弟弟撞破,当真是太尴尬了。
  单世良倒是无论何时都镇定得很,笑着向赵玺行礼:“三殿下。”
  赵玺理也不理他,对轻城道:“姐姐,我来接你。”
  轻城“嗯”了一声,回头对单世良道:“单公子,我告辞了。”
  单世良含笑看着她,目中情意绵长:“公主,后会有期。”
  轻城眉眼盈盈,也道:“后会有期。”
  赵玺在一旁几乎呕出血来:喂喂喂,姐姐还没说要嫁他呢,两个人就当着他的面眉来眼去,是当他死人吗?暴虐的情绪含着酸意在胸中左冲右突,他手心发痒,恨不得一拳将单世良面上的笑容打飞。
  可他不能!
  若他真这么做了,姐姐会很生气很失望吧?
  轻城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们走吧。”
  他闷闷地跟在她身边,走了一段路回头看去,单世良兀自站在那里,遥遥目送。
  胸口闷得几乎透不过气来,昨夜偷香的忐忑与喜悦烟消云散。纵然他能一亲芳泽那又如何?姐弟的名义如一道天堑横亘两人之间,哪怕两人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他永远只能偷偷摸摸,见不得人。
  姐姐她,甚至压根儿不会考虑他。
  将要娶她的,能对她为所欲为的是另一个男人,她所有的柔情蜜意也将奉献给另一个男人。
  嫉妒和渴望交织,啮咬着他的内心,一时间,冲动涌起,他几乎想将昨夜的秘密全盘托出,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两人进了轻城的营帐。
  轻城的手忽然搭上了他的手,轻轻握住。
  他心头一惊,抬头看她。
  她的面上带着忧色,潋滟的桃花目中盈满了对他的关切:“三弟,你怎么了,碰到烦心事了吗?”
  一声“三弟”如冰水淋头,令他清醒了几分,他心如油煎,喃喃而道:“姐姐,你不要嫁别人,永远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这孩子,是忽然生起危机感了?轻城失笑:“说什么傻话呢,姐姐就算以后有了驸马,也不是不关心你了。”她的脸忽然又红了几分,低低道,“单公子是个很好很有趣的人,你以后就知道了。”
  赵玺机械地问道:“姐姐喜欢他?”
  轻城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像单世良这样令人愉快的人,很少有人会不喜欢他吧?又想到赵玺刚刚的表现,害怕他失落,安抚他道:“不管怎样,你也始终是我最亲的弟弟。”
  赵玺只觉整颗心都浸入了冰水中,刚刚的孤勇全数消失。他不敢赌。姐姐始终视他若亲弟,若是知道了他对她起了别样的心思,会觉得厌恶吧?到时,两人可能连姐弟都没得做了。
  一瞬间,他忽然下了决心:“姐姐,我可能要回西北一趟。”他不知自己还能忍耐多久,还是暂时离开她一段时间吧,省得控制不住自己,做出无可挽回的事来。
  轻城意外:“怎么突然要去西北?”
  赵玺道:“那个女人派了人来,希望能见我最后一面。”
  轻城不明所以:“哪个女人?”
  赵玺生硬地道:“生我的那个。”
  轻城惊讶:“她还在西北?”她忽然想起,英王将赵玺托付给她时,曾经说过,赵玺从西北被接回京城,其中一个缘由就是他的生母胡女出了大事,但具体是什么事,他却没有告诉她。
  没想到,胡女竟还活在世上,竟会来找赵玺。
  赵玺道:“我从来没有和你提过她的事吧?”
  轻城含糊道:“我听别人提过一些。”
  赵玺也不问她这个别人是谁,只道:“他应该没有告诉过你,那个女人最后去了哪里。”
  轻城摇了摇头。
  赵玺冷笑道:“她耐不住寂寞,跟着一个行商的羯人跑了。”
  轻城大吃一惊,这才明白英王为什么讳莫如深,又为什么把赵玺匆匆送回京城。羯人是大魏在西北的死敌,隔个几年就要打一仗,在西北可以说是仇敌遍地。赵玺的生母却跟着羯人跑了,知道的人该怎么看待赵玺?
  赵玺当时在那种情况下,在西北大营根本就是存身不住。便是回到京城,有这样一个生母,也能轻易为人诟病。赵玺出宫建府,宣武帝只封了他一个奉国将军,大概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那个女人是一点儿也没有为儿子考虑过。难怪这些年,赵玺根本连提都不愿意提她。
  “这些年来,她联系过你吗?”轻城问。
  赵玺摇头:“这是第一次。”
  走的时候毫无母子之情,走之后又这么多年都不联系,怎么忽然就想起了儿子?而且还用的见最后一面的借口。
  轻城犹犹豫豫地道:“不会有诈吧?”轻城向来不愿用恶意去揣测别人,可关系到赵玺,胡女又是跟着羯人跑的,不得不防。
  她抬头,看向赵玺,看到他的表情,忽然明白过来:他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可他还是要去。只因为对方是他的生母。
  她忽地感到了恻然:她的弟弟,表现得再坚强能干,内心始终还有一处柔软的角落吧?他终究还是念着那个无情的生母的。
  她忽地伸手,将赵玺搂入怀中,柔声道:“蛮奴,你别难过,你很好很好。她不要你是她的损失。”
  感觉到自己埋在一片柔软之中,被芳香和温暖包裹,赵玺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不自在地并紧了腿,想挣脱她,一身蛮力却仿佛被抽走般,根本使不出力气。
  她的下巴轻轻搁在他头顶,温柔地蹭了蹭,声音柔软如三月的春风:“你还有姐姐在。”


第78章 
  春去秋来,天气一日日凉了下来。长乐宫外月桂飘香,枫林尽染。
  天还未亮,长乐宫偏殿便掌了灯。轻城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闭着眼睛任由布谷几个服侍着梳洗换衣。
  距离赵玺远赴西北已经将近半年了。半年的时间,赵玺除了刚开始两个月给她报了平安,之后入了羯人的领地便杳无音讯。轻城日夜悬心,忧思难解,连自己的婚事都无心顾及。
  是的,春猎过后,平安伯府便正式向她求亲了。
  轻城想到竹简对她婚事“三次不成”的预言,其实并不赞成单家这么快就提亲。单世良却笑着安慰她说,若是一次不成,他就再求一次,总要成功为止。
  有太后的面子在,不管是宣武帝还是皇后、夏淑妃,都没有反对。钦天监占卜结果又是大吉,两人的婚事很快定了下来。只不过,有荣庆和郑潇的事在前,为了皇家的名声,宫中自是要优先操办荣庆的婚事。
  六月初,荣庆出嫁。内务府开始操办她的婚事。轻城提心吊胆地等着变故,果然,纳彩问名才过了一半,宣武帝就病倒了。钦天监占卜,皇室年内不宜再有嫁娶事宜,她的婚事再次耽搁下来。
  谁能想到,原本看着健康的宣武帝一旦倒下来,竟会如此严重。眼看中秋刚过,宣武帝的病势几次反复,越发沉重。到了近期,竟开始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眼看着不好起来。
  还留在宫中的皇子皇女只剩了轻城和太子。宣武帝有恙,身为人子,自当尽孝。太子是国之储君,要代宣武帝上朝听政,轻城则自然须日日前去侍疾。
  今日恰轮到轻城的早班,布谷丑时便过来喊醒她。她从前何曾起这么早过,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等到全部打扮停当,才勉强清醒了几分。
  百灵端了一碟点心进来:“公主,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乾宇宫那边虽然也会准备早膳,可到底不比在自己宫里自在周到,很多次,公主都宁可饿着肚子在那边侍疾。
  轻城摇了摇头,起得太早,压根儿没有胃口。
  百灵心疼:“奴婢将前儿单姑娘送来的人参煮了参茶,要不公主喝点提提神?”前几天单世瑶进宫看她,见她精神不济,知她侍疾辛苦,回头就让自家药铺送了许多小指粗的人参给她。
  轻城点头允了,纵然不喜欢那个味道,也捏着鼻子喝了一杯。
  宣武帝自从生病以来,脾气越发暴躁。服侍宣武帝的主力虽然是他宫中的太监宫女,她要做的不多,可每日光呆在乾宇宫,哄住宣武帝便已极为耗神。这些天要不是靠参茶撑着,她早就精神不济。
  时辰还早,外面月黑星疏,黑漆漆的一片,整个禁宫都还在沉睡之中。呜咽的秋风一阵紧似一阵,已带着凛然的寒意。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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