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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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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唐诗,是我之前闲来无事教肃肃念的,没想到他记的一字不差,还在高欢面前念出来。王昌龄啊,我对不起你!肃肃答应过我,不透露我对他说过的话,他一直也做的很好。可现在为什么突然念出这首诗?转而一想,他肯定是不忍心看到高欢垂垂将死的悲怆绝望模样,才脱口而出的。毕竟他们是直系亲属,血脉相连的至亲爷孙。
“四郎,你不是尚未入学,这首谁教你的?”高欢有些不敢相信,颤抖问道,面上阴晴不定。
肃肃摇头。
“哈哈……咳……”高欢突然放声大笑,即使咳嗽也挡不住:“好,好,好,太好了。好一个不教胡马度阴山!飞将军李广在世也不过如此。想不到如此小儿郎,竟也有如此气魄。天生的傲骨,吾贺六浑总算后继有人,高氏有此儿郎,不会衰败受人欺压,好,好,好,咳……咳……”大笑到后面,就是不停咳嗽,肃肃忍不住伸手拍拍他的后背。
“父王,你怎么样?”世子突然挑帘进来,后面跟着高管家。
☆、第 23 章
“父王,太医已抵行馆,现在门外候命。我马上传他们进来。”世子关切道。
高欢摆手:“且慢!”伸手指指我们。
世子厉声道:“是否这些奴才惹您不快?儿臣立刻处置了他们!”
高欢略微平息下来,狠狠瞪了一眼高澄:“除了你这个不孝的畜生,这世上还有谁能气我?”
“孩儿不孝,还请父王明示!”世子惶恐,不知道哪里又惹高欢不高兴。
“我且问你,此子可是你的孩儿?”高欢指着肃肃问。
世子一点头:“正是四郎!”
“他因何在此?”
世子道:“据四郎所称,因患病被人带离府中,为人所救!”
“你府内没有医工吗?整个晋阳请不到名医吗?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毫不知情吗?”高欢有些愠怒。
世子谨慎道:“孩儿已飞书晋阳府内查证,不日就有消息。”
高欢道:“好,姑且等你的消息。我再问你,此子所唤何名?”
世子语塞。
高欢又问:“他是你哪房妾氏所出?姓甚名谁?”
世子又是一阵迷茫,想了一会儿,不确定道:“……轻……烟?还是……”
“畜生!”看样子高欢又要暴怒,世子微微抖了一下。
谁知高欢猛然向后靠去,闭上眼睛,好半天才换了个语气开口道:“澄儿,以往你再怎么荒唐胡闹,总有父王为你善后。父王再怎么恼你、罚你,你我终是父子,最后总会为你担待。如今父王时日无多,你还这般不成器,叫我如何安心闭眼,如何安心把争来的一切交给你?朝中那班老臣居功自傲,怎能将你当我一般追随?”
“父王!”世子大惊失色:“孩儿知错。孩儿总因倚仗父王,肆意妄为不知长进,让父王劳心劳力。还望父王保重身体,大魏不能没有父王,高氏不能没有父王!”
一颗斗大的泪珠从高欢目中滑落,我们只能装没看见,垂首一旁。哎,烦恼皆因放不下,都病着这样了,最忌大喜大悲,情绪起伏过大。
高欢道:“自己的身体,本王比谁都清楚。戎马一生,该是油尽灯枯之时了!我只盼你们几兄弟长进,携手保高氏千秋万世!你是长子,一再荒诞不羁,如何为兄弟表率?!”
“孩儿一定谨遵父王示下!”高澄心中也难免悲痛,同时深知高欢所说是事实,一旦高欢不在了,朝野肯定要乱。
高欢摆手道:“今日我累了,此事改日再谈。我且问你此子的名讳……”
“返还晋阳,即日择名。”高澄的意思是一回去,就给肃肃取个名字。
高欢道:“此子甚合我意,就由我来为他取名可好?”
“一切但凭父王问做主。”高欢要给孙子起名字,高澄自然没有意见。
“此子伶俐剔透,聪慧非凡,不差孝珩。貌美脱俗,更远在孝琬、孝瑜之上。既然内外通透,就取一个‘瓘’字吧!孝瓘!”
“多谢父王!”高澄谢道。
高欢一反肃容和蔼地对肃肃道:“四郎,你现在有名字了,还不肯叫一声祖父吗?”
肃肃走上前,轻轻抱住高欢,他说:“祖父好好休息,有兰陵,会好的。”
此举众人皆惊,连我都有些惊讶!肃肃一向不喜与人交流,却一再对高欢示好。说起来,高澄在血缘上与他更近些,可我不觉得肃肃多想亲近高澄。转念一想,高欢这副人之将死的模样本来就令人悲怆心酸,加之又是至亲血脉,怎能不让人动容?肃肃终究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
“孝瓘不得无礼!”高澄急忙喝斥,生怕触怒高欢。
高欢向他摆手,不但无恼意,相反挺高兴。他搂着肃肃好一会儿,道:“好,好,高家的好儿郎!澄儿,今后不得怠慢此子,好生教养。你要记得,我高氏一门的兴衰,与此子息息相关。”
“孩儿谨遵父王教喻!”看着高澄郑重的模样,这是不是代表将来肃肃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高欢示意管家取来一个小锦盒,他打开取出里面的玉佩,交给肃肃,说道:“孝瓘,此玉虽非绝世之品,也属上乘。此乃我高家世代相传的玉佩,我第一次出征时,母亲大人亲手交付与我,多年来从未离身。如今我将它交付于你,若再有人敢轻漫于你,尽可展现!”
肃肃下跪承接,道:“孝瓘多谢祖父!”
高欢笑道:“好孩子,天色不早了。早些回房休息吧。”
肃肃道:“孝瓘告退。”说罢起身来到我身边。高欢摆摆手。
我也拱身行礼道:“草民告退!”带着肃肃向外走。
高欢对高澄说:“去请两位太医进来吧!”
门外除了守卫,还有两个穿着大氅的男子,手里提着箱子,想必就是从京里请来的太医吧。可能因为日夜兼程,两人均是面色苍白,疲惫不堪,寒风中瑟瑟发抖。
杜老坐在房内等我们很久了。
一见我们回来,急忙说道:“小沈,我听送饭的丫头说,渤海王一行,不出二日就要返往晋阳了?”
“可能吧!”我点头,“我看过了,已经病入膏肓,活不了几天了。再不回去,真要死在外面了。”
肃肃看了我一眼,我才惊觉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流浪儿了。他现在是渤海王认可的孙子,高孝瓘!我还能像以前那样口无遮拦吗?
肃肃体贴地避开我的尴尬,说:“我困了,先睡。兰陵永远是兰陵。”自己径直上床休息了。
“刚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杜老看出我们的异样。
我把在高欢那里发生的事情简洁地说给杜老听。其实我从来没担心过肃肃会出卖我或者做出什么会伤害我的举动。只是他现在身份的确不同了,有家人了。我怕再像以前那样说话,会伤害他的感情?毕竟高欢是他爷爷,高澄是他爹,以后措词上是不是应该有所修饰?
杜老笑道:“小沈,你想太多了。人家那是直系亲属,亲近一点是应该的。但我看就论感情的话,他还是跟你最亲。我第一次在禽昌城见到你们的时候,就觉得你们是一家人,不仅仅是因为你们走的近,而是彼此眼中互相关怀的情意,甚至比何安妮和小宋还真挚动人!怎么说呢,你们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交汇透出的都是一种生死相依的扶持和信赖!”
我失笑:“杜老您开玩笑吧!何医生和宋医生都是成年人,是恋人。但这小子才八岁!”
“是啊!”杜老没开玩笑,“要不是他只有8岁,我也会以为你们俩是爱人!”
“杜老,您这笑话有点冷。”我道,“如果我对一个八岁的小男孩有爱人的感觉,那不是跟刘洪那种禽兽一样了?其实我对他的关怀就像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关爱。”
“小沈,”杜老问:“你清楚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感觉吗?”
我道:“虽然没生过,但谁都知道母爱的伟大就在于对孩子无处不在的关怀和终生不断的牵挂,希望他好,不是吗?”
杜老笑道:“那你看肃肃对你像是当母亲在对待吗?”
我摇头:“这小子不肯。你看那世子已经帅那样了,多少也能猜出他娘有多美,可能连他的奶妈都比我看好!”
杜老失笑:“这是什么比喻。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越深越与外在相貌无关。那你看肃肃对他的父亲和爷爷的态度,跟对你一样吗?”
想着肃肃的拘谨和恭敬,与他平时粘着我的模样,截然不同。我说:“古代等级制度严格,高欢位高权重,天天忙国家大事,高澄又不止一个老婆一个孩子,所以亲情疏远一点。我天天带着他,自然亲近些。”
杜老叹口气,道:“算了,也许哪天等你真正当了母亲,就知道个中滋味和区别了?这事现在谈也没意义,说不定哪天我们就回去了,那他的人生与我们也无关了!”我心中一窒。
杜老继续道:“现在要考虑的是,究竟跟不跟他们回晋阳?”
我问:“晋阳在哪里?”
杜老道:“太原附近,在我们时代,隶属太原市。十几年前,我曾公派经过那里。”
“当初我们从机场出发,坐了5个多小时的大巴才到县城,后来又改乘小车,小车坏了又换拖拉机,加起来有十多个小时了。如今如果我们去了晋阳,再要回到当初的地方,以古代的路况和古人代步工具的速度,回来恐怕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
“这么说,小沈你已经打算去晋阳,还是放不下这娃娃吗?”杜老指指床上已入睡的肃肃问道。
我微愣,是啊,难道我潜意识里已经决定跟他回去?
我对杜老说:“至少得有这个准备。如今这个阵仗你也看到了。如果人家要我们去,那由不得我们不去。如果人家不带我们,我们想跟也想不上!所以看吧,这儿,我们说了不算!”
聊到很晚,杜老缓步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便传来窸窸窣窣的搬抬声。从打点的仆人口中得知,再停留一日,渤海王一行就要由什么胡将军的人马护送回晋阳。
难道这是最后一次为肃肃梳头?木梳居然有些拿不稳,泪珠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当高管家理所当然地告诉我们将一同上路的时候。我甚至连原因都没问,一颗心瞬间不由自主地雀跃起来。
好吧,我承认我不想离开肃肃,舍不得。但这绝不是杜老说的什么不良感情因素。
肃肃的情况其实还不明朗。我告诉自己,只要他安全回家安顿好,从此过上无忧无虑的富贵生活,我的使命才算结束,没有任何借口留下。那时我就到吕梁村找回家的路。对,就是这样。
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医工不足。前来接回高欢的1000精骑中没有医工,而且路上极可能不安全,肃肃也需要人照顾,奴仆也不足以调配,总之人手不足才算上我们的。
不管拿我当医工也好,保姆也罢。只要肃肃在身边,我不介意。
高管家分给我们一辆马车,和一个赶车的士兵。就杜老、肃肃和我三人而言这辆马车很宽敞,比起当初去玉璧的马车华丽精美很多。我们三人没什么行李,最珍贵的就是医疗箱,还有就是给肃肃新做的两身衣服。
根据以往的经验,备上充足的干粮以免途中受罪是很重要的。
我提着厨房刚出笼的馒头,打算先放上车,同时再次环视打量这辆精致的马车,看看还有什么不足,以免路上不便。
一不留神,脚后踩中一人。
我转过身看到一个身穿铠甲的军士,立即垂首道歉:“对不起,军爷,对不起,草民没看到您,冲撞了,对不起,你请先行。”
眼前的战靴却未半分移动,顶上传来戏谑的言语:“你就是世子殿下所说,捡到四公子并救了他的人?你是哪里人氏,口音如此怪异?”
“草民长年居于吕梁山深处,不谙世事,所以不识礼仪,还望军爷不要见怪。”
“既然不问世事,为何还不返还?四公子既已觅获,尔等大功告成,还赚赏赐不够,要跟去晋阳多讨些好处吗?”
这人嘴巴真毒,老实说,这两天除了稳定的三餐一宿,我们根本没拿到一毛钱的好处。很明显渤海王父子根本顾不上这事。
我抬眼,看见一个面庞黝黑、威武不凡的高大男人立于跟前,一脸不屑地望着我。
我不卑不亢道:“王爷有令,我等要一起前往晋阳。军爷可以向高总管求证!”
“你手中何物?”那人问道。
我抬手给他看:“一些干粮,为明日出发做些准备。”
那人居然怒道:“你可知军需紧缺,吾率五千精骑日夜前来,轻装简骑,不少士兵吃不饱饿着肚子,而你居然敢私囤粮食?”
私囤粮食?就几个馒头,至于吗?
但在古代,我深知形势比人强,只得谦卑道:“草民不知,原来是胡将军……”
“无知村妇!”我才开口,就被那人粗暴打断:“本都督复姓斛律,单名一个光。你们汉人不是自命学识不凡,怎竟如此无知?”
我忍,继续谦卑道:“斛律将军,草民不是故意冒犯的。虽然草民是汉人,不似将军是鲜卑……”
“又错了,”斛律光再次打断,突然扬起一抹不明笑意:“你竟不知本都督乃高车族并非鲜卑!原以为你们自西而来……看来是我多虑了,宇文泰老谋深算,又怎会派如此愚钝之人前来刺探!你听好,不管你们因何得救四公子,一旦让本都督发现有任何不轨之意,定斩不饶。”
我已经被噎的说不出话了。原来他以为我们是西魏的奸细,为了刺探情报才装作救了肃肃,亲近渤海王的人。他太看得起我了。
我把手中提着的馒头包袱塞给他:“斛律将军,草民不想因为几个馒头背上细作或者私囤粮食的罪名,草民担不起。这几个馒头就交由将军大人去拯救大众,慰劳士兵吧。”
“你……”
“兰陵!”肃肃向我跑来,打断了斛律光准备发火。
早前肃肃去向他的父亲和爷爷请安问好,这么快就回来了。果然高澄也在,想必父子俩一起刚从高欢厢房出来。
斛律光向高澄见礼:“斛律光见过世子殿下!”
高澄笑着一把将他扶起:“明月兄,你我交情,不必如此见外!”
哧,我没忍住,轻笑了一声。明月兄?!我还真没见过这么黑的月亮。
高澄问道:“明月兄,是否一切安排妥当?”
斛律光点头:“所有兵士整装待发,末将正做最后巡查,看看是否还有纰漏。”
高澄道:“如此麻烦明月兄费心了。父王的安危全赖你一人了。堂前还有公务,明月兄自便。”说罢,便阔步离开。
我也准备带肃肃离开,却被斛律光挡住去路:“你刚才可有耻笑本都督名讳?”
我低头谦卑道:“草民不敢。草民要带四公子回房了。”
斛律光没打算让开,目光转向肃肃道:“四公子,你可知此妇人是何来历?涉世不深,莫要轻信了歹人!”
歹人?我吗?这人真的太可恶,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到底哪儿得罪他,之前应该没见过。
肃肃说道:“兰陵好人,对我好!你,不好,让开!”
斛律光面露惊讶,道:“世子殿下满腹经纶,12岁入朝便已胸怀天下,军国政事,时事得失,尽在掌握,连王爷和诸位老臣皆赞叹不已。膝下三位公子,亦是聪慧不凡,连五公子也机灵可爱,想不到四公子,却是如此这般……言语不全……怪不得世子殿下从未示于人前,原来如此,原来……”
“你够了!”我实在忍受不了这个目中无人还自大狂妄的男人。将军又怎么样,肃肃还是渤海王孙子呢,将来的地位不见得比他低。他的话什么意思,是说肃肃笨,先天不足,高澄其他儿子我没见过,好成什么样不知道。但每个孩子有每个孩子的天性,母亲不同,教导不同,成长经历不同,受到的待遇也不一样,怎么能一概而论!只凭肃肃说了一句话,就能判定谁差谁劣?退一万步讲,再怎么样,也轮得到他这个外人评头论足!肃肃有多好,我比谁都清楚。光嘴巴能说有个屁用。
斛律光一愣。我说:“你不就是个打仗带兵的吗?有一身本领又如何,你敢说你不是子承家业?你敢说你是从最低级的士兵升到现在的地位吗?多少沾了家里的光吧,有什么可狂妄的?你既看不起汉人,为什么又要学汉人给自己取个字?而且反差这么大?这算不算附庸风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缺点,我们虽上不了战场,但也是靠双手吃饭,没白拿一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了解我吗?你了解四公子吗?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像个长舌妇一般说三道四?即使你了解,也得看看我们想不想听!”
斛律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双眼暴瞪,缓缓向我们逼近。
“你想干什么?”我想把肃肃拉到身后,肃肃却倔强地与我并肩。
退了几步,斛律光一抬手,我吓得抱紧肃肃,闭上眼睛,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一棵粗壮的槐树,轰然断裂倒下。我大惊失色,想起如果王朝有这种身手,还劈不开牢门吗?
斛律光阴森森道:“放心,本都督从不屑欺凌弱小妇孺。若你再敢出言不逊,休怪本都督直接将你拿下,军法处置。”
我出言不逊?他似乎忘了之前是谁咄咄逼人一再挑衅?还好,不打女人小孩,算个汉子。
我勉强道:“将军,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看谁都像贼,都不如你啊?”
斛律光居然略为自豪道:“天下能胜我者,屈指可数!”
果然臭屁到家了,我道:“那你信不信每个人都有优点,不一定比你差,不信我们可以比试一下?”
斛律光不敢相信地望着我:“就凭你?本都督一手就能捏断你的骨头。”
我摇头道:“不是我,是他。”我指肃肃。
斛律光更是惊异,随即怒道:“本都督岂是小儿可比,你竟敢如此轻视我?”
我道:“将军莫急,你不屑欺负弱小。四公子也不屑欺负老伯。你尽可放心,他也不会伤了你。”
斛律光被气的又想暴怒,我继续说道:“其实大家都是自己人,明日还要保护王爷出发。四公子也不想让您受伤,我们可以采用文雅的方法进行比试!不知将军可敢一试?”
斛律光怒道:“你说,如何比试?本都督不用双手双脚,亦可立于不败之地。”
太好了,就是要你不动,动真格的,我跟肃肃加起来也拼不过他一根手指。我向肃肃眨眨眼,他心领神会。
“好,将军请就地坐下。”我道。
斛律光二话不说盘腿坐下,很标准军人坐姿,不错。
“请将军双臂交握于胸前,”我一边说一边示范。
斛律光不屑道:“就算让你们双手双足,本将军也不怕你们得趁。”
我向肃肃一施眼色,肃肃一掌向斛律光挥去,在距眉心半寸处停下。斛律光眼睛眨都没眨一下,果然见惯大场面的英雄人物。他道:“就算小儿一掌下去,也奈何不得我!”
我笑道:“将军不必过虑,草民说了,四公子也不会欺负老人家。比试很简单,四公子已经发力,现在就请将军双臂保持现状,自行站起,将军就算赢了。但请将军切记,额头不能触四公子掌心,双手亦不能松开着地,违反其一,你就输了!”
“这有何难?”斛律光轻蔑道:“如此小技,竟也敢拿到本都督面前。起……呃……恩……”斛律光脸色一变。
我心中冷笑,一介武夫仗着军功看不起旁人,今天就让他知道靠脑子和靠蛮力的区别。
从人体形态和力学角度来讲,任何人由坐站起,身体必须向前倾,改变重心,不可能直上直下,而且还不能通过双手借力,从科学的角度出发,是不可能实现的。就像一个人再力大无穷也不可能抱起自己一样。
斛律光挣扎着想站起,却又怕碰到肃肃。一个平时最简单的动作,如今怎么也做不到。不一会,斛律光额头开始冒汗了。
☆、第 24 章
过了大半晌,结果早见分晓,斛律光还在死撑不肯认输。其实这只是个简单的技巧游戏,我教过肃肃,他知道其中的窍门,却仍然一丝不苟地举臂站在斛律光跟前。
我问他:“累不累?换我吧?”
肃肃摇头。
最终,斛律光道:“我认输!” 肃肃才收回胳膊。
斛律光一跃起身拱手道:“人不可貌相。想不到孝瓘公子如此不凡,之前轻看了两位,是我不对!”
我急忙拉着肃肃的手一并扶起了他,这种小伎俩实在受不起人家的大礼。我说:“我们并非存心羞辱将军。将军为国为民征战杀场,实乃当世大英雄!我只是想请将军明白,人各有所长,我们绝不是什么心存歹念的恶人。您与渤海王一家渊源深厚,日后孝瓘公子还望将军多加扶持、担待!”
说完我向他深深一鞠。
没等到第二天天亮,当天夜里大部队就突然开拔了。据说是为了扰乱敌方探子的侦查,夜里出发相对安全。
睡眼惺忪准备登车,突然听见前方传来一声暴喝,“本王一生征战,岂有不骑马坐车的道理!”
一位太医战战兢兢跪在高欢面前,“王爷的身体,不宜战马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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