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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醉-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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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您同意让他们进来暂住,给他们食物。我有办法让他们不会染上。”
朱八公望着我,神态有些复杂,最后还是点头同意。
我跟四郎出村的时候,天色已晚。村口也听不到一丝动响,我正想着他们是不是已经睡下,夜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暴喝:“说,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否则休怪本姑娘剑下无情!”
☆、第 51 章
“元梦姑娘,他们不是坏人,千万别误会!”情急之下,我拉上四郎,急跑几步来到村口。
鸦雀无声,不少人匍匐在地上,或多或少受了伤,个个面露惧色。元梦正横眉怒目地剑指乔木楠,。
乔木楠鼻青脸肿,应该吃了不少苦头。他一看到我跟四郎出现,顾不得元梦的胁迫,大声喊道:“公子、夫人赶紧走。这个贼婆娘不是好人!”坏了,关键时刻这傻小子怎能又犯糊涂?我赶忙松开四郎的手。
果然,元梦本来看到她家公子,正要欣喜。一听他如此称呼,又见我欲盖弥彰的举动,瞬间脸色变得极难看,“放肆,敢毁我家公子清誉!”举剑刺向乔木楠。
“不要……”我尖叫。
“当”……一颗小石子破空飞了过去,及时让剑锋偏移,长剑脱手插入土中数寸。
只是四郎又动了真气,抚着胸口,我急忙扶他坐下歇息。
不远处查探的元夕飞跑而来,欲与元梦一起向四郎行礼,。
我急忙阻止:“别过来,我们刚从……”
“沈医生,快带公子走,”乔木楠从地上爬起,拦在元梦面前,“他们来找你们的,尤其这个婆娘,凶神恶煞的肯定不是好人,你们快走。”明知不敌,仍然螳臂当车,让我很感动。
我正要解释,又被元梦冷冷的声音打断:“贱民,找死!饶不得……”说罢又欲动手。
“别……别……都是自己人……”哎,其实风马牛不相及,就连我也是凭空出世,不知道跟谁算自己人呢。
“够了!”四郎愠怒,声音低沉,但气势骇人。乔木楠不由地抖了抖,元夕元梦更是直接跪下。
元梦刚要开口,元夕怕她再激怒四郎,抢先道:“公子息怒。吾等连夜追赶而来,但见公子马车,却不见公子行踪,连……沈医生也不知所踪。我们担心……担心公子遇险,才向众人相询,语气难免几分急躁。谁知此人拦在众人面前煽动众人皆称一无所知。元梦无奈之下才出手相迫,并无伤害无辜之意,他们并无一人丧命,公子明鉴。”
乔木楠不屑道:“无意?我这满身的伤难道是自己撞的不成。颖叔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你们还下得了手?!不管如何,沈医生和公子对我们有恩,我们不会贸然陷他们入险境。”
一点不能裹腹的食物,竟让这群难民如此重义,什么叫滴水之恩当报涌泉,我终于知道了。
“咳……咳……”四郎的毒伤又开始反复。
“公子……”元夕元梦又想上前。
“别过来,别动……”听见我又阻止,乔木楠又想拦住他们。这次我怎么着也得解释清楚:“都别动。没事,没事,小兄弟,你也误会了!他二位真是公子的护卫。只不过我们刚从疫村出来,身上沾有麻风……就是恶风病菌,未作任何处理前,接触者传染风险很高!所以我才不让你们任何人靠近。”
元夕、元梦脸色剧变,元梦更是咬牙道:“沈兰陵,你好大的胆子!枉我家公子一直对你礼遇有加,你不但不知感恩,还登鼻子上脸……你知不知道恶风……”
我微愣,脸上竟有些发烫。
“放肆!”四郎怒道:“相同的话我从来不说第二遍!近来你愈发逾矩,对兰陵一再冒犯。去疫村是我的决定,我行事分寸岂容你来责问沈医生?即刻滚回去领罚思过。”
元梦像受到莫大的打击,不服、委屈,更多的不敢置信让她眼中噙满泪花,呆愣在原地不动不作声。那模样令我都觉得心疼,如果她没有狠狠地瞪我一眼的话。
元夕急忙求情:“请公子饶恕元梦这一次!我们跟随公子多年,元梦向来忠心从无行差踏错,公子最应明了。此次实因情势危急,事出突然,她才会失了平日的冷静方寸,究其根本还是太过紧张公子。咱们自承公子相救,多年来发誓追随,不离左右。公子如今赶她走比打她一百大板还难受啊!”
四郎无动于衷。
元夕又看向我,他的意思我明白。不过老实说,如果四郎是我的男人,我会举双手加双脚赞成他的决定。难得男人自己有这么高的觉悟,难道我还为他找个有企图的又高素质的小三天天在侧,给自己增加难度吗?
但,现下的情况完全不是我想的,四郎既不是我的丈夫,我也搞不清这时代男人的想法,更别说之前看到的举起,难道他对元梦真的没有一点情意。
审时度势,我只能说:“四郎……”元梦面色又是一沉,我也觉察不妥,但……还能喊什么呢?算了,继续:“现在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你的毒伤又……这个时候,多一个自己人,就多一分安全仰仗,你看就……要不就……,乔木楠!”我跳过这个尴尬的话题,直接换个人问道:“还有没有吃的?”
乔木楠一愣。我说:“我们忙了一整天快饿死了,有什么吃的都拿出来。我们已经为你们找好落脚处,明天一早就进村,家家户户都有余粮,够你们饱餐!”
有人开心,有人担忧,众人站直起来,议论纷纷。
“白天掏了几个鸟窝,捡到一些鸟蛋,现在就剩这几个了。”乔木楠掂掂手中几个小的可怜的东西,想要递过来。
我摆摆手:“先去生个火,把我们的外衣都烧掉。”
“好咧!”乔木楠打起精神:“马上就好!”,一边还朝着元梦的方向啐了口污血。
“元夕,你们能不能也去张罗些食物……给公子享用?”
不待四郎和元梦的有所反应,元夕直接道:“好,您放心。元梦可是狩猎高手,公子,我这就跟元梦一起去多打些野味分给他们,消除之前的误会。”
四郎还是不置可否,但我觉得有门,因为通常肃肃这样,就是代表默许。我示意元夕拉上元梦赶紧去办。
烧掉外衣,洁过手。我接过乔木楠递来的鸟蛋,剥壳递给四郎,却发现他面色惨白,双眼紧闭,盘腿打坐一旁。闻到食物的味道,他也没睁眼,只是轻轻摇头。我知道他很难受。
我不禁问乔木楠:“你们一路走来,有没有听说周国的神医?”
乔木楠道:“之前碰到不少周国人,确有听他们提及过此事。好像那位是女子,姓沈。”这个我当然知道,否则元夕也不会误会我可能是了。但……突然灵光一闪,我问:“那个沈神医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沈洁?”一直没她的消息,会不会……如果是的话……那四郎……更没指望了!沈洁那两下,还不如我呢。
乔木楠摇头:“不清楚。别说我们,周国百姓也不可能得知神医的闺名。听说这位神医是周国大冢宰的妾氏,十多年前就已被魏帝嘉封为圣姑,如今的周帝更是敬重有加,一直保留原有的封号。举国景仰,谁敢直呼其名?”
身份尊贵、妾氏又十年前的,种种迹象表明……不会是沈洁吧?
“那有多少人被她医好?她擅长治什么病?”我又问。
乔木楠又摇摇:“传闻她能看懂什么天书,知道很多御医都不知道的救人方法。”
天书?不会又是个欺世盗名的神棍吧?历朝皇帝为了笼络人心,都说自己是天神转世,神佛护体,目的就是要搞个精神信仰抓住人心,这个神医不会也是政治产物吧?那四郎抱这么大的希望,又冒这么大的危险到周国,太不值了。
“小兄弟,你先去休息吧。”
乔木楠望着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真的……可以进去吗?自古恶风症……无救啊!甚至会……会将染症者烧死。”
“放心,有我在没事的。”我对他保证。
元夕、元梦拎着一堆血淋淋的胜利品回来了,很多饿得睡不着的人垂涎欲滴。乔木楠帮着张罗,大伙忙到很晚,以至第二天已时才陆续起来。
而四郎几乎整夜打坐。大家已经习惯他的样子,反倒是元梦,始终不敢多看四郎残缺的半边。可能四郎在她心中一直很完美,突然之间她难以面对这样的四郎吧。
乔木楠召集大家来到跟前,我对他们说:“安坪村内的确有疫症,但你们一直留在这里,迟早也要饿死。所以你们一定要听我嘱咐,恶风并非不能防患。我已让村中的病人集中到一起。你们别接近他们,就可减低一半风险。村里所有的屋舍器具都可能沾有传染疫菌,你们在接触使用前,一定要先将屋内的高梁酒加热,擦拭所有器物,甚至门槛旮旯,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千万不能因为酒香偷喝啊!别拿性命开玩笑。”
众人哄笑,轻减不少心理负担。然后我又郑重道:“切记:饮食、日常用水等,一定要将水和食物煮沸,千万不能贪图方便中途食用。最重要的是,一发现就有什么不对劲,马上来找我,知道吗?”
众人纷纷喊着:“知道了”……
“另外,大家毕竟是暂居别人家,虽然主人不在,也不可肆意挥霍。享了别人的好处,理应为人家做些事情以示报答。各位本就是农户出生,打理田地不是什么难事,利人利己。但我还是强调卫生和劳动保护问题,农具使用前也要用酒擦拭。劳作时,尽量防止造成手足伤口,特别容易感染病菌,明白了吗?”
“诺!”
我扶着四郎走在最前面,元夕元梦护在身后,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村。昨日已与朱八公说好,村东头有足够的地方。
我自然跟四郎、元夕还有元梦四人住一间大宅。所有人都按我的指示开始清洁消毒,忙的热火朝天。
我要按时给朱八公他们送药诊治,四郎还想跟我一起,但他的情况已经糟到连打坐都坐不住了。我叹口气,坚持一个人去,并告诉他很快回来。
派完药,为他们一十九人过堂后,又是月亮高挂。我独自往回来,看到前面有几个黑影:“是河南的乡亲吗?”黑影一闪而逝,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累眼花了。经过两天的相处,虽然谈不上建立多深厚的感情,但至少很友善,多少给我几分面子。怎会越叫越跑?
换好衣服,我去看四郎,将枕头靠在他身后。然后把看到的疑惑告诉四郎。
“兰陵,这个村不简单,尤其那个朱八公不是普通人。”良久,四郎缓缓开口,竟是这样一句话。
我顿时紧张:“他们想害我们?”
“那倒未必。若是真有性命之忧,我也不会让你进来了。还记得那条小黑狗吗?”
帮朱八公传信的那条?我点点头。
“普通家狗,是不会如此灵敏听话的。这种驯狗传信的方式不是普通人家会用的!”
我微微松口气:“管他什么人,只要没歹意就行。咱一无财,二无色,一群穷光蛋,费神打我们主意,结果怕是他们要哭死。不过……”我摸着下马,故意道:“你跟我们不同,八成人家看中你了?”
“兰陵!”四郎无奈,又咳了几声。
我取开他身下的枕头,让他躺平,“放心,有元夕、元梦在,他们有胆也进不来。如果谁敢伤害你,我……我就不给他们治了。”拽好被角,四郎望着我缓缓闭上美眸,坠入梦乡。
经过三天,无一新增麻风病例。我暗暗舒气,那些难民也开始放心把这里当家一样织业,整理荒田。我一再提醒他们注意劳动保护。
可就在一切转好时,还是出事了。
第五日清晨,我正为四郎换药,老远就听见乔木楠火急火燎的大嗓门,被元夕拦在门外。四郎点头,元夕才放行。
他上气不接下气说:“沈……沈医生,不……好了,茂才叔死了!”
什么,死人了?就算感染,也不至于这么快病危啊。
“今儿一早牛二叔、牛二婶发现他河塘里漂着一人。涝上来一年,是茂才叔,身子都硬了。死了至少三个时辰了。他素日好酒,之前一直滴酒未沾,昨晚开心跟大伙多喝了几杯,独自回屋,可能不小心失足。前天茂才叔才在那里摔倒过,当时伤的不轻,还是沈医生您给上的药。”
“赶紧带我去看看。”我道,得第一时间查看还有无生还可能。
“沈医生……您还是带上治恶风的药吧。牛二叔看到茂才叔身上有斑症,这会儿也觉得身子不适,牛二婶催着让俺来找沈医生呢。”
我一惊,“真的?那……有没有跟其他人分开?”
乔木楠直点头:“牛二叔回家后发现身上情况不对,就没再出门了。”
“兰陵,我……跟你去!”四郎努力直起身子。
“不行。要不……让元夕陪我去,总安心了吧?”
四郎只得命令元夕:“一切但凭沈医生吩咐。”
“诺!”
牛二叔没什么问题,可能是惊吓加紧张,疑神疑鬼,有些体力不支。
但查看河边的尸体后,我觉得问题严重了。满怀心事,不理会乔木楠的叽叽喳喳,我径直走回屋,脱掉外衣扔在外面,洗手关上房门对四郎说:“虽然我不是法医……就是仵作,但茂才叔肯定不是淹死,他口中只有齿部唇边沾有一些淤泥杂草,腔内并无,肺部也无积水,尸斑的颜色也不像溺死。他的后脑有被钝器重击的伤口,我觉得那才是致命伤。他应该……是先被杀害,再抛尸河中。至于身上的斑块,形成不久,应该是刚被染上的,不足以致命。四郎,我觉得你说的对,朱八公真的很有问题。”
“为什么你不怀疑是他们之中有人起了歹意?”四郎不答反问,却掩饰不住对我专业知识范围的惊讶。
“如果是自己人,这一路险恶,有的是下手机会,不用等到这时一切安稳了才动手。还有,他们是一起逃难来的,能有什么利益冲突?麻风杆病只有两种可能被传染,一是清洁不到位,间接传染,还有一种就是直接接触到麻风病人……我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些。改日我为他们全部再检查一次,如果是清洁不到位,那茂才叔平时跟其他人接触,极有可能会有传染病例。”
为免疫情扩散,所有人决定即刻火葬尸体,朱八公也没理由反对。三日后,李茂才的骨灰被简单葬在安坪村后山,乡亲们都来相送。
又过二日,深夜,大家早已经睡下,万籁俱寂,乔木楠瘦弱的身影在树丛中穿梭。他鬼鬼祟祟提着烧酒、元宝蜡烛香,摆在李茂才出事的地方拜祭。一边嗑头,一边念叨:“茂才叔,有怪莫怪,你一路好走。你发现秘洞,却无福享受,倒是让我捡了个便宜。那天为你收尸无意发现,想必日前你摔跤时已然发现,才招来杀身之祸。好歹我们的同乡,我也为你送终,我拿也应该。你千万别来找我。”
说着拿起一帮的锄头,走到一杂草高密处,一下下挖了起来。
“住手!”一道粗嘎的声音传来,朱八公终于出现了,仍旧布巾裹头。
乔木楠吓的跳开起步,心虚结巴道:“朱村长,你不好好养病,怎么会在这里?”
朱八公发出怪笑,恐怖地令乔木楠头皮发麻:“这是我们村,我是村长,什么地方不能去!”
话音未落,身后又无声无息站出数十人,皆是安坪村染麻的病人。在黑夜中如恐怖如鬼魅。
乔木楠有些哆嗦地咽了咽口水:“你们怎么都在?我回去休息了?明日再来劳作。”
朱八公阴沉道:“夜黑风高,你会来此,为何而来?就不必再装糊涂了。”
乔木楠见被拆穿,索性道:“原来茂才叔是你们杀的!”
朱八公阴沉道:“不想死的话,立即离开,永远不得再回来,并以性命发誓不向其他人提及安坪村的一切,否则五雷轰顶。”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乔木楠虽然害怕,但利益当前,是人都不想轻易放弃。
“李茂才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再多的好处没命享有什么用?就算不杀你,我们一人咬你一口,你也别想活。”
“你别吓人,有沈医生在,恶风也能治得好。”
一十九人缓缓走来,乔木楠直后退,最后只得说:“我走,我这就走还不行吗?”
说完他抛下一切,向村外奔去,突然一柄飞刀从暗处向他后脑射来,刚触发梢,闪过一道亮光,被打落在地。
☆、第 52 章
乔木楠扯开嗓门大喊:“救命啊,沈医生,俺顶不住了。”
没错,乔木楠夜祭李茂才是我们安排的。我只想知道李茂才究竟怎么死的,还逝者一个交待一个公道,至于安坪村的秘密我们没兴趣挖掘,但事实看来两者似乎密不可分。
我扶着四郎从暗处走出,月光将我俩的影子拉的很长,交织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四郎曾问我:“兰陵有没有想过,朱八公他们为什么要杀李茂才?”
是啊,为什么呢?杀人无非为名、为利或者一时冲动。我检查过所有难民,无一例再感染麻风迹象。之前他们也说,安坪村曾接济过他们,那就表示并无恶意。如果一早就计划杀人,何必还假惺惺浪费粮食?他们盘居在村口时,并无人命损伤。难道李茂才之死真的只是个意外?或者……“这村子有什么不想让外人知道的秘密?”我觉得这是唯一的可能了。
四郎点头,“整个村都空了,朱八公他们不肯走只为了等死?他们既不劳作,又何来余粮度日数月不断?李茂才枉死,兰陵看到的黑影,都与这个村子有莫大的关系。”
“那是不是我害了他们?我不该安排他们进来。”我不安。
“兰陵从无害人之心,治病救人,”四郎郑重道:“朱八公等人应该多少心存感激。我甚至觉得他们也非真有害人之心,否则不会让难民进村住下。只是……”
为免再有人枉死,我们思量再三,说服乔木楠演了这么一出戏,引出来的果然还是他们。
元夕和元梦也在不远处现了身,刚刚就是元夕打落暗器,救了乔木楠一命。
朱八公身后也陆续出来不少人,远不止染病等死的那一十九个。乔木楠连滚带爬跑到我们跟前。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忍不住问道。
“这话该是我们问你?”朱八公粗嘎的声音在深夜中更显诡异,“尔等究竟所为何来?”
“你这儿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啊?”我觉得些不可理喻,“他们从河南逃难而来,想去玉璧城。我们也只是凑巧途经此地,难道免费为你们治病还算有企图吗?”
“果真如此?”朱八公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不信和不屑。
“废话,我跟你们要过一分钱吗?大家只图三餐一宿。本想着治好你们或者等你们病情一稳定就走。没想到你们居然杀人。到底为什么啊?”我气愤。
朱八公道:“如无他求,彼将奚为?”他一指乔木楠。
“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我们发现李茂才死因有可疑,才故意让他在河边引出真凶。李茂才之前也曾在那里摔倒过,定是发现了什么,才招来杀身之祸。”
朱八公道:“人不是我杀的。”
“那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冷笑,“你身后的人应该都是安坪民原住民吧?既然从没离开,为什么要假装空村?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就算你没亲自动手杀人,你是村长,由你带领,由你指挥,指使杀人更是罪大恶极。今晚若不是有我们保护乔木楠,又要有一条人命枉死在这里。你们就一点不觉得心不安吗?”
谁知朱八公对我的质问一概不理会,只是僵硬道:“不想死就快离开,否则一个都走不了!”
“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耐我何?”元梦不屑道。
“哎……你们走吧,”朱八公突然叹气道:“人真不是我们杀的。就是怕有人枉送性命,我们才……”
话音未落,四郎突然低低喊了声:“不好,兰陵小心。”随即,黑压压的冷箭漫天飞了过来,所有人奋力抵挡,他们果然个个身怀功夫,而且看起来不弱的样子。
乔木楠躲在元夕身后,而我仗着防刺服想为四郎分忧,但四郎却总挡在我前面。附近不少已熟睡的乡亲被惊醒,探头一看,有的即刻中箭莫名丧了性命,有的则吓的缩回去,门户紧闭。
我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被埋伏了,是周军追上来了吗?这附近似乎也没有比国家军队更有实力、还敢明目张胆地大规模袭击村庄的匪徒了吧?
“跟我走,不想死都跟我走……”混乱中传来朱八公那沙哑的叫声。
别无选择,眼下只有团结才能保命。
我们跟着朱八文撤到河边一个杂草丛生的地方。拨开几层两米高的草丛,赫然发现一道暗门,有人从里面打开,我们鱼贯而入。断后的三人,没有进来,只是从外面将门重新掩饰好。
看来他们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
我们猫腰跟在朱八公等人后面,越往内走,道路越来越宽阔,每隔一、二米就有一盏油灯挂在两边的墙壁上。很显然,这个地道定是被长期不间断地打理,才会如此井井有条。但同时有股熟悉却一时又说不上来是什么的味道越来越刺鼻。
终于来到宽阔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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