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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醉-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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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酱瘫恰
终于来到宽阔处,如果不是装饰简单,我会以为到了某个皇帝的地陵。石像、石柱、石壁、石阶,连桌椅板凳好像都是石材打造的。
这里聚集了不下百人,一时灯火通明,人声嘈杂。
朱八公走到众人前,重咳一声,双手展开,周遭即刻安静下来。他有些悲怆道:“该来的终于来了,劫数始终避不过!”众人一片唏嘘。
我更加摸不着头脑,性命攸关,顾不上什么礼貌,问:“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朱八公望着我们不语,指指堂前的客凳,示意我们先坐下。随即有人奉茶,居然还是热的,完全大户人家的作派,哪有一点乡土气息?
四郎优雅掀盖轻啜,但我心急,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望着朱八公,希望他尽快解释。朱八公扯起一抹怪笑:“沈医生这会儿就不怕我们在茶水做手脚想害你们吗?”
我心中一突,忍住胃部翻腾,强装大度:“村长想害我们,刚才任我们被射死就好。干什么还要领我们进来,暴露自己的秘密?所以……我想李茂才之死是不是另有隐情?”
良久,朱八公缓缓开口,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从头说起:“其实安坪村原名龙隐村。先祖名唤陶朱公。”
陶朱公?“范蠡?”我惊呼。
朱八公也惊讶,“沈医生也知先祖名讳?”
我点头,这哪能不知道?范蠡可是我国儒商的开创祖师爷。更让他大名鼎鼎的是,他曾为了复兴越国,亲手把爱人西施献给吴王夫差,换来越王勾践的十年卧薪尝胆,从而名流青史。然而范蠡却在勾践打败夫差光复越国时激流勇退,带着赏赐的大批财宝,归隐于世。至于传说中,那位与他并肩携手潇洒人间的爱侣还是不是西施,就不得而知了。但这里地临西北,与越国之地相距甚远,范蠡怎么会选在此处落脚?
只听朱八公慢慢道来:“先祖确是越国大将,他助越王复国后,发现勾践为人只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便带着全副身家,解甲归隐。果不其然,不久勾践就杀了曾与先祖一起辅助他复国的丞相文种,可见先祖眼光超然。归隐后,先祖曾三次经商成巨富,又三散家财济世,自号陶朱公……”
哦,原来是这样。
“……先祖游历天下,路经此地,发现一条不可多得的……龙脉……”
龙脉?难道范蠡还会看风水?当真文武全才?
“……于是便决定在此处安居,建立龙隐村。后为掩人耳目,改为安坪村。他隐去范姓和陶姓,以朱字代姓世代相传。先祖曾说,天下还会大乱,若越国百姓有难,可靠财富和龙脉救之。果然,千百年来,战祸不断,饿殍遍地,早已分不清谁是越国人,谁是吴国人。祖祖辈辈用了不少财宝接济百姓。而这龙脉的奥妙,先祖并未明示,后代子孙也难以参透,我们只能遵从遗训世代守护在此。只是没想到,我管教无方,愧对祖先……村里竟出了见利忘义之徒。本来这些秘密只在族长和长老临终时口口相传。如今天下动荡,民不聊生,我们在商议救赈时,一时不查,竟被听了去。小辈们不堪苦受,为求荣华显贵,竟将先祖之事出卖给周帝,一时引得无数官员前来招安。我们自然矢口否认。朝廷竟以欺瞒戏耍不实的罪名,将那个不孝子当场……正法!”说道此处,朱八公无不感伤。更有人不断抹眼,想必那人应该是他家的孩子。
“本以为这事就此了结……但我们低估了世人对财富追逐的利欲之心。从来哪怕只是传说都会追穷不舍,更别说那不孝子说的有头有尾、有凭有据。朝廷杀他,只是为了警告我们,逼我们就范。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盯紧我们所有人。稍有行差踏错,便捉回去严加审训,问来问去不外乎想知道财宝的确切下落。受不了严刑的,毙命当场。有的仅剩一口气被扔回来,人也废了。”朱八公有些泪眼婆娑。
“为了保住安坪村,保住先祖的心血。我们反复商议,终于想出一个办法。哎,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就是假装染上疫症,没人敢打疫村的主意。等事情淡了,再作打算。”
假装?他们的麻风病是真的啊。
果然,“但事情又怎会如此简单?”朱八公继续道:“为保龙脉和存放毕生财富,先祖曾大兴土木修建地窖,就是现下所处之地。我们让所有壮年、孩童先行躲避,以待日后重整安坪村。而我们这些行将就木之人,就在外面充当染疫之人。但朝廷既已关注,又岂是那么轻易就能蒙混过关?派个医正过来一验便知真假。不得已,我们四处搜寻,最终找到一个即将被烧死的重疫之人。我们将其带回村,不久……那人发狂而死,我们也变成……这样了。真的再没外人敢接近安坪了……直到……沈医生前来敲门……”
原来他们是故意染上麻风,牺牲自我来保全大部分人,这种精神不得不说很伟大。
但……“就算这样,你们也不该滥杀无辜啊!”
朱八公摇摇头:“我一一问过,人不是我们杀的。得知李茂才死讯,我也很震惊。实不相瞒,李茂才确实曾来找过我们,实则……要挟!因他劳作时,无意摔倒发现河塘处的地窖入口。虽有铁栅阻拦,但不知沈医生有没有发现,就连壁上的油灯都是金盏银柱镶嵌?可见先祖的财力,李茂才也必能猜出洞内会有更多财宝。他要求我们打开任他取用,否则通知所有人前来一抢而空。我自不答应,但又不敢直接拒绝,只得先行拖延。只是面对唾手可得的巨大财富,李茂才没那么好的耐性。他虽然答应三天,但期间有事没事就拿锄头想行砸开大门,我们恼怒又却无可奈何。沈医生,如果我们想杀他,怎么还会任由他的尸体留在入口附近,引人注目?我们做了这么多事,无非就是想掩人耳目,又怎会自找麻烦?想必沈医生也看出来,李茂才并非溺死,应该是被人先行击毙的。”
我看看四郎,然后对朱八公点点头。
“我们也曾怀疑……沈医生一行。看得出来,除了沈医生,都是高手。我们也知村外那群难民盘踞已久,不是我们不愿相助,实在自顾不暇,不敢再贸然作为。后来实因疫村之事平静了很久,而人总是求生不求死,沈医生出现声称可以救治恶风,你的举止和对病人的赤忱完全不像贪利之徒。我们也想像以前一样安稳度日,所以一时抱着几分侥幸认为事情真的结束,才答应你们入村。没想到,只不过区区数日……又有人被杀,今夜又被伏击……看来事情远没有结束!原本就是我们掩耳盗铃,想的太好了。这才想谴你们速速离开。”
“就算村外还有人在监察,但他们是如何得知李茂才发现财宝的?显然李茂才是与他人起了争执,才会被杀害,并招致今夜的伏击。”四郎突然提出疑问。
他的意思是……怀疑有无间道?
所有人都沉默思索,无人能回答。
良久,朱八公叹道:“除去龙脉,如今先祖财富还剩不足黄金万两,其实我们也曾想过,悉数交出,以换取村中上下平安。但人心总是不易满足,即便交尽了,他们也会怀疑我们仍有藏私,只会没完没了。更何况,朝廷想要名正言顺占为己有,难保不会给我们安个杀头的罪名,到头来还是免不了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所以我们索性咬紧牙关抵死不承认。”
思绪有些乱,我揉揉额头,大喊一声:“乔木楠!”
他应声站出,我问:“之前追杀你的暗器,有没有看清是什么?”他一脸茫然,心有余悸地直摇头。倒是元夕递来一物:“属下倒是捡到一枚。”
这是什么?圆不圆,椭不椭,方不方的,像个梭子,四周全是尖锐的棱角。我刚要递给四郎,就听朱八公说:“这是关西双杰惯使的玄铁梭。想不到连他们都来了。”
关西双杰?听起来像江湖中人,“那……他们不是朝廷的人?”
朱八公摇头:“众所周知,他兄弟二人是关西杀手,手段狠辣,唯钱是命。不论妇孺婴孩,只要出得起价皆能下手,被江湖同道不齿,曾合力缉埔二人。丧命之际,被大冢宰宇文护收入麾下,专为其铲除朝中异己。”
那就是御用职业杀手了。
我望着朱八公,如果他真的没跟什么关西双杰勾结的话,那这个村子的麻烦就大了。但就算关西双杰曾悄悄潜入村子,刚好遇见李茂才挖掘秘洞的可能性也不到百分之五十啊。毕竟我们入村不到五天。
我又问乔木楠:“你们这群乡亲,全都是从河南逃难过来的吗?”乔木楠点点头。
“你是想问……你仔细想想有没有半路加入的?原先不是你们队伍的?”
乔木楠道:“其实受灾的程度不同,逃难的原因也不尽相同,不少都是路上陆续加入进来结伴的,像毫县……”
“在齐国的不算。我想知道的是进入周国境地后,特别是在前往安坪村途中,有没有新加入的?”因为齐国人不可能知道安坪村有宝。而周国人想伺机混进来,也不会在齐国找机会,谁能未卜先知恰巧有帮齐国难民要来呢?
乔木楠认真想了好一会儿,伸出四根手指:“颖叔、庆子哥和春梅姐夫妇,还有……算起来,茂才叔也是我们在周国遇见的!”
什么?连李茂才也是?我顿时觉得问题复杂了,“你不是说茂才叔是你乡亲吗?”
“是啊,”乔木楠理所当然道:“沈医生,你为他医过病,听他说话口音是不是跟俺们一样?他说他是河南湘城人氏,也是因为水灾西逃,碰巧遇见我们。”
那还是真是巧啊!
“沈医生,”朱八公问道:“是不是他们都有可疑?”杀机从他目中一闪而过。
我摇头,但直言不讳,“不确定,但他们的确有嫌疑。除非有人一直在村里盯着李茂才的一举一动,否则不可能在关键时刻出手。但村长,请恕我直言,就算他们真有问题,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动起手来,打不打得过暂且不说。这么长时间又发生这么大的事,村里所有的动向恐怕早就传出去了,周国大军应该很快赶来,到时就算各位功夫再好,也不能以一敌十、以一敌百吧?所以到了这步……越遮只会招来越强的利欲心。……我有个建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所有人都望着我。
“就是……不如大大方方拿出来!其实陶朱公的原意也是希望受惠于百姓,所以与其死守,不如交给一位体恤百姓的好官。一来物有所值、物尽其用,二来也可避免屠村的惨剧,保存范蠡将军后人安康。至于所谓龙脉,你们研究了近千年都没有发现其中奥秘,我想就算他们也未必能有所发现,不如用作跟朝廷谈判的筹码?您觉得呢?”我忍不住挠挠头,我知道古人重义到迂腐,但如果再负隅顽抗,恐怕真要鱼死网破了。我还是挺怕死的,不想见到血流成河。
众村民议论纷纷,有人激动,有人认为我荒谬绝伦,有人认为不安好心,但也有人觉得我的方法似乎可以考虑……
最后朱八公问:“沈医生所言的好官指的是……”
“玉璧城的韦孝宽大人!他的爱民口碑连这些远道而来的齐国子民都仰慕不已,您也应该听闻过吧?”
朱八公点点头,“上柱国韦将军,忠义无人不晓。只是我们与之并不……”
“我与韦大人说得上几句话。如果你们相信我,又愿意试试,咱们就找他。他懂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道理,一定会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原来韦孝宽已升迁至柱国将军。想当初刘洪还饥讽他是汉人没前途,看来宇文泰比魏帝懂得知人善用!
朱八公沉默良久,缓缓开口:“事关重大,容吾等仔细思虑,再行答复。此处宽阔,安全无虞,沈医生一行先居于此吧。”
他肯定是怕我自作主张。他们需要时间考虑,我明白,只是上面……“外面的人不会出事吧?”毕竟大部分难民都是无辜的。
朱八公摇头:“周军已打草惊蛇,先前他们怕我们玉石俱焚,才不敢硬闯。如今……大军到来之前,只要我们不跑,他们不会轻易出手。”
“那你们尽快吧,我也只是希望把伤害减到最低。毕竟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人命才是最宝贵的。方便的话能不能把我的医箱带过来?”
朱八公点头,随后我们被带到一个宽敞的石屋休息。
我不停来回走动,反复思量发生的事情,心里很是烦燥。
“兰陵!”四郎唤我。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急忙跑到床边,俯身查看。
四郎摇头:“我是担心你。”
我叹气,坐在床边,对他说:“我有什么可担心的?身体健康能吃能睡。倒是你,再不找到神医……偏偏又困在这里,外面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才从山上突围,又要遭遇周军。我再也没想到会遇上一个什么藏宝村,真是麻烦之中的最麻烦!”
四郎轻笑:“世人皆爱财宝,怎么兰陵反倒觉得麻烦?”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无奈道:“自古以来,为争家产财富,兄弟反目手足相残的例子还少啊?够吃够用就行了呗,那么多的钱摆在家里,不遭贼惦记才怪!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范蠡也算是个人物了,头脑精明,不但会打仗,经营也这么厉害。也对,浙江人就是公认的会做生意。十个人有九个都是老板……”
“兰陵,你说什么浙江人?”四郎听不懂。
我急忙摆摆手:“我是说还是范蠡会算计,看看这个地宫就知道了。他留下的财富到今天还有黄金万两,当初不知道富成什么样。还有他能用一个女人就换来一个国家的昌盛!难道不是很精明厉害?”
“世人皆赞范蠡士为知己者死,唯兰陵好像不怎么认同?”四郎看出我的不屑。
“士为知己者死?他怎么不去死?反倒把一介女流送入敌人怀抱,换取偏安一隅?那倒是,想那范蠡肯定不如四郎貌美,否则保不准夫差会改好男风呢。”
“兰陵!”四郎皱眉,对我的轻浮很是不悦。
“放……”元梦更是咬牙切齿,但鉴于四郎对我的态度,她不敢再出言不逊。
我也自觉失言,真心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下发生太多事,特别心烦。不过四郎你知道吗?我的家乡没有战争,或者说战争离我们很遥远。所以我从来都体会不到那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情怀。在我看来,勾践不是个值得生死相随的明主,否则他怎么能忍心杀了文种?范蠡为什么会在复国之时离开?所以我不觉得范蠡是为勾践而战,他是为了越国百姓,所以我也承认他有大义。如果用一个女人就能换来全国的平安,换作你是将军,你会选择大动干戈吗?毕竟都是人命啊,士兵也有父母妻儿,站在这个角度,范蠡的确做得对。可作为女人,尤其西施还是他的心上人,他就这么把她献出去了,还送到另一个男人的床上,这是对女人最残忍的事情。试问世上哪个女人想管什么国家大事?都只求跟心爱的人相守一生。这样看来,范蠡不但不是个好男人,而且薄性、郎心如铁,我会乞求老天一辈子别让我遇上这种人,哪怕他是个大英雄、一方霸主!”
一瞬间所有人都沉默。最后元夕忍不住道:“可最后范蠡没有嫌弃西施,他放弃功名,与她一起归隐相守到老啊,也算很大的补偿了。”
“嫌弃?”我受不了元夕那副天生就该男尊女卑的样子:“别忘了范蠡他追求的一切是靠一个深爱他的女人用身体换回来的,最后他成功了。天下人谁都可以唾骂西施,唯独他没资格说嫌弃两字。范蠡为她放弃功名解甲归田?那是一个精明会算计的男人会做的蠢事吗?说他怕被人戳脊梁骨,说他捡夫差破鞋,面子挂不住才走的,我更会相信些。反倒是西施,再回头面对曾经深爱的男人,还能有当初的心境吗?曾经沧海难为水!对一个女人最大的伤害莫过于被心爱的男子出卖陷害,一辈子都弥补不了。更别提钱了,她曾是大王的女人,什么珍宝没见过?反观夫差,明知她是越女,还不顾非议,三千宠爱在她一身,最后灭国之际仍给她一条生路,而不是拉她殉葬,比起最后假惺惺捧着一堆金子补偿的范蠡强百倍。作为男人,范蠡比夫差差远了!我要是西施,就直接把金砖拍到范蠡脸上,然后给他两巴掌,告诉他,两清了,可以滚了,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我一口气吐完,才发现自己忘形了。一回头,三人皆有些瞠目结舌。四郎目光深沉望着我一眨不眨,元梦居然脸红了,撇开头不看我,元夕总是最夸张,张着嘴不知道想说什么。
我干笑打哈哈:“个人观点,仅供参考,别往心里去,仅供参考……”
“嘟嘟嘟”,礼貌性的敲门声传来,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其实无门可关,朱八公领着不少长老在外对说我:“吾等思虑再三,似乎没有比沈医生所言更好的办法既能保住先祖遗脉,又无人命损伤。就请沈医生代为筹划。”
我急忙点头:“好,那咱们赶紧上去吧。”
“且慢,吾等愿将龙脉向沈医生一展,以示诚意。”
我一愣,什么意思?“……这就不用了吧?我不是你们族人,不太方便窥探吧?”我怎么有种看了就会被他们拉下水的阴谋感,从此非得与他们同坐一条船似的。
“沈医生不必担心,吾等并非他意,”朱八公阅人丰富,自然看出我不乐意,“我们一致认为沈医生……比较特别,见识非凡,也许您看过龙脉后会有不同见解。再者,也可向那位韦大人做个见证,并无藏私。”
光看一眼,我哪知你们藏没藏私,我是不是给你们利用了?我摆手:“你们太客气,我对天文地理一窍不通,更不会风水堪舆,就别浪费时间了,还是抓紧上去吧。韦大人会相信你们的……”
“不行……”
“沈医生,一定要去看看……”
“是啊,看看吧……”
“哪怕看一眼也好……”
他们竟伸手拉我,我推辞不果,看向四郎。谁知四郎并无阻挡之意,只是示意元夕跟上。
我只得认命,被他们半拖半请去往他们的圣地。
原来要去圣地,还有地道。不知道又下了几层,眼前又是一片开阔地,只是这里一盏油灯也没有,一道石墙两侧,居然站着两个手持火把的看守人。
“沈医生,龙脉就在石墙之后。”
我绕过石壁,不禁大失所望!
想像中突然出现的金碧辉煌……闪闪发光到睁不开眼的场景……根本没有!黑乎乎一片,压根什么都没看到。
“能不能拿灯照亮一下?”我不禁问道。
“万万不可,先祖遗训,龙脉处切忌火烛,必酿出大祸!”朱八公慎重道。
啊?这么奇怪!借着外面微弱的光芒,我的瞳孔开始适应黑暗。但再次看去,还是什么都没有啊?
“沈医生,请往地下看,龙脉就在地下。” 朱八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一低头,好像是有一条流淌的小沟渠。怪味应该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我走近蹲下,问朱八公:“能碰吗?”
“这个可以!”
我小心翼翼伸手沾了些,发现有些温温的,像水,温泉?但有些黏膩,到底什么啊?
“能不能取些到外面观看?”我问。
有人递过小碗,我舀了一些,退到石壁前,借着火把,终于看到碗里呈着发黑的水。这是什么矿物质?
朱八公说:“千百年来,我们只知龙脉是一条黑水沟,其水黑腻,但在龙脉西端又呈无色,与一般水色无异。但用以灌溉,无一存活。可燃,极明。似于古书中石漆肥水类似。建房坚固,渣用于书写,极黑。除此之外,再无他用。先祖在遗训中也没提及。”
石漆?黑水,无色,可燃,极明,突然闪过一道灵光,我似乎知道这是什么了,不禁一阵兴奋,随即冷静下来。因为在这个时代,根本没用。不过陶朱公的眼光的确很超前。
“上去再说吧!”我迫不及待想跟四郎分享。
一跨进石屋,却看到一个身染麻风的长老,手持匕首,一手拿着一个黑盒,向四郎走去。
我大惊失色,几步挡在四郎身前,厉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第 53 章
“想杀人啊!别以为除去我们,你们就能独善其身。谁敢动他,我就……我就……我就让韦孝宽把你们全斩了!”我火冒三丈。
“误会……误会……”跟在后面一同返回的朱八公急忙解释:“沈医生有所不知,朱姬是族中司管医方的长老。战祸连连,为济苍生、恤百姓,先祖曾据上古医方,重金搜列各类珍奇药引,最后凝聚成八粒丹药,名唤还魂,流传后世。吾等感激沈医生一行在生死存亡之际仗义相助,眼见这位公子病入膏肓,不堪其苦,故上下一致决定献出这最后一粒还魂丹为他续命。”
“还魂丹?全名是不是开天辟地九转还魂十全大补丹?……你别逗了!”我被气的啼笑皆非,“真要有这种仙丹,范蠡他自己怎么不吃?”
这种听起来吓人的名堂只能唬唬小孩。当年为了不让肃肃亲眼见到我死去的惨况,我用的也是这个名目支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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