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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小娇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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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不想花银子给自己请大夫,连这样的鬼话都编得出。
  亏她方才还觉得白老头是个公正的家长。
  没想却是看走眼了。
  至此,白晓儿心中存有的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
  她静静地睁开双眼,扯了下白蕊儿裤腿。
  白蕊儿低头,见妹妹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眸子瞧着自己,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
  “晓儿……醒了,娘,晓儿她醒了呢。”白蕊儿大叫。
  白晓儿看着母亲和姐姐,眼睛一阵湿润:“娘,姐,你们放心,我命硬,阎王爷他老人家不敢收我哩。”
  柳氏这会子亲眼看着白晓儿从地上坐起,还能说会道,喜得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出。
  可怜她这几日既操心着白晓儿的事,又要忍受婆婆的苛责,那些家务活儿还不能落下一点,身子都快被掏空了。
  这骤悲骤喜之下,再受不住,两眼一黑便栽了下去。
  白蕊儿和白馨儿姐妹俩个又是一阵大哭。
  这时大儿媳丁氏和二儿媳袁氏恰好赶了来,忙帮着把柳氏抬进屋。
  白晓儿立刻向白老头提出给柳氏请大夫。
  或许因着柳氏是白家的主要劳力,不可或缺。
  这回不仅是白老头,就连白老太和白娇凤都没有出言反对,立马派白老四去请大夫。
  大夫是村里的赤脚大夫,姓黄,住得离这儿不过半里地,很快便背着药箱来了。
  白老太和白娇凤两个垮着脸,撩了帘子带那方大夫进屋。
  方大夫见到柳氏面上的伤痕,吃了一惊,不过作为外人,他也不好问别人家的家事,只默默给柳氏看诊。
  不过这回却用了十二分的心思,看得格外认真。
  等方大夫给柳氏诊完脉,开始配药,白晓儿忍不住问道:“大夫,我娘得了啥病呀?打不打紧?”
  “你娘这是积年成劳带来的气血两虚,加上大悲大喜,一时痰迷了心窍。现下她年轻,掐得住,若这次不能好好调养,再往后几年就得吃大亏了。”
  白晓儿和白蕊儿听了,都十分担忧。
  白老太只盯着那药包问道:“大夫,这药得多少钱哪?”
  方大夫道:“七副药,半两银子。等吃完我再给三嫂换个方子,如此好好调养,两三月就能断根。”
  “啥?就这么点破药就值半两银子,还得吃两三个月,那家里就净供着她吃药,全家喝西北风去哪?你这大夫不是诓我么……”
  方大夫是个直性子,见白老太如此胡搅蛮缠,气得脸都青了。
  他想起外头说的白家的老太婆为人蛮不讲理,惯会磋磨儿媳妇,如今看来,柳氏的病和这老太婆肯定脱不了干系。
  “你老还嫌贵,要不是看着三哥是老实人,三嫂可怜,这药一银子你都没地儿买去。”
  白老太尖声道:“一两银子,你咋不去抢呢?”
  方大夫一甩袖子,对着一直沉默的白老头冷笑:“老叔,老婶子不懂,你可是懂行的。这药里头有党参、阿胶、当归、黄芪……哪一样不是好的贵的,就这,婶子还说我诓人哩,我索性不卖了。三嫂要是不好了,可千万别说找我诊过。”
  白晓儿听了这话,便知道柳氏的病不能再拖,见方大夫背起药箱要走,忙一个箭步拦住:“大夫,请您等等。”
  又对白老头道:“爷,您快给咱娘抓药吧,银子就算我家欠的,爹从镇上回了一准还上。”
  白老太在一旁狠狠啐了口:“你爹能还,他拿命还哪?现下还没分家,你爹甭管赚了多少,银子都是公中的,你们休想挪一个子儿。”
  白晓儿姐妹几个巴巴地看向白老头,白老头终是抬头,将烟杆子一横:“老婆子,给钱。”
  “啥?”
  “我说,给钱。”
  白老头拍着腿,语气有点重。
  白老太看了白老头一眼,嘴里咕哝两句,最后还是撩开几层褂子,从腰带上解下一个泛黄的布袋子,数了一小块银子和十来枚铜板出来。
  方大夫把银子拿到手里一掂,便知白老太毛了他七八个铜板。
  尽管心中不齿爱老太为人,他还是把药给了白蕊儿。
  因着着白家三房这几个孩子小的小,弱的弱,还有一个伤着的,看着着实可怜。
  他家的娃娃和白晓儿一般大小,成天还只知道玩哩。
  “你娘这个病最得静养,不能劳累,还要吃些好的,不然药就白吃了。”他不放心地叮嘱道。
  “谢谢大夫,我们省得的。”
  白晓儿和白蕊儿赶忙道谢,一块儿送大夫出门。
  不料帘子一撩,差点撞上大伯母丁氏。
  丁氏见到白晓儿,嘿嘿笑了笑,弓着背,探头探脑地朝门里瞧。
  见探不到什么动静,丁氏两只眼睛又在方大夫身上转了一圈,方叫住白蕊儿:“蕊儿,你娘咋样了?还能治不?”
  白晓儿见这话说着不像,便回道:“大伯母,大夫说我娘只是亏着身子了,吃药就能养好,咋个就不能治了?”
  丁氏知道她不高兴了,忙拍着手讪笑起来:“晓儿伤好了,倒变的比往日硬气了哩。大伯母也是关心你娘,你不知道呀……你娘方才那个脸啊,俺的乖乖,白得跟个面捏的似的,看着可吓死人了哩。”
  白晓儿见她越说越不像,忙拉了白蕊儿走开。
  丁氏还在后头赶着问抓药花了多少钱云云。
  更让白晓儿没想到的是,等送走方大夫回屋,那丁氏竟死乞白赖地粘了上来,硬要跟着一块进来,赶都赶不走。
  屋里烟雾缭绕,白老头低着脑袋,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一旁坐着脸垮得老下的白老太。
  白娇凤见她们进屋,顿时竖起两只眼睛瞪过来。
  白蕊儿下意识缩了下肩膀,白晓儿忍不住道:“姑你咋了?干啥这样瞧着我和我姐?”

  ☆、第六章 两房之争

  “瞧瞧你们有多能啊,这一下还没听个钱响,半两银子就花出去了,把你卖了,怕都填不了这个亏空。”
  白娇凤提起这个,就气得肝一阵一阵地疼。
  她到底是撞了什么邪,银镯子飞了不说,又多搭上半两银子。
  她前几日刚在集市相中一对金丁香,比王里正家的小孙女银姑耳朵上戴的那副海棠耳环还好看。
  她废了好大的劲,娘才答应过段时日给她买,好赶在五月节里头戴。
  她大话都放出去了,现下没了这半两银子,金丁香多半是要泡汤。
  这教她今后在王银姑面前如何抬得起头?
  她一定会笑话死自个的。
  都是三房这几个赔钱货害的。
  而这厢丁氏听白娇凤说这药花了这许多钱,两个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俺的个老天,俺庄稼人吃这金贵药……这是要过福的哪,大侄女,快让我瞧瞧里头是啥……”
  丁氏说着,脏兮兮的手就朝桌上的药包招呼。
  这回不等白晓儿出声,白蕊儿立刻上前抢过药,死死攥在怀里。
  “大伯母,这是俺娘的救命药,您……您不能动。”
  “我就瞧瞧,又不是真要吃,你这闺女咋这小气哩。”
  丁氏撅起嘴,有些不满。
  白蕊儿却站远了,背过身子去。
  这倒不是因为白蕊儿小气,只因丁氏的前科实在太多。
  又懒又馋不说,还爱占人便宜,最要紧的是脸皮奇厚,简直就是个滚刀肉。
  甭管是啥东西,只要过她的手,怎么也得脱层皮。
  白蕊儿深知这位大伯母的脾性,自然怎么都不肯给她。
  丁氏见算盘落了空,眼珠子一转,刚想说点什么,却被突然起身的白老头打断:“老大媳妇,你赶紧去把大家伙都叫来。老三媳妇如今病着,有些事儿……也该重新合计下了。”
  “爹,要合计啥呀?这么晚的天,风又大,还要把他们都叫来,明儿个再合计呗……”
  丁氏懒得动换,嘴里就咕哝了几句。
  不出意外地,果然引来了白老太一通骂:“个蛇钻屁眼里都懒得抽的婆娘,俺祖上是造了啥孽,才娶了你这样的腌臜东西进门。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话?”
  尽管白老太骂得难听,可搁丁氏身上却和挠痒痒一般。
  她最后见白老头脸色不好,才撇了撇嘴,撅着屁股,一扭一扭地去了。
  不得不说丁氏动作还是挺快,只片刻功夫,屋子外头就传来脚步声,一个十分柔和的女声在外头响起:“爹,娘,俺们都到了。您是就在弟妹屋里头说,还是在外头说?”
  白老头回头望了望逼仄的屋子,忙道:“就在外头吧,要不去堂屋。”
  见白晓儿露出疑惑之色,白蕊儿悄声说道:“方才说话的是咱二伯母哩。”
  说话间,白老头已推门出去,白老太和白娇凤自然也跟在后头,单把三房几个孩子留在屋里。
  白晓儿朝外头望了望,又见柳氏面色还好,忙拉着白蕊儿的袖子道:“姐,咱也去瞧瞧吧,待会指不定要商量什么大事呢,咱要不去,岂不两眼一抹黑,到时也没个应对。”
  “可是……我还得煎药呀,娘等着喝哩。”
  白蕊儿蹙起两道细眉,有些为难。
  白晓儿立刻道:“那就我去呗。姐去给娘煎药,馨儿留这里看着……”
  说着便看向白馨儿:“馨儿,你乖乖守着娘,要有啥事,你就到前头去唤我和大姐,你能做到吗?”
  “能的,大姐二姐放心,馨儿一定照顾好娘。”白馨儿睁着大眼睛,拍着小胸脯向姐姐们保证。
  白蕊儿想了想,觉得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便同意了。
  她细细叮嘱白馨儿一番,又给柳氏脚下的汤婆子换了遍热水。
  临走时,她拎起床头那件破得露出棉絮的旧夹袄,给白晓儿穿好,扣上扣子。
  “外头凉,咱晓儿还伤着,得多穿些。要是太冷,你就早些回,就算没听着……也没什么打紧的。”
  “知道了姐。”
  白晓儿口上应着,心里头暖暖的。
  说起来白蕊儿真是个好姐姐。
  既爱护妹妹,又勤快聪慧,除了胆子小点,和娘亲柳氏一样有些包子,几乎挑不出旁的毛病。
  自己能有这样一个姐姐,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出了门,白蕊儿拿着药去了灶房,白晓儿便独自朝院子东头走去。
  东头是白家的堂屋,也就是主屋,通常家里来了客人要招待,或是商议大事,都是在堂屋。
  此刻堂屋里头透出火光,白晓儿在门口站定,贴着耳朵仔细听。
  屋内白老头已经开始说道起来:“方才的事你们也都晓得了,老三媳妇……病倒了,家里这些活计怕是有段日子不能干,咱得合计合计,重新拿个章程出来。”
  白老头说完,抬起眼皮,看着坐在下首的儿子儿媳妇们。
  只见大儿媳丁氏扭着身子在凳子上东张西望,二儿媳袁氏交叠着双手,规规矩矩坐在那儿。
  而大儿子和小儿子,一个歪着脑袋剔牙,一个闷着不抬头。
  总之等了半天,就没有一个应声的。
  白老头抽了口烟,花白的粗眉一抖一抖:“我让你们拿个章程出来,咋一个个地不吭气哩?你们难道都不是俺老白家的人?”
  他瞪了一眼白老大:“春生,你是家里的老大,你来说说该怎么着。”
  白老大此刻恰好从牙缝中剔出一点绿色的菜叶,见白老头问自己,忙把菜叶扔嘴里吞了。
  “爹啊,这事咋问我咧,活计都是婆娘们干的,我个老爷们懂啥?这晚您叫我们来就为问这事儿,我被窝才刚捂热乎,外头冷风一吹,可快冻死个人了哩……”
  白老头见老大这副皮籁样儿,当下没个好气,板起脸,烟杆子往桌上重重一敲。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你只给说说,那些活儿谁干?”
  “爹啊,这可是您让我说的啊。”
  白老大大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袁氏身上:“依我看,就照现在的来呗。以前都是大郎他娘(丁氏),二弟妹(袁氏),三弟妹(柳氏)几个轮着来,现下三弟妹病了,让她俩妯娌换着干不就成了。”
  白老头看向老大的眸光有些晦暗。
  他原本的意思,是想让老大一家站出来,自告奋勇接这个条,他自己养的儿,他就不信他不明白自己的心。
  可老大根本就没顺着他的意。
  刚才那番话看着啥也没说,却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他大房要干可以,但必须拉二媳妇袁氏跟他们一块儿干,这样才公平,否则这活儿他不接。
  这时,白娇凤突地冷笑起来:“大哥,你说得倒轻巧,这都开年了,铺子那边事儿正多,二哥刚带信让二嫂子赶紧回去,你干么要攀扯上她?”
  “凤儿,夏生真来信了,啥时候到的?”
  白老头听说二儿子来信了,立刻有了精神,脸色也放缓了。
  白娇凤横了自家大哥一眼,撅着嘴巴道:“爹,这还能有假,信是今儿个桂花嫂子的表弟柱子赶集带回的,二嫂子怕您和娘心里头惦记,还没来得及说哩。嫂子,要不你把信给爹瞧瞧。”
  白娇凤话刚说完,屋内所有的眼睛齐刷刷地朝袁氏看去。
  袁氏忙起身从袖中拿出了那封信,恭恭敬敬地递到白老头手里。
  白家除了老二白夏生父子,也只有老头子识得几个字。
  “爹,信是今天上晌才收到的,方才三弟妹身上不好,我原本想着明儿个再说……夏生在信里提到想去南边进布匹,让赶紧回去给准备,迟了怕耽搁行程。”
  袁氏轻声解释道。
  白老头边看信边点头:“夏生那头是正经事,可不能为旁的耽搁了。”
  白娇凤道:“爹说的对,依我瞧啊,这事少不得还得落大嫂头上。”
  丁氏听了这话,立马就不依了:“凤儿,瞧这话说的,这事儿咋就落俺一人头上了哩?弟妹难道不是爹娘的儿媳妇,铺子的事儿再大,还能大得过爹娘去?”
  白娇凤竖起眼睛瞪她:“你咋这不讲道理哩,不是跟你说了二嫂子有事吗?耽搁了铺子里的生意,你赔得起?”
  没想丁氏正等她这句话呢,当下拍着手道:“铺子姓袁又不姓白,凭啥她能给娘家干活赚钱,俺就得在婆家当牛马。俺也要家去,俺小兄弟下月要娶亲了,俺正好回去给俺爹娘搭把手。”
  白娇凤听了,气得血往上冲。
  她本就是个没大没小的,也不管丁氏是她大嫂,当下指着丁氏鼻子大骂:“丁玉凤反了你了,你是长房长媳,这事儿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再啰嗦我让大哥休了你。”
  “欺负人,欺负人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丁氏又不是任她搓圆揉扁的柳氏,当即拍掌号了起来,往地上一睡,就开始蹬腿。
  “都是白家的儿媳妇,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的,凭啥就得分个贵贱?论理俺还是大媳妇哩,你们都看她有钱,娘家开了好大的铺子,一个个地巴着她,作践俺,不把俺当人,早晓得你家这样磋磨儿媳妇,俺就是在家当老姑娘,也好过嫁来受这窝囊气……”


☆、第七章 白老头分工

  丁氏一边哭一边打着滚儿,滚得浑身是灰,硬像个灰面坨子。
  那哭声尖利嘹亮,穿透屋顶,完全得了婆婆白老太的真传。
  白老头是个极爱体面、重规矩的人,此刻坐在上首,脸沉得都快滴出水来。
  他看向白老太,希望她能把丁氏弹压下去。
  可白老太这会儿不知怎么地,居然只是笼着袖子阴着个脸,也不出来发个话。
  他做公公的不好直接斥责儿媳,只能吼白老大:“杵着干啥?还不赶紧拉你媳妇起来?”
  白老大嘿嘿一笑,立刻装模作样地去拉丁氏,嘴里说道:“媳妇儿快起来吧,没看爹都生气了。再这么闹,等隔壁左右都得晓得了,咱白家的脸还不得被你丢光啊,莫说爹娘,俺头一个不饶你哩……”
  话音刚落,丁氏非但没消停,那哭声反倒又高了八度,还伸手往白老大头脸上挠去。
  “我打死你个窝囊废,都怪你不硬气,累俺跟你一块儿受罪,自打进了你家门,俺就跟头骡子一样,没日没夜地干,错一星儿就得挨骂。二弟妹倒是个金贵人儿,两手一推说铺子离不了人,就能带着老二长年累月住娘家,年节回来还得俺们伺候着,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理儿,这人的心啊,都偏到咯吱窝里去了……”
  “哎哟别打了,都是我的错,媳妇儿你轻点啊……”
  夫妻两个一个哭天抢天,一个装模做样地求饶,配合倒是十分默契。
  见哥嫂这样当众闹了起来,白娇凤在一旁气得发抖,袁氏低头攥着帕子不吭声,可那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头去。
  白老头看着这一幕,突然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心灰了半截。
  老大一家这是在埋怨他偏心二房,处事不公,当众给他当爹的下脸子啊。
  他们怎么就不懂自己的苦心?
  老头子突地将桌子重重一拍。
  “还不闭嘴!再吵一句全都给我滚出去,我白家没你这样的不孝儿孙!”
  白老头喘着粗气,像是动了真怒,老大两口子立刻收声。
  白老大嘿嘿地笑着,就像方才啥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搓着手上前。
  “爹啊,您别生气了,您让俺们闭嘴俺们就闭嘴了,俺们都听您的话哩。”
  白老头抚着胸口喘了口气,看了看下首的儿子媳妇们,缓缓说道:“方才我也想好了,既然你们几个拿不出个章程,就由我当爹的来安排。明日起,家里的主要活计,像割猪草、洗衣裳、浇菜地、烧饭啥的,就由老大老二媳妇轮着来,一人顶一天,凤儿和凤儿她娘就跟着打打下手……凤儿负责割猪草和喂鸡,凤儿她娘年纪大了,就在一旁看着点儿,省得出了什么岔子……要还有娘儿们干不了重活计,老四从地里回来帮着搭把手,想来也就差不离了。”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白老头的这番安排其实很周到。
  丁氏惯爱偷奸耍滑,以往轮到她干活的时候就不老实,净爱指派柳氏给她帮忙。
  袁氏就更不用说了,每年年节里回个几天,都是把她当客,排了事儿也只做做样子,基本都是三儿媳柳氏帮着干的。
  所以他就把白老太和白娇凤算了进去。
  白老太是婆婆,自然可以用身份压着她们好好干活儿。
  她的话,媳妇们怎么着也不敢不听。
  而白娇凤转出门子了,被宠得连个针线都拈不动,正好可以这个趁机学着理家,省得嫁到夫家被人笑话不会过日子。
  白老头的心是好的,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他的苦心。
  袁氏起身,面上有些委屈。
  “爹,夏生还等着我回去收拾,他才好动身呢,能不能……”
  袁氏觑着白老头脸色。
  可白老头这次铁了心,直接拒绝了他向来看重的二儿媳。
  “老二家的,你嫁到白家十几年了,爹对你从没旁的要求。这次你三弟妹病了,家里着实离不了人,你留下罢,等老三家的好了再走,就当孝顺爹一回。”
  “可铺子那边……”
  袁氏还是有些不甘。
  白老头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铺子那边有老哥哥在,想来能够料理妥帖。我再让人给夏生带个口信,他该啥时走就啥时走,省得耽搁行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袁氏知道已是无力回天,便低下头不再吭声。
  白娇凤突然道:“为啥咱们这些人都排进去了,偏三嫂家一个人都不用出。蕊儿只比我小一岁,我能干的她难道就干不得了?”
  白娇凤方才听见爹说让自己割猪草喂鸡,肺差点气炸了。她是娇养的老闺女,长这么大都没干过粗活呢。
  让她去割猪草,简直岂有此理。
  这回不等白老头应声,心疼闺女的白老太立刻跳了出来:“我凤儿来年就得出门子了,得抓紧时间绣嫁妆。我看这事还是得蕊儿来,凤儿得空了给她打打下手就行了。”
  白老头自然晓得这母女两个的心思,尽管自己没讨到好,也不想再拂了老妻的脸面,他想了想说道:“我原本估摸着蕊儿还得照顾她娘,这样着吧,要她忙得过来,你就叫她跟你一块儿去。”
  白娇凤知道白老头这是变相默许了,脸色才好看点。
  门外白晓儿听到这里,知道事情尘埃落定,恐怕再过一会子,白老头他们就得出来。
  她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在偷听,便轻手轻脚地回屋去。
  等到进了屋,白蕊儿的药都熬好晾温了,正在给柳氏喂着。
  小妹白馨儿挨着柳氏甜甜地睡了,露出毛茸茸的小脑袋。
  柳氏虽然闭着眼睛,但药送到嘴边还晓得吞咽,瞧着情况倒还好。
  “晓儿,你咋去了这久,姐正打算喂完药去找你哩。外头冷不冷,冻坏了吧?”白蕊儿放下药碗起身问道。
  白晓儿解开袄子铺在床尾,口里回着:“姐你放心,我穿得多,不冷哩。”
  “那咱爷他们合计啥事?你听着了么?”
  白蕊儿略有些紧张。
  见白蕊儿对这个倒挺上心,白晓儿笑了:“姐你猜猜看。”
  白蕊儿蹙起两道细眉,想了想便道:“俺娘病了,家里头的事儿……怕是没人干,我估摸着,爷该是想把这段日子的活计都安排好。”
  “姐你真是太聪明了,被你给说中了哩。”
  自己这个姐姐还真是挺聪慧的,面上看着老实,其实心里头有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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