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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小娇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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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你真是太聪明了,被你给说中了哩。”
  自己这个姐姐还真是挺聪慧的,面上看着老实,其实心里头有数着呢。
  见妹妹这样夸自个,生性腼腆的白蕊儿不好意思地笑了。
  白晓儿便把方才自己在堂屋那里听到的对话全学了一遍。
  当说到二伯母袁氏时,白晓儿忍不住唏嘘:“大伯母说咱爷一碗水端不平,偏着二伯母,我觉得她也没说错,咱爷确实很有些偏心。”
  白蕊儿却道:“二伯母是镇上长大的姑娘,自然比村里媳妇金贵,爹对她好些也不奇怪。说到底还是二伯母吃不得亏,非得争个高下。”
  “二伯母是镇上的姑娘,那她是咋瞧上二伯的?”白晓儿奇道。
  白蕊儿知道妹妹把以前那些事都给忘了,就把白家二房的事细细说于她听。
  “以前咱家光景好,二伯在镇上学馆里念书,袁家的杂货铺子就开在学馆旁。袁老爷子,也就是二伯母的爹当初见二伯念书聪明,就招了他做女婿。非但没要彩礼,还供二伯考秀才哩。”
  “二伯现下在铺子里帮忙,肯定没考上吧。”白晓儿撇嘴。
  “是啊。”
  提起这个,白蕊儿颇有些怅然:“二伯运气不济,考了十来年没考出来,后来索性不考了,跟着袁老爷子管铺子。俺爷有次醉酒后说过,袁老爷子只有二伯母这么个独闺女,铺子迟早会交咱二伯手里,所以才对二伯母格外好些。”
  “哦,原来是这样啊。”
  白晓儿恍然。
  难怪袁老爷子如此偏心二房。
  这么说来,一切倒解释得通了。
  白家虽然只是小小的农家,这趟子水却比想象中还浑。
  大房二房,包括白老头和白老太,怕都不是简单角色。
  不过她现下已经是这家里的一份子。
  保护好爹娘姐妹,领着全家发财致富就是她白晓儿的责任。
  好歹前世是做农产品加工贸易的,她就不信自己凭着那些本事,在这农耕细作的时代还闯不出一片天来。
  如此想着,白晓儿心下渐定。
  白蕊儿打来热水给她擦脸洗脚。
  农村条件有限,姐妹俩个略微洗了下就钻进被子,并排躺在白氏脚头,亲亲热热地说起话来。
  不过只一会儿,白晓儿便困得睡着了。
  白蕊儿温柔地看着妹妹的睡颜,给她掖了掖被角,也闭上眼睛。
  等到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的时候,白晓儿醒了。
  她转头看着窗外,一丝光亮也无。
  屋内同样黑漆漆的,只听得到床的另一头传来细微的呼吸声。
  白晓儿皱眉。
  昨天晚上她睡得不好。
  因床太挤,柳氏又睡在上头,她蜷成个虾米,一整晚没挪腿,到现在膝盖头酸得要命。
  白晓儿郁闷地摸了摸边上,被子里是冷的。
  看来白蕊儿早起来了,黑灯黑火的,也不知干啥去了。
  正想着,门开了,姐姐白蕊儿摸着黑,正从外头轻手轻脚地进来。
  白晓儿见她手里似乎还端着什么东西,忙探出头道:“姐,小心着别摔了,也不点个蜡烛,这么黑瞧得着么?”

  ☆、第八章 白蕊儿的改变

  “我瞧得着。你忘了呀,以前都是这样的,要被咱奶知道大清的早点蜡烛,又得惹上顿骂哩。”
  白蕊儿手脚麻利地将东西搁桌上,尽管口里这么说,还是听妹妹的话,点了半截蜡烛。
  “大冷天的再睡会儿吧,睡得多才长得高呢。”
  白蕊儿见她睡眼惺忪,想让她多睡会儿,白晓儿却笑眯眯地道:“姐不比我起得早吗?”
  白蕊儿羞涩一笑:“我是姐姐,自然起得早些,这是我刚蒸的馍,你既不想睡就趁热吃吧。”
  白晓儿接过馍,有些奇怪:“今儿个不是二伯母烧火么?姐怎么自个做了?”
  “你二伯母她……指不上的,不定要等到啥时候呢。”
  白晓儿恍然,咬了一口馍,眯起眼睛。
  馍宣软,却又不会过分绵软失了嚼劲,带着股淡淡的麦香和天然的甜味,十分好吃。
  以白晓儿这个饕客挑剔的目光来看,这馍做的着实很不错,甚至可以和后世那些积年的白案师傅相媲美。
  白晓儿大口大口地把馍吃完了,外头突然传来敲门声。
  是姑姑白娇凤。
  不用猜,她肯定是来叫白蕊儿替她去割猪草的。
  “蕊儿你起了吧,我看灶房热水都好了,是你烧的吧?”
  白娇凤的声音难得有些温和。
  “哎,来了。”
  白蕊儿应了一声,就要去开门,白晓儿一把将她拽住。
  “姐,你该不会不记得你昨儿个答应我的事吧?”
  见妹妹一脸警惕,白蕊儿为难地咬唇:“晓儿,那可是俺姑呀……”
  “那你忘了她是咋个对我,咋个对咱娘的?昨天她在院子里说的那番话,你可都听着了吧。”
  白蕊儿是个体恤娘亲爱护妹妹的姑娘。
  为此她专挑这个来说。
  和她提白娇凤打她那茬,自己这包子姐姐可能觉得没啥,但是欺负娘亲妹妹那就不同了,就算是泥捏的,她心里头肯定也会有想法。
  果然,白蕊儿面色变了,她想了会子,最后咬牙:“咱晓儿说得对,娘平日里对她那样好呢,她竟然还下死力气打娘,我……我不去了,我就在家里头照顾娘。”
  白晓儿明白打铁要趁热,接着怂恿:“那姐去和姑说清楚呗。姑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晓得,但凡软一点的,就得被她骑头上。越对她好,她越当是应该,还得把人往死里作践。”
  “嗯,那我去跟她讲清楚。”
  白蕊儿重重点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白晓儿给她打气:“姐,你别怕,你要知道,你越弱,她就越不饶你,柿子不都是挑软的捏,咱几个可全靠你了。”
  “我省得的。”
  白蕊儿吞了口唾沫,轻手轻脚地出去了,白晓儿立刻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也不知道包子大姐怎么和白娇凤说的,居然半天都没听到一点声响。
  白晓儿转念一想,白蕊儿肯定是怕吵到娘和小妹,把白娇凤拉到别处说去了。
  没想到只一会儿,白蕊儿就回了。
  白晓儿见她小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神色间带着兴奋,便知她成功了。
  自己的包子姐姐终于往前迈出了一小步,白晓儿也有点小兴奋。
  她上下瞧着白蕊儿。
  “姐你没挨打吧?快给我讲讲你是咋和姑说的?”
  白蕊儿低头,腼腆地说道:“我……没挨打,也没咋说,我就把姑拉到爷奶窗子底下,说娘病着,你身上也不舒服,我要照顾你们,没空去割猪草。姑……姑她就恼了,咒你还咒咱娘,我急了,就说娘是被她打了才病的。这时候爷在屋里头发话了,训起了姑,我……我就趁机跑了。”
  “姐,你现在学聪明了啊,居然还知道拿咱爷来压人了。”白晓儿笑道。
  白蕊儿比她想象中还聪明。
  “晓儿,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不大好?”
  白蕊儿则有些忐忑。
  她毕竟在大包子柳氏的熏陶下长大,“孝”这个字同样深深地刻在她的骨子里。
  回过味来,她才发现今天这事貌似做的有些……
  不地道。
  白晓儿见姐姐好容易出现的觉醒有了反弹的迹象,立刻急了。
  “姐,你做的很好。你让爷逮住她,爷训她,自然是为她好。你想啊,姑这脾气今后要出了门子,婆家会纵着她胡闹么?现在挨爹的训,总好过日后挨公婆的训,说咱老白家不会教闺女。你觉着是不是这个理儿?”
  白蕊儿听了妹妹的一通话,忍不住点头:“晓儿说得对,是姐想左了。咱姑的脾气……确实要改改。”
  “姐聪明着呢,这不一会儿就想明白了。”白晓儿笑眯眯地说道。
  白蕊儿心里头松快了,也跟着笑:“咱晓儿才聪明呢,病了一回倒像换了个人,以前你就是个闷嘴葫芦,娘都替你着急,现在讲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比我做姐姐的懂的还多哩。”
  “我是被撞开窍了呗。”
  白晓儿说着,转头见窗外透出朦胧的亮光,于是止住话头,赶紧起床。
  她初来乍到的,还有很多事儿要做哩。
  白蕊儿见了忙把漱口的温水端了来,又拧了条热腾腾的帕子给妹妹擦脸。
  娘亲柳氏是个干净勤快的妇人,几个闺女也随了她爱干净,早晚都要洗漱。
  即使是六岁的小妹白馨儿,脸上也不像村里别的小孩那样总是挂着脏鼻涕,手伸出来,指甲缝里头也是干净的。
  这在庄户人家就很少见了。
  白晓儿收拾妥当,盘算起接下来几天要干的事儿,白蕊儿拿出针线来慢慢地做。
  日头渐渐升上来,眼见着今天是个大晴天。
  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人声。
  准确地说,应该是白老太的骂声。
  “个发了瘟的黑心猪婆娘,俺做婆婆的都起来了,儿媳妇还躲被窝里头挺尸……老天不长眼哪,也不降个雷劈烂了你。”
  隔了一会子,白晓儿才听到丁氏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娘,大清早的就骂俺,天才刚亮哩……”
  “刚亮个屁,日头都高得晒屁股了,灶房里头连口热水都没得……再不起来,今天甭吃饭了。”
  白老太叉着腰,拄着双小脚站在二房门口,嘴角快跨到地上。
  今天轮到二儿媳丁氏干活儿,她原是打算早点起来盯着。
  但清早被白娇凤的事儿一搅,她这心里头不痛快,便多躺了一会子。
  没想这一躺,丁氏就犯了懒病。
  灶房都这会子了还是冷锅冷灶的。
  这老大媳妇,简直反了天了。
  过了会子门开了,丁氏散着油腻腻的头发,巴着门框子,光脚踩着一独只鞋冲白老太笑。
  一只破了洞的臭鞋子迎面砸来,“啪”地打在丁氏脸上,落下个灰印子。
  “娘啊,你咋个知道鞋是俺的?俺正到处找哩,可算找着了。”
  丁氏喜滋滋捡起鞋穿上,两只乌黑的脚趾头瞬间从破洞里露出来。
  也不知她多久没洗脚,指甲缝里头的泥垢都结成了块。
  白老太一阵恶心,跳脚骂道:“就是那刚下崽的母狗都比你体面,我瞎了眼,才娶你这懒婆娘进俺老白家的门,没得累坏了俺老白家的种。”
  丁氏嘿嘿地笑着,任白老太咋个骂她,就是不回嘴,也不生气。
  白晓儿趴着窗子瞧着,暗自咋舌。
  比起袁氏,丁氏这种人才是最厉害的。
  这得多好的心理素质,才能做到这样百毒不侵啊。
  柳氏要是有她一半,就不会把自己身子骨折腾坏了。
  白老太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憋得胸口发痛,却不能把丁氏怎样。
  等骂累了,老太太喘着气,赶着笑嘻嘻的丁氏进了灶房。
  最后等饭做好,已经是晌午。
  白家的这两顿饭便连在了一块儿吃。
  当白晓儿姐妹三个进屋,白家的男人们,包括老闺女白娇凤已经上了桌。
  二伯母袁氏穿着身紫色的棉绫夹袄衣裙,袖着手站着,仍是一副体面模样。
  丁氏则被白老太指使着挪椅子摆碗筷端菜,忙得团团转。
  “奶奶。”
  白晓儿几个上前,先去和白老太打招呼。
  没想白老太冷哼一声,背过身去,拿屁股对着她们。
  二郎三郎在桌上朝白晓儿挤眉弄眼,一脸地幸灾乐祸。
  白晓儿小脸一沉。
  才一天没干活儿,这些所谓的家人就对自家摆脸子瞧。
  以前柳氏给一家子当牛做马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多感激。
  斗米恩升米仇,真是没说错。
  袁氏这时过来打圆场:“晓儿馨儿来了啊,一会儿就开饭了,可饿坏了吧。
  袁氏笑得一脸慈爱,拉白晓儿坐在大郎旁边的空位上,柔声道:“晓儿侄女,你们娘好些了没?”
  白晓儿顺了顺气,拉白蕊儿一块儿坐下,口里回道:“二伯母,俺娘好多了,醒来刚喝了药呢。”
  袁氏亲自给白晓儿面前搁了满满的一碗糙米饭,双手合十:“谢天谢地,能吃得进药啊就算是大好了。你们不晓得,你娘昨儿那个样子,可把我担心坏了。好在她身子骨健旺,这估摸再养个三五天的,应当就好得差不离了吧。”
  三五天?
  她也真能说。
  白晓儿差点被气笑了。
  恐怕袁氏是等不及自己的包子娘快点好了,自己好甩开手回镇上去吧。
  白晓儿暗暗想到:自家老这么当傻子可不是办法,得让这位二伯母碰回钉子才行。

  ☆、第九章 袁氏吃瘪

  “二伯母,大夫说俺娘这些天不能下地,得吃些滋补的,不然药就白喝了。晓儿想替娘向二伯母讨点好吃的,伯母舍得吗?”白晓儿问道。
  “你娘是我嫡嫡亲的弟媳妇,只要伯母拿得出的,你尽管开口。”
  袁氏大方地将手一挥,心里头有点不屑。
  小丫头这是嘴馋了,竟拿柳氏来当托词。
  总不过是要些瓜子糖果之类的,她就不信她能说出更好的东西来。
  没想白晓儿下句话差点把她给噎死。
  “二伯母,我也不要别的,您能不能把您常吃的那个……阿什么胶的分咱娘一点,我想拿那个炖鸡,都说那个最补人哩。”
  顿时,所有人都看向袁氏。
  尤其是白老太,那双三角眼里就像长了钩子,恨不得要在她身上剜块肉下来。
  慌得袁氏连对白晓儿使眼色。
  “晓儿,那阿胶可是个金贵东西呀,二伯母这里没有呢,你是听岔了吧?”
  白晓儿装作没看懂袁氏的眼色,歪着脑袋,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派天真道:“二伯母,这可是我亲耳听见的。那天姑和王里正家的银姑站在院子外头说话,我恰好打那儿过就听着了。姑说除了一大块阿胶,二伯母还从镇上带了好多好东西,有松子糖、玫瑰饼、罗记的烤鸡……还有上等的大红缎子和玉镯,把银姑羡慕得不得了哩……”
  白晓儿话没说完,便听到白老太中气十足的喝骂:“袁桂萍,晓儿说的是不是真的?”
  白老太虎着脸,眼中利芒闪烁。
  旁的东西倒罢了。
  她竟敢私自昧下阿胶、玉镯这样的金贵东西。
  老二一家这是翅膀硬了,完全不把自个放眼里了啊。
  袁氏见白老太动了真怒,慌了神:“娘……真不是晓儿说的那样,我带回的东西一早就给了娘,绝没有瞒下的,什么阿胶、镯子的……您也不是不知道,我娘家小本买卖,哪买得起这些?这话儿……指不定是晓儿听她娘说的呢。”
  袁氏为自己开脱的同时,仍不忘倒打柳氏一耙。
  可白老太何等精明,岂会被她糊弄过去。
  正待好好地发作袁氏,白老头突然端起碗道:“凤儿她娘,先吃饭,有啥话吃完了再说。”
  这是在给袁氏开脱了。
  宁可落老妻的面子,也要给儿媳妇撑腰,白老头这公公当的可真没得说。
  白晓儿眼见着这事儿要被揭过,忙提醒白老太:“奶奶,咱家的规矩,不管有些啥,理应先拿出来交给爷奶吧。”
  白老太冷哼:“现下还没分家,不管有啥自然都是公中的,这是咱老白家几百年传下的规矩,谁都不能越过了去。”
  白晓儿就趁势添了把火:“原是这样啊,怪不得娘今儿一醒就告诉我说,咱白家在村里头可是顶重规矩的人家,就是一般的地主家也是比不了的。她还说昨天私留酥饼是她不对,等她病好了,第一个要给爷奶认错哩。”
  话一出口,白老太脸色立刻缓和了许多。
  可见白晓儿说到了她心坎上。
  这时,老大白春生突然道:“爹啊,您看俺大郎二郎一年到头连鸡屁股都见不着一只,瘦得那是皮包骨头,他亲婶子有了好东西怎地也不分她侄儿一点?昨天晓儿病成那样,三弟妹不也把点心拿出来了,都是一样的媳妇,爹可不能在二弟妹身上坏了规矩哪。”
  白老大说着便朝丁氏使眼色,丁氏心领神会,暗地里狠掐了小儿子三郎一把,三郎立马扔下筷子哭起来:“爷,呜呜呜……俺也想吃烤鸡,俺也想吃松子糖,四郎吃啥,俺也要吃啥……呜呜呜……”
  “乖儿子甭哭了,要吃鸡啊就去找你二婶儿要,二婶儿这次可带了好些好东西回,够你吃个饱哩……”
  三郎听了娘亲的话,立马跳下凳子,拉着袁氏的裙子哭闹开来,鼻涕油污揩了袁氏一身。
  袁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白老头。
  可白老头这回也说不出旁的话来了。
  老大家男娃子最多,白家四个男孙里头他那房就占了三个。
  为此,他不得不考虑老大两口子的想法。
  一口气憋在胸口,他将筷子一搁。
  “等吃完饭,凤儿她娘去桂萍屋里瞧瞧吧。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别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白老头将“和气”两个字咬得特别重,说完便起身去了外头。
  今天这顿饭,他是吃不进去了。
  同样吃不进饭的还有袁氏,她本想跟着白老头一块儿出去,却被白老太叫住,一时气了个倒仰。
  不过他们两个不吃,自有人愿意吃。
  白老太都没动筷子,白老大已经夹了一大块肥肉片子扔进嘴里,嚼得满嘴冒油。
  白晓儿趁老大一家还没开始用筷子翻菜,赶紧拿事先准备好的粗瓷大碗,盛了满满一碗杂粮饭,又夹了冒尖的菜,让白蕊儿给柳氏端去。
  可能是她方才的话称了白老太的心,也可能白老太此刻的心思都不在放桌上。
  白老太竟然也没说个啥,就放白蕊儿去了。
  白晓儿本着浪费可耻的精神,和白馨儿埋头吃了个肚儿圆,手牵着手下桌。
  出了门,两人看到白老头蹲在井边那棵大槐树下,正抽着旱烟。
  平时挺直的腰背此刻显出几分佝偻,有股说不出来的落寞。
  老头子,这是心里不痛快了啊。
  不过也是他自找的,白晓儿并不同情。
  正准备走开,白馨儿大声叫了声“爷”,拉着她哒哒哒地跑上前。
  “爷,俺爹说烟抽多了要咳嗽的,爷少抽点呀。”
  “哎,爷知道哩。”
  白老头抽完最后一口,起身摸了摸白馨儿稀疏的头发。
  “还是俺小孙女懂事,都晓得关心爷了。”
  白馨儿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这是娘教我的,娘说爷奶是老人,辛苦了半辈子,我和姐姐都要孝敬你们哩。”
  白老头听了这话,一时想起老三两口子平日里的种种好处,忍不住感慨:“我这几个儿媳妇里头,论孝顺、勤快的还是你娘。她是个厚道人,心眼实,会教娃儿啊。”
  白晓儿见白老头突然念起柳氏的好来,灵机一动:“爷,有件事我想和您商量下。”
  “啥事?”白老头抖了抖烟锅袋里的灰,看她一眼。
  “我听我姐提过,我家屋后头原来垒了个土灶,好些年没用了,我就想收拾收拾给我娘开个小灶。方大夫都说了,我娘是气血不足亏了身子,要多补补。这要是落下啥病根,白花了药钱倒是其次,就怕日后都不能好好干活了哩。”
  白老头审视的目光看向白晓儿。
  记忆中的白晓儿向来只晓得闷头干活儿,不会说话,更不会耍心眼子。
  她何时变得这样伶俐了?
  难道是糟了回难就开了窍?
  方才二儿媳吃亏,会不会也是她有意为之?
  白晓儿迎着白老头的目光,表情纯良天真。
  白老头看着她清澈的大眼睛,暗怪自己多想,再怎么着她总归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哪能有那多心眼。
  “那土灶收拾出来倒也容易,只是开小灶……你也晓得昨儿刚抓了药,现下,怕是拿不出这个余钱了。”
  白晓儿一听,就知白老头其实并不是十分反对,忙拍胸脯保证:“爷您放心,我绝不花家里头一文钱。我和我姐去山上碰碰运气,挖点野菜,再抓条鱼什么的,也够我娘吃上几顿了。”
  “抓鱼,那是男娃子才会的,你个女娃娃能行吗?可别掉水里头去了。”白老头皱眉。
  “行不行总得试试,爷,我这不也是没法子了么,您就答应我吧。”
  这时,白馨儿也凑过来,奶声奶气道:“爷,您就答应我二姐吧。”
  孙女儿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自己要是再拒绝,那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白老头思忖片刻,便对两个孙女道:“那就先这么着吧。回头让你奶奶给你们四两油,二十个鸡蛋,再添十斤黍子面,三斤白面,五斤糙米,五斤苞谷米,这俩月你们干脆自个开伙。蕊儿是个能干的,烧伙做饭料想难不倒她。眼瞅着春耕田里头忙,少你们几口人,你奶她们也能轻省些。”
  “哎。”白晓儿欢快地应了,心里有点意外。
  白老头许的这些东西,对于她们三房几口人来说,着实不算少。
  况且这里头还有鸡蛋和白面,这在庄户人家可是轻易吃不到的。
  可没想更大的惊喜还在后头,白老头又道:“菜地的菜也随你们摘,回头米面要不够了,可以找你奶要去,只一样,若是要吃荤腥,就得靠你们自个想法子,家里头这几年光景不好,爷只能帮你们这些了。”
  “知道了,谢谢爷。”
  这声爷,白晓儿叫得情真意切。
  先前对白老头存下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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