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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小娇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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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儿向来不吃死鱼,便把鱼扔了,将剩下的菜一一取出。
林致远买的菜很多,除了一些时令菜蔬,居然有一大块牛肉。
大夏是农耕社会,牛肉算是极稀罕的吃食。
白晓儿见猎心喜,便打算露一手让林致远开开眼界。
白晓儿做饭的时候,林致远很安静地坐在外间看书。
很快,饭菜的香味从灶房飘过来。
林致远放下书卷起身,走到灶房边,看着白晓儿忙活。
她穿着样式古怪的罩衣,一头乌发用帕子包起来,在灶台边转来转去,切菜炒菜的架势都很熟练。
林致远不由觉得他的晓儿什么都好,不光菜做的好吃,就连做饭的模样也比别的姑娘好看。
当他吃到第一口西湖牛肉羹的时候,更坚定了这个想法,心里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阿瑶也是极喜欢做饭的,但也仅仅是喜欢,比起白晓儿,简直差得太多了。
这样看来,白晓儿和阿瑶似乎也没那么像了。
她到底……是不是阿瑶?
见他突然放下筷子,白晓儿奇怪极了:“怎么不吃了,难道是我做的不好?”
白晓儿对自己的厨艺向来自负,这让她觉得很受打击。
林致远摇了摇头:“很好吃,只是方才想起了一个故人,心种失落……”
故人……
白晓儿的心提起,便问他:“什么故人,男的还女的?多大年纪?”
林致远温和地笑了笑,没有回答,又拿起筷子吃饭。
白晓儿见他瞒着自己,不由有点生气,故意狼吞虎咽地吃东西。
林致远看不过眼,自然好言相劝,哄了半天,她才气消。
饭毕,白晓儿起身收拾碗筷,林致远按住她的手:“我来,你好好歇着。”
说着端碗去了灶房。
昨天他点了安魂香,也只让她睡了两个时辰,现下眼下还有淡淡的青色。
她身体本就羸弱,如今天葵迟迟不来,若继续操劳,恐会影响将来子嗣。
外面白晓儿正在翻看林致远的书,见他过来,扬起手中书卷,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林致远,我还以为你看的医书呢?怎么,你想改行考状元?”
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
林致远笑着说道:“是呀,我要考状元。到时你就是状元夫人了,不比做郎中的夫人强?”
“呸,谁是你的夫人,少做梦了,汪如笙才是我正经的夫君呢。”
林致远听到“汪如笙”这个名字,表情突然变得凛冽起来。
“晓儿,往后离他远些。你既选了我,就不能同其他男子再有纠缠。”
白晓儿想起他方才有事瞒着自己,故意说道:“可他是我未婚夫啊,因为我爷奶他们,我现下还不能退亲呢。”
“既如此,你们不如分家单过。”林致远说道。
白晓儿一脸忧郁:“分家的事儿我和我爷奶说了,可爷知道我做奶油糕点后,说什么都就不答应,还打算拿我爹压我。你知道我娘是个软耳朵根子,人又老实,到时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儿呢。”
林致远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你既有本事和珍馐坊做生意,怎会连这么点家事也处理不好?”
白晓儿愣住:“爷奶都是长辈,他们不同意,我能有什么办法。”
林致远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办法都是靠脑子想的,利诱不行,还有威逼。”
听了这话,白晓儿愣住,随即摇头:“不行。我若这样做,爹娘他们……定会伤心。”
林致远突然笑了:“这便是症结所在。你做事留有底线,这是你的善良,可那些人和你不同。”
白晓儿便有些郁闷。
林致远说得没错。
在对待白家人的问题上,其实她和柳氏一样,都有些包子。
她始终守着底线,从不主动算计白家人,即便他们咄咄相逼,自己也从未想过主动出击。
而大郎和白老头就不一样了。
大郎就像一条阴冷的蛇,蛰伏在暗处盯着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冲出来咬自己一口。
白老头就更不用说了,看似公正,实则偏心至极,如今为了几个孙子,竟想霸占自己的全部心血。
思及此,白晓儿一颗心不由变得冷硬起来。
林致远见白晓儿表情变幻,就知道她听进去了自己的话。
算了算时间,茶差不多泡好了,林致远转身去了灶房。
过了一会儿,他端着碗琥珀色的茶汤出来。
白晓儿忙忙跑开。
在林致远的威逼利诱之下,她最后还是捏着鼻子喝掉了茶。
好在没那么苦,比她想象中的要好不少。
“知道你怕苦,这是我今天新制的,没有昨天的苦,也无需严格按时辰喝。”
白晓儿毕竟是个少女,见他如此细心,难免有些小感动。
但这并不妨碍她将林致远扫地出门。
送走林致远,她想着终于能睡个好觉,还能泡个羊奶澡,不由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刚洗澡换了衣裳,外头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白姑娘,是我沈思齐。”
沈大哥?
这么晚了他来找自己……
莫非是婶儿的事儿有了消息?
一开门,沈思齐提着只竹皮灯笼站在门口,白皙的脸庞在灯下忽明忽暗,显得有点儿阴翳。
“沈大哥,是不是有婶儿那边有消息了?”白晓儿问道。
“是。”
沈思齐点头,面色有点难看。
白晓儿敏锐的察觉到了,忙问:“沈大哥,是不是婶儿有什么不好?”
沈思齐摇头:“黄嫂子很好,她已经回了,现下在牙侩行,就是阿牛……”
白晓儿问道:“阿牛他怎么了?”
沈思齐咬牙:“阿牛在半路被山匪掳走了。”
☆、第六十六章 山匪
“清风镇怎么会有山匪?”
白晓儿有些不相信。
沈思齐皱眉说道:“我也觉得蹊跷,但刘平和小顺子是亲眼瞧见的,不会有错……只不知那些匪徒抓走阿牛意欲何为。”
白晓儿可以想象,作为母亲的黄湘玉此刻多么煎熬。
她没有丈夫,只有阿牛一个儿子相依为命。
况且阿牛又是那么懂事可爱。
她心里突突直跳,一刻也待不住了。
“沈大哥,咱们赶紧报官去吧。”
沈思齐却摇头:“再等等,我猜那些山匪为的是劫财,贸然报官,恐怕适得其反。”
他虽没说“撕票”两个字,白晓儿却立刻懂了,便先去看黄湘玉。
上了马车,沈思齐将灯笼挂在车厢内,这才看清白晓儿身上只穿了月白色的寝衣,头发也没梳。
他忙解下披风递给白晓儿。
白晓儿这才惊觉不妥,披上后连声道谢。
暖黄的光下,少女乌发垂散,肌肤晶莹,唇色鲜妍如三月桃花,显出妙龄少女的柔媚,不似平日那般稚气。
沈思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白晓儿突然抬起头,沈思齐忙垂下眼睑,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沈家牙侩行,黄湘玉坐在椅子上,攥着帕子,哭得眼泪都快流干了。
小顺子和刘平在一旁苦劝。
“嫂子别哭了,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提议抄那条小道,阿牛也不会被人掳走。”刘平苦着脸说道。
小顺子红着眼睛,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是我慌着今天走,好在沈爷面前表现表现,没想害了阿牛弟弟。嫂子你打我骂我吧,憋在心里会得病的。”
黄湘玉只哀哀地哭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平喝小顺子见她哭,自己也想跟着一道哭。
爷将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却让人在眼皮子底下被掳走了,这下他们的好日子真到头了。
突然,小顺子抬头,看到门口的沈思齐和白晓儿,喜出望外道:“沈爷,白姑娘,你们回了。”
“晓儿……”
看到白晓儿,黄湘玉像找到了主心骨,抓住她的手,哭着说道:“快想法子救救阿牛,那些人要两万两白银,明儿晚上没有就撕票……两万两,我上哪去筹那两万两?把我卖了都不够呀……”
白晓儿吓了一跳,沈思齐忙问小顺子这是怎么回事。
小顺子便哭丧着脸,将方才他走后,外头有人扔了血书进来的事情告诉了沈思齐。
沈思齐看完那张皱巴巴的血书,沉着脸问:“东西是谁扔进来的,你们竟一个都没瞧见?”
小顺子解释道:“那人是个练家子,我和刘平听到响声就跑去,只看到黑影在屋顶上一闪就不见了。”
白晓儿怕沈思齐责罚小顺子他们,便说道:“沈大哥,这不关他们俩的事,那些人显然是冲着我们来的。就算这回躲过去了,还会有下次。”
沈思齐愣住,白晓儿便告诉他道:“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大郎前些日子偷溜进一品豆花,知道了我们做奶油糕点的事。除了他,我爷和我大伯父一家也都知道,怕是因此走漏了风声……”
黄湘玉也哑着嗓子道:“晓儿说得对……大郎是知道这件事的。”
沈思齐想了想,便斟酌着说道:“两万两……不是小数目,依我看先还是报官吧。”
白晓儿摇头:“官自然要报,钱也要凑。不行我拿奶油糕点的方子做抵押。两万两……总够了吧。”
这回不光沈思齐,就连黄湘玉也唬了一跳,她结巴道:“晓儿……这……这怎么行?奶油糕点是你一人琢磨的,我本就是沾你的光,哪能让你为了我……”
白晓儿对她说道:“婶儿,钱没了可以再赚,出了这样的事儿,我怎能视而不救?”
黄湘玉喜极而泣,即便知道这样做不厚道,可终是儿子的性命压倒一切,便没有再劝白晓儿。
“沈大哥,咱们去珍馐坊找大东家吧,这件事情沈掌柜恐怕也作不了主,还得大东家点头。”
沈思齐沉默。
她的奶油糕点一月最少有几百两进账,这还只是寄卖。
照这个势头,两万两银子不到两年就回了。
其实他很想帮她,但他家的钱都投在了买卖上,一时也凑不出这么多现银。
他愧疚的看着她,最终叹了口气:“晓儿,你真想好了?”
白晓儿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沈大哥,别耽搁时间了,咱们快去吧。”
于是沈思齐吩咐小顺子去沈家叫沈掌柜,他同白晓儿一起去了珍馐坊。
珍馐坊后头连着一个偌大的庭院,里面种满了高大的槐木,大东家喜爱阴凉,开了春就常住那里。
白晓儿他们先到一步,在前堂坐着等着,接着沈家的马车就到了。
沈掌柜和小豆子匆匆下了马车,见了白晓儿,也和沈思齐方才问了一样的话。
特别是小豆子,有些不乐意:“晓儿姐,你平时顶精明的一个人,这关头怎么犯起糊涂来?”
白晓儿当即问她:“小豆子,我且问你,若是此番遭难的是你大哥,你会不会也和我一样?”
小豆子哑然:“那怎么能比,黄嫂子又不是你亲姐……”
白晓儿正色道:“小豆子,若没有婶儿当初慷慨解囊,我恐怕早没了。和恩情比起来,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这些话今后切莫再提,省得婶儿听了吃心。”
小豆子见白晓儿有些生气,便不敢多说,只噘着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替你心疼……”
沈掌柜忙制止了小豆子,心里却想到:晓儿这丫头不仅聪明能干,而且心地善良。
和思齐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若她当了自己的侄媳妇,再给思齐生几个儿子,他们沈家一定会越来越兴旺。
沈思齐此刻也和他叔父一般想法,他看了一眼身侧的少女,下定决心要尽早娶她进门。
大东家此刻正要歇息,得知白晓儿来谈转让奶油糕点的事情,立刻睡意全无,忙命人请他们进来。
沈掌柜一来,便将此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大东家。
大东家听后,沉默良久,肃然说道:“白姑娘,若我此刻答应于你,便是乘人之危。”
“大东家,这……”
沈掌柜了吃了一惊,他原本以为大东家定会同意,哪呈想他竟拒绝了。
白晓儿也大失所望,可大东家的下句话又让她惊喜万分。
他看着他,面带笑意:“我看不如这样,我们签订一份文书,以一年为期,银子我先借给你。若是一年还不上这两万两银子,奶油糕点的方子就归我。若能还上,方子还归你。”
“大东家……”
白晓儿简直不敢相信。
一年赚两万两银子,条件虽然苛刻,但搁在她身上,却还是能办到的。
白晓儿激动得脸红通通的,沈家叔侄也十分欢喜。
沈掌柜趁机问道:“大东家,您瞧这利息……要怎么算?”
“利息就算了,我虽行商,生平却爱重义轻利之人。白姑娘年纪小小却襟怀旷广,很是难得啊。”
“大东家,这怎么使得……”
白晓儿刚要拒绝,沈掌柜忙打断她:“我先替白姑娘谢谢大东家。晓儿丫头,这是大东家对你的看重,你可莫要让大东家失望啊。”
白晓儿便不好再拒绝。
否则就是拂了沈掌柜的面子。
利息的事儿她自己想别的法子填补吧。
文书拟好双方画押,沈掌柜便让管家连夜去取银子。
因山匪要的是现银,银子取来,大东家又派了马车送他们回去。
如此一番折腾天快亮了。
大伙儿在沈家喝茶吃点心,只略歇了会子,窗外传来鸡鸣。
白沈思齐干脆好人做到底,便同白晓儿她们一道去衙门报官。
白晓儿回去换了衣裳梳了头发,又让黄湘玉梳洗一番,几人才往衙门里去。
县令陈大人和沈家颇有几分交情,见沈家大郎相求,便亲自接见了他们。
陈大人瞧见白晓儿和黄湘玉,神情颇为复杂。
因一品豆花案件,白晓儿她们险些被诬告,若没有那位姓林的少年力挽狂澜,戳穿冯三才,说不定黄湘玉已被他错判了。
每当想起此事,陈大人心中就十分悔痛。
自他出仕起,便立志做个好官。
而那冯三才最后死在狱中,案子到现在都没个说法。
这件事情如鲠在喉,令他几乎夜不能寐。
所以当陈大人听完黄湘玉的叙述,登时大怒:“岂有此理。本官治下竟有如此贼子,若不能连根拔起,还我清风县百姓安宁,我这官帽便不要了。”
唬得一旁的师爷连向那陈大人忙使脸色。
后来几人商议一番,决定还按原计划,今天晚上他们先拿银子当诱饵,换出小阿牛。
然后陈大人派人在林子里埋伏,再将山匪一网打尽。
如此阿牛能得救,也能抓住这些乱贼。
得了陈大人保证,大伙儿便兵分两路回去了,黄湘玉依旧恹恹的,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儿。
白晓儿也不知该如何劝她。
珍馐坊那边,沈掌柜一早把所有的人都叫来,一一盘查,果然发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荷官。
那荷官最后交代,他前几日和一个少年去吃过两次酒,酒后嘴一松便把有个姑娘给他们供奶油糕点的事儿说了,包括每日能卖多少糕点,赚多少银子,都吐了个干净。
这少年听形容无疑便是大郎,沈掌柜当即气了个半死,一面将人打了一顿,赶出珍馐坊,一面又派人给白晓儿送信。
白晓儿得信,知晓大郎如此苦心谋划,心中怀疑更深。
她先前以为只是有人透了口风,没敢往大郎那头想,毕竟山匪不是大郎这样的人能接触到的。
可坐下来一想,事情恐没有那么简单。
可大郎是如何和山匪搭上关系的?
白晓儿再坐不住,立刻去了袁家的杂货铺子。
白娇凤恰好在门口嗑瓜子,瓜子皮飞了一地,见了白晓儿,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咱家的大财神贵脚踏贱地呀,这是干啥来了?”
白晓儿似乎没听出她话里的嘲讽,温言问道:“姑,大郎哥在吗?”
白娇凤听她问起大郎,立刻叉腰骂道:“在个屁,见天地往外跑,活儿不干算盘也不学,干脆死外头别回了。”
☆、第六十七章 阿牛的手
“大郎哥难道一天都不在么?我还准备让他回村了帮我给我姐带个口信呢。”
白晓儿不动声色,表情看起来有些失望。
她想了想,用商量的口吻问道:“姑,要不我晚上再来,兴许还能碰到大郎哥呢。”
白娇凤冷笑起来:“我瞧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明儿个也不用来了,谁知他什么时候回呢?”
要说这段时日,白娇凤对大郎不满到了极致。
爹娘让大郎来二哥的铺子帮忙,存的什么心思早就和她透了底。
论亲疏,自然二哥白春生同自己更亲。
但他如今已是半个袁家人,加上白老太又刚和袁氏撕破脸面。
相较之下,她自然同爹娘一样,希望大郎能早日在杂货铺站稳脚跟,再一步步地,将杂货铺的姓氏由袁变成白。
这也是白老头的最终目标。
大郎若想事成,就需得爹娘压制住二哥一家子,因此他定会乖乖听爹娘的话,而她自己就能从中获得最大的好处。
至于二哥和袁氏的儿子四郎,那孩子还小,又是袁老爷子养大的,算不得正经的白家人,自然就被排除在外。
而这紧要的当头,大郎本该如履薄冰,设法取得二哥的信任,可这蠢货却见天地跑去找周小莹那骚狐狸,简直蠢到了极点,把个白娇凤都气坏了。
白娇凤是个浅薄的人,甚至有些愚蠢,这么想着,面上便有些狰狞,又透着一丝焦虑。
白晓儿心下奇怪极了。
若她此刻晓得上房那些人的谋划,定会觉得不可思议。
二儿子尚在,便义正言辞地帮大儿子一家谋划亲家的家业,奇葩又无耻。
简直刷新她的三观。
白晓儿最后见大郎不在,从白娇凤嘴里又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没多呆便告辞了。
不过她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大郎应该和这件事有牵连。
不然这当头他为何夜不归家。
显然是做贼心虚,怕自己找上门,这才避了出去。
回到一品豆花,白晓儿轻轻推门进去,屋里光线昏暗,黄湘玉坐在床头,对着她给阿牛做的小虎头鞋抹泪。
白晓儿脚步很轻,她因此没察觉。
“婶儿。”
白晓儿唤了她一声,黄湘玉转头,她想到自己方才抹泪都被白晓儿看了去,不免有些讪讪的。
“婶儿吃点东西吧。”
白晓儿将一只纸包搁在桌上,里头是热腾腾的包子。
“昨儿起婶儿就没怎么吃东西了,别熬坏了身子。”
“晓儿,阿牛现下生死不知,我哪吃得下……”
说着黄湘玉的眼泪又下来了,白晓儿叹气,又去灶房打了热水给她擦脸。
“婶儿别担心,阿牛弟弟此刻定然好好的。那些人既为求财,便不会伤害人质。”
白晓儿一边给她擦拭,一边柔声劝着。
黄湘玉却抓住她的手说道:“可我听说有些匪徒,得知报了官,拿了赎金会撕票。婶儿,你能不能让思齐和陈大人说说,让衙门的人今晚就别去了,我怕……我怕那些匪徒会撕票。”
“不会的婶儿,阿牛弟弟定会好好的回来的。”
白晓儿反手握紧黄湘玉的手,面色镇定。
仿佛这样做,黄湘玉就能从她身上获取力量和安慰。
过了许久,黄湘玉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白晓儿又劝了她一回,最后为着儿子,黄湘玉强逼着自己吃了一个包子,喝了一小碗红糖水,又被逼着躺下。
晚上她要同白晓儿他们一起去赎阿牛回来,必须要养足精神。
血书上约定的地点是黄家村连着山的一片小树林,时间是亥时两刻。
白晓儿他们带了几个小厮,用马车拖了八口大箱子,提前一个时辰来到约定的地点。
这片林子草木森森,人迹罕至,作为今日的交易地点是极合适的。
同时也极适合埋伏。
夜风有点凉,灯笼在车前被吹得左右乱晃,白晓儿的心也跟着不安宁起来。
在她的强烈要求下,黄湘玉被留在了马车上,等那些人带着阿牛来了,她再让黄湘玉出来。
这是怕黄湘玉情绪激动影响了大局。
“沈大哥,如今什么时辰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逼近,不知为何,白晓儿的心突然跳得厉害。
这是一种不好的预兆。
她的直觉有时很准。
“还有一刻钟。”
沈思齐打开金表看了看,见白晓儿的脸白得可怕,不由问道:“晓儿你怎么了,可是害怕?不如你上车去,这里有我和小顺子他们便够了。”
“不用了沈大哥,我还是和你一道吧。”
白晓儿既然坚持,沈思齐便不好多说,只让小顺子取了件披风来给白晓儿披上。
白晓儿刚好有点冷,便披上了,上身之后才发现大小正好。
这件披风显然是女子的样式,上头还绣了兰花,沈思齐是个很细心的人。
白晓儿对沈思齐感激地笑了笑,沈思齐眼睛不由一亮。
披风是浅绿色的云锦料子,样式简单素雅,愈发显得她肤色莹白,墨发如缎,在夜色中宛如一朵刚刚绽放的白莲,清丽而妩媚。
自己眼光不错,这件披风果然很衬白晓儿。
白晓儿此刻惦记着小阿牛,心思全然不在身旁的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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