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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小娇媳-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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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不给她拒绝的余地,他的吻便落了下来,白晓儿突然惊醒,眼睛反而睁得更大。
傻姑娘。
林致远轻笑,熟练地撬开她的唇舌。
她比记忆中还要甜软,带着一丝生涩,一丝甜蜜。
他十分喜欢。
白晓儿最后被他吻得近乎晕厥,因为助眠香料的作用,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林致远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从背后拥着她,静静地闭上双眼。
三更,他的眼睛突然睁开,在夜色中似罩了一层寒霜。
转头,一旁白晓儿仍在沉睡。
他为她掖好被子,轻轻起身点了灯,移步去了庭院。
此时月色如霜铺了满地,那棵高大的合欢树下,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厢中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
大郎口中塞着麻核,手脚反折,被绳子紧紧捆成一团,蜷缩在车厢的椅子底下不能动弹。
他觉得自己喉咙疼得像火烧,呼吸越来越难,腿脚麻木地没有了任何感觉。
他是不是就要死了?
大郎既害怕又绝望,几乎就要放弃,一个娇弱俏丽的身影突然闯入脑海。
不,他不能放弃。
小莹还在盼着他回去。
他死了小莹该怎么办,她一定会被父母逼着嫁给林大成那混蛋,这会害死她的。
大郎想着,便又有了求生的欲望,他憋着一口气,死命挣扎着,身子一点一点地向车厢外挪动。
“白子杰。”突然有人唤他的大名。
大郎睁圆眼睛,瞧着一只莹白如玉的手伸了进来,掀开帘子。
车外林致远拎着盏油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唔唔……”
大郎见是他绑了自己,心里咯噔一下。
那些人口中的林公子居然是他。
他抓自己来这儿到底要做什么?
想起他是那林大成的儿子,大郎顿时恨得眼睛都红了。
林致远伸手将他从车上拖下。
大郎脸着了地,下巴重重磕到地上,接着嘴上一疼,似被什么重物抽了一下,麻核就吐了出来。
只是随之出来的还有他的两颗门牙。
“你倒比我想象中更会折腾。”
林致远淡淡说道,月光将他影子拉得老长,眸中冷意让大郎吓了个哆嗦。
“今天月色如此之好,大郎,不如我们来算算账吧。”
☆、第七十章 汪如笙的爱慕
“咳咳……”
大郎趴在地上,狼狈地吐出嘴里血水:“林致远,我和小莹真心相爱,是林大成那混蛋横刀夺爱……”
事到如今,大郎竟以为他是替林大成教训他。
林致远一言不发,只是冷漠地看着他。
突然,他手中多了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映着月光,寒气森森。
吓得大郎连滚带爬往后退:“你……你想对我做什么?我警告你,杀人是要偿命的啊……”
林致远撩开衣摆,姿态优美地蹲在他身前。
大郎只觉得颈上一凉,刀刃割破皮肤,湿热的鲜血喷涌而出,当下唬得尿了裤子。
“林……林大爷,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林致远眸子微眯:“大郎,我要你命又有何用?我只问你一件事,你老实说来便可。”
大郎此时除了答应,还能如何。
不过一刻钟,林致远便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件事看似简单,原来牵扯甚广,除了大郎、朱老五和那些山匪,汪如笙的母亲周氏也牵涉其中。
既有周氏,会不会是那周扶林的授意。
按上一世的轨迹,周扶林于本月初七救下微服出巡的七皇子,考评得优,不日将破格授官为大学士,带汪如笙一同赴往京都。
七皇子由朱贵妃所出,是天子最宠爱的幺儿。
自己的继母朱氏就是朱贵妃的亲姐。
朱氏一族门生众多,朱相权倾朝野。
周扶林为七皇子所赏识,很快成为七皇子的左膀右臂。
而那汪如笙也尽得舅舅周扶林的真传,行事狠辣不择手段,尚了丹阳县主后权势愈甚,做出无数伤天害理之事。
林致远想起前事,眸色渐冷。
大郎在一旁苦苦哀求:“林……林公子,我什么都跟你讲了,你能不能将我放了……”
林致远微微一笑:“帐还没算完,怎能放你走。你放心,待去了衙门,陈大人会好好听你解释的。”
他刺了大郎的哑穴,将他扔进马车,回去换了身衣裳。
白晓儿还在沉睡。
他灭了香炉,掀开被子上床,轻轻揽住她的腰。
白晓儿的身子柔软香甜,因时常用羊乳沐浴,着股淡淡的乳香,和处子清香混在一起,十分好闻。
林致远爱极这个味道,便将下巴搁在她颈窝处。
天色大亮,白晓儿翻了个身,林致远方才躺过的地方一片温热。
她回忆昨晚上的那个吻,脸上一阵发烧。
她从懵懂到迎合,两人唇舌纠缠,最后她竟昏了过去。
实在太丢人了。
刚准备起身,林致远端着只黑漆雕花托盘进来,阳光明媚,射破到她跟前,令她不适地眯起眼。
“起来洗漱吃东西。”
林致远将托盘放在桌上,里面是两只精致的瓷碗,碗里分别装着青菜瘦肉粥和核桃酥酪。
“林致远,现在什么时辰了?”
白晓儿突然想起阿牛:“阿牛没发热吧?”
“现在还早,阿牛没有发热,吃了早饭我们送他回去。”
“嗯。”
白晓儿披衣起身。
想起黄湘玉,心里又有点不自在。
吃完早饭,林致远将她带到院中。
见到被五花大绑、鼻青脸肿的大郎,白晓儿吃了一惊。
“林致远,大郎这么这副模样?”
林致远便将事情经过告诉她:“整件事情是大郎策划的。他原本打算让山匪绑了你,但朱老五不同意,便把注意打到黄湘玉母子身上。”
想到大郎为了银子,竟半点不顾骨肉亲情,欲至自己于死地。
白晓儿神色微冷。
“原来是朱老五……难怪我一直猜不透大郎如何和山匪搭上。如今才知道,是朱老五从中牵线。”
“不仅是牵线,朱老五睚眦必报,上次就恨上了你,若不是忌惮安夫人,怕是早对你动手了。况且财帛动人心,两万两白银除去打发山匪的两千两,余下的一万八千两,这二人原本打算平分。”
林致远没有告诉白晓儿周氏也牵涉其中,周扶林已然得势,让她知道反而危险。
林致远提议将大郎送到官衙,白晓儿先前有点犹豫。
大郎毕竟是她的血亲。
林致远便告诉她,阿牛的手是大郎亲自砍下的。
这将白晓儿吓坏了。
大郎年纪轻轻如此狠毒,而且他恨极了自己。
留着他,就像一枚炸弹悬在头顶,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她不能再心软了。
最后大郎被送到县衙。
陈大人正在和幕僚商量营救事宜,得知小阿牛被找着了,顿时喜出望外。
当下将大郎一顿审问,录了口供关进大牢,又派人去拿那朱老五。
这回陈大人可是发了狠,尽管朱老五死不承认,还是将他收了监。
巧的是朱老五的新娶的九姨娘跑来衙门告密,指认朱老五和山匪来往密切,还拿出一些信笺,没想除了这回的公案,还翻出朱老五买通狱卒杀冯三才灭口的事来。
陈大人见之前那桩悬案也有了出处,精神大振,又将朱老五提出来上刑。
朱老五可谓百口莫辩,当下被打了个半死,剩了一口气扔进死牢。
至此朱家湾群龙无首,朱老五的妻妾子女为着朱老五留下的家业吵翻了天。
而九姨娘却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据说当晚便和青梅竹马的情郎坐上了离开清风县的船。
在她走后,周扶林的人打算找九姨娘灭口,没想却扑了个空。
周扶林听着家奴来报,面色阴鸷。
他特特派人盯着九姨娘,却不知她究竟如何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脱的。
且九姨娘偷出一沓信笺,里面却没有袁氏同朱老五交易的那张收条。
收条到底去了哪儿?
“大人,要不要派人去追?”家奴问道。
周扶林虽未正是授官,可这几日家中奴仆却已改了称呼。
周扶林眯了眯眼:“算了,随她去吧。”
不过一个女子,走了便走了。
料想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他如今时来运转,那天和笙儿无意中救下一个锦衣少年,没想却是当今七皇子。
七皇子对自己十分感激,且和笙儿投契,他的前程眼见有望,那程大人立刻转了风向,不仅给自己评了甲等,更将笙儿引荐给当世大儒魏思涯。
魏思涯曾是帝师,和安佑棠并称南安北魏。笙儿若能投入他门下,将来前程必定不可限量。
想到这里,周扶林便唤来汪如笙身边伺候的小厮司砚:“司砚,我且问你,少爷这几日可有好好温书?”
“回大人的话,没……没有呢。”
司砚不敢说谎,见周扶林面色变了,便跪下磕了个头,竹筒倒豆子般地说道:“大人,自那日您不让少爷出门,少爷就闷闷不乐,每日饭懒怠吃,书页不看了,索性躺着睡觉。
奴才想着大人用心良苦,便苦口婆心劝了几句,没想到少爷发怒,还用砚台砸我让我滚。”
听了这话,周扶林思忖片刻,便起身去了后院。
如今汪如笙住在后院风景最好的暖阁,临窗一条淙淙小溪,夏日绿树成荫,冬日暖阳和煦。最适宜读书。
可他居然如此不惜福,实在太令自己失望。
周扶林沉着脸推开暖阁的门,汪如笙果然仰头躺在床上,衣裳散乱,面上胡乱盖着本翻开的书本,也不知睡着了没。
周扶林拿开书,闻到一股子酒味,几乎气的生烟。
他将书本撕了,狠狠摔他脸上,汪如笙穆地被惊醒,突然起身,一双深井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舅舅……”他开口,声音有点嘶哑。
周扶林怒道:“你还知道我是你舅舅。我还当你什么都忘了。如今秋闱在即,你不去温书,每日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瞧?”
汪如笙被骂得低下脑袋,一声不吭。
过了会子,他突然又抬头,望着王扶林急切地道:“舅舅,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好好温书,好好考学,我会考上状元给家里争光,只要您答应我娶晓儿过门……”
“你做梦!”
周扶林指着外甥,气得浑身打颤:“你十几年的书读狗肚子里了。你将来是要娶高门千金的,白晓儿身份低贱,连做妾都不够格。你趁早歇了这心,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汪如笙听出了舅舅话中的狠意,不敢再辩,垂着头,指甲狠狠嵌到了肉里。
周扶林见他消停了,顺了顺气,才道:“明日我便让你母亲去白家退亲,再过几日我们就随七皇子一同上京,你最好好想想清楚,到底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周扶林走后,汪如笙挫败地蹲下身子,抱着头,眼角流下一滴泪珠。
晓儿。
晓儿。
他默念着这个名字,心里苦涩极了。
她那日救了他。
当他知晓那好心的姑娘就是自己的未婚妻,每当想起她,他的心里就甜丝丝的,像吃了蜜一样。
为此他总想见她。
因怕她不高兴,他只会在放学后,扔下书本,偷偷跑到一品豆花旁边的巷子里看着她。
她总是穿着简单却漂亮的衣裳,站在柜台后,一双大大的眼睛就像天上最亮的星。
她笑的时候会露出两排细白的糯米牙,还有嘴边浅浅的梨涡。
纯真又可爱。
他爱极了她的笑容。
他也想去光顾她的店铺,可又怕她想起母亲就生气。
为此他只能时常给钱让同窗买上十几份豆花分食,为的是照顾她的生意。
可惜这一切她都不知道。
直到那几回,他看见她身边有了另一个少年的出现,他才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
汪如笙想着,心里像是缺了一角,闷闷地痛。
而白晓儿自然不会知晓少年的心事。
一品豆花此刻人仰马翻,白家一大家子得知大郎被下狱,统统从落叶村赶了来。
其中包括白晓儿素未蒙面的爹白秋生。
☆、第七十一章 白晓儿的冷酷
黄湘玉看到阿牛的时候,眼泪已经流干了。
她紧搂着失而复得的儿子,在他粉嫩的小脸蛋上亲了又亲,眼泪又流了出来。
得知儿子的手被林致远接上,今后还能和正常人一般,黄湘玉看着白晓儿,却说不出话来。
就像瓷器摔碎了再黏上,终究会留下裂隙。
人与人之间亦然。
黄湘玉无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白晓儿亦不能。
这件事没有对错,白晓儿扪心自问,换作自己是黄湘玉,她或许会同她一样,甚至可能更冲动。
黄湘玉低着头,许久才涩然说道:“晓儿,对不起。”
语气歉疚,却带着一丝疏离。
白晓儿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没事。”
她想,只要黄湘玉愿意,她依旧是自己的亲人。
嘴唇还有磕到牙齿的时候,她并不怪她。
黄湘玉最后抱着阿牛去了一家医馆,白晓儿和林致远陪她一道。
因续手之说太过骇人听闻,便说是受了外伤。
医馆的大夫看过,让母子二人住下。
白晓儿付了半个月诊金,又额外给了三倍的伙食费,叮嘱医馆照顾好她们母子俩。
回去的时候,林致远和白晓儿坐在马车上。林致远突然问她:“生意还做不做?”
他指的是和黄湘玉的生意。
白晓儿淡然一笑:“若婶儿愿意,自然还像往常那样。但我觉得经了这件事,她恐怕会主动离开。她若真的要走,一品豆花就归她,如此也算给她们孤儿寡母留条后路。”
林致远笑道:“价值几千两的铺子说不要就不要了,怎没见晓儿对我这般大方过?”
白晓儿红唇微抿,斜着眼儿瞪过去。
“林致远,你难道还缺银子?买下那么大的宅子还在我跟前装穷,可笑我省下胭脂钱给你买纸笔,谁知你心里怎么笑我呢。”
这段时日,白晓儿五官明显长开。
莹白的小脸婴儿肥未褪,眉眼却愈加秾艳起来,显得清纯稚美。
林致远心念微动,拉过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掌心:“我的晓儿本就生得美,胭脂反而污了颜色。”
白晓儿红着脸挣开手:“乱说什么,我哪及你万分之一。”
林致远爱极她害羞的模样,看着她的眼睛道:“晓儿,闭上眼。”
白晓儿一愣。
林致远又道:“我想吻你。”
林致远斯文俊美,其实骨子里极霸道。
白晓儿尚未反应过来,就落入了他怀中。
“唔。”
少年的身上有淡淡的药香,清冽至极,带着侵略的吻令她浑身战栗,想推开却反手勾住他的脖子。
过了许久,林致远从她唇上移开,她起身推开他,红着脸怒道:“林致远你流氓。”
林致远看着她笑:“小点声,要下车了。”
白晓儿这才惊觉马车停了,急忙整理起头发来。
方才他捧着她的脸,将她压在车厢坐垫上,头发都被弄乱了。
林致远见她越忙越乱,拉过她用手代替梳子,替她挽了个发髻。
白晓儿伸手摸了摸发髻,狐疑道:“这么熟练,你是不是常替女子梳头?”
林致远微笑:“这辈子除却你,只有我娘亲。”
白晓儿心里漾开一抹甜蜜,下了车,发现一品豆花的门开着,里头站满了白家人。
除了大郎,其他人居然都到了。
她面色微冷。
“晓儿。”
柳氏见她回了,忙上前拉住她的手道:“你大郎哥好好地怎会被下狱?晓儿你和那安夫人相熟,能不能去让她求县太爷放了大郎?”
柳氏话刚说完,白老大又接着道:“晓儿你也是俺白家人,大郎若是去坐牢,汪家肯定就不要你了。就算为了你自个,你也得把大郎给弄出来。”
见白晓儿沉着脸不做声,白老头也开口:“晓儿啊,你大伯说得在理,一笔写不出两个白字,汪家那头……”
话没说完,便被一人冷冷打断。
林致远从外面走来,眼神凌厉地从白家人身上扫过,众人直觉得脖子后头凉飕飕的,不敢同他对视。
“大郎勾结山匪,绑架勒索,犯的是死罪,任谁也救不了他。”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白晓儿便将大郎犯下的罪行同他们讲了。
丁氏听了险些厥过去,蹬着腿儿倒地大哭起来。
柳氏和白蕊儿这才知道阿牛经历了这样的惨事,唬得脸色发白,战战兢兢说不出话。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白秋生突然说道:“晓儿,算爹求你了,你能不能瞧在爹的面子上救救你大郎哥?”
这是白晓儿重生以来第一次见着自己的爹。
她先前就看到了这个老实懦弱的男人,只是他一直没说话。
没想他讲的第一句话便是替大郎求情。
白晓儿便说道:“爹你知不知道,阿牛的手是大郎砍下的,就算县太爷同意放人,婶儿都不会依。”
“那……那你能不能求求她,把衙门的案子给撤了。”白秋生愣了一瞬,仍祈求道。
白晓儿似笑非笑:“爹觉得可能吗?婶儿只有阿牛一个儿子。我听人说,这样的罪行可是死罪呢。”
话音刚落,丁氏高亢的哭声嘎然而止,这次是真昏过去了。
最后白秋生居然拉着老四白冬生一起给白晓儿磕头,让她无论如何也要想法子保住大郎性命。
白秋生甚至说,实在不行,就将一品豆花和奶油糕点的方子卖银子去打点。
白晓儿听了这话,冷笑不已。
这就是她嫡亲的爹。
为着侄儿竟不顾女儿死活。
果然好得很。
林致远看向白秋生的目光也有些不善,只是碍于他是外人,不好多言。
但为了教他们死心,白晓儿还是带着白秋生和白老头去了趟县衙。
陈大人一连解决了两桩悬案,此时心情十分轻快,见白晓儿和林致远一道来了,忙令人请进来。
“白姑娘,两万两银子已经找着了,等记录完了就归还。”陈大人十分客气地告诉她。
白晓儿道谢,白秋生和白老头听到两万两白银,险些站不稳,看向白晓儿的目光震惊不已。
特别是白秋生,脑子已经糊成了一锅粥。
眼前的少女……真的是他的三闺女白晓儿么?
白晓儿看一眼白秋生,问陈大人可否放了大郎,陈大人又换了副面孔,声色俱厉地将白老头狠斥一顿,说他养儿不教,家里出了这样心肠歹毒的儿孙,皆是他这个祖父的罪过。
一番话讲得白老头抬不起头。
加上陈大人盛怒之下气势咄咄,白老头和白秋生哪见过这种阵仗,早把事先打好的腹稿忘了个干净。
最后两人垂头丧气地回来,丁氏又是一顿大哭,揪着柳氏不肯放。
柳氏被丁氏鼻涕眼泪弄了一身,抹泪向白晓儿求助,白晓儿心一硬,拉上白蕊儿往后头去了。
“晓儿,咱就这样走了,娘一人咋办呀?”
白蕊儿有些担心,回头望了两眼。
白晓儿拉住她的手:“姐,我不想再惯着娘。既是她揽下的事儿,就让她自个想法子去。”
白晓儿后来得知,白家人一得信儿,其他人尚未发话,柳氏和刚刚赶回的白秋生就说上镇上找白晓儿帮忙。
如此白家人才浩浩荡荡来了这里。
白晓儿跨过门槛,瞧见白老头垮着肩膀,蹲在井边抽着旱烟,模样说不出的落寞。
仿佛老了十岁。
白老头察觉来人,抬头瞧见白晓儿,立刻起身熄了烟斗:“晓儿,爷求你件事儿……”
白老头语气几近哀求,带着惊惶,再也没有了长者的架子。
方才在衙门,他已经被那陈大人吓破了胆。
白晓儿没有说话,便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白老头这才道:“如今别的也不求了,你能不能……能不能想个法子保住大郎的命?”
大郎是白老头的第一个孙子,白老头很是喜爱,连带着对老大一家子都很纵容。
只是这份纵容如今却成了索命的绳索,白老头悔恨得很。
白晓儿见白老头确有悔意,想了想,便慢慢说道:“爷,不是我不帮忙,只是您方才也听见了,陈大人说勾结山匪是死罪。”
“晓儿。”白老头声音猛然高了一度。
白晓儿淡淡看他一眼,柔声道:“不过此事并非没有转圜,我可以去找安夫人提一提。安夫人最爱吃我做的糕点,现在做还来得及。”
白老头不蠢,相反还很精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看着眼前神态恬静的孙女儿,心里发寒,立刻道:“晓儿,爷现在就带他们回去。你好好做糕点,爷等你的回信……”
话未讲完,白秋生就走过来大声说道:“爹您说什么呢,现下大郎那边没个头绪,俺们怎能走哩?是不是晓儿这丫头跟您说了什么?看我不教训她。”
白秋生是个孝子,当下作势欲打白晓儿,把白老头唬一大跳。
“蠢货,还不住手。”
白老头急声说道:“你个糊涂蛋,难道为着大郎,咱一家子啥活计都得撂下?再说这儿地儿小也挪不开身,俺们还是回去等信儿。”
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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