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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小娇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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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蕊儿与有荣焉:“晓儿你不晓得,娘年轻时是村里有名的漂亮姑娘,一点儿不比黄婶儿差,说亲的人都从村东排到村西去了,可她偏生瞧中了咱爹。”
柳氏大窘:“你这孩子打哪儿听来的浑话,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说啥好看不好看的,没得让人笑话咱。”
“谁会笑话,是羡慕才是。”
几个孩子都看着柳氏笑,气氛十分温馨。
白晓儿犹豫一阵,怀着忐忑的心情开了坛子。
还好还好,不负所望。
她重生后第一回做酸笋,在卫生条件没那么好的情况下,居然成功了。
可见老天是眷顾她的。
“娘,姐,馨儿,你们快来尝尝味道咋样?”
她拿了双没沾油的干净筷子,夹了满满一碟子白玉一般的酸笋过来。
“呀,已经能吃了呀。”白蕊儿起身。
“嗯,姐快尝尝。”白晓儿催促。
白蕊儿夹了两根,先闻了闻,而后送进嘴里,慢慢咀嚼着。
白晓儿迫不及待:“怎么样,好吃么?”
白蕊儿顿了顿:“好吃,太好吃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笋。”
笋又脆又嫩,一点都不柴,麻辣中带着股鲜香,爽口极了,果真和白晓儿说的一样:瞧着不起眼,味道却好极。教人吃了还想吃。
“大姐,大姐,馨儿也要吃。”
白馨儿早等不及了,乌溜溜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盘子。
白蕊儿忙送了一筷子给她。白馨儿怕辣,却吃得满嘴生津,停不下口,吓得白蕊儿忙道:“馨儿快别吃了,当心胃受不住,还得留点儿给娘呢。”
柳氏云里雾里,白晓儿便将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同时让她尝了一点酸笋,柳氏惊讶不已。
“这真是你们自个琢磨出来的?阿弥陀佛,果真是菩萨点化,俺晓儿的福运到了。”
柳氏说着,便想起前些时日发生的那些事,心疼闺女之下又流了场眼泪。
姐妹几个好歹劝住,白晓儿知道柳氏孝顺,便给她打预防针:“娘,咱家做酸笋的事儿可千万不能告诉爷奶。爷那边还好,奶奶肯定会向咱要做酸笋的方子。这方子是菩萨托梦告诉的,要让旁人晓得,到时候菩萨降罪,说不定我就活不成了。”
柳氏吓得脸色煞白,一叠声儿道:“晓儿别怕,娘不说呢,就算烂肚子里也不告诉旁人,菩萨不会怪罪俺晓儿的。”
柳氏原本确实有一肚子话,想让白晓儿送酸笋去上房,或是卖了的钱交到公中。
这下倒唬得不敢提了。
白晓儿见目的达到,便没多说,装了碗酸笋提着去隔壁找黄寡妇。
今天黄寡妇的独子黄阿牛身上有些不好,黄寡妇便没出摊,见白晓儿来了,倒是十分高兴。
“晓儿来了啊,你娘可好些了?”
“多亏了婶子给的红糖天天喝着,娘好多了,估摸再过几天就能出屋了。”白晓儿说道。
“呀,能出屋了是好事啊,不过还得悠着些,要被老夜叉知道了,说不定又指派你娘干活哩,晓儿,你和你姐可得长点心。”
“婶儿我省得,等晚上没人了我再扶娘出去走。”
黄寡妇笑了。
白晓儿是个灵透的孩子,一点就通。
她越瞧越喜欢。
“婶儿,阿牛弟弟咋样了,我听我姐说他积食吃不进饭,特地拿了点酸笋过来。”
“哎,这孩子不知怎么地,病了一场倒变得娇气起来,鸡蛋羹都不肯吃。今儿早起吃了几口菜粥就说饱了,这会子还躺着。等他好全了,看我不打他屁股。”
提到儿子,黄寡妇一脸担忧,白晓儿劝道:“婶儿,阿牛弟弟懂事着呢,小儿脾胃差,存了食还得消化几天。我刚好带了碗开胃的菜来,你给他尝点子,我娘都说病中吃这个好哩。”
“真的?快让我瞧瞧。”
白晓儿便从篮子里拿出酸笋,给黄寡妇尝了一口,黄寡妇眼睛一亮:“这个味儿好,是笋子做的吧,挺开胃的,就是有点儿辣。”
白晓儿笑:“这不妨事,小孩子吃的时候在水里摆一摆就成。”
☆、第十五章 卖酸笋
黄湘玉便照着白晓儿说的,拨了点酸笋过道水,又去灶房端了粥来,叫儿子吃饭。
阿牛本不愿吃,在被娘亲压着尝了口酸笋后,却立刻有了胃口,最后就着酸笋吃了一满碗粥才停。
黄湘玉高兴极了。
没有一个母亲不爱见孩子大口吃饭。
况且孩子还是自己唯一的独苗。
她向白晓儿道谢,白晓儿怪不好意思:“婶儿帮了我们这么些,这点子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黄湘玉正色道:“话不是这样说,婶儿不傻,真心还是假意婶儿分得清。况你们家没大人主事,就靠两个半大的孩子,着实太不易了。”
黄湘玉突然想起自己那些个伤心事,越发觉得和白晓儿同病相怜,握着她的手不放。
白晓儿道明来意:“婶儿,我今儿个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帮啥忙?”黄湘玉拉她坐下。
白晓儿便告诉她道:“婶儿,我琢磨了点吃食想拿去卖,却没有门道,您能不能给我支个招儿?”
黄湘玉何等聪明,立刻便明白了:“你说的吃食就是这个开胃的笋吧?”
“是。婶儿觉得可还行?”白晓儿问。
黄湘玉不住点头:“我觉得不错,味儿好东西也新鲜,这生意做得。”
白晓儿满脸喜色:“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婶儿难道骗你?要不先这么着,反正我每天都得出摊,你明儿个跟我一块去,就摆在我摊上卖。”
“这怎么成,会影响婶儿做生意的。婶儿只要告诉我哪里摆摊不会被人赶就行了。”
豆腐摊是黄湘玉母子赖以生存的东西,白晓儿不愿拖累她。
黄湘玉却笑道:“你这孩子别多想,哪里就能影响到我了?我那儿都是回头客,不妨事。”
“可是……”白晓儿仍犹豫。
黄湘玉手一挥:“就这么定了,明日不必等天亮,鸡一叫咱就走,婶儿在村东的大槐树下等你。”
“好……那谢谢婶儿。”
白晓儿回家,将这事儿告诉柳氏和白蕊儿,两人都很承她的情。
“你婶儿心善又聪明,可惜命不好,大着肚子就死了男人,亏得她熬过来了,不然不知得怎么样呢。你们往后得多照拂些她。”
“知道了娘,等赚钱了我第一个孝敬您,第二个就是婶儿。”白晓儿说道。
柳氏笑着没吭声,她是庄户人家的妇人,心里头始终觉得种田才是正道,卖酸笋这种事儿,在她看来是靠不住的。
但闺女如今一头热,她不愿扫兴,也不好多说。
过了会子,白晓儿突然囔着头痒,柳氏给她解下头上的纱布,伤口果然都结痂了。
大伙儿都十分高兴,白晓儿也高兴,做饭的时候就格外用心。
除了酸笋、萝卜丸子、榨菜烩豆腐,她又添了一道清香软糯的鱼茸蒸菜心,馋得白馨儿差点把筷子吞掉。
睡前,白蕊儿把明日要用的东西清点了两遍,白晓儿心里存了事,翻来覆去睡不着,白蕊儿硬是守着给她盖了三回被子。
隔日和黄湘玉汇合,白晓儿眼下一圈儿乌青。
黄湘玉了然一笑,帮她把坛子等物拿到板车上。
“昨儿没睡好吧,婶儿头回出摊也一宿没睡,收摊的时候人都快散架了哩。咦,蕊儿咋没跟你一块儿来?”
“姐还得在家烧伙哩,我就一坛子酸笋,一人尽够了。”
黄湘玉于是道:“不够也不打紧,还有婶儿哩。”
说着推起车,两人一道往镇上去。
其间白晓儿抢着帮忙,被湘玉妇拒绝。
两人去到豆腐摊上天刚亮,卖菜的街面上没什么人。
黄湘玉支起摊子,卸下大木桶,白晓儿帮着一块儿把豆腐、干子、千张等归类码好。
等忙完,两人草草吃了两个馒头,东方开始泛红,买菜的人陆续过来。
因黄湘玉心灵手巧,做的豆腐好吃,很快便有了第一个主顾,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
“张婆好,这么早就来买菜呀。”黄湘玉热络地打招呼。
张婆叹道:“哎,我又不像你们小年轻,年纪大了睡不着哟。”
“哪儿有,您瞧着年轻着呢,和我姐姐差不多。”
一句话把张婆说得眉花眼笑。
张婆嘴里谦逊着,除了豆腐,又多拿了两张千张。
黄湘玉收了钱,立刻又有人过来,是个胖胖的五旬男子,穿着干净体面。
“刘叔早嘞,今儿我恰巧做了嫩豆腐,打汤清蒸都好,您要不要来点儿,给虎子添个菜?”
虎子说的是刘叔顶小的孙子。
刘叔立刻笑了:“给我来点儿,上次晚了没买着,回家还被老婆子骂了顿。”
“那是婶子疼孙子哩,您今儿多买些,让虎子吃个够。”
刘叔于是要了四块嫩豆腐,黄湘玉紧着大的挑,给他用干净叶子包好,收了钱,黄湘玉又道:“叔儿,我这儿除了豆腐,现下还有麻辣笋尖卖,下酒是顶好的,您尝尝,不好吃不买。”
白晓儿立刻用细竹签叉了一根,笑着递给刘叔。
“这笋儿是怎么做的,以前咋没见过呢。”刘叔盯着笋儿,有些犹疑。
白晓儿甜甜一笑:“大叔,这是俺家里祖传的手艺,您尝尝,不好吃不要钱哩。”
“好,那我尝尝。”
刘叔尝了一根,顿时眼睛大亮。
他是个爱酒的,这笋麻辣酸爽,居然极合他口味。
“小闺女,这笋怎样卖?”
“二十文一斤。”
“啊,怎么这么贵,不就是一点笋儿么。”
“叔,这笋是拿最嫩的尖儿做的,味儿鲜,也经吃,两筷子就能扒一碗饭。要搁饭馆里头,没个三十文可买不来一碟呢。”白晓儿笑着解释。
黄湘玉补充道:“小孩子吃也开胃,放水里摆下子就不辣了。我家阿牛昨儿积食,后来靠这个才吃得进饭哩。”
刘叔思虑片刻,最后咬牙买了一斤。
黄湘玉称好斤两,白晓儿又在上头多添了一大筷子:“叔儿吃得好再来。”
刘叔应了声,将钱给白晓儿。
白晓儿捧着这二十枚铜板,心里热乎乎的。
自己头一回挣钱,没想竟如此顺利。
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黄湘玉却比她还高兴,不住夸她:“咱晓儿天生做生意的料儿,小嘴比婶儿还会说,你娘居然还能生出这样的巧闺女。”
“哪儿有,多亏了婶儿帮忙哩。”
两人只来得及说两句话,便又有人过来。
白晓儿现下心里有了底,便找那些穿着不错,说话干脆的人重点推销。先让他们试吃,觉得好再买。如此算来,每三人试吃倒有一人会买。
到了下晌,黄湘玉的豆腐卖得差不多了,白晓儿的酸笋也还剩一点。
她原本以为这坛酸笋只有十五六斤,没想最后一共卖出十八斤,还余下两斤多。倒是超出预料了。
两人喜滋滋收了摊,剩下的一点打算拿回家去。
这时候,一个穿杭绸直裰的清瘦男子大步跑来,劈头便问:“小姑娘,你这儿还有酸笋吗?”
“还有呢。”
“有多少,我全要了。”
白晓儿从板车上拿下酸笋:“两斤三两,算您两斤好了。”
“这么点哪儿够呀。”
男子嘀咕一句,没问价便掏出五十文铜钱,白晓儿心念电转,隐约猜到男子身份:“这位叔叔,我三日后还会再来,您若是还要,到时可以给您多留些。”
“如此甚好。下次你若来了,直接去城东珍馐坊找我,有多少我都要了。”男子说道。
白晓儿便问:“那我到时怎么找您?”
男子道:“我姓沈,你说找沈掌柜便是。小姑娘怎么称呼?”
“我姓白,叫白晓儿。”
“白姑娘,下回见。”
苏掌柜说完拱了拱手,拎着酸笋便去了。
旁边卖烧腊的黄脸汉子一脸歆羡:“黄家妹子,你这侄女走大运了,方才那位可是珍馐坊的沈大掌柜哪。”
“啊,当真?”黄湘玉吓一跳,珍馐坊她自然有所耳闻,那可是城里最高档的酒楼。
“我骗你作甚?都说你好运来了嘛。”黄脸汉子撇嘴,语气里带着嫉妒。
黄湘玉笑笑没搭话,推起板车和白晓儿离去。
“晓儿,这次你真走运了,珍馐坊都看上了你的酸笋,这次回去可得多做些。”黄湘玉很是激动。
白晓儿揣着钱袋里的四百文钱,脑子却十分冷静:“婶儿,那样的馆子啥好吃的没有,兴许人家随口一说,过两天就变了。他又没下定,哪儿能当真呀。”
“这倒也是。不过还是得多做些,我估摸着下回得有不少回头客,就算不卖他家,也不愁没人要。”
“嗯。”白晓儿答应,两人去馄饨摊上叫了鸡汁馄饨。
馄饨上桌,白晓儿尝了一个,虽然比不得自己做的,味道却还不错,她一口气吃了七八个,抬头问黄湘玉:“我想买些泡菜坛子和作料,婶儿知道哪儿有卖的吗?”
“晓儿要买东西呀。”黄湘玉立刻道:“这个容易,吃完了婶儿带你去。”
等吃完,黄湘玉找了家相熟的店铺,把板车停在后院,尔后带白晓儿去了卖杂货的一条街。
白晓儿问了几家价格,找了家便宜的,要了五只半人高的泡菜坛子,还有十斤干辣椒,一小坛最便宜的烧酒,这就得一百五十文。
钱没捂热便先去了一小半。
白晓儿数钱的时候,心疼得都快不行了。
黄湘玉便让店伙计帮着把东西送去搬上板车,两人才一道回去。
走到村口,白蕊儿却候在那里,见了白晓儿,神情才轻松点:“好歹回来了,我和娘都担心得紧,生怕你出岔子哩。”
☆、第十六章 袁氏的挑拨
“能出啥岔子,晓儿这孩子灵光着呢,这不一坛子酸笋全被她给卖光了。”黄湘玉语气中掩不住欢喜。
白蕊儿不敢相信:“真……真的,那……卖了多少钱?”
白晓儿笑眯眯地伸出四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四百文,姐,那坛子酸笋卖了四百文呢。”
“啊,居然卖了这么多,这比卖生笋子翻了好多倍呀。”白蕊儿咋舌。
白晓儿欣喜地说:“对呀,娘的药钱这下有着落了。”
姐妹俩个拉着手喜气洋洋回了家,泡菜坛子等物则被黄寡妇提议暂且搁她家里。
对柳氏,白晓儿长了个心眼,没说卖了那么多,只说是一百文,这都把她唬得念佛不断。
白晓儿姐妹吃过晚饭,就去找方大夫,方大夫二话没说便背着药箱来给柳氏诊脉。
白晓儿先前还怕药钱不够,没想这次换了方子,只开了些平和的补气补血的药材,七副药只花了一百文。
白晓儿又找大夫买了三十文的黄芪和当归,准备放汤里给柳氏做药膳。
方大夫捻着胡须笑:“三嫂好福气,几个闺女个顶个地孝顺,不比那养儿子的差。”
柳氏面上亦有光:“谁说不是呢,特别是我这二闺女,都能顶两个男娃子哩。”
方大夫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才起身让白晓儿送。
门一开,白晓儿迎面差点撞上人。
大伯母丁氏揉着额头,撅着嘴巴埋怨白晓儿道:“你这孩子咋个不长心哩,门开得那么急,把俺撞得都快疼死了。”
这丁氏偷听居然也不避讳,简直是个奇葩!
白晓儿落下脸:“二伯母,这事儿我还要问你呢,青天白日的,你趴我家门上想干啥?回头我家要是丢了米面,我第一个找你。”
丁氏白眼儿一翻:“还说哩,要不是你们成日里关着个门,俺咋个会趴门上听?呀,这不是方大夫么,又来给俺弟妹瞧病哪,可花了好些银子吧?”
方大夫为人方正,又有些洁癖,见丁氏如此腌臜粗鄙,嫌恶得挥袖便走。
白晓儿追着送出门去,回来时丁氏已经大大咧咧进了屋。
她背着手在屋内转悠着,瞧瞧这个,碰碰那个,眼珠子滴溜溜儿转,在屋内瞧了几个来回。
“住手,你想干啥?”
丁氏刚把手伸进柳氏的被褥,白晓儿一声厉喝,吓得她立刻缩回手。
“俺的乖乖,可吓死个人了,你这闺女咋个没大没小哩,哪有这样跟长辈讲话的?”丁氏拿眼瞪白晓儿,夸张地拍着心口,胸脯的肥肉一颤一颤。
白晓儿冷笑:“长辈也得有个长辈的样儿,嫂子翻弟媳妇的床褥子,这又是哪门子的道理?”
丁氏拍着手道:“哎哟喂,俺不过说了一句,倒被人拿了一大篇话来堵。弟妹哪,不是俺说你,晓儿这丫崽子都被纵得无法无天了,瞧这牙尖嘴利的,怪不得那汪家要退亲哩。依俺说哪,与其将后来出不了门子累她兄弟侄儿被人说道,倒不如现在就送尼姑庵里去,俺上次听人说,现下去还能换两斗米呢。”
柳氏脸刷地白了,谁都晓得,白晓儿的婚事是她一块心病。
说送白晓儿去尼姑庵,是拿刀子戳她的心啊!
她哆嗦着,眼珠泛赤盯着柳氏,张着嘴,却偏生说不出话来,憋得脸色青紫。
这时,白蕊儿突然拿了栓门的插销,发疯般地对着丁氏招呼过去,神情十分骇人:“滚出去,让你欺负我娘,让你欺负我妹子,我今天打死你,看你还敢不敢欺负人……”
“哎哟,杀人了呀,侄女打伯母……这家里头没个王法啦……”丁氏拿手挡住头面,嘴里叫嚷着,一不留神又挨了两下。
因那插销是榆木做的,又粗又硬,打在身上疼得紧。丁氏再受不住,屁滚尿流地逃了,白蕊儿不罢休,赤眉瞪眼地提着门栓追出门去。
这厢柳氏呆坐在床上,泥塑一般,不哭也不吭声,白晓儿知道她是憋住了,轻抚着她的背劝道:“娘,大伯母是啥人您还不晓得,哪里就值得为她怄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呢。”
柳氏没吭声,依旧木木的,过了半晌,回过气来,淌泪道:“晓儿,娘没用……是娘没用啊。”
“娘……”
柳氏凄声道:“当娘的连自个闺女都护不住,她那样说你,娘只会干着急,竟不晓得拿大嘴巴子抽她……要是你黄婶儿,怎么也不得让阿牛这样被人说道……”
柳氏是个老实人,性软脸薄,最怕与人口角,寻常被人怼上几句,都恨不得关起门来哭一场。
要她上去打骂丁氏,简直比杀了她还难。
这并不是柳氏不爱闺女,而是天性使然。有人天生是受欺负的性子,软弱得没有底线,改都改不了。
白晓儿深知这一点,因此她并不怪柳氏,只觉得心疼,柳氏却愧疚地无法自拔,恨不得拿土把自己埋了。
这时白蕊儿回了,将门栓搁桌上,白馨儿上前,一脸仰慕:“大姐,你方才好威风哪,就像戏文里的女将军,大伯母都被你吓跑了哩。”
白蕊儿摸了摸小妹的脑袋,柔声道:“馨儿,姐方才也是气急了。不过以后再有人欺负咱,姐还这样教训他们。”
白晓儿亦赞同:“姐,你做的对,大伯母那样的人,你稍软弱些她就会欺你头上,非得硬起来才行。”
“嗯,我方才追她,就是想让她长点记性,轻易不敢再来。”
白蕊儿说到这儿,顿了顿,转头对柳氏说:“娘,我知道您性子软,拉不下脸面,以后有我护着妹妹们,您不必再操心了。”
柳氏愣了下:“蕊儿,娘以后……会慢慢改,不会再让你们受气。”
“娘!”
姐妹几个都惊呆了,柳氏又道:“娘方才想明白了,娘要还像以前那样,说不定……说不定晓儿真会被她奶给送走。就算拼了这条命,娘也不能让俺晓儿往火坑里跳。”
原来柳氏是在怕这个,果真兔子急了也会跳墙。
不过这倒是个好开端,相信过不了许久,柳氏也会和白蕊儿一样彻底想明白,到时她们一家力往一处使,不信还奔不出个将来。
经此一事,柳氏精神不济,很快便睡下了。
白晓儿趁天还没黑,便同白蕊儿拖着剩下的几篓子笋,悄悄去了黄湘玉家,打算趁机剥几根出来。
黄家和白晓儿只一墙之隔,方才的动静她都听着了,便问白蕊儿原委,白蕊儿将这事儿原原本本告诉黄寡妇。
末了黄湘玉啐道:“个丧了良心的猪婆子,好歹是亲侄女儿,竟连送尼姑庵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活该儿子打光棍!你们放心,她要再欺负人,婶儿绝饶不了她去。”
白晓儿道谢,说自己想在这边腌酸笋,黄湘玉立刻同意了:“早就该这样了,经了今天的事儿,你们家多少双眼睛盯着,要还在那边腌笋,说不得会被那起子人给瞧见,惹出麻烦就划不来了。”
她冷眼瞧得清楚,丁氏定是今儿见给柳氏请了大夫,怀疑白晓儿家藏钱,这才起心试探。
白晓儿和白蕊儿坐在马札上,拿出笋来剥,黄湘玉却不知打哪儿变出两根短短的钢钎子来:“这是专门用来剥笋的,早上忘了给你,快试试好不好用。”
“谢谢婶儿。”
白晓儿拿着连剥了四五根,手腕子竟一点没酸,便知这是个好东西,她欢喜地说道:“姐,咱有了这个,一篓一会子就能剥完了。”
白蕊儿也笑眯了眼,不住向黄寡妇道谢。
黄湘玉让阿牛乖乖呆着,自个去屋后磨豆子。
阿牛竟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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