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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宠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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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裳想起刚刚自家姐姐吩咐的话,咬了咬牙,“若今日殿下真有好歹,奴婢立马自戕……”
  “你好大的口气,你是什么命,殿下是什么命,你如何……”
  云裳张开双臂挡在了门前,“丞相说得对,奴婢贱命不值钱,但今日这门,奴婢只有守到张太医来,才能开……”
  外面高声争吵,里面的花容也是急出了一声冷汗,虽然她从顾夕照的话中话听出了些什么,贴身照顾了人这些日子来,也隐约察觉到了,但眼下给人脱去外衫,看着里裤那处地方沾的血迹,仍是有些胆颤心惊——皇太弟,竟……竟然是女子。
  眼下殿中连个能用的东西都没有,而外面李忠贤等人又等候在外,只能颤抖着手先赶紧给人把裤子换了,在里面垫了一层厕纸,做好了这些,她仍旧有些不知道做什么,抱着自己的脑袋,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又赶紧把赵三思换下来的裤子包好藏在了床下,随即才注意到她干燥的嘴唇。
  她深吸了几口气,镇定了几分,这才熟稔地给赵三思喂水,给背上的鞭痕涂上金创药,将毛巾垫在赵三思微微有些发热的额头上给她散热。
  又过了大约两柱香的时间,张太医才被两个小太监匆匆拉了过来,云裳依旧等在门口,只许张太医进。
  蔡隽气得吐血,但眼下也不敢拿云裳如何,一是云裳是赵三思宫中的大宫女,二是他们又得了顾夕照的吩咐,连李忠贤都没有多言,可见是默认云裳的做派的。
  张太医自然明白其中缘由,进去时喘着粗气安抚他道:“丞相莫急莫急,稍许有什么情况,下官定是会及时通知丞相的。”
  在蔡隽的冷眼下,张太医讪讪地进了殿,和花容打了一声招呼后,便立马抬手掀开赵三思的眼睛检查了一番,随即才摸上脉搏……
  见张太医久久垂眸不语,花容在一旁着急,想起贵妃的吩咐,知晓这位太医定是知晓这位皇太弟的身份的,咬了咬牙,红着脸道:“殿下……今日还来了癸水……”
  他是太医院院首,这点自然是诊出来了的,瞧了花容一眼,倒也没有感到意外,又凝神了片刻,才放下了赵三思的手。
  “张太医,殿下身子如何了?”花容见他不说话,有些着急。
  张太医摇了摇头,“无事,眼底青黑,脉象虚弱,怕是殿下这几日忧心过重,又遇天癸水至,身子更是薄弱几分,这才虚火一时过旺,调理一番就好了。”
  花容松了口气,张太医又去掐了掐赵三思的人中,见着人悠悠转醒了,这才赶紧跪在床边行礼。
  赵三思这会浑身冒冷汗,小腹处的疼痛很是磨人,身子一虚,人就更加脆弱,迷迷瞪瞪往殿内瞧了一圈,没看到亲近的面孔,撇嘴就要哭。
  “殿下可是哪里不舒服?”花容瞧她模样十分可怜,尤其是眼下确定这人又是个姑娘家后,想着这些日子承受的,又更加心疼了。
  赵三思知晓自己是来癸水了,她癸水来得早,初癸在嬷嬷还没过世前就来了,中间虽然又隔了一段时间,但嬷嬷该给她准备的东西都早早准备好了。许是吃得不好,她去年年底来了一回,今年就一直没来过。
  不过嬷嬷生怕她往后不会处理这等事,关于葵水之事跟她讲了许多,她对这事也最惶恐不安,所以尤其放在心上,当时感到肚子疼的时候,她就预感不对劲了,后面晕过去了,纯粹就是被吓得,一是被这葵水,二是被丞相的那三鞭子。
  眼下这等私密的事情,她只想回她的雪松宫找个角落呆着,一点都不想让人知晓,觉得这昭和宫哪里都不安全了。
  对于花容的担忧,赵三思置若罔闻,抓着被子,身子都缩成一团了,“你……你们都出去,出去……”
  花容以为她是刚醒来,识人不清,“殿下,奴婢是花容啊……”
  这个宫中,她始终谁都不信,尤其在这脆弱的时候,赵三思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心想要是贵妃娘娘在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起,她满心满眼都是那位夕贵妃了,“明明是我轻薄了贵妃,为什么只能把贵妃打入冷宫,不把我也打入冷宫?”
  花容听着她这不成体统的嘀咕声,朝张太医讪讪一笑,“殿下怕是病糊涂了,有些胡言乱语了,烦请张太医先开个方子,奴婢立马派人去拿药,好让殿下少受些苦。”
  张太医揣着明白装糊涂,“花容姑娘说得是,我这就开方子。”
  赵三思听着张太医的脚步声,又悄悄转过头来,见花容正在一旁看着她,下意识地夹了下腿……
  “殿下莫怕,奴婢都是娘娘吩咐过来照顾您的……”一看到赵三思那神色,花容仿佛明白了几分,过来轻声安抚道:“奴婢知道殿下的担忧,您放心,奴婢自会小心谨慎些的。如今昭和宫人多,等到晚间,奴婢偷偷为您准备些那等私物。”
  赵三思偷瞄了她有些发红的脸色,又感受到大腿中间的异物,羞得整个人都悄咪咪地钻进了被子里,不说话了,但心里却又一点点安稳了起来。
  花容拿着帕子掩了下嘴角,想起什么又神色正经起来,“殿下如今身子虚,等到百官来探病时,做些虚弱的样子就可以了,您如今这……怕是几日都不能去明乾殿了。”
  赵三思闷在被子里,嗯了一声,半晌都没听到声音,又露了一双眼睛,“我渴了。”
  “是奴婢疏忽了。”花容赶紧从桌子上给她倒了杯水,扶着她起身,让她喝了,看着她脸色苍白,又问道:“李公公说您昨晚没用膳,今儿也没吃东西,可有什么想吃的。”
  赵三思眼下有些犯恶心,不想吃东西,但到底记挂着顾夕照之前的交代,摸了摸干瘪瘪还犯疼的肚子,“喝些粥吧。”
  花容笑着应了,瞧张太医写好了方子,同赵三思耳语一番,又过去招呼张太医,陪着人出门,顺便和等候在外的一行人通了口信。
  怕赵三思这会还没回过神来,花容也没让人进去了,蔡隽和李忠贤虽没亲眼见到,不放心,但听张太医说人只是最近心思重,身体虚,养一养就没事的,也没强求了,在外头高声打了招呼,便都告辞了。
  送走了李忠贤和丞相,花容和云裳两姐妹这才放下心来,但不管事儿多忙,两姐妹都始终留一人亲自守在寝殿外。
  吃了些东西,喝了药,到了晚间,在床上躺了一天的赵三思精神好了些,又有些睡不着了,起身依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月亮,问花容,“云阳宫在皇宫的哪个方向?隔咱们这个昭和宫有多远?”
  花容正在给她缝制布条,闻言也没多想,指了指外面西北方向的那棵桂花树,“云阳宫最是偏僻,隔这里远着咧。”
  赵三思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眼睛就直直看那个方向看过去,可惜始终看不远。
  与此同时,云阳宫内,顾夕照用迷香将蝉儿迷晕了,将人放到了自己床上,回头瞧了一眼,就背着布包,翻出了这冷宫的破墙。


第28章 
  历朝历代都有失宠或是犯了错而被打发到冷宫的; 像当年的瑶妃住的雪松宫,对后宫中人来说; 也是冷宫; 但雪松宫昔年却也是高祖皇帝的宠妃住过的地方; 往后若是还有得宠的妃嫔住在雪松宫了; 这个地方也就算不得冷宫。是以; 对后宫中的人来说; 冷宫并不是固定的地方; 而是失宠的妃嫔住的地方便是冷宫; 除云阳宫之外。
  因为云阳宫从没有住过一个得宠的女人,相反,都是被帝王极致厌恶或是痛恨的人才会塞到此处来。
  这里是隔帝王住的承乾宫最远的地方,因里面死过不少或是含冤或是罪有应得的女人,就连照进这里的阳光都透着阴冷; 从前每年还有工匠来修葺; 但因宫中流言; 说云阳中的杂草都比别的地方长得要快,且葳蕤; 都说那是因为这里染过太多人血的缘故。
  是以; 这几年,连负责修葺这里的宫人都是草草了事,反正这等充满了晦气的不详之地; 一般有点脸面的人也不愿意来。
  顾夕照翻墙出去了,看着荒无人烟的四周; 才觉得偷偷摸摸翻墙的自己有点傻,这个鬼地方,一般人来都不愿意来,亏她还这般小心翼翼。
  暗自嘀咕了一声,顾夕照拍了拍手上沾的墙灰,回头扫了一眼这破宫大门上已经有些模糊了的“云阳宫”三个繁体字,然后重新将布包背上,蒙上面纱,径直朝东南方向而去。
  嗯,她要去看那个小傻子。
  立志成为一代洒脱侠女的夕贵妃,虽然觉得自己居然会对一个又傻又怂没事还喜欢哭唧唧的草包小皇子有些牵肠挂肚是一件很影响自己侠女风格的事,但她今儿想了许久了,侠女都是敢想敢做的,既然是对那个小崽子牵肠挂肚,她就应该随着自己的心走——
  好、好歹那个小傻子稀里糊涂地叫过她一声母妃的。
  况且,今日那个小傻子听说还晕了过去,这么惨兮兮的,她理应去瞄一眼的,免得躲在被窝里哭鼻子,都没得一个可以帮她擦眼泪的人。
  顾夕照边走边这么自我安慰,但眼瞧着这些雕栏画栋的宫殿就在眼前了,她又有些踟蹰了。
  会不会对那个小傻子太好了点?
  算了算了,来都来了,去瞅一眼吧?云阳宫离昭和宫远着咧,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走这么远挺累的。
  顾夕照跃上长宁宫一处偏殿的琉璃瓦上,仰面躺在上面,头下枕着布包,侧头朝东边看着,手中是刚刚顺手从也不知道是哪个园子里摘得一朵野花,她慢腾腾地将花瓣扯,心里琢磨着要是单数,她就原路回去。
  心中快要默数到五的时候,她就敏锐地察觉到这朵小野花要秃了,她赶紧回头瞅了一眼,果然只有孤零零的一瓣还可怜巴巴地挂在花蕊边。
  “……”顾夕照眨了下眼,随即握着花朵的手用力一捏,那瓣可怜巴巴的花瓣儿就被蹂躏成了惨不忍睹的一团,她嫌弃地将那花扔在了一边,又盯着掉在瓦上的四瓣花瓣,深吸一口气,低声自言自语道:“嗯,只有四瓣了,看来老天爷也要本宫去瞅瞅那个小傻子,那就去吧。”
  说罢,她也不再犹豫,起身拿上背包,脚尖轻快地在这些宫殿中的琉璃瓦上轻点而过,很快就来到了昭和宫这边。
  为了减少安全隐患,宫中大部分宫殿外面都是光秃秃的,这是为了不让刺客等不良心思的人有藏身之处,昭和宫作为储君的居所,更是如此。尤其是如今新主就在里头,外面更是守卫森严。
  好在顾夕照在宫中呆了五年,当年为了给赵瑾收集消息,这些宫殿早就摸的门儿清了,不过眼下这昭和宫的正门是不能进了,她避开巡逻的侍卫绕到了后面,在拐角处捡了几颗石子,往四下都扔了一些,趁着人被这动静引开了,立马飞快地将手中的飞天索挂在了宫墙上,爬了进去。
  进了昭和宫,她就不怕了,四下扫视了一圈,没见着人,就驾轻就熟地往赵三思的寝殿而去。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正是困意最浓的时候,顾夕照悄无声息地避开了寝殿外的侍卫,贴着墙绕到了窗边,窗没扣上,她这才转身将窗推开,爬了进去。
  到底还是有些细微的动静,守在外间的花容轻声道:“殿下?”
  顾夕照吓了一跳,赶紧快步躲在了一旁的柜子旁。
  花容没听到动静,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披上衣服,提着油灯进来,四下看了看,床上的人睡的安稳,屋子里也没有异样,在原地顿了小会,打了个呵欠,又提着灯出去了。
  顾夕照贴着柜子等了片刻,直到外间重新安静下来了,这才蹑手蹑脚地从柜子后走了出来,朝床边而去。
  床幔拉上了,虽然是薄纱,但屋子里黑,顾夕照依旧有些看不清里面的人,在床边站了一会,垂眸也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才伸手将脸上的纱布扯下,正欲去掀开床幔时,床幔突然从里面拉开了,她正好和一双有些红肿,但依旧亮晶晶的桃花眼四目相对。
  “……”看着赵三思那明显醒透了的眼神,顾夕照傻了。
  白日在床上躺了一天,到了晚间,赵三思就有些睡不着了,但又不想连累身边伺候她的花容,在一更天的时候,她就佯装打了个呵欠,要就寝了,其实是一直躺在床上发呆。
  方才顾夕照爬窗的动静,她也听到了,鉴于那位夕贵妃有过翻窗的历史,所以她一听到动静,整个人都处于兴奋中,要不是听到花容在外面的动静,她早就爬起来了。
  两人对望了一小会,还是赵三思率先反应过来,爬起来就抱住了她的腰,小心翼翼地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贵妃。”
  听到赵三思这充斥着浓浓撒娇意味的声音,顾夕照才终于回过头来,不知为何,看着清醒的小傻子,莫名觉得有些羞耻,脸颊红了红,就伸手将赵三思推开了一点。
  “贵妃,我可想你了……”赵三思有些委屈巴巴的,听到外间有了动静,她赶紧闭紧了嘴巴,自己往一边挪了一点,拉着顾夕照往床里边来。
  顾夕照不明所以,直到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才会意过来,快步坐在了床上,鞋也没脱就滚到了床里边。
  不一会,披上衣服的花容又打着灯进来了,看到赵三思坐在床上,睡意瞬间清醒了过来,“殿下?”
  “嗯。”赵三思点了点头,主动道:“我方才做了个梦,有些睡不着了。”
  “殿下可是受惊了?”花容把灯放在桌上,见赵三思摇头,又瞧了一眼沙漏,道:“离天亮还要得一会,那殿下可要奴婢陪您说说话,解解闷?”
  “不必了。”赵三思摇了摇头,“我起来瞧瞧月色就好,外面有侍卫守着,你也别在外间熬着了,回屋去歇息吧。”
  “那怕是……”花容有些不放心,“奴婢还是在外面歇歇就好了,免得殿下使唤起人来,不方便。”
  贵妃就睡在自己的里侧,赵三思有些兴奋,又怕自己太过失态显了端倪,只能压着情绪,一本正经道:“这些日子,宫中上下都忙,你这几日都没好生歇过了,回屋去歇着吧,若是不放心,明儿早些让云裳过来伺候便是。”
  花容犹豫了一会,瞧她话语的意思坚决,便只能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才欠身退了出去。
  等到听到外间的门合上了,赵三思才放下心来,什么话都没说,爬起来就凑到床那边去给顾夕照拖鞋。
  “你……你干什么……”顾夕照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挣扎了起来。
  赵三思却不管不顾地压在了她腿上,回头朝她道:“贵妃难得来看我一次,我好多好多话儿要跟你说,晚上冷,咱们就躺在床上说。”
  躺在……床上说。
  光是想想……顾夕照就有些想入非非了,当年入宫的时候,她倒也是个人事不知的黄花大闺女,可来这皇宫当皇帝的女人的人,哪个在被送到皇帝的床上前,不要被宫中那些教引婆婆逼着看些看了要长针眼的画本哟。
  如今,她虽然依旧是个黄花大闺女,但思想上……嗯,不知装了多少不黄花闺女的东西。
  “哎哟……”
  顾夕照一激动,一掌就拍在了赵三思的后背上,听到她赶紧捂住嘴的痛呼,才讪讪收回手,眼瞧着皇太弟一脸委屈巴巴的表情,她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我……我自己脱。”
  直到脱完了鞋和这位皇太弟并排躺在了床上,顾夕照才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明明只是想来瞅一眼这个小傻子的,这会怎么和人一块睡上了?
  可是,孤枕了这么多年的夕贵妃觉得,和人共枕一个枕头的感觉还是有点不错的,让人有点舍不得起。
  嗯,她发誓,真的只有一点点。
  顾夕照兀自在心里扭捏了一会,偏头看到那个小傻子正趴在一旁看着她笑,眼睛都不带眨的,她无端有些恼,蹙了蹙眉,便凶了过去,“你笑什么?”
  “我开心啊。”
  顾夕照:“……”
  “可开心了。”赵三思又朝她靠过去了一点点,“跟做个美梦一样开心,不,比做个美梦还要开心。”
  说着,赵三思神色又微微一敛,小心地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脸,“好怕这只是个梦。”
  顾夕照垂下眼,伸手抓住了被子,才控制住自己想抱一抱这个小傻子的冲动。
  烦躁,这个小傻子怎么就会跟她说这些甜言蜜语?
  顾夕照在心中暗暗呸了自己一口,觉得就这样被这个皇太弟勾引地犯了情窦的自己没出息,又不想见眼前的人太开心了,“我也只是听庆贵人说,你在明乾宫门前晕了过去,怕……”
  “我把贵妃打发去了冷宫,贵妃非但不怪我,还这般担心我,对我是真真好了。”不等顾夕照说完,赵三思立马就身后从一侧抱住了她,埋在她的颈侧一个劲儿地夸她,“贵妃放心好了,等我和丞相商量了,立马就把你从冷宫接出来,到时全天下最好的东西,我都先孝敬给您。”
  孝敬……给您。
  顾夕照:“……那可真是谢谢殿下了,我可不是您的母妃。”
  “我母妃死得早,那等好东西拿去祭奠也是浪费,还不如孝敬贵妃。”
  “……”她说得是这个意思吗?顾夕照气得不想说话,把凑在自己颈侧的人又推开了一点。
  “贵妃生气了吗?”明显感觉到了她抗拒不高兴的赵三思有些无措,又坐了起来,看着不愿看她的顾夕照,抿了抿唇,又道:“我要把好东西孝敬给贵妃,并不是因为我母妃没了,把贵妃当替代品,而是贵妃对我真的太好了,我喜欢贵妃,想把最好的都分享给贵妃。”
  听着她小心翼翼的解释,顾夕照抬手拦住眼睛,在心底叹了口气,这才拿开手,看着她,一时也不知道对这个什么都还不懂的小傻子说什么,片刻后,才抬手摸了摸她有些苍白的脸颊,“嗯。”
  “那贵妃不生气了吗?”
  跟个小傻子置气,不是找气受?顾夕照也跟着坐了起来,别过脸,点了点头,“我没有生气。”
  赵三思唇瓣动了动,她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的情绪,但既然对方说没有,便是没有吧,又试着去拉了拉顾夕照的手,见她没有躲开,才放下心来,没话找话道:“今晚的月亮真圆咧。”
  顾夕照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今儿才初几,外面的月亮明明是弯的。
  赵三思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找了个多么蹩脚的话题,有些尴尬,但瞧着顾夕照笑了,又觉得无所谓了,“贵妃笑起来真好看。”
  顾夕照敛了笑,也不跟她耍嘴皮子了,看了她一眼,也没搭腔,把自己的布包拿了过来,递给了赵三思,“喏,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
  “什么东西?”赵三思既惊喜又期待。
  顾夕照拦住了她去拆的手,微微有些窘迫,“等我走了再开,都是一些女儿家的东西。”想到如今人没有长辈在身边,又要遮掩女孩子的身份,又自己解开了那个布包,将里面准备好的几条缝了香灰的棉纱布巾指给她看,厚着脸皮低声道:“女子十四,经脉初动,名曰天癸水至。你虽然瞧着年岁小,但我之前查过,你今年已经年满十四了。”
  见赵三思低着头,顾夕照以为她不好意思,心中倒更加不别扭了,“这些都是女儿家要懂的事,你别不好意思,往后登基了,贴身跟在你身侧的大都是小太监,所以你自己要懂些……”
  直到顾夕照把这些布巾怎么使用的方法都说完了,赵三思才抬头看着她,抿着笑,“贵妃,这些我都知道……”
  顾夕照:“……”
  “我十二岁就来了初癸,嬷嬷都教过我了。可听贵妃告诉我这些,我还是想听。”赵三思说着,就捂了捂自己的肚子,“我今日就来癸水了,没想到贵妃竟然恰好给我送这些东西来,我高兴、感动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顾夕照木讷地转了转眼珠,她也捂了捂自己的肚子,她就是因为自己今日来了癸水,才想到这一茬,又因偷情的庆贵人暂时还没得到处置,为了讨好她,争取能躲过这一劫,想雪中送炭,卖个好时,白日偷偷去了云阳宫一趟,好心地将皇太弟的消息送给了她,她这才左思右想,要来走这一趟的。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小傻子这么早熟。且好巧不巧的是,两人癸水还撞一块了。
  当真是……她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赵三思却兀自开心得不行,越发觉得眼前替她想得周到的夕贵妃让她欢喜了,“怎么办?贵妃,我好想你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


第29章 
  诚然; 赵三思这话说的是真心实意的,顾夕照知道。然而; 看着对方那双坦然的桃花眼; 她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能相信她; 她还只是个孩子。”
  沉默了片刻; 顾夕照突然低头笑了一下; 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 那一刻的心动; 还是没能克制住想去贴近这个小傻子的冲动; 她动作极快地捧住了赵三思的脸,和她额心相底,温柔道:“女子天癸水之,便能嫁做人妇。殿下,你长大了。”
  柳叶眼盛的温柔犹如实质; 在这样眼神的包裹下; 赵三思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 尤其是看到那近在咫尺的艳红色的唇瓣,仿佛是一颗红艳艳勾人的果子; 她莫名觉得有些心头发热; 继而喉咙有些发干,便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在这寂寂无声的静谧里,这“咕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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