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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说她不娶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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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刚走过街头拐角,旁侧的胡同里忽然探出一只胳膊,挡在林傲雪身前两步之外,阻拦她的去路。
林傲雪抬头去看,是一个黑衣蒙面之人。
“林千户,王爷有请。”
此人音色沙哑晦涩,林傲雪意外地挑了挑眉,讶异地看了那人一眼,她直觉判断此人武功应该不错,心里猜想他口中所说的王爷是哪一位王爷。
纵然心中有所计较思量,但她没有表现出抗拒的情绪,平静镇定地开口:
“还请阁下带路。”
听闻林傲雪此言,来人亦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林傲雪能如此泰然自若。他哼声笑了,转身便没入巷子里。林傲雪目光一凛,此人轻功不错,不过一个闪身,便已在十步开外。
林傲雪唇角勾起,起了两分好胜心,此人不赖,但她自己的轻功也不差,旋即脚步一错,快速跟了上去。
黑衣人总走暗道,避开喧闹的人群,极易甩脱身后之人的视线。林傲雪看出他在有意为难,绕着京城东街转了两圈,也不赶赴目的之地。
她心头冷哼,也不甘示弱,总不紧不慢地跟在后边,那人见甩不掉林傲雪,便也没再耽搁时间,转了条道继续飞驰。
林傲雪见他变向突然,不由两眼微眯,若有所思。不一会儿,两人及至宗亲王府,恢宏大气的轮廓出现在二人视野之中,那黑衣人见林傲雪依旧跟着,眼里方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意来。
他带着林傲雪从后院围墙跃入王府,林傲雪有样学样,二人悄无声息地摸入王府之中,行至北辰贺的书房。
黑衣人从房梁上跃下,以先前约定好的节奏敲响了书房的木窗,待窗内咯哒一声轻响,黑衣人转头朝林傲雪招了招手,林傲雪靠过去,黑衣人轻轻推开窗户,二人遂顺着窗户翻进屋去。
待一落地,黑衣人便单膝跪下,朝桌案后翻阅书册的北辰贺唤了一声“王爷”。
北辰贺瞥了一眼跟在黑衣人进屋后也恭敬跪下的林傲雪,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笑道:
“林小兄弟是本王选中的人,萧墨,你觉得如何?”
被唤作萧墨的黑衣人躬身垂首,恭恭敬敬地回答:
“王爷眼光向来毒辣,属下心服口服。”
北辰贺哈哈笑了,起身行至萧墨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莫看林小兄弟年纪不大,他那一身功夫却是难得,你且安心养伤便是!”
萧墨垂着头,并未反驳。林傲雪却有些惊讶了,她瞅了一眼萧墨,思索着北辰贺刚才说的那句话。
萧墨有伤在身,她来时的确感觉萧墨时有呼吸不畅,看样子是受了内伤,有伤在身之人,还能将轻功使得那么出神入化,可见此人的确厉害。
北辰贺摆了摆手,让萧墨起身站去一旁,林傲雪虽对北辰贺与萧墨二人你来我往的哑谜有些困惑,但她也大致听出他们话语中的意思,她猜想,该是萧墨对她的实力有所怀疑,故而在北辰贺寻她过来的时候,有意试探了一番。
安抚好萧墨,北辰贺这才又看向林傲雪,微笑道:
“林小兄弟,你先起来。”
林傲雪依言站起身,北辰贺则回到案几之后坐下,手里捏着一块玉佩把玩,同时出声询问林傲雪:
“你对本王找你来此的缘由,不感到好奇么?”
闻言,林傲雪不动声色,诚实地回答:
“在下以为,若王爷觉得必要,便会告知在下缘由,若王爷觉得不用,在下便也不好奇了。”
北辰贺眯了眯眼,点头笑道:
“你很聪明。”
林傲雪不再作声,北辰贺又道:
“你可还记得昨晚在王府行刺的戏子?”
北辰贺话锋一转,忽然提起昨夜行刺之事,对于那出手伤人的戏子,林傲雪自然记得清楚,她还被那人用发簪伤了手:
“在下记得。”
“昨夜来王府搭戏台的戏班子整个都被扣留在王府,但时至半夜,竟有人夜闯王府,打伤了一众侍卫,救走了一个人。”
北辰贺没再与林傲雪绕弯子,他脸色一沉,将今日寻林傲雪来的主要原因相告:
“此人必定知晓诸多隐秘,奈何本王手下的暗卫虽然已经追踪到此人大致下落,但却没有把握将其直接擒获,如今正值年关时分,陛下对京中动静盯得很紧,本王想彻查此事,却万不可派出太多人手。”
他需要尽可能不弄出太大动静,故而能出手的人不多,并且最好不要派出王府中的人,如此一来,他便需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替他完成这件事。
原本他想派萧墨出手,但萧墨前阵子执行任务受了伤,内伤还未好全,北辰贺才想到了林傲雪。
林傲雪昨夜果断出手相救,阻挠了那戏子的行刺,也不算置身事外,同时这也是北辰贺给她的一个机会,用于表现她的忠诚。
北辰贺说完,他微笑着看着林傲雪,那目光十分平和慈蔼,像是一点也没有逼迫林傲雪的意思。林傲雪心中自有思量,也明白此事的利益关系,她当即单膝跪下,垂首言道:
“在下必全力以赴。”
北辰贺满意地笑了,他示意林傲雪起身,然后吩咐道:
“你且去西市的胡同里寻一个叫蔡全的人。”
林傲雪躬身告退,与来时一样,她并未走正门,而是从王府后院隐蔽的院墙翻了出去。离开王府之后,林傲雪依言去了西市,她根据北辰贺给她的消息,找到一个阴暗而偏僻的胡同。
胡同很深,即便是在白日里,光线也十分昏暗,林傲雪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便沉着脸走进胡同里。胡同深处,一个邋遢的乞丐卧倒在角落里呼呼大睡,他身边还倒着好几个破烂的酒坛子。
在林傲雪走近的时候,那乞丐忽然睁开双眼,下一刻已迅猛出手,动作干净利落地掐向林傲雪的喉咙。林傲雪反应很快,几乎在乞丐出手的同时,她便飘身后退。
乞丐一招不中,立马变招,脚下一踏,又欺身而上,这一次,他探出的两指狠辣地刺向林傲雪的双眼。林傲雪依旧面不改色,她只退了两步,便不再退了。
眼见乞丐狠辣的招式即将临身,林傲雪眼里闪过一抹晦暗的寒芒,她并指成剑,由下至上点出,后发先至,点住乞丐手腕,噗的一声轻响,乞丐吃痛,招式一缓。
林傲雪反手拧住乞丐的胳膊,欲将其反剪擒拿,但那乞丐也是身经百战之人,忽然向下一坠,被林傲雪擒住的手臂猛地一震,荡开林傲雪的五指,轻易脱身。
林傲雪被此人奇诡的武功路数激起兴许,更加认真地与其交手,虽只在一个昏暗的巷子里,他们之间过招甚至没有发出半点异响。
数十招过后,双方各有胜负,但林傲雪的功底更加深厚,待过百招,林傲雪眼疾手快破了乞丐的防御,两指闪电般探出,精准地点在那乞丐的穴道上。
而此时,乞丐击出的拳头距离林傲雪的肩膀也不过区区一拳的距离。
“嚯,小兄弟,武功不错。”
胜负已分,乞丐爽朗笑了,旋即身体一震,在林傲雪略有些震惊的目光中,顷刻间将被封的穴道解开。林傲雪心中暗自惊讶,先前萧墨的轻功,以及此时眼前之人的解穴之术,都不是寻常人能做得到的。
可见,北辰贺手下,有不少能人异士。
“萧墨为何没来?”
乞丐松活了一下肩膀,转头询问林傲雪。林傲雪眉头皱起,并未立即回答此人的话,乞丐见林傲雪不答,他先是困惑地揉了揉脑袋,旋即又像是想起什么,拍了拍一把自己的额头,说道:
“我叫蔡全,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原来此人便是蔡全。
林傲雪脸上神情不动,冷着脸回答:
“林傲雪,萧墨旧伤未复,王爷故派我前来。”
她一边说着,还从怀里摸出一块白色的无字玉牌。蔡全瞥了一眼那牌子,没再多问什么,转而笑道:
“小兄弟跟我来。”
蔡全说完,转身便走,自巷尾矮墙翻过。林傲雪又被试探了一番武功,但她一点都没表现出气恼的样子,得了蔡全的认同了,她也没原地耽搁,紧跟着越过墙头。
林傲雪跟在蔡全身后自胡同内左拐右拐地穿行,道路极为复杂,若非林傲雪记忆力出众,走过一遍的路都能记得,她很有可能会迷路。
又过了一会儿,四周环境变得嘈杂起来,蔡全在一个巷口停下脚步,林傲雪自巷口看出去,目光一凝。
这里是西市的贫民窟。
贫民窟里很杂很乱,什么样的人都有,除了一贫如洗的奴仆,还有穷凶极恶的贼子,也许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便藏着恶贯满盈的逃犯。那自王府中截人的高手,想必也是看中了贫民窟中鱼龙混杂的环境,才逃来这里。
蔡全也躲在墙后朝外看了一眼,这才对林傲雪道:
“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且在这里等一会儿,自会有人来接应你。”
他说完,不再久留,转身就走。
林傲雪在胡同里安静地等了一会儿,待身后忽起风声,她身子一侧,抬手精准地抓住来人手腕,彼此视线于黑暗中准确交汇。
“跟我来。”
来人黑衣蒙面,他看了一眼被林傲雪捏住的手腕,双眼中神光波澜不惊。林傲雪松开手,也沉默地跟在此人身后再一次转移。
管中窥豹,林傲雪只接触了北辰贺手中势力的冰山一角,有那么多能人异士为他所用,他们分工明确,彼此之间联系浅薄,要想连根拔起,难如登天。
扳倒北辰贺,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情。
即便她倾尽此生一切可能,堵上性命,赔上岁月年华,最终鹿死谁手,也还是未知之数。
蒙面之人带着林傲雪来到一方破旧的院墙外,这才开口与林傲雪大致讲说了一番眼下的情况:
“此人昨晚从王府救走一人,但在逃离之时,那戏子已被重伤,此人既其奋力将人救走,多半要尽力保全那戏子的性命,故而他们最迟今晚一定会从藏身的地方转移。”
林傲雪面色凝重,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排矮房,蒙面人与她说起,他与另一个人昨日追踪至此,只能确定那人带着人一起逃进了这片区域,但因为武功略有不及,恐无法将之活擒,便只能在外候着。
同时他们也拿不准那人到底藏进了哪间屋子,如果贸然进去搜查,极有可能让那人逮着机会彻底脱身。
蒙面人交给林傲雪的任务便是,让她在此注意整排矮房中所有人的动向,一旦发现目标,便上前将那救人的高手引开,至于那蒙面人自己,则会配合林傲雪行动,将被劫的戏子抢过来。
林傲雪依言在既定的位置等候,仔细观察矮房外来来往往的行人。
那两人为了脱离蒙面人的眼线,必定会乔装改扮,寻找机会,尽可能不让人觉察异样,但受了内伤的人气息和脚步都与普通人大不一样,会武功的人混入人群中也容易分辨,这才致使他们不敢贸然朝外闯。
林傲雪的耐性极佳,她守在角落里一等便是半日,也没有一声怨言,在另外一个方位藏身的蒙面人观察着矮房内的情形同时,也会注意一下林傲雪的情况,但林傲雪始终没有表现出半点焦躁,让他渐渐放宽了心。
天色越来越暗,往来于贫民窟的人也越来越多,小巷外人多眼杂,林傲雪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冷静地观察着矮房中人一举一动。
冬日里日头不长,又过了一个时辰,夜已经极深了,某时,林傲雪眼中精芒一闪,身形已化作一道利箭,从巷口猛地蹿出去。
但见一个人影一瘸一拐地从一间屋子里走出来,他气息粗重,好似喝了酒,但脸上围了一圈厚厚的粗布,阻挡了他的面孔,他看似平常地向街外走去,一步迈出,却忽闻一声清脆的破空之声从脑后袭来。
他脚步一顿,下意识地晃了晃身子,林傲雪一掌擦过他的耳廓。
此人眼中爆出凶戾的神光,手腕一翻,将一柄匕首拿在手中,反守为攻,划向林傲雪的喉咙。林傲雪冷静以对,见招拆招,在匕首临身之际,她的袖口里也滑出一柄利器,叮一声脆响,将醉汉的匕首格挡开来。
在林傲雪与此人交手的同时,与林傲雪一同执行任务的两个蒙面人也寻到了那戏子的踪迹,他们自岩壁上滑下,欲钻入屋中擒人。
醉汉大惊,欲回身相救,林傲雪却在此时主动出招,将其人拦下,不允他前往支援。情急之下,醉汉招式渐猛,爆发出极其强大的攻势,甚至将林傲雪压入下风。
林傲雪心中惊诧,这还是她下山以来,第一次遭遇能在武功上将她打入下风的高手!
这醉汉不仅出招速度极快,内力也极为浑厚,他一掌逼退林傲雪,林傲雪眼中神光凌厉,非不许他走,他回身一刀,割断了林傲雪左臂的衣袖。
忽然,醉汉浑身一震,脚下步子也停了,他死死盯着林傲雪的左臂,两眼通红,血丝密布。
林傲雪虽然疑惑,但她不敢怠慢,依旧继续出招,欲将此人擒拿。
却在此时,醉汉猛地抬起头,愣怔地看向林傲雪,压低了声音,沙哑地唤了一句:
“雪儿。”
他声音里透着几分不确定,但林傲雪挥出的匕首却像是被一股力量隔空拉扯,让她再也下不去手。
那人脸上的粗布耷拉下来,露出一张粗犷而刚毅的脸孔,见林傲雪愣住,他猛地上前,一把抓住林傲雪的手臂,将她左手小臂上一道约两寸长的旧刀伤暴露出来。
“一定没错,你就是雪儿,你果然没死!”
他激动起来,两只眼里涌动着极为振奋的光彩,林傲雪用力抽回手,接连后退两步,她不敢说话,却也不知该如何动手。
眼前的情况超过了她的预计,让她骤然失了分寸。
林傲雪认出此人她父亲的旧部,名唤隋椋,武艺精湛,幼时曾教导过她武功,而她左手手臂上的旧伤,是在她十五岁那年,她硬要仗着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要出去行侠仗义,结果与人交手不慎被划伤的。
知晓此事的人,除了她的父母,便是当初赶来救了她,并亲手替她包扎伤口的隋椋。
林傲雪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父亲的旧部,更没想到,这次宗亲王府刺杀北辰贺的事情,与父亲的旧部有关,而她竟还叫隋椋认出了身份!
现实将林傲雪推入一个极为艰难的境地,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下的状况。如果放走隋椋,那她必然会失去北辰贺的信任,但若全力出手擒拿隋椋,那她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又如何对得起已经死去的双亲?
就在她沉默无错的这段时间里,隋椋已经确定了林傲雪的身份,他两只眼睛充满血丝,热泪盈眶。
隋椋想说些什么,却又被身后骤然传来的惨叫之声惊醒,北辰贺手下的蒙面人已经拿下先前逃走的戏子,如今抽出手来,可助林傲雪一臂之力。时间紧迫,隋椋本该,也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时机逃走,但他却在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傲雪后,又忽然朝林傲雪出手。
他神情激动,来势汹汹,林傲雪眉头一皱,下意识地还手,却并未祭出杀招,她手中匕首朝前一荡,只欲将隋椋来袭的匕首格开,却不料此时隋椋竟主动撤招,然后在林傲雪震惊的目光中,一下子扑过来,用自己的胸膛,迎接林傲雪手中尖锐的刀刃。
林傲雪被莫大的震撼惊骇到神情呆滞,刀刃入体,毫无花哨地刺入隋椋的胸口,林傲雪的手在颤抖,灼热的鲜血泼在她的手上,让她惊愣地瞪大了双眼,颤着声轻唤了一句:
“椋叔……”
隋椋听见了林傲雪的声音,嘴里竟发出一声轻笑,只是他一笑,便有滚烫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滑落下来。他如释重负地叹息一声,然后艰难地抬起手,在林傲雪左手小臂的伤口上,轻轻划了一刀,用新伤掩盖了旧时的疤痕。
他手里的匕首跌落在地,发出哐啷啷的轻响。蒙面人还在快速接近,隋椋的脑袋凑近林傲雪,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随后,他忽然发了疯似的,用力推了一把林傲雪。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染了血的匕首脱离了隋椋的胸口,他踉跄着后退,被从后面赶上来的蒙面人全力一刀砍在背上。
林傲雪眼瞳一缩,她下意识地捏紧拳头,肩膀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在她震惊又却强自按捺住痛苦的目光里,隋椋唇角一勾,朝她露出一个不易觉察的笑容,然后眼前一黑,像个破麻袋似的,跌在地上。
“表现不错。”
蒙面人朝着林傲雪赞赏地说了一句,然后俯身捡起隋椋,他还没有死透,只是受了重伤,及时带回王府,兴许还能审问一番。
林傲雪极力忍耐着内心的激怒,她双手纂得很紧,骨节已变得煞白一片,而她右手掌心的伤口再一次崩裂开来,她却已全然没有精力去在意了。
她恨不得暴起当场将这两个蒙面人杀死,放走隋椋,但她此时却不能这么这么做,她甚至不能闭上双眼逃避现实,表现出一星半点的犹豫惊慌。只能冷着一张脸孔,以尽可能平常的模样,来遮掩自己的脆弱、痛苦与挣扎。
隋椋在发现林傲雪身份的第一时间,就明白了林傲雪的打算,也在她面前做出了选择。而林傲雪,只能尽可能地,去完成他的期待。他至始至终,都相信着,林傲雪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蒙面人拖着陷入昏迷的隋椋,先前藏在屋中伺机而动的另外一个人也被带了出来,林傲雪纵然心中绞痛几乎不能自持,但她还是要尽可能地保持冷静,让自己不在宗亲王面前露出任何破绽。
这场戏,她还要努力地演下去。
她跟随蒙面人一起将隋椋和那被隋椋救走的戏子一起带回宗亲王府,北辰贺命令暗卫将隋椋二人带下去审问之后便问起了今日之事的经过,蒙面人如实将今日之事告知北辰贺,当他说到是林傲雪出手果断,一举重创隋椋,他们这次的行动才如此顺利,北辰贺脸上的笑意明显加深了两分。
他欣慰地拍了拍林傲雪的肩膀,又低头看了一眼她受伤的左臂,笑道:
“待会儿请大夫给你看一下胳膊上的伤,这几日你便好好休息一下。”
林傲雪待北辰贺说完,神态恭敬地躬身告退,她翻墙离开宗亲王府,回到客栈中。
至于隋椋和那一班戏子之后有如何遭遇,林傲雪已无力去管,人已经被抓去宗亲王府,便不可能救出来。隋椋更是在明知林傲雪无法相救的情况下,选择以如此极端的方式,替林傲雪隐瞒身份,同时也撇清林傲雪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助林傲雪彻底取得北辰贺的信任。
林傲雪尽可能保持平静地回到客栈,一如既往地让小二准备饭菜,并额外叫了一壶酒,让他之后送到她的房间里来。
回到房间之后,林傲雪反手锁上房门,眼里终于显现出疲惫的神色,她颓然地顺着木门滑落下来,瘫坐在地上,双手掩面,眼泪顺着眼角肆无忌惮地流淌,将她双手掌心内的血迹晕染开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她挣扎了十几年,努力了十几年,卧薪尝胆,苟且偷生,努力地活下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叫父亲沉冤昭雪。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人,没有人能依靠,也没有人可以相信,所以她将所有的压力都扛在自己肩上,一心想拿到兵权,在边关苦寒之地努力操练,取得北辰隆的信任,一点一点爬起来。
这一次回到京城,她也颇识时务。她明确自己的立场,接受北辰贺的招揽,即便步步为营,步步艰险,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但她却不得不这么做,只是因为她羽翼未丰,只能忍辱负重。
但她没想到,在她不知道的角落,还有那么一群人,在努力地反抗北辰贺,在为她已故去的双亲努力抗争。他们甚至毫不怀疑她别有用心,而是用最赤诚的真心,用性命,用热血,助她一臂之力。
她感觉自己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让她无法喘息,即便只是呼吸,都疼痛入骨。
林傲雪用了许久才稍微平复自己的情绪,直到门后传来清脆的敲击声,她站起身,整理了一番自己的面上的神情,将泪水擦干净。
小二依言将饭菜送了来,林傲雪取来云烟给她的伤药,将受了新伤的胳膊抬起,提起坛口饮了一口,而后将酒水喷洒在伤口上。
尖锐而刺骨的疼痛刺激着她的心神,从皮肉一直痛到心里,让她面如金纸,看起来憔悴极了。
她深吸一口气,清理干净伤口上的血污,飞快上了药,然后粗略包扎一番。
那一桌饭菜她只看了一眼便悉数倒了,忙活一晚,身心俱疲,她的心情差到极点,这些饭菜根本无法下咽。
她换下一身染了些血迹的衣服,却在除去外衣之时,一个陌生的物什从她腰间坠落下来,跌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鸣响。
林傲雪动作一顿,眼里划过一抹讶异的光彩,她俯身将那金属的物什捡起来,发现此物竟是一枚做工精巧的金钥匙,这把钥匙除了做工细腻之外,造型极为普通,也没有刻字,看不出特殊之处。
林傲雪眉头拧起,她回想起隋椋在推开她之前,曾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金阳浮云散,红莲次第开。
想必这枚钥匙也是在那个时候,隋椋用力推她的时候,偷偷塞进她腰间。
她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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