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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说她不娶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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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傲雪眉头拧起,她回想起隋椋在推开她之前,曾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金阳浮云散,红莲次第开。
想必这枚钥匙也是在那个时候,隋椋用力推她的时候,偷偷塞进她腰间。
她先前困惑着这句暗语中埋藏的含义,有些不明就里,如今见到这枚钥匙,林傲雪脑海中便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一个想法。
那一句诗里所暗示的,多半是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该与这金色小钥匙有关。
林傲雪深吸一口气,动作快速地将金色的小钥匙收起,她心中思量着,此物极为重要,究竟该放在何处,才能不被人发现。
京中太过危险了,若她回北境之前找不到机会探查情况,便只能将此物带去北境,来日再觅良机。
林傲雪将沾了血的衣物拿去清洗了,此事停歇之后数日,她哪里也没去,就静静地待在客栈中养伤,同时也好好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父亲旧部参与行刺北辰贺一事给她带来的打击很大,让她心绪动荡,她怕自己外出之后会控制不住内心激荡的仇恨而做出意料之外的举动,故而一门心思留在客栈尽力调整。
几日之后,林傲雪在屋里看书,客栈的屋门忽然被人敲响,林傲雪去开了门,意外地见到门外所站之人竟是云烟。
她愣了一下,好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云烟微笑着看着她,偏着头笑问:
“不过数日未见,林公子可是不认识奴家了?”
林傲雪张了张嘴,神情极为惊讶:
“烟儿何故来此?”
先前林傲雪就有猜想,云烟兴许是为她身后之人做着探听消息之类的事情,故而云烟能知晓她的住处并不奇怪,只是她来京城之后,云烟还从未主动来找过她,这才让她感到些许困惑。
“公子自大年初一与奴家一别,已有十余日未来寻奴家了,可是将奴家忘了?”
云烟并未回答林傲雪的问话,反而是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反问林傲雪,那模样委屈极了,惊得林傲雪手忙脚乱地解释:
“不,只是,只是近日我有些忙……”
云烟见她着了慌,不由笑得更加开怀,这人还是一样的不经逗。她抬手扯了扯林傲雪的袖口,笑道:
“你那么着急作甚?”
林傲雪这几日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每日三餐都是遣店小二送过来的,前三天她都过得浑浑噩噩,时常晚上做梦,便梦到十三年前镇国大将军府内凄惨的景象,或是那夜,隋椋扑向她手中刀口时的场景,让她身心俱疲。
直到这两日,才稍微好了一些,她能看书静心,而宗亲王府也没有再派人来找她,让她有足够的时间调整自己的情绪。
她没有出门去找云烟,也是担心自己负面消极的情绪影响到云烟,让她看出些什么来。
只是,不知不觉,竟已过去十多天了。
林傲雪慌慌张张地将云烟让进屋,云烟瞅了一眼她住的客栈,内里实在太过简陋了,她见床头那一床被子很薄,而且许久没晒过了,硬邦邦的,不由凝重地皱起眉,有些担忧地说道:
“这里的条件怎么这么差呀?”
见云烟摸着林傲雪睡觉盖的褥子,忧虑地说着,林傲雪抓了抓脑门,解释道:
“我这几日都没出门,也没让小二来收拾……”
林傲雪话未说完,云烟便抬起头,眨着眼看她,疑惑道:
“可你刚才还说你这几天很忙?”
被云烟堵了话,林傲雪险些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撇开视线,嗫嚅地回答:
“唔……我在忙着看书。”
“是么?”
云烟轻笑着,又走到桌旁,将林傲雪刚刚放下的书册拿起来,看了一眼封面,字正腔圆地念道:
“《寻花小记》?”
林傲雪大窘,这本书是她让客栈小二出去随便买来的几本书其中一本,今日闲着无事,便拿来翻了两页,因为心不在焉,书上具体写了些什么她也没在意,竟不料被云烟抓了包。
云烟口中啧啧有声,虽没有翻开书看,但仅瞅着这书名,便知这书里内容多不正经,她可不会天真到认为这小册子里是些赏花记事的内容。
她放下手中书册,看向林傲雪的目光饶有深意,林傲雪长声一叹,无奈道:
“近日来是有些事情烦心。”
云烟看着她脸上愁苦的神情,温声道:
“可愿说来听听?”
她当然明白以林傲雪的性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去看这类小书,林傲雪今日总神情恍惚,想来的确是有烦心之事郁结于心,才这般乱了方寸。
林傲雪呼出一口气,邀请云烟于桌前坐下,自己去沏了一杯茶水,递给云烟暖手,这才言道:
“我以前与你说过,当初我家里出了变故之后,我曾来京城寻亲,但那亲戚生病死了,一家人也不知去向,但我前几日遇见一人,他认出了我,便与我喝了两杯叙旧,席间他告诉我那亲戚还有个后人活着,只是许久未见过了,也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
云烟听闻此言,抬头问她:
“所以,你在想,到底要不要去找那家人看看?”
林傲雪没有说话,如果事情像云烟说得那么简单,便也不需她如此劳心伤神。
“嗯,但我不会在京城停留,就算去看了,也于事无补。”
她闷闷地说。
云烟凝望着她,轻笑:
“可你心里记挂着,若不去看看,怎能安心呢?”
林傲雪抿了一口茶水,问道:
“你也觉得我应该去看看他们?”
云烟笑:
“有何不可?”
林傲雪定了定心,忽而如释重负,笑道:
“烟儿言之有理,那我走之前抽个时间去寻一寻,看能否找得到那家人。”
见林傲雪想通了,云烟撑着下颌,笑着看她:
“傲雪,你可知明日是个什么日子?”
林傲雪一愣,思量许久后才恍然:
“呀,是元宵!”
她把自己关在屋里那么多天,不知不觉,已至元宵时节。
云烟眼里笑意加深,青葱白玉的五指交叠起来,笑吟吟地说道:
“那,我们的林公子明日可有闲暇,与小女子一同去京中赏赏花灯呀?”
林傲雪脸上绽开笑意,刚想通了一些事情,让她心情也通达畅快起来,适逢云烟主动邀约,她也没显出往日的拘谨,大大方方地笑道:
“难得佳节,又有烟儿这等佳人相约,我自是有暇的。”
云烟挑眉轻笑:
“嚯,看样子,这书是没白看。”
她那意味深长的目光斜扫了一眼林傲雪手边的《寻花小记》,林傲雪好不容易筑起的一丝坦荡顷刻间破功,又闹了个大红脸。
作者有话要说: 书名随便诌的,具体有没有我是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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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元宵
与林傲雪约好了第二日一起去看花灯,云烟没在客栈久留; 临行前; 还叮嘱林傲雪让客栈小二过来替她整理一下屋子; 将那冷硬的被褥拿去换一下。
林傲雪满口答应; 将云烟送出客栈。
她从客栈出来; 才发现街上已经四处都挂上花灯,商铺屋檐的檐角灯笼也改换了颜色; 红的黄的,美不胜收; 富有浓厚的元宵气氛。云烟抬眸; 微笑着看她,温声道:
“随便走走?”
林傲雪没有拒绝; 她跟在云烟身边,沿着街道缓慢踱步,将前几日没能走完的路陪着云烟继续走完。看着街道两旁五光十色的花灯; 林傲雪心头若有所思。
不知不觉,她便将云烟送到宅院外; 直到云烟朝她挥了挥手; 然后推门走了进去,林傲雪才回过神来。
她张望了一下不远处刚刚合拢的院门; 回客栈的路上,她到一旁的商铺里买了一些干竹和彩纸,回到客栈后,便带着东西坐在客栈内院的石阶上; 开始扎花灯。
右手的伤养了十余日,已经见好,右臂的胳膊也结了痂,她将干竹劈成很薄很细的竹条,用来搭设灯架,忙活了一个下午,待日暮时分,她终于将彩纸在骨架上铺好,看起来像模像样。
一连做了两个花灯,夜已深了,林傲雪提着花灯钻进客房里,将花灯放在桌上,然后让小二打了水来,简单洗漱一番,便在床上躺下,她闭上眼,难得的竟没有梦到任何与过去有关的东西,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林傲雪早早起来,将两个花灯提在手上,又去集市上买了些蒸糕做早点,如约去了云烟的宅子。
云烟开门见到林傲雪站在门外,一手抱着蒸糕,一手提着两个花灯,她意外极了,自林傲雪手里将花灯接了过来,仔细翻看一下,惊讶道:
“这难道是你自己做的?”
先前她见识过林傲雪动手做东西的能力,又见着这花灯与外边卖的那些有很大区别,不由如此猜想。林傲雪来时还不觉得什么,但云烟此时问起,她却又害羞扭捏起来,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嗯。”
云烟见她又是这个样子,无奈地白了她一眼,而后笑着拉她进屋,去厨房拿了碟子出来,将尚还热腾腾的蒸糕摆在盘子里,与林傲雪一同进餐。
花灯要晚上才好看,她们用过蒸糕后小歇了一会儿才出门,云烟带林傲雪去了京城有名的湛阳湖,湖面极广,纵然是在冬日里,湖面也没有结冰,有许许多多的佳人才子在湖上泛舟。
湖岸边也挂了不少花灯,摆了小摊,到了晚上,还会更加热闹。
林傲雪二人带着花灯来到湖边,亦租了一条游船,泛舟于湖面之上,一眼望去,水开云阔,岸边杨柳还未抽出新芽,显出几分萧瑟。水面下游鱼若隐若现,微风寒凉,吹拂在脸上,却令人心旷神怡。
云烟端了一架古琴坐在船舱外,转头笑问林傲雪:
“傲雪,你想听什么?”
林傲雪眨了眨眼,略一深思,道:
“今日既来看湖,不若就请烟儿弹一首与湖有关的琴曲吧。”
云烟闻言轻笑,便自行决定了弹什么曲子,她青葱般的五指轻轻一动,琴音便如流水一般叮咚作响,在湖面上铺散开,吸引了湖面上旁侧游船内的游客与湖岸边上诸多目光。
林傲雪看着云烟认真弹琴的侧脸,那柔和又温暖的琴曲荡漾在她心间,让她一时间,心神恍惚。她喉头一动,忽而自船内取来纸笔,就着云烟抚琴之姿,动手描绘起来。
云烟一曲终了,一瞬的静谧之后,游船两侧竟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林傲雪被突如其来的掌声惊醒,四下一看,见先前距离尚远的游船竟都靠拢了过来,一众游湖赏景的公子小姐都朝云烟看过来。
右侧船头立着一位白衣公子,面白如玉,风度翩翩,他手里擒着一柄折扇,遥遥朝云烟抱了抱拳,问道:
“湖上佳人可是烟雨楼的云烟姑娘?”
云烟抬眸,视线自此人面上扫过,并不觉得眼熟。云烟记性极好,见过一面的人,几乎都会有些印象,想来此人就算去过烟雨楼,也不是十分重要的人物,多半,是那楼下费尽心思对楹联的书生吧。
思及此,云烟回了对方一个大方得体的笑容:
“若烟雨楼仅得一个云烟,那想必,便是小女子了。”
那白衣公子明显眼前一亮,脸上有欣喜之色一闪而过,他将急迫都写在脸上,却又故作淡然地拂了拂衣袖,装模作样地说道:
“能在湛阳湖偶遇云烟姑娘,是在下不可多得的缘分,不知今日元宵佳节,在下可有幸邀云烟姑娘一同赏湛阳花灯之景?”
他直将云烟身后的林傲雪当做跟随云烟出游的小厮了,半点也没有顾忌林傲雪的意思。而公子哥道出这句话后,两侧别的游船上也有人看了过来,想必是想听听云烟的答复。
云烟眼波流转,回眸看了一眼林傲雪,但见林傲雪冷着脸不言不语,虽没表现出不满,但那拿笔的手却顿住了,没再继续。
云烟唇角掀了起来,面上笑意盈然,又回转视线,朝那公子哥道:
“小女子幸得公子怜爱,可今日不巧,云烟已有约在前,想来是不能赴公子之约了。”
此言落下,那白衣公子脸上有明显的失落之意,但依旧努力保持自己的风度,笑着说道:
“既然云烟姑娘已有安排,在下自不便强人所难。”
他说完,兴许是觉得被佳人拒绝于颜面有碍,便不再于船外久留,回了船舱里,让船家将船只划远了些。而四周其他几艘游船上的人也纷纷知难而退,环绕在云烟周围的人都散了去。
林傲雪将笔搁下,抬眸看向云烟,面上没什么波动,却也不说话。
云烟见她手里拿着一张画,便起身走过来,侧着身子想看看林傲雪刚才画了什么,岂料她刚一靠近,林傲雪便将那画一合,脸上神情没什么变化,但云烟却能明显感觉到她在紧张。
云烟见状,噗嗤一声笑了,扯了扯林傲雪的胳膊,语气中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温温软软地央道:
“你方才画了什么,给我看看嘛?”
林傲雪心头一颤,被云烟这温软至极的语调激得浑身一僵,她抿紧了唇,眼神有些飘忽,云烟见她走神,便干脆一把伸手将画夺了过来。
“!!!”
林傲雪震惊地瞪大双眼,她反手想再抢回来,却被云烟一指点住眉心,她另一只拿画的手却背在身后,笑吟吟地凑近了些,对林傲雪道:
“你坐好,敢抢的话,今天就不跟你一起看花灯了。”
林傲雪两眼一瞪,嘴巴张大,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鸡蛋,她愣愣地看着云烟,心里很不服气:
“明明昨日是你先说要看花灯的!”
她开始较真了。云烟邀请她,现在又想反悔,这是什么道理?
云烟闻言,却咯咯笑起来,她点了点林傲雪的眉心,欢快地说道:
“嗯,是我先说的,然后你听不听?”
林傲雪偃旗息鼓,闭上嘴不说话了。
见林傲雪总算老实了,云烟眼中仿佛荡起了粼粼波光,像湛阳湖中的水一样,温柔又清朗,仿佛有穿透人心的力量。
她当着林傲雪的面将那画展开,画中有一女静坐抚琴,笔触略显粗犷,看起来有些生疏,但这画却画得很用心,形有偏差,却将抚琴之人柔美温婉的气质勾勒出七分。
这画入眼,一蓬盈然春水如涟漪般扩散在云烟的瞳眸之中,林傲雪僵着脸,挺着背坐着,唯恐从云烟脸上看到失望的神情。
她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书画了,在寺庙中修行的时候,心情浮躁之时,她多以琴曲静心,故而琴技被她保留下来,平日里偶有练字,字也未生疏太多,但这画,却是真的欠了些火候,已不是她擅长的了。
但让她意外的是,云烟脸上的笑容真挚而开怀,她两眼中神光明媚,比得了旁的什么名家名作更加开心,她展着手中的画,转头看向林傲雪,明知故问:
“你画的是谁呀?”
林傲雪几乎想直接跳进湛阳湖里冷静冷静,她睁大了眼,看着云烟眼中的盈盈笑意,她喉头微动,咬紧了牙,羞愤地说道:
“随手一画。”
云烟这一次却没有轻易放过她,她抱着画凑过去,在林傲雪身旁坐下,朝她肩头轻轻靠了靠,又问:
“那,你随手一画,画的是谁呀?”
林傲雪脸色紧绷着,耳朵早已红个通透,在云烟满含笑意的目光中,林傲雪终于败下阵来,自暴自弃地扯着衣袖,小声嗫嚅道:
“画的是你。”
她说得很小声,但云烟也听清了,她一下子笑开,然后靠在林傲雪肩上,将那画举起来,又再认真仔细地看一遍。林傲雪瞥见那画中之人,羞得没脸见人,她硬是撇着脑袋,假装自己看不见。
“傲雪,这画可以送给我吗?”
云烟眼里的笑意像是能流淌出来,她靠在林傲雪肩上,感受着林傲雪的僵硬和紧张,心里却觉得格外安定。如果,能一直这样和这个人在一起,就太好了。
林傲雪没有回头,但她的眉眼却垂了下来,眼里藏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目光看向湖面上盈盈的波光,很轻,却肯定地“嗯”了一声。
云烟欣喜地将画收起,却不起身,就这样与林傲雪并肩靠在一起,一同赏着湖景。
船家看了她们一眼,心里暗道这两位公子小姐的感情可真好。
湖心的位置有几株开败的莲花,光秃秃的枝桠浮在水面上,莲叶也是焦黄的颜色。划船的船家一边撑着杆儿,一边抬头朝那湖心望去,颇为感慨地叹了一句:
“冬天呀,没啥好看的,若是夏天到这里来,莲叶接天,满湖红莲,那才好看呐!”
林傲雪被船家话语中的内容吸引了注意力,她转头看向那颓败的几片莲叶和折断的枝桠,疑惑地问道:
“这湖中所开,是红莲?”
船家闻言笑着说:
“是啊,夏天的时候,不仅这湖里的红莲好看,你看那对面的小楼没有?”
林傲雪顺着船家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湖对岸的确立着几座小楼,其中有一座格外大气磅礴,粗略一数,约莫有七八层,一眼望去,格外出众。
云烟在此时接了话,她的目光也落在那高楼上,言道:
“那该是近两年京中修的最好的阁楼了,我记得是叫金雀楼。”
船家闻言,脸上笑容更甚:
“是呀,就是金雀楼!夏天红莲开放的时候,那金雀楼四檐皆有金光闪烁,后映蓝天白云,下有红莲如海,看起来如同宝塔仙境一样,可气派咯!”
船家一边说着,还一边摇头叹息,感叹今时无缘赏得美景,真是可惜。
而听闻船家所言的林傲雪眼中却精芒一闪,她愣愣地望着远处湖岸边立着的金雀楼,隋椋在她耳畔念出的那句诗又在她脑海中回响起来:金阳浮云散,红莲次第开。
一抹明悟蹿上她的心尖,让她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金阳,想必是湛阳湖金雀楼,浮云散,是楼顶,可以看到浮云散开的地方,红莲次第开,说的则应该是夏天,湛阳湖红莲花开的时候。
今年夏天,湛阳湖的金雀楼。
这是隋椋告诉林傲雪的那句诗中暗藏的信息,但至于这句话中所说的,要在金雀楼上发生的事情,是约见一个人,或者还有别的什么含义,林傲雪便无法深究了。
她两眼微阖,今年夏天,她应该是在北境戍边,多半不会回到京城,那钥匙里埋藏的秘密,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去解开了。
林傲雪没再继续询问有关金雀楼的消息,既然已经明了那诗中的含义,她便暂时将此事按捺下来,等往后时机成熟了,再一探究竟。
天色渐晚,船家行船靠岸,林傲雪和云烟结伴从船上下来,云烟怀里揣着林傲雪画的画,手里提着林傲雪扎的花灯,脸上始终带着盈盈的微笑,走在路上,不断有行人回头,惊艳驻足。
但她的心思却没在驻留的路人身上,转头与林傲雪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得开怀。林傲雪倒是因为看过来的人太多而总是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云烟却一个劲地笑她古板,她也不辩驳。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林傲雪和云烟携手去了湛阳湖边举办的庙会,云烟从一排排精致的面具中取来一块白底红纹的面具,戴在脸上,朝林傲雪笑:
“这样,他们就认不出我了。”
林傲雪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笑意,又见云烟取来另外一块黑底红纹的面具,罩在林傲雪脸上:
“今日你也换个面具,好不好?”
黑白两个面具,恰是一对。
林傲雪眼中的神光越加柔和,仿佛云烟戴上了面具之后,林傲雪也不那么紧张了,她从容地接过云烟递来的黑色面具,毫不犹豫地将脸上那半块面具摘了。
她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也不再怕眼前之人会因为那半侧脸上的灼伤而露出惊惶的神情。
因为她这张脸,早已叫云烟知晓,她也不觉得那样难堪了。
林傲雪将那黑色的面具戴在脸上,两双眼睛从面具后面露出来,温柔又默契地彼此触碰,好像有了面具的遮掩,就可以不再顾忌,不由自主地用一种沉默而温暖的形势,宣泄内心不断叫嚣的感情。
她们都戴着面具,没有人能认出她们,也不会有谁来干预,云烟拿着花灯在前面跑跑跳跳,像是一下子年轻了十岁,变成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做着最天真愉快的事情。
林傲雪跟在她后面,面具下被遮掩的,是温柔到可以化开的笑意。
她们一前一后,从街头走到街尾,也没有刻意去买些什么东西,彼此都享受着这样心照不宣的快乐时光。
云烟拉着林傲雪去猜了灯谜,那些灯谜对于林傲雪和云烟而言,实在过于好猜,林傲雪二人毫无疑问得了头彩,灯谜宴的东家将奖品拿出来,竟是一对鸳鸯玉佩。
这玉佩的品相算不得上乘,但做工却难得精致,瑕不掩瑜。林傲雪将两块可以拼合的玉佩拿在手中,有些手足无措。
云烟倒是大大方方地接过来,将其中一块系在林傲雪的腰上,另一块则揣进自己怀里,她欢快地笑着,扬手晃了晃自己手腕上那与林傲雪手腕上自成一对的结绳:
“有什么关系,咱们这叫姐妹玉佩。”
见云烟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林傲雪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有些窃喜,也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但她很快将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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