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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错花轿嫁对狼-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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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她对着一座坟冢吧。
她父亲、叔叔、哥哥们的合葬冢。
她微微动了一下身体,不甚牵扯到了已经覆盖将近一半身躯的诡异疱疹,饶是征战多年的她都忍不住痛吟出声。离那日中伏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她已经完全丧失了活下去的意志,活到今天仅仅因为人趋于生存的本能。
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也就只有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生出那么一两丝难得的理智,还知道要将亲人的骸骨收集起来,埋葬在一处。也只有在这种天地俱寂的时候,她才会去思考那个奢侈的可能——
复仇。
十六岁随军征战,至今已有三年,三年杀伐苦日长,她无数次想到过自己被敌人刺穿身躯,或是被敌方的铁骑踏作乱泥,她那时天真的以为这样就是痛苦的极致。
造化弄人,所言不假。
身心俱疲的危岳雁仰面躺倒在地上,身遭具是战友们挂着腐肉的白骨,她已经累到即便对着尸山血海也再难生起波澜,一双漂亮的长眸无神的望着皎月苍穹,喘着气,期待死亡。
等明天太阳从重山间升起,等第一缕阳光照拂在脸上的时候,她终将启程。
只是万念俱灰的人,所去何处?所归何处?
天大地大,与她而言,不过都是埋骨处。
——————吃了刀,来吃糖吧———玉玉的求生欲—————
4、危岳雁:夫人,你要做什么呀?
凌秋泛:今日七夕,我要准备晚上的一些乞巧事宜。
危岳雁:啊!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凌秋泛:(一时语塞,略微思索了一下)将军身手不凡,不如帮我捉蜘蛛吧。
危岳雁:(撸袖子)没问题!
一炷香后
危岳雁:夫人!我回来了!(解开包袱,边解边炫耀)夫人你看!我给你捉了好多品种来,红的蓝的白的黑的一应俱全啊你看你喜欢哪个?都拿走也可以啊这一袋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抓!诶夫人?夫人你去哪?夫人???
湛金:(一把拦住)将军,收了您的神通吧!没看见夫人吓得脸都青了么!
绿沉:(看着满桌乱爬的蜘蛛)…………
当晚,从未过过七夕的危大将军在自己的寝屋门前,跪满了二十三年的量。
第一百五十一章 白衣少女
凌雪霁一心救人便也顾不上一个有身份的人在旁边,甚至这个有身份的人很有可能还是她们的主子。她调整好雀儿在燕儿怀里的姿势; 接着凭借经验快速而精准的找到了接骨的位置; 忽然瞥到小女孩渗满汗珠的额头。
“你叫雀儿; 那你晓不晓得这世上有几种雀鸟?看见过多少?”凌雪霁也不忙着施力; 反而席地而坐笑语嫣然。
那雀儿绷着神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被别人握在手里的脚踝; 正等着随时挨那么一下,却不想对方竟然和自己说起这些趣话来; 稚嫩的脸上露出迷惑,“雀儿是娘娘给我起的名儿; 我在殿里头做事; 只见过笼里的金丝雀儿,和翠雀儿拔下来的羽毛; 其余的名儿也没听过,见也没见过。”
“你说的都是些俗的,你可有见过雪地里头的桃红雀儿?”
“这倒奇了; 世上还有桃红雀儿?”雀儿年纪小,三两句话就被凌雪霁勾起了兴致; 警惕心也没先前那么重了; 忙缠着她问:“我只见过桃红鹦鹉的,你莫是拿鹦鹉唬我?”
“不是鹦鹉; 是雀儿,颈部一圈雪白绒毛,眼睛小小的跟两颗黑珠子。”凌雪霁见雀儿听得入神,手掌悄悄固好位置。“通身都是桃红粉红的雀羽; 在雪地里头一站就跟桃花开在冬天似的打眼好看!”
最后几个字跟着一声脆响并落,脚踝处的剧痛就像被滤网堵着滤过一层才传入雀儿的感知神经,等反应回拢“啊”的一声叫出声来,最强烈的痛感早已过了,余下的是和刚才差不多程度的余痛。
“好了!”凌雪霁拍拍手站起来,“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个起码得歇个一个月。本身从树上摔下来倒没什么,你年纪小骨头嫩掉下去的时候又太紧张脚踝扭着就落地了,再被身体一压这才严重成这样。”
雀儿被燕儿扶着站起来,感激的点了点头转身欲走,却被人叫住。
凌雪霁笑的灿烂,“你怎么不问桃红雀儿了?”
宫里头长大的,年纪再小也懂得凭衣着服侍认人,像雀儿这类没什么地位的小宫女早就习惯了各式各样被达官贵人们施以名为“打趣”的欺辱。方才的事情仔细思索就知道凌雪霁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才说的那些话,不论孰真孰假都不该萦绕在心上,多嘴总是要吃苦头的。况且,她本就不信那是真的。
“……”
“你不说我也知道。”凌雪霁知她心思,坦诚道:“我没骗你,世上确有桃红色的雀儿,不过在大夏境内的不多。雀儿的名字叫做‘北朱雀’,颜色很多,不过我只见过桃红色的。前些年我还在家时,有人送来给我爹爹,我才有缘见到的。”
雀儿明显没有料到凌雪霁居然没有骗她,也不知是吓得还是感激的竟然哭了出来,屈膝对凌雪霁行了个宫中比较隆重的礼,抽抽搭搭的被燕儿搀扶着走了。
凌雪霁输出口气转头一看,正对上那个静候半晌的白衣少女,这一眼看去原本因初入宫廷积结在心里的不适感顷刻消散,倒像是久别逢故人似的没来由一阵欢喜。
大约是因为对方长的太乖了,不同于她自己的剑眉星眸,对方的五官才是实实在在符合其少女年龄的模样。两道弯且柔的黛眉含着一双两瓣桃花似的眼睛,微醺的夏风拂起她腰间唯一缀着的绿玉绦,高耸院墙之下她冲你弯了眉眼嫣然巧笑,发髻上简单装饰的玉蝶随着动作轻轻颤动,仿佛颤到了心底最敏感的那一处去。待你回过神来微含薄怒想要讨伐,抬眼却发现罪魁祸首笑的无邪又无辜,一切源是自己心生颠倒,杂念傍身。
明眸春风满,何处不可怜?这样的少女任谁看了都会生出疼惜之情吧。
凌雪霁才反应过来自己竟呆了片刻,忙开口打破平静,好在对方一直笑着也没让自己太尴尬,“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
白衣少女不知怎的突然也慌了神,稚嫩的脸上泛起薄红,“没事的没事的,我还要谢谢你的,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不不不你这么说我更受不来……”
“不不不别这样说……”
两个人你你你我我我的互相致歉了半天,又同时收住,捂着肚子笑起来,结果开口又是。
“对不起……”
“是我失礼……”
“那个……”凌雪霁将手背在身后,斟酌着开口,“我刚刚治那个小宫女的时候,你就在旁边看着,却什么话也没说,你……就这么信我?”
白衣少女笑着歪了歪脑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眼见到你,便觉得你可信。”
凌雪霁被说的不好意思,余光瞥见对方说完也似乎更加羞赧,视野飞速扫过周遭环境,赶紧寻找新话题,“这里有点荒僻啊,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今天我姐姐找了很多不认识的人来,我不想去见她们,就偷偷跑到这里来让她们找不到我~”白衣少女亮了亮手里断了线的风筝线轮,“我在这里藏了风筝,就和雀儿燕儿放风筝玩,结果风筝被风吹着卡上树枝,线还挣断了。”
凌雪霁想起之前看到的景象,心中了然。见白衣少女神色有些郁闷,瞬间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拍拍手道:“看我的~”
言落,凌雪霁一个腾身疾跃就在少女的惊呼声中掠上树枝轻而易举取下了被勾在枝丫绿叶间的风筝,再一个潇洒利落的落回少女面前。
“好厉害!”白衣少女拍手称赞,见凌雪霁一落地忙去看她手里自己的风筝,检查了一遍完好无损才放下心来。
凌雪霁见她一张小脸红扑扑的,捂风筝跟捂着什么心肝宝贝似的,便开口打趣:“这风筝是你做的?倒和寻常风筝不一样,人家风筝顶多就是一个大的骨架连着条小尾巴,你这一连连一串儿,画的是什么呀?”
白衣少女闻言,脸上肉眼可见的又红了一度,将风筝摁在怀中,水盈盈的桃花眸中横波流转,“是蝴蝶兰。”
“哈?蝴蝶兰?”凌雪霁讶然,“喜欢蝴蝶可以做一串儿蝴蝶风筝呀~五颜六色的多好看~这个蝴蝶兰紫不溜秋的,放天上不鲜艳。”
白衣少女摇了摇头,“不是喜欢蝴蝶,是喜欢兰花。只是寻常兰花模子撑起风筝骨来不好看,这才改做蝴蝶兰。至于颜色……”她低眉含笑,“我觉得紫色最是好看,一点也不暗的……”
见凌雪霁似不以为然,白衣少女动作飞速的接上风筝线,递到凌雪霁面前,笑吟吟道:“我放到天上你就知道了,我们一起来玩吧?”
凌雪霁好久没玩风筝,玩心大起早把赏花宴的事抛之脑后,索性就同人一起玩了起来。
纵情嬉笑间哪里还会注意到,少女身上的白衣虽简,却布满同色的暗纹华绣,熨帖挺刮细节处颇见真章。浑身上下虽只缀了块绿玉丝绦,却是清润明透,水头极好的翡翠,雕刻而成的云纹卷若如意舒似流云,上镂七只倒挂蝙蝠,个个栩栩如生振翅欲出,如意百福的美好寓意更是看出赠玉之人的良苦用心。
奔跑时发髻上蝴蝶微颤,远观很是普通,但若凑近一瞧便能发现那是对工艺极精的白玉嵌翠碧玺四蝶钗,为了符合少女明俏的年纪,特意用银丝缠了玉蝶起到支撑作用的同时又能让其迎风颤动,四色碧玺精准的切割成水滴形镶嵌在白玉镂刻的蝴蝶翅膀上,素雅底子缀上五彩斑斓,明艳不落俗套。
如此服饰足见此人地位非常。
————————————————
赏花宴
“原是二品诰命夫人,妾身失敬。”凌秋泛对那贵妇人颔首,语气不卑不吭,也并没有当真因为“失敬”起身行礼。
那妇人姓柳,因丈夫坐着从二品的官位,同她婆婆一道受了敕封。去年她婆婆受封为太夫人,而她则是受封为二品夫人。凌秋泛嫁来不满一年,危岳雁娶妻后也还没有做出能使其乘梯而上的功绩,故而并无敕封,即便有也是三品诰命,不论如何都要敬人一分。凌秋泛自然知道今日所邀来宾里头,有许多身份地位高于自己的,但她一不为夫君铺路,二不为自己扩人脉,对这些人保持应有的礼节即可,也无需太过谄媚,平白恶心自己。
但柳氏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略微探过身来道:“危夫人与危将军两厢恩爱实是羡煞旁人。我曾听说,将军为讨夫人开心,曾擂了一首鼓曲,奏的是闻者神伤,天地低昂?”
此言出,席上一应落座的贵妇人皆停了闲话,齐齐转头看向这边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姽婳韵绝
凌秋泛面色不改,只觉满宴茶果看在眼中顿时索然无味; “夫人说笑了。妾身自幼养尊处优恪守闺阁礼法; 纵然喜欢音律也只爱清雅弦曲; 将军若要讨妾身欢心岂会用这等法子?”
当时危岳雁一曲《项王歌》奏出狂音绝响; 赢了金陵第一楼的花魁娘子; 虽然没有显名露姓,也没有什么达官显贵在场; 但当日在场之人口口相传,也难免传入金陵官宦圈内。危岳雁既然敢做; 就不怕留什么隐患; 莫说传言无凭无据,即便有真凭实据也可当作一桩金陵城每日都会发生的风流轶事; 其程度无伤大雅,并不足以呈至堂前遭受弹劾。
但现在赏花宴上柳氏贸然提起,还是以搏美人一笑为由来阐述此事; 凌秋泛不信对方只是单纯的歆羡所谓恩爱之情。毕竟在芳年寡居的昭仁公主作为东道主的宴席上称赞他人夫妻情深,不是嫌乐子太少就是嫌命太长。
故这件事情认也不妥; 不认也不妥; 倒不如打个太极回去模糊言辞随便这群妇人怎么想,想到九霄云外也不关自己的事。
柳氏万万没想到这个来自吴郡的小娘子会这么回答; 三言两语竟是把她接下去的攻势全钳制住了,她若要明说自己身边的人亲眼见到危岳雁与凌秋泛二人在悦己楼,就是承认自己身为二品诰命夫人却与混迹青楼之人来往,实在有失身份。可如果坦言这些事情并无见证; 便是坐实自己拿道听途说的消息来叫人难堪,更是出尽洋相。
她捻着帕子掩掩嘴角,缓解了下尴尬,“别的且不论,危将军的鼓曲在金陵城若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我也是在一回饯行宴上,透过纱帘远远望了一眼,那可真叫天地变色气势万千啊。想来这等绝佳技艺,金陵城只此一人,不敢做他人想。”
凌秋泛嘴角小幅度牵了一下,强拗不过便以退为进?可怜这柳氏自以为是的一招妙棋终归要沦为笑柄,“边塞的将士以血肉之躯,保大夏境内歌舞升平。享惯了丝竹雅乐的听众骤然听闻战前鼓曲,便如同深藏闺阁十数年的女儿家一朝来到战场,烽火血雨换了翠珠绣幔,铁甲寒弓替了锦佩霓裳,不见雕栏画栋不闻仙乐飘飘,充斥耳膜的只有厮杀呐喊和一声声枪戟刺穿胸膛的声音。妾身以为,只要是怀着对将士们的敬重之心,人人皆可奏出震撼动人的鼓曲。”
言至于此,不仅没有驳谁的颜面,也没有贬低自己的身份,却保住了危岳雁的名声,甚至把即将传的风风雨雨的一桩韵事扼杀在摇篮之中。不论之前是否有人在京城官宦圈中提及,从今往后都不会再有人将此事拿做文章。
柳氏微张着口,半天没回过神来。
“好一番妙辞。”
一道女声由远传来,行动间环佩轻扣声响不绝,众妇人皆抬眼看去,来人正是今日的东道主——昭仁公主。
两排宫女整齐跟在后头,昭仁施施然而来,众人皆起身行礼直到昭仁落座主位,方才各归其位。凌秋泛没有见过昭仁公主却也了解这位公主芳年寡居,先前金陵血案的主谋,后被当朝刑部尚书监刑斩首的驸马爷正是她的丈夫。虽然朝中皆知危岳雁与曲荃多年不合,但终究逃脱不了这一层连襟的关系。况且凌秋泛知道,当时昭仁亲临将军府找过危岳雁帮忙,根据湛金说的昭仁公主当日弃伞愤然离去的情形,危岳雁应该是拒绝了她。
所以,今日赴宴之前凌秋泛心中便已经有了底——昭仁即便当场奈何不了她,也绝不会让她好过。
凌秋泛想着看了看身边空着的席位,也不知该不该庆幸雪霁此时没到,不必跟着她受欺。
“素闻危夫人锦口绣心,今日可算是见着了。”昭仁说完仪式性的祝词,话锋一转又落到了凌秋泛身上,她此时端端正正坐在席上,一袭鹅黄苏锦衬着髻上金钗珠翠,若不去想她过往诸般行径只论皮囊的话,那可当真是个灿若骄阳的美人。
“公主谬赞,妾身哪里当得起。”凌秋泛嘴角微牵,淡淡答道。
昭仁的目光在凌秋泛和她身边空着的席位上扫了个来回,笑吟吟端起酒樽,冷色酒酿映在眼底似浮冰凌无数,“正如危夫人所言,当今国泰民安河清海晏,都是将士们用性命换来的。今日父皇在前朝设宴带领文武百官为危将军与诸将士饯行,那么本宫理应代母后敬危夫人一杯。”
言落,众女眷也跟着举起酒杯敬向凌秋泛。
凌秋泛面上浮起一个礼节性的微笑,落落大方举起自己的杯子受了这场堂而皇之的敬酒,脑中飞速揣测昭仁接下来的计划。其实虽然她是危岳雁的夫人,但是在这场宴席上主角是谁众人心知肚明,昭仁把她抬上了这个高度就是为了一会让她难以下台。
果然,礼数一毕,锋芒初显。
“过往饯行宴上,危将军都会在前庭擂鼓激励士气,自从她官拜十二卫大将军之后将士们就再无这个福气了。”昭仁面露惋惜,席上的凌秋泛听她说完面色完全沉了下来。
先前柳氏说的时候她心中就有了点数,从军者阵前击鼓是为激励士气,庭前擂鼓算是怎么个事?圣上摆下的宴席上皆是文武百官及其家眷,顶多是正将副将几个同在席上,怎么就是为激励将士们的士气了?听昭仁这么一说她总算明白,想来危岳雁贫苦出身,又是一个女子,虽然现在官拜正三品风光无限,但一路走来不联姻不委身,总会受到些不公的,屈辱的对待。
现在有权利拒绝被人当猴子似的拉出来献技,当时不能拒绝的时候又该多委屈?一个女孩还未及笄就上了战场,最美好的年华都在厮杀浴血中度过,赌上性命一步一步向上攀爬,终于爬上前朝为官却又得不到应有的礼遇,甩掉没有实质意义的迷茫和难堪,没有权力没有身份,就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
赏花宴上蓄着的冰块已经融化很难再扇出凉风来,有几个宫女已经开始添置储备的新冰。饶是一贯体寒不畏热的凌秋泛额间也渗出些许汗珠,但是此刻的她却觉得遍体生寒。
“素闻危夫人极擅音律,弹得一手好琴,不如就趁此饯行之宴,为即将远行的将士们弹奏一曲,预祝凯旋而归?”昭仁终于抛出她的目的,身体微微向后倾斜,好整以暇的看着席上面色如霜的凌秋泛。
荒谬,简直荒谬!
且不说昭仁的要求太过强人所难,没有道理可言。偏偏她公报私仇寻得理由恰恰是此时凌秋泛难以辩驳的,再联系上刚才敬酒一系列的举措,任何拒绝的话放到眼下都苍白无力,还容易被人扣上帽子。
凌秋泛并不知晓皇后和危岳雁的恩怨纠葛,她只是忽然想明白皇后今日叫昭仁代为出席的关节所在。昭仁公主嚣张跋扈的性子前朝后宫皆有耳闻,即便惹了将军妻子,之后差人来赔个礼道个歉,权当求个台阶下,事后总归好处理。谁让公主的性子本就这样呢?
可是事后归事后,眼下这场不甘不愿的最难捱过。
心中计定,凌秋泛原本凝霜的面颊倏然展开,柳眉微扬,欣然悦道:“殿下有这份心意是大夏之幸,妾身定然愿意配合。只是既然要奏与诸位将士,在这赏花宴上弹奏未免有些不够心意。不如改日——”
“将士们明日就要远行,改日?能改何日?”昭仁料到她要推辞,长眸微眯顺杆而下,“既然危夫人觉得在这赏花宴上不妥,那不如直接去前庭演奏,危夫人以为如何?”
“这……”凌秋泛一脸为难,“前庭虽有将军们在,可一想到将士们正曝晒在烈日下挥汗操练,妾身于心不安……”
昭仁等的就是她这句,“那不如直接去军营阵前,危夫人有这份心意才是我大夏之幸呐。”
见凌秋泛垂眸不语,昭仁从桌上拿起缂丝描金山水扇,好整以暇的给自己扇了扇,“古有梁红玉阵前击鼓抗金兵,那梁红玉也是将军之妻。危夫人难道觉得是本宫在辱你不成?”
凌秋泛肃然起身,款款施了一礼,“岂敢,殿下之命妾身遵从便是。”
昭仁满意的笑了,心情大好的拿起筷子往堆叠成花瓣形的鹅儿卷夹去——
“殿下,”凌秋泛仍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眼眸垂下长长的睫毛掩住一潭秋水,看不清神色:“妾身想弹《姽婳令》。”
“允了。”
“妾身听闻殿下自幼研习剑法,那不如在妾身弹曲时,请由殿下舞剑,殿下以为如何?”
原本握在昭仁手中的银箸“啪”的一声被砸到桌上,“大胆!”
“《姽婳令》一曲歌颂的是姽婳将军林四娘面对兵临城下的敌军毫无惧色,甚至敢披戎持剑与之一战,最终以身殉国,其节可歌。林四娘虽不是生来皇家根,却也是身份尊贵的皇妃。妾身只不过是想恳请殿下为此英豪剑舞一曲,激励士气,难道这样也是辱没了殿下吗?”
言落,凌秋泛倏然抬眸,面上犹疑怯弱之色早已褪的一干二净,一双秋水横波的眼睛似笑非笑,箭一般射向主座上的那人。
第一百五十三章 安乐公主
昭仁霍然起身,身上环珰玉石发出一阵脆响听在本就心烦意乱的人耳中更觉烦扰; “危夫人; 你不要太过分了。”
凌秋泛又垂下眸去; 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鹤惊池塘转瞬无迹可寻; 轻颦的眉眼倒像是被人狠狠欺负了又不敢吱声; 叫人只想搂到怀里好好心疼一番。
危岳雁来的时候,偏巧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样子。若不是早有人来通告她赏花宴上的具体情形; 她真要以为受委屈的是自家的心肝宝贝了。
“昭仁公主身在后宫,不忘将士远军; 这份心意难得可贵。”危岳雁大步流行走入宴中; 朗声笑道:“临行在即,末将也不拂殿下心意; 步辇已经备在殿外,等此间宴毕就劳驾殿下造访兵营,与拙荆共献一曲《姽婳令》。”
“啪”的一声; 宴席未撤,昭仁公主拂袖而去。但话已出口; 饶是她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被一群嬷嬷及宫妃劝着; 上了步辇前往军营,体验她昭仁这辈子第一次盛大的丢脸。
危岳雁在众人目光中走到凌秋泛身边; 惹得席间待嫁少女红了脸颊。
红日东悬扶桑树,扫尽残空星与月。
总有一种人,无关男女,无关风月; 只需站在那里,就能颠倒世间绮红嫣翠。
“我竟不知夫人也爱演?”
热气喷薄在耳边,舌齿抵碰咬出一句话来,看在他人眼里数不尽的温情缱绻。
凌秋泛睨她一眼,薄唇勾出一个上挑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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