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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要抱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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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的小皇帝; 叫做于君珩臻。
知道这个名字时方溯疯了不止一天; 当时在战场上; 主帅心思不稳; 让何杳杳等都觉得这是敌方放出的消息,目的是为了扰乱军心。
后来方溯就安静了下来; 再也没提过要去西凉。
何杳杳无意之中翻看了西凉古籍才知道缘故,西凉皇族起名很奇怪; 少君若是夭折; 下一个少君也要叫她的名字。
更何况; 方溯应当也明白,若是月明还活着为什么不找她?
加上战事急迫; 也就死了心。
西凉和大齐没什么不同; 只是地处北边,比大齐更冷一些。
方溯舟车劳顿,这两年又添了不少伤; 到了地方就病了。
晚上小皇帝特意准备的国宴也被她推了。
消息传到于君珩臻耳朵里,这脾气古怪的皇帝居然难得没什么反应。
“她; 来不了?”于君珩臻若有所思; 又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道:“既然平阳侯都不来,晚上就不必准备了,本来就是给平阳侯看的,侯爷都不来,还有什么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重华的错觉; 他居然觉得于君珩臻说这话时有些撒娇和哀怨。
他忍不住看了看君上平静无波的脸。
没有任何问题。
于君珩臻又道:“等会本君写个方子,你照着上面抓药,煎好了给侯爷送过去。”
“……”
“君……君上?”
于君珩臻显然没意识到自己哪里有问题,已经走到书桌前了,道:“怎么?”
“无事。”通传的人艰难道:“只是君上,您送的药,平阳侯真的会喝吗?”
于君珩臻拿笔的手顿了顿。
差点忘了,自己不是月明了。
月明送的药方溯定然是不会怀疑的喝得一点不剩,于君珩臻送的药恐怕她会让人笑着接,谢她有心挂念,然后找个僻静的地方尽数倒了。
她到底不是了。
“君上?”
“那便不送了。”于君珩臻淡淡道,放下笔,仿佛没有过刚才热忱的样子。
她摸了摸自己已经全白的头发,对重华道:“之前要你去做的事情办好了吗?”
“还在试药。”重华道。
毕竟是给于君珩臻用的东西,分毫不能出错。
于君珩臻烦躁道:“两个月了。”
“请陛下稍安勿躁。”
更何况,于君珩臻已经顶着这头白发近三年了,也不见她在意,怎么一听到大齐来使的消息就让太医去找可以染发色的药呢?
于君珩臻抿了抿唇。
国宴虽然取消,晚上的焰火却没有。
本来都是方溯喜欢的颜色,现在却只能放给别人看了。
于君珩臻批奏折批到一半,撂下挑子自己走了。
“君上,”自从跟了这小皇帝就没省过心的重华苦着脸道:“您要去哪?”
“出宫。不必跟着。”
……
躺了小半天的方溯还是起来了。
她到底不喜欢闲呆着,况且行军打仗的人身体能差到什么地方,不过是身边的人紧张太过,连她掉根头发都得心疼半天。
“侯爷,”何杳杳大感头疼,“您怎么起来了?”
方溯披上衣服,道:“你当本侯是纸糊的吗?”
“您是不是纸糊的我不知道,”何杳杳淡淡道:“但不硬朗是真的。”
“我七八十岁了?硬朗?”方溯道:“本侯的剑呢?”
何杳杳顿时失色,道:“您要去哪?”
方溯奇怪道:“出去看看。”
“出去看看用带剑吗?”
方溯被气笑了,白得没有人色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血气,道:“为何出去不能带剑?”
何杳杳好像看见了三年前那个疯子,苦口婆心道:“侯爷,眼下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又是西凉地界,万事不如好好考虑,谨慎行事。”
“什么?”方溯微微皱眉。
何杳杳小心翼翼道:“您说是吧?”
“什么本侯就说是了?”
方溯这无辜诧异的样子她实在太熟悉了,当时月明出事还不到三个月,方溯看起来人模人样,冷静持重,实际上根疯了没太大区别。
半夜她有急事去找方溯,但方侯爷根本不在。
她们几个找到了第二天东方擦亮,才看见方溯在大营外头一棵树上坐着呢。
她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重了刺激到方溯,道:“侯爷,下来吧。”
方溯也用那么无辜诧异的表情看着她,道:“你们怎么来了?”
“侯爷,您在那干什么吗?太高了,下来吧。”
“本侯看见月明了。”
何杳杳差点没昏过去,她那时候最怕听见的就是月、明、明月,月明,这都是引起方溯发疯的根源。
“本侯看见她和本侯说,人有三魂七魄,过奈何桥时还得带着馒头,狗咬就扔给狗,不然没法投胎转世的。”
树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玉衡顺着她道:“那您说什么了?”
“本侯说,骗你的,这世间哪有什么鬼神来世,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她从树上跳下来,白得像素服一样的衣服在后面飘了半天。
然后方溯就笑着走了。
何杳杳当时全身都是麻的,比起已经死透了的月明,方溯这样才是太吓人了。
何杳杳看见方溯手里捏着一把小小的断骨刀。
如果他们没恰到好处的找到方溯,她会如何?
“侯爷,”何杳杳道,这样的事情太多,她实在不愿一一赘述,也不多废话,道:“您要是非去不可,我陪着您。”
“本侯乐得就是这个自在,你去了本侯还自在什么?剑呢?放哪了?”
何杳杳道:“侯爷。”
她转头,阴阴测测笑道:“本侯最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何杳杳立刻道:“属下马上去拿。”
方溯不让她跟着,她答应就是了。
答应是答应的,去不去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可显然方溯猜中了她的算盘,让人看着何杳杳,若是在街上碰见她,军法处置。
于是方侯爷一身轻地走了。
西凉的焰火和大齐的没什么不同,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夜市也是如此,热闹则已,但没什么趣味可言。
方溯漫不经心地看看这,看看那,有好些卖面具的,又是兔子又是狐狸,她记得她……
她记得她当年给月明买过一个差不多的。
她当年……
方侯爷一窒,当下什么都不愿意想。
可有人就是天生反骨,越是不愿意做什么,不愿意看什么,不愿意想什么,偏偏逼着自己去做去看去想。
她记得她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血溅了她一脸,她是害怕的,怕的手都在抖。
可她一直睁着眼睛看,直到那人断了气。
越是难受,越是如此。
而且现在……
方溯脚步一停。
有人跟着她。
何杳杳?还是西凉那边的人?
方溯东拐西拐,那人居然也是如此,跟踪蠢到正大光明的方溯确实是第一次碰见。
她故意走的快,进了巷子里,又从另一边出来,找了个不起眼的摊位站着,买了个面具,悠哉地等着那个人过来。
确实有人过来,但不是一个,好几个都戴着面具。
方溯状似无意地玩着面具。
她站在阴影里实在太不起眼了。
所以她又从阴影里出来了。
她看见一个人,黑衣,白发。
黑衣用料讲究,白发束得整齐。
她觉得像,就跟了上去。
方溯都觉得自己可笑。
但她还是跟着了,还走到那个人面前。
她去碰面具。
方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想的,她就是想看看面具下面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如此而已。
面具冰凉,比她的手还冷。
那人纵容她的放肆,却不允许她摘下面具,把她的手握住了。
“别碰。”这个人说。
于君珩臻准备的艳红焰火炸开,照亮了这人的眼睛。
蓝色的,却泛着红。
第七十一章 帝王
这双眼睛她看过很多年; 看眼睛的主人从粉雕玉砌的孩子长成貌美可人的少女。
如今锋芒毕露; 都是她来不及参与的从前。
“为何不能?”
眼睛的主人说; “因为不好看。”
“哪里不好看?”方溯问。
“眼泪; ”她顿了顿,道:“眼泪不好看。”
方溯直接把面具扯了下来。
她曾经描绘无数次月明长大的样子; 大抵如此。
除了眉宇锐利了不少,不若小时柔软; 没什么差别。
眼泪在于君珩臻眼眶内悬而未决; 两厢对视; 发现对方都红着眼睛。
“你的头发,怎么弄的?”方溯清了清嗓子; 道。
于君珩臻摸了摸席间的头发; 似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倒有几分自己少年时的影子,轻描淡写道:“操劳过度罢了。我白发是不是还挺好看的?”
“……”方溯随手扔了面具; 反扣住于君珩臻的手腕,用手指擦了擦上面层层叠叠的伤痕道:“那这个呢?”她的声音有些咬着牙的愤怒; “也是操劳过度?”
她露出一个绝对称不上友善的微笑; 道:“太困了; 学古人头悬梁锥刺股是吗?”
于君珩臻无奈地笑了。
她确实和以前相比大不相同。
“我没事。”
“谁干的?”
于君珩臻仍然笑着,道:“师傅要帮我出气吗?”
“本侯问你谁干的。”
她什么都没说。
她笑得方溯有些陌生,只觉得有什么把二人划开了一般。
午夜梦回时方溯也曾痴心妄想过若是月明回来,她待如何。
却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相对。
岁月真是太奇怪了。
三年够改变什么?
独木成林足以。
是的,成林。
她在于君珩臻身上感受到了像是萧络的东西; 上位者的傲气,自持和冷静。
也许是年纪还小,她并没有那么明显,却已经初见雏形。
方溯想,如果月明能回来,她定然要护住她,不让她再受一丁点委屈。
可现在她突然明白了,月明已经不需要她护了。
她是一国之君,君临天下。
生杀大权予取予夺的人,是她。
“师傅,你脸色不好,”她像从前一样去碰方溯的手,却被错开了,“怎么了?”
她收回停在半空的手,若无其事地继续说下去。
“无事。”
方溯笑了笑,道:“你呢?你怎么会在这?”
我来看你。
但方溯的反应让她什么都说不出。
“出来看看,没想到竟能遇见师傅。”于君珩臻道。
她见方溯仍拿着面具站在原地,便道:“时辰还早,不若师傅和我一起走走?”
方溯点头道:“也好。”
她们在桥上,花灯成片,是很美很美的景象。
真的很美。
于君珩臻侧头去看方溯,哪知对方一直若有所思地低头想什么,连半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于君珩臻不舒服的要命,比知道自己的焰火白准备了的时候还难受。
但她又不想主动开口。
二十岁了,却还有少年时的娇气和脾气,尤其是在面对方溯时。
“这三年你都是在西凉?”方溯终于舍得开口了。
于君珩臻如释重负,但故作姿态道:“是。”
“过得如何?”
于君珩臻为了让她放心,轻松道:“自然万事都好。”
那你为何不去找本侯?
方溯默然,点了点头,道:“那便好。”
“没了?”于君珩臻眨了眨眼,忍不住问道。
“没了。”方溯实话实说,“不然还有什么?”
我这么多年有没有成婚,有没有心上人,后宫充不充裕,身边是不是有了陪侍?
你为什么一个都不问?
于君珩臻深吸一口气,假笑道:“没了。多谢师傅关心。”
风吹起她白得像是月光一样的头发。
方溯轻轻碰了一下,忍不住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什么?”
“头发。”
于君珩臻淡淡道:“就是积劳成疾嘛,师傅怎么不相信?”
她要是哭着和方溯说自己过得多么苦多么委屈,方溯倒要疑心她装可怜了,此事掩饰,不是过得太苦,就是不愿意说。
不愿意和她说。
“我信。”她笑了。
方溯还是那么好看。
哪怕是冷笑都那么好看。
“君上出来多久了?”她问。
于君珩臻乍一听这称呼愣了愣,下意识回答道:“一个时辰了。”
“君上不回去?”
“我……师傅,你为何叫我……君上?”
方溯笑容更深了,道:“他们不都这么叫吗?”
“他们是谁?”
“旁人啊。”方侯爷理所应当地回答。
于君珩臻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旁人?”
“对。”
“可你,”她听见自己又伤心又含怒的声音,道:“不是旁人。”
方溯抿唇,然后道:“总要习惯了,明日朝堂上相见,总不能再这样叫。”
“……”
“师傅特意揭下我的面具,就是为了来告诉我,日后不必这样称呼了?”
“也不是特意。”方溯道。
于君珩臻是真的没有话可说,于是快步走了。
方溯也不跟着,慢慢地往前走。
“我……”
“我是来找你的,”论耐性她永远比不过百炼成精的方侯爷,委屈地开口道:“就是来找你的。”
方溯心中一暖,又一疼,奇怪的很,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道:“那你躲我干什么?”
“不愿意见到我?”
于君珩臻猛地转身,道:“当然不是。”
她转的太快,与方溯鼻尖擦了个鼻尖,又颇为守礼地退开了。
“我,”她捏着自己垂下来的头发,道:“本想染好了再来见师傅的。”
“为什么?”
“报喜不报忧嘛,游子不就是这样,”于君珩臻似乎因为自己稚气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少年白头,师傅看了心疼怎么办?”
“伤呢?”
“祛毒换血。”于君珩臻言简意赅地回答,显然之后半个字的细节都不愿意多说。
之后她就保持不了笑容了,因为方溯摸着她的伤口,一寸一寸地,很痒很麻。
于君珩臻正要说什么,却见方溯抬头,笑得格外无力,“是本侯不好。”
“是本侯护不住你。”
“说什么呢,师傅,”她这时候的语气里还带着笑意,“你又什么不好的?”
下一刻她就被方溯抱在了怀里。
长发被吹的落了几根到方溯肩膀上。
“是本侯,没护住你。”
于君珩臻犹豫了半天,最后把手按在了方溯腰上,虚晃着拥抱。
“我不委屈,师傅。”她道:“你说过凡是为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受多少委屈都不算委屈。”
“我说了想要师傅一世长乐,你别为我难过。”
“我不委屈。”
她郑重其事道:“我心甘情愿。”
方溯一把将人按在了怀里。
按的太重,小半张脸撞到了肩膀。
方溯拍着她的后背,低声道:“乖,不委屈。”
“不委屈。”
“以后我就在了。”
“以后我再也不会走了。”
于君珩臻声音闷闷地从她怀中传来,“真的?”
“真的。”
于君珩臻那一刻觉得无比委屈,她想说我其实可疼可疼了,那刀子特别狠江寒衣一点都不心软。
换血时格外难受,她每次想哭害还得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白头发难看死了'0''8'1'7',总有人盯着看,也不能和方溯一起到白头了,因为人家还是一头青丝。
她是西凉君上,自然不会在意这样的小事。
还有连缳他们没一个好东西,以辅政为名,行摄政之实。
第一年她就是一个做不了任何主的傀儡。
还有自从上位开始就没断过的暗杀和下毒,她生死之间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她委屈。
特别委屈。
但什么都不能说。
她只能忍着,淡淡一笑了之。
对于别人问什么,就面无表情或者扯开笑地回答,“无事。”
怎么可能无事?
她是活人,她的得那些伤,中的那些毒让她半夜疼得辗转反侧。
那些要人命的奏折要看到第二天早上,还不能休息,因为有朝会。
她是不能和别人说自己第一次站在大殿上乌金黑袍下的手一直在颤抖,她的众卿平身在嘴里默念了几百遍才完整地说出来。
这些她不能说。
她必须做一个皇帝,高高在上,一往无前。
因为这是她选择的路。
因为方溯说了再难也不算委屈。
可她真的难受,尤其在疼醒过来的时候。
她念着方溯的名字,一字一顿,好像要把这个人吞进肚子里去。
“方溯。”于君珩臻开口道。
方溯。
师傅,回来了。
“我在。”她轻声回答。
“本侯在。”
作者有话要说: 她郑重其事道:“我心甘情愿。”
上一个这么说的人叫段不疑,被坑的老惨了。
第七十二章 宫中
于君珩臻凭着方溯对她那点喜欢和愧疚; 成功把人骗进了宫。
一个酒杯; 一坛酒。
方溯皱眉道:“何意?”
于君珩臻取了泥封; 道:“师傅身体不好。”
“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喝,本侯看着?”
于君珩臻倒了半杯; 舔了舔杯壁,笑道:“嗯。”
粉红的舌尖在酒杯上绕了一圈; 她眯眼道:“好酒。”
方溯想去拿酒; 被月明一把拦住了; 这逆徒握着师傅的手腕,道:“不给。”
方溯被气笑了; 道:“逆徒。”
“给你喝才是逆徒; ”于君珩臻道:“何况平阳侯什么酒没见过,这算什么稀罕?”
“月明。”
“嗯?”
方溯朝她招手,于君珩臻不明所以地过去; 被为老不尊的师傅一把按住了,捏着下巴亲了几口。
她的耳朵一下子烧了起来。
“师傅?”
“好苦。”方溯若无其事地退开; 道:“谁酿的?”
于君珩臻摸着自己的嘴唇; 眼睛里有几分茫然; 道:“师傅你……”
“我尝尝滋味如何。”
于君珩臻见她眉眼带笑,分明是有意调戏,顺着她的话道:“滋味如何?”
“又甜又苦。”
至于甜的是什么,苦的是什么,她不用想都知道。
“师傅不再尝尝?”
“罢了; ”方溯连连摆手道:“再喝下去就要醉了。”
“和我醉师傅怕什么?”
“我怕,”她低笑,夺了于君珩臻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道:“年轻人心火旺盛,伤身。”
于君珩臻到底没有方侯爷那么厚的脸皮,耳朵尖都红了一片。
“真的是酒?”方溯咋了咋舌头道,“怎么苦成这样?”
“黄连酿的。”
“……还挺另辟新径的,这酿酒师。”
“我酿的。”
“哈。”
方溯按着酒坛,道:“什么时候酿的?”
“我走的第一年。”
方溯一下就沉默了下去。
人真的奇怪,她想让方溯放心,想要告诉方溯自己过得很好,可她又想让方溯心疼。
好像从方溯那些无言的疼惜里,她就能得到什么莫大的安慰似的。
她仰头,天上挂着一轮明月。
她想起自己后来也回过大齐,回到了方溯当年带她偷酒的宅子。
她记得那时候有很多很多的好酒,最后只剩一坛黄连酒,仿佛是自己酿的,又苦又涩又辣,和自己同方溯和的不可同日而语。
这好像是鹤霖珺开的一个小小的,无伤大雅的玩笑。
于君珩臻靠在方溯靠过的那棵树下,一边喝,眼泪一边落到酒里。
究竟是什么滋味。
她想起方溯,都是方溯。
她昏昏沉沉地站起,又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因为后劲太大,她睡了过去。
梦中有天下,梦中有方溯。
好梦。
于君珩臻看着方溯带着笑的脸,道:“我酿了好多,这是最后一坛。”
“为什么要酿这种酒?”
“黄连丰收,太多了。”
她终究说不出口她的怨,她的恨,她的委屈与难受。
她不想让方溯也跟着难受。
“师傅觉得苦,我们下次酿甘草的好不好?”
“你都不让我喝。”方溯道,“酿它做什么?”
更何况,哪里有什么以后?
“我们一天喝一杯,半杯,然后酿几百坛。”
方溯笑道:“那要喝到什么时候?”
于君珩臻道:“喝一辈子啊。”
方溯心头一动,但见于君珩臻弯着眼睛笑,神色温柔得仿佛可以滴出水来,确实是十分认真的样子。
方溯道:“说什么?”
“一辈子。”
方溯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道:“看见你在西凉如此,我便放心了不少。”
我根本不想让你放心。
于君珩臻想。
她想让方溯为她疼,为她掉眼泪。
但她从小到大都是再懂事乖巧不过的孩子。
这一次,她还是没有纵容自己的任性。
于君珩臻喝着酒,喝一口看一眼方溯。
俩人无话可说也不觉尴尬,反而怡然自得。
“看我做什么?下酒?”
于君珩臻晃了晃酒杯道:“秀色可餐。”
方溯故意皱眉道:“堂堂西凉大君居然连下酒菜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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