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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心悦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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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暗,街上无甚么人,略有一个,也是神色匆匆、脚步不停地赶路,似是担忧略慢一步,都会被邪魅缠了去。
  暗河颇宽,昨夜天色昏暗她们未能看清,今日一看才知这两旁河堤停了不少的乌篷船,土地说是因沁阳地偏,四面环山,山路不好走,所以大多商货往来都走水路。
  三人出了小巷,在暗河边上转了转,遥舟只静默站着,神识飞了出,盖了暗河而去,半晌睁眼,却未曾寻到半分踪迹,若再放神识怕就要被天界发现了去,尤其此处为太虚上境的地儿,自己的气息稍有遗漏怕是就要被那人感知到……
  她叹一口气,把神识收了起,只觉心中颇有几分烦躁。
  她们在城中闲待了三日都未有什么怪事发生,倒是溪涯的修为略有精进,堪堪能看出几分结丹之景。
  待第四日入夜时,她们在莫如笙家用过饭,别了她出门离开,往客栈而去。
  今日上午溪涯刚刚学会怎么稳站于寄遥之上,虽未能做到御剑飞行,但也算是进步了不少,她前儿被遥舟带着于空中御剑时曾颇羡慕,如今自己也可以了,心中甚是激动,拉着遥舟的手,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说着话。
  快走到客栈之时,天色愈发暗了,客栈关了大门,溪涯正要跑上前去敲开,却被遥舟拉住,她的步子一停,仰头往西边望去。
  溪涯不知发生了何事,正要发问,却忽听到一阵“沙沙”声,她们脚边的路面翻动,钻出一个头来,正是土地,那小老儿着急,却不敢出声去喊,免得惊动别人,只低声一句:“仙君,暗河边上……”话未说完,遥舟却是一把横抱起溪涯,一手拽了土地领子,在他的“哎呦”声中,缩地而行,转眼到了地方。
  那暗河边上正有人惨叫连连,三人落地望去,却是一蓝衣捕快正捂着自个的手在地上打滚,旁边无有别人。
  遥舟皱眉四下一看,却是不见丝毫怪异灵气,便松手放下溪涯,让她去看看那捕快如何,自己快步走到暗河边,放了神识扫过去,却只在河中见着些游鱼,半分灵气都未寻见。
  着实怪异,遥舟踱步几许,望着河面沉思,她感觉到那股怨气,一瞬就赶了过来,可如今来看,那魂魄却分明是早了自己一刻便离了去,在凡世之中,竟会出一方自己都不定能收拾得了的怨魂……此事想是不怎的简单……
  她拂袖过去,溪涯正在一旁安抚那捕快,半晌才让他平静下来,取了他护着的右手去看,扒开了袖子,其上赫然一只黑漆漆的手掌印映在上边,伤口之处似是被什么火炭烧过一般,皮肤尽数烂了去,连其中血肉都被灼得发黑。
  “这是……”溪涯被骇了一跳,抬头去看遥舟,却见她紧皱了眉头,取了那手臂细细看了几眼,眉头就一瞬展开,再看那捕快,正直愣着眼睛望着自己的胳膊,似被吓得不轻。
  有外人在,不好多说什么,遥舟就只道:“想是烧伤,先报官处置吧。”
  两街外就有巡逻衙役,听闻喊叫已经赶了过来,见着受伤的捕快,都吃了一惊,齐齐叫道:“刘捕头。”
  他们一众人围上来把那刘捕头扶了起,要送去医治,余下几个围了遥舟和溪涯,土地老儿见有人来,早早钻了地去,只可怜师徒二人,虽衙役们觉着两个单薄的姑娘不太可能犯案,但也难免要把两人带回去审问一下。
  大半夜的开了庭,那县太爷颇困乏,只草草问了两句,一句收押明日再审,就命衙役将她们押了下去,关在了一处牢房中。
  牢房简陋,又多年不见天日,潮湿极了,地上臭虫横行霸道,遥舟望见那衙役守在外边,并不进来看着她们,就从袖中乾坤里取出了两把椅子,拉着溪涯一起坐了下来。
  溪涯依旧心中疑惑,轻声问她:“师父,那人手上的伤……真是火烧的吗?”
  遥舟摇头,嘴中打着谜语,“似是火烧,烂皮烂肉,不消七日,阎王索命,说的便是这种伤了。”
  “那……”溪涯被她绕的糊涂,皱眉苦思却不解。
  遥舟伸手揉了她的头,笑道:“莫想了,小脸都皱在一处了。”
  “徒儿不甚明白。”溪涯颇苦恼,“阎王索命,就是说那伤口会要了人的命吗?”
  “是了。”遥舟觉着她苦思的样子着实好玩,又道:“傻丫头,明日这案子怕是就能结了,到时师父再告诉你。”
  狱中不得好眠,夜半,外边看守的两个衙役睡得沉,溪涯在椅子上打坐,遥舟只拿一本书,借着微弱的光看着。
  许久,狱中忽地传来一声轻唤:“遥舟仙君,遥舟仙君。”,听声音正是土地,他从枯稻草堆里钻出来,顶了一头的灰尘,拍上一拍才三步两步跑到遥舟面前,从怀中取出一只半掌宽的竹筒,恭恭敬敬地递给她,“小仙好没容易才找到了,就放在县太爷的枕头下。”
  遥舟接了竹筒,略拧一下,竹筒松了开来,倒出里边油纸包裹的卷宗,草草一翻,翻到一页,细细地看起来,溪涯凑了过去,挨着她一起看着,却是一字也未看懂,那卷宗上的文字长得颇为奇怪,她只辨认出几个,便就退了开,与土地站在一处,问他:“土地公,你可听说那撞了邪的捕快现怎么样了吗?”
  “想是不太好,我看那些衙役去外边带了不少大夫回来,闹闹哄哄了好久,现儿都没弄明白怎么了。”想了想,他又道,“前几日总与你们一处的姑娘也来了,不过她不知你们被关了起来,正在偏院待着。”
  溪涯点了头,默声回到遥舟身边,看她不急不缓地翻着卷宗,也不敢打扰,就合着眼睛,心里默背着道经。
  半刻之后,遥舟合了卷宗,递与土地,嘱咐他原模原样放回去,又让他打听打听这几日撞了邪的人都是哪几个、与两年前落水的妇人认识否。
  溪涯看着土地离开,遥舟才伸了个懒腰,语气平静地道:“我看那卷宗上写着,平初七年秋,沁阳城西暗河北段,有妇落水,妇盖城东薛平东之妻,孟氏,娶妻三年余,未有后,于八月初五戌时自投河去,殁廿年……溪涯,你觉得如何?”
  溪涯低头沉思片刻,道:“徒儿……有一事不明。”
  “说吧。”遥舟眯眼笑着。
  溪涯皱着眉头,道:“这孟氏之家在城东,暗河横跨城去,东边自是也流通,她为何要行这般远,跑到城西来投河?莫不是她想走得远些,就不必拖累夫家?”
  “若说她这般为夫家着想,那怎会挑这么个时候跳河,八月初五,不过再有几日就是中秋。”见她疑惑,遥舟便提点她,“也许是她要来城西做些什么,失足落了河,或是……她怕遇上熟人相救,便死不了。”
  溪涯却摇了头,“可卷宗里说她投河是在戌时,正是城中百姓或归家或上街、行人甚多的时候,城西又是市,想是未出撞邪一事的时候,半夜人都甚多,她若是怕人相救,也不该挑这么个时候。”
  遥舟的笑容不减,又猜道:“那就是孟氏其实是在城东跳的河,在水中泡了一夜,被冲到城西,第二日才被人发现。”
  溪涯想了想,略有犹疑地点头道:“这也说的通。”
  遥舟却伸手敲了她的头,叹道:“傻丫头,漏洞颇多呢,咱们在暗河之上看到那多乌篷船忘了?且不说戌时投河有多大几率被人看见,再说这一路数十里漂下来,尸体莫不会被水草勾住?被行人看见?被船家划桨时碰到?可这些卷宗里都未提起,到底是衙门没有查,还是查出了却不愿写上去?明明平初七年的其他案子最少也有仵作的验尸词,可这溺水的案子上,只有一句八月初五戌时自投河去,尸体究竟是何样都没写,难道不古怪?”
  溪涯仔仔细细在心中斟酌一二,豁然开明,“的确古怪。”
  遥舟仰躺在椅子上,叹了声气,“这溺死鬼这般大的怨气,想也是有缘由的,只是她身边有人护着,我无法见她,便也不得问个清楚、帮上一帮。”
  “师父要帮忙?”溪涯眨巴眨巴眼睛,却是满面担忧,“可是,师父帮了那溺死鬼,难免要用仙术,若是被天界发现可怎办?”
  “这个无妨,我这几日也想开了些,等去过北丘洞府后,也该回一趟天界了。”她俯身起来,捏捏溪涯的鼻子,“到时与师父一处回去,可好?”
  溪涯瞪大了眼睛,半张着嘴,半晌才结巴道:“师,师父,你要带我去天界,可,可我还不是仙人啊。”
  遥舟露了一笑,道:“无甚么大碍,且天界灵气甚足,待咱们回去之后,不等你大成,就先不下凡了。”
  二人聊了一夜,天微微亮时,才见着有衙役进来提人,来的正是莫如笙,见着她们二人,着实吓了一跳,先取了钥匙放她们出来,问道:“这是怎的了?怎么今日提审的犯人是你们师徒二人?”
  遥舟只淡笑,回一句:“阴差阳错,唉,不可说,不可说……”
  升堂威武,未能安生睡上一夜觉的县太爷在堂上打了个哈欠,底下衙役也多有困倦,遥舟和溪涯站在堂下,却比他们精神许多。
  人间的事多麻烦,升堂审案,提审的犯人入堂先不需别的,得要跪地,给县太爷响响当当磕上三个响头,再喊几声冤枉,然后县太爷一拍惊堂木,把案子娓娓道来,这冤枉声才能停了。
  只是这事溪涯不懂,遥舟又不愿做,况县太爷累得要死,只盼着庭审结了回去补个回笼觉,就默允了她们二人站着听审。
  县太爷打着哈欠问:“昨儿下午酉时至衙役捉了你们之间,都在何处,做些什么,给本官一一如实招来。”
  遥舟拿捏一下,正正板板地合袖一拜,恭敬地道:“禀大人,小女子昨儿戌时时带着小徒在沁阳衙门门口的茶摊上等了半个时辰,待沁阳府衙役莫如笙得了空,一起与她家中用饭,戌时末出门,想到前几日在暗河边上丢了个钱袋,就想着顺路寻上一寻,结果才到暗河边上,就见着一捕快在地上打滚,上去刚要查看,巡逻的衙役们就都到了,小女句句属实,请大人明查。”
  “莫如笙?”县太爷听到前言,便昏昏沉沉地招手道:“那不是舍女?来人,传我家如笙上堂。”
  莫如笙就在柱杖的衙役中站着,闻言,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三步两步出来,给县太爷跪下一磕头,道:“小差莫如笙,叩见沁阳知县。”抬头一看,却见他眼神迷蒙,就高声道:“知县!莫忘了这可是在公堂!”
  县太爷这才睁大了眼,嘴里支吾一声,咳嗽一下,厉声问道:“那个,莫如笙,刚这嫌犯所说可是真的?”
  “是真,戌时间小差的确与她们一起用饭,不过,刚她所说丢了钱袋一事……我并不知。”莫如笙抬头望一眼遥舟,多有愧疚,遥舟回她一笑,叫她安心。
  “好了,你下去吧。”县太爷支起身子,又问道:“你说你顺路去寻钱袋,可据差役所查,你们所住的客栈明明离暗河还远着呢,如今这么个情况,又是入夜,你们两个女子去暗河边上,莫不害怕?”
  遥舟严肃了脸,抬头看他,“怕,甚怕,所以昨夜见着那捕快大哥发了失心疯,我徒儿整夜都未睡着……”
  “行了行了,这话就不必再说。”县太爷一皱眉,道:“我昨夜派人查了你们二人的客房,并未发现什么不该有的凶器,且你们二人是五天前才入的城,时间上也不符……”
  他摸一下下巴,咳了一声,严肃道:“现未有什么证据,就暂且放了你们,近日都莫要往暗河边去了,免得两个女子再出什么事端,等刘捕头醒了,听了他的说辞,再做审查。”
  说罢,他又唤了莫如笙出来,叮嘱她近日守在遥舟二人身边,时刻看着,说罢便下堂走了。
  “咱们这便被放了?”溪涯望望遥舟,有几分诧异。
  “自然了,城中撞邪一事都有三月了,你们两人五日前才到,怎么想都与此事无关。”莫如笙走上前,拍拍溪涯的肩膀,“昨日是不是被吓着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种伤口,前几次的人不过只被吓晕罢了,刘捕头也是倒了大霉。”
  遥舟只淡笑一下,问她:“这刘捕头就是主查落水一案的人吗?”
  莫如笙点了头,道:“是了,这案子两年前好像就是他查的,知县现儿就把案子重新交给他了。”
  “哦,难怪了。”遥舟垂眸笑笑,不再问什么,只道:“这关了一晚,也怪累的,莫姑娘,反正知县也算是给你放了假,你也不用值勤,不如陪着我们去吃些东西吧。”
  莫如笙欣然点了头,道:“好。”
  中午用了饭,因县太爷嘱咐莫如笙要看着遥舟二人,她就也在客栈里定了间上房,就在遥舟她们旁边住着。
  入了正午,她昨夜不得休息,也甚是劳累,就回了房中去午睡,遥舟二人这才得以叫了土地出来,问一问昨夜让他去查的事。
  他咳嗽一声,道:“小仙连夜去查,那撞邪的人中,有三个查不出与孟氏或她的夫家有何关联,另有两人曾是薛平东的酒肉朋友,还有一个老妇,是薛家的邻居。她与别人不同,是晕在了薛平东的家中,她儿子见她许久没回来,出去寻她时,才发现她晕倒在邻居家的院子里,那时薛平东和他母亲已经搬走一年半多了,还有这个刘捕头,若说关系,两年前孟氏溺水的案子是他查的。”
  “如此……我知晓了。”遥舟淡淡一笑,不再多问,挥手让他退下去,自己沉思片刻,又望着溪涯问道:“徒儿,听到这些,你可有何想法?”
  溪涯低头想了想,颇冷静地道:“徒儿有两处觉着奇怪。薛平东与孟氏成亲已有三年,结发妻子没了,他不说有多悲痛,应也该难过上些许日子,可他不到半年却就带着老母亲离开祖屋,搬去了别的地方,若说他是怕触景伤情,可怎地也不至于连他母亲都要拖累上一起离开吧,如此看来,却像是带着母亲逃走一般。第二,便是这昏倒在薛家的老妇人,她虽与薛家毗邻,许是关系不错的老邻居,可这家人已经搬走了不是?她又为何要偷偷去人家家中?况有一事……”溪涯神思恍惚一下,继续道:“现儿是晚秋,这日子算起来……她莫不是在孟氏投河自杀的那天,去了薛平东家的院子吧……”
  她再细想,只觉心中发寒,强忍下这股异常道:“若真如我所说,那她与孟氏有亲缘还说的过来,若无有……那她岂不是……做贼心虚。”
  遥舟看见她眼中惧意,俯身将她轻搂进怀中,拍了拍她的背,叹道:“还有一点,若她真是做贼心虚,要在孟氏溺水而死的那一天去祭拜,也该去她的坟头,或是她溺水的河边,可她却去了薛平东的家里……”
  溪涯心中猛地一颤,抬头望着她,道:“师父是说……孟氏是在家中遇害?”
  遥舟点了头,两人都安静下来,许久未出声。
  半晌,遥舟悠悠叹道:“溪涯,你说咱们不过知道这点事情,便推理了些东西出来,沁阳衙门的人,难道想不出?”
  溪涯握紧了拳头,咬牙道:“两年前就是那姓刘的捕头查的案,就没能查出来,两年后再让他去查,若能查出才是奇怪。”
  她眼神颇寒,面上带着几分愤懑,遥舟望她一眼,忽地上手去揉她的脸,调笑道:“谁家的小丫头面色这般凶狠,来来来,让我遥舟大仙逗你乐一乐。”
  她知道溪涯最恨不公之事,当初若不是衙门偏袒,溪涯一家也不会被那张老爷欺辱以致家破人亡,她轻叹一声,揽了小徒儿入怀中,道:“我知那孟氏的魂儿在何处了,溪涯,今儿下午咱们二人一处去看看吧。”
  “嗯。”溪涯点点头,伸手搂住她,忍下了眼中的泪。


第二十六章
  过了正午;莫如笙敲门进来,身上带着些零嘴小食,摆了一桌;说是要找她们二人闲聊,尽职尽责地聊了半日;半刻没有空闲;直到入夜之后,她回房去歇息,遥舟才得以带着溪涯偷偷从窗户飞身出去;唤了土地出来。
  她这次却未用缩地之术,而是于檐壁之上脚步轻点;飞身起来;转眼落在另一处房瓦之上;飞贼一般小心翼翼又慢慢悠悠地行着。
  溪涯于她身后跟着;她法力不深,自然就没有遥舟灵活,爬墙爬的颇有几分吃力。
  夜已颇深;她们三人几乎越过了半个沁阳城;才到了城东。
  那孟氏之家就在巷子口数过去的第二个院子;外边是黄土堆的墙,一人多高;墙边木门上挂着个带着褐色绣迹的锁;被遥舟随手掰了开来;三人走进去;其内院子甚大,三间红砖瓦房,还和着个菜园子,如今无人打理,颇为萧条。
  黑漆夜空中一轮弯月,撒了几分淡淡光晕下来,照的院子发着白光。
  土地在院中四下走了一圈,回了遥舟身边时,捋着胡子道:“这里貌似也无人在啊,遥舟仙君。”
  “若这处还是没有,那我可就没有其他法子了。”遥舟笑着叹了口气,伸个懒腰,右手伸出虚抓一把,手掌中就多了些淡光仙尘,放在嘴边轻呼一口气,吹散出去,一瞬就盖住了整个小院。
  院子中有一瞬异动,忽地在右边空中传出“砰”的一声巨响,似有什么东西相撞在一处,溪涯抬头,在空中并未看见什么,只余下些光亮仙尘迸溅开来。
  那东西妄图逃出这一方小院,却撞在了遥舟设下的阵法中,见不能出去,又连忙躲藏起来,再无声响。
  三人等待些许时刻,依旧不见它有什么动作,遥舟就稍有不耐,上前一步,面上带笑地道:“你知你是逃不出这阵法的,又何必与我耗着,难不成,你觉着你这么个小小的鬼差,能与我比试谁的灵力撑的时日更多些?”
  她话音落下,四周却依旧寂静无声,溪涯谨慎地守在她身边,向四下警惕地望着。
  半晌,忽地于那红砖房子后边隐隐约约透出一个身影,探头出来,似是在往她们这处偷看。
  她轻拉遥舟一下,低声唤道:“师父,你看……”
  遥舟也望见那人,淡淡一笑,道:“出来吧,我保证不责罚你,也不……伤你守着的那个魂儿。”
  许久,那处才传出一颤颤巍巍的男子声音,“小仙信仙君,云中君的好名声五界皆知,小仙不怕被您责罚,这就出去。”
  他迈着步子,强装镇定地绕了屋子出来,行到月光之下站定,正如遥舟所言,是个穿着黑色长袍的黑无常。
  他脸色本苍白无血,如今在月光下照的颇发青,他站定在三人面前,先跪了下来磕了个响头,爬起来时,满面颓色,“我知我如今闯了大祸,待这事过后,我定会找阎王爷请罚去,仙君莫要犯愁。”
  遥舟闻言却忽地一笑,眯眼道:“按你这么说,你是还想带着那孟氏的魂儿在凡世待上几日?”
  “小仙,”黑无常的脸惨白着,忙道:“我昨夜拖累了仙君,心中有愧,便去了牢房查看一二,无意听仙君说愿帮上我们一帮,仙君的话可……可还算数?”
  “哦?”遥舟语调一扬,笑着侧身抚着自个小徒儿的一头长发,被她颇恼怒地望了一眼,才收了手正经了脸色回道:“想了想,我确是说了这话,你记得倒清楚。”
  “仙君,仙君若真愿帮忙,我与韫芳定当千恩万谢,生当陨首,死当结草,报答仙君之恩。”,他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嘴里感激个不停,伏拜着身子不肯起来,只等着遥舟同意。
  溪涯望望他,又望望遥舟,见师父只是默然沉思着什么,心里便起了几分小心思,踏步走到那黑无常面前,轻咳一声,颇冷淡地道:“即是你们两个的事……为何那鬼魂不现身出来?”
  鬼差抬了头,略有忐忑地道:“韫芳怕生……”
  “这理由忒俗了些。”土地摸着胡子,一本严肃地走出来,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我们这两位仙君都开了口,你却依旧藏着掖着,胆子倒是忒大,耍心眼耍的也甚好……你是觉着遥舟仙君和她的亲传弟子不可信?”
  “这,这……小仙不敢……”黑无常咽了口口水,惶然摇头,“只是,只是……”
  “罢了,”溪涯拂袖转身,佯装走了一步,背着无常对遥舟眨巴眨巴眼睛,口中依旧冷冰冰的,“不愿以诚相待也就算了,看来你们是自己能解决了这事,那我们就不必帮忙了。”
  “溪涯仙君所说有理,”土地深以为然地点了头,“咱们这就走否,两位仙君?”
  遥舟嘴角含笑,看着他们两个一唱一和,颇觉好玩,但也不拆破,抬头去看黑无常,只见他已慌了神,正着急地想开口挽留,还未说出一字,红砖屋子后却是又行出一个身影,是一白衣白裙的女子,身子消瘦,脊背却挺得笔直,一步一步走出来,淡然与几人相对,行到近处,合手呈上一样东西给遥舟,却是一片金叶子,“这几日兄长与我全凭这件障目金叶藏身,如今既然已被仙君发现,此物就送给仙君吧。”
  “韫芳。”黑无常闻言顿时急了,正想上前去拦着她,却见她回头淡淡扫了自个一眼,眼神之中多有警告,便愣上一下,悠悠退了回去。
  溪涯抬头望遥舟,只见她面上笑容淡了几分,微微皱了下眉头,知她心中定是起了别扭,便转头好心提醒孟韫芳,“把那叶子收起了吧,遥舟仙君还不缺你这一件宝物。”
  女子略怔一下,抬头露出清秀却惨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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