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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心悦否-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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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结难解,心防难除,溪涯深知如此,只是她的结,源于师父,也只能由师父来解,哪里是喝上几碗药就能好的呢?
只是人家好意,她难拒绝,便只默然认了。
第二日清晨,溪涯雇了马车过来,嘱咐吴同一番,便让他背着干粮,随行一起去补采药材。
说是城郊之处,其实那药农居所要过上数个村子,越过一个山头,约摸算起来,需得一天的时日才能回的来。
日落西山之时,溪涯在门口望上一眼,却仍是不见那座马车回来。
她思量或是路上遇到事情耽搁了,便也未担忧,却不想待得日头已经沉下,屋中点起了烛灯,依旧没能见着那马车。
吴同家中只有一个老爹,溪涯恐他担忧,先去安抚一番,而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城门,却发觉已到了闭门的时分,大门处只有看门的士卒受着,望见她在这处晃悠,便厉声喝道:“现儿是闭门的时候,若要外出便快些的,不然大门关了,谁人都不可进出!”
溪涯快步过去,对那士兵一礼,温和道:“长官,我并非要出城,只是家弟外出取货,许久未归,不知各位可曾见过一架红木马车进来,上边挂着镖行的旗帜。”
“马车?今儿我见着好几辆马车都是出城去的,进城的倒是一辆没见着。”那兵卒也是热心肠,仔细替她想上一想,而后又安抚她道:“你莫担心,外出取货难免会遇上些小事情耽误时辰,许是明儿一大早就到了。”
“谢谢长官。”溪涯仍是忧心,只是此刻城门不开,她便不能出去寻人,只得失落而归。
李思远做好了饭菜等她,见她回来,也围过来问情况如何,溪涯与她如实一说,她也安慰道:“别多想,吴同年纪小,第一次出远门,许是看到新奇的玩意便误了时辰。”
溪涯闻言便也只得放宽了心,二人用过了晚饭,李思远非要给她按摩穴位,美其名曰她这几日劳累了,要给她放松一番。
溪涯百般推拒,却被她以肺腑言辞说的无言反驳,只得乖乖听话,去屋中塌上坐好,褪下外衣,里面一层轻薄里衣,堪堪遮住了她的身形,她纠结一番,终是没能下手将里衣也解开。
李思远拿着银针袋子进来,又将洗漱架子推在床边,在铜盆之中接了热水,自己一挽衣袖,回头望见溪涯一手紧拉着衣襟,一面还神色复杂地望着自己,没由来的笑出了声,半晌才正色道:“你犹豫什么呢?把里衣也脱了啊。”
“我,我……要不,别折腾了吧。”。溪涯望着面前那人顶着遥舟的脸,一本正经地要自己褪了衣衫,实在觉着心中羞愧,这便要把外衣穿起。
“你都答应了,怎能反悔?”李思远抬手一把按住她的手,意味深长地一笑,“今日你从或不从可由不得你了!”
言罢,她竟自己上手来拉溪涯的里衣,溪涯无法,只得推阻了她自己动手,别扭地褪了衣裳,红着脸躺在塌上,手脚都僵着,不知该做些什么。
李思远将巾帕在热水中打湿,拧了干净,而后翻身上床,跨坐在溪涯的身上,将热巾帕打开敷在溪涯的背侧,十指用了力气,从颈椎根部那处,一点一点往下揉捏起来。
她望着柔弱,手上的力气可不小,溪涯只埋头进床铺之中,由她按着,却不想片刻之后,却是松了全身的戒备,只感觉背上肌肉经脉都被一一揉捏放松,甚是舒服。
她许久未得这般放松,在李思远一捏一拿的手法下,竟隐隐有了几分困意,这便眯缝了眼睛,入了昏昏沉沉之间。
不知过了几时,溪涯感觉李思远似换了几次热水,又给她推拿了数次,才停了手,而后她取来银针,刺入穴位,带来些微微疼痛,可却也让溪涯的气脉缓缓流动,竟不知不觉自行活动修炼起来。
溪涯只觉身子放松舒适异常,愈发困倦起来,便由着自己小眠一会儿,半梦半醒之中,似听见一声叹息,又好似出自她的梦中,半晌又听得一熟悉声响缓缓而道,“傻丫头……”
师父!溪涯猛然惊醒,抬头一看,却只见李思远收针如盆,欲拿去清洗。
所谓梦中虚虚实实,不得勘察,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做了梦,还是真的听到了这么一声叹息。
第七十七章
清晨时分;城门才开了一缝,便自城外风风火火冲进一匹灰马,背上载着个侍卫;如一阵狂风而过,直冲向城中坊市深处;去的是全城最大的皇商府邸;也带来了一个轰动全城的消息。
距城千余里之外,太须山中,山贼下山;把皇商给劫了。
溪涯开门看了半日的病人,才从旁人口中得到了这个消息;山匪不仅劫了皇商;还劫了余下的一些小商行的镖车。
眼看已经正午;自家马车还未归来;溪涯由不得要考虑一下,怕不是也被山匪给劫了去。
山匪下令,一个人头两百两;若要赎人;便带着银钱过来。
溪涯身上存的银两不多;在医馆里搜罗一番,也只找到一百多两;由不得又去当铺当了个青玉酒杯;凑够了钱;便预备出城赎人去。
“我同你一块去。”李思远一边帮着溪涯收拾包袱;一边试探道。
现儿城中人心惶惶,无人愿意带路,故溪涯只能自己骑马去太须山,她本想着要留李思远在医馆里看门,可怎料她执意要陪自己,被拒绝了几次,却到现儿都没死心。
“我去见山匪。”溪涯无奈地瞥她一眼,“山匪可不是普通盗贼,若是一个说不好,就要动刀动枪的,由不得要伤到你。”
“那我就更要去了。”李思远偷偷将自己的一件衣服塞进包袱里,义正言辞道:“你不善言辞,若由你去交涉,怕是保准会动刀动枪的,哪有我这能说善辩的人安全呐。”
“他们有时候不讲理,说不定话也不听就抢人了。”溪涯摸索一下李思远的衣裳,也没拿出来,和着自己的一起打了结。
“那你可是最危险的。”李思远伸手转过她的脸,颇忧心,“封先生长得这么如花似玉、闭月羞花的,说不定让那山大王一眼看上,就要拉回寨子里当压寨夫人去了。”
溪涯一把取下她的手,面不改色地嘀咕道:“我现儿是男装。”
“也保不准不会有那好男风的山匪……”
二人争论了许久,溪涯终是说不过李思远,无奈之下只得又去租了辆马车,带着她一起上路。
李思远见过她用法术,所以不需忌讳,只是还要避着旁人的耳目,溪涯便不得不赶着马车随城中凑足赎金的人群一起行路,待得到了太须山,已经是黄昏时分,天色昏暗。
那山匪的寨子颇有气派,外边是泥瓦建的冲天墙,其上两侧有岗亭,插着黑龙旗,还有山匪在上边巡逻,冷眼望着底下哭天抢地、仰天痛骂的百姓。
溪涯把马车停下,安顿李思远在里边乖乖坐好,不要随便出来,虽然她用一叶障目隐藏了李思远本来的模样,但到底在旁人眼中她还是个年轻姑娘,在山匪面前露面,终归是不太安全。
她挤到最前头,靠着山匪寨子的那群人处,都是些陪着盔甲钢刀的侍卫,井然有序地排着队列,围成了个圈,其间护着一辆紫绒楠木马车,生着篝火,隐隐有饭香味飘出来,这般排场,想必应是那皇商家人。
溪涯不欲招惹,便凑近旁侧一布衣妇人,轻声问道:“这位大姐,现儿这是什么状况?咱们都带着银两来了,怎地还不开门?”
那妇人长叹了生气,眼圈发红,应是哭过一场,只道:“前儿派人出来,说是明日日出之时会派人出来收钱,何时放人还没说清。”
“这样。”溪涯抬眼望了一圈,周围大多是普通百姓,多半无有马车,只能徒步行路过来,能凑够这赎金的,又有几个?
出了这么大的事,城中知府应该要派兵出来交涉,或以武力抗匪,可她们一路过来,只见到忧心家人而赶赴太须山的平民百姓,哪里看见了官兵的身影?
这些不是她能操心的,溪涯轻叹一声,便抽身出人群,向着自家马车而去。
李思远乖乖躲在马车里,见她回来,便将干粮取出来递给她,道:“虽说凉了,味道也不怎地好,你好歹也吃上些吧,莫要饿着肚子。”
溪涯翻身上了马车,接过白饼子,默不作声地坐下,一口一口咬着。
“他们怎么说?”李思远好奇问她。
溪涯将那妇人的话与她说了,她便无奈摇头,叹道:“为难人做什么呢?这儿来的大多是小商小铺的百姓,能凑够钱财实属不易,千辛万苦来到这儿,还要白白担惊受怕上一个晚上。”
“许是怕现儿开门,会遇上官兵偷袭?”溪涯吃完饼子,接过水壶喝了一口。
“恐怕官兵现儿还在城中呼呼大睡呢。”李思远垂眸,似是对官府颇不屑。
溪涯想到她之前入狱的事,便也没接这话,只道:“明日我去交赎金,你别跟着我……”
“我随你一处去。”李思远闻言却猛然抬了头,面上神色一瞬认真下来,眸中神采奕奕,似是坚决极了。
这般模样,这般语气,反而愈加像遥舟了些,溪涯由不得要软了语气,“不安全……”
“那你一个人去了也不安全啊。”李思远撅了嘴,仿佛又回到往日的随和悠哉模样。
“我懂些小把戏防身……”
“就是那些个遮人耳目,还有……那日救我时用的瞬时出现于千里之外的法术?那些个东西若能在外人面前使出来,你今日又怎地会千辛万苦地自己赶马车过来?”李思远抬手揉了揉自个酸痛的肩膀,在马车上坐了一天,她觉着自己地身子快要散架了,“让我随你去,说不准我能帮上忙,毕竟人情世故我比你懂。”
“……那好。”虽担忧她的安全,但溪涯自知她说的是实话,只得点了头,“那,明日你就说,你是我……”溪涯垂眸细想,究竟什么个身份才能方便些。
“夫人?”李思远却忽开了口,话音一落,两人相视一眼,几同时面上一红,李思远轻咳一声,解释道:“我看那些话本随记里边都是这么写的,便随口说了,你别介意。”
“说夫人的确方便些,无,无妨的。”溪涯掩下面上的几分尴尬,但到底还有几分无所适从,便嘀咕一句:“你先休息,我去守夜。”便慌里慌张往外走,出马车时漏看了一眼,头顶“砰”的一声撞到了车沿,她愣是一声没吭,纵身跳了下去。
李思远望着她,只觉自己都替她疼了。
夫人……以夫人夫君相称,其实也怪有意思的。
她垂眸一笑,探手在一旁的包袱里摩挲一下,取出一个小东西,而后半起了身,也下了马车去。
下车之后正好望见溪涯在一旁的车辕上坐着,自己给自己揉着头上鼓包,夜色深了,望不见她的神情,但李思远觉着她现儿应该还在害着羞。
“你跑的太急了些,我都没能给你拿个药膏。”李思远拿着个小木盒,递给她,“你自己擦,还是我替你擦?”
“……我自己来。”溪涯面上一烫,接过那木盒,打开来,用手指粘出些白色的膏药,轻轻擦在额头的鼓包上。
“今晚天上的星星真多,都看的一清二楚,明日应是个好天气吧。”李思远也随她一起坐下,抬头望着天,轻声嘟囔。
溪涯也抬头,只见头顶一派深蓝如黑般的夜空,微星闪亮,各自守在一个小天地里,散着微蒙的光芒,天空辽阔无枉,不知蔓延何处而去,而云天上境……师父,又该在何处呢?
四下凉风习习,周边树梢之上的茂盛叶子吹的沙沙作响,让人顿感寂静悠远,倒是舒适极了,
“这山寨倒建了个好地方。”溪涯将木盒盖好,递还给了她。
李思远接过木盒,望着溪涯的目光灼灼,“若是有朝一日你不想开医馆了,不若咱们就买上一辆马车,游玩山水去好了。”
“走到村子了就寻一户人家借住一晚,若是寻不到,便如今天一样,夜宿郊外,以天地为家,虽是漂泊,但也得一份难得的安静,你觉得可好。”
好,溪涯心中回道,却垂了眼眸,不再去看她,只可惜……终究事不如人愿,就算自己要走,也不可能带上一个凡人。
她未回答,李思远也就不再追问,二人想坐而伴,彼此无言。
山匪虽说蛮狠,但到底还是守信的,第二日清晨,日头刚刚露出来,山寨大门就开了,一个穿着布衣短褐的矮壮男子大步大步走出来,声音沉闷,扬声呼喝了些话。
溪涯听了一下,他叫的是一些人的名字,但没有吴同,而后便有一些人急忙向他那处凑去,由他领着往山寨里边去了。
“还要到匪窝里交易,倒是够谨慎的。”李思远探身出马车,打了个哈欠,她眼睛下方有一抹淡淡的乌青,好似昨夜未睡好一般。
第七十八章
待得叫过了几批人进去;那山匪再出来,就喊到了吴同的名字。
溪涯应了一声,便将装着银两的包袱背了起;与李思远一处往大门那儿凑过去。
凡听到自家亲人名姓的人都凑在那里,喊话的山匪冲他们摆摆手;那几家人便忙不迭地躬着身子往山寨里边去了;倒没有踌躇不前的,多是担忧家人的安全,而将对山匪的惧怕放在了后头。
溪涯与李思远对视一眼;这便神色从容地大步进去,过了山寨大门;行到里头;正对着的是个颇大的场子;放眼看过去只见场子边搭着几个茅草棚子;一间里边拴着不少马车,另几处便就锁着些人,看模样多是灰头土脸的;应是那些被抓的商贩们;溪涯望了几眼;并没有看到吴同。
有一山匪过来,将他们唤道一处;沉着黑脸;拍一拍手上的账册;道:“规矩你们应都知道;我们虽劫人,但却不取性命,只收银财,可若无人来赎者,便直接充入山寨中,和我们一道落草,也算是结个兄弟情分。”
言罢,他挥挥手,从旁侧过来两个山匪,手中拿着枰称还有一个箩筐,“哐”的一声放在地上。
来赎人的百姓们瑟瑟发抖,满面茫然地望着他,不知何解。
山匪一瞪眼,喝道:“等什么呢?还不排队交钱,不想赎人了?”
百姓们这才恍然大悟,齐齐手忙脚乱地排起队来,手里拿着银两和银票,等着山匪算齐了数目,便抖着手交上去,银人两讫。
排到了溪涯,那山匪一点名册,道:“一共两个人头,一辆马车,人头算是一人两百两,马车是一百两,算起来五百两。”言罢,他一拍本子,道:“交钱去吧。”
溪涯默然点头,抬脚往那处走去,眼睛却暗自望一圈山寨,驻守着在场子上的人不多,堪堪几十个,手上拿着的却都是正规的红樱长枪,一身的盔甲也颇齐备,看来倒不像穷寇,难怪那知府不敢派人来剿匪,恐怕集齐了一个城的驻军和守卫,也不一定能攻破人家的大门。
将银票数清了递给那山匪,山匪就领着她们一起往草棚那儿过去,将人车领出来交给她们,仍是从正门出去。
吴同垂头丧气地跟在她们身后,经历了这么一遭,少年俨然有几分颓然,只一声不吭地闷头行路。
溪涯回手轻拍一下他的肩头,问道:“无事吧?可受伤了?”
“没有。”吴同轻声回了句,眼圈红了起来,却没落下泪来,只用袖子狠狠擦了一把。
“那便好,若是你受了伤,恐怕不止你爹要担心,你家封先生也要愧疚死了。”李思远回头冲他一笑,话中却是在调侃溪涯。
溪涯望她一眼,面上有几分无奈,吴同悄然跟在她身后,偷偷望她几眼,也不敢开口,几人便就默然出了大门。
马车停在不远处的杨柳树下,几人还未走到,便好几次被守在外边的百姓拦了下来,七嘴八舌地问着情况,李思远一一回答了,这才得以脱身。
一共两架马车,溪涯先安顿吴同和车夫坐在药草车上,自己和李思远稍作收拾,便准备上车回城去。
她扶着李思远的胳膊,将她搀上车辕,而后去前头将缰绳套好,手一撑车架,就翻身上马,拉起缰绳准备开路。
马车还没起步,李思远却忽抬起手拍了她一下,“好像出了变故。”她拉过溪涯来,轻声耳语。
从山寨大门那处忽起一阵喧嚣,守在门口的百姓们忽就轰然散了开来,一阵铿锵的兵器声起,只见大队的山匪从门中井然有序地行出来,正向着她们这处而来。
“整装齐备地出来了这么多人,莫不是城中派人来剿匪,他们准备去迎战?”李思远轻声道。
溪涯望着那队人马,左睛突突直跳,直觉这横生的突变怕是与自己有所关联。
果不其然,那队人马阔步前进,行到溪涯几人面前便停了住,领头的是那适才拿着账册的山匪,他的目光在溪涯和李思远之间转了一圈,冷声问道:“你们哪个姓封?”
溪涯从马鞍上利落地翻下来,漠然对着他一点头,道:“我是,不知几位有何事?”
“你懂医术?”那男子的面上有几分迟疑,来来回回地打量着她。
“懂一些。”
“看模样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那些个人把你吹的那么神,也不知道有几分可信的。”那山匪自己嘀咕一句,而后却摆正了面色,退了一步,却是恭恭敬敬地对着溪涯行了一礼,“封先生,我们寨子有一事要请先生帮忙,可否随我们走一步?”
“有事?”溪涯心中思量一下,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正预备开口拒绝,却不想李思远看出她的意思,先一步抬手拉住了她,对她眨巴一下眼睛,而后对着那山匪温和一笑,“这位大哥且稍等等,我们才赎了人出来,还有些东西要安顿,您暂等我与夫君商量一下,再给答复可好?”
“真是麻烦?”山匪嘀咕一句,而后点了头,加了一句,“快些的,时间不等人。”
“多谢大哥。”李思远也下了地,拉着溪涯行到马车后头,见无人能望见她们了,便低声道:“封姑娘适才是要拒绝?”
“是。”溪涯点了头。
“果真如此。”李思远低叹一声,笑道“那也未免太直接了些,你看着他们说的好听,去留都是随咱们的意,但实则不然,那匪徒后边跟着的人马,应是等咱们不同意时,便强行带入山寨困起来,所以不若你我同意与否,恐怕都不得脱身。”
“是以你不若同意了,他们看中你的医术,应该是山寨中有人生了病,恐怕身份还不低,应是个小头目,若你自愿帮忙治好了他,那就算他们欠了你人情,反之若治不好,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但如果你是被逼迫去给人治病,治好了还好说,治不好他们恐怕就会觉着是你使了什么小手段,意欲报复。”
李思远意味深长地望着她,溪涯心下一瞬了然,她确然没有多想,现儿思索一下,也知今日恐怕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便点了头。
二人应了山匪,而后便安顿吴同和车夫将草药车先送回去,天仁堂先托孔老先生照看。
吴同甚是担忧,执拗着也要陪着留下来,被李思远劝住了,便只能眼巴巴地随马车一起回城去。
溪涯本想让李思远也回去,但不想那山匪听见她们自称夫妻,便先一步命身后的喽啰们将二人都“请”入了山寨里。
山匪派人将她们的马车栓了起来,而后自己上前带路,领着她们往山寨深处走去,过了那片场子后,又顺着小路行了不久,便到了山匪居所。
都是灰土黄泥做的房子,往里边走些,就到了一栋木柱搭建的白墙小院,进去之后便是亭台楼阁,桥台流水,倒是一派宁静景象。
山匪领着她们去了最里边的屋子处,轻敲了一下门,还未开口通报,便听见一道沉闷地声音而起,“进来吧。”
入屋之后并不见人,只听得里间有两道声音在低声商讨什么。
一道较为轻柔的道:“虽我懂医,但算起来也不过堪堪知道些草药性质,若论起针灸之法等,我就不懂了。”
另一道声响颇直率,道:“反正你就先治,这儿也没有别的大夫,除你之外,还能指的上谁?”
“阿离……”那轻柔的声响似有几分无可奈何。
“离公子说的对,您先医治长均,我们已派人去找大夫了。”回话的是刚才让他们进来的人。
前两道声响好似是两个年轻的公子,溪涯莫名觉着这声音颇熟悉,却想不出自己是在何处听过,待山匪通报之后,几人入了里间,她便好奇地探头去望了一眼。
一间明显是男子的卧房,收拾的颇为简单,只靠墙一张木床,窗边一张案桌,一把木椅,角落里一张书架,再无别的。
其中站着三人,坐在床侧的是个短发健壮的男子,面容颇有几分肃杀,皱眉冷眼瞧着她们。
床旁站了两人,都是冠发长衿的翩翩公子,身上着一青一玄的衣衫,向这处撇眼一看,望见溪涯,三人几是同时愣了住。
三人默然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都移了视线,故作不识,那山匪几步上去,对男子一拜,“当家,我们收赎金的时候得知这位封先生会医术,便将她请过来了。”
“懂医?”那男子闻言猛地站起,溪涯这才望见床上还躺着一人,男子大步过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溪涯,眸中含着几分怀疑。
溪涯点了头,“懂。”
“那便好。”男子松了一大口气,“我们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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